伊莉討論區

標題: 秋味 -【重生之悠哉人生】《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2:30 AM     標題: 秋味 -【重生之悠哉人生】《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10-22 12:41 AM 編輯

【書名】:重生之悠哉人生

【作者】:秋味

【內容簡介】:

  YY人生,方默南坐在葡萄架下,喝著清茶,一臉愜意地享受,看著遠處,綠樹成蔭,瓜果飄香,沒事種種地,治治小病,真是悠哉悠哉……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2:31 AM

第一章 死亡

美國紐約

夜已深沉,方默南看著電腦上剛剛結束的亞太股市交易,辦公室里零零落落的幾個人都同時松了口氣。她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伸腰,揉揉發澀的眼睛。喝掉已經冷了的咖啡,有些苦澀,撇撇嘴,來到這里還是不習慣咖啡的味道,湊合著喝吧!冰涼的苦澀的液體讓她打了個冷顫,接著又坐了回去。

唉!還得繼續今天的工作,她換一個版面,接著看看剛剛開盤的歐洲情況,一片慘淡啊!抬眼看著別人,有的是剛到,他們主戰歐洲。也同她一樣埋頭工作,鍵盤的敲打聲此起彼伏,苦笑了一下,能者多勞,還得接著幹。

方默南所在的是一家私募股權投資公司里幾個亞洲職員之一,別看門面小,不起眼,想在這里工作,能力當然是最強的。而想作為這里的客戶,卻不是誰有錢想進就進得來的,門檻之高,是你難以想象的。

而這里的人一般是按根據國籍不同分別主攻著本國的金融市場,如果你有體力又有精力當然不反對你多觀察幾個市場,所以報酬也是豐厚的。

由于金融危機,他們這里的人一個人,當倆個或三個用。白天是美股,晚上是亞太,凌晨是歐洲市場。要錢不要命的大有人在,由于長時間的工作,看看在座的人身體明顯的長期處于亞健康狀態,遲早過勞死,可是為了錢再累也得干,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命花才行。

年輕時拿命換錢,年老時拿錢買命,這里是最真實的寫照。

“咚咚!南南,別看了。”站在她前面的高大男人,關掉她得電腦。“先回家,連續工作十幾個小時都好多天了,休息一下再來。”

他就知道她肯定還在工作,要錢不要命,因為這場到來的歐債危機:成了他們這些私募大鱷的饕餮盛宴,讓他們是胃口大開,很興奮,由于時間緊迫,他們都處于高強度得工作狀態下,只有實在支持不住才會歇息一下。

方默南無奈地站起來,看了他一眼,攏攏長發,穿上掛在椅子后面的羽絨服,她也有些撐不住了,休息一下。她親密地挽起他的胳膊,一起向電梯走去。

方默南側著抬頭望了望眼前這個一臉笑容來自香港的男人。

他名叫程世非,一流的操盤手,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長得五大三粗的,沒有南方人得眉清目秀,到是有北方人得粗狂和豪邁,非常爽朗的一個人,也許祖上是北方的吧!

他低頭看著這個.黑色的長發,原來如玉般細膩的肌膚,變得有些暗黃。黑珍珠似的深邃的眼睛旁邊,是黑黑的黑眼圈,與國寶大熊貓有得一拼。雖然她不是什麼大美女,也算是佳人一個,可現在蒼白的臉色明顯的睡眠不足。

別看她人長的嬌小,身高撐死剛到一米六,能力卻不凡,雖然來到這里的時間沒他長,工作卻是拔尖的。真不知道她工作那麼拼命干嘛!。

他們一起走進電梯,方默南按了一下數字鍵問道:“下班有什麼安排?”又俏皮地吐吐舌頭,敲敲自己地腦袋,不好意思又道:“這還用問,肯定是陪托尼嘍!”忘了說了,別看眼前長的很man的男人,卻是個同性戀,現在女人不但得防著女小三,還得防著男小三,這還讓女人活不活了,沒天理啊!

剛才還滿臉笑容的他,突然間像霜打地茄子蔫了下去,悶悶地道:“我們分手了。”接著又打起精神,若無其事地仍下令一個重磅炸彈道:“他要去結婚了,新娘是個女的。”

方默南被他得話雷得目瞪口呆,“這……這……怎麼可能。他不是個受嗎?”同在異鄉為異客,同是天涯淪落人,讓二人在交往中形成了革命般的友誼,從而無話不談。

好像知道她心中所想,他又接著道:“誰知道呢?,據說是為了傳宗接代。可笑吧!又不是咱們老祖宗,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你沒事吧!”她擔心地問道,怎麼說他們兩人在一起也好多年了,乍然分手,不是誰都能接受的得了的。

“能有什麼事,日子還得照樣過下去,誰離誰地球照樣轉。”他只有自我安慰道,其實他也不是沒有感覺,早就想到了這一天,只不過還沒到來,終日當鴕鳥而已,然而當這只鞋子終是落地,他自己突然有種解脫的感覺,也許他沒有想象中愛的那麼深吧!這樣想或許好過一點兒。

接著他拍拍自己的臉頰,打起精神“南南妹妹,你得安慰我受傷的心靈。”一副西施捧心搞笑地樣子道。

她看著他強裝堅強的樣子,也笑鬧道:“該打!”佯裝地抬起手,“我比你大”轉移話題,驅散這壓抑得氣氛。

“才比人家大一個月而已。”他嘴里嘟嘟囔囔不干道。

方默南不再糾結于年齡問題,看著他勉強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心疼地安慰道:“看你可憐的樣子,菜隨你點”

“你親手做的!”他兩眼發光,口水吞吐,一臉的讒樣。

“嗯嗯!”她點點頭。

“哦也,太棒了”他高興地簡直想跳起來。

程世非認識了她將近十年,他們兩個是大學同學,她真的是他見過最刻苦的學生,半工半讀五年就拿到了金融博士和法學碩士學位。

除了學習,每天她就像只旋轉地陀螺不停地趕場,為了籌集學費和生活費,什麼苦活累活都干過。像在中餐館、咖啡店、服裝店、殯儀館、工廠、文員,甚至有年夏天她跑到德州農場一干就是兩個月,再見面時她又黑又瘦,皮膚被曬得爆皮龜裂,難以想象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廚藝估計也是她四處打零工鍛煉出來的,說起廚藝,那是吃過就會,他不得不相信天賦這種東西,那像他糖和鹽都分不清。每做出一道新菜,他總是第一個試吃。幸福啊!可是現在很少了。每天不停地盯著電腦上不停跳動地數據,白天是美股,晚上是亞洲,深夜凌晨是歐洲,哪里還有時間和閑情逸致做飯。

“叮!”電梯到達地下停車場。“走……走快點兒”他拉著她快步的向汽車沖過去。

迎面而來的寒氣讓方默南縮縮脖子,紐約的冬天冷得一點兒也亞于北方的寒冬。

他們坐進沒有一絲暖意得車里,他雙手搓搓道:“等等,開起來就好了”她點點頭表示了解。

凌晨時分,馬路上幾乎沒有車,“哈!這時準不會堵車。”程世非開著車道。他扭頭看看副駕駛座上人道:“今天去我家好了”沒等她回話接著又道:“干脆,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好了!反正現在我就一人。你一個女孩子住在布魯克林區離公司遠不說,最重要的是治安不好。”怕她拒絕又道:“就當陪陪我好了”

本來還想著如何婉拒他的好意地方默南,聽著他語氣中的落寞,怎麼也說不出不字。

沒聽到她拒絕的聲音,程世非高興地叫道:“喲呵!”

“你呀!整天的公司,家,兩點一線,也不出席任何的社交。隨便交個男朋友,改改你那單調乏味的生活,都快趕上修女了。”程世非像個長者嚴肅教育道。

“隨便交個男朋友!沒興趣!也許月老的那根關于我得紅線忘在犄角旮旯里了,在說現在哪有時間,每天忙得要死。”她皺皺眉一臉不想的樣子道。“我要是有了男朋友還能住在你家嗎!”

他聽后,惶恐道:“還是保持原樣吧!”開玩笑,她要是搬走,誰來滿足他的胃,國外的中餐一點都不正宗。

在開放的美國,她這種沒交男朋友簡直是稀有品種,也許真的是緣分沒到。她不願意委屈自己,找個人湊合一下,寧缺毋濫。

經濟獨立,女人才不會想依靠男人,靠人不如靠己。

誰又都不如自己有,男人要是能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

“你說,咱那老板神龍見首不見尾到底是何來頭。”他一臉的八卦像,“乖乖,在這種環境下,他就像龍游大海,自由自在,賺得盆滿缽滿,看看這條街上這幾天又倒閉了幾家公司。”

“誰知道,我進公司這麼久還沒見過大老板。再說,我是你介紹進來的,干了快兩年了,你職位比我高。你都沒見過,更何況我了。”想起她進公司,進行了嚴格的審查,不但能力審查,估計就連祖宗八代也查過了。向她得樣子,身家背景簡單清白,沒有麻煩最好。看看手上的一些客戶資料,想來老板的背景也不簡單。

“看你這麼累,我都有些后悔讓你來了。”他看看她現在的樣子,有些心疼。

“別,我還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們家的經濟情況也不會稍微好轉一些。”她該慶幸她天生對數字的敏感,有了用武之地。

方默南感覺車里的溫度漸漸上來,靠在后背上,活動下雙腿,舒適得半躺下來,閉上眼睛。他看她疲勞的樣子,也不再說話打擾。

想想來到美國也十多年了,方默南憑借著聰明,肯吃苦耐勞,學位也拿了,綠卡也拿了。一個外國留學生沒有強大的背景靠山,憑借著才智,站住了腳,成為現代版的包身工,所有東西都是有代價的。

都以為外國的月亮比中國圓,這其中的滋味,卻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她悔不當初,要不是她頭腦發熱,隨著出國風出來,也不會弄到現在這步田地。想當年家境也算不錯,可是出國后,才發現一切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麗。為了生活費和學費,不但自己辛苦,也把家里拖成了窘困。也想過會去,可惜家里龐大的債務,加上經濟不景氣,還是讓她留了下來,這里的薪酬是很豐厚的。

“吱,到了”他剎住車並停在路邊,然后扔給她鑰匙道:“你先上樓,我去停車!”

方默南接過鑰匙,“好的”推開車門走了出去。而程世非則向停車場開去。

“叮!”電梯門開了,方默南走了進去,在電梯門剛要合上時,突然擠進來一個帶著寬大墨鏡的得高大男人,電梯門關上后,從后面抽出水果刀。“搶劫,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

方默南心里暗叫:倒霉,居然在這個時間碰上了,電梯門已經合上,想跑已經不可能。帶著寬大墨鏡也看不出他的長相,體格高大,就她這小身板明顯不是一個級別,打也打不過,暫時密閉的空間里,求救更不可能。希望是只為求財,而不為命。

“你別激動,給你。”方默南趕緊把手里的背包仍給了他,他一只手有些顫抖地拿著刀,指著她。另一只手拿著包舉到嘴邊拉開拉鏈,“呼啦”一下子把里面的東西全部掉在地上“你,往里站站”他半蹲著拿起錢包,還不時的看著方默南,手哆哆嗦嗦打開,一看氣炸了。

他雙手舉著刀,上下揮舞著,氣急敗壞道“媽的!怎麼才這幾個錢。老子等了大半夜。以為這里是高級公寓,怎麼住著你這個窮鬼。”

“你這個該死的黃皮狗,沒錢你住什麼豪華公寓干嘛!”真是欺負人啊!

方默南看他的搶劫的樣子,估計是新手上路,又有點兒惱羞成怒,怕他沖動之下做出危險地舉動,打算拼一下,慢慢地尋找著機會。

“叮!”正在這時,電梯門打開了,她彎下腰使勁向他沖沖撞過去。

估計力道太猛,也許是對方沒想到她會反抗,結果兩人一下子,摔出了電梯。“啊!”對方的墨鏡摔得老遠。

“救命啊!搶劫啊!”緊接著,方默南,顧不得身上的疼,爬起來就跑。

這時他反應過來,“糟了”說不得,讓她看到臉了。“去死吧!”一個身影飛撲向她,明晃晃的刀子,正插在后頸處,血一下子噴了出來。

“痛”方默南撲到在地,手一摸,黏糊糊鮮紅的液體。結束了嗎!感覺到自己的生命隨著鮮血的流出,漸漸地逝去,就這樣凄慘的死去,她好不甘心。

可是好像一切太遲了,如果重來一回,她好想陪在家人身邊,就是窩在家里發霉,死都不要出國,花冤枉錢。不要再累得像條狗一樣,眼前漸漸地發黑,而卻沒發現脖子下面染血的扳指發出紫色的光芒。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2:32 AM

本帖最後由 domotoika 於 2013-10-2 01:39 PM 編輯

第二章 重生

“南南……南南……你沒事吧?.你可別嚇我!”一個焦急的老人呼喚道,把孩子抱起來,輕輕地撫摸著,小心地檢查著。

方默南閉著眼睛,好像聽到姥姥的聲音,這怎麼可能,姥姥已經死了八年多了。對哦!她好像也死了,原來姥姥還沒投胎啊!她惡趣味地想著。

方默南睜開眼,愣住了,眼前的人真的是姥姥,只是年輕了好多。自己被她抱在懷里,抱在懷里,她那麼大地人,姥姥還抱得住嗎?她舉起手,“啊……”怎麼這麼小,小孩子的手,這怎麼回事,人死了還會變小嗎!

“很疼嗎?”姥姥摸著她的后腦勺道。“呼……呼……不疼了,疼疼飛走了”一面吹一面說道。

“嘶……嘶……”真實的疼痛感,記憶回來,她被劫犯刺傷了脖子,伸手摸摸脖子,好好的,沒有傷痕。后腦勺,好像有個大包。她又偷偷地掐掐自己的手,真疼。

她從姥姥身上下來,“沒事了,不疼了。姥姥我今年幾歲了。”看看自己的身高問道。

“哦!快三歲了。”雖然很好奇外孫女怎麼想到問年齡,但還是如實道。

‘快三歲了嗎?這是夢嗎?疼得感覺是那麼的真實,聽到知了的叫聲,空氣中的悶熱,很明顯是夏天,場景沒有那種泛黃的虛無模糊感,一切是那麼的真實鮮活。

她重生了,可是這怎麼發生的。當方默南還在思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就被別人打斷了。’

“大姐,對不住啊!”站在旁邊的女人對姥姥道歉后,“啪”“你這個死小孩兒,讓你照看妹妹,你居然,把人看到田里的水溝里”她對這身邊的小男孩兒,一巴掌拍到后腦上。

他眼里含著淚,辯解“我又不是故意,我們都再田里玩,誰知道她從田埂上掉到水溝里的,誰讓她不小心的”

“啊!你還有理了。”眼看著巴掌又要上來。

她想要再動手時被姥姥攔了下來,“沒事了,沒事了。小孩子家家的,哪能不磕著,碰著的,也沒破皮、流血,只是腫了個包。摔摔孩子長的更結實,打孩子干嘛!”姥姥邊說邊把男孩拉到她身后,手還擋著那個女人。

“好了,沒事了。這不南南已經醒了,也沒哭了,咱們接著干活吧!”姥姥說罷拉著她就向田里走去,“趁著天還亮,趕緊再去地里拾會兒麥穗”又扭頭孩子們道:“石頭,把妹妹拉到樹下,那涼快,等我們一會再走,這回可不能再跑了。”

石頭看著兩個老人又回到地里,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估計今天得老老實實地,看這個縣城里的嬌姑娘,滿不情願得拉她到大樹底下。

可是他還是覺得心有不甘,哼!了一聲。跑到大樹后面道:“你可要,乖乖的,不然我還拿蟲子嚇你。”不能和其他小孩兒玩,他拿著小木棍,在樹下,繼續他的找蟲子之旅。

方默南呆愣愣地看看他消失在她眼前,就乖乖坐在樹下的鵝卵石上,估計是地里其他人乘涼用的,上面光滑清亮。她托著腮幫子想自己的事情,她現在沒心情管別的,攤開雙手,肉呼呼、小小的、粉嫩粉嫩的。

‘咦……這是什麼。’方默南詫異地看著手,剛才還沒有,突然出現在,右手中指上面有一枚墨色的,非金非玉,不知是什麼材質,細看之下上面有紫色的流光在旋轉著的戒指,它的寬度有點兒像媽媽做棉襖時用地頂針。把手舉到眼前仔細地查看它,咦!好像在哪里見過,很熟悉,哪里呢?

‘啊……它……它……不見了。’在她手上就這麼突然消失不見了,手指上只留下一圈淡淡的淡紫色痕跡,這可把她嚇得到了,‘出來……出來……’她在心里著急地默念。

‘啊……’它又出現了,這是什麼,太神奇了。

方默南想把它拔下來,再仔細的觀察,可怎麼也拔不掉,好像長在手上一樣,只好在眼前擺著手左右看。

她眼睛就這麼直盯盯地看著它,‘啊……又有新發現’,她居然看見一個大大地農場莊園。心情激動的精氣神一松,戒指就消失不見了。

啊!方默南想起來在哪里見過這個戒指了,它是姥爺遺留下來的。據說姥爺祖上曾經是個大地主,后來因為姥爺的爸爸,吸大煙,把家敗光了。只留下了它,因為烏起碼黑,又不值錢,所以沒人要,才得以保留下來。

既然是祖上的東西,姥爺就留了下來做個念想,黑不溜丟的,誰也不認為它能賣出高價錢,后來姥姥去世后,別人嫌它不好看,最后輾轉到了方默南手里,是你救了我嗎?

方默南強烈地壓下心中的好奇心,這……這……到晚上再研究得好,外面太不安全了。

離晚上還有段距離,無所事事的方默南,頗有閑情逸致的看著這幅田野景象。地里的麥子已經收割完,遠處姥姥蹲在地上,脖子上搭著條毛巾,擦汗時用。看著她辛苦地拾麥穗,方默南的眼睛濕潤下來,能活著真好!還能再看見姥姥真好!

她的童年是跟著姥姥長大的,大多數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只依稀記得姥姥的有親戚在農村,因為當時太小,有些甚至遺忘了。

姥姥真的很年輕啊!梳著四邊齊肩的頭發。哦!這個時候,大多數婦女都使這樣的裝束。身上穿著短袖有些發黃的的確良白色襯衫,下身穿著灰不溜的的卡褲子,膝蓋處還打著補丁,這些布料的質地耐磨耐穿。手里拎著一個藤條編的大挎籃,一步一挪。很辛苦,在這個年代還沒有機械化的麥收,全是靠人力解決。

另外稱姥姥為大姐的女人,和姥姥長得很像。方默南應該稱她為姨姥姥,跟姥姥差不多的行頭,只不過不是短發,而是長發盤了個頭髻。也在拾麥穗,缺衣少食的年代,估計要尋摸好多遍,不放過一粒糧食。

夕陽西下,漫天紅霞也漸漸地消失,預示著明天是個好天氣。

“走了,今天就干到這里了,明天不用再來了吧!這片地里,咱們至少尋了三遍了。”姥姥直起身子,捶錘背,挎起拾得滿滿籃子。

“嗯!今天的收獲不錯。走吧!”姨姥姥看看籃子道

她們兩個來到樹下,叫起兩個小孩子,“走,回家,吃飯。你媽媽應該做好飯了。”姨姥姥笑著對小家伙們道,很滿意剛才他們的表現。

“啊!太棒了,回家吃飯去嘍!”石頭拍拍屁股頭也不回的向家跑去。

“這皮小子,估計是餓壞了”姨姥姥好笑地看著遠去的小孫子。

姥姥走到方默南身前把籃子放下,蹲下,拍拍后背。“南南,來到姥姥背上來,我們也回家吃飯。”

她看看大籃子,估計她蜷縮著能把她裝進去,綽綽有余,現在裝得滿滿的麥穗,重量不輕,再背上她,還能走動嗎?“我有腿,自己走。我長大了。”她拍拍自己的胸脯,挺胸抬頭的,昂首朝著石頭方向走去。

姥姥看著她正經的小模樣,好笑的搖搖頭。“累了,就吭聲,我背你。”

開玩笑!她方默南這麼大的人了,還用人背,三人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呵呵!大姐,南南長大了,知道心疼人了。”姨姥姥一臉艷羨,“哪像我那小孫子,只顧自己”她長期的做農活,挎著籃子走起路來,是步履輕松,可架不住路遠。很快便,吭哧吭哧地挎著籃子,傾斜著身子,用胯部托著點兒籃子底部,艱難的走著。

“呵呵……,你孫子也不差,你看,大誠子來接你了。”姥姥笑著道。

她們遠遠地看見跑過來,兩個年輕男人,“娘,大姨,我來。”他們二人接過她們手里的籃子。輕松得向前走著。

“你們怎麼來了”姨姥姥問道。

“嘿嘿!石頭跑回家說的。”其中一個傻笑著說道。

“麥子都已經打場,正在晾曬,活很輕松。”另一個接著道。“點玉米還要等兩天。”

“南南,來姥姥抱”姥姥的籃子被他們接過去。

“好”方默南現在也不是磨嘰的時候,她忘了現在她是個孩子,走了這麼長得路,也有些吃不消了。前面不遠處也看見炊煙,很快該到家了。

“喲!小南南,今天真乖?今天小舅媽,蒸了白面饃饃,新麥子磨得面粉,可香了,一會兒咱就能吃到。好不好!”大誠子逗弄她道。今年年景好,嘗個鮮,平常可吃不到的。

“嗯!舅舅也吃。”方默南嘴甜道,心里卻鄙視自己,裝嫩。她趴在姥姥身上,看著兩個農村小伙,長期的下地,皮膚被曬得黝黑發亮,使他們的年齡比實際看著要大。從他們的言行舉止,看得出很樸實。

走進村里,路兩邊的房子多數都是低矮的土坯房,傍晚時分,還挺熱鬧的,老少爺們都光著膀子,穿著大褲衩,塔拉著布鞋。人人端著個大海碗,里面是些涼拌的咸菜,手拿著一個白面饅頭或者黃窩窩頭,蹲在地上吃,還時不時的說聊上幾句。小孩子也湊著熱鬧,只不過碗要小很多,從滿臉的笑容上,和談話內容中,多是今年風調雨順,小麥的收成不差。

他們走過時,大家都著沖大誠子他們大聲地打聲招呼,問問地里的活干得怎麼樣了,用幫忙嗎!一句話的事,大誠子笑著婉拒了,說地里的活干得差不多了。

離開他們,繼續向前走,拐了彎就到家了。走進去,院子很大,正屋坐北朝南、青磚土坯、大瓦房。三間房很舊,能看見墻上的磚有的都掉了半塊,磚縫中的泥土被雨水沖去很深。屋前左右兩邊各有一顆高大的梧桐樹,樹冠正好籠罩著正屋。

東屋和西屋各有兩間土坯小平房,看著西屋上冒出炊煙,應該有間是廚房。東屋的門開著,從里頭走一個年輕的女人,對著他們招呼道:“娘,大姨,你們回來了。爹正在屋里等著呢!”她說著就帶著他們往正屋走,扭頭有對大誠道:“石頭他爹,把籃子放到西屋去吧!洗洗手,再吃飯。”

“石頭,去給大姨奶奶和你奶奶,打些水來。”她干凈利索的分派著。

眾人簡單洗涮收拾一下,都到了正屋。

方默南被姥姥放到小木凳上,她前面的粗陋得四方飯桌是擺好的晚飯,蒸好的饅頭和盛好蔥花疙瘩湯,一盤腌黃瓜。

她四處掃了一眼,屋子收拾的很干凈,地面是石粉硬化的,灰不溜的。正對著門的墻上掛著副十大元帥的畫,下面的長條木案上放著毛主席的白瓷半身像,前面還擺放著一個小香爐。家家都這樣擺設,這個年代標準的樣子。

在往前是個稍大的八仙桌,放著口大鐵鍋,陣陣誘人的香味從里邊冒出。

抬眼向上,屋頂很高,明顯的看得出很粗木房梁,沒有進行吊頂,墻是用土石灰刷白的,泛著黃,看樣子應該是自己刷的。一面墻上掛著巴掌大厚厚的日歷,過一天撕一張那種。上面清晰地寫著,1981年,30年前,方默南眼睛微瞇,再次提醒她重生的事實。

“來……來……吃飯。”坐在主位上舅姥爺大家長一發話,眾人開始吃起來。

“來南南,先吃饃。”姥姥掰了一小塊兒饅頭,塞到方默南嘴里。

方默南高興的咀嚼著,好久沒吃到這麼天然的食品了,很香、很甜,還有麥子的清香。

她把饅頭咽下后,看著姥姥伸過來的手,趕緊說:“不,我要自己吃,不用姥姥喂了,我要先喝湯。”她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意願,俗話說:飯前喝湯,苗條健康。這是她得個人習慣,不會輕易地改。

“正好,這有個小碗,我給她盛。”舅媽利索的站起來,拿起碗,走到八仙桌邊,掀開鍋蓋,盛了一勺,別看是一勺,可真夠大的,小碗都滿了,可真實惠。“慢點兒喝,別燙著了。”

方默南站起來,看到碗放下來,禮貌的笑著說:“謝謝,舅媽”

“這……這……呵呵……”舅媽有些不知所措,被這樣一個小人兒,還這麼鄭重其事。

“是啊!剛才在地里,她還說自己長大了。”姥姥詫異地看著行為舉止明顯和平常不以樣的她。

舅媽訕笑道:“城里人,就是不一樣。”

她這麼一說,對方默南不同尋常的行徑似乎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嘿嘿……條件反射,都成習慣了。為了不在被懷疑,看來以后得小心點兒。’她在心里暗自小心的提醒著自己。

眾人看她沒問題,也沒有出格的行為,也不再盯著她了。只有姥姥自己啃著饅頭,不時的小心地看著她,生怕燙著她了。

農家飯桌上沒那麼講究,沒有食不言這一套,邊吃邊說著,男人們談論著農田里的事並安排著明天的事務,當然還有女人亙古不變的,雞毛蒜皮的東家常西家短。

粗茶淡飯,很溫馨,空氣中彌漫著淡淡得幸福。

方默南發現眾人不再看她,放心地手捧著碗,淺嘗了一口,咸香,好喝,不吝嗇的贊美道。這時的作物都是自家產的,很少用化肥,都是農家肥,農作物都是原汁原味。然后,她小口小口的,不緊不慢的,居然把一小碗湯全喝完了,沒灑出一點,喝完后才發現有些吃撐了。

“娘,我吃完了。我出去玩了。”石頭稀里嘩啦吃了個戰斗餐,邊用手抹嘴,邊起身往外跑。

“哎!你的作業寫完了,麥假快放完了。”舅媽在他身后叫道。

農村在麥收和秋收都放假,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樣半大的小子,也可以為家里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兒。

“明天,明天寫”聲音從大門口傳進來,人已經看不見了。

吃完晚飯,天還沒黑,收拾干凈后,男人們出去串門子,在家的女人們,趁著光亮開始納鞋底,織粗布,還不忘聊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方默南想著神奇的戒指,卻也沒辦法立即去看,姥姥時刻地看著她。等到天徹底黑透了,方默南看著洗漱過后和她一起躺到蚊帳里的姥姥,無語,看來只好先睡覺,到后半夜再說。本以為會興奮得睡不著,沒想到她躺下就睡著了。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2:33 AM

第三章 空間

凌晨時分,最是人類最困的時候,方默南迷迷瞪瞪睜開眼睛,聽到身邊的姥姥還小聲地打著呼嚕,估計太累了想來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她應該可以放心大膽地去尋找答案了吧!

夏天,開著門窗戶,穿堂風吹著,一點兒也沒有白天的燥熱。方默南睡的還挺香得,模模糊糊只記得姥姥中間起來把了她兩次尿。如果不是心里有事,估計她會是一覺到天亮。

她小心的坐起來,傾聽著窗外蟲蛙叫聲,更顯得夜靜幽。透過窗前的月光,她集中精神,又看見手上的戒指,在月光的照射下,散發淡紫色的幽光。她沒有先前的驚訝,只剩下刨根問底兒心思。繼續集中精神,腦子里就出現莊園的畫面,然后不放松精神,默默的念著莊園,整個人‘嗖’的一下就消失在床上。

方默南看著眼前的莊園,情不自禁的贊了一聲,好美的景色啊!微風徐徐,風光秀人,空中漂浮著半的透明的白云,時不時的飄到你身旁。遠處的青翠欲滴的大山,好似有靈性般的,在云中若隱若現。空氣溫潤舒適,令人心曠神怡。

她所站得腳底下是,大約二十畝的農田。她走在田埂上,朝著主屋走去。田里很齊整,粗粗看來田里種的有糧食各種各樣,蔬菜也是花樣繁多,都已經成熟了,果實結得滿滿當當,很顯然已經很久沒人收割采摘了。

房屋是古典的中式木制建筑,有兩層樓高,方默南走進能聞見淡雅的清香,還看見絲絲金光,清幽無邪,嫻靜低調。

方默南拾階而上,走廊上的落地柱上有結成天然山水人物花紋。木質溫潤柔和,木色黃中帶綠,這居然是上好地金絲楠木,而且是剛剛砍伐下來的,木頭沒有因長時間的放置而變黑褐色。

有這神奇的空間,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讓她再驚訝的了。方默南走進去,走在木制的地板上沒有嘎吱嘎吱的聲音,溫潤、沉穩。迎面是個客廳,擺設的古色古香。全是金絲楠木所制的黑漆家具,沉穩、大氣。手觸摸上去不涼,不熱,沒有變型,沒有翹裂。家具被打磨得,光亮如鏡。

方默南走進左邊的一間房,撲面而來藥香很顯然是藥房,像古時的藥店,整面的墻上滿滿當當的藥抽屜,這些藥抽屜的木頭,色澤通體烏黑,她睜大眼睛這些……這些全是陰沉木打造的。這些烏木得有上千年的歷史了吧!居然有幸一下子能看到這麼多。

烏木其切面光滑,木紋細膩,打磨得法可達到鏡面光亮,有的烏木本質已近似紫檀。其永不褪色、不腐朽、不生蟲。存放藥材最好不過。

難怪古人言:家有珠寶一箱,不如烏木一方。

方默南看著抽屜上藥的名字,都是些很名貴,有牛黃,麝香,海馬,海龍,海狗腎,鹿茸,虎骨,豹骨,犀牛角,燕窩,熊膽,穿山甲,馬寶,玳瑁,珍珠,冰片,樟腦等等珍稀藥材。有藥庫,應該也有藥室,果然穿過藥房就看見了,里面有制藥的工具。中間的超大桌子上,也擺滿了瓶瓶罐罐,拿在手里搖搖,有晃動的動靜,顯然里面有成藥。

右邊的房間,則好像進了圖書館,一排排書架直抵屋頂,上面擺滿了書,有整整三面墻。隨意的翻看那些書籍大多都已失傳的真跡孤本,其中以醫術居多。

其中最令人震撼的是傳說中華佗編寫的青囊書。相傳華佗得罪曹操,被關押在獄中時,得知自己必死,就把它送給了吳姓獄監,后被吳妻焚毀。記載了華佗畢生心血、行醫經驗的醫學巨著就此失傳。當時只搶救出來幾頁,因此才有了初、高中歷史書上的“五禽戲”、“麻沸散”等等。

書房窗戶對面放著一張很大紫檀木做的書桌,旁邊放著一張貴妃軟榻,細看之下,居然都是整木,沒有任何的拼接。她短胳膊短腿,爬上紫檀圈椅,看著桌上,放著筆、墨、紙、硯,椅子后面的上掛著一張很美的人物畫,上面畫的是一對古裝男女,容顏之美,見之難忘。畫像像照片一樣很寫實,畫上的人兩有點兒夫妻相,從他們肢體語言和眼中毫不掩飾的深情,更證實了這點,好像是古代的結婚照。

書桌左側面放著兩張藤椅,中間放著烏木圓桌,桌上上方著棋盤,墨玉和羊脂白玉做棋子;棋盤邊上放著紫砂茶具,小巧玲瓏。窗戶下還擺放著一張古箏。琴棋書畫,正好都有。

在往里走,這間房,顯然是間練功房,架子上方擺滿兵器,刀、槍、劍、戟。中間地上鋪著長毛地毯,邊上著一張紫檀羅漢床,上面放著小茶幾,擺著茶具。

方默南踏著臺階而上,走上二樓,進入第一間房間,很明顯是間臥室,透過珠簾,能看見古意金絲楠木的拔步床。

她走進去,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拔步床,拔步床又有叫百步床.拔步床的形制高大,結構復雜,好像把架子床放到了一個木制平臺上一樣,平臺四角立柱,鑲以木制圍欄,將古意桌凳等放置其中,進入以后仿佛進入一個小房間,形成了一種床中床、罩中罩的感覺。此外她還見道床中有睡鋪、馬桶箱、梳妝臺、小櫥、首飾箱、點心箱、麻將桌、香煙抽屜等。

她看見拔步床上除了雕刻著一些吉祥如意的圖案和一些戲劇故事、民間傳說。更大一部分,則雕刻著帶有某些云雨之事的暗示色彩,形象逼真的歡喜佛。

近距離的觀賞了下后她臉不紅心不跳得走過床,進入里面的房間,第二間房很明顯是個衣帽間,各種古代的衣服鞋帽,男女都有,珠玉首飾整齊的排列著,閃爍著各自的光華,真漂亮啊!方默南忍不住咽咽口水,這這太誘惑人了,她相信沒有任何女性看到它們而不心動的。

進入最后一個房間后方默南突然傻呆呆站在那里,狠狠的吸吸口水,這,這里居然都是金銀珠寶,而且是用大箱子裝的滿滿的,整整六箱!她走到最近一個箱子伸出手,捧出一捧翡翠、瑪瑙珠子,顆顆飽滿圓潤,色澤溫潤純凈。

方默南太愛這主屋的格局了,從樓上下來,走入后院,有兩排廂房分列兩邊,看到門上面刻著的字,很顯然是儲藏室和廚房。各種成熟的作物堆得滿滿的,色澤鮮艷如新。看來空間儲藏室分兩大類,,一類時間靜止區域,東西放多久都保持在儲存的那一刻,一類是時間調節區域,比如釀酒區,發酵區等。

她繼續向后走去,前邊有兩個大概十平米見方,用很多青色和白色,其間夾雜著一些很罕見的五彩鵝卵石砌成的泉水池子,一個是冒著熱氣看來是用來沐浴的溫泉。另一個是涼,飲上一口,清甜甘冽,用來飲用的清泉。水質也始終清澈如故,很神奇。

方默南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吧嗒吧嗒嘴兒,這麼個空間是她的了?!心兒里那個美啊!

怪不得人人想重生,重生果然有好處。人說早知三年,富貴一生,何況她早知三十年,而且有著這個逆天的存在,逍遙自在。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上輩子作為普通百姓,吃什麼,喝什麼都不放心,估計再過幾十年連呼吸新鮮空氣都成了奢望。難怪人人幻想著空間,起碼不用吃遍化學元素周期表。人人都說國外的食品安全比國內的好,其實在她看來天下烏鴉一般黑,沒查出來,不代表著它安全。

算了不想了,繼續看下去。

方默南繼續查探里的其他地方,站在屋后遠眺,看見遠處的山川河流,湖泊大海,森林草原,雪山沙漠,忽然發現她只要看到那,那里發生的一切都清晰的印在腦海里。這空間里收集的東西真夠多的,也不怕過剩,甚至還發現白雪皚皚的山上有一處溫泉,在那里泡溫泉景色一定伊人。

這簡直太方便了,她可以隨意的觀察空間里的各種動植物和大海、湖泊、河流里的情況,而不用走很遠的路。空間的盡頭是灰蒙蒙的,感應不到任何生命存在,她放棄。

雖然看著動植物長得很好,可她發現以她現在這幅小身板該怎麼收割去它們。去書房,她飛奔的跑回書房,站在書房里,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好像多了樣東西,托腮仔細回想。

啊!書桌上放滿了顏色鮮艷,清香誘人的兩盤水果。她剛才走時還沒有出現,托盤中有蘋果、梨、香蕉、橘子、葡萄、李子都是些北方常見的,南方常見,藍莓、奇異果、菠蘿、荔枝、芒果、沙田柚、桂圓、黃枇、木瓜、火龍果、楊桃、榴蓮、山竹.等。

只是夾雜這些色澤鮮艷的水果中有個不起眼的水果,有大棗的個頭,色澤黑黑的,質樸內斂、普普通通。可是在一大堆色彩鮮艷的水果中卻分外的顯眼,方默南拿起來掂量、掂量,眼睛瞇起來,有趣!

方默南本著凡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沒先品嘗別的水果,而先把它丟進了嘴里,入口即化,先苦:比黃連還苦,后辣;辣得她眼淚鼻涕流了下來,再酸,比醋還酸;最后是甜,如蜜。然后是痛,痛入骨髓,全身被生生的扭曲著,她忍受不住了,痛苦的倒在地上。

方默南躺在地上,急促地呼吸片刻后也漸漸平穩下來,寂靜的書房憑空突然出現了兩名古人。他們坐在貴妃榻上,看著,眼前的小人。

“她還沒醒嗎?”女子清冷的聲音響起。

“娘子,再等等,估計很快就醒了。”低沉迷人地磁性男性嗓音,“你還是真是心急,呵呵……”

“她是第一個品嘗了,你的‘惡趣味’。”清冷的聲音透著一絲好奇,不知滋味如何。

“啊!這又是在哪里,誰在說話。”方默南睜開眼睛,感覺疼痛遠離,沒有一絲不適。

“呵呵……這里還是空間,不用擔心,你可以起來了。”男人笑道:“沒想到,第一位,居然是這樣一個小不點兒,不對,不能稱你為小不點兒,靈魂可是個地地道道的大人了。”

本已經睜開眼睛的方默南,聽到他的話,嚇得又閉上了眼睛。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2:34 AM

第四章 空間主人

“行了,醒了,就不要逃避了。你所有的思想意識,都逃不過我們的。有緣人,還不快來拜見師傅師母吧!”男人看她害怕的樣子好笑道。

聽出他們沒有惡意,方默南睜開眼,盤腿坐在地毯上。她看著書房眼前的突然出現這對男女很熟悉,他們並坐在貴妃榻上,像是再哪見過,仙人之姿,哦!對了。“你們是畫像上的人。”接著就一連串的問道:“你們是誰,你們怎麼知道我是偽蘿莉,還有這個空間是怎麼回事?”

“呵呵……你身上可真難聞!”他用手在鼻子前閃閃,看著如全身裹了一層黑泥的小人,答非所問道。

方默南低頭,看到身上黑糊糊得,還黏答答得,氣味難聞。“啊!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洗髓修脈而已!”聲音還是清冷如昔,她手輕輕一揮。

方默南看著自己身上那些黑糊糊得臟東西,立馬消失,頓時身體清爽,感覺身輕如燕,前所未有的舒服。皮膚是真真的白里透紅,誘人得清香,直鉆入鼻子。方默南看著清冷姿容的她,沒想到心地還不錯。

“是我剛才吃的水果嗎!”方默南並非一問,而是直接陳述。“那其他水果也……”有洗髓的功效嗎?她還沒說完。

“呵呵……只是沒有那枚功效好,恭喜你成為第一個試吃者”沒等方默南話完,他接著回答道。

“你們還沒解答我剛才的問題呢?”方默南不再糾著洗髓的問題,她急著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還真是心急,一口氣問了這麼多的問題。”“咳咳!”他正正臉嚴肅道:“這空間是我們煉出來的,我們是這個空間第一任的主人,我們是夫妻。”他剛說完就被旁邊的女人擰了一下腰。

“干什麼?娘子。難道你要拋棄為夫,哇!我好命苦啊!”他捂著臉,扭著腰幽怨地叫道。

這下方默南傻眼了,這是什麼狀況,剛才還一本正經的正劇,馬上變成了戲劇。

“行了,別跟著耍寶了。”她清冷的瞟了他一眼。

“咳咳……”男人清清了嗓子,認真地說道:“這個隨身空間是用相當于女媧補天所用的靈石煉制而成。”

“那是不是,紅樓夢中的賈寶玉所佩戴的靈石嗎?”方默南沒想到的是,她把心里所想的直接說了出來。

“可以這麼說,但這個空間並非紅樓夢中補天所遺落地靈石。靈石很多,又不是只有女媧才有。哼!”他語氣是相當的不屑,女媧有什麼了不起。

“那你們比神仙還厲害嗎?”方默南猜測道,對女媧都那麼瞧不上。

“呵呵……我們二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說呢?”他自負道,神仙有我們自在嗎?他們也得守著仙界律法。

他們既然知道她得來歷,那麼“我死了后,前世的家人還好嗎?”方默南問出了最想問得問題。

“既來之,則安之。又何必,執念前世。”他念念有詞,一臉的正色。

“我只想知道他們好不好。”她得要求又不多,這點都不能滿足。

“苦盡甘來,大器晚成。”只是眼前的小人只是關心家人,她才忍不住透露道。

男子瞟了女子一眼,什麼時候也這麼心慈了。女子對他的瞪視,視若無睹,她喜歡,她樂意。

他寵溺的一笑,還是那麼的隨心所欲,“好了,現在可以拜師了吧!”

方默南聽話后,乖乖地跪下來鄭重道:“師傅,師母”古人最重師道,就沖著他們能告訴自己的事情自己也該有句謝謝,誠心誠意地下拜。

“哈哈……娘子幾萬年了,我們終于也有徒弟了。”他簡直太高興了。

方默南很納悶,怎麼幾萬年,從剛才談話里她能聽出,她是他們的第一個徒弟,卻不是除了他們之外地第一個進入空間的人。

她心中所想,如實的被他們知道,他便解釋道:“沒錯,隨身空間還曾經有兩任主人,這里靈氣充沛,他們通過這書房里的書籍,自行修煉。由于個人機緣不同,一個成仙,一個在渡天劫時,以你們的話,應該是穿越到異世了。”

“啊!”原來還有這一說,小說也不盡是幻想天開,只是未知的事物太多,人類太渺小了。

“那麼上兩任為什麼沒成為你們的徒弟,他們不是也成仙了嗎?想來這資質也不差啊!”方默南道。

“因為這個”她伸開手,手心里赫然是方默南剛才吃的那個毫不起眼的水果。

‘什麼意思’她滿眼的問號。

“這個果子是你師父親手制的,而這些水果則是從外面的樹上采摘的”她好心替她釋疑,並用手指指著放在書桌上的水果盤。

意義不同,作用不同。她接著道:“你能在受到困惑時,先來書房,虛心求學,這是一;沒有被突如其來的水果,嚇住,更沒被水果光鮮的眼色迷住雙眼,而選擇樸實無華的它,禁得住誘惑,這是二;當然他們也拿起了它查看,但最后還是放棄了,從而選擇了其他,認識的品種,缺少了勇氣和冒險精神。而你最后選擇先吃它,勇氣可嘉這是三。最重要的是只有先吃了它,才能見到我們。”

“呵呵……哪有您說得那麼多道道,我只是沒吃過,好奇而已”她訕笑道,再者,就是本已死過,沒什麼可怕的,說白了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味道如何。”他眼神中閃著惡趣味。

“妙不可言,五味人生”方默南高深莫測道,“酸、甜、苦、辣、痛。”

“哈哈……這說明你我師徒有緣!”他爽朗地笑道:“既然師徒名分以定,那麼你們可以出來了。”

“主人,主人,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到您。”好幾個聲音安奈不住一起道,語氣中明顯有不可思議,和重逢地喜悅。

“呵呵……來……來……五精見見你們的小主人。他們是五個精靈,由于空間靈氣充足,經為師的指點,按照道家五行學說,他們分別為金、木、水、火、土,顧名思義,在這里自行幻化成形。”其實是他娘子閑空間太大,沒有人煙,才多了幾個伴兒。他看看他們,皺皺眉頭“怎麼修煉這麼久,沒什麼長進啊!”

“嘻嘻……自從你們走后,我們太思念主人所以……有些荒廢了。”五精靈羞赧帶著撒嬌樣子,扯著他們的衣袖不好意思道。.

“你們要繼續修煉,說不定我們有重聚的一天。”師母道。

“真的”他們五個眼睛發亮,齊點頭保證:“我們一定好好修煉”沒想到今天真是驚喜連連。

方默南看著眼前重逢的畫面,新來的幾個美得空靈,不過個頭不是很高,也判斷不出性別。

“這是我新收的徒弟,以后是你們的小主人。”師傅鄭重地向他們介紹道。

“小主人好!”他們五個低頭頷首道。

“你們也好!”方默南點點頭,鎮定道。

“好了,介紹完了,該辦正事了。”師母提醒他們道,時間不多。

“嗯!南兒,盤腿坐下,徒兒雙手合十,放于胸前,閉上眼睛!”師傅嚴肅道,看著方默南照做后,看看五精靈散開,屏氣閉聲,又對娘子點點頭,“開始”

他嘴里默默有詞,只見方默南眉心發紅,越來越紅,看到她有些痛苦,出聲道:“堅持住,很快就好”

“這也是為什麼,要先吃下那個普通的果子,只有經過它改造后的體制才能承受得住。”師母解釋道。

“該你了。”師傅收心后對師母道,趁著她傳授時,對五精靈交代了些后事,需要他們照看一下新的小主人。

方默南只感覺眉心灼熱,腦袋脹得要爆炸了,感覺自己被平放下來,腦袋平靜后,只依稀聽見:“南兒,為師已經打通了你的七經八脈,這樣修行起來會功半事倍,但是修行是枯燥無味的,也看個人緣法。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望你好自為之。”

當她再醒來時,他們如同來時,消失無蹤了。旁邊的五精靈擔憂的看著她。發現她無事,道了句日后再談,也告辭離開,‘嗖’的一下,他們全部見了。

她從榻上站起來,晃晃腦袋,腦子里清晰出現了他們所傳授下來的東西,五花八門,無奇不有,修仙、法術、武功、醫術等等、也不怕她貪多嚼不爛。所有的東西‘存儲’于腦中,想要學習時,隨時可以‘調出來’,而且是一對一的教學。

在以后的尤其是學醫生涯中,醫學是需要大量的實際操作的,知易行難。就比如把脈需要實踐時,方默南能感觸到各種脈象,就像是親身為病人把脈一樣。

為了不想在和前世一樣,被一個新手上路的劫匪,就讓自己丟了性命悲慘的事情再次發生,此后她開始了漫長的修煉生涯。

聽到公雞打鳴的聲音,方默南暗叫聲‘糟了,忘了時間,不知道……’。

‘嗖’得一下閃出空間,發現天才剛蒙蒙亮,姥姥躺在床上睡得還很香甜,看看桌上擺著的座鐘才五點多,時間還早,估計這就是空間和外界的時差問題。她經歷了空間種種,她需要靜下心來,消化一下,于是便躺下來,閉上眼睛,而腦中去高速運轉開來。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2:34 AM

第五章 鄉間生活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時,沉寂了一晚的鄉間,各種鳥鳴聲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家家戶戶炊煙裊裊,新的一天開始了。

廚房里,兩個女人正在忙碌的做著早飯,玉米粥,配上窩窩頭,拍根兒黃瓜一腌菜就行了。像昨天晚上的白面饅頭只有每年小麥豐收時,吃個新鮮,解一下饞,剩下的留到過年時包餃子,其他時間多數都是雜面。

“娘,大姨該回縣城了吧!”其中一個年輕女人道,眼看著地里活就差秋種了,她正是方默南昨天稱之的舅媽李梅。

“怎麼,嫌棄……”另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姨姥姥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的兒媳婦道。

“娘……娘……哪能呢!您別誤會,我怎麼會,在這兒多住些日子我都願意。”李梅趕緊搖頭擺手道。“咱家麥收時,大姨雖說沒下地,但頓頓飯是她做得。大姨愛干凈,咱家里里外外被她掃的不下一遍,陳年污垢都被她清除了。”

“呵呵……你大姨愛干凈,年輕時就這樣。”姨姥姥真懷念年輕的時候,“媳婦,你別看你大姨,哎!其實日子也苦哈哈的!”

“怎麼會,我看大姨家住在縣城,吃著皇糧。”這還不好嗎?李梅納悶道。

“哎!你姨夫在世時,就他那點兒死工資,要養活一大家子人,日子也緊巴巴的。當時鬧饑荒,二小子,跟著別人出外跑路討生活了,也不知過得怎麼樣。現在,你姨夫也走了五年了,頂梁柱沒了,就跟天塌了似的。縣城里啥都得用錢買,這日子真還不如咱土里刨食的。”

當時大姐嫁到縣里時,村里好多大姑娘眼紅,可真真見到過的什麼日子,心里平衡了許多。吃皇糧那是大家都羨慕的,可你也得吃得上才行。

這時候城市里沒有正經的工作的貧民,還真沒有農民有地過的好。只要肯下地干活,總能收獲一些。

“那不是還有大哥大嫂,他們不都是工人嗎?”李梅挑眉問道,大姨家兒女也不少。

“別跟我提那個不孝子,被她媳婦拿捏在手里,有錢都孝敬丈母娘,哪還記得她親娘。”姨姥姥一臉的氣憤,又感慨道:“他們兩個還議親時,你大姨就不同意,結果擋不住兒子願意,不就是相中她那副好樣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孩子都三個了,兒女雙全。”

“石頭娘,你不會也學他們,不孝敬我們吧!”姨姥姥如探照燈般的眼神上上下下把李梅瞧了個遍,好像真能看出什麼的。好及早做打算。“不過,我和你爹早想好了,閨女們都嫁了出去,就剩下石頭他小叔了,等他一成家咱們就分家,咱也打破大鍋飯,這田里的土地也讓各家承包了,都各過個的,為自己家都卯足了勁兒頭,日子也有個奔頭。”

“娘,瞧您說的啥話,我是那樣的人嗎?在說我什麼時候不聽大誠子的了。”李梅趕緊表明態度,她家男人出了名的孝子,她連這個想法都不敢有,何況婆婆也明理。

“那大姨來時帶來的大米是怎麼回事?”她轉移話題道,孝不孝順是做出來的,不是拿嘴說的,日子還長著呢!

“幸虧,你大表姐、姐夫,就是南南的爸媽,贍養老人,時不時的又是糧食又是錢的。還有她的小女兒也工作了,不然這日子可真沒法過了。”

“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過縣城里,就是當不了工人,總能找著別地活可干。”李梅納悶道,大姨挺勤快又能干的。

“哎!身子不是很好,年齡也大了!”姨姥姥無奈地搖搖頭,想干也得有人請啊!“這不還照看著外孫女,那有時間。”提起南南,她想到她的孫女還在親家家了。“哦!對了咱家二妮兒也該回來,地里活不多了。吃完飯,去她姥姥家接回來吧!”

“好!我也有點兒想她了。”李梅道。

她們邊說邊做,早上的飯很好做,說話的功夫就做好了。姨姥姥她們端著飯食往正屋走時沒看見廚房后面走出來的姥姥,看看她們姥姥也沒說什麼,能說什麼,那都是事實,也向屋里走去,去叫外孫女起來吃飯。

方默南被姥姥叫醒,和大家一塊兒吃飯。

“爺爺,奶奶,娘,我吃飽了,去抓魚了。”石頭吃完飯,嘴都顧不得擦,就往外跑。

“不行,今天你得在家寫作業。”石頭媽一把拉住了他道。

“娘,我和鐵蛋他們約好了,下午,下午,一定寫。”石頭討好地拉著他媽的手搖晃道。

“不行,我上午去接你妹妹,如果回來時,不見你寫作業,仔細你的皮。我治不了你,你爹……”李梅舉手里拳頭,嚇唬道。

石頭想起他爹的拳頭,他可真怕,大多時候,他爹很慈愛,只要說道學習,那就成了魔鬼了,他們相信棍棒下能成才。他只能放棄玩得計劃,老老實實的去寫作業。

吃完飯,他們是該下地的下地,該接孩子的接孩子。姥姥收拾碗筷,洗洗涮涮去了,走時叮囑方默南乖乖的呆在屋里,天熱,別曬著了,都該干嘛干嘛。

方默南看似無聊的坐在小椅子上,雙手托腮,枕著膝蓋,看著樹葉沙沙的響,天上的白云緩慢的流動,其實在腦子里轉動著昨天收到的醫術信息。由于時間過短,師傅們無法手把手傳授,只能用這種變態的方法,一股腦的塞進她腦袋里,還好經過改造的體質,不然她不死也得變白癡。

在想想著空間里的事情,修仙,如果她沒有家人,找個深山老林修行可以。可是她還有家人,想起前世的家人生活本來還算好,她出國后簡直是辛辛苦苦許多年,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爸媽先前工資不多,后來下海后,掙了些錢,被方默南出國一鬧,基本上屬于赤貧。現在有機會一定要讓他們有自己的事業,更上一層樓,掙多多的錢。這樣才不能時刻的看著她,讓她有修煉的時間,這才是她要的。現在自己重生了,為了將來全家人的幸福生活,脫貧致富是一定要的。她也不要姥姥去世,一定要治好姥姥的病。

再說修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她還是來點兒實際的,至于以后,她可以干老本行,可這是國內股市還沒影呢!美國她現在沒錢沒權,能出去嗎!先進行資本積累吧!

當然她可以拿空間里財富來用,可是這些屬于意外之財,不是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人都不會珍惜。意外之財,怎麼得來,還怎麼還會去。最主要的是,以她平民百姓的身份拿著這個法寶,在沒有自保能力時,簡直就是催命符,遭賊惦記。想想她未來的路任重而道遠啊!先解決溫飽問題開始吧!

石頭在屋里抓耳撓腮了半天,寫不出半個字,抬頭看著坐在門邊的小人,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頭。他想想自己的遭遇有些氣悶,遷怒道:“喂!小光頭,小和尚。想什麼呢?”

“你才和尚呢!”方默南郁悶地摸摸自己的光頭,因為頭發干枯發黃,三歲以前她都是剃光頭。

“那小尼姑!”石頭又接著戲耍道,不能出去玩使他焦躁地情緒蔓延,不敢反對大人,只能對著她發泄他的不滿。

“哼!幼稚!你作業寫完啦!”方默南直指紅心。

石頭就像撒了氣的氣球,氣焰頓時癟了下去。扭著頭,別扭道:“哼!要你管。非得讀書干嘛!人家不讀書,不也活得好好的。”他把筆仍到一邊,坐著聲悶氣。

方默南看著他那郁悶樣走上前去,拿起他桌上的卷子,三年級數學練習題(一),油墨卷子,還好干透了,不然寫時滿手的黑。

“錯了,嘖嘖!沒幾個對”

“小屁孩,你懂什麼對錯。別弄壞了。”石頭一把奪回他的卷子。

“這麼簡單還能寫錯,不就是九九乘法表。”

石頭以為她是瞎說,小孩子家家的懂個屁,“你也知道九九乘法表,那好我考考你。”

石頭快速的把答案填寫在括號里,“8×8,咦,怎麼不說了。”他抬起頭看著雙手環胸,小腳輕點,似笑非笑的小人。

哈!感情她成了現成的乘法表了,“你怎麼知道我說的都對。”

“也是,我去找找書”石頭還真站起來去找書了,聽她隨口就答,還真以為是正確答案,傻了不是。

等石頭拿書回來,對照著找到了答案,雙眼瞪得溜圓,一臉的不可思議看著她。“蒙的,一定是蒙的”

接下來又說了幾個,都對了,他垂頭喪氣,萎靡不振。“這太打擊人了吧!你……你……”

“背下來不就得了,有什麼了不起的”是沒什麼,可問題是方默南你有記得你現在還不到三歲嗎!

“可我怎麼就記不住呢?”

“少抓幾次魚,少掏幾次鳥蛋,就什麼都背會了。”方默南站著閑閑得說道,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氣死人不償命。

“你少說風涼話。對了,你一個兩歲多的小孩兒怎麼會得。”石頭想不通,前些天剛來時說話如蚊子聲,怯怯的,也沒見她那麼膽大、聰明啊!

方默南被他噎了句,她忘了現在的年齡,“我大表姐教得,不可以嗎?我聰明,不可以嗎?是你太笨了。笨蛋!”她朝他吐吐舌頭,“我找姥姥去了,哼!”趁他沒反應過來,她落荒而逃。

石頭在她身后,捶胸頓足,他居然被一小孩子鄙視了,他發誓一定要找回面子。

“姥姥,姥姥干完了嗎?”方默南氣喘噓噓地跑到院子里的壓水井邊,看到姥姥活計已經干完了,“吶,這是我在后院菜地,摘的西紅柿,洗洗給你吃。”當然果子是從空間里拿得的,她現在只要拿隨手都能拿到的。

姥姥看西紅柿品相特別好,又圓又大,色澤光亮,鮮艷欲滴。姥姥慈愛地摸摸她的頭道“南南真乖,你吃吧!姥姥不吃。”

“不嗎!我要姥姥吃。”她說完,把西紅柿硬塞進姥姥嘴里,弄得姥姥不得不吃。

“嗯!比平常的好吃,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姥姥中肯道。

方默南根據師傅給得空間使用方法中得知,空間中的水果,離開空間就沒有了洗髓功效,不過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卻是可以的。姥姥是得中風逝去的,現在開始養生,憾事將不再發生。

“咦!小南南眼里只有姥姥,沒有姨姥姥。”姨姥姥假裝上心道。

“有,我現在就去摘。”方默南小短腿,撅撅地跑到后面,象征性的從菜園里拿出一個西紅柿。“給姨姥姥這是你的。”

“真乖!”姨姥姥眉開眼笑道。她又對著姥姥道:“大姐,中午吃什麼?”

“還能吃什麼?面條唄!”姥姥看看天空的大太陽,“天肯定熱的狠,吃過涼水面條。”

北方人面食為主,中午不是湯面就是撈面,不過這時白面還不能常常的吃,現在主要吃的雜面,白面里面摻著玉米面,還有就是以綠豆為主料制成的面條,攤煎餅也非常好吃。

“那好!不過面得你和,你和面的功夫那是當姑娘時,就是出了名的好。”姨姥姥接著道:“小南南,知道什麼是‘三光’嗎!”

“三光”方默南反射性的想到的是,“燒光、殺光、搶光。”

“呸呸……想什麼呢!”姨姥姥笑著道:“我們說的是和面,跟小鬼子挨不上邊,他們早被打跑了。”“咦!你怎麼知道三光政策的!”

“哦!這個是村里老人講抗戰不是說的,還有村里放電影。”方默南趕緊說道。

姨姥姥到沒有懷疑,村里老人有講古的,再說她是看著八個樣板戲過來的。“南南呀!我說的是和面的三光:面光、盆光、手光。你姥姥的手藝非常好,面條筋斗又好吃。”

方默南點點頭表示知道,‘這個我當然知道呀!前世經常吃嘛!而且老媽、自己的和面技術進得姥姥真傳。’她心里腹誹道。

“大姐和面,我去把去年自家腌的黃豆醬還剩點兒,在切個黃瓜絲什麼的,中午咱就炸醬面得了。”

手搟面配以煮黃瓜絲、青菜葉、蒜末,尤其用自家腌制的豆瓣醬做成的炸醬拌好面條,喜歡的還可以加以醋再來幾瓣大蒜,呵呵!北方人很喜歡吃,倆字“地道”,再添倆字“夠味”!方默南有點兒迫不及待地等著中午的到來。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2:35 AM

第六章 ‘神婆’

有了上午石頭寫作業方默南多嘴的教訓,所以她開始下意識的躲著石頭走,她生怕石頭在提及讀書的事。好在石頭的妹妹很快回來了,石頭要照看妹妹。使方默南的心放了下來。

中午美美的吃了一頓姥姥做的炸醬面,真是讓方默南心里淚流滿面,懷念萬千。午睡起來,石頭帶著妹妹去玩兒了,方默南更加放心啦!小孩子瘋玩兒起來,那是家長不去找,是不會回來的。又想起空間里的事,怎麼還不到晚上啊!痛苦、煎熬著挨完混亂的、漫長的一天。

當塵囂落盡,月上柳梢頭。

這個時候家家戶戶有電視的少的可憐,姨姥姥的這個村子那是一臺黑白電視都沒有。就連電燈也是能不開就不開,就怕費電。方默南看著姥姥納鞋底,舅媽織布,吱吱呀呀的織布機的聲音,一直道天黑才不響了。

方默南一直乖乖地坐在姥姥跟前,不出去喂蚊子。天一黑,村子里就安靜了下來。她只好跟著姥姥,老老實實的先睡上一覺。

到了將近凌晨3點,這時間是人們最困的時候,方默南睜開眼睛,再次閃身進入空間,空間里的一天,相當于外界的一小時。這樣她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好好地呆在里面。

其實在空間里可以看到外面發生的一切,但怕姥姥突然醒來,方默南還不放心地念了個‘安神咒。’

方默南深吸一口氣,呼出一口濁氣,果然比外面的空氣清新。五個精靈沒有出現,估計聽了主人的話,好好修煉去了。畢竟他們跟前主人的感情深厚,想早日團聚。

方默南既然成了空間的新主人,她只要心里想什麼,這個空間好像和她心靈相通,就會自主的辦到。比如:她想上哪去,只要默念著那個地方,瞬間轉移就到了;她想收割糧食,也是只要默念,糧食就自動收割,搬運到倉庫等等。精神力、意念越強大,所干得事就越多。而精神力它們是可以通過修煉,變得更為強大。

方默南進到書房,盤坐在貴妃榻上,打坐修行。只見淡淡的紫色光芒圍繞著她,根據師傅傳授的運行法門,絲絲氣流,像是武學中的內力,在體內運行兩個周天,導入丹田,感到丹田熱乎乎的。她睜開眼睛,神清氣爽,充滿活力。

方默南拿出先前在臥室里尋摸到的金色的古董懷表,一看時間已過去四個小時,她感覺有點兒餓了,瞬移道廚房,集中精神,意念著自己想吃的,就看見廚房里的鍋碗瓢盆,在上演交響曲,好像在看魔法大片似的。不一會兒,她點餐,就送到了眼前,嘗一口,“嗯!味道不錯,不過自己做的也不差。”

方默南吃飽后,泡泡溫泉,接下來就跑到藥房,開始學習醫術。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四個小時,過去了。

走出藥房,溜達了一會兒,又回到書房,看著書房里擺放的琴棋書畫,琴,她沒學過,想學的話,得出去找個老師才行;書,小學上過書法課,現在從臨摹開始吧!;畫,也就小學水平,老師評她得繪畫天分不高,缺少了藝術中的靈性,學得再高、畫的再好,也只能成個畫匠,想進一步很難。不過她又不靠它為以后的生計,只是修身養性,陶冶情操而已。

接下來的時間耗在書房,書房里有很多現成的字帖,練練字、看看書到也自得其樂。

修煉、習醫、練字、看書,感覺累了,就打坐修煉,很快身體就恢復了,簡直比睡覺恢復的都好。

或者繼續翻看空間里的名家字畫、珠寶首飾。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第二天也是如是。

五個精靈本來還想著,主人臨走時叮囑的話語,監督她修煉,沒想到她這麼的自覺,一刻都不放松,忙的跟一個陀螺似的,真是怪難得的了。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們的主人眼光是不會差得。

當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方默南閃身出了空間,這時外界已經兩個小時過去了。大概五點多了,天已經大亮了,她看姥姥還沒醒,見床很大,就擺弄起來簡單而緩慢的武功招式。

方默南想想法術盡量不再外面使用,遇到危險只有武功可以用的這種情況下,白天就不會浪費掉。

不久,姥姥起身,方默南也跟著起來,自己穿上衣服和塑料涼鞋,和姥姥道了聲早安,跑出去到后院玩兒了,圍著菜地慢跑。想到村子里跑,還是不要想了,她怕姥姥擔心。

內煉一口氣,外煉筋骨皮。方默南要內外兼修,這樣才能身體平衡。

姥姥看著遠去的她,把懷疑的心思放下,總感覺外孫女有說不出的不一樣,好像太乖了,沒有調皮搗蛋。

姥姥看著奇怪的外孫女,她偷偷到后院看過,眼見著方默南圍著菜地轉悠。這連續幾天每天早上照例出去。

她這外孫女到底這是怎麼了,這些天好像換了個似的,像是突然長大了好多,懂事了,也不出去瘋跑、瘋玩兒。她以為只是小孩子出去遛彎兒,在她眼里就是遛彎兒。小孩子只是鬧著玩,三分鐘熱度,估計堅持不了幾天,可算算已經有五天了。

‘可怎麼看怎麼別扭,懷疑的心思瘋長,有時她不經意還看見她傻笑、皺眉、苦惱。這不行她不能再等了。’姥姥坐不住了,今天就帶她去看神婆。

大家吃過早飯,“二妹,今天我帶南南去村上的廟里見見神婆。”姥姥對著姨姥姥道。

“怎麼,南南不舒服,中邪了?我看著挺乖的呀!”姨姥姥納悶地問道,她看看旁邊站得方默南臉色紅潤,白白胖胖的,好可愛,不比她家的孫女差。

她們村有座女媧娘娘廟,以至于十里八村都稱這個村為娘娘廟村,正經的村名倒是讓人們遺忘了。至于是否真的和女媧娘娘有關,大家沒考證過。

不過這廟里有個神婆卻有些道行,治些小孩夜啼哭不止、魔怔、叫個魂挺靈驗的。

“她是乖乖的,一點兒都不淘。我就是放心不下,去拜拜,也好安安心。”姥姥擔心道。

“我看你是瞎操心,孩子乖了,還不好。我倒想跟你換換,我家那個小孫女,比小子都野,一轉眼都找不著了。”姨姥姥嘴里說著,其實還是自家的孩子好。“去吧!去求個平安也好。”

方默南聽著她二人的談話,嚇得心里一哆嗦。她沒什麼值得姥姥懷疑的呀!聽口氣難道太乖了也有錯,難道非得讓她去學二妮兒每天玩兒得一身汗,跑得一身泥的。‘嗯’她想想那種場景,搖搖頭,她寧可去娘娘廟,看神婆,估計也就是個跳大繩的。

姥姥非常迷信,前世時她就常常上廟里,有時甚至還住在廟里,不管廟里敬的什麼神,她都拜拜。因為大多的廟宇都蓋在山上,那時又沒有好地路汽車可以直達,所以大都是步行,就當鍛煉身體了,所以大家沒攔過她,總得讓她有個精神寄托。

娘娘廟離他們住的地方不遠,步行大約十來分鐘,方默南陪著姥姥一路走過去。廟宇很小,有些破落了,只一個小四合院,一進門就是‘大殿’,里面供奉著女媧娘娘,泥塑的彩色胎身,年久失修已經有些斑駁了,眉眼倒是沒事,慈眉善目的。

大殿后面,有幾間低矮的平房,想必其中一間就是神婆的住的。

她們今天很幸運,據姨姥姥說過,平常這個時間,她一般都在村里。門沒關,走到門口,看見里面炕上坐著一身穿灰撲撲的老人,頭發亂糟糟的,眼睛閉著面容恬靜、慈祥,嘴里念念有詞。

方默南細聽之下居然是:心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這讓本來以貌取人得方默南,收起了輕視之心。沒想到這落魄的廟宇有可能藏著一尊大佛。心經,全文200來字,等了一小會兒。

“你來了。”聲音古樸滄桑,一副她等了好久的架勢,眼睛微睜,眼神漏精光,在看到方默南時閃過,又閉上了。

“您在呀!正好請幫我看看我這外孫女,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姥姥帶著對神佛的敬畏對她道,接著姥姥又絮絮叨叨的說到她這些天所看到的事情,和心中地擔心。

神婆再次睜開眼睛,與方默南對視。這次她們從彼此眼睛中看到了對方。

方默南經過洗髓修脈,又在空間中修煉幾天,氣質容貌有了些許變化,加上本身還是個偽蘿莉。所以現在神婆眼中的她,氣質更是沉穩大氣,眉目隱隱有著貴氣。

方默南眼中,這個邋遢,樣貌普通的神婆,眼中居然透出仙風道骨,隱士之姿。

“好,很好。”神婆高深莫測,不斷的點頭。“貴不可言”

聽得姥姥一頭霧水,“您說的什麼意思?我這外孫女沒事”“呵呵…..那就好,阿彌陀佛!”雙手合十在胸前,一臉的放心,至于她說的貴不可言,姥姥沒在乎,只要人沒事就好。

‘貴,當然貴了,誰能向她一樣有神奇的經歷。’方默南也沒放在心上,她命由她不由天。

“本尊剛剛給她相面得出的結果是貴不可言。”

“那很好啊!”好聽的誰的愛聽,姥姥笑得跟朵花似的。

“凡事都聽她得,老人家必有福報”

“聽她的,她…..她……才幾歲。”姥姥指指默南,又看看神婆,瞎說的吧!讓她聽一個小孩兒的,直接充耳不聞,根本沒當回事。

哎!管她呢,姥姥想著只要外孫女沒事就成。

神婆看姥姥不以為然的表情也沒再說設麼,事實勝于雄辯,只有經歷過,她才會相信。

方默南聽著‘神婆’的話,笑而不語,對她有利還說什麼,要是能像神婆說的把姥姥拉到統一戰線,那就更好了。不過看姥姥的樣子,只能徐徐圖之,慢慢來。方默南恭敬的向神婆鞠了一躬,以表達謝意。

姥姥對這次拜神很滿意,外孫女沒事,而且看相的結果好得出乎意料,雖然不知道靈不靈,但好話誰不愛聽,把帶來的‘香油錢’放到神婆的窗臺上后,她高高興興的領著方默南回家了。

小麥在場上已經晾曬好了,麥假也快過完了。又到了交公糧的日子。

吃完晚飯,大家都在討論明天怎樣去交公糧。石頭一聽高興的上躥下跳的,因為只有這時候,石頭爸,才帶著他到五里外的鄉鎮上去轉悠一圈。

方默南一聽明天要去交公糧,也想去看看,就纏著姥姥問道:“姥姥我們去看看好不?”

姥姥一聽,板起臉來道:“別搗蛋,哪有啥子好看的,不就是交公糧嗎!拉著糧食交到鄉糧站。”

“那給錢不!”方默南好奇的問道。

“哎呦!我的傻孩子。”姨姥姥道:“沒聽見‘交公糧’,給‘公’家的,哪來的錢。”

“那不就是農業稅。”方默南低著頭,小聲地嘀咕道,不過她的聲音太小,沒人聽見。

大誠子看她的樣子,卻以為是想去而大姨不讓去,難過著呢?想著明天和人搭伴一起去,“沒事大姨,明天我們是駕著騾車去交公糧。把小南南放在騾車上,就她那點兒重量還稱得住。”

“我也去,我也去。”二妮兒不甘示弱地說道。

“好,明天都去,明天都去,反正離得不遠,才五里地。”大誠子說道。

第二天,一大早,大誠子和同村的把要交的公糧,裝成一編織袋、一編織袋的裝到騾車上綁好。然后把方默南和二妮兒放到梁上上面,讓兩個小女孩兒抓緊綁糧食的繩子。

姥姥看著坐在糧食袋子上顫悠悠的方默南,不放心,最后也跟著去了。

走到鄉間公路上,方默南就看著村里人都是搭伴結伙去的,一路上她看見有的人用扁擔挑,獨輪車上放著三四百斤的糧食,父親在后面推,半大的小伙子在前面拉。

路上遇到上下坡之類的困難大家也有個幫助,大家都朝著一個地方五里外的鄉糧站去。

這時農村的路,黃土石子路,晴天坑坑窪窪,雨天泥濘不堪,空手走路都不好走。方默南坐在糧袋上,遇見坑窪地帶,抓著繩子身體被晃得都一蹦老高。嚇得旁邊的姥姥直叫喚:“南南一定要抓緊了,小心別掉下來。”

這時農民種糧食,交公糧的積極性非常的高,大家有說有笑的,一派豐收喜樂景象。

不像從八十年代末期,糧食價格上不去,農民增產不增收,打擊農民的種糧積極性。反而讓歐美資本入侵趁機搶占了市場,就如大豆,定價權最終落到了人家手里。

正如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說:誰控制石油就是控制所有國家。誰控制糧食就是控制所有人。誰控制金融貨幣就是控制全世界。誰控制水源就是控制生命。

盡管后世惠農,減負,三農政策層出不窮,但農民依然弱勢不減。

華夏農民是樸實、善良、可愛的人群,也是最苦、最累的人,政策的制定讓他們成了任人宰割群體。工業化城市化進程長期以“以農補工”“以鄉補城”的政策,到了后世依然還在繼續:要農民工的勞動力,不要農民工;要農民的土地,不要失地農民。農村依然還是城市“殖民地”地位。

哎!方默南敲敲自己的腦袋,胡思亂想些什麼?也許是看見他們喜樂、幸福的笑容,才覺得扎眼,感慨萬千,自己有機會能影響多少人是多少人,多少改變一下。

就在方默南瞎捉摸時,他們到了鄉里。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2:36 AM

第七章 離開

到了鄉里路邊兩旁低矮的農舍上保留著70年代各種各樣標語。方默南看著這樣的標語,笑了,那是當時的一大特色,就是后世也是國道上也有標語。

有計劃生育的:“一人結扎,全家光榮”!眼前仿佛浮現出一幕:放鞭炮、騎大馬、戴紅花,逢人便趾高氣昂地宣布:“俺結扎啦!快來俺家喝酒吧!”

“普及一胎,控制二胎,消滅三胎。”,“該扎不扎,房倒屋塌;該流不流,扒房牽牛。”當時計劃生育正是抓得很緊的時候,有時鄉干部、村干部為了計劃生育和偷生者還上演全武行。

還有一些是特殊時期時期的,有些斑駁,不過還能看清楚‘提高警惕,嚴防階級敵人的破壞’‘主席教導光芒照,革命戰士逞英豪。’‘革命戰士是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鄉糧站里已經排出老長的隊伍,都是等待交公糧的農民。鄉糧站很簡陋,只是幾間破瓦房,也沒有倉庫,糧食送到這兒,當天直接就拉到糧庫了。公糧送到這兒,只是集合而已。

長長隊伍很快就短了,方默南他們交完公糧,石頭非要去供銷社看看,就是不買東西,開開眼也好。大誠子舅舅被磨的沒法子,只好去了。

供銷社的門臉很大,雙開門的,里面整飭的干凈整潔,貨品也碼放的整整齊齊,。

售貨員看見方默南他們進來,不屑的看了一眼,低下頭又接著坐在椅子上打毛衣。可看到售貨員那下巴仰的高高的,一副鼻孔朝天的嘴臉,方默南的什麼心情也沒有了。

售貨員上身穿著白色短袖的確良的襯衫,下身是紅黑色的格子裙子,只可惜一雙黑色布鞋,是整個洋氣的打扮,變的不倫不類。

人常說:“腳上無鞋,窮半截。”大概其就是這個意思。

這個時侯農村物質緊缺能成為售貨員那就好似現在的高級白領一般城里有的好東西供銷社也會銷售老百姓買個洋油火柴雪花膏都要去供銷社。

最重要的供銷社還有緊缺的化肥賣80年代初化肥可是高級玩意很緊缺不給收貨員說上一籮筐好話你很難買到所以售貨員下班回家的時候都是在村里一路推著洋車子不用騎因為有好多大娘大嬸要和他們拉家常套磁嘮嗑,農村的媒婆也會半路殺不來給你說媳婦,實在太搶手了。所以人家自視甚高,就可以理解了。可惜的是隨著歷史的變遷供銷社的售貨員將不再受到人們艷羨。

石頭和二妮兒兩眼放光,倒是興沖沖地看這看那,也不敢上手摸一摸,怕碰壞了。直到大誠子舅舅催他們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的被拉了出去。他們很懂事知道家里啥情況,只是看不敢要。

回家的時候三個小孩兒都坐上了騾車,盡管石頭兩手空空,也非常的高興,也夠他在村里小朋友面前吹噓一陣了。

夏天的天小孩兒的臉,說變就變。剛才還清空萬里,日頭毒辣辣得,這會兒是烏云密布,大雨傾盆。驟雨過后,空氣中混合著泥土的氣息,陣陣帶著絲絲的涼風吹來,一掃午后的暑熱之氣。

方默南坐在門檻上,看著雨過天晴后,欣賞著,天空一道色澤鮮艷的巨大的彩虹,出現在那雨后顯得特別蔚藍的天空之中。它像一道五彩繽紛的拱橋,橫跨在村子上方。從天空的背景上看,它離開我們是那麼遠,那麼高。從村子的背景上看,它距離我們卻是那麼近,那麼低,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了它。真舒服!

別看方默南閑適的坐著,腦子里卻片刻不閑的,學習師傅、師母留下的各種有趣的知識。

小石頭卻沒有方默南那愜意、輕松的好心情,這幾天過得不好,非常不好。尤其是在作業上的事,被他不小心說漏了嘴,小南南都會被乘法口訣了。其結果是他爹每天回來對他是橫挑鼻子豎挑眼,怎麼看都不順眼。不斷地數落著,他還不如一個小豆丁,真是真真難過,他的嘴怎麼這麼的不嚴實。

這還不是那個小光頭鬧得,你說她為啥裝得那麼乖,把她和妹妹都比下去了,真是氣死他了。

石頭娘知曉了后,狠狠地‘嘲笑’他還不如一個小娃娃,他簡直被批的無顏見人。田地里的玉米苗已經種上,現在他娘有大把的時間每天盯著他寫麥假里老師布置的作業。

石頭想起他現在的日子,這怒氣直沖,他一定要讓她好看,叫她現出原形。他看著雨后,泥土里被沖刷出來的軟趴趴、一拱一拱的蟲子,眼前突然一亮,班上的女生都怕這些,被嚇得呲哇亂叫的。他得意洋洋想著方默南受到驚嚇的樣子,幸災樂禍的笑了。呵呵……

“南南,來……來,好哥哥給你個好東西。”石頭毫不掩飾,笑的賊賊得沖著方默南說道。

‘哦!石頭這家伙,這幾天對她臭臭的,從沒過好臉色。現在笑的一臉的賊樣,準沒好事。’方默南心里暗咐,看著他緊攥的拳頭,“你能有啥好東西,看你一臉的賊樣!不會是想嚇唬我的吧!”語畢,她就看見他心虛的樣子,這下就更加確定他又拿東西來嚇唬她。

石頭按下心虛,走上前去,“伸開手,乖。”笑瞇瞇地就像大灰狼誘哄著小紅帽似的。

方默南今天心情好,得知明天就要回縣城了,就陪你玩兒一會兒,看你有什麼新花樣。乖乖的伸出手,一看,是條地龍——蚯蚓。軟軟的,還帶著泥水,怪惡心的。

可惜石頭沒有聽見,預想中的尖叫,詫異的看著方默南,這不會是嚇傻了吧!半天沒有反應。

‘就這種東西也想嚇人,看來得給你來點兒刺激的’方默南忍住那臟兮兮的令人惡心的蚯蚓,方默南抬起頭來,笑嘻嘻的看著石頭,“是吃的嗎?看樣子很好吃。”手捂著把它送進了嘴里,末了,還砸吧砸吧嘴:“味道不錯,有點兒淡,加點兒鹽就好了。”還煞有介事的評價道。

“啊……你……你……”石頭手哆哆嗦嗦的指著她,嚇的結結巴巴的。

“呃……呃……”方默南突然捂住脖子,眼睛瞪的如銅鈴,張大嘴巴發出嗚咽的聲音,一臉的痛苦,手伸向石頭的方向。

“啊……娘……娘……救命啊!”石頭上前一步,抱著方默南下墜的身體,聲嘶力竭,大喊大叫起來。

方默南本來想倒在小椅子上,沒想到他沖過來,就順勢倒到他身上,看著他焦急、恐懼、嚇的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有點兒玩大了’趕緊從他身上站起來,笑嘻嘻的看著他“知道怕了吧!”

“你你……你沒事。哇……”他剛才快被嚇死了,以為她真的吃了下去,以為真的是自己把她害死了。看見她沒事,又看見她手張開,蚯蚓好好地攥在她手里。那種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放心大哭起來。

聽到哭聲,李梅從倉庫里跑出來,本以為是方默南在哭,走進后。原來是自己兒子哭得驚天動地的,大老遠都聽到了。“怎麼了,石頭哭什麼?”

“呃……呃……這個……那個……”石頭結結巴巴的半天不知該怎麼說剛才發生的事,他又怕方默南告狀,拼命的向她打眼色,求情。

“呵呵…….沒什麼舅媽,就是被這個嚇哭了。”方默南舉起手,讓她能看清是什麼。

李梅一看,笑了,“還是個男孩子呢!還不如你妹妹勇敢,不就是個地龍嗎!至于哭的神天動地嗎!”

“我以為是條長蟲(蛇)”石頭抽泣著說道,本來就夠委屈的,嚇人不成,反被人嚇著了,現在又被他娘瞧扁,還得絞盡腦汁地狡辯。苦逼了小孩兒。

李梅看著兒子沒事了,就走了。“你們繼續玩,我接著去收拾東西,明天你大姨姥姥要走了。”

石頭看他娘走了,撓撓頭,不好意思道:“剛才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少不了一頓板子伺候。”

“哦!那你打算怎麼謝我啊。”方默南微挑眉毛認真地說。

石頭眼神閃爍,‘她還當真了,剛才的事沒把他嚇死,他找她算賬就不錯了。’

“哼!看你那樣就知道,你沒誠意,敷衍人的。”方默南看他半天不說話,‘諷刺’道。

石頭見被拆穿自己的小心思,紅著臉,“那怎麼才算有誠意?”他只好誠心誠意的問道。

方默南看看扔到雞窩里的蚯蚓,農村基本上家家都養幾只雞,有能力的還養只豬。“這樣吧!你每天都要去挖蚯蚓喂雞,時間不限,數量是越多越好。”

“好,這簡單。”反正她明天就要走了,他挖不挖地龍喂不喂雞她也不知道,先答應過了關再說。

“男子漢大丈夫,要言而有信,不要讓我看不起你。要是讓我知道,后果嗎…….嘿嘿……你想不想嘗嘗這生吃地龍的味道。”方默南先是用男子漢的大帽子壓著,緊接著露著明晃晃的一口小白牙,配著滲人的笑聲,威脅。

“哪能,哪能,我一定照辦。”他這次是認真地答應道,能不應承嗎?他可不想嘗嘗地龍的味道,他真是怕了,也服了。

方默南見他應承下來,“蚯蚓挖回來,用清水沖洗一下,在喂給雞。”這樣不至于讓雞吃了生病。

“啊……還要這麼麻煩。”石頭張大嘴巴,很不情願道。

“怎麼,不願意,這麼點兒小事都做不好,還能干成什麼事。”方默南笑著刺激他道。

石頭被一個小豆丁看不起,簡直太傷人自尊了,“好!我一定按你說的照辦。”

“哼!別小瞧人!”

“嗯嗯!這才乖嗎!”方默南老氣橫秋地說道。

不過石頭好奇地問道:“喂雞的事,我應下了,可是為什麼要讓我喂地龍,這只是對我的懲罰嗎?”

“呀!”方默南挑眉,還知道思考了,“還真是個好奇寶寶,老實說吧!用地龍喂雞可以讓雞快速長大,多下雞蛋。”

“真的!”石頭拍著手高興的問道。

“真的,不信你試試。”方默南信誓旦旦地說道。

石頭看她信心十足的樣子,心里按下決定一定要試試,不成的話,再找她算賬。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方默南和姥姥就要啟程上路了。來的時候她不知道,不過走的時候,姨姥姥給她們帶了四十斤新下來的小麥磨的面粉,一大袋小麥和十斤小麥和綠豆磨的雜面和一些玉米面。還有兩雙自家納的千層底做的布鞋和棉鞋,讓方默南抱著,說是給她天冷時穿的,還有些自家紡的粗布。

這麼多東西,都放在了騾子后面拖著平板車上。因為大誠子,進縣城有事,正好捎帶的把她們帶走。

姨姥姥催促她們早些走,石頭和二妮兒知道今天要進城,吵著要去,結果頭天晚上太興奮了,睡得太晚。趁著他們還沒醒,趕緊走人。難怪昨天晚上他們吵著要進城,大人們都沒反對,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等石頭醒來時知道方默南她們已經走了,再鬧脾氣也無濟于事,化失望與力量,開始滿地界里找地龍,驗證一下小和尚說的是不是真的。

正好天色還早,太陽還不毒,不會太曬。她們就這樣坐著騾車慢悠悠的向縣城出發。

方默南什麼車都坐過,騾車還是第一次坐,估計小得時候也坐過,不過年齡太小忘了。

很新鮮體驗,鄉下道路有些顛簸,聲響不小,不過比昨天高空彈跳要好的多了。路寬並排兩輛騾子車應該可以。

道路兩旁則是無邊無際農田,地勢平坦、寬闊。這里地處中原,平原地帶,自古就是冬小麥的糧倉之一。夏收剛過,秋種的多是玉米苗。綠油油的嫩芽,舒展著,接受陽光的洗禮。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2:37 AM

第八章 縣城生活(一)

這座地處北方云縣縣城的規模很小,這個時候,才兩條正街,十字交叉。但勝在交通便利,南北大動脈國道從城邊沿橫穿。密密麻麻的小胡同夾雜在居民區里,好在這些胡同是橫平豎直,總能通到大路上,不是彎彎曲曲的像迷宮一樣。

縣城以農業為主,不過在那個大而全、小而多的年代里,工廠還是有的,像是機械廠、紡織廠、面粉廠等等。基本上是自給自足,不過隨著時代的變遷,漸漸的被淘汰,消失了。

姥姥家所處的一條大街,是一條南北走向的路,大約有1000米長,街的北盡頭是縣衙所在;街的南盡頭是縣里的高中。

姥姥家就在這條街的中部,老宅子原來是屬于縣里的大地主所有,后來因為姥爺識文斷字又在縣委工作,分配給他的住房。

姥姥家,北邊的鄰居都是縣里的什麼文教局,水利局,農業局,商業局等等衙門,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南邊則是居民居住區。

姥姥家街的斜對面,過了馬路就是小學,還有一些縣里小衙門。如果說這條街是政治為主,那麼往南走幾分鐘,到了十字路口,東西走向的大街就是商業街區了。

姥姥家因為曾經是地主的宅子,所以就很有氣派,典型的北方四合院。拾階兒上,黑色沉重的木頭雙開門。上面還有圓圓發銹的鐵鉚釘,進入過道能看見兩邊墻的頂端,印著毛主席頭像。

在往里,就看見石頭影壁,影壁上石刻著一個福字。往里走就看見正屋左前方種著一顆石榴樹,右前方種著顆棗樹,兩顆樹齡看不出來,不過樹干粗的一個成人抱不住。郁郁蔥蔥,陽光滴翠,一看就是營養旺盛。

正屋也就是東屋,座東朝西,青磚黛瓦的三間正房,還有堂屋和南屋、西屋也是青磚黛瓦,只不過是各有兩間。

方默南看著眼前的兩顆大樹,想到的是,每年秋天兩顆樹上果實累累,吃得她們是肚飽溜圓,果然是個吃貨。

這是記憶中這是第一進院子,后邊有個小花園,再往后面還有一進院子,不過分配給別人了。后來房改過后,兩家協商平分了花園從而拉起了院墻,就成了單獨的四合院了。

正屋明顯的地基要高,青石板鋪成的臺階,有六層,走廊上左右兩邊個有個根黒木落地柱。走廊北側靠墻,用木板搭了個簡易小廚房。

正屋的房門是雙開的黒木大門,開門時還吱吱嘎嘎的很沉。老式的房子,一般都有門檻,這個門檻很高足足有60厘米高。二、三歲的小孩兒很難從上面跨過。記憶中方默南被門檻困住的情形居多,只能舉著雙手讓大人抱過去。

姥姥把房門打開,門后是個大水缸,姥姥把方默南抱過門檻便是間客廳,正前方掛著毛主席的像,所畫的是主席站在黃河壺口瀑布前的一張畫像。畫像下面的青石長條案幾,上面放著白瓷的毛主席半身像,身像左側是姥爺的黑白遺照,案幾兩邊放著兩個紅色有小手臂長度的花瓶,取意‘平平安安’,長條案前面放著一張八仙桌。

左邊墻上是個照片墻,墻上掛了些黑白照片,有些是全家福,甚至里面還有方默南,嬰兒時期的。

抬眼向上,這房子真高,從屋脊到地面的距離有十米。老房子,尤其是瓦房都這樣。不過姥姥的房子用許多小手指粗的竹竿,橫豎交叉編在一起,打成方格子,上面鋪上草席進行了吊頂。

客廳用黑木板打了小隔斷,所以后面就弄成了個小廚房,冬天時用,還能取暖。不過現在成了雜物間,因為大誠子舅舅把從鄉下帶來面粉,都提到了后面。他搬完東西后,告辭離開,就去縣里辦事了,姥姥看看天色請他中午回來吃午飯。

左右兩間房是臥室,姥姥住得是南邊臥室,這間臥室是老式木格子窗戶很大幾乎占了墻的一半,所以采光好,非常的亮堂。而北邊臥室的窗戶小,黑糊糊的,據說當年方默南和默北不聽話,沒少關過俗稱的小黑屋。

因為是瓦房,上面還有個閣樓,晾曬谷物。

地面是青石鋪的,長時間的人走來走去擦得光滑明亮。

方默南站在記憶中老宅,這時多了絲人氣,沒有后來久沒人住的破落。她在這里一直住到回市里上小學,所以很熟悉。

不管前世今生有很多年沒回來了,方默南對這里依然熟悉,頗為感慨的望著這里的一切,今生要從這里開始。

姥姥忙著收拾完從鄉下帶來的東西,打掃一遍稍有灰塵的屋子,看來她沒在家,小女兒只知道干眼皮子底下的活。看看時間,讓大誠子在家吃飯,得趕快做午飯了。

沒人看管的方默南,走進臥室,和記憶中的一樣,一張寫字臺,上面放著一個鬧鐘,一塊方鏡子,一把木梳。靠著東墻里面是一張超大火炕,到了冬天很暖和,睡上四個大人都沒問題。炕頭放了一個大木頭箱子,靠南墻邊放著一張單人床,西墻的大窗戶下放著一臺舊時的縫紉機。

方默南撫摸著熟悉而陌生的東西,不知不覺時間將近午時。

“媽,一聞見菜香,就知道你們從二姨家回來了。”人還沒到,就聽見屋外的小姨清脆悅耳高興的聲音。

方默南聽到聲音從屋里走出來,站在門檻里面,看向來人正是小姨。花一樣的年齡,縱使一身灰撲撲的灰塵,也遮不住來人的如珠如玉的容顏,和姥爺的大照片很像,大眼睛,身材窈窕,烏黑的頭發梳著兩個麻花辮,盤在頭頂了。身上穿著一身土色的舊衣服,沾滿了灰塵。漾著笑臉對方默南道:“小南南,沒曬黑,好像還變白了,還漂亮了。”

“小燕回來了,趕緊去洗洗,瞧你一身的灰”姥姥從廚房里走出來,端著剛炒好地菜。眉頭皺著:“又去縣里打掃房間了。”

“是啊!新來個領導,所以房間重新粉刷一遍,今天我去清掃一下。”小姨指著這一身的臟道。又看看姥姥,驚訝道:“哎呀!媽,我發現不但小南南皮膚白嫩,您的臉都快趕上她了。不是去收麥子嗎!怎麼一個個沒曬黑反而白皙了不少。”

“嗯哼!都二十了還沒個正經,我要成那樣,不成了老妖怪了。”姥姥看不慣她那身灰土,證明閨女就算是在縣委大院工作也不是坐辦公室的,而是后勤上做粗活的,她緊皺著眉,趕緊催促到,“快去洗洗,一會兒你大誠哥估計快要到了。”

“哦!知道了”小姨端著搪瓷臉盆里面放著洗臉毛巾,向院中的水井走去。

“對了,我不在這些日子,你大哥他們還好吧!”姥姥把菜端到屋里,出來站在走廊上問道。雖然兒子做的不對,但當娘的都以為是兒媳婦帶壞的。

小姨一聽姥姥回來就惦記著她那寶貝兒子,生氣得連聲大哥都不叫。“都已經被趕出家門了,還提他做啥。想當初結婚時花光家里所有的積蓄,搬出去后,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從來不往家里拿一分錢回來,還提他作甚!想當初要不是他……我也不至于這麼……”提起往事,她還是義憤難平。

當年姥爺去世,因為接班的事,小姨和大哥他們爭名額鬧的很不愉快,因家里經濟拮據,為了接班小姨考上高中都沒上。后來大舅他們四處說小姨的壞話,鬧的人盡皆知,直到現在她還干著臨時工的活,又苦又累,工資還不高。

“你現在不也快轉正了,還想它干啥!”姥姥痛苦地閉了閉眼無奈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的苦向誰說去。

“是啊,要是能轉正就好了。”小姨撇撇嘴,指指身上的灰塵,“就不用整天這樣了。”“轉正,可哪有那麼容易。”

“誰讓你學歷不高,才初中畢業,讓你上學死活不上。有個學歷不早就轉正了,能賴誰!”姥姥也心疼,也知道當年不上學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家里窮,為了減輕負擔。

“哼哼!我倒是想上,可也得上的起。行了,不提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有啥意思,都已經過去了。”小姨不想因為這些事和姥姥吵架,那是三天三夜都說不清,清官還難斷家務事,何苦因這生閑氣,氣壞了自己多不合算。轉移話題道:“大誠哥,怎麼也來了。”

“大誠子舅舅來送我們的,我和姥姥帶了好些東西,有白面、玉米面、雜面、鞋子、粗布。”方默南趕緊插嘴,一樣一樣的數道。

往事已過,方默南今生一定要讓家人過得好些,不再想前世那樣庸庸碌碌,錢掙的不多,活沒少干。

老媽、小姨他們這一代人,等到方默南他們小輩們兒長大,又要為他們操心,一套房子的首付花光了娘家和婆家的積蓄。這總算完了事,可以安心了吧!

可是到了方默南他們這一代人長大了,背著房貸,艱苦樸素了一生,好不容易還清了。樓脆脆、樓歪歪、樓薄薄,房子終于塌了,老了、老了,連個安樂窩都沒了,凄凄慘慘!真是有理都沒處說了。想想都恐怖萬分,不想了前世了!眼前最重要。

“媽,小南南,怎麼回了趟鄉下,說話這麼利索還條理分明的。”小姨洗漱完后,睜大眼睛稀罕的看著她。

“呵呵…….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咱們的小南南長大了,會自己穿衣、吃飯、上茅廁、還不穿開襠褲了。哈哈……”想起這件事姥姥現在還笑得合不上嘴。

那個時候小孩兒都是放養,家里大人不是工作,就是下地干活,沒時間照顧孩子,到了夏天甚至光著身子滿街跑。

“哇!不得了,回了趟鄉下你們變得比在城里還好,你們的日子好過,我可就難過了,媽您看我都瘦了。”小姨撒嬌蹭蹭姥姥的肩膀。

“大姨,我回來了。”大誠子的大嗓門站在院中叫道。

“正好,洗洗手開飯啰!”姥姥看見他從外面回來,高興地叫道,轉身回到屋里擺好碗筷。

午飯擺在客廳一個隨時挪動的小方桌上,很豐盛,四個菜:西紅柿炒雞蛋、西紅柿炒豆角、蒜蓉茄子、涼拌黃瓜,主食大米飯。

方默南在鄉下待了將近一個月,中午只吃撈面條或是湯面條。這是頭次吃米飯。這里多以面食為主,米飯也吃但不多。

“呵呵…….還是媽在好啊,回來就改善伙食。”小姨坐在小板凳上,咽咽口水道。

“來,大誠子,快坐下來吃。”姥姥招呼道。

天氣很熱,還好有兩顆大樹遮陽,但也吃的他們汗津津的。他們邊吃邊聊,姥姥問大誠子,縣里的事情辦好嗎!他說辦完了,吃了飯就走。

吃完飯后,姥姥也沒留他,看著他駕著騾車消失在街口,才回去。這時方默南也累了,自己爬上炕午休去了。小姨收拾完桌凳,洗好碗筷,和姥姥打聲招呼,也去睡了,上午的活快把她累死了。

姥姥望著小姨的后背道:“我去隔壁文教局洗衣服,它那邊是自來水,洗得快,你睡醒后,把南南叫起來,送過來啊!別忘了鎖上門。”她就像叮囑小孩子一樣,囑咐著小姨。

小姨揮揮手,表示知道了。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2:38 AM

第九章 縣城生活(二)

夏日的午后,空中沒有一絲云,頭頂上一輪烈日,沒有一絲的風,一切樹木都無精打采地、懶洋洋地站在那里,幸好是瓦房,房間里還有絲陰涼,不至于天太熱而睡不著。
方默南睡的很香,一個小時后,被小姨給叫醒了。“醒了,就好,我送你去找姥姥,我要上班了,快點兒,別磨蹭。”小姨站在鏡子前,梳著及腰的長發,利落的編起麻花辮。

“哦!”方默南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蹭到炕邊,小姨蹲下給她穿上鞋,抱下炕來。

“等著,我換上衣服。”小姨說道。她利落的脫下衣服,換上工作服。然后又抱著方默南出了門檻,放她到地上,又回身鎖上門,拉著她向外走。

一走到大路上,迎面的風似熱浪撲來,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籠一樣,熱得使人喘不過氣來。本來還迷瞪方默南這下立刻清醒了,汗刷的一身黏糊糊的,真熱。

她們向北走,一分鐘不到,轉入另一個大門,‘文教局’,呈長方形,面積不小,兩邊是一溜的兩層樓房,房前種滿了梧桐。她們走在樹蔭下,向里走去,中間水泥地,被太陽直直烤著,看著就讓人渾身流汗。

好再姥姥洗衣的地方,自來水旁邊種著顆梧桐,涼陰下,到少了份燥熱。“媽,我上班了。”把方默南拉到樹下,又不放心地叮嚀她道:“南南要乖乖的,別吵哦,晚上給你糖吃。”

“快走吧!別遲了,我們南南最乖了,來南南,坐到那邊的石臺上,等一會兒,姥姥很快就好。”姥姥關上水龍頭,甩甩手上的水,拉著方默南,坐到離水龍頭不遠的青石臺上,坐下。因為用地是地下水,被姥姥冰涼的手一碰,方默南這會兒感覺真舒服,冰冰涼涼的。

方默南看著洗水池里冒著洗衣膏泡泡的一大堆衣服,床單,估計還有得等了,還不如在家里多睡會兒,晚上能早些進空間。她就這麼不值得別人信任,她照顧不好自己。她也不想想,她現在才幾歲,能讓人信任嗎?

這個地方小時候經常來玩兒,看見實物還能想起大概,可惜里邊的人因年代久遠她已經沒有任何印象了。

她無聊的拿著磚頭塊,當粉筆,在青石臺上畫著筆畫,字現在她不敢寫,看來她得給自己找個老師了,不然總這麼藏著掖著,也不是個事,想想這里是教育局,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他站在這兒有一段時間了,中午太熱,加上水流的嘩嘩聲,他想休息都不成。他就走出來看看怎麼回事,原來是隔壁的老莫家的,他知道她家的情況,本想說什麼又咽回去了,想是她趁著大熱天的午休沒人上班,來這里洗衣服,準是看大門的好心放進來的。

他剛想回去,看見她旁邊的小女娃,低著頭,看不見樣子。穿著普通,乳黃色的小背心,淡藍色的大褲衩。她拿著磚頭塊在青石臺上畫著,好奇心驅使他想看看她畫什麼那麼認真,于是就走上前去。

方默南正寫得有勁兒,看見地上有個人影就仰起小臉看見來人,個頭挺高,頭發花白,有些凌亂,猜不出年紀。上身是軍綠色的短袖,下身是一條土灰色長褲。有點臟,還有點大。不過,站得筆直,好像站軍姿,好象穿的不是破衣服,而是將軍服似的,表情很嚴肅。鞋子是白底黑面的破布鞋,前邊露著腳趾,后邊露著腳后跟,鞋面上好像還有煙頭燒的洞洞,當成拖鞋使用了。

“爺爺好!”方默南站起來,有禮貌說道。

他不太會與小孩子互動,有些別扭地回了一句。“吶,好。”他顯然有些吃驚,一般小孩子看見他,都被他嚴肅的摸樣嚇得不敢說話,沒想到她不怕他。

“林先生,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工作了,我馬上就洗好了。”姥姥聽到身后的外孫女和人說話,扭頭一見來人,擰上水龍頭,眼神慌亂的說道。

‘林先生,又在文教局工作。仔細觀察他,右手明顯有長期握筆留下的繭子,她眼光微微一瞇,計上心來。’

“呵呵……沒什麼,天熱,正好出來透透氣。”“你接著洗吧!時間還早。”他說罷一點兒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姥姥羞赧的看看他,被人家抓個正著,見人家沒說什麼。姥姥又看看池子里的衣服,趕緊埋頭接著洗,不然等會兒等人都上班來了,她就更不好意思了。

“這些是什麼?”林先生見姥姥又去洗衣服了,轉頭指著青石臺上問道。

“筆畫,表姐教的,橫、豎、橫折、豎勾”方默南見他,沒走還問她寫得什麼,更想抓住不放,姥姥又認識他,證明不是陌生人,趕緊有問必答。

林先生見方默南長的胖乎乎,圓圓的,很可愛,不由得想起他不堪的往事,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傷心。

林先生看見她寫的筆畫,以她年齡來看橫平豎直已是難得,心里點點頭。“想學寫字嗎?”

“想,可是姥姥不會,沒人教我,爺爺會嗎?”方默南生怕他拒絕,立馬回道。

“寫字很苦,也很枯燥乏味,能堅持下去嗎!”林先生本就嚴肅的臉,一正就更嚴肅嚇人了,估計一般孩子會被他嚇跑。

方默南聽他的口氣有戲,“能,我不怕。”她卻高興大聲說道。

林先生看著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透露出不同尋常的堅毅,讓他心顫莫名。難得以他出了名的冷漠和倔脾氣沒拒絕道:“那好!跟我來吧!”

“哦!太好了。姥姥,爺爺要教我學寫字了。”方默南高興地跑到姥姥身邊興奮地說道。

“好!姥姥都聽見了。”姥姥只是沒想到林先生會答應南南的請求,于是抓著方默南的手,放在水龍頭下沖洗,“瞧!弄的臟的。”洗好后,她接著道:“南南,要聽話,乖乖的,不許搗蛋。”

“我知道。”方默南笑著道。

“麻煩您了,這怎麼好意思。”姥姥轉過身,對著林先生恭敬地鞠躬道,她不認字,有著打心眼里對文人的敬重。

“沒什麼,難得您外孫女這麼好學。”林先生近乎刻板著聲音道。

于是林先生和方默南一起走進他的屋子。方默南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屋子,給她只一個感覺擁擠,整間房除了書,還是書。書桌上,墻上弄得簡單書架,兩根釘子上搭著長條木板,就連床上也不例外,真不知他晚上怎麼睡覺。

書有些破舊,一看就知道經常被人翻看,很多都起了毛邊。有些還是古老的線裝書,方默南只是匆匆的一打眼,看到有《康熙字典》、四大名著等等,沒敢翻看。她現在倒是非常好奇,這些書怎麼完整的保留下來,度過十年運動的。又胡思亂想了吧!趕緊收回心神,繼續打量房間。

門口還有一個簡易的灶臺,這間房看來是工作休息兩不耽誤,連個人坐得地方都很困難。

林先生尷尬的看著屋子,和剛才認真嚴肅地樣子判若兩人,略微整理一下屋子,總算有個坐得地方。他們兩個一個願意學,一個願意教,他們的教與學的生涯就開始了。

方默南碰上個願意教的便宜師傅,也不嫌她是個小孩兒,當然學得很認真,而他碰上一個學得又快又好,當老師得就很有成就感,更願意教了。

這中間姥姥過來了一次,說了聲洗完衣服要回去了。不過林老爺子指指懸著手腕正在書寫的方默南,姥姥看著孩子認真地樣子,汗滴下來都顧不上擦,就拜托老爺子照看。

不知不覺時間久過得飛快,六點多了,姥姥都做完晚飯,來接她回去。

“林先生,真不好意思,我來接南南回家吃飯,打擾你了。”姥姥敲敲開著的門道。

“沒有,正好她也寫完了。”他聲音平鋪直敘,沒有起伏。

“孩子沒給你,添麻煩吧!”姥姥蹙著眉擔心地問道。

“沒有,是個好孩子”他表情微妙地斜看了眼方默南,頓了一下才道:“以后要好好孝順你姥姥,老人家很苦,身上有傳統婦女美德,還有點兒傻。”

方默南的表情只有一個“囧”,雖然林先生說的她認同。聽到后就連姥姥的表情都瞬間扭曲了一下。

“林先生……我家南南還不到三歲……”在孩子面前說她的不是,姥姥有些不敢相信,林先生是這樣評價她的,有點兒難為情,不過她也不敢反駁什麼。

“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活百歲。從認識到現在,已經一個下午了吧!言談舉止,冷靜、仔細、沉穩,又知變通,懂得察言觀色,神態不卑不亢。成熟的不像個孩子,莫家妹子,你這兒外孫女要好好教育。”

“嗯!嗯!我沒什麼文化,您要是看得上這孩子,那是她的福氣,那就請您多費心了。”姥姥倒是會順桿兒子爬。

誰說姥姥沒文化,人情世故那是精明著呢!

這老頭背后長眼睛麼?他不是在工作嗎!方默南第一次覺得很可怕,大夏天感覺冷汗直流,不敢說被看了個通透,但被這麼無知無覺地觀察,去廟里看神婆她都沒這麼緊張。

方默南趕緊和他揮手,道別,三十六計走為上,躲遠點兒,看來她的計劃還沒開始就胎死腹中了,這老頭也太火眼金睛了吧!

不說方默南她太不像個小孩子,沒辦法言談舉止間,再小心翼翼她有時還是會忘了現在的年齡,自然而然的神態、語言的就流露出來與眾不同。給人的感覺就和別的小孩子大不一樣。

方默南走在回家的路上,開口問道:“姥姥他是誰,我怎麼以前不認識他。”看來以后不能來這里玩兒了,這兒老頭觀察夠仔細的,不會是特工出身吧!她胡思亂想。

林老爺子不是特工出身,不過想當年那也是偵察兵出身。

姥姥笑著開口道:“你才幾歲,能認識幾個人,我只知,人們都稱他為林先生。聽你姥爺提到過,學問好,比你姥爺都好,就是脾氣倔點兒。老是鎮真臉,嚴肅的一般人都不敢靠近,所以沒人敢和他說話,也很少見人跟他來往的。這麼多年也沒見他的兒女或是親戚的,挺可憐的一個老人。具體的咱們誰也不知道。”

從方默南粗略的看著他房間里的書來看,可以說是學識淵博,本來她只是讓他打著老師的名號,好為后來行事找好借口,知道他暗中觀察她,有些害怕,就收起了自己的‘小心眼’,沒想到后來演變成他成了方默南家的新房客。結下了不解的淵源。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2:38 AM

第十章 種菜

姥姥拉著方默南回到了家,小姨已經擺好了碗筷,戲謔的看著方默南道:“我們的‘大學生’回家了。來來,辛苦了,趕緊吃飯吧!”

晚飯擺在走廊里,沒有電扇,還不如在外面吃,方默南好懷念空調,在熱也不怕,這時已經沒有的中午的燥熱。沒有電視,只能聽家里縣里給每家每戶按裝的小廣播,聽著中央電臺的廣播,算是可以了解一些外面發生的事,起碼不兩眼一抹黑。

晚飯沒有晌午的豐盛,小米粥里煮著山藥蛋,山藥蛋不大,只有方默南大拇指肚的大小。藤編的小框里放著一個白面饅頭,兩個玉米面窩窩頭,中午菜是一滴都沒剩,只好一盤腌黃瓜,上面撒著蒜蓉、姜末。

三人坐下,見姥姥她們兩個拿起筷子開始吃,方默南才捧著碗慢慢地吃,粥並不燙嘴,喝著正好,應該涼了一會兒,有小米的香甜味道,山藥蛋很面很甜,不像后世又硬又脆。

小姨吃飯時漫不經心,一反剛才笑意,甚至可以說有些沮喪,嘴里嘟嘟囔囔的,最后氣憤的埋怨著工作上的事情。

從她言語抱怨中,方默南聽出原來有個轉正的機會。資歷、學歷、明明兩人都一樣,可惜靠山不如別人強,關系就更談不上,好好地轉正兩人都有機會。可惜那人上,她下,很正常。

“還能怎樣,你爹要是還在世,或許能幫上忙。現在,唉!”姥姥無奈地,唉聲嘆氣道,形勢比人強,只能接受現實。“老老實實干,比起沒工作的咱應該知足了。”姥姥安慰的是那樣蒼白無力,可以別無他法。

“憑什麼?我不甘心。可又該怎麼辦!”小姨喃喃自語。

“很簡單,學歷比人強不就得了,咱努力學習唄!”甜糯的聲音響起,方默南放下了碗。

“學習,我都多大了還學習,小屁孩兒懂什麼”小姨反駁道。

“是啊!咱們南南說的不錯,廣播里不是說早兩年已經恢復高考了,也不像以前不讓人學習。再說現在咱家里也不像你爹剛去世時困難,供不起你讀書,你大姐好賴還高中畢業呢!多讀書總是有好處的,想當年我也上過掃盲班,當時要不是孩子多,沒人照看,我也不會中途停了。”姥姥放下碗筷道,心中有絲遺憾。“你看原來下放到鄉下的那些知識分子現在不都回到了大城市里了,可見還是讀書好,不然再有好的機會也溜走了。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難得能讓小女兒能再拿起書本,姥姥加把勁的說著。

方默南也很奇怪,文盲的姥姥怎麼就嫁給了有學問的姥爺了,記得姥爺祖上的成分是地主,后來家敗落了,運動時倒是沒人計較了,可也擋不住有心人,姥姥的成分是根正的貧下中農,他們應該是因時代而結合了。

“小姨,你該不是怕了吧!”請將不如激將,方默南撇著嘴,上下打量著。

“怕,我怕什麼?”小姨看著她不明白地問道。

“當然是怕,自己學不會,怕自己堅持不下來,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當然最重要的是更怕比不過我吧!”方默南一副瞧不起她得樣子,挺起小胸脯得瑟道。

“哼!笑話,你才多大,別是剛才學了幾個字,就真當自己成了大學生了,這尾巴翹到天上了。你姨我好賴還初中畢業,我怕比不過你,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小姨被氣炸了,口不擇言的反駁道,也不想想對方只是個小孩子,還跟她一般見識。

“對,我家小燕又不笨,吃苦受累的活兒也干不少,都咬牙挺過來了,怎麼能說懦弱呢!只要堅持下去,誰說讀不好書,說不定還能考上大學呢!”姥姥適時的插話,再加一把火。

“真的嗎?小姨能考上大學。”話趕話的到這兒,方默南也覺得差不多了,見小姨被激得也心動了“到時候姥姥一定要殺雞慶祝,好不好。”

“鬼丫頭,就知道吃。”小姨好笑得站起來,往屋里走。

“干什麼?飯還沒吃完呢!”姥姥高聲叫道。

“不吃了,為了早點兒吃到雞慶祝,咱現在就得努力,我先去找找放在犄角旮旯里的書去了。”小姨心里酸酸的,雖然家里的條件比過去要好了一些,可想要吃肉,那得等到過年,平常連個肉腥都看不見。她忍住要流下地淚水,緊緊的攥了下拳頭,努力奮斗,一定要早日慶祝。她可是吃進了學歷不高的苦楚了。

方默南和姥姥相視一笑,默契頓生。

“對了,媽,忘了告訴你了,北屋的租戶不續租了,租金已經結算清了。估計再有兩、三天就要搬了。”小姨剛跨過門檻想起來回頭道。

“哦!那咱們又得找租房的人了。”姥姥見她們都吃完了,收拾碗筷道。

當年南屋、北屋、西屋都住著姥爺的本家兄弟,后來兄弟們出人頭地,要麼高升搬走了,要麼就是跟著孩子進大城市享福了。房子就空了下來,因為本家兄弟們也不會再回來了,所以決定把房子折價賣給了姥爺。正好那時姥爺還在世,朝里有人好辦事,所以把南屋和北屋、西屋全家是勒緊褲腰帶買了下來,現在好賴也有個收入。

吃完飯,姥姥和小姨都有事做,方默南無所事事的溜達到東屋房子后面的花園,她目測大概有一分地左右的樣子,300多平米。很平整,土質疏松,上面稍有些雜草,剛剛露頭,估計姥姥經常來拔草,去鄉下是這段時間新冒出來的。

北墻根兒邊還種著一溜五、六顆的南瓜秧,秧苗已經順著墻爬的老高了,還已經開花,離結果不遠了。南墻邊還碼放著些木頭,像是房梁,在木頭旁邊也整齊碼放著紅磚,量不大。

方默南記得后邊后來加蓋兩間房子,原來現在還沒蓋呀!不行,一定要姥姥她們打消這個念頭,她還想利用這塊地,種些空間中的蔬菜,這樣不僅可以收獲多多,還有了遮擋的幌子,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吃蔬菜了,現在就去找姥姥,方默南回到前院。

“姥姥,后面是不是要蓋房子呀!”方默南跑到廚房,抱著她得腿問道。

“咦!你怎麼知道的。”姥姥邊說,還不忘往火上的鍋里加涼水。

“哦!我看見后院的墻邊放的木頭和紅磚,和家里房梁上的木頭很像,猜的。”方默南機智的回道,年齡小就是麻煩。

“我們南南真聰明”姥姥敷衍的誇道。

“姥姥,我們不蓋房子好不好,我們也像姨姥姥家后院一樣種菜好不好。”方默南對姥姥的誇獎不以為然,急著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這不好吧!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再說蓋了房子,租出去,收租子。”姥姥蓋上鍋蓋,拿毛巾擦擦手,向屋里走去。

“種菜,種菜,這樣我們可以省下買菜錢,小姨要是考上大學,就有了生活費了。”此時的方默南只想著把地種上,毫無顧忌地說道。“房錢現在便宜的很,不劃算嗎!”她被高高的門檻擋著,只能沖屋里姥姥的大喊道。

“嗯!這倒可以考慮,不過學習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姥姥回身站門檻里,認真地想想,小女兒要真是能發憤圖強倒真是好事。不過接著又說:“再說那地方也不大,能省下多少菜錢。”

“姥姥讓我種,讓我試試,現在天氣好一定可以大豐收。再說剩一點兒是一點兒。”方默南站在門檻外頭,拍拍胸脯加把勁兒道。

姥姥搖搖頭,“小南南,回種菜嗎!”懷疑地看著她。

“我會、我會!鋤地,播種、澆水、施肥、抓蟲。”方默南掰著手指數道。

姥姥聽她說的還真像回事,估計跟著自己往地里看人家點玉米苗,講給她聽的,沒想到記得這麼清楚。

姥姥想想反正現在蓋房的東西還沒準備齊,讓她試試也好,看她那麼的有興致,估計是在鄉下待的時間長了受到影響。也許只是一時興起,不要打擊她得積極性,于是點頭答應了。

方默南高興地一蹦三跳得跑都后院,想著都種些什麼。

姥姥見她興起,天色還早,也跟著到了后邊幫忙。拿著從家里找出來的鋤頭開始鋤地,這些那小人兒是干不了的,自己就幫幫她吧!說來也奇怪,一分地鋤完,天漸漸暗了下來,她也沒感到腰酸背痛,也沒累得感覺,身體明顯的比回鄉下之前好了很多。她當然不知道她這是吃空間蔬菜的緣故,只是覺得自己很能干,比以前強多了。

“好了,明天買些菜種,就可以播種了。”姥姥仍掉鋤頭,拍拍手上的泥土。

“不用明天買菜種,我們來的時候,石頭給了我些菜苗和種子。”方默南聽到她的話趕緊說道,並且跑到走廊下紙包里拿出來,當然那只是托詞,趁著天漸暗,在沒人看到地方從空間里拿出西紅柿苗、豆角苗、黃瓜苗、菠菜種的這些常見蔬菜。

姥姥看著菜苗,有一扎長,還直挺挺的,保存的挺好,沒有蔫了吧唧的。“原來早有預謀,現在就種吧!”

方默南和她拿著小鏟子,豆角苗、黃瓜苗、西紅柿苗,需要挖坑,埋下。就屬菠菜最好種,種子和著泥土往地里灑的,在輕輕地撒上一層土就好了。兩個人得速度快,很快就種完了。

“明天再灑水得了。”姥姥拍拍手上的土,見外孫女也幫忙,雖然速度慢,干得很認真,可見是真的想種菜。她看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走了,南南,明天再干吧!”

“哦!我再看一會兒”等到姥姥走后,方默南看看沒人,用空間的泉水稍微灑了一遍地,才離去。

洗過澡后上床睡覺,睡前還想著不知道那塊地兒雖然不能像空間一樣,從種子到成熟兩三天就成,但是種下地是苗應該比外面的快吧!

像往常一樣,在空間里待了兩天,打坐修煉,研習醫術,次日早上五點鐘準時爬起來,當然姥姥因為她起來,也跟著起來了,把方默南抱過門檻,就見她跑到后院。

方默南看見小苗們直挺挺的,顏色嫩綠,迎風招展的。她四周看了一下沒人,不僅用空間的泉水灑了一遍,還挨個的又把空間中的土撒在嫩苗旁。當然前院的棗樹和石榴樹她也趁著沒人的時候,澆上空間水,撒些空間里的土,這樣它們的長勢就更好了。

方默南干完活兒,看見姥姥走過來,提著個水桶,趕緊上前,把水桶卸下道:“姥姥,說好了是我自己種菜的,你已經幫我鋤地種下了,剩下的澆水、施肥、抓蟲,就該我親自了,不用姥姥辛苦幫忙了。”

“哦!是嗎!”姥姥聽她說的頭頭是道,“你可要堅持下去啊!不可半途而廢。”又仔細叮囑道。

方默南拿著姥姥留下的水桶趁著沒人倒掉了,過了好一會兒,時間上差不多了,才轉回前院。對姥姥說道:“姥姥我給菜苗都澆過水了。”然后又跑回后院圍著菜地開始跑步,去街上晨練不可能,不說姥姥不會答應,她也不想被人當成西洋鏡看。

姥姥聽見方默南在院子里的聲音,轉身出來后,就不見人影了。她不放心的又跑到后院看看,望望濕潤的土地,翠綠的菜苗上還滴著水珠,干的不錯,看著方默南乖乖的圍著菜地轉悠,便回去做早飯了。

吃完早飯,小姨去上班,方默南磨著姥姥非要去縣城轉轉,認認路,免得丟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姥姥好笑道:“你還想認路,我都不敢讓你自己上街,你太小了。”她想想,在鄉下這麼多天,家里的青菜卻是沒有了。去集市買菜正好。這時天還不熱,菜還新鮮。

“好!現在就上街逛逛,用你的話認認路。”姥姥笑瞇瞇地說道。鎖上門,拿上錢,祖孫兩個上街去了。

姥姥拉著方默南向南走了幾分鐘就到了十字路口,東西走向,路兩邊每天早上自發的擺滿了剛從地里收摘上來的綠葉蔬菜,賣肉、賣雞蛋的都有,不過不多,只有小貓三兩只。價格明顯比縣里副食品店里的便宜,因為這些都是自家種的、養的,賣個價錢貼補家用。

說是集市其是人們自發來的,慢慢地形成了攤點兒,農戶們掙一點是點兒。攤點兒前都是干干凈凈的,倒不用人收拾,因為爛菜葉子農戶們自己都兜兒回家了,剁吧剁吧喂雞。

姥姥走到肉攤子,上前一問了價錢,仔細盤算的價格,還是覺得貴,笑著搖搖頭離開了。

最后買了把菠菜,小蔥,“中午吃面南瓜花片湯,正好刮刮腸胃。”

飯菜沒有油水,也沒有葷腥,容易便秘,而南瓜開的曠花多,摘下最嫩的,花上毛茸茸。而最嫩的地方掐下來吃了,清理腸胃,治療便秘。這些都是姥姥生活中總結出來的,小時候方默南拉粑粑時沒少受罪。

然后姥姥又帶著方默南走馬觀花似的看了縣城的商業街,公家的紅旗電影院、百貨商店、大食堂、私人的推著自己焊的四輪小推車,有修表的、修鎖的、賣冰棍的都擺在電影院門口。還有個賣燒餅的,方默南站在這里很長時間也沒見幾個客人光顧,一個燒餅才五分錢。

方默南看來便宜死了,可在這里貴了。后世哪有幾分錢的東西,路上的一毛硬幣估計都沒人撿。

方默南拉著姥姥的手,饒有興致的看了看,進入商店看看商品的價格,飯館看看黑板上寫的菜單價格,也算是事先了解一下市場行情。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2:39 AM

第十一章 新房客

一大清早,蟬就高聲鳴叫,已經是七月末了,告訴人們火熱的一天又開始了。早晨在后院圍著菜地快跑回來的方默南汗多的,就像是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小小的菜園里,方默南和姥姥早早的用細竹竿給秧苗,打好的架子,看著已經掛果的蔬菜,果然是空間出品的秧苗,長得比外面的快,西紅柿在過幾天紅透了,就能吃了。

姥姥看看斜掛在東邊的大太陽,心疼方默南道:“這麼熱的天,你就不要給菜地澆水了。什麼事,讓我來好了,在家里涼快多好啊!”

“沒事,這熱的多痛快啊!”方默南用手擦去一臉的汗珠道,家里也涼快不到哪去。菜地澆水對她來說容易的很,主要還是跑步的事。

“你呀!快那放著一盆熱水,去沖一下。也該吃早飯了。”姥姥催促道,往屋里走去,緊接著方默南就聽姥姥從里屋傳來的叫聲:“小燕呀!該起床了,南南都比你起得早,太陽都曬到屁股了。”

現在洗,還不如吃完飯再沖,不然又是一身汗,方默南看看熱水,還不如一會兒趁著沒人閃進空間泡一下溫泉好。要說現在有什麼不好,就是洗澡麻煩,記得小時候冬天一個星期為了洗一回澡得跑三四里地,‘翻山越嶺’誇張了點兒,也差不多了,時間得一下午。現在是夏天還好些,冬天可怎麼辦啊!看來得想個辦法了。

“好了,媽別催了,這不起來了,昨晚看書有點兒晚。”小姨絮叨著走出來,頭發亂糟糟的,肩膀上掛著毛巾,手里端著臉盆,里面放著刷牙用品。“是你們起太早了,這才六點多。”為了不再被頂下去的事發生,也為了不再做臨時工。就像小南南說的:‘軟條件比不上人家,就要有自己過硬的本領,而這些目前只有靠讀書能獲得。’所以死她也要硬撐下去。

“你呀!應該向南南學,你看人家可比你起得早多了,五點起來,還不忘給菜澆水,看你懶得像頭豬。”姥姥在她背后數落道。

“對了,今天北屋的新租客要搬來了,昨天的租約你看過了嗎?還有問題嗎?”姥姥問道。

“一個月房租兩塊,電費用多少自己付,水是自家的井水,隨便用。還能有什麼,再說還是熟人,能有啥問題。”小姨刷完牙,嘴上的牙膏泡沫還沒來得及洗,急急道。

“咦!小燕,你有沒有發現,咱家的粥最近好像特別的好喝,香甜香甜的。”姥姥微閉著眼睛,愜意地砸吧嘴,尤其是他從鄉下回來后的這些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咋真好喝呢!

“哦!我嘗嘗。”小姨洗漱完,走到水缸邊,拿起水瓢從里面舀出一點兒水,嘗了口,“嗯!是挺好喝的,可能咱家的井水好吧!”

姥姥起身到水缸邊,舀起一瓢水,嘗嘗,冰冰涼涼的清甜甘冽,好喝。“你說的對,以往沒發現,沒想到咱家的這口老井這麼好。”她沒再說什麼。

方默南提得老高的心,放了下來,幸虧姥姥只是嘗嘗缸里的水,沒嘗井水,不然就穿幫了。她每次等姥姥把缸提滿水后,趁她不注意,都換成了空間里的泉水。雖然這的井水也不算差,但不能和空間里的水相比美。

這件事就此姥姥算徹底的放下了,不再想了。

吃完早飯,收拾停當后,小姨上班去了,姥姥把家里的小麥提溜出來,連著晾曬了幾天,要去磨面粉。因磨坊就在家的斜對面,不遠。所以臨走時囑咐小外孫女,看好家,不要到處亂跑,她很快就回來。

昨天晚上方默南進入空間,看著空間里的東西成熟的太多,有些過剩了,沒有急著打坐,先規整一下空間吧!她看著田野里的稻谷,手一揮,收了后,脫殼收倉,裝入米袋,然后是把稻桿也收起來,給牛和羊加餐,光吃草原上的草,草原的壓力太大了。北方以面食為主,然后把種稻谷的地方,一大部分種上了小麥。

剛才還饞的流口水的方默南發現水里悠哉游哉的成群的魚兒們,正是個頭鮮嫩的時候,長的太大,肉的味道就大打折扣了。看著它們卻不得不為怎麼處置它們費起神來。雖然空間的儲存並不存在腐壞的問題,但是如果全存鮮魚,也未免太無趣了。想了想,不如自己不做出點熟食備著,也可以當零食吃。

雖然做魚干挺麻煩的,但是把魚送到廚房,只靠精神力的話方默南卻完全不在話下。咸魚干,熏魚干,風干魚,甚至她還嘗試做各種的魚罐頭。前世她就挺愛吃魚罐頭,連骨頭都是酥的,讓覺得吐刺很麻煩的她覺得很享受。做好后,她品嘗了下,味道好極了。

方默南還在廚房里繼續搗鼓,磨豆腐,腌黃瓜,把大白菜制成酸菜,把從林子、草原上弄來的野鴨蛋、鵝蛋、雞蛋都腌了起來。還順便把草原上的牛、羊,林子里撒歡跑的豬做了腌肉、臘肉、熏肉,多少可以減少草原和森林的壓力。

感覺還剩余的一點力氣……方默南把空間掃描了一遍,一揮手,把那些枝頭掛滿的水果收了一半回來。留了一半給那幾只空間里的猴子,還有越來越多的鳥兒們。收下來的水果,一半留著自己吃,一半拿來釀酒。

來到釀酒區,把要釀酒的水果收到這里,開足精神力,它們自動釀酒、存儲。

等方默南做完這些,忙活了大半天,才感覺累了,看來這樣修煉也有效果,回到書房,坐在榻上,打坐恢復體力。她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靈氣,進入體內,順著經脈游走于身體各處,感到原來細若游絲的氣流,比原來大了一些。原來這樣也是一種修煉。

每天晚上空間中都安排的滿滿的,一刻也不停閑。重生后的人,為了不想重復前世遺憾的生活,估計都會這麼拼命,抓緊一切機會,學習要趁早,‘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有著深刻的了解。

視線轉回空間外面,方默南走到后院,看看自己種的蔬菜,長勢不錯,在過些幾天,應該可以吃了吧!望望頭頂的大太陽,她走到了前院,手里拿著小酥魚,這些只能在沒人的時候吃,她也想和家人一起分享,但這太冒險了。只能再看看情況再說。

“小丫頭,這些日子,怎麼沒找我來學認字啊!”嚴肅低沉的嗓音,里有著一絲哀怨。

“啊!林爺爺,你怎麼在我家。”方默南摸摸嘴巴,沒有魚屑,還好小酥魚吃完了。

林爺爺站在北屋,手里捧著一箱子書,門大開著,向里走去。“哦!我就是這里的新房客,這里不但房間大,而且比我那里涼快多了。”他把書放在門里,回身指的是院子里的兩顆長的郁郁蔥蔥的大樹。“再說那里是辦公室,總在那里住著也不像個話,這里離教育局那麼近,聽到要出租,我就來了。”當然在心里沒說的是,難得遇見一個投緣聰明的小孩兒,哪能讓她溜走,想來是上次的話嚇住她了,不過她確實是他見過小孩子中最與眾不同的。

“啊!你是新來的房客。”方默南張大嘴巴,有些擔心的想,不會有什麼麻煩吧,反正她打定主意死不承認。

“小丫頭,我前些日子教你的字,還認得嗎?”他一本正經嚴肅認真地說道。“學習是要堅持不懈的,豈能三天打漁兩天曬網。”

“哦!你教得我都記得了。”

“那好,進來先寫給我看看。”

方默南看著他認真地模樣,對先前的事只字不提,她也不會傻的去提。反正打定注意死不承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好怕的!于是放下心來,也抱起地上稍小一些的箱子,分量還真沉!和他一起抱著書箱走了進去。

“林爺爺,不用上班嗎?”方默南看看天色,現在正是上班時間。

“哦!知道我搬家,單位放了兩天假。”林先生把書箱,放到地上,走到寫字桌前,“先把前幾天我教你的字,默寫一遍。”說完也不管她,開始整理起自己書來。

“哦!”方默南站在桌前頭剛好過了桌子,于是搬著小凳子,站到上邊,剛剛好。

書桌上有擺著上好的筆墨紙硯,紙可不是宣紙,對她來說太浪費了,而是報紙。她仔細看著桌上擺著一個青花筆洗,身子向前探探,看見里邊是一副兩條鯉魚戲水圖,活靈活現,水注入里面,仿佛真的在游動。她小心翼翼地端過頭頂,抬眼一看,康熙年間,寶貝啊!馬上輕輕的把它放回原處。作為一個投資客,嘖嘖……未來的升值空間大大的,兩眼金光閃過,卻沉寂下去,這些對她來說還太早了,現在要緊的是,默寫林老爺子前些天教過得字。

林爺爺欣慰地點點頭,見她看筆洗的樣子,雙眼瞇了瞇,不動聲色的開始整理起他的寶貝來,房間大了很多,有些可以拿出來曬曬,不用呆在箱子里發霉。

屋外知了,知了的叫著,太陽火力四射,絲毫沒有影響到屋里的兩個人。方默南默寫完看著他收拾東西和掛在墻上的字畫,蟲、魚、花、鳥,印鑒上是篆字,她看不懂,筆跡卻是同一人。

墻上還掛著其名人書畫,最珍貴的是王羲之的《蘭亭序》,顏真卿的《祭侄文稿》,徽宗趙佶《草書千字文》,唐伯虎的《山靜日長圖》,徐悲鴻的《八駿圖》。

方默南貪婪的看著,這些真跡啊!現在還沒有后世那瘋狂的造假遠動,應該是真的吧!即使不是真跡,也有些年限了。她是個俗人,這得值多少錢啊!滿眼的人民幣。

方默南再看看他整理書的是多是線裝書,泛著黃,甚至還看到英文、法文書,從它們折舊的樣子應該現在也在翻看。她好奇的盯著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到底是何來歷。她起身四下看了一下,摩挲著下巴,計上心來,既然他願意教,那麼一個是教,兩個也是教,為小姨爭取點兒福利。

“林爺爺,這些書都是你的嗎?”方默南假裝好奇的上前摸摸,用更加甜糯的童音道。

林老爺子,對她剛才的觀察也心里有底,只不過她不說,他也裝著不知道,慢慢看才有意思,一下子揭開謎底多沒意思。“是啊!我得書多吧!有很多是從廢品站撿來的。”一臉心痛的樣子“都是寶貝。”

“那些字畫是你寫的嗎?”方默南見他難過的樣子,轉移這沉痛地話題道。雖然現在時代變了,但那些年被淹沒的書何止這些。

“是啊!有些是我的,好看吧!”林老爺子得意的笑著說道。

可惜方默南的藝術細胞沒有多高地天賦,只能說:“好看,可以教我嗎?”

林老爺子等地就是這句話:“好啊!不過咱丑話說在前頭,我可是很嚴厲的。”

“嗯!嗯!我不怕。”方默南既然重來一回,她不想生命里留下缺憾,而且白天無所事事,她正想找些事做,“不過,我想請你多教一個學生。”

“哦!說來聽聽。”

“我小姨,可以嗎?她想重新拿起書本,想回學校讀書。”方默南眨著大眼睛有些焦急的等待著他的回答。

“哦!”他摸摸下巴,現在還有人讀書,現在的人只要有工人可當,有份工資,哪還兒想著學習,沒有看到讀書對以后的影響。難得有人愛學習,“好吧!”

“太好了。”方默南拍著手高興地叫道。

“好了,現在我們先學習新的內容。”林老爺子拍拍她的頭,來到書桌前提筆運氣,寫下新的字。“這是你今天要學的。”

姥姥磨面回來,見方默南跟著林老爺子學習,跟他打過招呼,不敢打攪她寫字,就開始忙活起自己的活來。

等到中午小姨回來,方默南告訴她,她給她找了個好老師,三人一起制定了學習計劃。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2:39 AM

第十二章 賣饅頭(一)

轉眼間進入秋天,八月末,秋日的傍晚,涼風徐徐,一掃白天的暑熱,吃過晚飯,她們搬著小椅子圍坐在院子里的大棗樹下木方桌旁學習,桌子上放著書本,紙筆。

漫天的紅霞,映襯著小院里,是濃濃的學習氛圍,姥姥也搬著小凳子坐在一邊,納鞋底,時不時地看看她們,欣慰的笑著。方默南在北墻邊上的種了些防蚊蟲的七里香,也不怕蚊子叮咬。

小姨丟了書本四五年的時間,語文、數學由于功底扎實,撿起來很容易。這些天下來就已經全部掌握了。英文學是學了,出了校門,早忘光了。也是這時候實用的很少,尤其是這小縣城。

“這還要學習英語啊!我早就還給老師了。”小姨看著那些曲曲扭扭的蝌蚪文,念的磕磕巴巴的,發音還不準。越看火越大,把書合上,輕輕地放到了方桌上,再火大她可不敢把書仍去,那麼隨便,上次在老爺子家,不小心把書弄破了點兒,叫老爺子碎碎念了半個小時。

林老爺子拿起書翻開,念起來,抑揚頓挫、有聲有色,流利的英文脫口而出。

方默南垂著頭,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純正的英國腔,沒有一絲鄉音,就像在聽bbc的廣播。她吸取教訓記住了在老爺子面前要謹言慎行,所以硬是壓住自己的嘴巴沒有大驚小怪的叫道。她可給小姨找了個好老師,估計整個縣里也找不到一個向他一樣的真正的英語老師。她假裝著還在寫字,耳朵卻認真地聽起來,老爺子念的居然是福爾摩斯小說,她低著頭,津津有味的聽起來。

“咦,怎麼不念了。”方默南喃喃默語的念叨著,沒敢抬起頭來,她聽的正興濃呢!

“怎麼樣?”林老爺子顯擺的看著小姨問道。

“很好聽,比廣播里的播音員說的還好聽,可惜我一個字也沒聽懂。”小姨老實的說道。“可是我現在還看不出來學習英語在現實中有什麼用,我又出不了國。”她問出心中最想問的。

林老爺子拿書敲敲她的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沒用,我這幾天讓你讀得報紙都白讀了。改革開放,外國人走進來,我們聽不懂他們說什麼,怎麼行呢?以后用處大著呢!不說今后,就說考大學也考這一門,你學得好,能考上的幾率也大一些。哼……”

“考大學,這眼看著馬上就要開學了,我能進入高中嗎,這還是個問題?”小姨嘟囔的抱怨道。

“先別管這個,到時再說,對你有好處的,要你學就學。”姥姥不管那麼多,只覺得老爺子說的都是對的,只管鼎力。

方默南抬起頭來,看著他們道:“這有何難,聽著。”稚嫩的童音出來了一口流利的英語,只念了幾句,和林老爺子的一模一樣。

小姨張大嘴巴,“你……你……”一臉的不可思議,余下的只有郁悶。

跟小外甥女一起學習,小姨感覺特傷自尊。別人家三歲的小孩子天天想的恐怕除了吃就是玩泥巴?可這位,天天的捧著書,嘴里甜滋滋地叫著自己小姨,學習起來自己都想叫她姥姥。哪有學得這麼快,反應這麼靈敏,記憶力超級變態,聽過就記住了大部分的?!不但一點即通,還能舉一反三。有時自己背不下來的,還得叫她提醒。

小姨咬著牙使勁啃,腦筋加緊轉彎,才算沒有落后得太丟人。好多次她都想丟掉這些討厭的書本走人,可是一看見小外甥女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信任的目光,她就無法做出這樣的舉動來。這可是她平生第一次做人家的親姨,姨姨的榮譽感讓她無論如何也要堅持下來。前幾天復習的是小學內容,她很快就吃了個透。現在輪到后初中知識,她才趕超不上自己,甚至不學了,這好歹自己找回點兒面子,不然她可真要撞墻算了。要是讓她知道這還是方默南故意不學了,不知道她會不會瘋掉。

姥姥也不覺得小外孫女是個怪物,高興還來不及呢!只覺得聰明了得,小姨笨得可以。

林老爺子,點點頭“嗯!模仿的不錯。”他現在很欣慰,收的這個小徒弟天資不錯,讓他教得很有成就感。

“咦,怎麼不念了。”小姨笑著問道。

“哦!只記得這幾句。“方默南攤攤手道,她倒是想往下念下去,可就怕嚇住他們,她已經很克制自己的學習進度了。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他們停下學習,在看書對眼睛不好。方默南吵著讓林老爺子講故事。林老爺子被她纏的沒法,只好講《三國演義》。姥姥和小姨也聽的津津有味,這算是學習過后的一點獎勵,都是天黑黑的,她們才意猶未盡的離開。在這個還沒有娛樂的年代,有故事聽也不錯了。

小姨畢竟不是小孩子了,當年讓她感到頭痛的問題,在林老爺子的點撥下她也能很快得解決掉,每當看到老爺子欣慰的點頭,她也有了學習的樂趣和滿足。這些天小姨學習下來,對老爺子的態度,由剛開始的懷疑,到現在佩服的五體投地和眼神中毫不掩飾的崇拜。

方默南漸漸地發現,她和小姨的學習的側重點不同,小姨的只是應付考試,書本上的知識。

而方默南的則大多數都是古文、國學、傳統的水墨書畫。從《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開始,這也她系統的學習傳統的文化知識,林老爺子見她語言天賦不錯,也開始教英語和法語。

方默南的日子過得充實而忙碌,凌晨三點起床,進入空間,打坐修煉,學習醫術等,一待就是兩天,五點鐘起床,到后院給蔬菜澆水、施肥。然后跑步鍛煉身體,林老爺子搬進來的另一個好處就是,她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晨練了。因為林老爺子也是雷打不動的晨練。他們倆的足跡遍布了縣城的每個角落,方默南也重新熟悉了每條路。

跑步回來后,方默南還是習慣性的跑道后院做有氧運動。吃完早飯,上午寫大字,中午睡上一個小時,下午畫畫。傍晚林老爺子檢查指導后,學習新的內容,布置第二天的作業。

小姨的生活也忙碌了起來,不但要上班,還不忘記學習,有時干活的時候,還不忘背英語單詞。生活的很累,可很有意義,最主要的是感覺生活有了奔頭,她願意這樣累並快樂著。

姥姥這些天看著女兒和外孫女,天天挺辛苦的,就想蒸點兒白面饅頭奢侈一回,犒勞她們一下。找酵頭時,居然尋摸到一袋沒有拆封的奶粉,看了下日期,還好沒有過期。她才想起這是回鄉下前,大女兒來時帶來的。因為當年生方默南時沒有奶水,自己這個外孫女是拿小米湯養大的,好不容易省吃儉用,買了袋奶粉送回來給孩子加餐的。

姥姥拿著奶粉走到走廊下,這時的方默南正在走廊下描紅寫大字。“來來,南南看看這是什麼?這是奶粉,一會兒姥姥沖給你喝,很甜很香的。”

方默南抬頭看見她手里拿著袋奶粉,普通的袋裝,上面畫著個奶牛,那個年代經常看見包裝。

“姥姥也喝。”方默南停下手中的筆,笑著道。

“給你的姥姥不喝,現在就給你沖去。”姥姥興沖沖的進屋去了。

方默南見寫得差不多,揉揉發酸的手腕,現在最高興的她終于征服了高門檻,先騎上去,在慢慢地滑下來。她走進去,看見姥姥沖泡好后,方在桌上等著放涼。

姥姥叮囑她現在不要動,小心燙著,在這兒等著,然后她放心的去發面蒸饃了。

方默南看著姥姥拿出面盆、面粉、老酵頭。她拿了毛巾,小心的包裹著沖奶粉的碗,然后端下來,走到姥姥身旁,趁她不注意,一下子倒入面盆里,這下干干的面粉成了面糊糊。

姥姥一看生氣道:“你這孩子,你瞧瞧,這是要蒸饃用的,你這樣,現在這麼辦?”

“這樣姥姥就可以吃到奶粉了。”方默南眨眨著明亮的眼,俏皮道,她知道姥姥不會喝奶粉,所以只能用這個方法。

姥姥的怒容一下子就沒了,好笑的看著她,心里有些酸酸的。“你這孩子,教我說你什麼好!這下子水多了,又得加面了。”

次日上午,饅頭還在鍋里,方默南就聞到的奶香和饅頭的香味了,真香。由于昨天原因導致了今天饅頭蒸的太多了,秋老虎也是很厲害的,沒有冰箱,時間長了會壞掉的,仍了浪費糧食,會天打雷劈的。

姥姥對著她假意嚇唬道:“南南,你看看你干得好事,這麼多你都得吃完。”

“這麼多,我可吃不完,不然送給林爺爺一些好了。”方默南沒想到,蒸了這麼多,她可不想被撐死。

“送給左鄰右舍,還是多啊!天太熱,不能久放。這可怎麼辦?”姥姥為難得看著滿桌子饅頭。

“這還不好辦啊!賣了不得了。”方默南越想越覺得可行,這也許是個契機,她從縣城里走過還沒有個體賣饅頭的,她們的饅頭,是用空間里的泉水加上奶粉蒸的,肯定比公家的好吃。

“能行嗎?”姥姥遲疑的看著她。“家家戶戶一般都是自己蒸饅頭吃,誰買啊?”

“現在快中午了,咱家離縣高中很近,正好前兩天已經開學了,方圓百里就一所高中,那里大部分都是住校生,咱把饅頭攤擺那兒準賣得出去。”方默南推推她,催促道。“試試就知道了。快點兒!吃不完,不然該壞了。”

“好,死馬當活馬醫吧!”姥姥跺跺腳,下定決心道。取來家里大簸籮,把饅頭碼放整齊,又去別人家借來用鐵棍焊的簡易四輪轱轆小推車,把大簸籮橫放上去。姥姥一看這樣不行,得把饅頭蓋著啊!又去拿了床還沒用過得白紗布,折了幾下,蓋上,推著小推車。鎖了門,后面跟著個小尾巴,一起向南面的高中進發。

走了大約十分鐘,到了高中門口,正好碰見中午放學的,先出來的是走讀生。方默南她們推著車子站在大門的一側。

學生們很奇怪的看著這對組合,祖孫兩人站在門口,推著車子,上面放著大簸籮,也不像是找人的呀!有三、四個好奇看了會兒,走了過去,停下。

姥姥在那傻站著,看著他們走進,緊張得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們找人嗎?”其中一個理著小平頭,十五、六歲個頭中等的眼中帶著疑問試探地問道。

“我們……”姥姥緊張的話都說不清。

“我們來賣饅頭的。”方默南甜糯的童音,踮起腳,把簸籮上的白紗布,掀起一角,濃濃的饅頭香,撲面而去。

姥姥這時也平靜下來,說話也利索起來,“對我們來賣饅頭的。”

三、四個學生上了一上午的課,都有點兒餓了,看著饅頭,一個男的道:“真白,比學校食堂里的饅頭白多了。”他雖然走讀,曾經在學校里吃過,真讓人難忘,再也不想去了。

另一個道:“就是小點兒。”

另一個道:“不過看著挺軟和的,食堂里饅頭硬的能當磚頭使。”

另一個深吸一口氣道:“你們仔細聞聞,還有牛奶的味道。”

姥姥還沒招呼,他們自己先討論起來了。姥姥聽著他們說話,又看見有些學生圍了過來,先別管賣不賣的出去,光是這麼多人,看著也怪高興的,心下計算起賣多少錢合適,

方默南看著人群圍了過來,國人都有從眾心理,于是便大聲的叫賣道;“好吃的白面饅頭,又香又甜,還有牛奶味。”人群中更是嘰嘰喳喳起來,說什麼的都有。

第一個開始說話的男生問道:“這個怎麼賣。”

姥姥笑著說道:“加糧票五分錢兩個,不加糧票三分錢一個。公家食堂賣饅頭價格是二分錢一個加糧票,不過他們的面黑,俺們的是精面比他們的白,價格自然比他們的高些。”

‘哄’比公家賣得貴,學生中有人說,還沒等祖孫倆回話,其他人就說,這麼白,而且香,也不算貴。

對于新鮮事物,他們抱著嘗嘗的心態,當場就有人買了。掰開饅頭分給身邊的同學,吃起來,旁邊的人看著,等待著他們的反應,“嗯!好吃!比我媽蒸的還好吃。”

有人打,其他學生也紛紛掏錢買了,住校生見門口圍著一大群人,也好奇的走過來,一看,賣饅頭,比學校食堂里的好,就是覺得有點兒貴。

方默南看著他們猶豫的樣子,“今天第一天開張,一毛錢,四個不要糧票。”

這下他們不再猶豫,買了饅頭就著家里帶來的咸菜,比吃食堂里的好。

走讀的見他們紛紛掏錢,也想著這麼好吃的饅頭,買回家讓家里人嘗鮮。姥姥手上纏著一塊干凈的白紗布,拿饅頭,方默南對著他們,舉舉手里的小紙箱到錢放到這里。

方默南看著進來的錢,默數著仍進來的錢,有硬幣,有紙幣,其中還夾雜著糧票。有人好奇的看著方默南快速的收錢,就問道:“小妹妹,你可別數錯了。”

“我才不會出錯”方默南特地大聲的數出來,從剛才的手忙腳亂,到現在方默南這報數,姥姥那邊快速的換算著幾個饅頭,她們二人頭一次合作,倒也默契十足。

像姥姥這個年齡的婦女雖然大字不識一個,但簡單心算卻很快,因為常年累月的買菜,買生活用品,這些算數是不用教的,生活里得來的。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2:40 AM

第十三章 賣饅頭(二)

“小妹妹可真聰明,我家弟弟都五歲了,還不會數數呢!”看著方默南十足的小大人這樣子,旁邊的學生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當然,1像鉛筆細又長;2像小鴨水上漂;3像耳朵聽聲音;4像紅旗迎風飄;5像秤鉤來買菜;6像口哨嘟嘟叫;7像鐮刀割青草;8像麻花扭一扭;9像勺子來吃飯;10像筷子加雞蛋。”方默南一邊說,還用手指數數。

旁邊的人聽完后,想想很形象生動,便說道:“哇……在說一遍,讓我記一下,回頭教我妹妹。”“我弟弟……”

其他學生家里有弟弟妹妹的,也讓方默南在念一遍,記下來。

有人認識姥姥,“莫大娘,你外孫女真聰明。”

姥姥對他們的誇獎比賣饅頭掙錢都高興,笑得合不攏嘴。

很快方默南她們帶來的將近五十個饅頭,一售而空。其他沒買到的人,看著空空的大簸籮,“怎麼這麼快就賣完了,明天還來嗎!”急切地問道。

“來,明天還來。”方默南說道。

姥姥看著他們遺憾的走掉,沒說什麼,她現在焦急的想知道,她到底買了多少多錢。

方默南她們兩個頂著秋老虎,滿頭大汗的急匆匆趕到家后,顧不上又渴又餓,更顧不上著梳洗一下,大門都沒開,姥姥就在走廊下,急慌慌地把紙箱里的錢倒在小木桌上數了起來。

總共一塊兩毛五,沒算糧票,這麼多,姥姥有些不敢相信,前前后后數了三遍,沒錯。姥姥心情激動地掰起手指,嘴里喃喃自語:“扣除面粉多少錢,煤球錢,還有扣除雜七雜八的費用……純利竟然有一塊錢,這要是天天干一個月就是三十塊錢。這比你小姨開的工資都多,而且這麼一會兒饃饃就賣完了,數量上可以再多蒸一些,那麼一天就不止這些錢了,這怎麼可能。”雖然只是偶然事件,但經不起細細的琢磨,姥姥頭腦發熱的想象著以后的美好生活。冷靜、冷靜!這樣家里閣樓上存得面粉也有了著落。南南媽別地本事沒有,這兩年沒少往家里賣平價的面粉。

要知道當時人們的工資水平也就二三十塊錢,小姨是個臨時工當時的工資才十幾塊,所以姥姥被她算得數目嚇著了。愣在哪,久久都沒回過神來。

方默南把錢都收到紙箱里,冷靜的想,第一天人們好奇的心理,所以才會有這麼好的收獲,而且上的起高中的家里多少有些家底,家長再窮也不會窮了學生,尤其是住校的,怎麼也得有孩子吃飯的錢,再加上本來饅頭的質量比公家的好,雖然貴個一兩分,一些人也咬牙買了。過了開始的新鮮勁兒,銷售就會下滑,她心里算算拋去成本,和不確定因素,怎麼一個月也能掙五、六十塊錢,應該很輕松。

現在看姥姥那股子高興勁估計不用方默南鼓動,她也會干下去。

方默南想的是關鍵是后續的問題,這才是她該怎樣說服姥姥能堅持下去。

即使是在運動時代,私營經濟也未曾全部禁絕,縣城里也還是有一些擺攤糊口的無業人員。譬如圖書攤、鐘表修理攤、賣油炸食品攤、冰棍攤子之類。

現在時代不同了,可以正大光明的干,她們饅頭對公家來說還是有優勢的。

八十年代初的個體戶,八十年代末的股票,九十年代的房地產,二十一世紀的網絡。這些都是最掙錢的。八十年代初擺個地攤都能發財,縱然有歷史的原因,但大都不敢,八十年代末,原始股,買了就掙錢,可很多人不相信。

要知道在八十年代,但凡做點什麼,十之八九,都會成為后人眼中,先富起來的那群人中的一員。多少人曾經感慨,自己生不逢時,或者懊悔白白錯過了下海的好時機。但在那個年代,干個體,確實是在大多數人眼中,是不務正業瞎折騰的玩藝兒。多數的從業者,好些都是勞改出來的,或者街上的游手好閑的無業游民。大家寧可守著工廠從早辛苦到晚,掙那二三十元一個月的死工資,就覺得那錢掙的心里踏實。

方默南看著姥姥臉上洋溢的傻笑的幸福笑容,也挺高興的,總算給姥姥找了個沒有技術含量的活計。重要的不是能賺多少錢,而是培養她們這種認知。幾年后不是流行一句話嗎,搞導彈的,賺的不如賣茶葉蛋的嗎!遇到問題到時候再解決得了。不過很快她考慮的問題都被林老爺子一一化解了,有知識的就是有遠見。

姥姥傻笑著,方默南抱著箱子,坐在小木桌上,沒等到姥姥恢復過來,卻等到了小姨下班回家。看著家里一大一小,傻呵呵的坐在門前,連大門都沒開。

“南南,你姥姥怎麼了?”小姨看著她,手指著傻呆呆的姥姥問道。

“哦!你看。”方默南把錢箱給了她。

小姨一看,這麼多毛票、硬幣,挑挑眉毛,“怎麼回事。”

方默南就把剛才的事對她說了一遍,很顯然小姨雖然也點兒吃驚,不過到中午,干了一上午的活,又累又餓,吃飯才最重要,也沒有細算。推推姥姥:“媽,中午了我們吃什麼?”

“啊!”姥姥這時回過神兒來,“中午啦,吃饃唄!”開開屋門,看著空蕩蕩的蒸饃鍋里,“糟了,我們把饃全賣了。”當時只想著吃不完會壞掉,只管往里頭裝,忘了留幾個自己吃了。她一拍大腿,“這簡單,小燕你弄個西紅柿炒雞蛋,再切個黃瓜絲,我現在就去搟面條。中午就吃手搟面得了。”

“好嘞,我去后院摘西紅柿去。”方默南起身跑下石階,走到后院摘‘西紅柿,黃瓜’去了。

吃過午飯,林老爺子也下班回來了,他一般都在單位食堂吃午飯,晚飯自己回來解決。姥姥和小姨,方默南一起去找他,說說這件事。

林老爺子聽完話后,想了一會兒,道:“大妹子,這些天小燕讀報紙,想必你也知道,國家政策開放,干這事咱不觸犯政策。”

姥姥聽到他的話,高興地點點頭。

林老爺子看著她問道:“是否想繼續干下去。”見姥姥高興,他忙擺手,“聽我把話說完,雖然政策允許,但你也知道,咱們縣城小,人們的思想也許還停留在那個時期,我說的你明白,”見姥姥點點頭,又繼續說下去“不怕別人說三道四,指指點點,流言蜚語什麼的。”還對著姥姥嘮叨一些可能發生的一些影響。

方默南見她先前所擔心的有老爺子說出來,放下心來。現在就看姥姥的選擇了,有些緊張的看著姥姥,怕她最后退卻,自己眼睜睜地看著幫不上忙,這些都是要她自己的相通的,別人幫不了,自己只能焦急的等待著。

小姨也在一旁,搓著手,緊張的看著姥姥,沒想到啊!仔細算下來,要是擺個饅頭攤子,比她掙的都多。財帛動人心,她有些興奮,就怕姥姥不干。她在縣委工作接觸的人多,也聽過類似的事情。她當時想如果是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怎麼辦,現在輪到她頭上,她才不怕別人說什麼呢!她們家那點兒破事,早在和大哥吵的鼻青臉腫時,全縣人民大概都知道了,她還怕別人說三道四影響到自己嗎!

屋里寂靜的只聽見樹外的知了煩人的叫聲,姥姥從開始的興沖沖,被老爺子,一盆冷水澆下來,垂著頭,冷靜的思考了很久,抬起頭來,堅定對著他道:“我想干,我不怕別人說三道四,我年齡都這麼大了,什麼還看不透的。看著外孫女一年連的肉腥都吃不到,我心疼;看著女兒整天的搬磚和泥,干著大男人的活,我心疼;南南媽和她爸爸在婆家人面前矮三分,不就是沒錢鬧的,一家人苦哈哈的。干,為啥不干,政策都允許了,我還怕啥,至于那些說閑話的,我才不怕了。”’姥姥說著說著掉下眼淚。

姥姥又想起在鄉下二妹,她們婆媳兩個早晨的對話,對她得觸動很大。她擦擦眼淚,更加堅定道:“我干,還有什麼要注意的,您現在都告訴我。”

小姨聽著姥姥的話,也落下了眼淚,聽到媽媽心疼自己的話,更是感動的只是叫著“媽……媽……”

方默南跑到姥姥跟前抱著她道:“姥姥你真棒!”

林老爺子等她們一家情緒宣泄完后,對著小姨道:“明天去工商局跑一趟,辦一下營業執照,手續費。”

小姨說:“不用明天上午,下午我就去,先去工商局,在去公安,稅務,我把所有部門都問個遍,雖說人走茶涼,我家老爺子還在時,也認識幾個人,就是哭我也要讓他們都幫忙,干起來,不再找我們麻煩。”

“你知道就好,”林老爺子點點頭,有小姨去正好,孤兒寡母的,再說莫老頭在世時,為人也不錯,他們那些人也不好意思欺負的,擺攤子也是有人罩著好乘涼。“攤子擺在高中門前,我去說,怎麼說我也是文教局的,縣高中的校長和我很熟,我打聲招呼估計問題不大。”

方默南聽著他們討論,也是朝里有人好辦事,關系華夏,干什麼都得講關系,連擺個攤子都得有關系。不然等著被人攆走吧!人脈其實也是一種財富。

方默南更感到欣慰的是姥姥最終的決定,可能是窮則變吧!總算跨出第一步了,現在也只能從衣、食、住、行,食最簡單的開始,縣城的購買力不強,太貴的,也沒人買啊。衣,方默南到有個主意,但不能再這里開始,得從其他地方,晚上進入空間再合計一下,她的第一桶金,也許很快就會有了著落。

姥姥掙了錢,方默南空間里東西才有可能光明正大的吃。一個人吃獨食,空有著食物不能和家人分享,這感覺真不好。

一下午小姨請假,沒上班,把這條街上能用上的關系跑了個遍,回來時眼眶紅紅的,方默南看看還真哭了著,不過從眼中和臉上帶著的笑容,看來事情辦成了。晚上林老爺子也說高中門口擺攤沒問題,另外還告訴小姨一個好消息,他給她爭取了一個旁聽的資格,告訴她好好念書。

小姨高興地蹦起來,保證好好學習,不辜負他們的期望。

姥姥的第一步就這樣邁出去了,也許以后還會有更多的麻煩和問題,但方默南相信她們一定能克服。

第二天方默南趁著天還沒有太熱,八點多,姥姥就開始了蒸饅頭,她就跟姥姥要了八分錢,自己走到郵局買郵票寄信。郵局里的人本來見她人小,不懂事,不想賣給她。但聽她說家里大人有事,她替她們來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這才放行,而且看她長的可愛,嘴巴又甜,郵局的人還熱情的幫她貼郵票寄東西。一點兒也沒有通常國營單位的臉難看、話難聽、事難辦,估計是她太可愛了,方默南如此臭美想著。

看著一個大大的鼓鼓囊囊的信封寄走,里面是方默南昨天在空間中辛苦一上午挑挑揀揀畫的五張服裝設計圖紙,這還多虧了在美國服裝店里工作時,店里不但賣名牌服飾,還有服裝雜志也很多,其中還有懷舊經典系列,閑來無事她也翻看了不少,雖然她當時買不起那些服裝,但不妨礙她欣賞吧!

最重要的是方默南所在的這家店接受定制,所以她在這個店里畫畫水平不高的她學得一手服裝繪圖,而且還學會了裁剪,以至于她想辭職不干時,老板怎麼都不肯放人,雖然她在設計上沒什麼天賦,但肯吃苦耐勞,做事嚴謹。

服裝設計圖紙,不是簡單的畫個樣式而已,一件小小的衣服看似簡單卻包含無數的小細節啊,怎樣設計能夠突出不同的特征,怎樣設計可以穿的舒服,肩部,腰部還有胯部,臀部都有自己的小奧秘包含其中。除了服裝的樣式、配色、搭配、還有服裝的側面,后面都畫出來,方默南在這方面‘偷師’成功,是非常很專業。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2:41 AM

第十四章 ‘興師問罪’

方默南接下來的日子只能耐心的等待,郵寄又不用和人見面,這樣的話,她的小身板才隱藏的住。她也好奇這郵件誰是幸運接收人,就算是‘石沉大海、杳無音信’也沒關系再寄嗎!廣撒網,總有瞎貓撞見死耗子的時候。

方默南臨走時回頭沖郵局人揮手再見時,看見那里貼著一套80年版的“庚申猴”猴票大全張,這里居然有,眼睛瞬間點亮,嘖嘖……生活處處有驚喜,看來回家在想辦法,把它買回來。

方默南沒有回家,姥姥正在家里忙著呢!她撓撓頭,去找小姨好了。反正她也知道路,跑到縣委大院里,大門老舊斑駁,門的兩邊掛著縣委政府的牌匾。門衛房大門緊關,一點都不設防,占著人小不起眼的光,毫不費力地偷偷的進去。小姨今天來辭職,應該還沒走吧!希望如此,碰碰運氣。東找找,西找找,路上也沒遇見人,她正犯難呢!看見前邊一間房子前面,堆著一地的桌子,椅子,大箱子。她向前走去,碰碰運氣,找個人問問也行。

很幸運找到的人居然是小姨,雖然正蒙著臉,從衣服上判斷沒錯。小姨正站在小梯子上,拿著工具,拆房上的吊頂呢!一身的灰土。

“小姨”方默南眼眶脹脹的叫道,今天不是來辭職的嗎?

“啊!小南南,你怎麼來了。”她聽見童音,從梯子上爬下來,走到方默南面前,沒敢靠得太近,四下看看沒看到其他人跟著,“你姥姥現在可真放心,敢叫你自己走來的。”她邊說邊把面巾摘下來。“這工作是前幾天安排好的,反正最后一次了,做人要有始有終。都干完了,我也和他們說了,別看了。”她看著方默南望著門里的灰塵解釋道。

“現在這個時間你不在家里描紅嗎?”小姨看著她道,從來寫字很積極的今天怎麼有空跑到這兒來了,她還沒來得及想她是怎麼找來的。就被方默南下邊的話嚇著了。

“我找你有事,你現在有空嗎!身上有十塊錢嗎?”

小姨在身上兜里搜刮了個遍,數數七、八塊“你干嘛!要錢干嘛!是不是辦壞事了。”

“先把你身上的整理一下,我們邊走邊說。”方默南看著她身上的土,皺眉,不順眼。

“不會真是出了事吧!”小姨站得離她遠遠的,打打身上的灰,拉著她急忙的向外走去。

方默南跟著她快到了郵局,才告訴她要買郵票,這樣小姨剛才那顆提心吊膽的心才放下來,一聽買郵票,小姨噌的一下子急道:“吃飽了撐的,沒事我又不寫信,買什麼郵票,而且是六塊四,我半個月的工資了。”搖著頭,死活不進郵局。

方默南見正常途徑不行,就來狠的拿起小孩子特權,撒潑耍賴,“你要是不買我就哭給你看。”她說干就干,嚎啕大哭。

小姨怕了,這可真難看,抵擋不過最后,屈從了。走出郵局方默南是興高采烈的,買了這里一張大全張。而小姨是蔫了吧唧的像霜打的茄子,她想著自從這個外甥女鄉下回來,要給她買糖,她也不要,以為她知道家里困難,變乖了、懂事了。沒想到啊!真狠,一下子半個月的工資沒了。

“小姨,你就不要傷心了,三十年后我給你五十萬。”方默南踮著腳拍,拍不到她肩膀,只能拍著她的胳膊安慰道。

小姨正傷心難過,聽到她的話只有兩個字:“騙鬼。”明顯的不相信。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信我者,得永生。”方默南舉著手在胸前畫著到十字架,表情肅穆,聲音故意低沉道,誰知道卻造成了喜劇效果。

“小屁孩,那學來的不正經。”小姨被她嚴肅誇張的表情弄的逗笑了,傷心盡消。

此后幾天方默南沒有陪著姥姥去賣饅頭,學生還有家長都急急忙忙的問怎麼了莫大娘的外孫女怎麼沒來,是不是生病了。

原來姥姥的饅頭攤子和方默南的兒歌一樣的出名了,所以后來方默南也時不時陪著姥姥賣饅頭,每天甚至有些學生專門來逗逗方默南看看能從她嘴里蹦出有意義的兒歌,記錄下來,其結果是她較勁腦汁的回想兒歌。這時候也不顧不上年代了,只要好、有意義的像是鈴兒響叮當、健康歌,配上她特意的脖子扭扭,小屁股扭扭,抖抖手、抖抖腳。很搞笑,樂得大伙兒直笑,“你外孫女太可愛了。”

有的人道:“莫家大娘,就沖您這可愛的外孫女,我也得過買兩個饃饃。”爽朗的直接掏錢。

要知道這個年代的兒歌基本停留在六、七十年代。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吃人,專吃杜魯門。(杜魯門為美國前總統)

天老爺,別落雨,保佑娃兒吃白米。

天老爺,別起風,明天殺塊大雞公。

太陽出來紅滿天,照著窮人把身翻,

太陽好比共產黨,領導人民坐江山。

最后實在沒有兒歌好背了,方默南干脆一個星期背一首古詩,五言絕句,字少好記,大多都是王維的描寫景色的,或者是勵志的古詩。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黑發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這樣也不用擔心說出‘大逆不道’的話,而且林老爺子那里有古詩全集,這樣也好解釋出處。

有了方默南賣力的表演,姥姥每天忙碌並快樂著,看她的樣子好像年輕了許多,看著收錢的小紙箱里每天都滿滿地,方默南心里總算有些安慰。如方默南所想,從最開始火爆,到平靜。調整著每天蒸的數量,最終每天平均下來,賣的饅頭也有100多個。拋去成本,一個月下來七、八十塊錢呢!這可真是高工資。因為上下打點的好,二流子、小混混的沒人來找麻煩。

這中間方默南讓姥姥用淺粉的的確良做了一個像衣服一樣的寬大圍裙,穿上去,看著整齊干凈。她又讓林老爺子找了些遇水不掉的顏料,就著大圍裙,她在胸前上面畫了一個q版的喜慶的像是年畫娃娃的全身像,一身暖黃色的衣服,身上罩著白色的廚師的衣服,頭帶著白色的廚師帽,脖子里系著紅絲巾,一只手端著盤散發著熱氣的饅頭,一只手摸著下巴,舌頭舔著嘴唇,神情極為滿足,旁邊有著旁白,‘味道好極了。’畫像下邊還用紅顏料大大的寫了個‘莫’字。姥爺姓莫,又是賣饅頭的,正好諧音饃饃。

方默南的新衣服造型,本以為要對姥姥勸說一陣,沒想到,只要是她家南南做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穿上了。小姨直說好看,喜慶。

就因為這個新穎的造型,每天人們買不買饅頭不說,看看這幅畫的人到有很多,再加上方默南賣力的表演,起碼聚集了人氣,人多看著就高興。姥姥根據這里的生活習慣,也改變了出攤時間,因為這里的人大多說晚飯是粥配饅頭,第一次出攤算是個意外吧!

小姨每天上完課,幫姥姥賣完饅頭推著小車一起回家,對學校里的指指點點,置若罔聞。

現在方默南每天晚上睡覺前還多了一樣事,給姥姥按摩手上穴道,消除每天用手揉饅頭,疲勞損傷。這樣第二天才能不感覺手的酸痛,繼續干。

一個多月后的一天離人們正常下班還有一個小時,方默南正坐在走廊上,拿著炭筆在紙上畫院子里的大棗樹,棗樹上已經掛滿了紅紅的果子,已經可以吃了。石榴也是有紅有青的,到中秋的時候,應該也能吃了。

院子里站著一個中年男人,看著庭院仿佛回憶著什麼,愣在那里。他想起剛才在家里發生的事。

“我不管,今天你就回家,找你娘說清楚。不要在高中門前擺攤,賣饃了。我丟不起那人。莫永暉,你是沒聽見后勤上,那幫老娘們說的啥話,一個勁兒的說我不孝順,才導致你娘這樣,出來丟人現眼。”說話的是個子矮小,雙手叉腰,像個茶壺,說話中氣十足,像機關槍似的。

“你確實做得有些過了啊!”他抬眼看看她,小聲的嘀咕著。

雖然聲音小,可還是被她聽到了,她就想炸了毛的貓一樣,聲音陡然拔高,“好啊!你個沒心沒肺的,我留著錢,還不是都貼補到你和孩子們身上了,我自己可舍得多花了,啊…….”就地一坐,雙手拍著地,哭天抹淚,叫道:“哎呀呀!……我得個老天爺呀!啊!這日子沒法過了,什麼時候咱不是算計著過日子。”想想又覺得自己這樣太難看,蹭地又站起來,擰著他的耳朵,“你好賴在廠里,大小是個頭,你就不怕別人在背后戳你脊梁骨啊!這要是不孝的名聲傳出去,你還想不想升職了啊!你沒聽到別人的指指點點。啊…….你今天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不去。我…….”

“媽,你們在干什麼?”一個清脆的男童音,看著父母樣子問道。

“啊,沒什麼……我在給你爸整理衣服呢!”她拍拍他身上根本就沒有的浮灰,在兒子面前她還是要留給他做父親的尊嚴的。“你爸正要去你奶奶家呢!你去不去。”溫柔的走上前去,拿著毛巾,擦擦他兒子臉上的汗。

“我不去。”他奪過毛巾,仍到地上,坐在下板凳上生悶氣。

“咦,這是怎麼了?”她聽到兒子不去看奶奶,臉上閃過一絲得意,這都是她教育的成果。“你不是放學,都在學校里玩兒一陣子嗎?這才幾點你就回來了。”

她不問還好,一問,他兒子帶著抽泣聲道:“他們都看不起我,不和我玩兒,叫我賣饅頭的孫子,”

“莫永暉,你聽聽,你看看,你去不去。”她仿佛有得了什麼主心骨似的,戰斗力直線上升升,大嗓門的吵吵道。“我們在廠子里受些委屈不要緊,真實情況她們又不知道,我們問心無愧就行。你看看連孩子都牽扯上了。這…….”抹著眼睛里跟本沒有的淚水,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他看看兒子傷心地樣子,和媳婦兒一臉,你不去,她就和他拼命的樣子。他搖搖頭,無奈地走出去。“我去還不行嗎。”

得到勝利的她,對老太太的性子也了解的透徹,只要孩兒他爹去說肯定能成。想想明天就不用在聽那些老娘們的舌燥,她心情就非常的好。對著兒子道:“來,他們不和咱玩兒,咱還不稀罕和他們玩兒呢?媽現在就去給你做蔥花炒雞蛋,趁你倆姐姐還沒回來。”

“好耶!”他高興地蹦起來,“媽,你真好!”

他站在庭院里,從回憶中回來,想想這些日子聽到的流言蜚語,再想想兒子哭得樣子。他下定決心。

“南南,你姥姥在家嗎?”一個憨厚的男中音響起來,揉揉她地腦袋,“怎麼從鄉下回來也不找你哥哥姐姐玩了,從前可是屁股后頭跟著,趕都趕不走。”

方默南一側頭抬起來,解救了自己被蹂躪的腦袋,仔細一看,一副老實巴交的三十多歲的男人,不是大舅舅是誰。與記憶中比年輕了許多,中等個頭,穿著灰色的短襯衫,黑色的長褲,一雙黑色布鞋。

“姥姥,在屋里呢!”方默南冷淡地說道。

大舅舅看她不像平時那樣的親近,只覺得孩子小,一段兒時間不見面,忘了自己,也沒在意。知道了他母親就在屋里,起身跨過門檻進了屋。

姥姥在屋里正在發面呢!聽著好像是兒子的聲音,高興地急沖沖的就從屋里走出來。“你咋來了,你媳婦兒知道嗎?”說著還不忘從墻邊拿起小板凳,看著他坐下,又去給他倒杯水,他端著水杯出神的看著,姥姥自己端著杯子,也坐下了。

“她知道。”大舅舅搖搖頭有些傷感道。

然后是長時間的沉默,方默南看著他的樣子心沉到了谷底,果不其然。

他看著姥姥高興地樣子,有多久沒見過了,好像從父親去世起,就沒再見過。橫橫心,咕噥咕噥嘴,還是開口道:“娘,聽說你在高中門口擺了個攤子。”

姥姥一聽笑了,原來是這事,看他長時間不說話,她以為發生了不好的事了。“你也知道,我都擺了半個月的,我跟你說,可掙…….”錢還沒說出來,就被硬生生的打斷了。

“撤了吧……”他低著頭悶聲悶氣道。

“你說啥?我沒聽見。”姥姥吃驚的看著他,端著杯子的水顫抖著,水濺的手上也不覺得燙。

“媽,你就撤了吧!你想讓左鄰右舍的都說兒子不孝嗎?”他垂頭喪氣的說到。

‘你孝順,哼……大家都知道,你孝順。她們從鄉下回來都將近兩個月了,也沒見他來看過姥姥的。這是來興師問罪了。’方默南在心里腹誹道,擔心地看著姥姥,她也聽到過流言蜚語,不過那都是不相干的人,而這是來自親人的,殺傷力很大,不知道姥姥能否挺過去。她擔心的看著她。

“不孝,你管他們說啥,我自己能吃能睡的,趁著還年輕,有把子力氣,干幾年,這不也減輕你們的負擔嗎?你爹走得早,我沒工作,雖說有幾塊錢的撫恤金,連一袋面粉都買不了。再說過兩年,你小妹不說人家了。”姥姥解釋道。

他聽著這意思還要干,“這可是撬社會主義墻角的行為啊!”又一定大帽子扣下來。前些年老爺子因為祖上的事差點兒挨批斗,好在祖上把家敗了,才躲過一劫。

‘哈哈……你老的思想還真是古啊!’方默南笑道,看你還有什麼招式,使出來。

“呵呵……這就更不用擔心了,我都讓你小妹問過了。報紙、廣播里不也說了,政策允許了,還怕啥!”姥姥笑著說道。“再說,以前都是偷偷摸摸的干,現在可以正大光明的干了。我又不偷不搶的,為啥不行。”

“娘,我們年紀大了,別人說什麼我們也不在乎。可你也得為您的孫子孫女著想吧!小孩子們不懂事,就跟著瞎起哄,說什麼的都有。你老還是想想吧!我先走了。”他話都沒說完,留著讓老人家自己想象。

可真是直中死穴啊!姥姥別地都可以忍,但要說到孫子孫女,那可是命根子。雖然孫子孫女和她不親,甚至過年過節,也只是來點個卯,連飯都不吃一口。但方默南知道她心里最喜歡的還是孫子。前世姥姥到死都想著孫子孫女。現在姥姥的決定是什麼,她也拿不準,她不知道,在事業和孫子面前姥姥會選擇誰。

姥姥愣愣得看著兒子離去的方向,坐在那里,保持著端水的姿勢,直到小姨回來。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2:41 AM

第十五章 姥姥發現了

方默南爬過門檻走上前去,稚嫩的小手擦擦姥姥眼睛里流下地淚水,“姥姥,不哭。”

“這是怎麼了!”小姨放學回來看著姥姥默默的流眼淚,她看問方默南道。

方默南示意小姨低下頭,在她耳邊小聲的說:“大舅舅來了,不叫姥姥賣饅頭了。”

“什麼?”小姨把她拉到一邊,怒氣沖沖地高聲道:“你和我說說,你大舅來了都說什麼?”

方默南把剛才發生的事,復述了一遍,小姨聽后,跺著腳,急得團團轉。“媽……,”

“小燕,回來了,我去做飯,正好你把發的面去端高點兒,用鍋蓋蓋上。明天咱接著蒸。”姥姥把水杯放到桌子上,向外廚房走去。背影有些滄桑、寂寥。但背挺得直直的,格外的堅韌、頑強,她決定干下去,沒什麼能阻止得了的。

‘這國家都鼓勵發展干這個了,我靠自己的本事掙錢。說句大實話錢攥在自己手里才要緊,別人說什麼關我屁事,他們又不給我吃,又不給我喝。這窮的滋味真是受夠了。’姥姥心里腹誹著,對掙錢要緊。

小姨干完姥姥交代的事,追到外面,“媽,要不然那攤子我接了得了,我也不上學了,我看饅頭攤子還挺掙錢的!一天能掙個兩、三塊錢。一個月下來,有小百十塊錢呢!”小姨一反往日里小辣椒似的性格,她的火爆脾氣沒有發作,而是平靜地說出自己的想法,看來她也變聰明了。

“胡說,為了你上學,你林叔沒少出力,雖說是個旁聽生的資格。也不錯了,只要你好好學,你媽怎麼也得干下去,供你上大學,你媽我還等著慶祝了,別跟我耍心眼,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以退為進唄!”

“哎呀!林叔可沒白給咱講《三國演義》我媽都知道我用計謀了。”小姨摟著姥姥的肩膀,“媽,你放心我保證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她站直身體,誇張地舉了個軍禮,逗笑了姥姥,沖淡了大舅所帶來的陰影。

這天晚上凌晨三點多,月亮西移,姥姥以前都是一覺到天亮,那是因為連方默南每次進入空間都給她們念‘安神咒’,可是今天不知怎麼的姥姥就醒了,也許是因為白天,大舅舅的到來,雖然老人家嘴上說的繼續干,可心里還是琢磨著、不安著。

姥姥閉著眼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手摸到身邊感覺到不對勁兒,睜開眼,趁著窗外透出的月光,看見她身旁的方默南不見了,這下蹭的一下坐起來,先往腳底看看,沒有,有看看屋子里尿桶的方向也沒有,接著小姨睡的單人床上也沒有。心沉了下去。這大黑天的她能上哪去。

姥姥小聲的叫:“南南……南南……”

好在在空間里的方默南剛打坐完畢,聽到姥姥的叫聲,不然焦急地非得走火入魔不可。這要是不出去,肯定弄出動靜比現在還大,先解決眼前的再說,她最后決定閃身出了空間。

方默南憑空出現后,飛快地用手捂著姥姥的嘴,把她嘹亮的尖叫成了‘嗚嗚’聲,接著她道;“姥姥,你別叫,咱們聊聊。”見姥姥點點頭,她松開了手。

姥姥拍拍自己的胸,這憑空出現,大變活人啊!“你……你……怎麼回事”她小聲的說,生怕把小床上的小姨也給吵醒了。

方默南想想這些日子姥姥的表現,可比前世‘強悍’多了,也許告訴她也不是壞事,這樣也有個幫襯的。她摸摸剛才被姥姥驚得冷汗,鎮定地說了。

姥姥聽完她得話,表情像是被雷擊一樣,目瞪口呆的。

“姥姥,那個想不想看看,不要緊張,沒有任何痛苦。”方默南話落人就給帶了進來。

姥姥表情沒有任何痛苦,還呆呆的。可她看著眼前真實令人吃驚的景色,也回魂了。毫不誇張的說這里的景色仿若仙境的感覺,她眼睛不夠使得,四下看。方默南拉著她的手,向主屋走去,還一邊為她介紹這里的莊稼、水果、蔬菜、藥材,和遠處的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姥姥看著這一切被震的頭昏腦脹地呆呆地被她給帶進了書房,坐下,手里捧著她塞給的茶水,喝了一口。潤潤嗓子,打量一下書房,小心的看著她道:“南南,這到底怎麼回事?先是大變活人,這會兒又是這樣。”她指指這里還有外邊。

方默南想想姥姥沒文化,又沒有后世那漫天的電視、電腦的海量信息,該怎麼解釋的通俗,她又聽得懂,于是又耐心的說道:“姥姥這里是觀音菩薩,修煉出來的,仙家寶貝,遺落凡間。我有緣得到了。”姥姥滿天神佛,最信觀音,原諒她撒了謊。

果然姥姥肅然起敬,拉著方默南一起跪在地上,嘴里不斷地說著:“觀音菩薩保佑。”

過了好一會兒,姥姥站起來,表情嚴肅鄭重道:“南南,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沒有,姥姥是第一個,要不是今天晚上,姥姥醒了,也不會發現。”

“那就好,這東西太封建迷信了,以后,除非必要還是不要讓人知道的好。這東西太扎眼,咱沒能力保護得了。”

顯然姥姥被方默南忽悠住了,心里可樂了,‘封建迷信’,從那個年代過來的都怕。所以姥姥才會這麼擔心。

“既然是仙家寶貝,那咱們還是出去吧!不要褻瀆了它。”姥姥擔心道。

“其實,也沒什麼,說白了,這個就是個倉庫,什麼都能存儲,就是一個儲物空間。姥姥也不要擔心了,既然我擁有了它,說明我們有緣。”

方默南拉著姥姥的手,瞬移到麥田,手一揮,麥子自動收割,脫皮、磨面、裝袋。她拉著姥姥瞬移著全程觀看。然后拿著種子,又一揮,種子很快就長到一寸高了。“怎麼樣,沒什麼大不了吧!”

“這太神奇了,照著這速度,很快就長成了。”姥姥看著這神奇的一切驚嘆道。

“按這里的時間大概三天。”

方默南又帶著她到倉庫參觀了一番,姥姥吃驚的看著落得高高的宰殺好的豬牛羊,還有旁邊掛的整整齊齊的雞鴨鵝,地上碼的利利索索的蔬菜,還有一倉倉糧食。

姥姥這才相信這就是一個像她說的‘儲物空間’,于是放下心來。

“那后院里的蔬菜到底怎麼回事,非常理,能解釋的。”姥姥常常過去就發現,蔬菜明顯長的比外面快,賣相也好,早就有所懷疑了。

“嗯!后院的蔬菜是空間的苗種,所以比外面的長得快。這里一天,相當于外界一小時。”

姥姥點點頭:“這麼說,你每天夜里三點就進來了,都干些什麼啊!五點鐘起床,在這里兩天。”

方默南聽她問道,于是又帶著她參觀藥房,書房,告訴她自己在這里學習醫術、寫字畫畫。

姥姥搖搖頭道:“難怪,林老爺子說你進步的太快,原來在這里用功呢!好好……努力就好,也難為你這孩子了。”

方默南又把她領進廚房,又讓她人見識了一把廚房的神奇,最后兩人坐在了廚房旁邊的餐桌上,大快朵頤了一頓。

“嗯!真好吃!”姥姥吃完后道。

方默南奇怪的看著姥姥“你不吃驚,害怕了。”

“仙家寶貝,不是本該如此的嗎?我有什麼好怕的。”姥姥一副你傻了不是的樣子。

‘難怪,看見她收麥子,廚房做飯。一點不吃驚,也沒有把她當怪物看。原來一句仙家寶貝就都解釋了。’方默南心下想,也是這些天還得謝謝林老爺子沒事的時候也說說的《西游記》,讓姥姥有了超強的接受能力,而不用她太費力氣的解釋。

“對了,后院只是個幌子,咱吃得蔬菜都是這里的吧!”姥姥突然想起來道。

“是啊!吃了沒什麼不妥,姥姥你沒覺得最近身體越來越強健的感覺,有沒有頭腦更加清晰,思維也變得敏捷,皮膚也好了,有變年輕的趨勢?”方默南指指她身上黑色的,黏糊糊的污泥。“你看”然后拉著她瞬移到后院的溫泉中。

“啊!這是什麼?”姥姥看著身上的污垢,泡在溫泉里,邊洗邊看著她問。

“這空間里的食物,在這里第一次吃都有洗髓的功效,而拿到外面吃有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功效。”

“哦!難怪,我還以為我的老毛病因為太忙,而不來找麻煩,還慶幸著呢!原來根源在這兒呢!”姥姥一副了然的表情。

趁此機會方默南想著要把廚房大全抓到自己手里,她不想在吃姥姥那單一的食品了。

從南瓜開始能吃后,方默南她們中午的飯就成了南瓜宴了。南瓜撈面條,南瓜湯面條、南瓜包子、南瓜粥、醋溜南瓜片。總之一切圍著南瓜轉,雖然南瓜是個好東西,有潤肺益氣、化痰排膿、驅蟲解毒、止喘利尿、美容等功效,但也架不住天天吃啊!

“姥姥這廚房里做出東西這麼好吃。”方默南見姥姥同意地點點頭,“好東西要分享,這些日子姥姥也掙錢了。姥姥是不是可以把咱家的廚房交給我了,在這里做好東西,在端出去。”

姥姥看著外孫女眼睛滴溜溜地轉不停,想想這些日子也苦了她了,看得見,摸得著,卻不敢光明正大的吃,望著她那渴望的眼神,心酸道:“好,反正現在姥姥也掙錢了,吃得好些,也沒人說三道四的。強身健體、延年益壽,正好給你小姨補補,小時候沒少受苦。不過那蔬菜你還得種,這幌子不能丟。以后也得小心行事,我也會幫著你的。”

“當然,咱們也把林爺爺加上吧!反正只是些吃食。”方默南商量著的問道。

“行,這段時間我也看出來了,他是真心的教你和你小姨,還幫了咱不少的忙。也該謝謝人家。”姥姥想想也是個孤苦可憐的一個倔老頭。

泡完溫泉洗干凈,方默南拉著姥姥的手,帶著她有瞬間轉移的方法參觀了空間里的外圍,看看寬廣的草原,蔚藍的大海,茂密的森林,遠處的雪山。最后又帶著她參觀了屋里的一切。

她們又回到書房,“姥姥你現在還相不相信‘神婆’說的話。”方默南看著她認真問道。

“以前不相信,現在相信了。”姥姥看著現在的一切,點點頭。“你確實是個有福的。”

“我現在變得很聰明,能幫姥姥、爸爸、媽媽、小姨做很多事。”

姥姥腦子里走馬觀花的回想到從鄉下回來發生的事,“你還是個小孩子,那用得著你這麼的累。你現在正該盡情的玩。那些大人事,就由我們操心就行啦。”

方默南含著眼淚,“我們一家的好生活才剛要開始,我們大家一起努力,我並沒覺得累,相反的是,我覺得自己能為你們幫忙而感到很開心。”

姥姥抱著她,輕拍著她得背,平復了激動的情緒后。

“時間不早了!你是在這里繼續學,還是跟我出去,咱都進來這麼久了。不然你小姨醒來,又像我一樣了。”姥姥把她放下,整理一下她的衣服。

“啊!小姨醒不來,每次進來,我都給你們下著‘安神咒’呢!對身體沒壞處的。”

“難怪,我每天早上都精神氣爽的,睡覺也不做夢了。”姥姥了然道。

方默南一揮手,拉著姥姥的手,‘嗖’的一下,出了空間。和姥姥道別后,又突然消失了。

姥姥坐在床上,看著眼前又消失的小孫女,心里默念著‘觀音菩薩保佑。’以后要多燒些香。這樣混亂的一天過完,她拍拍自己的臉頰,打起精神,不為別得,她就為了替外孫女守著秘密,她也得多多掙錢。

新的一天到來,發生了這麼多事,姥姥也睡不著了,看看書桌上的表,四點多了。天已經蒙蒙亮了,起來干活嘍!

不管怎麼樣,她老太婆也會堅持下來的。大舅舅此后又來過一次,見說不通,也就歇了再勸的心思。他非常了解他母親,雖然母親看起來通常軟軟的,沒什麼脾氣,甚至有點兒懦弱,但要是撅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2:42 AM

第十六章 方爸、方媽到來(一)

日子如流水般又滑過半個月,自從方默南掌握廚房大權以后,姥姥她們的伙食是大變樣。一星期下來,天天不重樣的,吃得小姨摸著肚子,每天直呼撐著了。

林老爺子,在她們的盛情邀請下,也不去食堂吃飯,直說這是他吃過最好的飯,只不過他死活非要繳納伙食費,最后商議下來,林老爺子每個月繳納五塊錢的伙食費。

不過方默南不敢做出太出格飯菜,因為這里的生活水平擺在那,還達不到空間里的標準,空間里那是品種多,種類齊全,像海魚、螃蟹什麼的一些南方出產的更是讓它們不能出現,以免露出馬腳。

不過盡管這樣,空間廚房的出品還是讓方默南她們想怎麼吃就怎麼吃。所以每天雖然都是家常的菜,飯桌上增色不少。

姥姥賣饅頭掙錢了,時不時的去菜場買些東西,菜籃子里總是滿滿當當的,如大骨頭,熬湯喝,不但補身而且最主要的是給方默南打掩護。最后姥姥干脆買了幾只母雞養在家里,反正院子大,這樣吃雞蛋也管夠,又沒有人專門來查每天雞下多少蛋。

飯菜水平上去了,生活質量明顯的提高了,方默南的臉吃的更加圓潤可愛,小姨他們的氣色也明顯的紅潤健康。

這天方默南做了一大桌子菜,只等她們回來,就從空間里端出來。

已接近十月,深秋的傍晚涼氣下來,還是有點冷了,天色漸黑,姥姥她們還沒回來,平常這個時間早到家了。方默南爬過門檻,還沒走下石梯,就聽到姥姥她們說話的聲音傳來,聽起來非常的激動和興奮。

“媽,這下可好了,我還擔心天越來越冷,饅頭攤子擺在外面凍著您呢!這下咱不用辛苦受凍了。”小姨高興地搓著手道。“攤子擺在咱家門口,這條衙門街,游手好閑的人也不敢來了。”

說話間,姥姥他們走了過來,看見她站在外面,心疼道:“南南,天冷了,怎麼等在外面啊!”說著話,姥姥把她抱進屋里。

“什麼事,你們這麼高興。”方默南看著身后的兩人問道。

“小南南,你看這是什麼?”小姨高興地舉著10元大團結,在她眼前晃晃。

“哦,什麼事,這麼高興,快說說。”方默南從善如流地問道。

“這是定金。”小姨言簡意賅道。

他們一起進屋坐下,從小姨的口中方默南得知,今天傍晚,縣高中的校長找到姥姥她們,她們有些戰戰兢兢的進入校長辦公室發現林老爺子也在,聽到校長說的話后,這才放下心來。原來,高中向她們每天訂制240個饅頭。分別早100個、中40個、晚100個、三餐開飯前送到高中食堂,不過價錢是一毛錢四個,不加糧票。就像小姨說的薄利多銷嗎!合算、能干。想想縣高中,集初、高中一體,將近1000人呢,怎麼住校生也占一半吧!

俗話說半大的小子,吃垮老子,從這段日子來看,她們賣得越來越快,有時排隊等候好久的人也賣不上,沒辦法,就靠姥姥一個人,量肯定上不去的。

知道生意上門,姥姥他們也顧不得吃飯,討論起來,“不過,這麼大的量,姥姥一個人能干得來嘛?”方默南道。

“沒關系,回來的路上我們商量,這左鄰右舍在家閑坐的婦女多著呢!請她們幫工,還給工錢就行了,能貼補家用,估計有人干。”小姨興奮地說道。“我算算一天給學校送240個饅頭,咱們自己家門口擺攤的話100多個饅頭,刨去成本保守估計的話,一個月能掙小200塊錢呢!”小姨嗤嗤的傻笑,兩只眼中都是人民幣。

方默南點點頭,比小姨算的還要多,“不過咱還是改進一下生產方式的好,老這麼靠人力,吃不住的。”誰的手也受不了長時間,大量揉面團,這得稍晚些考慮一下。

“還有,你們有給校長說,咱們是小本經營,概不賒賬,最好一天一結賬的。”方默南道。

“哈……哈,我就知道,咱家丫頭,還有這經營天分。”林老爺子高興地說,“你姥姥和你小姨,光顧著高興了。”

“謝謝,林爺爺”方默南笑著道謝,估計林爺爺在談得時候幫了她們不少。

“沒什麼,那老小子,答應了一天一結賬。”林老爺子開著玩笑說道,“他要是敢賴賬,我就剃了他的寶貝胡子。”

“對了,你們簽合約了嗎?簽了幾年。”方默南又問道,看著姥姥和小姨一臉的茫然,她望向林老爺子。

“先暫時簽了三年。”林老爺子道,這丫頭還真是不簡單啊!接觸的越多,就越覺得生活的有意思,每天都有新的驚喜等著他。

“對了,姥姥咱家的面粉夠嗎?煤夠嗎?有那麼大的鍋嗎?火爐是不是也要重新盤一個。咱們什麼時候開始送。”方默南一堆問題出溜而出。

“嘖嘖……大妹子,你這外孫女,想得還真周到。”林老爺子瞄了眼她道。

“哎呀!光顧著興奮了,啥都忘了。”姥姥低頭想想,“煤倒是不多了,蒸饃的鍋也得重新買個大個的,還有火爐也得重新盤一個。好在明天是星期天,大多數學生都回家了,咱們還蒸平常的量就行,星期一,還是蒸平常的量,兩天后數量上去就行。”她數著手道。“以后咱也不去學校門口擺攤了,我看攤子就擺在咱門口得了,現在都認識咱了,這個地段也好。”她想想道。

這就好,中國人從來就不乏跟風之人,沒能力的跟風者,在這個糧食定量的時代,買高價的糧食會明顯的不合算,有能力的會不屑于干個體。方默南她們占有獨一無二的優勢,現在又有高中的訂購,就算有跟風者生意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方默南想了想又道:“以后也可以蒸包子、灌湯包、蒸花卷、蒸糖饃。花樣不斷翻新,不愁留不住客人。”

“嗯!嗯!”姥姥點點頭,“現在還不著急,都還沒富裕起來,肉包子估計賣的話,量肯定上不去,在等等。”

姥姥她們這里熱烈的討論還差些什麼,小姨一一在紙上記下來。

“媽,你們都在嗎!我回來了。”門外院子里出來一聲清脆的女子聲音。

姥姥一聽,立馬起身出去,“大燕,你怎麼這麼晚了回來呀!天都黑了,路上多不安全啊!”

“媽,沒事,正平和我一起回來的,這不天馬上就冷了,我們帶了兩車的煤,還有面粉和大米,趁著別人的車回來的,所以晚了。”老媽手里抱著一個兩歲多,睡著的小孩兒道。

姥姥接過她手里的小孩兒,聽到她說煤,眼前一亮,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一起往屋里走去,她走進臥室把手里的小孩兒放到床上蓋上被子,又出來了。

方默南聽見熟悉的聲音,就知道媽媽莫詠燕來了,人們都喜歡稱她為大燕,可能是近人情怯,本來已經走到門檻的她,停下來,透過屋里的燈光,看到一個年輕的女人走了進來。一身土的掉渣的衣服,豆青色的自己織的毛衣,暗紅的外罩,黑色的褲子,一雙黑皮鞋,眉眼帶笑。原來年輕時的媽媽這麼的漂亮啊!她抿抿嘴,一定要媽媽一直漂亮下去,不要她被錢財壓彎了背。

“媽媽”方默南腳步踉蹌地隔著門檻撲到她身上。‘好久不見了。真得好久。’

“這孩子,還認得我。”老媽激動地抱起她,胖乎乎的,圓潤可愛,一身舊的薄棉襖、棉褲,穿著洗得泛白的條絨的倒穿褂子。心里酸酸的,“南南,媽媽這次給你帶來了新衣服了。”

“媽媽自己做的。”方默南盯著她道,老媽自學得裁縫,小時候她的衣服、布鞋、棉鞋、都是她親手做的,一直到她上小學。

“嗯!我親手做的。”老媽以為是姥姥經常在小孩子耳邊嘮叨,也沒多想。

“謝謝媽媽。”方默南親親老媽道。

“媽,這孩子。”老媽疑問地看著姥姥,一副怎麼回事,她們單位里也有為了工作把家里孩子丟給家里老人的,可是過幾個月回去看孩子時,孩子都不認人了。哪像這孩子,一副依戀的摸樣。

“大燕,先別問,一會兒再說,吃飯了嗎?正平怎麼還沒進來。”姥姥知道她疑問多,但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哦,正在卸煤呢?估計快了。”

正說著,老爸肩膀上耷拉一塊布,扛著袋面粉進來了。“媽,放哪?”

“跟我來,放里邊。”姥姥一腳踢開小板凳,讓出道路,讓他進去。

“正平怎麼樣,卸完了嗎?”老媽放下方默南問道。

“煤卸完了,就堆在大門口。面粉他們也卸到大門口,只是得我自己往里扛。”老爸邊走邊說。

“那我們也出去幫忙吧!”姥姥說道。

“不用,沒多少,我再有四趟就扛完了,你們坐著吧!”老爸把面卸到儲藏室,回來笑著對方默南道:“還記得我嗎?小南南”

“記得,爸爸。”方默南大聲的道,仿佛把這麼多年的情緒都宣泄出來。

老爸好像吃了興奮劑似的,腳步輕快地就出去扛面去了。

很快五袋面加一袋大米很快的搬完了。姥姥給老爸倒了溫水,讓他洗漱一下。

方默南拉著姥姥兩個人走到廚房,從空間里拿出做好的飯菜。糖醋魚、紅燒肉、酸辣土豆絲,還有是山藥排骨湯。

“這個不夠吃吧!”姥姥看著雖然量也足,不過還是覺得少了些。

“這簡單,姥姥看門,我去去就來。”方默南說完,就閃進空間,很快就回來了,手里端著四盤子‘蟹黃小籠包’,“這個肯定管飽。”

“這麼快。”姥姥覺得是眨眼間,就回來了。“小燕過來端飯了。”

小姨和姥姥一起把晚飯端進去,放在桌子上。

他們都坐下來了,和林老爺子他們相互介紹了一下,老爸、老媽一看桌子上的菜,傻眼了。“咱們家的生活水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老媽疑惑道看著他們道。“又是魚的,又是肉。這過年能吃上都不錯了。”

“大燕、正平什麼都別問,吃完后,咱們再說。”姥姥發話一切先吃再說。

“好嘞,我早就餓了。”小姨高興地叫道。

“姥姥、林爺爺、爸媽、小姨吃飯。”方默南叫了一圈,自己拿著筷子夾起小籠包來。

老爸、老媽放下疑問,專心的吃起來,從他們夾菜的速度,明顯的也被飯菜征服了。

“這不是真正的蟹黃吧!”林老子仔細品品吃到嘴里的小籠包,他記得這地方沒有上好的螃蟹。

方默南豎起大拇指,“林爺爺的嘴真尖,里面是咸蛋黃。”這老爺子也是個吃貨,能吃會吃的主。

老爸、老媽感覺是這麼久沒回來,好像都快變成兩個世界的人了,怎麼都聽不懂。

大家迅速的解決了這頓飯,林老爺子走了,小姨去洗碗筷,收拾桌子,方默南和爸媽到了聲晚安,就去睡覺了,日子還長著呢!以后再說。

剩下他們三人做在客廳里,姥姥向他們講述了這段日子發生的一切。

老媽兩人是聽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她家小妹又去上學了,她家女兒這麼的聰明能干。是這世界變化太快,還是他們落伍了。

“好了,早些睡吧!有什麼明天再說,也累了一天了。”姥姥拍拍手道。“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媽,洗腳水燒好了。”小燕端著臉盆進來。

“大燕,也去端些水,你們洗臉洗腳,去北屋里睡,今晚這倆孩子跟我睡了。”姥姥跟著小姨進到南邊臥室里洗漱去了。

老爸、老媽也洗洗進屋,匆忙趕回來,累了一天,在驚奇和疑問中也睡了。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2:43 AM

第十七章 爸媽到來(二)

當天晚上,方默南睡的正香呢!就被吵鬧的哭聲給驚醒了,睜開眼睛,沉著臉,皺著眉頭。“姥姥怎麼了?”窗外沒有月光,屋里黑乎乎的,也沒亮燈,她沙啞著嗓音問道。

“沒事,吵醒你了,小北醒了,估計是餓了,又看不見你媽,所以……”姥姥輕聲的道。“你睡吧!我哄一哄就好了。”

“哪能呢!跟我進來吧!餓了,不吃飽能折騰著呢!”方默南說著,一下子把她們兩個都帶進了空間。

“你小姨……”姥姥趕緊問道。

“沒事,來之前我下了過‘咒了’,醒不了。門插了嗎?”方默南問道。

“插了。”姥姥抱著小北,輕拍著她的后背,“咦,這會兒子到不哭了。嗯!這是你妹妹。”

“我知道,被新鮮東西吸引了,還哭什麼。”方默南當然知道她是誰了,她眼睛被淚水洗滌更加清亮,一雙眼四下張望,滿眼的看不夠。隨手拿個香蕉遞給姥姥,讓她掰開喂她吃。

方默南這個妹妹——方默北出生時,因當時計劃生育抓得緊,罰款200塊錢。這都是好的了,在當時有得甚至丟了工作,她老媽為此還去做了絕育手術。都說她們這一代和她們爸媽比那是長在福窩里了。

可誰都知道方默南他們這一代有多慘,當我們讀小學的時候,讀大學不要錢;當我們要讀大學的時候,讀小學不要錢;我們還沒能工作的時候,工作也是分配的;我們可以工作的時候,撞得頭破血流才勉強找份餓不死人的工作做;當我們不能掙錢的時候,房子是分配的;當我們能掙錢的時候,卻發現房子已經買不起了;當我們沒有進入股市的時候,傻瓜都在賺錢;當我們興沖沖地闖進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成了傻瓜;當我們不到結婚的年齡的時候騎單車就能娶媳婦;當我們到了結婚年齡的時候沒有洋房汽車娶不了媳婦;當我們沒找對象的時候,姑娘們是講心的;當我們找對象的時候,姑娘們是講金的;當我們沒找工作的時候,小學生也能當領導的;當我們找工作的時候,大學生也只能洗廁所的;當我們沒生娃的時候,別人是可以生一串的;當我們要生娃的時候,誰都不許生多個的。血淚鑄造!

方默南的這個妹妹從小說話晚,五、六歲讓她復述大人的話,她都復述的不全。上了小學那是從頭到尾的倒數第一,學得很吃力,人也非常努力,可惜成績上不去。

老師看著她費力的樣子都替她著急,因為老實、聽話,老師想勸退都沒有由頭,只能跟著上。九年義務教育后,就沒在繼續上。后來出去打工,學歷不高,早早結婚生子,貧賤夫妻百事哀,離婚后帶著孩子和老爸、老媽一起生活。后來才發現她在音樂、繪畫方面的天賦,想想去世的姥爺擅長畫畫,估計是遺傳了他老人家的。可惜小北年紀大了,也沒那個精力,只好作罷。

重來一回,方默南當然要大力的挖掘默北藝術方面的天賦。

方默南看著她吃的香蕉,身上泛起一層泥污,洗髓過后,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變成天才,反正沒壞處,可以提高一些邏輯思維,加強藝術和圖形的創造力。

方默北心滿意足的吃著姥姥掰過來的香蕉。

“南南,就這樣把她帶進來沒事吧!”姥姥遲疑的問著。

“沒事,還小呢?記不住。”方默南擺擺手,拉著姥姥的手瞬移到溫泉,讓姥姥給小北好好洗一下。自己到廚房,做些兒童餐來。

方默南做了些好消化的雞湯湯面,姥姥喂了小北。

方默南吃著做好的飯,“對了,姥姥看我媽搬進來的面粉肯定不夠用。”

姥姥也皺著眉頭,顯然她沒想到數量的增加,讓她有些為難。“要是買高價面粉,顯然是不合算的。”

她點點頭,“要不這樣好了,姥姥咱拿些外面的麥種,來這里種,肯定足夠了。”

“這樣可以嗎?”姥姥遲疑著問道。

“有啥不可以的,要不是條件不允許,我早就想把空間草原、森林、海里、水里過剩的東西清除一下,這些東西光靠咱們吃,是吃不完的。”方默南想著現在的現實條件實在是太落后了。

姥姥想著上次參觀是的情景,“那好吧!這樣成本就降低了,也可以更好的改善生活。”她非常的上道地說。

她們三人吃完后,看見默北打哈欠,就一起出了空間繼續睡覺去了。現在才十二點多,不睡覺干什麼。

次日凌晨五點,方默南雷打不動的起來。小聲的沒驚動任何人,走出房門,天還黑著呢!深吸一口冷空氣,沁涼,呼出一口濁氣。她搓搓手,沒過一會兒,北屋的燈也亮了起來,等了片刻,林爺爺也從屋里走出來,兩人搭個伴跑步去了。

半個小時后,他們回到后院,林爺爺教她打正宗的陳氏太極拳。第一次看老爺子打拳,方默南張著大嘴能吞個雞蛋。這老頭身上的秘密一點兒不比她少。

天正亮,老爺子走后,方默南開始給她得寶貝蔬菜‘澆澆水’、‘施施肥’、抓抓蟲。做完這些,她看看天色,該做早飯了。

她回到前院,這時姥姥已經起來,她們一起進廚房,給大家準備早飯。

早餐準備的是豆腐腦、豆漿。一碟腌黃瓜、辣味魚罐頭、酸白菜。饅頭、小籠包子。

老媽他們也陸陸續續地起來,吃完早飯,老爸、老媽經過昨天的洗禮,不再吃驚。

小姨吃完后,捂著肚子大叫,“吃撐了,吃撐了。在這樣吃下去,我非得變成大胖子不成。”

“這簡單,明天開始起來和我們一起跑步鍛煉。”方默南看著她道。

小姨剛想說,她只是說說而已,別當真。

“嗯!這個主意不錯,明天開始吧!”林老爺子發話,小姨不敢不聽,她垂頭喪氣的樣子,一副早知道她不抱怨了,她得給溫暖的被窩說拜拜了。

今天是星期天,小姨帶著方默南、默北一起去了林老爺子的北屋,讀書學習。

老媽和姥姥收拾起碗筷,一起到院子里的水井旁。老爸,把屋里的桌椅板凳,放到墻邊,也走到水井邊上幫忙。

“媽,我帶回來的煤,一車面煤打煤球,冬天燒飯取暖用,一車是塊煤,熱量大去燒窯磚,正平這會回來沒事正好把后邊的屋子起來得了。”老媽邊洗著碗邊道。

“不用了,后邊我不打算蓋房子了,后院里全部種上菜了。”姥姥說出自己的打算,“你也知道咱家最近的情況了,正平在,正好讓他給我蓋個廚房,多盤兩個火爐,蒸饅頭用。對了讓他推著小車去土產日雜商店里給我買兩個最大號的蒸饃鍋。對了,錢給你。”姥姥從兜里豪爽地掏出五十塊錢,一副財大氣粗的架勢。

“不用,我們有錢。”老媽看著錢沒接道。

“大姐拿著吧!咱媽現在做生意都記著帳,這個都要算在成本里的。再說,咱媽現在不差錢,你也讓咱媽‘當當有錢人的感覺’。”小姨從屋里出來,戲謔道,上了趟廁所又回屋去了。有大姐和姐夫幫忙,她可以好好地學習。

老爸在旁邊站著,看到老媽點頭,接過錢,推著小推車,走了。

“小北還不說話嗎?”姥姥問道。

“是呀媽?都兩歲多了,還是不開口,這可咋辦,南南那時沒到兩歲就開口說話了,這個真讓人擔心。”老媽皺眉,苦著臉擔心不已。

“也不要太擔心,有說話早,有說話晚的。俗語不是說貴人言語遲嗎!”姥姥安慰她道,又跟她說些東加長李家短的轉移話題,這才讓她得眉頭松開。

姥姥和老媽洗涮完畢,進屋,開始往面里加食用堿面,然后揉揉,放入盆中,繼續發面到下午,在蒸,兩鍋一起下來,正好去賣,熱乎著呢!

老爸買鍋回來后,把剩下的錢交給姥姥。方默南出來一看那蒸饅頭鍋可真大,老爸坐進去都沒問題,有七、八層籠屜呢!這樣一鍋蒸下來有100多個呢!這下數量明顯的就上去了。

老爸接過老媽遞過來的搪瓷大茶缸咕嚕咕嚕灌了半茶缸子水,手背一抿嘴巴,可真豪爽。“媽咱什麼時候開始加蓋廚房和盤爐子。”

“這個,等中午飯時,大家一起商量過后再說。”姥姥見他們點點頭,“你和大燕沒事去林老爺子屋,他們都在那,我出去一會兒。”

姥姥把活干完后,看著他們進了老爺子屋,就出去找鄰居了,請她們來幫忙,並且有報酬。沒一會兒就回來了,請了兩個中年婦女。一個是后院梁家奶奶,一個是南邊鄰居李家阿婆。都是愛干凈、干活麻利、蒸饅頭也是一把好手。

老爸老媽,進入屋內,看見林老爺子在給小燕講卷子,小燕認真地聽著不停地點點頭。而他們的兩個寶貝女兒,一個站在小凳子上寫字描紅,一個拿著筆在胡亂的畫著。林老爺子和小姨看見他們進來點頭示意,接著講。

方默南看見老爸、老媽進來,站在桌子邊上,她看著小北,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老爸,有火柴嗎?”

“要這個干啥!”老爸雖然有疑問,但還是拿出來交給她。

方默南拿走默北手中的筆,剛才怕她搗亂所以才讓她拿著筆亂畫的。現在方默南想證實一下,默北是不是對圖形有特殊的認知。

“小北,我們現在玩兒些新的。”方默南打開火柴盒,拿出一把火柴,默北本來被奪走筆想要大哭的樣子,恢復成一副好奇、好玩兒的神情。

老爸、老媽也好奇的看著她們兩個,想知道她們在干什麼。

方默南拿著火柴在桌子上擺出了三角形、正房形、搭了個簡易的房子的樣子。她把火柴放到默北手里,“小北,來,你也擺個好不好。”她指指桌子上擺好的形狀,又指指默北手里的火柴。

方默北看看手里的火柴,然后又望望桌子上的形狀,遲疑著。她們屏息的看著默北,小手拿著火柴笨著的拼著和桌上一樣的形狀。

老爸、老媽瞪大眼睛,看著對方,這太不可思議了。

方默南看她拼完,高興沖過去抱著她,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小北,干得不錯,你知道嗎?你有可能是個天才。”

方默北傻笑的看著眾人,顯然能聽懂大家的好賴話,自己受到表揚,她也很高興。

80年代初的智商測定只注重知識,簡而言之就是注重左腦的發育。而二十一世紀的我們都知道右腦的發展是多麼重要,左腦是邏輯推理和文字知識;右腦是情感、藝術和圖形創造力。

后來隨著方默北漸漸地長大,她們發現默北就屬于那種對純文字的東西,教很多遍都很難記住,但是對于圖形卻過目不忘的人,這類人很少,但是卻是公認的天才。

方默南的叫聲把林老爺子和小姨都吸引過來,老爸把剛才的事情激動的轉述給他們。

“嗯!也許是真的。”林老爺子顯然見多識廣,點點頭,著老爸、老媽道:“好好教育她們兩個,資質不錯的孩子。”

“是嗎!”老爸說道,“大燕那咱倆可真要多掙錢,送孩子們上好一點兒的學校。”

“嗯!”顯然方默南玩兒的這一消了老媽的不少疑慮,一度老媽懷疑小女兒會不會是傻子,真是愁死她了。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2:43 AM

第十八章 蓋廚房

幾近晌午,姥姥從鄰居家回來就和方默南一起扎進廚房‘忙活’著午飯,老媽想去幫忙被小姨和姥姥一個攆,一個拉,趕出了。

林老爺子和老爸在他屋里閑來無事,兩個人下象棋。

小姨告訴老媽道:“別去了,現在廚房就是咱媽和南南的天下,誰也進不去。”

“哦!那咱們去拿出布料,再給南南做件衣服,我看著一件不夠。”老媽帶著疑惑被小姨拽進屋里。冬天怎麼也得再做兩身外罩,條絨倒穿褂子,條絨褲子,小孩子的衣服簡單的很,老媽一下午就能做好。

“好啊!離午飯時間還有一會兒,正好裁剪一下。”小姨忙點頭應道。

其實對于做飯現在方默南是簡單的很,有著空間廚房,意念一開,很快一桌飯菜就張羅好了。剩下的時間和姥姥待在廚房里說閑話。

“姥姥想好廚房蓋在哪嗎?”方默南在空間里,不影響和姥姥的談話。

“嗯!我想過了,就蓋在咱們北屋通往后院的過道里好了,那里正好地方夠大。火爐盤的多了,也可以讓咱得北邊房間和林老爺子的堂屋受益,這樣冬天也不會受凍了。就是具體怎麼辦還得和你爸商量一下,他在建筑隊,這個他應該懂。”這是姥姥擱在心里想過了,才拿出的方案。“咱們屋里有火炕,不怕。這眼看著冬天就要來了,要是那兩間屋子也暖和起來,你們學習也方便了。”

“嗯!中午吃飯時,在合計一下。”方默南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對了,姥姥讓我爸把后院整理一下,這不秋收已過,天氣漸冷了,我們種點兒大棚菜好了。”

“大棚菜,什麼東西?”姥姥疑惑地問道。

“哦!我的意思是種點大棚菜,什麼黃瓜、韭菜、西紅柿、菠菜、油菜之類的。這東西我沒具體操作過,不過挺簡單的,篾條加塑料薄膜而已。價格便宜,就咱們后院的空地也用不了幾個錢。”

“是這樣,四邊各打好土坯墻,大約兩三尺高,再用結實的大篾條先搭起架子……”方默南從空間出來,拿著樹枝在地上比劃出一個圓弧形狀。

“然后用塑料薄膜覆蓋。冬天氣溫雖低,卻不常下雨,陽光充足,大棚可以吸收太陽的溫度,大棚里面的溫度比外邊高,黃瓜、西紅柿、韭菜、菠菜什麼的,都能生長……這樣等到了冬至差不多就能吃了。”現在這個年月,一到冬天除了白菜、蘿卜、土豆,就很少見綠葉蔬菜。

“嗯!聽起來可行,吃過午飯他們好好的合計合計…….”姥姥的話還沒完,就聽見外面傳來了叫喊聲。

“大姨,在家嗎?”孫有誠站在院子里高聲喊道。

屋子里的人聽見有人叫,小姨出去一看,“大誠哥,你們怎麼來了。”“媽,大誠哥來了。”

姥姥打開廚房門,看著她道:“我知道了,你們先去招呼他們,我的飯馬上就好了。”

‘砰’門關上,姥姥看著廚房里的人沒有了,只好對著空氣說:“家里來人了,在多做些飯菜。”

“嗯!我聽見了,知道。”方默南回道。

林老爺子和老爸也從屋里走出來。

“呀!你們都在啊!正好和我出去,提東西去。”孫有誠招呼他們道。

幾個人出了院子,站在大街上,就看見孫有誠的弟弟,有信正在栓騾車,上邊坐著石頭,懷里抱著個很大地籃子,上面用毛巾蓋著。旁邊放著大半袋面。還有兩只被綁著的活著的老母雞。

孫有誠招呼他們把騾車上的東西提溜進去。

方默南這邊也做好了飯菜,本來她做的是雞湯拉面,不過有人來了,就做了些大米飯,炒了幾個菜,誰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男人們提著東西一起進屋,姥姥讓老媽、小姨端著午飯,那好碗筷也跟著進屋。

孫有誠把手里的東西放下,“這些都是自家產的,很新鮮。”

姥姥看見一大籃子雞蛋,起碼有小二十斤。“大誠子,你拿雞蛋做啥?這麼多不給孩子留著吃,就是用來換孩子的學費也好啊!”

孫有誠笑呵呵的說:“大姨,不用,家里多的孩子們都快吃膩味了,我們在鎮上賣出去好多,這些都是新鮮剛下的。你不知道,大姨自從你們走了……”

姥姥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先吃飯,邊吃邊聊。”大家一起坐下,邊吃邊聽孫有誠說話。

方默南聽完,原來石頭還挺守信用的,天天抓蚯蚓回來喂雞吃,所以雞不但長得快,產蛋量也是噌噌的往上升,家里的人于是就納悶了啦!一天逮著正在喂雞的石頭,聽到他的話。孫有誠是個有心地人,不但多賣了些稍大的母雞,發動全家,滿地里的挖蚯蚓。成果當然是顯著的,天冷了,雞蛋的產量就下來了,今天就是去趕集賣最后一批雞蛋,然后來看看大姨,謝謝人家,這才來晚了。

方默南欣慰地拍拍石頭的頭,“小子,很能干。”

“大姨,聽石頭說,是你教她得方法。”孫有誠站起來說道。

“嗯!是我教的,也是聽別人說的,沒想到還真成了。”姥姥看看方默南,準是在鄉下時發生了什麼,等會兒在問吧!

‘咦,這小子,沒出賣她。’估計是不敢吧!要問原因的話,前因后果一解釋不就露陷了。所以才推到姥姥身上了,算你小子聰明。方默南拍拍石頭的肩膀,笑得非常可愛。

可石頭的感覺是冷颼颼的,縮縮身子,繼續埋頭苦吃。

一頓飯吃下來,孫有誠也對大姨他們這幾月生活有了了解,從大姨家的飯桌上也表現出來。聽到他們要蓋廚房,他自告奮勇的留下來幫忙,在村子里,有人家里蓋房什麼的都會請他,他會些泥瓦匠活。然后讓弟弟自己回家了,騾車留下來,萬一有事,也可以駝個東西什麼的。

石頭剛開始的時候讀書可以說是被方默南逼的,漸漸地也發現了成績上升所帶來的好處,起碼爸媽更高興了,挨打少了。他媽和村里婦女聊家常時,他媽的臉上簡直笑開了花。看著他媽臭屁的樣子,他自覺得要學好,讓家里笑容更多,況且真正鉆進去,他也愛學習了。

趁著放秋假,他也想來謝謝方默南,所以留了下來。

吃完飯他們男人們商量著怎麼蓋廚房,姥姥把指導意見和后院里的事情也一並交代了,就離開看看面發得怎麼樣了。天黑的早了,早點兒蒸也好。

方默南手里拿著個搟面杖,圍著姥姥和老媽,“用這個,兩個人壓面團。”她手指著案板上的面,兩個人一起使勁兒,壓面,疊面,效果跟手揉的面團一樣的好。“然后揉成長條,用刀切成方塊,省力氣。”

老媽想想,拿著搟面杖,看向姥姥道:“要不咱試試。”

有了工具的幫忙,果然省時又省力,很快四鍋饅頭出鍋,100多個,熱騰騰,軟乎乎的。

把饅頭放進大簸籮里,上面蓋上一層用新花做的棉被,保暖用。兩個人搬到小推車上,然后,姥姥就拿衣服。

“媽,今天我去得了,您休息一下好了。”老媽奪過淺粉色的衣服,就往身上穿。“媽,這衣服。”她指指胸前的圖畫,很喜慶,不過小孩子穿上應該更好,不適合這個大人穿。

“怎麼,挺好的,這畫是你閨女畫得,別人求都求不來。”姥姥好笑得看著穿上大圍裙的老媽。“你穿上就知道有什麼用處了。”她拍著頭,“對了,對來饅頭的人提醒告他們后天我們的攤子就擺在老莫頭家的門口了,這個最重要,千萬別忘了。”她仔細再三的叮囑道。

老媽一聽是方默南畫的這太不可思議了,她只是三個月沒見孩子,變化就這麼大。來不及再計較什麼,穿上,推著小車走了,當然更多的是驕傲和自豪。

半個小時候,老媽高興地推著小車回來了,原來這個圍裙上畫的人還真是特別。“媽,我去賣饅頭,他們是只認我身上的畫,沒看見穿的衣服人換了。不過也有認出我是你女兒的。”

“呵呵……現在相信了吧!這麼快就回來了,人想必挺多的吧!”姥姥猜測著。

“嗯!有好多人沒買到,走得時候還一步三回頭的。”老媽點點頭,她昨天剛聽說是沒太在意,今天卻是大為改變了。沒想到這小小的攤子中,也有這麼大的利潤,她把錢交給姥姥。

在姥姥忙著蒸饅頭,賣饅頭時,老爸和老媽、小姨他們在姥姥說的地方,拿著洋鎬、鐵鉗,開始丈量,拉線,挖地基。林老爺子和大誠子趕著騾車去買水泥、石子、沙子。紅磚后面有現成的,蓋兩間正房不夠,蓋廚房正好,還有房梁也是現成的。

老媽拉拉小姨的胳膊,小聲的問道:“咱們蓋廚房,明顯的人手不夠,用不用請大哥回來。”

“我說姐啊!這事你可千萬別提,你還不知道呢!都來過兩回了,他不讓咱媽干!嫌棄給他丟人了。”小燕一臉地嫌惡。“啊!呸!什麼丟人,還不是他不孝敬老人,咱媽這麼大的年紀還得出來擺攤子掙錢,怕別人在他后面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的。”

老媽好奇道:“這回咱媽咋想通了。”她疑惑地看著小姨,照以往的情景只要老大說什麼,她母親肯定什麼都答應。

小姨擺了個數錢的姿勢,“這個魅力大。”接著又道:“還有就是我上學,要是考大學的話,壓力更大。所以咱媽才接著干下去的。”她也沒想到她媽會接著干下去,看來她媽這次終于站在她這邊,心里還是疼她的,想起這個小姨心里美滋滋的。

“對了,姐我看你挺積極地,一點都不反對。”小姨疑惑地問道。

“咱家啥情況我又不是不知道,咱媽能找個活計更好,也不至于天天閑著沒事干,看著咱爸的照片掉眼淚,胡思亂想。”老媽說道,“這樣還能減輕我們的負擔,我有啥子理由拒絕。”老媽說的很現實,可也是事實。“為了咱媽你可要好好學習。”

“放心,為了爭口氣,我也會拼命的。”小姨揮揮拳頭說道。

“你們兩個別在旁邊嘀嘀咕咕了,趕緊干活兒。”老爸吆喝道。

“哎!這就來。”老媽和小姨回應道。

方默南被石頭拉到后院,當然默北也得跟著,不讓她攪合大人們干活。方默南看著扭捏的石頭,“有什麼話,說吧!”

他垂著頭,又飛快的抬頭看她一眼,“對不起,還有謝謝。”

“哦!對不起我什麼,謝謝我什麼啊!”方默南壞心的道,想道歉就快點兒說,跟個大姑娘似的,一點也爽快。

“對不起,在我家是曾欺負過你,謝謝的是,地龍喂小雞的事情。”石頭看著笑瞇瞇地她,深吸一口氣,很干脆的說道。

“我走了,你的功課怎麼樣了?”方默南笑得好不可愛。

“我的功課是突飛猛進,老師還表揚我,說我進步很快。”石頭挺著胸膛高興地說道。

“哦!那好啊!這幾天在我家,就和我們一起學習吧!”方默南和藹地說道。

在石頭眼里卻是小紅帽掉進了狼外婆家里,背脊冷颼颼的,打了寒顫,“好啊。!”

男人們忙著蓋廚房,后來又加入鄰居過來幫忙,中午管一頓飯,姥姥為此買了不少的豬肉加餐,個個都有的是力氣。姥姥和老媽忙著蒸饅頭,小姨忙著上學去。林老爺子則帶著方默南、默北、石頭在屋子里讀書、學習。蓋廚房期間大舅舅是一次也沒來姥姥家看過。

蓋廚房夜里加加班,總算兩天時間蓋的差不多能用了。廚房是個長方形,有一人多高,兩個並排的盤著農村樣式的大火爐,爐灶外面用白色的面磚貼了一層,油光锃亮的,顯得干凈整潔。因為面積不大,花費不了幾個錢,有了面磚清洗起來容易。

爐灶里燒煤塊,熱量大,蒸得快。火旁邊還把兩個大水缸給修葺到里面,當成水池子,用熱水方便多了,要是冬天這里的熱度,方默南想在這里洗澡也不冷了。

老爸想辦法,這煙囪排出的熱量是不能浪費的,給林老爺子的房間也弄上了‘暖氣’,后院的蔬菜也搭好架子,用塑料薄膜蓋了起來。

孫有誠見了他們后面弄的蔬菜大棚,也心里癢癢的,問過之后算算手里的帳,有些猶豫。方默南就讓姥姥出面告訴他們一個不花錢的辦法。正好剛收過秋,從地里弄些整棵的玉米桿,搭在架子上,白天暖和時把它們抱下來,夜晚冷了,在蓋上去。這樣保溫,冬天也能吃到新鮮的蔬菜。他聽過后連連點頭,回去他也試著擺弄。

三天很快過去了,對石頭來說簡直是倍受打擊的三天,本以為這次來可以在方默南面前揚眉吐氣,沒想到結果,只能讓林老爺子和小姨為石頭掬一把同情淚。和他們家的這些非人類人相比,簡直是找死。

石頭臨走告別時,對方默南挑戰,下次他一定會贏她的。

方默南鼓勵他道:“小石頭回去好好讀書,我等著你打敗我。”說完還臭屁仰仰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真是讓石頭恨得牙癢癢的。

“哼……你等著。”石頭戰意十足的說道。

“很好。很有斗志。”林老爺子高興地拍拍他的腦袋,對這個傻乎乎,有些強勁兒的淳樸小家伙,老爺子很是喜歡。

石頭他們來時騾車上裝著農產品,回去時姥姥很是舍得,裝了一袋大米、一籃子里放著空間里蘋果,果干。方默南把空間中一小部分水果制成果脯,太新鮮的水果,扎眼。而這些果脯對外就說是老媽從市里買來的。另外院子里樹上的大棗、石榴、布料也裝的滿滿的。看著他們消失在街口,大家也都回去了。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2:44 AM

第十九章 遠方的來信

院子里的大棗和石榴不給石頭他們也便宜了大舅舅一家,他們夫妻兩個自己不來,讓孩子們過來,打棗樹,摘石榴,理直氣壯的每次來都是弄滿滿一籃子,三個孩子得抬著才能搬走。

老媽帶回家里的面煤,放在大門外。大舅媽趁著天還沒亮,就用平板車推了一車,她沒想到天沒亮,意外看見方默南嚇了她一跳,連招呼都不打一聲,急匆匆仍到車上鐵釬,生怕方默南回屋里叫人。趕緊的‘逃跑’也難為她小個子,撅著屁股,使出吃奶的力氣,拉著大車就跑,估計累得不輕。

嘴巴又壞還愛占家里的便宜,真不知道當初怎麼會讓大舅媽進門。娶妻娶閑,娶不好了,貽害三代人。估計前世和姥姥她們有仇,也許是窮怕了,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老媽向單位請的假期也過完了,事情正好也忙完,就匆匆回市里了。老爸留了下來,他們建筑隊剛忙完了一個工程,加上冬天越來越冷,外面上凍,所以就干脆放了大假,正好來這里幫忙,默北也留了下來。

日子又恢復到從前,白天老爸幫姥姥燒火蒸饅頭,送饅頭。漸漸的也發現小生意中的大利潤,從剛開始時的只是為了討好丈母娘,到現在漸漸上心。

因為早上要在早餐前把饅頭送到高中,所以起得很早,請來的兩人一個就是后院里的鄰居梁家,另一個是南邊鄰居姥爺的遠房親戚一個嬸子,姥姥給的工資每人一月15元,她們干得都很賣力,經過磨合期,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

林老爺子和老爸每天晚飯空閑時就會殺上一盤,這時他們兩個喝著林老爺子教方默南泡的功夫茶。

方默南很喜歡泡功夫茶,看著茶葉在她手里慢慢展開,展現它的絕美味道,是一種享受。

當然茶葉和泉水是空間出品,保質保量、清肝明目、強身健體。

林老爺子,拿起茶杯抿上一口。“真是喝上一口茶,賽過活神仙啊!”自從搬來這里他最滿意的就是這個院子里的‘井水’。那泡出的茶葉品相極好,茶香馥郁、鮮爽持久。

老爸在接觸了這些日子后,對林老爺子有了了解,知道老爺子不是一般人,常常請教他--對未來的看法。兩人的下棋的時間越來越短,交談的的時間越來越長,而這樣這樣的交談顯而易見是對老爸有著很大的影響力的。使得老爸對林老爺子更加的恭敬和敬佩。

老爸的眼界開闊了,思想上已經脫離了小農意識那種特有的狹隘和守舊,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每遇上大事都會召開家庭會議,集思廣益,並向老爺子討教一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一個多月下來,老爸氣質上有明顯的改變,沉穩了許多。

正值隆冬老爸接到老媽的電報,說是建筑公司推薦他省城學習一個月,正好到春節前夕回來。老爸接到電報,趕回市里,收拾一下東西和同事一起走了。

十二月初,方默南終于收到了等待已久的信件,應該說是個小包裹,掂掂包裹,有些重量,不知是什麼。想想已經兩個多月了,她想如果還沒有回信的話,她元旦過后,就會再寄幾封試試。

她走進臥室,坐在炕上,有些費勁地拆開包裹,里面滑落了幾張嶄新地十元的大團結,趕緊撿起來。好在門關著,午飯時分人都不在,沒人進來。看看信件內容不多,只是接受她畫的服裝圖紙不過具體內容希望在電話里詳談,並留下了姓名和電話號碼,看看包裹里剩下整齊的捆好的錢,一共1000元整,對方真有些迫不及待,她笑笑還真是個識貨人。

要知道,改革開放的橋頭堡,是從去年圈定的,港商還不知多不多,她這樣冒冒然寄信,沒有寄錯地方、沒有遺失或者對方不識貨沒有反應,都是有可能的。現在看著床上的包裹,能得到對方的欣賞,還真是幸運女神眷顧。

方默南想對方真是膽大,這樣子郵寄過來,怪不得包那麼多層,想來也是怕磨損、丟掉。從這里也可以看出對方是極力的想抓住她,這樣談判的話,明顯可以占據主動。

方默南拿著電話號碼和對方的姓名、地址,看看天色中午,陰沉沉的,已經陰了兩天了,估計要下大雪了。穿上外套。跟姥姥說了一聲,就去了找林老爺子,他剛剛吃過午飯,因為接近年終他的事情多,還沒干完,所以他又回教育局加班了,到他那去應該能借電話一用吧!

走到外面,方默南經過近半年的修煉,她好像對寒冷有了抵抗力,滴水成冰的時節,她也沒感覺怎麼的冷。

進了文教局很快就找到了林老爺子,他正在辦公室里忙著呢!

方默南笑著說明了來意,林老爺子沒打岔,就答應了。不過他這里沒有電話,旁邊辦公室有,午休時間,沒人她打電話正好。

方默南看著桌子上是黑色老式圓鍵盤撥號的電話機,脫了鞋站在椅子上,當時的電話信號確實不怎麼樣,聽筒里面的雜音也很大,等了老半天,才撥通了。她拿著聽筒,信號不穩,電話本身的對聲音的變質,這樣的話使她得說話聲音不會聽起來稚嫩,而顯得成熟一些了吧!對方接起了電話,“喂,你好!我是方默南。”

方默南聽到對方明顯松口氣,緊接著如中提琴音似地低沉聲音,從話筒中破空而來,“喂,你好,我是程世貴。”

方默南聽到對方叫程世貴,沒想到這時的南方人普通話很標準,居然還帶有濃郁的倫敦腔,不過這時不能細琢磨,時間緊迫,長途電話費很貴的。也不知道跟她得好朋友程世非有沒有關系,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正事要緊。

“方小姐,對我們寄去的價碼還滿意嗎?”程世貴一開口很自信,帶著年少的輕狂、囂張,心想他還不把對方砸蒙了,占據主導位置。他聽到對方是個女人,從郵寄的信封上看出,現在的華夏地圖上都很難找出具體的位置,只找到了具體的省份,隸屬的城市也小得可憐。如果不是拿在手里實實在在的設計圖紙,旁邊站著的好友,對這幾張圖紙的高度評價和那種掩飾不住的狂喜。他根本想象不到這是大陸寄來的,難以置信,直到接到電話,在態度上還是難以改變的倨傲。

“呵呵……程先生,還真心急。”方默南不急于表達自己的看法,這場仗里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輸了。“你覺得這個價碼,我該滿意嗎?”她反著白眼,反諷地問道。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當然更聽出來她的諷刺,直接說出“你應該知道這些圖就是香港本地設計的,給這個價錢已經很高了。”聲音很高,很透亮,很明顯他覺得這個價格對現在的她很合適。他自己有著身為香港人的驕傲,在他眼里的大陸,很神秘也落后、封閉,來到這里半年事實也是如此。誰讓他手背抽簽時抽到了大陸呢!

方默南輕飄飄地回道:“不管是大陸還是香港,我只知道它的價值擺在那里,圖紙莫問出身。”她聽出他語氣中的輕視和傲慢。“你的英文應該說的不錯,也應該在英國待過吧!”

“咦!你怎麼知道。”程世貴挑挑眉毛,納悶地問道。

“簡單,你的聲音中帶著濃郁的倫敦腔。”當然這句話,方墨南說的是英式英語。

“嘖嘖……看不出來,原來你的英文也很標準。”程世貴嘴上說著贊美之詞,心里腹誹著,對方到底是真的有幾分真本事。

“咱們閑話少說,利索點兒,把你合同中的具體條件開出來。”方默南懶得和他廢話連篇的,電話費很貴的。

“那好,五張圖紙,1000元。一個月五張新的設計圖。”他直接說道,對方還真沉不住氣,這個條件應該穩拿了。

“我設計的服裝,我要稅后利潤的百分之十,一個月五張設計圖。否則免談,我可以找另外的買主,相信他們會更加有眼光。”方默南囂張道。從聲音上她聽出來對方年齡不大,囂張的小子,他簡直當她是傻子。

方默南聽不到電話那邊任何聲音,估計是拿手捂住了,大概一刻鐘后,“方小姐,你很狂妄啊!”

“我有這個資本,相信你是識貨人,我更相信華夏這個大市場,其發展的速度會讓你賺得盆滿缽滿。我要的還是少了。”方默南一副我很吃虧的樣子,你占了很大地便宜。

對方又是一陣靜默,方默南轉著電話線。

“好我答應,不過簽約時間得是十年。”程世貴沉默了會兒,果斷地終于回道。

“那好,我要律師行正式的合同文本。你簽好后寄過來,我簽過好在寄給你。”方默南道。

“對了,我希望咱們暫時不要見面,還有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的信息,相信這個你懂,我只對你本人負責。”既然對方這麼的干脆利落的答應方默南的條件,她也給于他更優惠的待遇,希望他聽得懂。畢竟她的年齡太小,她不希望見面帶來任何麻煩。

“那好,這是我在特區和香港的地址和住宅電話。”程世貴把個人信息告訴她。“對了,我怎麼把錢匯給你。”

“我現在呢!先不要現錢,既然你進出香港方便,那麼換成貨物好了,你先給我備好電子表、計算器還有零碎大陸沒有的小東西,你看著買吧!”方默南心里計算著這些東西可比錢劃算多了。

“嘖嘖……方小姐還真是能算計。”這些她要的物品,香港便宜得很,帶到內地,幾倍的價格。

“好了,目前先這樣吧!沒什麼事,以后還是寫信聯系。電話費實在是太貴了。”方默南最后道,說完就掛了。

程世貴聽著電話里的‘嘟……嘟’忙音,喃喃自語:“我怎麼會覺得我在跟個商場老人談判呢!而且還落了下風。”

坐在桌子對面的年輕男人,腿翹到桌子上,身子靠在后背上,手里拿著五張設計圖紙,嘴里不停的咂舌,滿眼的欣賞。其中的三張最讓他不舍得放手,簡直是讓女人看了愛不釋手。“得了吧!阿貴,你賺了,別說這里的銷售火爆的樣子,就是現在香港經濟不景氣,銷售也還不錯。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別感慨了,就憑這三張設計圖,那絕對有大師級的水準。”

方默南寄來的圖紙,半個月前開始上架銷售,一如之前的預測,不應該說比預測銷售的要火爆。

“別叫我阿貴,小心我跟你急。”程世貴列下方默南所要的采購的東西后,那起桌上的筆丟過去。“土了吧唧的名字。”想想他堂堂劍橋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怎麼起了這個名字,往事不可提啊。他們家孫子輩的名字都是老爺子起的‘福、祿、壽、喜、貴’,氣死人了。

“好……以后不叫了,叫你英文名字,馬修不就得了。”他接過對面仍過來的筆,“那剛才電話里還說自己的名……”看著程世貴沖他瞪眼睛,把剩下的話語咽了下去,“不過,她住在犄角旮旯里啊!我們寄信都快半個月了吧!好在及時,終于等到了,不然有可能錯過了。”

“是啊!人家寄來的信件,在你辦公桌上放了將近一個月,灰都老厚了。”韓志謙調侃道。

“誰讓她寄來的不是時候,我當時不是在香港嗎!”程世貴死鴨子嘴硬,歪理狡辯道。

“行了,幸好方小姐有耐心,等著回信。不然要是我的話,多投幾家服裝廠,遇到識貨之人。咱們真是哭都找不到墳頭。”韓志謙一臉的好險。

“呵呵……這說明我們有緣。”程世貴看著方默南來信上,只寫著香港服裝公司,連具體的叫什麼都沒有,籠統的很。“還真的感謝幸運女神。”

“感謝幸運女神,不如感謝郵遞員來的實際。”韓志謙笑道。

程世貴挑眉想想道:“還真是!得感謝郵遞員。”后來方默南的信件再寄來時,郵遞員來送的時候,程世貴拿出方默南寄來的第一封信問過郵遞員,可巧正是他投遞的。程世貴問起緣由,郵遞員說因為程世貴的服裝廠離郵局最近。這個哭笑不得的理由,讓程世貴感慨萬千道,陰錯陽差總算是對了。

“對了,談了這麼久,你估計她有多大啊?”韓志謙好奇的問道。

“聽的聲音低沉,像是女中低音。年齡應該比我們大吧!”程世貴皺著眉頭,猶豫地說道。

“那還好,”韓志謙拍拍胸部道,“如果年齡在比我們小得話,那我在回學校時,真該發奮努力了。”

程世貴把紙遞給他,“這些是什麼意思。”韓志謙不明所以得望著他。

程世貴把電話里情形說了一遍。

“哇哇……這方小姐還真不是一般人。”韓志謙誇張的大叫道。

“好了,別啰嗦了。你明天還要回去,正好這事情交給你辦了。”程世貴一推六二五,笑得好不得意。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2:44 AM

第二十章 展現醫術

韓志謙坐在椅子上,想想半個多月前的情形,還真是慶幸當時因為他的一時好奇,不然他們非得后悔的捶胸頓足不可。

他和程世貴兩個人年齡相仿,兩家又是世交,又同在英國留學。程世貴這個非人類十八歲就大學畢業回來,拿了企管和金融雙學士學位,而韓志謙主修的是企業管理,副修服裝設計,還沒畢業,趁著假期被抓壯丁來了。

程世貴,他們程家規定,凡是程家子孫,上大學后就要進行實習,地點是抓鬮決定。程世貴當時抓到的就是大陸,從大陸回去后,就向他嘮叨大陸如何的落后,自己工作的地方如何的簡陋。

韓志謙這次陪他來,一眼就看見桌子上沒有接受人姓名的信件。

程世貴心里煩躁的一把把信,仍到了垃圾桶里,“這種不知名東西,也能放進來,看樣子那秘書不想當了。”他想起現在這鬼地方,他就火大,他真的無心窩在這個破地方。

韓志謙好奇的從垃圾桶里撿起那封沒有署名,連工廠的名字也是模糊籠統的信件。他拆開一看,頓時愣住了,他家是干服裝起家的,他當然知道,這里的東西有多重要。倒不是里面的設計多麼的驚世駭俗、標新立異。從他來到這里一路所看的情況,這些設計很符合現在所在內地。服裝改變的不多,可是讓人看著非常的舒適,追求合體原則,而不是他在大街上隨處見到的肥大,沒有形體曲線的衣服。

在往下看看后面幾張設計,堪比大師級設計,他不停地咂舌,“嘖……嘖……馬修,你撿到寶了,這東西就是放在香港也會大賣。”

“哦!”程世貴不相信的拿過來,瞬間被里面的服裝吸引,他剛從英國回來,他的家世也注定了他眼光的挑剔,不過他還是緊緊的盯著圖紙,能吸引住好友的目光,讓自己看的上眼的東西自然都不是凡品。

程世貴抬起頭來,看著韓志謙一臉的不可思議。“這不是真的吧!在這個地方。”然后又拿來信封,看著上邊寄信人的地址,“這個地方你知道嗎?”

韓志謙搖搖頭,最后兩個人跑到釘在墻上的華夏地圖,一寸一寸的細細得找。終于讓他們找到了,難怪要那麼久,根本在華夏的北邊嗎!離這里有將近兩千公里遠啊!難怪寄信一來一回要許久,尤其地址又寫得模糊不清,真不知這封信怎麼到他們手里的。

兩個人走到桌前坐下,韓志謙問道:“你打算怎麼辦,工廠都建起來,也開始生產了,已經注定了的事,還是接受的好。這里也沒那麼的差啊!”和他以前相比,這里的條件已經很好了。他是二媽生的,在沒有回家之前,他住得還不如這里呢!“說真的,還真讓人沮喪,我這個正經學過服裝設計的,還不如人家大陸的。”他自嘲道。“真是打擊人啊!”

“要是你不要話,讓給我如何。”韓志謙假意說道。“你家老爺子也真是的,開出的條件還真苛刻,雖然前期的投資有老爺子給的,可后期才需要大量的資金注入,沒人管,自己解決。什麼都得你自己親力親為。”“程爺爺條件是苛刻,不過也沒虧待你,所有掙得都歸你所有。”

“想得美!”程世貴一把搶過桌上的設計圖。“我只不過覺得有點兒大材小用。”本來因為爺爺提出的條件,他想讓韓志謙來這里作弊幫他,現在看來不用了。

韓志謙看著他的樣子,好笑道:“放心,我才不會那麼做,為此丟掉你這個朋友。”讓給他,去給那邊賣命,死都不可能。他恨那個家,如果不是他媽死心塌地,他早就離開了。

“還那麼的恨!”程世貴看著好友眼中一閃而逝的恨意,擔心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有錢才能擺脫這種無力的局面。”

“也是”韓志謙點點頭。

“那麼我們一起努力吧!從這里開始。”程世貴拍拍好友的肩膀道。

“怎麼想通了。”韓志謙好笑地看著他道。

“萬事俱備,還不開始嗎?咱們一起奮斗,好嗎?放心,不會虧待你的。”程世貴笑著說,就讓他看看這大陸真得有沒有過人的魅力,讓他家老頭子念念不忘。

韓志謙點點頭,反正他回公司也只是名義上的,正事那輪得上他啊!

接下來,程世貴他們忙得昏天黑地,因為電話里方默南明說了以后有事信件往來,所以他們要盡快寄信過去,把人簽下來,天知道里面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有了確切的回信地址,好在很快,就在程世貴等得都快失去耐心了,他已經決定再沒有方默南的電話打進來,他們就決定親自登門拜訪,感謝老天終于讓他們等到了電話。

銷售的業績那是火爆啊!他們真的是拾到寶了。他們得加大工作力度,多存些貨,好在明年春天大批量的投放到北方市場。

方默南回到家里,小姨已經去上學了,她把姥姥拉到臥室關上門。

姥姥跟著進來,看她神神秘秘的拿出包裹,打開。

“這……這……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的錢。”姥姥磕磕巴巴的問道,嶄新的十元大鈔,仔細翻翻有1000元之多。“你哪來得。”她嚴肅的問道。

“我賺得。”方默南輕松的說道,然后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一下。

姥姥聽她說完,等了半天,“靠腦子掙錢就是多,就幾張破紙,難以想象。我靠體力、起早貪黑的,辛辛苦苦一個月才掙200多,這和你比起來差遠了。”她突然站起來,拍拍腿,慶幸道:“我讓你小姨讀書是對的,你們也要好好讀書。”

方默南對著這些錢,存在銀行顯然不合算,利息低的,太傷人心了。對了,買猴票得了,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姥姥,我們一起去郵局一趟,不管怎樣,先去看看,說不定有驚喜。”

“哦!去郵局干嘛?”姥姥疑惑地看著她,“要去也該去銀行啊!趁著默北在睡午覺,趕緊快去快回,”說著穿上外出的衣服。

因為默北的到來,加上天短了,黑得早了。方默南不再午休,默北年紀小,覺多,一般睡下來兩個多小時就過去,不過今天出去的話,方默南還是給她下了咒,以防萬一。

她們祖孫二人一起向郵局走去,在去的路上,方默南就對姥姥說出自己的打算。本以為姥姥不會答應,沒想到她居然沒打別。

方默南她們順利的到郵局,找到了所長,詢問了郵票的事情,最后得到的結果是這里只有50張大全張了,剩下的都是散的。

方默南統統賣了下來,臨走時,郵局所長對她們說,要是還想要的話,他可以幫忙聯系一下其他的縣或者是市里。她們兩個拜托感謝過后,又去了銀行,開了個戶頭,把剩下的錢存了起來。

回來的路上,緊密的雪粒打在臉上,生疼,她們一溜兒小跑的趕回家。方默南沒有回屋,而是直接進了林老爺子家里。果然林老爺子上班時間在家里,捂著棉被。臉色蒼白,雙手緊握著床單,骨節發白,拼命的硬是不讓自己發出‘痛’的聲音。

方默南搖搖頭,走進去,“唉!死要面子活受罪。”脫了棉鞋,爬上床,坐在床上。

林老爺子聽到她的說話聲,睜開眼睛,勉強的笑著道:“南南,你來了。”

“行了,別說話了。”方默南把棉被掀開,他的果然膝蓋上裹著熱水袋,可惜不能緩解風濕疼痛。

方默南第一次發現他有風濕時,是在連綿秋雨地時候,那時看林老爺子痛苦忍耐的樣子,她偷偷拿出空間里的藥油,幫他解除痛苦。可是他不光膝蓋,手指上的關節,腳上的關節都有不同的疼痛。也是在這個時候方默南才看見他腿上明顯的好幾處槍傷,還有些看來像是碎彈片的擦傷,看來他還真是個軍人。

藥油只能治標不能治本,其他的地方得到了有效地緩解,只有膝蓋最為嚴重,到現在還不能根治。

方默南把熱水袋拿下來,掀開膝蓋,他的整個膝蓋發著青紫,又紅又腫。還好這里暖氣夠足,她把外套索性也脫了下來仍到床上。想著怎樣給他根治,老是這樣也不是辦法,疼啊!

“你別擔心,這已經很好了,想當年被小日本、國民黨子彈打穿時,老子都挨過來,這點……疼算什……。”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方默南笑瞇瞇地下手絲毫不輕,惡意地戳了他的膝蓋一下。雖然人小,力氣沒那麼大,可對林老爺子來說,痛得他話的不利索了。

“還逞能。”方默南抿著嘴,皺著眉頭思索著。

方默南看著患處,然后把短小的手放在上邊,閉上眼睛,催動體內的靈氣,靈氣順著她的手指出來,進入林老爺子體內。靈氣在他的患處徘徊,她睜開眼睛看著林老爺子眉頭松開,熨帖舒服的樣子,她振奮起來,繼續傳著靈氣,感覺突的一下,有大量的的靈氣進入到林老爺子經脈里。

方默南閉上眼睛能夠通過靈氣的清楚地感覺和觸摸在腦海里形成林老爺子體內骨骼血液和筋脈的模樣,“看”清里面的狀況后她更振奮了,操控著靈氣就往那些瘀滯的地方沖去,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一部分靈氣打通了血脈,另一部分靈氣還吃掉了壞死的細胞,並滋養著新生成的細胞。靈氣真得管用,看著林老爺子的右腿膝蓋青紫慢慢地消退,恢復正常。

方默南信心倍增,又加大靈氣的輸送,順著他經脈走,靈氣游走于全身,在他體內游走了兩圈。

整個過程歷時了一個半小時左右,在這一個半小時里林老爺子感覺到有股氣流通過他的膝蓋,不斷地在他的身體里流動,這種感覺很奇妙,麻麻的、酥酥的,又有點癢,而后這個氣流又開始從身體向著他的手臂涌去和全身游走,就在這時一根細長的銀針出現在方默南手上,在林老爺子無法捕捉的速度下插在他的中指上,接著手臂上的氣流好像找到宣泄口,伴隨著一股黑水沿著插在手指上的銀針從他身體里排了出來。

方默南收回靈氣,擦擦額頭上的汗,蒼白的臉色是掩不住地高興。她看著不但另一個膝蓋也完全康復,手指和腳上也不再紅腫。

看來師母的醫術和修煉的靈氣還真管用。不過好像方默南有些用力過度了,她的體力有些不支。匆忙的給老爺子打聲招呼,踉踉蹌蹌的出來,告訴姥姥一聲,讓她把關,就鉆到‘小黑屋里’閃進空間,打坐修煉。

林老爺感覺全身前所未有的舒服,看著自己的膝蓋慢慢地恢復成肉色的樣子,他活了大半輩子了,第一次看見像小說情節一樣的類似逼毒的場面,眼睛瞪的像銅鈴,嘴巴張的能塞下雞蛋。這太神奇了。漸漸地看著她臉色由紅潤轉為蒼白,他擔心地不得了,他是習武之人,也他知道這時不能打擾她,不然后果嚴重。好在很快結束了,她話都沒說,轉身走人了。

林老爺子著急的大衣都沒穿,就下床追出去,不過被姥姥攔在門外,說是方默南體力不支,睡上一覺就沒事了。

一陣冷風吹過,林老爺子哆嗦了一下,這才感到冷了,匆忙之間沒穿大衣。聽到姥姥的話,只好揣著擔心回去,耐心的等著。重新回到屋里,躺回床上,雖然他也很疑惑方默南怎麼學會醫術的,但小徒弟不說,他也絕對不會去問,有些事他們彼此之間是‘揣著明白裝糊涂’,這樣對大家都好。

方默南進入空間,坐在書房的榻上,盤膝而坐,雙手平放在腿上,淡紫色的靈氣把她包裹起來,並源源不斷的進入她體內。經過大概一天,她終于睜開眼睛,站起來伸伸懶腰,感覺前所未有的舒坦,精力也充沛。將近半年的修煉她進步神速,其實她早就知道怎麼給老爺子治根,只是她靈氣不充沛的情況下治病很容易出問題,忍到現在才治療,沒出事已經萬幸,要是在遲一會兒的話,后果難料。

也是方默南幸運,她用藥物幫老爺子,減少了靈氣的用量,所以雙重作用下,才能治的那麼快。並且因而得福,經過修煉她的靈氣比剛才更粗大了,她得趕緊去練功房在練練。

一下午過后,方默南神清氣爽的從‘小黑屋’里走出來,姥姥擔心的看著她,饅頭都是讓別人送的,門口的攤子也是讓別人幫忙看著的。看見她出來,姥姥松了口氣,“你這孩子,讓人擔心死了,話也不說明白。”

“擔心死了。”方默北眨著眼睛說道。

“哎呀!姥姥默北會說話了,而且是四個字的”方默南高興擰著她紅撲撲地小臉道。

“太好了。”姥姥把默北抱起來,高興道:“這下你媽媽終于不用再擔心了。”

“姥姥、媽媽”默北叫道。

“來……來小北,這是獎勵。”方默南隨手拿出一個大紅蘋果,遞給默北,“姥姥,今天晚上咱們吃火鍋好不好啊!”

“好”今天方默南她們的心情非常的好,姥姥一口答應道。

“什麼好不好!”小姨和林老爺子一起問道,他聽見東屋里的聲音,披著衣服走了過來。小姨是搬著大簸籮進來的。

“正好都回來了,小燕去看看廚房收拾好了嗎?然后看著小北,我們去做飯,下雪了,今天我們晚飯是木炭火鍋。”姥姥把小北放下,交代著他們。

“來小北跟爺爺走。”林老爺子看方默南沒事,懸著一下午的心放了下來,抱起小北,“你們忙去,我來看小北。”

于是眾人忙碌起來,晚飯是魚頭湯底的,牛肉、羊肉火鍋,還有后院里的‘青菜’色香味俱全,吃的他們全身熱乎乎的。收拾停當后,學習了一個多小時,娛樂時間到了。

“講孫猴子的故……事。”方默北急忙的先說道。

“呀!小北會說話了。”小姨驚喜道。

“嗯!說的很利索,不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方默南道。

“好,咱就講孫猴子的故事。”林老爺子現在講故事,不但他們愛聽,連左鄰右舍的小孩兒,甚至家里請來工人,吃完晚飯,也都跑來聽完才回家睡覺。

冬日的夜晚,外面飄著大雪,一屋子人暖意融融的,擋住外面的寒冷。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6:26 PM

第二十一章 梁子

第二天天還沒亮,方默南照常起來出去晨練,被姥姥制止了,聽她說雪下的太大,都沒過腳踝許多,大概有十多厘米深。‘糟了’方默南穿上衣服,向后院跑去,她得趕緊去把塑料薄膜上的雪掃下來,不然壓塌了就不好了。

姥姥見她跑出去,也跟著追了出去,好在這時饅頭已經蒸上了,林老爺子看見她們兩個向后跑了出去,也趕緊追了過去。三人一起把塑料薄膜上的的雪掃了下去。希望遠在鄉下的石頭家的簡易大棚也會這麼的幸運,沒被壓塌。

早在蓋廚房時,大誠子看見她們蓋的簡易大棚,也想在自家的菜園試試,回去后,又特地來了一次把苗種帶回家,前后又來了幾次,帶了好多的苗種回去,看來是他種菜沒有忘記村里人。當然這些‘苗種’,是在空間里發芽后,帶出來的,耐寒。

掀開一點兒,可以看見里面的菠菜、黃瓜、豆角、西紅柿長勢非常好,冬至時割了一茬韭菜,現在看著長勢良好,正好能趕上春節用。

方默南她們干完后,天剛蒙蒙亮。朦朧中整個四合院好象變成了一個粉裝玉砌,充滿了詩情畫意的童話世界。院子里的大棗樹,和石榴樹掛著亮晶晶的銀條兒,像是瓊樓玉宇。

她們踩著雪,‘咯吱咯吱’的,走到走廊上,跺跺腳。林老爺子也因為天太冷,而回屋了,就在屋里鍛煉得了。要是路上雪滑,摔倒,骨折,就不妙了,小心為上。于是方默南坐在床上,拉筋劈腿,活絡身體,鍛煉身體柔韌性。姥姥則去廚房看看準備著送饅頭。

當天大亮,方默南吃完早飯,穿戴整齊,就帶著默北一起去院子里和林老爺子堆雪人,他們齊心協力,當然大部分是林老爺子堆的,她們兩個人小,幫不上太多的忙。不過雪人堆好后,她們負責裝飾,有的雪人身上插著掃帚,活像一個家庭主婦;有的穿著帶紐扣的“衣服”,還優雅地系了一個領結,好象一個風度高雅的紳士;有的別出心裁,堆了一個年畫娃娃,簡直惟妙惟肖;還有個兩個像極了方默南和默北兩姐妹,真是可愛極了!

俗話說:“瑞雪兆豐年”,這場大雪,一定會給今年帶來一個好收成!

現在方默南想的更多的是找一個人去南邊接貨,找誰呢!真煩,她正在撓頭時就聽到姥姥和梁家奶奶的說話聲。

“梁家妹子,你咋了。這兩天沒精打采的。”姥姥看著正在收拾廚房,對著正在為中午蒸饅頭準備的老梁家的說道。

“唉!她大姐,還不是為了我家那惹禍簍子煩心嗎?”梁家奶奶眉頭皺成川字,煩心地說道。

“又咋了,梁子還沒找到正式的工作嗎?”姥姥也憂心地問道。

“唉!”她嘆口氣接著道:“你也知道,他是個啥情形,這勞改回來的,有誰敢請啊!”老梁家的為這夜里不知流了多少的淚。

“作孽啊!當年誰不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姥姥唏噓道,掬一把同情的淚水。

“唉!不說了,他爹已經被平反了,我再托人情找找看。”她難過的偷偷擦擦眼淚道。

“姥姥,梁奶奶哭了。”方默南偷偷地看了她一眼,拉著姥姥的手走到屋里,小心地問道:“出了什麼事?”

姥姥把她拉到一邊,長吁短嘆道:“唉!一言難盡,梁子就是你梁奶奶的兒子,當年大約十六歲,一個半大的小子,要不是親眼看著他爹被造反派折磨死,也不會反抗而惹麻煩。其實只是一時的氣憤用頭把造反派頭子頂倒了,就為這兒讓他們尋個由頭給判了刑。政策改變,他爹也平反,他也放了出來。可終究勞改了一年,前程盡毀。出來后成日的打架斗毆,雖說自己受傷較少,也不是個正經事啊!”

“他也夠笨的了,那個年代亂糟糟的,他完全可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貼他的大字報嗎!”方默南不以為然道,造假誰不會啊!

“唉!我的小祖宗你小點兒聲不行啊!這可不能亂說話。”姥姥嚇得趕緊捂住她的嘴,四下里瞧瞧。

“嗯…….嗯……”方默南點點頭,表示明白眼神示意姥姥放開手。她嘴巴得以自由后,于是便轉移話題道:“那小伙子人品如何?”

姥姥想想道:“梁子呢!學問都是他爹教得,到底是何程度不知道,應該不會太差。不過為人很孝順,在外面受傷從不敢回家,怕他娘擔心,剛開始有幾次還躲到咱家來著。”

“哦!”方默南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

方默南正愁著沒有機會會一會梁子,第二天機會就來了。凌晨三點又到了進入空間的時間,她醒來正想著進入空間時,就聽見外廚房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她自鍛煉以來,視力、聽力、嗅覺都明顯的靈敏許多。

這個時間誰在廚房,蒸饅頭還差一個小時呢!方默南穿上棉襖、棉褲、棉鞋。她打開房門向廚房走去。

雪花飄到方默南的脖子里,‘呀!’抬頭望望天,又下雪了。在通往廚房的過道里的雪上有滴滴黑點,還能聞見絲絲血腥,很明顯是血跡。誰受傷了!她站在廚房門口,聽見屋內粗喘的聲音。

方默南打開房門,摸到電燈的拉繩,‘啪’的一聲等亮了。一見情形,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方默南看見屋里的男人,赤裸著半個膀子,艱難的想要穿上衣服,手臂動一動,血汩汩的往外冒,傷口上的布條已經被浸濕了,渾身像個血人。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家。”方默南走進去關上房門,隔絕了外面的寒冷,沉聲問道,可惜聲音稚嫩沒有任何威力。

屋中人也被嚇了一跳,他受傷來這兒躲避。一是怕他娘擔心,二是這里暖和,要是在外頭隨便貓一夜,這樣的天氣有可能凍死。沒想到會被發現而且還是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

“你是南南吧!大燕姐的女兒。我是后院的你梁奶奶的兒子——梁子。”他低下頭呲牙咧嘴抽氣兩下,抬起頭來又輕柔道;“我回來晚了,怕打擾我娘休息。這里暖和,我正脫衣服休息會兒,一會兒我娘就該過來正饅頭了,我正好回家。”他睜著眼撒謊,想把眼前的人忽悠過去。

方默南沉默不語,看清他的臉,二十多歲,精瘦,裸露的臂膀,肌肉硬如鐵。頭發是板寸。濃眉大眼,嘴唇蒼白,顯然失血過多。從他坐著的樣子判斷的他個頭不低。盡管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溫柔無害,可惜他的眼神有著很深的戾氣。

“南南,乖孩子,你該回去睡覺了。”他扯出個無比難看的笑容想打發她走,他不想嚇著孩子。

“別硬撐了,省點兒力氣吧!血又留出來了。”方默南沉著臉看著血順著他的胳膊滴到了地上。

他趕緊拿右手捂住左肩,方默南走上前去,沉聲說道:“不想胳膊廢掉,就把手拿開。”

梁子聽著她的低呵,手不自覺地就放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你還挺膽大,不怕嗎?”

“又不是我疼,我怕什麼?”方默南一副你很笨的表情,看著咕咕往外冒的血,她慢慢地揭布條。

其間夾雜著他痛苦的‘嘶……嘶……’聲,眉頭緊皺,嘶啞著問道:“你干嘛?”

“你說呢?省點兒力氣。一會兒有你受得。”方默南看著三寸長的刀口,肌肉外翻著,深可見骨。

方默南手腕一抖迅速出針,兩枚銀針扎在傷口兩側,血流的速度減緩,直到停下。然后她又道:“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梁子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她走出去,這簡直太神奇了,這只有在他爹講過的神話故事里聽過。又想著自己為何會乖乖聽話,想著剛才她深邃的眼神,不容質疑的話語,乖乖聽從他的吩咐,咬著牙,忍著痛。事后他也納悶自己為什麼會聽她的話,是氣勢,對被她的氣勢所折服。

方默南出去關上門,從空間中拿出所用的藥品,等了大約兩分鐘,才又端著托盤進去。

方默南把托盤放下,把搭在灶臺上干凈的毛巾卷了一下,塞到他嘴里,“咬著”

“不需要”他硬氣地說道。

“哦!那好!”方默南笑瞇瞇得不懷好意,等著有他好受的。

梁子看著她的笑容一股涼意從背脊上升起。接著就看見她從托盤上那出一個黑褐色的小陶瓶,打開后和濃烈的酒味,還沒等他有所準備,她取下銀針,直接倒在他的傷口上。徹骨的疼,疼得他只想罵娘。

方默南看著他扭曲的五官,嘴巴一張一合,愣是沒出聲。“酒是用來消毒的”其實里邊還有幾位藥,只是她不用向他解釋清楚。

消完毒后,方默南拿起托盤上針和線在托盤上的一小碗清水中過了一遍,然后拿著針線看向他。

“你…..你……還要干什麼?”他哆嗦著,眼神閃躲著問道。

“你說呢!傷口很深,不縫合怎麼會好。”

梁子這回自動拿起灶臺上卷好的毛巾,咬到嘴里,深吸一口氣,嗚咽道:“來吧!”

方默南快速的在他傷口兩側扎上銀針,血又不流了,“新手上路,請多指教。”

縫合的過程是緩慢而痛苦的,從梁子咬著的毛巾滲出血來,就可以看出有多痛苦。

其實方默南故意的,停停頓頓,不時得還拿著鑷子幫忙拉線,一個傷口整整縫合了四十分鐘。想必在也沒有這麼折磨人的疼痛了,經過這次他應該會得到教訓。

傷口縫合完畢,梁子出了一身的虛汗,嘴上咬著毛巾掉了出來,靠在背后的墻壁上,不停地喘息著。

方默南又給他撒上藥粉進行包扎,她又把他身上其他的小傷口進行處理。“好了,不要沾水,傷口會很疼,不過藥效很不錯。明天傍晚我再給你換藥。”

梁子眨眨眼,表示知道,他現在已經連點頭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我先走了,你也快點兒離開吧!梁奶奶她們估計也快來了。”方默南說罷,端起托盤走了出去,‘嗖’一下閃進空間,忙忙叨叨一個小時過去。不讓他吃點苦頭怎麼能行,她這也是為他好。

廚房內的梁子,艱難的把衣服穿上,看著地上的血漬,困難的用水瓢沖干凈。他走出去,天黑黑的,大片大片的雪花,掩埋了他滴滴血跡。感謝老天他不用清理了,現在他只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躺在溫暖的被窩里,原來梁子還有所懷疑她的醫術,在見識了銀針止血后,讓她放心的治療。他高興的太早了,整整一個白天,別說睡覺了,他的傷口疼得猶如螞蟻鉆心,又疼又癢,還火辣辣得,痛不欲生,真是生不如死。好不容易累得剛剛睡著,就被疼醒了。他發誓再也不打架了,就是打架也不能受傷,這滋味嘗過一次就夠了。

到了傍晚斷斷續續下了三天的雪終于停了,方默南穿著膠鞋挪著步子,向梁子家走去。

這時梁子家的格局和姥姥家的四合院差不多,只不過小點兒罷了。青磚黛瓦,外面看起來還像那麼回事。

方默南推開房門,屋里空蕩蕩的,墻上掛著把大黑傘,墻角豎著一把鐵鍬和一個犁頭。除此外別無長物二,整個只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最為貼切不過。

方默南走進南邊臥室,大雪的反光透過窗戶射進屋來,她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屋里情況。一個火盆燃燒著,支起的簡易木板床上梁子斜靠在墻上,他頭發濕濕的,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你又來干什麼?”梁子瞪大眼睛惡狠狠地看著她,要不是她,他會如此痛苦。

方默南看著他,眼睛青黑、面容蒼白。“我來給你換藥。”她舉舉手里的白瓷藥瓶。不等他說話,“要是想繼續疼下去,那我現在就走。”她說罷轉身就走。

梁子聽完她得話,趕忙叫住她。“等等……”

“算你識相。”方默南搬個小板凳,上到床上,解開布條。“嗯!傷口長得不錯,果然生命力旺盛。”清洗過傷口后,涂抹上白瓷瓶里藥后,包扎好后。“好了,現在不疼了吧!”

梁子聞到白瓷瓶里散發出來宜人的清香,撒上藥后,頓時感覺身體一下子清爽了不少,傷口不再是萬蟻鉆心般的疼痛。“噓……”喘一口氣,終于又活過來了。

梁子想想兩種截然不同的藥效,“你故意的吧!我和你沒仇吧!用得著這樣折磨我嗎!”

“嘻嘻……想來以后不敢再打架了吧!”方默南笑瞇瞇地又問道:“說說滋味如何!”

“想知道啊!自己嘗嘗。”梁子感覺現在有了力氣,傷口處感覺冰冰涼涼,很是舒爽,挪挪身子找了個合適的姿勢。

“看來新配得藥,療效不錯,這麼快都有心情跟我斗嘴了。”

“你個黃毛丫頭,感情我是你的試驗品啊!”梁子聽到她的話,嘴巴不牢,出溜出來,說完又很后悔,可惜來不急了,現世報馬上就到。

方默南惡意的用手重重的拍拍他的傷口,不意外聽到他的抽氣聲。

“嘶……嘶……你你謀殺啊!痛死我了。”梁子誇張的大叫道。“你這個惡女。”心里腹誹這。

“好人不償命,禍害一千年。你皮糙肉厚的很,死不了。”方默南下床穿上鞋,扭過身子又道:“傷口不要沾水,不要用力。這個藥瓶給你。”她又從兜里拿出個褐色瓷瓶,和白瓷藥瓶放到床上。“白瓷瓶的藥,外敷每天換一次藥;褐色的瓷瓶內服,早晚各一次,七天后就好了。線不用拆,皮膚會自動吸收的。”

“哦!對了,七天后來我家找我。”方默南說道。

梁子看著她大方從他眼前離去,這就走了,七天后找她,誰理你。

“對了,忘了告訴你褐色瓷瓶的藥很苦,不過必須得吃。”方默南臨走時想起來說道。

‘苦’能有多苦,吃過后,梁子總算知道那是要多苦,有多苦,比黃連還苦。整整七天,那是連吃在嘴里的飯都是苦的,好像渾身上下都散不去苦味,老遠都能聞見。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6:27 PM

第二十二章 梁子的羊城之行

接下來幾天風平浪靜,太陽終于露出了笑臉,溫度緩慢的上升,雪也開始融化。四天后,方默南收到程世貴寄來的掛號信,寄信的速度明顯快了。信件里有詳細的合同文本,貨物已備好,就等她來取。她回信中有簽好合同,又附上新的服裝設計圖紙,當然郵寄用的是掛號信,這樣保障多一些。並且告訴他接貨的人梁鴻烈(梁子的大名,從姥姥那里得知的),等梁子坐上火車后方默南會打電話通知他們。

又過了三天,方默南算著日子,梁子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可還不見他來找她,就知道多半把她的話當成耳邊風了。人不就她,她堵他到家門口。

“梁子跟我進來。”方默南身上背著個軍用書包對他說道,屋里屋外一樣的冷,明顯沒有生火。

‘媽呀!她還真找來了’梁子跟著進屋,還別說她的藥還真管用,除了第一天疼得他死去活來。后來他還拿著藥瓶專門找到街坊里的老倔頭赤腳中醫,讓他看看傷口和藥。得到的結果是他梁子走了狗屎運,如果不是及時處理,藥材再珍貴他這條胳膊就等著被廢吧!經過幾天換藥他現在的只要不是太用力氣,他根本感覺不到他的肩膀受過傷。

梁子便客套道:“南南,謝謝你,不然我這條胳膊就廢了。”總得來說這條胳膊是人家救得,這個謝字當得。

方默南走進屋里,坐在小板凳上,盯著他:“找老倔頭驗過傷了。”

“你怎麼知道的。”梁子坐在她對面,懊惱地扇了自己的嘴巴一下。

“猜的。”方默南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在扯,直接道;“那你打算怎麼謝我。”眨著眼睛瞪著他回答。

“啊!真要謝啊!”梁子傻眼的看著她,想了想道:“我身無分文,除了會打架。誰惹你了,我揍他去。”

“你覺得,我這個樣子,誰會惹我。”方默南指指自己的小身板,誰會跟一個小孩子過不去。

“這倒也是。”梁子點點頭,這才正視著眼前這個才三歲多的小人。

不等梁子細琢磨,方默南道:“你真想謝我。”

“那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說吧,讓我干什麼?”梁子拍得胸脯咚咚響,豪氣干云道。

“那好!今天下午有一趟從京城開往羊城的火車,你乘火車到羊城去幫我接一批貨物回來。貨物大概是電子表、小型計算器、女人的珠花、飾品之類的東西。具體的事羊城車站有人接你,到時你就知道了。”方默南從林老爺子那里找到了旅客時刻表上查到的,這時只能去羊城,S特區得有公安開具的證明才行,得多麻煩程世貴他多走一些路。

“啊!接貨,電子表……”梁子張著大嘴,傻呆呆地重復道。

“接你的人名叫程世貴。如果沒遇見,這是他的聯絡電話。”方默南把寫好的聯系方式交給他,“這是300塊錢,路費、住宿、飯食。還有這個書包,里面放著一些吃得,帶在路上吃。”她把軍用背包塞給他。

梁子看著手里的大團結,拿著書包,傻愣愣地看著她,他做夢都沒夢到這麼多錢。“我……我……”

“行了,別我了。收拾一下趕緊走吧!不久火車就來了。”方默南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別向對方說我的樣子。這點切記、切記。”她又仔細叮囑道。

“哦!我馬上就走。”梁子收回心神說道,去羊城只是接貨這個太容易了,一定得辦好這件事。也沒去想方默南最后一句話的深意。他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和他娘打了聲招呼就匆匆走了。

梁子坐到火車上,感覺就像夢游一樣。他這輩子最遠的地方就是勞改時出了縣城,到了市郊區,看著鐵路沿線的大城市,聽著火車‘哐啷、哐啷’的聲音才知道不是在做夢。

梁子好奇的看著車廂內的一切,聽著坐位對面人的兩個人,的談天說地。一個小年輕和他年紀差不多,一個中年人。天色漸黑,對面的小年輕,從餐車買回盒飯。其中一個中年人道:“小伙子,天都黑了,還不去買飯吃嗎!”

“哦!買飯,不用,家里給帶著的。”梁子這才想起臨走時方默南給他的軍用背包,裝得鼓鼓囊囊的。他翻開背包,看見里面放著大肉包子,個頭很大。聞著就香。還有油紙包裹的肉腸、臘肉、小酥魚等等,還有個喝水的搪瓷茶缸、毛巾。他愣愣地看著這些,眼睛漸漸濕潤,除了他娘從沒有人對他這麼好,她還真是細心。

“呀!還真豐盛。”硬座上小年輕說道。

“呵呵……家里準備的。”梁子傻笑道,食物用牛皮紙包著,他把它們小桌上,拿起就吃,味道真好,老早就聽說莫家大娘蒸饅頭好吃,沒想到肉包子也這麼吃。小酥魚和肉腸、臘肉,吃得他滿嘴流油。還不忘讓讓坐在他對面兩人,結果有了他們的加入,兩天的飯食三人就吃了一大半。

“不好意思,沒想到那麼好吃。”小年輕看著桌上的狼藉羞赧道。

“呵呵……沒關系。”梁子心痛的只好說道,早知道不假裝大方了。

剩下的路程梁子都在縮食,盡管他們也買了餐車盒飯讓梁子吃,算是表達些歉意,可也梁子也不能一直吃吧!說實話盒飯還真難吃。

所以他喝著熱水吃著冷包子,到最后甚至一整天沒吃飯,就光喝水來著。他也想吃火車的盒飯,可是一問價錢貴的離譜,寧可餓著,也不能亂花錢。他怕錢被偷了,分別藏在不同的地方,有的貼身放,有的藏在鞋里,襪子里。

熬了四天,終于到了羊城,隨著人群梁子晃悠悠地走出來車站。站外就看到了外面擁擠的人群中,有人舉著各種各樣的大牌子在接人,另外也有不少前來拉客的小旅館職員擠來擠去,沒過多久他就看見來接他的人舉著牌子。

他們的牌子寫的最大,梁子看著對方西裝革履的,衣著光鮮、氣質明顯和身邊有些格格不入的人,有些遲疑地蹭上前去,這是來接他的人嗎?他有些不敢確認,他呆呆地看著眼前俊美的程世貴。

程世貴和韓志謙早早的等在車站,不料火車晚點的一個小時。終于等到了,看著車站里出來的來自全國各地的人群,他們兩個是鶴立雞群。

程世貴渾身散發著清冷、高貴的氣勢,沒人敢靠近,來往的人都自覺的繞道走開,所以盡管程世貴他們站在擁擠的車站前,身前、身后卻顯得那麼的‘空曠’。

梁子吞吞口水,看著眼前風光霽月的人物,有些哆哆嗦嗦道:“我叫梁鴻烈,別人都稱梁子。”梁子一開始說話,緊張感也隨之消失了。鄭重地問道:“請問你是程世貴同志嗎?”

程世貴看著站在他眼前高大的男人,打著補丁的灰撲撲的棉襖,軍綠色的大衣背在身上,穿著一雙布鞋,緊張的樣子。會是他嗎!和里邊出來的人大多數人沒什麼不同,眼睛里閃爍著對這里的新奇、艷羨,每個人都貪婪的看著這里的一切。

“同志。”韓志謙低頭悶笑,程世貴拿腳踹了他一下,他立刻站好。憋住了笑,但眼神中還是笑意盡顯。

“對,我是程世貴。是方默南讓你來的嗎?”程是貴又向他介紹,“他是韓志謙。”

“你好,我是韓志謙。”

“你好!你好!”梁子弓著身子忙不迭的說道,“是方默南讓我來的。”好在他們說的是普通話,盡管有些南方特有的口音,能聽懂,而不是說的鳥語。

“那就好,走吧!我們先去吃飯吧!”程世貴說道,在人群之中他們擠了足足有五分鐘之后,算是出了車站的廣場,來到了小轎車前面。

梁子坐進車里,不敢亂動,把大衣放在腿上,怕弄臟了車子。他現在已經是無法思考了,這到底怎麼回事,方默南怎麼會認識他們的。他們明顯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既來之、則安之,辦事要緊,他平靜一下心緒,看向車外倒退的高樓大廈。

程世貴開車,韓志謙扭著身子向梁子介紹著路兩邊的高樓。看著梁子由最初的緊張不安,到平靜下來,能和他們對答如流。這麼快的調整心情,雖然穿著樸素,應該說寒磣,心里素質倒還不錯。

車子行了半個小時,到達了天河賓館“我的天,這麼高的樓,怕有好幾十層吧?”梁子一下車就仰起脖子看著天河賓館的主樓,嘖嘖不已。縣衙也只有幾幢兩層的小樓,余下的都是平房。即使是在省城,最高的樓也就是六層左右,當然這也是聽別人說的,他從來沒見過高樓。這回也算是開洋葷了,夠在那群‘狐朋狗友’面前炫耀一陣子了。

“別數了,一共十層。”韓志謙拍拍梁子的肩膀,“走吧!”

梁子隨著他們一起進入了天河賓館,乘電梯上了七樓。梁子緊張兮兮的,緊抓著軍大衣,畢竟他從來也沒有到過如此高檔的場合。

韓志謙手里拿著從服務臺領來的鑰匙,打開房間門,安排梁子住下。而且帶著梁子參觀一下房間,並且詳細介紹各種設施如何使用。讓他先洗一下澡,然后程世貴他們兩個在別的房間等他,大約一個小時候再來接他吃飯。

梁子在他們走后,使勁兒的掐掐自己的腿,“哎呀媽呀!真疼。”他站起來,摸摸電視機,這可是個稀罕物。坐坐松軟的床,然后猛的起來,朝衛生間跑去,照著韓志謙教得,他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

另一間套房內,明顯的比梁子的房間層次高。程世貴和韓志謙兩人嘀咕道:“馬修,你怎麼看。”韓志謙努努嘴。

“什麼怎麼看,待會一問不久知道了。”程世貴靠著沙發道。“行了,有時間趕緊聯系一下人員,送走他后我們還有好多事要辦呢!”

“哎哎!”韓志謙點頭道。

梁子洗完澡后,在房間里坐等著程世貴他們到來,一個小時后他們準時過來。程世貴看著梁子身上的破棉襖,眉頭皺了下,又松開了。

方默南的來信中寫到,來接貨的人,俺們都是小地方來的,有什麼請多擔待,顯然程是貴還是準備不足,他沒想到方默南讓來接貨的人會是這麼個土包子。

“韓同志,這里住得要多少錢一天。”梁子拉拉韓志謙的衣袖,小聲的問道。梁子有些怕旁邊那個和他一般高、盡管長相俊美,卻冷著臉的程世貴。

“一天十塊。”

“啊!這麼貴。我的媽呀!”梁子咂舌道。

“別擔心,遠來是客,我們招待你。”韓志謙拍拍他,叫他不要擔心。

程世貴領著他到了一家粵菜館,坐在小號的包廂里。

等菜的間隔,程世貴問道:“你來時方默南小姐,有什麼交代嗎?”

“交代!”梁子正在四處打量房間的布置,聽到他問話,立馬正色道:“額!我和方默南小姐是鄰居。”這樣說真別扭,“她來時,直說我來羊城接貨,給了我300塊錢,除了車票花了12塊,剩下的我一分都沒花,其他的她什麼都沒說。”

程世貴點點頭,這時正好菜上來了,先吃飯再說。飯菜很豐盛,不但有粵式海鮮還照顧到梁子來自北方,上了些北方菜。色香味俱全,但梁子不敢亂動,直到韓志謙說了聲吃吧!

梁子甩開膀子大吃起來,他餓的受不了了,就著米飯吃的都是北方菜,海鮮基本沒動。

程世貴韓志謙拿著筷子傻眼了,他們還沒開動,一會兒子功夫,看著他風卷殘云已經吃了一大半,從來沒見過這麼粗曠豪放的吃相。

“你沒在火車上吃東西嗎?”韓志謙看他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好奇地問道。“方默南不是給了你300塊錢嗎?”

梁子這才抬起頭來看著他們,忙咽下嘴里飯菜,“哦!來的時候南南給我拿了些干糧,因為好吃分給了同桌的人,所以……至于火車的盒飯,難吃又貴,就沒買。”

“那你幾天沒吃飯了。”程世貴問道。

“一天多,就是光喝水。所以我才這麼的餓。”梁子看著他們兩個都沒動筷子,臉刷的一下子通紅。

“呵呵……你呀!”韓志謙好笑的看著他道:“你以為方默南為什麼給你那麼多錢,不就是讓你花的。”

“那可不行,錢怎麼能亂花。”梁子又是搖頭,又是擺手道,

程世貴好笑的看著這個質樸傻得有些可愛的漢子,“你怎麼不吃海鮮。”

“嗯!俺不知道咋吃的。”梁子低下頭羞赧地說道。

程世貴看著他難為情的樣子,倒也坦白,“呵呵……沒關系我教你。”便熱心道,“服務員,再來兩大碗米飯。”

一頓飯下來,梁子不僅品嘗了真正的羊城美食,還學會了怎麼吃海鮮,不過那年月海鮮的價格也不像后世那樣高得離譜,三個人加起來才吃了不到50塊錢。

飯后,韓志謙問;“梁子,你打算什麼時候回。”

“貨物備好了,可以的話,俺想今天下午就坐火車回去。”一頓飯就吃去50多元,睡一晚上就要10塊錢。還是早走為好。

“這麼急,不轉轉。難得出來一次。”程是貴說道。

“不了,不了。”梁子搖頭拒絕道,就這他已經享受了二十多年從未有過的享受,夠了,還是趕緊回去的好。

程世貴他們上了車,“那好,明天早上帶你去提貨,中午的火車。先回賓館,下午好好休息一下,或者出外轉轉,晚上我們在來找你。”

“好……好……都聽你們得。”梁子點頭贊成道。

一下午程世貴他們去辦事,梁子沒有選擇外出,他乘坐的是硬座,沒有休息好,就在房間里呼呼大睡了一覺,

晚上,程世貴他們帶著梁子吃完飯后,又帶著他游覽了一下羊城的夜色,順便給他從里到外買了一整套行頭,包括皮鞋。

梁子死活不收,無奈程世貴只好道,如果不收的話,貨物也別接了,直接走人。

程世貴的冷言冷語,迫使他收下了衣服。韓志謙調侃他道:“送人家衣服也不用這樣冷著臉啊!”

“哼!不這樣他能接受嗎!”

“也是”韓志謙點頭道。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6:29 PM

第二十三章 販貨

第二天,一大早,程世貴他們三人上了小轎車,來到鐵路貨場。韓志謙向貨場的管理員遞上提貨單,管理員驗完之后,把他們帶到了一個貨堆面前,說道:“這些就是你們的貨物。”

“這些都是我要接的貨?”梁子看著那一堆貨物,眼睛開始發直了。他看到,這堆貨物中,兩尺見方的大紙箱子竟然三十個之多。“這麼多貨,我怎麼弄回去。”

“這不用你操心,我們會幫你辦好的。”韓志謙說著,打開箱子拆開包裝查驗。

梁子看見在一口箱子里,整整齊齊地碼著數千只電子表。“這值多少錢。”

“按現在市場上的最低價,每一只賣8塊錢算,這些表也能賣出三四萬塊。”程世貴道。

“什麼?”梁子大叫道。

“你咋呼什麼?”韓志謙指著另外一個箱子里的貨物道:“那才是小意思,這個按市場價20算,你說值多少。”

韓志謙向他解釋一下,並教會他使用,這個箱子里堆放的是微型電子計算器,也都是帶著電子表顯示的。

梁子活學活用,粗略的算了一下貨值,瞪著大眼睛看著顯示屏。“這……我得個老天。”

“行了,別叫天了,下邊還有更大的家伙。”韓志謙又打開一個箱子里邊的放的是半導體收音機大約20臺。

梁子已經無力再喊些什麼了。

韓志謙找來貨場管理員,辦好托運手續,買好回程的火車票。吃完午飯,在火車站旁邊的小商店里又買了些吃的,又把他送上火車。

梁子一路暈暈乎乎的回到縣城,先把貨物寄存的火車站,然后他自己一溜小跑的跑回家,叫上平時最親近的兩個兄弟拉著兩輛平板車,把貨物先運回家里。

“大哥,都一個多星期不見你上哪去了。咦!這都是些什麼?”瘦猴好奇地看著這麼多大紙箱子問道。

“大哥讓你們開開眼。”梁子神神秘秘地一笑,麻利打開一口箱子。

“哇……哇…大哥你發財了。”胖子大呼小叫道,這些東西只有在國營的大百貨商店才能看見,不過那里也沒大哥的貨又新又好看,往常時節只能過過眼癮,沒想到啊!

“死胖子,你喊什麼。聽大哥說。”瘦猴揮揮手道。

“你們猜哥,這幾天去哪了。”梁子賣起關子來了。

“行了,大哥別逗我們了,快說吧!”胖子焦急道。

“大哥去羊城溜了一圈。”梁子神秘兮兮,又得意洋洋地說道。

“什麼?羊城。”瘦猴提高嗓門道。“那這麼說,這些東西都是大哥從羊城帶來的。”

“耶!發財了,這些都是大哥的貨,那要是買成錢,咱還不賺翻了。”胖子滿眼都是人民幣,興奮道。

瘦猴也挺高興地,仔細一想“不對呀!大哥你哪來那麼大的本錢。”

“其實我這都是替前院方默南接的貨物。”梁子老實說道。

“方默南誰是方默南。”胖子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瘦猴也是一臉迷惑的看著他。

“莫家嬸子的外孫女”梁子解惑道。

“啊!我想起來了,那個小丫頭片子。咱們要是……”胖子眼睛滴溜溜的轉著。

“你想都別想,要是敢這麼干,老子第一個都饒不了你。”梁子大怒道。

“大哥別氣,別氣,俺也只是想想,做做白日夢還不行嗎!”胖子耷拉著腦袋沮喪道,看到這些東西不動心是假得。

“好了,你們在這兒看著我去請她來。”梁子出門繞了半個圈,把方默南抱了過來,白天化凍,晚上上凍,雪化了路上有些泥濘。

梁子他們進屋后,方默南一見陌生人,眼神詢問。

“哦!這個是侯錦文”梁子指著瘦猴道。

“叫我瘦猴就行。”瘦猴看見來人,有些拘謹道。

方默南看著他,個頭中等,瘦的像麻桿兒似的,身上的大衣打著補丁,兩只胳膊插在袖籠里。

“這個是潘達海”梁子指著另外一個道。

“叫我胖子就行。”胖子說話很熱情,有著極力的討好。

方默南看著胖子,人長的又高又壯實。這年頭,想吃成他這樣子可是很不容易的。

“大哥,你沒弄錯吧!這些貨物都是她的。”胖子哇哇大叫,指著方默南的身量,雙手比劃著,像她這麼大的人,別的小孩兒都在打雪仗,堆雪人呢!“別是糊俺的吧!”

“胖子你住嘴。”梁子大呵制止了他,“這些是她的貨。你們先走吧!晚上我去找你們。”梁子讓瘦猴和胖子先行回去。

梁子開口趕人,瘦猴也不好意思留下,胖子邊走邊嘟囔著:“那麼多貨……錢啊!”

“行了,晚上咱們老地方見。”梁子趕緊道。

梁子看著他們遠去,回身看見方默南拿著小馬扎坐在門口,他回屋把衣服和錢拿出來。

“喏,這是程世貴給我買的衣服和剩下的錢,只買了去時的車票,回來時是他們給買的車票和辦的托運。還剩下288元。”

“搬個凳子坐下來說。”方默南一聽余錢,“那你在火車上飯食咋解決的。”

梁子從屋里拿了小板凳坐了下來,衣服和錢放在腿上。

梁子抱怨道:“火車上的飯食很難吃、又貴。我沒吃。俺這身板餓上一兩頓沒事。再說臨走時你不是給我吃的了嗎?”

“算了,不提這個了。你在羊城沒住幾天,好好的玩兒玩。”方默南看著他這麼快就回來了。

冬日的下午陽光難得的暖融融的,方默南坐在門口,太陽照射在身上,她一臉的輕松愜意。

“我沒敢停留,只住了一晚上就回來了。”

“哦!見到程世貴他長什麼樣。”方默南好奇的問道。

梁子形容他個頭和他差不多,長的非常俊,他無法形容,一看就是人上人。

方默南無法按梁子的形容想想,便按下疑問,現在也不能見面。便直了直上身,鄭重地看著他道:“梁子以后打算怎麼辦,還是偷雞摸狗,打架斗毆嗎?你也不小了,該想想將來了。”

梁子聽著這些語重心長的話,只不過從她嘴里出來就怎麼就那麼怪異。想想她連刀傷都敢給他治,還有什麼好奇怪的。看著現在的她和他一本正經的談將來,和他剛見到程世貴的氣質是多麼的相似。

“其實,我在火車上也想來許多,這些貨物要變成現錢必須出去販賣,而你的身材……也不可能親自上陣,我想讓我們幫你賣,只要給點兒工資,跟我娘差不多就行。”梁子把這幾天在火車上的想法說去來,懦懦的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梁子看著方默南沉思的臉,“不行嗎!你家里人多的是,你爸媽也可以賣啊!”

“呵呵……看來你也動腦筋了,我在想工資太少了。計劃還不周詳。”方默南笑瞇瞇地說道,知道思考還有救。

“咱們先在縣城的‘商業街’西街,租個門面,把貨都擺上去,然后叫上你那兩個兄弟一塊兒來,不能坐等著客人上門,要走出去推銷。”方默南頓了一下,“辦個體營業執照,就寫你的名字,還有工資呢?扣掉成本,算你三成。”

“啊!這……這……太多了,我要不了那麼多。”梁子結巴著婉拒道。

“行了,就這麼著,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那兩個兄弟估計也等急了。”方默南站起來跺跺腳,真冷!“剩下的錢你拿著辦執照和租門面,遇到事再來商量。”

“哦!對了,程世貴特地要我把這個小箱子親手交給你。”梁子進屋把小箱子抱出來。

方默南一看箱子上的圖畫,原來是一臺索尼的隨身聽啊!walkman他們還真是有心了。

梁子鎖上門,把方默南抱回家,匆匆地去和瘦猴他們碰頭。

瘦猴和胖子焦急地在沒有樹葉的大槐樹底下走來走去,煙頭都扔了好幾個。他們看著梁子跑來,急匆匆的迎上前去詢問。

梁子把家里的情況復述了一遍,胖子一蹦三跳的起來,“發財了,發財了。老子也有發財的時候,真是祖宗顯靈。以后她南南就是我的祖宗。”他激動地都有點兒語無倫次了。

“這麼說我們賣的越多,分的越多。”瘦猴低頭分析道。

“是這個意思,南南是這麼說的,她給了三成,你們要來幫忙的話我們一人一成。”梁子高興道,他們豁出去了,干一定要好好的干。

“我們倆占一人一成有點兒高,我們倆個合占一成就好。”瘦猴主動說道。

“別給我磨嘰,我說多少就是多少。”梁子踹了瘦猴一腳,“你們比我家困難多了,瘦猴家里還有幾個弟弟妹妹上學,就靠你父母土里刨食怎麼能行。胖子呢!有個常年吃藥生病的老娘那也是個無底洞。我呢!家庭負擔輕,我娘在莫家嬸子那蒸饅頭,一個月15塊錢,莫家嬸子厚道,還時不時的給些肉吃。再說我進去時,你們也沒少照顧我娘。”梁子板著手指說道。

“我們哪算照顧嬸子了,不就是幫她挑挑水,種種地。”胖子都覺得這些都是在小不過的事了。

“行了,大哥不說了,兄弟們心里記著了。趁著天還沒黑,咱先找門面房。”瘦猴按下心中的暖意,對未來充滿期待道。

方默南回去后,家里人看見她手里抱著的東西,好奇的問東問西。方默南想他們介紹並示范如何運用,真是個好東西。

小姨聽著手舞足蹈的,姥姥問道:“那里弄來的。”

方默南貼著姥姥的耳朵小聲道:“南邊送的。”用手還比劃一下服裝。

“哦!”姥姥恍然大悟,看見小姨聽的入迷,拉拉她的衣服,提醒道:“小燕不可玩物喪志,耽誤了學習。”

小姨摘下耳機,“我曉得,絕不會耽誤學習。”

方默南在家里人忙著欣賞她拿回來的隨身聽時,就趕忙給程世貴寫信,另外多畫點兒圖紙,看那些貨物價值也以萬為單位。他還真是舍得下本,她也不能讓人小瞧了去。

梁子娘回來后,梁子又向她解釋了一遍貨物的來源,只說替別人賣,沒說具體的人是誰,算是糊弄了一下老太太。見兒子大小有個正經事,不在出去打架生事,老人家高興的也不再細細詢問。

再沒找到店面前,瘦猴便提著帆布袋裝著貨物沿街叫賣,兜售了一些。

終于趕在元旦前,梁子把執照和店面租了下來,門臉不大,只有十來平方。整理了一下,店名就取了個俗氣好叫的名字,‘家家樂商店’方默南畫了張海報上寫著正宗的香港商品,童叟無欺。

梁子在和方默南商量事情時,他才知道貨物是程世貴從香港帶來的,正宗的港貨,羊城那邊就是走私貨也是有錢也要費番周折才能買到的,價錢比他們還要貴上許多。在以后去羊城那邊進貨時才知道向他們這樣大量進貨時很少見的,一般人倒騰貨物時也就是背著一兩個大帆布袋,哪有這樣整箱整箱往回進貨的。

最后開業時間訂在元旦當天,為此梁子他們還買一掛一萬頭的鞭炮,吸引客人。梁子他們三人還專門學習了一下電子表、計算器的說明書,總得自己會用才能銷售出去。

元旦到來,方默南無心管梁子他們貨物銷售怎麼樣。家里頓時變得熱鬧起來,老媽也放假回來了,老爸因為還在學習,離家里遠了些,就沒回來。

老媽帶回了好多東西,瓜子、糖,布料,厚實的斜紋、呢子、條絨,大米和面粉,還有煤塊,趁著車一起來的。

看到面粉,方默南就想起,姥姥因為蒸饅頭需要大量的面粉,平價面粉不是那麼容易買到的,想了半天,姥姥最后想到,讓大誠子從他們村里收購多余的麥子,回來磨面粉。一家不行,多找幾家,這樣也有個遮掩。不能總是見蒸饅頭,不見原材料吧!這樣誰也不知道姥姥蒸饅頭到底用多少面粉,只知道隔個幾天,大誠子就送些麥子過來。

熱熱鬧鬧的過完元旦這天,方默南看著床上擺著的布料,拿出自己畫的男、女呢子大衣圖紙,交給老媽讓她照著做,正好趕上春節穿。

老媽這次回來最高興的就是聽到小女兒,終于會說話了,開口叫‘媽媽’了,抱著小北高興的不得了。

老媽自學的裁剪,一看圖紙,形狀簡潔大方,線條優美,邊看邊想也明白了大概。心動不如行動,拿起布料陳開,裁剪起來。可惜的是還沒做好,就已經回市里了,畢竟不是春節假期,時間短暫的很,只有兩天。

回去時,方默南給老媽帶了空間中的果脯、腌黃瓜、酸白菜、腌肉、熏肉、魚罐頭。哎呀呀!幸虧天冷,不然會壞的。姥姥還特地的給她100塊錢,讓她在市里在買些布料回來。

本來老媽不想拿,小姨笑著說,‘咱媽現在是土財主,不拿白不拿。’以往過年是姥姥家窮,大燕他們連個新衣服都沒有,舍不得買,總覺得對不起孩子們,現在有能力了,當然要補償他們。

方默南帶著搗亂的默北,去林老爺子屋里寫字畫畫。早教開始,方默南把目前常用地東西,畫出來,教默北認識記住。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6:33 PM

第二十四章 小姨相親

難得的冬日的暖陽不再那麼灼人,刺眼,而是變得溫和起來。陽光映在臉上,像母親的手輕柔地撫摸你的面頰;陽光灑在身上,如慰藉萬物的溫床;陽光溫暖的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讓人想睡覺。

梁子悄悄地走進方默南家,她一見他進來,就把他帶進北屋。梁子小心地插上門,又看看窗外沒人竊聽或者窺視,便解開軍大衣的扣子,棉襖的扣子,從貼身的衣服里掏出一個大布包來,遞到方默南的手上:“南南,這是這些天賣貨的收入,一共是9124塊錢,賬單也在里面。”

“賣了這麼多錢?”方默南有些吃驚道,她知道會賺錢可沒想到會有這麼多錢。

“可不是嗎。”梁子興奮地說道,“你不知道,咱們那電子表賣得有多火,半個多月天時間,我就賣了1000多塊表。不過計算器單個人賣的少,我就向你說的出去推銷,向咱們西街的商販們兜售,甚至賣菜的大嬸也被我說得心動,買了一個。他們做小生意,教會他們上手很容易,比他們口算和打算盤要快多了,而且不容易出錯。總共賣出去10個。收音機才賣出去3臺。”

“接下來,我們打算拿著計算器想單位賣去,這個公家出錢,要好賣些。”梁子看她笑意盈盈,沒有不悅,又大膽地說道:“至于收音機我打算運到市里賣,他們估計會買,咱們縣城有錢人少了些。”

“行啊!梁子想法不錯,非常的好,是這塊兒料。”方默南高興地拍拍他肩膀道。“而且要過年了,收音機銷路應該不錯,辦個年貨,在多說些吉祥話就更好了。”

梁子聽到她的稱贊,信心更是十足。

“繼續努力”方默南打開布包,先拿起賬單看了看。見字如見人,梁子的字和他給人粗狂的感覺很不同,字體很工整,記賬記得很清晰,一目了然。可以看出,他在金錢方面做得十分清楚,一分一厘都不願弄混,可見心里是個細膩之人。真是粗中有細啊!

方默南看完賬單,又看著那一堆鈔票,整齊的用紅繩捆著,從中數出了300張大團結,遞到梁子手里,說道:“梁子,這些是你們的。”

“南南,我可不能拿這麼多。”梁子像是被火燙著一樣,背著手,閃躲著。

“我們不是事先說好了嗎?所有的收入,扣掉成本之后,你拿三成,我拿七成。這次是9000多塊錢,你先拿三千走。剩下的回頭再結算不就得了。”

“可我也不能要那麼多。”梁子堅持說道,“南南,你原來跟我說的時候,我們還以為一個月就能掙個幾百塊錢,我們想著我拿三成,我們沒想到會拿那麼多錢。誰知道這表賣得這麼火,掙錢這麼快。我們就是出了點力,怎麼能一下子拿3000塊?”他頓了一下又道:“再說,是你給俺們找了條路子,不然俺們還在街上游手好閑,四處游蕩呢!你還治好按的胳膊,俺怎麼能拿你那麼多呢!不行,說什麼也不行。”

方默南笑道:“梁子,你看我這身板,說出去也沒人相信這是我弄來的貨,要不是靠你們咱也掙不了錢。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錢大家一起掙。我是一點點力氣也沒出,拿的還是大頭。如果你連這點小頭都不拿,那怎麼行。”

“可是,這是3000塊啊!”梁子膽戰心驚地說,就算他和瘦猴他們平分,也是一人1000塊錢,要知道這才干了不到半個月呢!

一千塊錢在當年相當于一個國企職工20個月的工資,如果換算成今天國企工人工資每月2000元來計算,當年的2000塊就相當于現在的4萬塊錢了。

“再說就是按三成分,現在也不該分這麼多。”梁子說道。

“你和瘦猴、胖子怎麼分那三成的。”方默南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一人一成了。”梁子理所當然道。

“那不就這了,不給你三千塊怎麼好分呢!”

“可這是三千塊啊!這麼多。”梁子看著方默南手里的錢道。

“3000塊很多嗎?這才多少錢,以后掙了大錢,就會覺得現在這點兒錢少了。”方默南道。

“可是,我拿著這錢,干嘛去啊?”梁子接過錢,有些發懵。

老實說這幾天,他雖然經手了將近萬把塊錢,但一直認為這些錢不是屬于自己的,他只是過過手而已,所以腦子里只有一個數字的概念而已。現在,當方默南親手把3000塊錢交給他,他已經成為這錢的主人了,一時間,“以前沒錢時光想著掙大錢,現在錢揣在兜里卻不知該干什麼?”

“這還不簡單,先去給家里買個火爐,成天的弄的家里冷颼颼得,跟冰窖似的。雖說白天家里沒人,可晚上睡覺也不能凍著梁奶奶。屋子里添點兒像樣的家具。又快過年了,今年多置辦點兒年貨,還怕花不出去嗎?”方默南掰著手指數落道。

“對了,你們沒再出去瞎混,打架吧!”方默南警告道:“我可事先把丑話說在前面,你、瘦猴、胖子要是還在街上鬼混,或者被逮進去。以后就別跟著干了。”她這麼做也是為他們好。“瞧南南說得,有份正經工作,還掙得比爹媽多,他們要是再出去鬼混,我第一個饒不了他們。”梁子趕緊保證道。

“那就好。多跟西街(商業街)的警察搞好關系。”方默南叮囑道。

“警察!”梁子聽著納悶,什麼意思。

“就是公安!”

“這個我懂!我們開張之前就去拜過碼頭了,時不時的請他們喝酒、抽煙的。至于那些街頭小混混有我們三人在,沒人趕在面前撒野。”梁子明白地說道,酒和香煙都是從羊城黑市上買來的走私貨,只是好奇南南對這些街頭的事也門清,只能說她真的是無所不知。

梁子離開方默南家,懷揣著錢向店面走去,把錢一分。瘦猴和胖子都哭了,他們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

梁子還鄭重警告了他們二人一番,“既然咱們有機會回頭,誰要再是在外面打架惹事,連累了店面,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瘦猴和胖子忙不迭地道:“大哥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在去做傻事。”有正經的事做,誰還會走不歸路。

梁子走后,沒多久,方默南就聽見外面院子里的說話聲。

“大姐,在家嗎?”人沒到,聲先到,姨姥姥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來。

姥姥聽見聲音從廚房鉆出來,“呀!你咋來了。這麼冷得天出來跑啥呀!”拉著她的胳膊,“走……走……,趕緊進屋暖和去。”

“這位是……”大家進屋坐下,姥姥為他們倒上水,才仔細的看著坐在二妹身旁的年輕人,又高有瘦,梳著平頭,劍眉星目,穿著半新的軍綠色的大衣一點兒也不顯得臃腫。

“大姐,先帶我去趟茅廁。”姨姥姥側身對她身旁的年輕人道:“秋實,你等會兒,我們馬上就回來。”

姨姥姥抓著姥姥的手,兩人往后院走去。

姥姥不認識他是誰,方默南可認識他就是小姨的老公,小姨夫。方默南站在臥室門口仔細的打量著,被她探照燈是看著,他有些局促的喝口水定定心神,假裝的四下望望房子。

站在后院的姨姥姥,“大姐,你可真行啊!小日子過得夠滋潤的。”聽她家兒子的敘述,看著她臉色紅潤,精氣十足,替她大姐感到高興。“就該這樣,不為孩子,咱也得為自己活。”

“廢話少說,屋里的年輕人怎麼回事。”姥姥嗔道,不是讓大誠子捎話了嗎?怎麼人都給帶來了。

“大姐,瞧你這記性,在我家時不是和你說了嗎?給咱家小燕說的對象。”她見姥姥要打斷她的話,“讓我說完,這孩子家里有五口人,他是家里的老二高中畢業,和咱家小燕同歲,生月比小燕大,我讓咱村的‘神婆’合過他們的生辰八字了,沒有不妥。而且他人在省城國營的大工廠干,他爹也在省城,他媽在家種地,就咱隔壁村的。一個姐姐嫁人了,一個妹妹還在上學。條件還行,人我都帶來了,不管怎樣,先相看相看在說。”

“唉!你這個……大誠子,回家沒給你說過我家的現況嗎?”姥姥看著她道,聽她說讓‘神婆’看過,姥姥心里一動,不過這是還得看孩子們的意思。

“就算小燕讀書,也不能耽誤了成家立業吧!你想想假如咱家小燕真的考上大學,到省城也有人照顧,這要是畢業后,那得多大年齡啊!到那時怎麼找婆家。”姨姥姥加把勁兒,繼續說服姥姥

姥姥想了會兒,“走吧!一直把人晾著,也不是個事。”

她們回來,就看見林老爺子在跟小伙子談著,老爺子是方默南特地抓來,幫著相看的。

他們一起聊著閑話,話里話外是了解他的家庭背景,和觀察他的言談舉止。正好這時小姨放學回家,看著小姨進屋,小姨夫眼睛偷偷瞄了眼后,眼神飄向別處,然后是趁著機會在偷看。可是紅通通的耳朵,泄露了他的羞赧的心思,看樣子,被小姨的相貌征服了。

經過半年的改造,小姨的樣子與先前是不可同日而語的,氣質更是發生的變化。

吃過午飯姥姥把人送走,就回來問小姨,“這小伙子咋樣。”

“什麼怎麼樣?”小姨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媽。

“未來的小姨夫啊!”方默南戲謔的說。

“什麼?你說那小子。”小姨這才緩過神來,她只是把人當做二姨帶來的親戚之類的,沒多想,“媽,你不是說讓我上學嗎!這學校可不允許處對象的。再說‘這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的’就這一面能開出啥來!對吧!林叔。”

林老爺子笑著說:“小燕說得對,不過這小伙子,看著挺機靈的,看樣子挺中意你的。估計以后會追著你不放。”

“反正他離的遠,到時在說了。我現在是以學習為主,這時節不能被別地擾亂。”小姨說道。

“可是你的年齡太大了不好找。”姥姥蹙著眉頭擔心道,在農村小燕這年紀孩子又有兩、三個了。

“呵呵……沒關系,憑咱小燕的樣貌、學識。肯定找的到。現階段還是學習的好。”林老爺子笑著說。

“這才見了一面,八字還沒一撇呢!媽,您就別操心了,這緣分時候到了,就水到渠成了,不著急。”小姨安慰著她道。

方默南想得是以現在小姨的狀態,小姨夫的追妻之路任重而道遠,加油吧!前世他們日子緊巴巴的,夫妻過的還是挺和美的,今生應該不會差得。

而在另一邊,小伙子騎著自行車,帶著姨姥姥。

“齊秋實,怎麼樣。我外甥女不差吧!配你那是綽綽有余。”姨姥姥拍拍他得后背道。

“那是,嬸子介紹的人能差那去。”齊秋實道,他本沒有打算來的,只是拗不過家里的娘才來的。本以為只是應付一下,沒想到縣城里的姑娘真是一點兒也不比省城里的差。自信滿滿的他,聽到人家的家庭情況,到有些怕人家現在看不上他了。

“嬸子,你可得幫幫我。”寶生急著道。

“呵呵……,你小子,我只能盡量的說你的好話。再怎麼說那也是我外甥女,她願意才行。這得看你心誠不誠。丑話我可說前頭,這誠意必須正大光明,可別給我起那些著歪心思。”姨姥姥看著現在像朵花一樣的外甥女,先給他打好防疫針。

“嬸子,你放心我一定讓你們都看到我的誠意。”齊秋實拍拍胸脯道。

“哎!你騎車小心點兒,快把手放到車把上。”姨姥姥看他松開一只手,提聲叫道。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6:35 PM

第二十五章 ‘鴻雁傳書’

天氣太冷了,離過年十來天的時間,方默南多數都在屋里,不過也沒有閑著。她忙著畫服裝設計,其中主要針對香港那邊的是推出牛仔系列和制服的誘惑。程世貴收到她的畫稿真是滿意的不得了。

而那些針對內地服裝上設計變化,方默南說白了也沒什麼特別稀奇或是出彩之處,只不過現在人們的思維比較僵化,想穿得漂亮些,但並不懂得也想不出怎麼樣才能讓衣服顯得漂亮更襯托人。

現階段,她也並不想一下子給人們穿的太前衛了,只能順應潮流,但也做些小小的一點變化,在領型、袖型、門襟造型、裙片的造型等方面出現一些細節變化,就能吸引大眾的眼光,引起他們強烈的購物欲望。

馬甲、襯衫、長短褲、T恤、外套,盡量款式多變一些。當然建議程世貴一下,今年春天在中央電視臺打打廣告,可以更好的拓展市場,而且這時廣告費也是物美價廉,物超所值,和后世動輒上億的廣告費,那簡直現在就是白菜價了。畢竟這個年代央視是最有號召力的一個電視臺,而不是之一。

改革開放之前,華夏處于現代文化歷史上一個近乎瘋狂的年代。所謂“十億人民十億兵”,曾幾何時,在幾億國人的衣櫃里,綠、藍、黑、灰等幾種顏色的衣服占據了絕對的“統治地位”。當時,有西方人甚至用帶有嘲諷的口氣,將穿著不分男女老少的國人形容為“螞蟻”。然而,隨著改革開放的來臨,國門打開、觀念變更,國人重新打量自己的穿著。在自我懷疑的目光中,逐漸認同穿著打扮是沒有階級性的。國人深埋幾十年的愛美之心,開始在服飾上得以釋放。

季節變換與潮流更迭,使服裝業成為永不衰落的朝陽產業。服裝行業巨大的市場空間及投資回收期短、回報率高的優勢,使投資者趨之若鶩,80年代開始的服裝批發零售業,成就了內地最早一批富商巨賈和產業驕子。

此外方默南在信中提到,梁子再下羊城時,會帶著錢去,有可能的話,服裝上希望程世貴多幫些忙,這麼近的條件當然不能錯過。而她服裝上的分紅,都讓程世貴以美元的方式存到香港的匯豐銀行戶頭上。

並且讓程世貴寄過來一些香港那邊的流行資料,當然還少不了財經報紙、雜志。雖然時間上落后,但聊勝于無。信中方默南還對服裝現狀和未來幾年的分析,甚至還涉及了品牌的經營戰略。

並詢問一些程世貴一些私人問題,進一步的多了解一下,只知道他是香港人曾經留學與英國還不夠,她需要進一步的了解,那麼通過他,他們將有進一步的合作可能,可以更加打開方默南的世界,那麼她原始積累的速度將大大加快。

八十年代簡直是投資的黃金年加上她對股市都很熟悉,尤其是20世紀的幾次股災,方默南和程世非更是認真的研究了好久。對于那足以讓窮人一夜變富,富人一夜變窮的股災,他們可是向往已久。沒想到真的重生回來,可惜通信不便利,而現在終于有了一扇窗,她要好好的把握住。

當著面很多人不願說自己太多的隱私,往往是沒見過面的陌生人,卻是什麼都敢說。方默南把掛號信寄了出去,現在就等著回信了。

有了明確的地址和收信人,信來的很快,五天后,程世貴的回信就到了。信是用英文,里邊穿插著德文、法文寫的。這小子是故意賣弄,還是有意考考方默南,不過這也不是為一種試探。不過這些難不到她,除了以上的三國語言,她還會日文。要知道,前世看全球市場,雖說有英文的,但那是翻譯過來的,還是看原文好,尤其她所在的地方給了她便利的條件,所以方默南為此下大力氣學了不少語言。

方默南坐在炕上,背靠著棉被,手里看著信,開頭是‘南姐’有些好笑,看來他們真的已經接受了她。也說明梁子沒有泄露她的身份,更證明的電話的通話質量有多差,愣是將小孩子給變成了‘南姐’了。

信中寫著,程世貴十歲就去了英國,十八歲英國劍橋大學畢業,企管和金融雙學位。看來是位小天才,‘金融’,方默南的眼睛瞇瞇,這更好辦了。

方默南翻看程世貴寄來的時尚雜志,看看手里其他的資料,她心里也有了數,有人說超前半步是時尚,超前一步就是荒謬了。更何況她超前了好幾十年。沒被當成瘋子已經是他們的寬容了吧?

畢竟她的眼界還是和現在不搭調,有了它們她才能更好的不踩過線。82年的春節是1月25日,春節臨近,她還是多寄些設計過去得好。

姥姥的生意並沒有隨著學生們放寒假而清淡,反而因為臨近春節更加紅火,人們都喜歡,有錢沒錢,娶個媳婦兒好過年。所以來訂饅頭的反倒更多了,姥姥高興的在饅頭上坐起了文章,用紅糖描上喜字,或者饅頭里放點兒糖,取個甜甜蜜蜜之意,最高興的一點就是不用在起大早了。

S特區

程世貴想著他寄去的信,有點兒期待著惡作劇成功,心里偷偷的樂著。

韓志謙搖搖頭,勸勸他道:“馬修,別玩兒的太過火了,小心把寶貝丟了。”

“這沒什麼?我馬上就會把譯文寄給她。”見到梁子土氣的樣子時,程世貴現在更加不敢想象他心目中方默南是什麼樣子了。好在她陸陸續續地回信讓他的期待值又有了回升。怎麼也不能讓一個大陸窮山溝里的人打擊的太大了,哪能不找回面子!

“希望如你的願。”韓志謙心里打個叉,他也練過毛筆字,外公教過他。想著信里的字跡,毛筆字,見字如見人,小楷,飄逸、瀟灑、大氣,沒個十年八年練不出來,希望她大度地不要計較馬修那封難為人的信。

‘咚……咚’的敲門聲傳來,“請進”程世貴道。

走進來的是秘書大嬸,程世貴討厭那些別人癡纏作嘔地眼神,“經理,這是你等地信件,還有這個月的銷售業績。”來人干凈利落的說著,並把手里的東西放到桌子上。

程世貴擺擺手,秘書大嬸悄悄地走了出去,他迫不及待的拿起信件看,她寄來的,真的看的懂,還是求……饒。他打開信,‘愣了’“這怎麼可能。”他喃喃自語,還不忘迅速的把信看完。

韓志謙拿過來信,笑了,里面的語言還要比他多一種,“這下服了吧!”

“里面的日語什麼意思。”程世貴不恥下問道。

“里面大概的意思是,有啥本事盡管使出來,你‘南姐’會讓佩服的你心服口服,五體投地。”

韓志謙抱著肚子狂笑,“哈……哈……看來大陸也是臥虎藏龍之地,別小看了。”

這時節會外語的人很少,別說會幾門外語的。

“哼……我就不信難不住她。”程世貴不甘心的馬上寫回信,里面五花八門什麼都侃,而且有些涉及他大學的課業,當然他這些是方默南最願意看到的。

“你還真是樂此不疲了。”韓志謙好笑著說道。“誰說大陸窮了,你看大門口邊排著隊等著拿貨的,現金交易。乖乖這個月咱們又賺了不少。”他拿著銷售的報表,翻看一下,“現在咱們都已經三班倒了,還是供不應求。”他看著門外焦急等著拿貨的人,感慨萬千道:“我現在終于體會到什麼是人多力量大。”

針對內地的服裝價格並不昂貴,但架不住人多啊!想想這可是幾億人口啊!

“好了,快過年了,在給‘南姐’那邊寄些糖果,還有廣式點心,如:煎蘿卜糕、馬蹄糕、皮蛋酥、冰肉千層酥、叉燒包、酥皮蓮蓉包、芝麻包、刺猥包子,天冷不怕壞,只要能郵寄的都給她寄去。讓她嘗嘗鮮,多些不要緊。”程世貴停下筆,對著他說。現在他更不想讓別人知道有‘南姐’這個人存在,尤其是挖墻腳的。

“對了,回來后記得在給車間的人再督促一下,不能因為趕貨而忘記質量,不合格的產品一律不能出廠。”程世貴再次重復道,他看著廠里紅火,也希望能多賺點兒,可那不能犧牲質量。他做事認真,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嗯!我知道,我回來后親自監督。”韓志謙點頭同意他的說法。

到了晚上,程世貴兩個坐在辦公室里,“看她信中的意思希望我們去央視打廣告,這點我同意,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得加大庫存量,好配合明年春夏時裝的鋪貨。”程世貴對著他道。

“嗯!現在咱們的訂單已經排到年后了,而且門前還擠著不願回去的人。”韓志謙點點頭,如果要開辟北方市場是得庫存多才行。看看這里的情形,簡直是瘋狂的購買力,好像不要錢似的,跟搶一樣。他去服裝店看過,他們的貨一上架,馬上一掃而空。他搖搖頭,真是不可思議。

“加大庫存,資金的話就吃緊了。”程世貴皺著眉頭道,食指不斷地敲著實木辦公桌。

“這才不打緊,銀行都找了咱好幾次了,希望咱們貸款。”韓志謙笑著說,“這服裝廠太火了,他們上趕著來送錢呢!”

“那好,明天我去銀行看他們能貸給咱多少。”程世貴點點頭,腦子里想得是方默南信中對服裝行業的分析,和深遠的發展規劃,都一語中的。也與他的好多想法不謀而合,這塊市場他要做到最強、最大。

“建新廠顯然不合算,也來不及,那樣的話,干脆咱們給同行加工生產,質量上嚴格把關。這樣會快些。”韓志謙道,他們現在時越干越起勁兒,誰跟錢有仇。

“這樣的話咱們就得好好找找了,不能砸了咱們招牌。”程世貴點點頭,“過了年在說,先讓廠里的人打聽著點兒。”

“好了,我再去車間轉轉,就回去睡覺了,你呢?”韓志謙活動一下身體,看看表都晚上11點了,拿著手電筒準備出去。

“我,給‘南姐’出難題。”程世貴挑挑眉,拿起桌上的信紙,揮揮道。

“那祝你好運。”韓志謙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鴻雁傳書至此開始,直到兩個人正式見面,而且在‘傳書’的過程中,兩人什麼都談,學習、生活、金融當然是最多的,基本上是一問一答的方式。給程世貴的感覺比在大學上課還酣暢淋漓,過癮。方默南的有些新穎的觀點讓他獲益良多,他不佩服都不行。

方默南趁機會讓程世貴幫她買了好多的書如:《十萬個為什麼》,《中國通史》、文學、歷史、地里、美術、藝術等等,港臺的報紙雜志咨詢也很多,每回程世貴的來信都是隨著大包裹寄來的,以至于郵遞員一個見大包裹就知道收信人準是老街的老莫家的。

不過郵遞員納悶的是,簽掛號信的是一個小孩子。當然頭幾次的時候是姥姥陪著的,次數多了,郵遞員以為家里大人太忙,交代給了方默南,給郵遞員造成了錯覺。

程世貴常常在信里戲稱她為‘小型圖書館’。方默南還讓他郵寄正版的英文磁帶,正好給小姨用,不能學成啞巴英語。當然小人書是少不了的,這些是給默北學習后的獎勵。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6:36 PM

第二十六章 大棚菜

日子又匆匆過了幾天,到了小年的前兩天,大誠子騎著傻黑粗大自行車趕了過來,很破舊的自行車,車上的黑漆都已斑駁脫落,除了本該響得鈴鐺不響,其他的地方都‘哐啷、哐啷’做響。

這馬上要過年了,大誠子家里的‘大棚菜’也可以收摘了。上哪銷售是個問題,這不今天他專門來問問,到哪里賣合適。

暖意融融的屋里,大家圍坐在一起,大誠子把問題拋出去。

“到咱縣城賣吧!離得近,來回也方便。”姥姥先說道。

“不行,咱們縣的消費水平沒那麼高,不合適。”小姨首先拒絕道,縣里的消費水平她們時門清。

“也不行,我去村里看過,看樣子要收不少,估計得用汽車拉才行。”大誠子看看自家蔬菜的長勢,然后又去村里轉轉,可以用豐收來說。“用汽車的話,如果賣得賤了,肯定不合適。”

“那就去省城里賣得了。”老爸發言道,他剛從省城回來,和老媽見面后,就回來幫忙了。

“那得多少錢一斤才能保住本啊!雖說苗種是你們給的,可也不能讓你們白給啊!大伙說了,掙錢后,二一添作五,平分。”大誠子老實地說道,這些在家里他們都商量好的,‘大棚’是學人家的,菜種也是人家給的,甚至技術還得讓人家教教,所以他們也不能白拿呀!

“要是到省城賣得話,來回一趟得將近三個小時,租車的錢和油錢得咱出。價格得訂多高合適。”林老爺子道。

“最少也得五毛錢一斤。”方默南突然插話道。

“什麼,你干脆直接搶得了!”小姨瞪著眼睛看著她道,這太黑了吧!

“就是太高了,會賣不出去的。這要是夏天只要幾分錢一斤。”大誠子有些被她的定價嚇到了。

“高,一點都不高。南南這次還真是蒙對了。你也說了那是夏天的價格,這冬天能吃到這些綠葉蔬菜嗎?物以稀為貴,咱們又是獨家,我還嫌訂的低了。”林老爺子頭頭是道的說。別有深意地看了方默南一眼,一個‘蒙’字算是替她遮掩了一下。她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打了個‘跪謝’的手勢,不再言語。

林老爺子笑了笑,接著道:“嗯!我看行,正平剛從省城回來,對他們的消費應該有些了解,你覺得咋樣?”

“老爺子說得有道理,咱就去省城賣。”老爸支持道,省城的消費水平卻是比他們這里高。“這樣車子我找,我有個朋友是給糧庫開車的,能幫上忙。大誠子,你估算一下,有多少菜。”

“很多,本來我們種的地方都圍著廚房前后,或者取暖的地方。可是拿得苗種多了,后來我們房前房后都種了,只要院子里有土的地方都沒放過。沒想到它們耐寒,雖然長得不如暖和的地方長的好,可也不錯。”大誠子摸摸頭,老實的說道。“像西紅柿,暖和的地方有我的拳頭那麼大,冷一點的地方也長跟南南拳頭似的;像韭菜,暖和的有兩扎長,冷點兒的也有一扎多長了。”他手里還不停得比劃著。

“那好,咱們在合計一下,什麼時候走,讓他們回家收摘、捆扎、碼整齊了。”老爸聽著他的話高興道,聽著他說的菜的架勢估計能賣上好價錢。

“不行,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汽車進不了村,鄉下的土路太窄,無法開汽車。”大誠子愁眉苦臉的想到又說。“這可咋辦?”

“哎!這簡單,先把菜用騾車運到縣里,然后再裝上汽車。”林老爺子想了想說道。“只是需要多運幾回。”

“嗯!就這麼辦?對了,一家一家的把菜的重量稱好了,記下來。這樣到時好算賬。”姥姥拍著腿想起來道。

“我現在就回家,把菜碼放好,也稱好,就開始往這里送。”大誠子說完就竄了出去。

老爸也回市里,帶車回來。

聽他們商量著啥時啟程,方默南拉著林老爺子和姥姥出去,向他們詢問顏料和白布。她嘴角閃著神秘的笑容,到時他們就知道了。林老爺子有幾分猜測,不過沒動聲色。

小年的前一天,大誠子用兩輛騾車拉了六趟,把蔬菜拉了回來,聽他們說菜的斤數有上千斤呢!然后把菜又倒騰到車上,上面蓋著厚厚的帆布,裹得嚴嚴實實的,就怕凍著。到了小年這一天,老爸、司機,孫有誠兄弟兩個,他們四個人,天蒙蒙亮,就開車向省城駛去。林老爺子臨走時交代了塞給老爸一個布包,告訴他里面是什麼,然后又仔細的叮囑要進城時,該怎麼做。

由于霧氣的耽擱,開的比平時的慢,他們進入省城時,已經九點多了。把車停在路邊,拿出布包拆開,兩個人拉開,里面是白布,上面用顏料畫著他們要賣菜的樣子,像西紅柿下邊還寫著‘鴻運當頭’,韭菜下邊寫著‘長長久久’,四個人一起把它們綁在車圍欄上,連車頭都沒放過,上面用紅布黑字寫著‘新年快樂’。

老爸他們一起往城里的主要干道轉了一圈,可想而知是多麼的轟動,然后停在一個菜市場的邊上。

他們下來,把帆布一下子扯開,翠綠的顏色,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蔬菜的清香挑逗著人們的嗅覺,對長時間只能吃到白菜、蘿卜、土豆的人來說,太誘人了。

當下就有人上前詢問,一聽價格就有些猶豫,這太貴了吧!與夏天相比不是一星半點兒。老爸拿著西紅柿和韭菜,站到車上,高聲喊道:“我們來自云縣縣城,這是我們那里種的‘蔬菜’,這不要過年了,我們提前給大家拜年了。祝大家來年像這西紅柿一樣,‘吉星高照、鴻運當頭’,像這韭菜一樣,幸福的日子‘長長久久’。”

“嘩……”菜市場的人炸開了鍋,還沒見過這麼會說話的人。

老爸接著道:“過年了,大媽、大娘、大嬸、大姐,給老人賣回家,送個喜慶,也換換口味不是!”人越來越多圍擠在車旁。

剛才詢問過價格的人,聽他這麼說,雖然貴點兒,畢竟冬天里吃到新鮮的綠葉蔬菜,就這一回,咱也奢侈點兒,拿出錢來買了。

有開始,后邊則好辦得多了,老爸在上邊高聲喊話維持著秩序,其他幾個人收錢稱菜。好在綠葉菜都是捆扎好的一斤重,這樣加快了速度。黃瓜和西紅柿則必須現稱,慢點兒,干脆分成兩隊。

很快的一車蔬菜快下完了,后來的沒買上,無奈地走了。他們把東西收拾起來,準備回家,正在這時有個中年小個人,一溜兒小跑到車邊。“我們賣完啦,您來晚了。”

見他還不走,彎腰雙手扶住膝蓋,不停的喘氣,大誠子道;“你先緩口氣再說。”

來人喘著氣,大冷得天額頭都出汗了,他是看見車后,一路追過來的,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我是‘好味鮮’餐館的。你們家還有蔬菜嗎?”

“很抱歉,我們就種了這些,全拉來了。”大誠子憨笑著說道。“不過我們還種了,要到春天才能成熟。”

“等一下”他慢慢平復自己的呼吸,聽到孫有誠地話,接著道:“我是說,明年開春,在這些菜大量上市之前,我可以全包了,有多少要多少,價錢咱們好商量。”

大誠子看看老爸點頭,“好啊!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說。”

一行人走到他的餐館后邊,這時已經十一點多,餐館陸續有人進來,他們繞到餐館后面,經過簡單的交涉后,簽訂了訂單。

事情辦完后,老爸他們開著車子開的飛快往回跑,這時濃霧已經散去,一個小時就賽到了家。

姥姥看見他們進來,很快的給他們端出來牛肉拉面一大碗,小菜若干,肉包子管夠。看著他們西里呼嚕,如秋風掃落葉般的快速吃完。

老爸把錢交給了姥姥,“菜是1240斤,錢是620元,在這兒。”

“哇!一天就掙了這麼多。”孫有信高興的叫道,當時他們也知道按那個價格能賣多少錢,不過沒到手里,沒看見它們來的震撼。

“這簡直就是我快兩年的工資了”司機也幫著賣了,只是收錢后,沒功夫數,沒想到這麼多錢。

“呵呵……。”這也叫多嗎?那無法跟她家南南比。姥姥現在看這些錢沒覺著多,看著他們自己辛苦賺錢的份上,很高興。

“按晚上說好的,司機60,”姥姥先從里面抽出來錢交給了司機,司機接過后,和姥姥他們打聲招呼離開,他知道剩下的就是人家分錢了,他這里不合適。

老爸把他送走,只等到車子消失在眼里,才回去。

等老爸回來,姥姥道:“剩下的560元,我們三七開,大誠子七,我們三。”這事姥姥事先和方默南商量過做的決定。

“這……我們不是說好的平分的嗎!苗種是你們給得,種菜又不費力,那能給我們那麼多。”大誠子揮手說道。

“行了,拿著吧。趕緊回去,把錢分給大家,別叫人擔心了。既然跟人家訂了合同,那麼就回去給地施肥,好讓菜苗盡快的成長。”姥姥把錢塞給他,催促著他們趕緊回去。“要是不拿的話,以后別想在從我這里拿苗種。”威脅著他們,本來對姥姥她們幾乎就是無本的買賣,當然種子是在市面上買的最普通的。

大誠子他們接下,和姥姥打聲招呼也要回家了,家里的人估計等不及了,姥姥沒攔著他們。

接下來,姥姥帶著他們把自家后院地里的蔬菜收摘了一些,然后分裝好后,讓小姨把這些蔬菜給,縣長、校長、公安等等依次的送了些過去,對他們來說這些都稀罕物,嘗個新鮮。

剩下的隨吃隨摘都行,姥姥還留了一些,方默南知道那是給大舅舅的。雖然大舅舅一家不咋地,不過是些小玩意兒她也沒什麼好在意的,總是姥姥的兒子,只要不觸及底線就好。看姥姥很有分寸,只給明面上大家看到的,涉及空間里隱秘的東西,姥姥可不敢外泄。

小姨遵命,下午抱著一一的送禮過去。

新年臨近,街上的二流子、小混混明顯的多了起來,他們也要弄些錢好過年啊!

老爸他們上午賣完菜回來后,下午也不閑著,馬上快過年了忙著采買年貨。傍晚家里只剩下方默南和姥姥坐在家門口賣饅頭,攤子前來了兩個流里流氣的大男孩兒。二十來歲,頭發長長的,穿得很單薄,甚至打著補丁,縮手縮腳的,鼻子吸溜吸溜的。

“老太婆,快過年了,生意不錯啊!……”其中一個沙啞著聲音,說話時臉總是向上仰著,腳還不時的點著地面。

“你們想干什麼?”姥姥見不慣他們邋遢、流里流氣的樣子,警惕地看著他們,把方默南拉到身后。

“沒什麼?借倆錢花花。”他們兩個見她的樣子,拿出匕首,很干脆地道明來意。

這是明搶!本著破財消災,而且小外孫女也在這兒,先過去這一關在說,姥姥道:“別激動,錢在這里。”把收錢的紙盒子遞了過去。

方默南躲在姥姥身后,手里夾著蘋果籽,還沒來得及‘用彈指神功’教訓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家伙,就被一聲大喝打斷了。

“好狗不擋路,一邊涼快去。”梁子剛從市里賣收音機回來沒想到遇上不長眼的家伙,頓時大怒,斜著眼上下打量著他們,“這才幾天沒回來,這天都變了不成。怎麼阿貓阿狗,也敢在這條街上混。”

“有點兒出息不成,欺負老人和孩子算什麼本事!”梁子斜睨眼看著他們不屑地說道。

“你是誰啊?到這兒充什麼大半蒜。一邊呆著去,別妨礙爺發財。”其中一個沖著梁子嚷嚷道。

“梁子回來了,出去好幾天。快快,進進家去,外面怪冷的。”姥姥看見他高興道,知道梁子浪子回頭金不換,而且做起了小買賣生意還不錯,她打心里替梁家妹子高興。

“莫嬸,沒事,我先打發了這兩個不開眼的家伙。”梁子嘿嘿沖姥姥一笑。又扭頭狠狠地瞪著兩人,語氣森冷,眼神如刀一樣看向兩人。“也不看看這是他們撒野的地方嗎?”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6:38 PM

第二十七章 總結

這倆小混混,一聽姥姥叫梁子的名字,再看著他凌厲如冰的眼神,直覺得背脊發冷,其中一個受不住拉著同伴撒腿就跑。跑出去老遠,被拉著跑地氣喘吁吁的,“你跑什麼?有啥好怕的。我不信咱兩個還打不過他一個。”

“你知道他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他是這街上,不應該說是咱縣城里的一霸。打架斗毆那是出名了不要命,下手狠。聽說現在混了個體當當,以前見了公安那就是貓見老鼠,那現在都跟公安坐在一起喝酒還稱兄道弟了。”

“乖乖,剛才幸虧沒動手,就咱倆現在這樣可不夠人家玩兒的。”

姥姥把梁子迎了進去,趁熱塞給他幾個熱包子。“快回去,你娘正等著你呢!”

“哎!這怎麼好意思,莫大娘。”梁子推脫道,然后使眼色給方默南。

“拿著。”方默南說道,然后對姥姥說:“我帶梁子哥進去找梁奶奶。”

“好……你們先進去,我在賣會兒,一會兒也進去。”姥姥笑著道。

“梁子哥。”梁子聽到這句話,那是心里最舒坦的時候,雖然她很能干,但還得管咱叫哥。

“行了,別偷著樂了。趕緊進屋,外面冷著呢!”方默南知道他在笑什麼?沒辦法在大人面前禮貌還是必須的。

自從身體里有了游走的靈氣,方默南在空間里手里常常彈著水果籽對著和人身高一樣的銅人像的穴道,進行‘彈指神功’的練習。這樣一舉兩得,既練功,又背誦穴位,已經小有收獲,還沒進行實練,不知力量是否輕重,唉!多好的機會可惜了。

同樣是北屋‘小黑屋’,一進去方默南就拉開燈繩,15瓦的烏斯燈泡,罩的屋子里暈黃暈黃的。方默南坐在炕上,示意他也坐下。

梁子激動的坐下,從貼身衣服里照例拿出個大布包。“我這次去市里賣掉近50臺收音機。”他興奮地聲音都有些顫抖。“還賣掉了50個計算器,2000塊電子表。”

方默南拿起賬單,一目了然,看了下,點點頭。“看來還是市里的購買力強,尤其是臨近年關。”

“可不是,跟搶了似的,好似不要錢似的。”梁子激動用手比劃著。

“干這些很累吧!”方默南看著梁子有些瘦了。

經營一個商店的事情也是非常繁瑣的,梁子他們三人幾乎是沒日沒夜地忙活,白天要賣貨,晚上要盤點、記賬、收拾店面。

尤其梁子和瘦猴還要去市里和省城跑。

“不累,干得特帶勁兒,一到晚上數錢時所有的疲累都消失了。”梁子笑呵呵地說道。

“我們三人干一點兒都不覺得累,胖子在家看攤,我去了市里。瘦猴背著貨去了省城,估計到明天就得回來了。”梁子頓了一下猶豫著又道:“南南,我把那些珠花,小錢包什麼的,都在去單位賣計算器是白送給他們了。那些小玩意兒成本才一、兩毛錢,所以……人都喜歡貪個小便宜。”

“梁子你可真是做生意的料,還知道買一送一的促銷活動。行,干得不錯。”方默南越來越欣賞他了,在沒有任何人指點的情況下,肯花心思動腦筋兒,琢磨。

“明天如果瘦猴來了,晚上去你家等著,有事。”方默南在他臨走時說,然后又拿了些家里的‘雞、鴨、魚、肉’讓他帶著一起回家。

黃昏時分姥姥收起饅頭攤子,回去準備祭灶,我國的春節,一般是從祭灶揭開序幕的。民謠中"二十三,糖瓜粘"指的即是每年臘月二十三或二十四日的祭灶。

祭灶,是一項在民間影響很大、流傳極廣的習俗。舊時,差不多家家灶間都設有"灶王爺"神位。蓋廚房時姥姥還專門請一張灶王爺的神像,掛在廚房背面。灶王爺像上大都還印有這一年的日歷,上書‘東廚司命主’、‘人間監察神’、‘一家之主’等文字,以表明灶神的地位。兩旁貼上‘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對聯,以保佑全家老小的平安。

灶王爺自上一年的除夕以來就一直留在家中,以保護和監察一家;到了臘月二十三日灶王爺便要升天,去向天上的玉皇大帝匯報這一家人的善行或惡行,送灶神的儀式稱為"送灶"或"辭灶"。玉皇大帝根據灶王爺的匯報,再將這一家在新的一年中應該得到的吉兇禍福的命運交于灶王爺之手。因此,對一家人來說,灶王爺的匯報實在具有重大利害關系。

正好老媽也放假回家了,姥姥領著他們一起送灶,一家人先到灶房,擺上桌子,姥姥向設在灶壁神龕中的灶王爺恭敬的上香,以前不知道姥姥干過這個沒,不過自從知道空間是觀音菩薩有關,姥姥更加信佛了。桌上供著用飴糖和面做成的糖瓜等。用飴糖供奉灶王爺,是讓他老人家甜甜嘴。她邊涂邊說:“好話多說,不好話別說。”這是用糖塞住灶王爺的嘴,讓他別說壞話。姥姥用糖涂完灶王爺的嘴后,便將神像揭下,和紙與煙一起升天了。

儀式簡單,但姥姥很虔誠。

吃完晚飯后,姥姥把全家人召集起來,拿著賬本,當然這賬本只有她自己看得懂。說起來,從九月份開始擺攤子到現在,加上今天上午賣菜錢,除去成本、花銷,還有管理費、衛生費,咱們掙得有700塊之多。此后只要姥姥還做生意每到小大這天,姥姥都會把一年的賬目告訴大家。

“乖乖……這才干了不到五個月。”小姨被驚合不上嘴巴叫道,她知道家里的生活好了,從家里的飯桌上,平常吃的水果上,都能看出來,沒想到有這麼多。

老爸和老媽也被驚著了,他們兩個的工資加起來才一月50多,辛苦一年的話,也就600,還不吃不喝的。這對他們打擊也太大了吧!真是刺激。

林老爺子點點頭,表示和他預想的差不多,干得還行。

“現在我嚴肅地告訴你們,不許到外面四處張揚、顯擺,都給我夾起尾巴做人。誰知道這天還變不變了,別人要是問道,就說糊口而已,死也不能說掙了多少。他們要是不信,那是他們的事,誰還真能來咱家查查不成。”姥姥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道:“一定要記住了,別不當成事。這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要是誰的嘴把不住門,別怪我倚老賣老,對你不客氣。”她緩和一下氣氛又道:“記住我們要悶聲發大財,打槍的不要。”姥姥還用手比了打槍的姿勢。

“好了,就到這兒吧!”姥姥結束了發言。

“嘿嘿……你看咱媽,現在多有地主老財的風范。”小姨捅捅老媽笑道。

“小燕,你才給我多長長記性,就你的火爆脾氣和大嘴巴,給我悠著點。”姥姥毫不客氣‘啪’一記鐵砂掌,敲到她腦袋上。

大家‘呵呵……’都笑了起來。

“看來咱媽真是有錢了,這腰板都直了,瞧瞧這說話聲音就是不一樣,嗓門真大。”小姨摸著頭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同學們現在還都看不起我,沒人和我做朋友,加上我年紀比她們大,一群毛孩子,有什麼好玩兒的,現在以學習為主。”她是吃盡了沒文化的苦了。

“對了,姐,咱得呢子大衣做好了嗎!快讓我看看。”小姨轉移話題道。

小姨臭美的拉著老媽向臥室里走去,拿出來,一抖穿上,照著鏡子,身子轉轉,真漂亮。

“姐,你得手藝真好。”大紅色的大衣,簡單的大方的中式式樣,圓圓的娃娃領,凸顯線條,趁的她身體修長,單單穿上身,顯得青春靚麗中有點兒俏皮可愛。

“嗯嗯!好看。”老媽對自己做出來的效果,滿意的點點頭。

“姐,我看看你的。”小姨又拿出老媽的月白色的呢子大衣,‘哇!’“這個更漂亮。”愛不釋手的摸著。

然后又拿出里面的衣服,兩件男式的,藍黑色,也是中式樣子,寬松的休閑款式,“去,讓姐夫試穿一下。”小姨推著老媽到客廳。

小姨催促老爸換上,不停的點頭,“比外面賣的好看多了。里面還有一件男式是誰的。”

老爸穿著新衣,高興的摸摸,傻呵呵的直樂。

“里面那件是我讓你媽給林老爺子做的。”姥姥回道。“咱們成天的讓人家幫忙,尤其是你、南南、小北,又教授你們知識,古時還行‘束……脩’的,大過年的,給老師做件衣服行吧!”說著從小姨手里拿出來遞給了林老爺子。

林老爺子有些受寵若驚的拿著,“我也有。”有多少年了,沒收到新衣了。

他是個熱血青年,在抗日戰爭剛開始時從海外回來,參加抗戰,得到‘他們’熱情接待,最后還加入了共產黨。本以為新中國成立該過安穩日子了,誰曾想又遇上動亂年代。他動用關系他把孩子都送到了國外,也算是他的‘老家’了。本來他媳婦兒想留下來陪他,可惜正好得了重病被他強行送了出去,只留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長時間的沒有消息,也不知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不。

林老爺子擦擦濕潤的眼睛,嘴里說著:“好……好……”拿著衣服走了。

留下他們瞧瞧彼此,看著老人家落寞的身影,感慨著。從老人的談吐舉止也多少猜到一些,不過他們不敢觸及老人心底的傷痕。

“好了,接下來是媽您的衣服。”小姨尷尬的看著他們一面把姥姥的衣服拿出來。

姥姥只穿斜襟的衣服,一輩子沒穿過對門的衣服。就連大衣也是改良版少微斜襟衣服,姥姥穿上很富態、精神。一人一身,褲子都是斜紋厚實的黑褲子。

“怎麼沒有咱家南南和小北的衣服。”小姨翻看一下,看著老媽道。

“她們的兩個的衣服這幾天就能趕出來,不慌,正好趕上新年。”老媽利落地說道。

小姨欣賞完衣服,脫下換上家常的,領著方默南、小北,拿著褲子,不放心的去林老爺子屋里。

老爸去廚房看看收拾的怎麼樣了,正好封了火爐。

“對了,這是我托人買了些稀罕小吃,也不能長放。你一樣挑些,還有后院的新鮮蔬菜也摘些,都包好后,明天和正平回趟他家。再怎麼說那是長輩,禮不可廢。禮數上讓他們挑不出錯就行了。”姥姥把一個大箱子,抱過來打開,指著里面各色點心道。

老媽看著點心不但品種多樣,更是包裝精美,是她從未看到的。然后拆開一個個包裝,拿出一部分,把其余的往里面放些,直到滿了,才住手。“行了,意思到了就行,剩下的留著給孩子們吃得了。”

“那好,現在咱們先去熱熱,嘗嘗鮮。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麼精致的點心呢。”姥姥拿了個盤子,一樣挑了些,裝好,去廚房熱一些。今天先這麼著吧!明天在管夠。

“都出來嘗嘗鮮。”姥姥把熱好的點心,端了出來,熱騰騰的,香味四溢。

“哇!什麼這麼香。”小姨聞著香味尋來到。“大家都過來,看看真好看,我都不舍得吃了。”

他們聞聲過來,林老爺子一看,“看樣子,正宗的廣式點心,不知道味道是否也正宗。”

“大家吃吃看。”姥姥把筷子遞到他們手里,讓他們自己夾。“明天就臘月二十四了,也沒接到訂單,而且大家都忙著過年收拾家里,買年貨。干脆放假,明天也不用太早起來。今晚晚點睡,就當多加一餐得了。”

“嗯!好吃。”小姨夾起來,吃過后,砸吧砸吧嘴,意猶未盡。

“味道,稍差些,沒有剛出爐的好吃。”林老爺子品嘗后道,想當年走南闖北什麼沒吃過,有多久沒有沒有吃到了,令人懷念,老了!

老爸、老媽吃后,只覺得好吃,不過大男人覺得甜點心通常都是女人和小孩吃的,所以就放下筷子。

方默南嘗過后,也放下筷子,郵寄過來的,味道還是差些,不過程世貴到有心,可能因為她是女的寄來的都是甜的,寫信時還得記得謝謝。看著點心,也許明天的早飯可以是做些咸的廣式點心,嗯!就這麼辦。

本來不多,小姨和小北吃了很快吃完了。天色不早,大家洗漱完后上床睡覺,一夜好眠。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6:41 PM

第二十八章 梁子的總結

從農歷臘月二十三到除夕,民間把這段時間叫做‘迎春日‘,也叫‘掃塵日’。因為臨近春節,家家戶戶都需要清洗家具,拆洗被褥、掃除塵土、清除垃圾、干干凈凈迎新春。

過來臘月二十三祭灶,臘月二十四,這天一大早,吃完方默南做的蝦餃、蛋黃燒麥、叉燒包、糯米雞,小米粥。

吃得他們每個人都肚飽溜圓,愜意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收拾完后,姥姥拿著東西給老爸、老媽讓他們回市里一趟,去婆家送年禮。這下子她終于在親家面前揚眉吐氣,神氣一把。天太冷,姥姥沒讓他們帶孩子。

送走他們后,姥姥帶著小姨,開始掃房子,大掃除,準備過年。方默南帶著默北,不去打擾大人干活。

整整忙碌了一個上午,不帶喘息的。快到晌午時,林老爺子帶著一個人來到了他們家。

“王縣長,您怎麼來了。”小姨臉上圍著圍巾,手里拿著掃帚,抖著灰塵,看著他們不好意思的藏到了背后。

“看你說的,不再縣委工作我就不能來了。”王縣長和藹的笑著說,昨天家里收到那些菜,心里止不住嘀咕,這里窮鄉僻壤,又不是京城能從南方空運過來,怎麼會有新鮮的綠葉蔬菜,詢問過后才知道是莫家送的。按下心思,熬過了一個晚上,帶著疑問才過來的。路上沒想到遇林老爺子,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他計上心來有心的來看看‘大棚’,所以有了這一出。

小姨回去叫姥姥過來招呼,她這樣子可不好見人,“老嫂子,看來起色不錯,掙錢了吧!”姥姥本來心里就打鼓,怎麼縣長來她們家了。聽了他的話,心里更是‘咯噔’一聲。“沒……沒掙錢,糊口而已。”擠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勉強回道。

“那怎麼給我送給我那麼貴的菜,這不太好吧?”王縣長板著臉一本正經道。

“那不是買的,那是我們自己種……”姥姥趕緊說道,這大帽子扣得讓她有些害怕。

“行了,別逗莫家大妹子了。”林老爺子出聲打斷道。“趕緊帶著咱們的縣長大人去參觀一下‘大棚’好了。”

“哦!”姥姥被他們這一打一鬧弄的是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也聽出來剛才縣長是說笑來著,她們沒事。今天縣長只是來看她們種菜的,隨即帶著他們像后院走去。

王縣長看過后,嘖嘖稱奇,像是看到寶貝疙瘩似的,直點頭說好。“這可真是好東西,咱們這里是農業縣,這要是能在全縣推行的話,農民每年也能有不少的收入。”

王縣長也三十出頭,身材高大,平頭,國字臉大眼睛,精氣十足,非常干練。聽到他的話,不難看出他是個務實,干實事的人。

“是這個理兒,不過這事得好好合計一下,咱們得在每年的公糧任務得完成的基礎上合計。另外技術上也得有人指點,這樣的話過完年你可以試著到省城的農業大學,找找那里的技術專家,聽聽他們的意思,畢竟是術業有專攻。”林老爺子試著建議道。

王縣長聽完后,“有道理,是這個理兒。”這事情一時半會兒也急不來。他皺著眉頭走了,他要回去想想,在合計合計。

方默南卻提心吊膽的,擰著眉不悅,她不是怕‘大棚菜’被人學去,她是怕有人回來這里勘察實驗,畢竟土質和水質她一直用了空間里的一些,苗種更是在空間里發芽才移過來的。

送走縣長后,方默南的心暫時放下了。她也沒想過獨吞。看樣子鄉下的親戚還可以憑這個多掙一些,由縣里出頭,總比小打小鬧的好。她想想不如主動出擊,寫了一份完整的計劃書。

在寫計劃書之前方默南先探聽一下這位縣長的為人如何,看林老爺子親自帶來,估計人品不差。

“林爺爺,這位縣長大人是京城過來的吧!”方默南笑瞇瞇地說道。

“咦!你怎麼知道的。”林老爺子送走縣長后回來,聽到她的問題,饒有興趣地反問道。

“他那一口的京片子,一聽就知道了,和咱們縣里的方言明顯的不一樣。”

“喲呵!咱家南南懂得還真不少。”“沒錯他是京城過來的。”林老爺子很干脆地說道。

“林爺爺,這個縣長是戲文里說的那樣的青天大老爺嗎?”方默南眨著大眼睛,看著他問道。

“哦!戲文里的青天大老爺,那南南以為什麼是青天大老爺。”林老爺子低著頭,饒有興致的問道。

“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七品芝麻官》不是這樣說的嗎?。”

“那什麼是壞官呢?”

“當官要為民做主,馬上回家賣紅薯。”

“哈哈……”林老爺子笑過后,有些心酸,兩句相似的話,意思截然相反,道盡官場,上官、升官和百姓之間的百態。

“那你覺得咱們縣長為人怎樣!”林老爺子接著問道。

“現在不好說,日久見人心,不過從剛才看到‘大棚菜’能想到在全縣推行,增加農民的收入,起碼算是個好官吧!”

“是啊!老王家這個三小子都這麼大了。”林老爺子喃喃自語道。當年他還抱過他呢!沒想到轉眼間,他都主政一方了。

呵呵……林老爺子心里想著:第一眼見到王縣長,就知道是故人之后,和他老爸一個模子刻出的摸樣。沒想到后來的接觸下來,他們成了忘年之交。

溫室植蔬菜始于西漢。當然后世反季節蔬菜遍地,現在還很匱乏,所以先與別人三日就富足十年。

方默南想晚上在空間里寫一份兒詳細的計劃書,以縣里能力可以把他做大做強,先行占有市場。這樣‘禍水東引’只要不來勘查她的土地就行。

天色漸黑,方默南就告訴姥姥一聲,去了梁子哥家玩兒。‘這孩子,天都快黑了,去梁子家玩兒啥!’姥姥心里嘀咕著。

方默南到梁子家時,他們三人都坐在小椅子正等著她呢!屋里煙霧繚繞的,她輕皺了下眉。

梁子他們看見她進來,趕緊把手上的煙給掐了。

瘦猴見狀熄了煙又去掀開門簾,散散。回來時看見胖子還在吞云吐霧,踩了胖子的腳一下。“干嘛!踩我的腳”胖子不滿道,見他們都掐了煙,干笑著也掐了。

胖子顧不上腳疼,給她搬了個小椅子,方默南坐下,看了一下梁子家里,比上次來時的家徒四壁要好上許多,起碼客廳里添了些桌子和椅子,還生上了大火爐,屋里暖融融的。“這樣才像個家。”

“呵呵……瞎搗鼓,來人總算有個坐的地方。”梁子看著屋子像個樣子,和起以前那是沒發比。

瘦猴和胖子倆人還是惴惴不安,他們不像梁子和她接觸時間長。

“這是瘦猴去省城賣的清單和錢。”梁子把布包交給她。

方默南仔細的看了看,記載的很詳細,仿照著梁子的記賬格式,字體也工整如小學生。

“嗯!想不到銷售也這麼好,照現在的存量估計賣不了多長時間。”方默南拿著清單算著數量,她讓梁子帶來的貨,不到一個月就讓他們銷售了大半,尤其是電子表,那銷售的飛快。

“是啊!都快賣完了,尤其是市里的人,我都賣完了人家還追著要。”梁子說道。

瘦猴也點點頭,“省城的情形也差不多。”

“年前估計不行了,去接貨也回不來了。這樣過了年梁子在下羊城拿貨吧!我會事先通知那邊備好貨。”方默南道。“咱們也可以試著銷售一下程世貴他們生產的服裝。”

梁子皺皺眉,有些猶豫,看到方默南鼓勵的眼神,便說了出來,“我怕咱這的人不會買,大多數人都是自己在家裁剪的,或者請親朋好友幫忙做衣服。很少買衣服穿的。而且衣服太貴我還怕買賣不掉。”

“沒關系,不試試怎知賣不掉。我們進些便宜的就好,又不是高檔衣服。”方默南說道,看著梁子的變化,更多的是欣慰。

接下來方默南快速的把帳捋了一遍,不到一個月利潤有六萬多元,在她的竭力主張之下,梁子他們三人每人得到6000元的分紅,這下如果不是過年擋了一下,他們會從赤貧一下子變成萬元戶。

“什麼味道,這麼香,烤紅薯的味道。”方默南嬌俏地鼻子聞聞道。

“你得鼻子真靈,烤紅薯的味道,我們在你沒來之前放在火爐上烤的。”胖子憨笑著說道。

“烤好了,吃一個。”梁子從爐子里拿出兩個拿紙給她包好。

方默南拿烤紅薯,“行了,我在這兒,你們也不自在。我就走了,你們想怎麼瘋就怎麼瘋。只一點不許惹事是非。”

“梁子明天關了店門來我家一趟,有事。”方默南背著他們揮手說道。

梁子他們看著她抱著烤紅薯走后,都松了口氣,三人相視一笑。

胖子道:“我被公安抓時都沒這麼大氣不敢喘一下的。”他突然又笑道:“這錢還真他媽的招人喜歡。”‘啵……啵…….’他使勁兒得親了親錢,以表達他的喜悅之情。

“呵呵…..南南雖然人小可本事不小。”梁子又提醒胖子道:“胖子,別一有錢尾巴就翹到天上,多生事端。”

“這個我曉得,回家我就把錢全給了我娘。也讓她老人家稀罕稀罕。”瘦猴心有戚戚地道。

“嗯!嗯!俺也給俺娘,俺娘還靠著治病呢!”胖子趕緊道。

‘大棚菜’計劃書的事,宜早不宜遲,第二天方默南把手中完整的計劃書,交給了林老爺子。

“菜籃子工程”林老爺子隨意的翻看了一下,吃驚的望著眼前的小人,“這……可是一份兒沉甸甸的大禮呀!”

“這讓我轉交給縣長。”林老爺子不確定的問道,“其實你們自己也能干,就像大誠子他們一樣。”

“嗯!我知道這份兒禮有多重,有縣里出頭更好!不過這禮也不是白送的,別讓二流子、小混混來姥姥的饅頭鋪子搗亂就好。”方默南仰仰小鼻子道,想起前幾天發生的事。

方默南他們現在更多的是結交人脈,誰讓這個國家是官本位的國家呢!現在還不是太顯現,大家都窮,官員還不知道手中權力的好處,等到后世,那屁大的官都牛氣沖天。這時候不結交,更待何時。

能讓大家都富裕起來,何樂而不為呢。方默南賺錢的地方多得是,現在存折上已經有四萬多塊錢了。

八十年代初期,物資奇缺,解決城市居民吃、喝菜籃子的問題可是成為各級政府的大事,作為“工程”來抓的。“菜籃子工程”卻是實打實的政績,許多官員因此得以高升,也是因為這實打實的成績。

林老爺子看完后,又稍稍潤色了一下,謄抄一遍。

“知我者,林爺爺也!”方默南笑著說道。

“行了,別拍馬屁了,我還不知道你,不然來找我干啥!”林老爺子寵溺地揉揉她頭發。

方默南在林老爺子出去后,則去了郵局,又寄信給程世貴他們,告訴他們梁子在年后會再下羊城。

林老爺子拿著計劃書去了縣委,找到了縣長把計劃書遞給了他。

王縣長疑惑地拿起來翻看,越看越慢,眼睛是越睜越大。計劃書里寫到衣食住行是人一生之中最大的需求,尤其是吃,只有首先解決了吃飯問題,才有以后一系列的經濟活動,所以反季節蔬菜有很大的市場,隨著改革開放,城市居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市場越來越大,品種越來越全,他們如果能占得先機,確立品牌,不愁不賺錢。

里邊詳盡的闡述了大棚種菜要注意溫度,塑料薄膜厚度,要是外邊氣溫太低,里面的菜也會凍死……還有啊,要防蟲害等等……縣里成立專門的農副產品供銷公司,產銷一條龍,具體的實施非常的詳盡。在根據實施情況略作變化就行。寫出了預估的前景,有理有據,並且還詳細的畫了簡易蔬菜大棚示意圖。

當然林老爺子加入了內容更深刻,這個供銷公司要防止有人趁機貪污受賄,趁機公私兼顧,打農民的主意,損公肥私等等。

雖然這些是很難避免,人性如此,但凡事想在前面,做在前面,防患于未然,總比發生了問題,再去處理比較好。

最后還用粗筆字寫到:無農不穩,嚴肅的還寫了注意事項,密切注意市場行情,提醒政府千萬別谷賤傷農。《漢書·食貨志上》:“糴甚貴,傷民;甚賤,傷農。民傷則離散,農傷則國貧。

王縣長前后仔細看了兩遍,過了最初的興奮期,尤其重點的林老爺子后加上的,他想的更多。也開始考慮具體的部署問題,看來這又是一個干實事的,不滿足于流于形式的表面文章。

“技術問題,可以找農大,在這個基礎上,估計沒有難題,剩下的就是資金問題了。看看成本核算一下,縣里應該拿的出。”王縣長迅速的在腦子里過了一下。

“林叔,這份計劃書簡直太棒了。我不知該說些什麼?”王縣長激動的臉色發紅。

“呵呵……你能看得上最好了。真要說什麼,就是別讓二流子、小混混別來我家門前晃蕩。多照顧一下莫家大嬸的生意就好。”林老爺子趁機說道。

“這簡單。”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6:44 PM

第二十九章 爸媽吵架

臘月二十五磨豆腐,有些地方糊窗戶,不過豆腐空間里有現成的,姥姥過油炸一下就好。而現在多數人家沒有糊窗戶的必要,但姥姥買了些窗花,福字來貼。

老爸、老媽昨天去市里沒回來,今天從市里回來方默南就感覺兩人氣氛怪怪的好像吵架了。

方默南走上前去拉拉老媽的手,“媽,怎麼了。”

老媽的臉拉得老長,老爸明顯的站在旁邊一臉的討好,也沒見老媽的臉色變好。

“沒事。”老媽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地笑容道。

“咦,你新做的大衣呢!”方默南發現老媽穿著半舊的衣服問道。“昨天不是穿著新大衣走的嗎?”

“我還有事,問你爸吧。”老媽交代一下,踩著石階蹬蹬響,氣哼哼的進屋了。

老爸看著眨著眼睛等待答案的女兒,傻笑著,“呵呵…….昨天去爺爺家,姑姑看著好看就要……走”聲音嘶啞,喉嚨腫痛,吸溜著清水鼻涕,不時的用手絹擦擦。

“爸,你感冒了。”方默南想也猜到怎麼回事,哼!一家子喂不熟的狗,也就老爸就那麼愚孝。

爺爺從農村到城市后,嫌棄農村的奶奶沒文化、沒知識,土了吧唧配不上他這個商業局干部出身,把馬上要臨盆的奶奶留在家里,由他母親出面,說是離婚,其實就是休了。

當時說好的每個月給孩子生活費的,可是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自己都吃不飽,何況爺爺又娶妻生子,當然是空口白話了。奶奶硬是自己一個人把孩子帶到高中畢業,直到身體支撐不了,才告訴老爸,爺爺的事,讓他去找自己的父親,希望看在孩子的份上,留在城市,沒多久奶奶就去世了。

跟著爺爺生活的老爸,自然是別人眼中的釘,肉中刺。時刻提醒著后來的女主人,她是個二婚。既然老爸高中畢業,成年了就出去工作吧,打發出去。沒那便宜的事,出去工作,也得給家里每個月交生活費。

一個農村出來質樸的窮小子,剛看到城里的花花世界,有個‘有錢有勢’的爸爸,思想和感官被沖擊著。最主要的是缺失的父愛得到了填補,看著由農村戶口轉為城市戶口,可想而知的感激。就是被欺負也默默的忍著、受著。

“老爸,你也是有家庭的人了,你現在就是我們家的天,頂梁柱。”方默南拿出一瓶藥給他,“含在嘴里。”就走了,她得去安慰老媽去了。

“啥意思!”老爸拿著藥瓶,打開,吞了一粒藥。冰冰涼涼的,頓時感覺嗓子舒服了許多,身上輕快了許多。

“意思是,在老婆孩子受欺負時,你得站出來保護他們。傻小子。”林老爺子走過來道。“走吧!跟我進屋說說怎麼了,回去時高高興興的,回來時臉拉的跟長白山似的。”

老爸也覺得委屈,跟著林老爺子進屋,老爺子遞給他一杯熱茶,等著他訴苦。

老媽進屋以后,開始數落著婆家的遭遇,“他們嫌棄蔬菜太少還不夠塞牙縫的、要給也要有些誠意嗎!點心是別人挑剩下的,打發要飯的給他們。他不幫著說話吧!還跟著點頭說是。”

姥姥慶幸沒把外孫女存折事告訴閨女,要是知道了,女婿也知道了,指不定都送給那邊上供了。

“行了,大燕,別氣了。后媽都這樣,你也別挑剔,禮數進到了,只要問心無愧就行。”姥姥遞給她杯熱水,暖暖手,“當時結婚時,不就知道會有今天,還氣什麼。”

“我氣他的不作為,又不是從小長在他們身邊的。都自立了才回去的,感情哪有那麼深!至于這樣軟骨頭嗎?在孝順人家,人家也不可能當他是一家人,他怎麼就不明白,有后媽就有后爹。”老媽氣憤地道。

“你的衣服咋回事。”姥姥問道。

“別提那衣服,早知道穿的破爛去了。我穿著新衣服去,小姑子看到了,直誇好看要試試。結果穿上去,去大院子里顯擺一圈回來,染上幾個臟手印,說留下洗洗,下回我們再去時,給我。”老媽氣地手直哆嗦,“這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我是甭想在拿回來了。他爸愣是屁都不放一個。我們倆就這麼出來了,大冬天的凍得瑟瑟發抖,他把大衣給我穿了,自己凍病了,活該,看誰心疼他。”

“行了,媽,咱在做件新的,比那件還好看。”方默南進來就聽到老媽義氣般的狠話,“他們不心疼,咱還心疼呢!他們不拿爸爸當自己人,咱還能把爸爸也丟去出嗎?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咱們還是合計合計,怎麼改變爸爸的思想,從根上給治治病。”方默南說道,不然前世的事還得繼續發生,掏心掏肺,最后還落不下好。就是生活上富足了,心靈上還是個矮子。

倆大一小,三人合計著改變老爸。而林老爺子屋里,老爸也訴著自己的冤屈。

“再怎麼說那也是長輩,那也是我爹,子不言,父之過。”老爸沙啞著嗓音說道。

“南南爸,要聽實話嗎?”林老爺子嚴肅看著他道。

老爸看著他的樣子,心里惴惴的,“嗯!”點點頭。

“你覺得自己從農村出來,感覺上就矮他們一等是不是,農民很丟人是不是,你被城里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看不起自己的出身,連你親媽,你都羞于提起,甚至是看不起。或者說是你希望從小能在城里長大。”林老爺子沒有直接的說長輩們的不是,而是直接說道他內心深處的自卑。

“我沒有,那是我爸爸。”老爸的辯駁蒼白無力,那麼的不堪一擊。

“你剛才說,子不言,父之過。那你也聽過,養不教,父之過。你好好想想。”林老爺子語重心長的又道:“我當南南是自己的親孫女,所以我也拿你當自己人。我說些你不愛聽的話,甚至刺耳的話。他們上一代的恩怨,人死可以放下,不去計較,你活的好就好,你母親沒讓你去怨恨他們。但你不該失去你做人的脊梁,你母親當年有骨氣獨立的把你養大,你不該在他們面前自卑、懦弱。她養出來的孩子,不該這麼的差,這麼容易被誘惑。”

“農民的兒子怎麼了,往上數幾代,大家都是農民泥腿子出身。”林老爺子笑著說。

“你也成家了,女兒都有了。該想想以后怎麼過了。”林老爺子拍拍老爸的肩膀道。

老爸、老媽的吵架就此揭過,不知道林老爺子的勸說起了作用沒有,反正老爸使出渾身解數討好老媽。方默南倒是沒看出老媽是否真的不生氣了,這個只能等時間來檢驗了。

梁子關了店門,匆匆的就趕到方默南家里。

方默南給了梁子三個大紙箱子,“這些是你、瘦猴、胖子的。過年了,給你們添點兒年貨,就是量不多,別嫌棄啊!”

梁子打開一個箱子后,里面放著一只雞、一只鴨、一條魚,二斤肉;還有西紅柿、菠菜、豆角、韭菜等。估計其他兩個箱子也一樣。

“這南南,我們怎麼能要呢?”梁子眼睛紅紅的,感動的不知說什麼好,心里暗下決定一定要好好干。

“有啥不能要的,不就是些吃的嗎!人家國營大廠過年不也給發福利嗎!”

方默南推推箱子,“拿走,別像個娘們兒似的。”她又道:“明天就別再開店了,馬上過年了,這些天累得夠嗆,好好休息一下,養精蓄銳,明年咱們在大干一場。”

“不了,家里的年貨有俺娘置辦呢!估計瘦猴和胖子也不想歇業,想著在年前多賣些。”梁子婉拒道,“來年下羊城時也能多進些貨。”

“那好吧!你們自己決定。”方默南作罷。

梁子抱著三個大箱子,心里感慨萬千,想了無數。如果不是遇見她,他的眼前還是一片灰暗。

方默南可沒他那麼多想頭,只是覺得空間里的動物太多消耗不掉,聊勝于無罷了。

臘月二十六割年肉從這一天起要開始置辦年貨了。在各地鄉村,這一天是大集市日,集市周邊各村的百姓紛紛前往趕集買年貨,煙、酒、魚、肉、鞭炮和走親戚用的禮品一樣也不能少,年味已漸濃了起來。

他們的年肉還沒割,大誠子來拿苗種時就送來了自家喂的豬,殺了后,弄來一條后腿,足足三十多斤重。就這肉估計都不夠吃,全家都是肉老虎。

大誠子臨走時,方默南告訴他,要是玉米桿兒沒有了,估計一冬天風吹日曬也腐爛了。就用草甸子和草氈子也可以,聽過后,他連飯都顧不上吃,就走了。回家里把已經腐爛的玉米桿兒換成草氈子,整理一下菜地,上上農家肥,好讓蔬菜長的更好看,村里人有樣學樣,也想增加收入,他到沒有藏私。家里里外都忙,男人忙著種蔬菜,女人們則擔負起買年貨的責任,沒時間磨蹭,他們這個村子現在忙得是腳不沾地。

大誠子送來了肉,姥姥領著家人把肉分開,開始剁餃子餡,多余的肉開始炸肉丸子,蘿卜絲素丸子,蒸棗花饅頭。

留下的大骨頭肉沒有剃干凈,剁成段,就著家里的蒸饃鍋,先用熱水炒過,洗出血水。然后放入冷水,加入蔥、姜、蒜、花椒、八角、黃芪、枸杞、大棗,鹽,大火煮。

煮好后,手拿著大骨頭,啃得方默南她們滿嘴是油,真香啊!

回來的這兩天,老媽雖然接受了孩子的早熟,心里還是有絲別扭,可是看方默南的眼神總是怪怪的,讓她心里發毛。

“這孩子……”老媽看著正在為自己設計大衣的女兒。

“南南很好的,懂事聽話。大燕。”林老爺子說道,他看出老媽彷徨,猶豫,難得地插了嘴。“越是這樣的孩子越難教育。早慧,世故,甚至還堅忍。這樣的品質,往哪個方向走都會擁有很大的力量。但她的方向只有她自己能決定。大燕,我看每次你們來時,南南總是偷偷的圍繞你們,眼里滿是眷戀,你沒事多陪陪她吧!”林老爺子道。

“是嗎!”老媽心里很高興,她的女兒對他們的依賴,讓她釋然,也放下心中的彷徨。

傳統民俗中在這兩天要集中地洗澡、洗衣,除去一年的晦氣,準備迎接來年的新春,京城有“二十七洗疚疾,二十八洗邋遢”的諺語。臘月二十六洗浴為“洗福祿”。

這二天方默南把空間里的溫泉水,放入廚房里的大缸中,讓家里的人好好洗洗,其實平時他們洗澡也是用地溫泉水。只不過,他們洗得次數少,這一次水多的是,足夠。

二十七,宰公雞(殺灶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有方默南這個強大的廚房在,所以姥姥很是清閑一下,連續干了幾個月的活,趁著過年好好歇一歇。姥姥和方默南她們兩個盡在‘廚房’里搗鼓吃的了。其實有時候,過年比上班都累,不過人人還是盼著過年,團圓年。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6:48 PM

第三十章 過年(一)

臘月二十九,除夕前一日,叫“小除夕”,家家置酒宴,人們往來拜訪叫“別歲”。這一天因為明天老爸、老媽要帶著方默南她們回市里爺爺家過年,到大年初二才能回來,所以姥姥就把這天當成除夕來過。春聯,門神,早早的也貼了出去。

中午,方默南難得拿出空間里的果子酒,當然名義上是姥姥買的,並且整了一桌子合家歡樂的團圓飯(六味冷碟)、團團圓圓(酒釀元子羹)、大展鴻圖(白灼明蝦)、祥瑞新年(梭子蟹炒年糕)、鯤鵬之志(蔥油鱸魚)、福星高照(筍干老鴨煲)、紅紅火火(毛血旺)、招財進寶(紅扒蹄膀)、財源廣進(土筍絲香雪桶)、蒸蒸日上(特色雜糧卷)、歲末甫至(油燜春筍)、春回燕來(菠菜飄丸粉絲鍋仔)、幸福綿綿(雞絲龍須面)、還有他們的最愛紅燒肉少不了。

吃完午飯,大家圍坐在案板邊,一起包餃子。韭菜豬肉餡是在空間里調好的,姥姥和好的面,小姨搟餃子皮,老媽、老爸、姥姥、林老爺子加上方默南一起包餃子。默北睡覺,沒有她的打攪,大家說說笑笑的一起干。

“呀!南南,也會包餃子。”老爸詫異道。

只見方默南熟練的拿起餃子皮,填餡料,捏邊,雙手掐邊,往里擠,像個元寶似的餃子圓鼓鼓的就包好了。

“哇……包得還真好。“小姨驚呼道。“比我還熟練。”

“大驚小怪了吧!咱家南南,包的包子,捏的褶子像朵菊花似的,好看極了。”姥姥顯擺道。

姥姥以為方默南只有空間廚房才會做飯,沒想到看到她包包子才知道手上的功夫也不差,想來她自己說自己會做飯不是說說而已。

這樣做方默南也是提前給大家打預防針,為以后親自下廚做飯做準備,總不能老是用空間廚房,把自己的手藝荒廢了。

人多力量大,很快三鍋蓋餃子就包好了。

當然晚上方默南還準備了:一是火鍋一是魚。火鍋沸煮,熱氣騰騰,溫馨撩人,說明紅紅火火;“魚”和“余”諧音,是象征“吉慶有余”,也喻示“年年有余”。還有蘿卜俗稱菜頭,祝願有好彩頭;龍蝦、爆魚等煎炸食物,預祝家運興旺如“烈火烹油”,當然還少不了把大伙一起包的餃子煮好,樣式很多,所以量都不多。

端上來時,還讓小姨唱著菜名,圖個喜慶。他們聽著吉利的菜名,吃得時候,還不忘猜猜什麼做的。氣氛其樂融融,溫馨幸福,吃完后,收拾干凈。時間還早,大冬天的不用早起,大家吃了點兒酒興致高昂,方默南提議每人說個笑話、唱只歌,樂呵樂呵,打發時間,得到大家的響應。

小姨興奮地唱了兩首紅歌歌曲,《我的祖國》、《歌唱祖國》,很好聽,大家合著一起唱。

老媽也唱了兩首紅歌,輪到老爸,他唱了樣板戲智取威虎山,還站起來,架勢還擺得有模有樣的,這個前世方默南聽老爸憶苦思甜時吹噓過,他在高中是排演過,所以過得去。唱功吧!業余而已。

結果老爸這一亮嗓子,把后院的梁子和梁奶奶兩人給招來了。

“梁家妹子,來的正好!快快坐。”姥姥樂的嚷道。

小姨趕緊拿了兩把小椅子,梁子接過來,兩人坐下,“這麼熱鬧,老遠都聽見正平哥的吼叫。”

“嘻嘻……吃完飯,沒事,我們找樂子呢!”方默南笑瞇瞇地說道。

老爸喝了點兒酒助興,興致被提了起來,又來了一段兒沙家浜智斗,這次老媽客串了阿慶嫂,老爸和梁子分別扮演,陰險狡猾,詭計多端,刁德一。漢奸胡傳魁。

從那個年代過來,樣板戲估計都能倒背如流,甭管會不會,基本上都能吼兩嗓子,又沒人計較唱得好不好,圖個樂呵而已。

姥姥講了個笑話,記得一個小笑話,說私塾老師教地主兒子認字,三天學會一個1字。老地主不信,要考試,拿起一樹枝在地上劃了一道,地主兒子看了又看說:“扁擔!”。雖然笑話在方默南看來有點兒冷,在這個氛圍里,她也樂了。

方默南肚子里的笑話多的數不完,她就說了個經典的單口相聲,馬三立的‘逗你玩兒。’尤其是她故意壓低嗓音刻意模仿著。逗的全家哈哈大笑。

“哎呀呀!南南,你還是不要再說了。我笑得肚子都疼了。”小姨加緊雙腿,“不行我得趕緊上廁所。”

“瞧你那點兒出息。”姥姥笑道。

眾人笑夠了,“來者有份兒,梁奶奶和梁子哥,不湊個熱鬧。”方默南樂呵呵地說道。

“來吧!都是自己人,又沒人計較好賴,大過年的找個樂子而已。”姥姥說道。

梁奶奶笑著應道:“好,我先來一個。”她唱了一個豫劇花木蘭片段,《誰說女子不如男》有模似樣,嗓音清透明亮,不是專業人士還真能被唬住。

梁子使勁兒的拍手,他好久沒看到他娘這麼開心高興了。他也來了一段《白毛女》唱的就是楊白勞給喜兒買的紅頭繩那段兒,樂得大家直笑。梁子跑調跑到京城都拉不會來,不過沒人在意,越熱鬧越好,他唱的還特起勁兒,耍著寶、愣是唱出了一個丑角的效果。

笑夠了,輪到林老爺子,他回房間拿出一個布包,很舊但干凈,打開后里面躺著一把小提琴,顯然很久沒有被人拉過了。

林老爺子難得的這麼高興,有酒助興,他也來了興致把自己藏了很久的寶貝,拿了出來,這個跟著他來到這里的唯一留下來的。他打開,仔細的撫摸著,明珠蒙塵,藏了很久。

他站起來,擺開架勢,仔細的試試音。一曲歡快的巴齊尼,淘氣精靈舞曲,悠揚而出。

這首曲子方默南聽過,是一首技巧性很強的曲子。老爺子也許是許久沒拉過,剛開始還有些滑音、錯音,甚至跑調。很快他找到感覺,樂曲像是一群小精靈在快樂的跳舞,他技巧嫻熟像玩似的讓弓在在弦上飛舞,加上左手撥弦的配合,就像是看到了小精靈們跳來蹦去的,沒有片刻穩定和安寧的姿態。給人快樂和生動逗趣的感受。

方默南沒想到在這里還能聽到小提琴曲,看來老爺子也不是個簡單的人。聽小提琴音色,就知道不是把凡琴。

現代小提琴的出現已有300多年的歷史,也是自17世紀以來西方音樂中最為重要的樂器之一。其制作本身是一門極為精致的藝術。小提琴音色優美,接近人聲,音域寬廣,表現力強,從它誕生那天起,就一直在樂器中占有顯著的地位,為人們所寵愛。如果說鋼琴是“樂器之王”,那麼小提琴就是樂器中的“王后”了。

一曲完畢,方默南使勁兒的拍著手掌,默北見狀,也拍了起來,嘴里還不斷的說著,好聽,還要……還要。

其他人都傻眼了,他們甚至沒見過小提琴,只知道好聽,也拍起手來。

林老爺子扭不過默北,又拉了一遍。小妮子還是覺得不過癮,想聽第三遍是被方默南制止了。

“該睡覺了。”方默南笑瞇瞇地道。

默北看著她邪惡地笑容,“哦!睡覺。媽媽我要睡覺。”默北爬上老媽的腿上道。

在默北的心理雖然這個姐姐對她很好,有好吃的,好玩兒的,她都有,可只要她不乖,大哭,就被姐姐大手一揮,她就動彈不了了。這還不算,姐姐故意在面前吃著好吃的,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誘人的香味使她不停的吞口水,卻一口也吃不到。

久兒久之默北對她的話言聽計從,不敢反抗。

“好了,既然都困了,那洗漱一下睡覺吧!明天還得趕車回市里。”姥姥發話道。“笑夠了,也瘋玩兒夠了吧!”

梁子和梁奶奶也起身告辭離開,走的都老遠了,還能聽見母子兩個不時傳來的笑聲。

“默北等從市里回來,爺爺再拉給你聽好嗎!”林老爺子摸摸默北的頭,慈愛的說道。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的快,洗洗上床睡覺,睡夢里滿是歡快的笑聲,很甜。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方默南從空間里準時出來,和林老爺子、小姨一起跑步鍛煉,生物鐘調的已經準時到點就醒了。

吃完早飯,方默南悄悄地把空間里東西拿到廚房,並囑咐姥姥她不在這兩天,只能他們自己做這吃了。姥姥看著她像老媽子似的嘮叨,你姥姥我也做了十幾年的飯了,這幾頓飯她還不會做。

叮囑罷后,方默南一家四口匆忙地趕著公共汽車回市里,‘嘎吱、嘎吱’晃悠悠一個小時,到了市里,在路邊下來。走了幾步路,很快就到家了,他們住在城市邊沿,其實這個市小得很,一條南北走向的路,三條東西走向的街道,就圍成了市。說是邊沿其實離市中心,走路也就十來分鐘的就到了。

到了家屬院,對著的兩排整齊的紅磚瓦房,分別有兩間或一間。這里住的大部分都是70年代末,市里招工來的,飯店、理發、浴池、售貨員等等,從事服務行業。大家同屬一個單位,一人也就一間房。后來成家立業,往前私自加蓋。使得原本寬敞的路,變得有些狹窄。因為過年,大家都回老家或者父母家過年,所以家屬院顯得冷清。

方默南走進去,很熟悉,在這里住到小學畢業,后來這片土地被開發了,所以這里的住戶各奔東西。

老爸身后背著大包,里面裝得是吃的,前面還抱著默北走到房前,放下,喘口氣,累得慌,再開門。推開房門,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

“大燕,從娘家回來了。”老媽拉著方默南走在最后,跟路過沒有回家過年的鄰居打招呼。

“是啊!明天大年初一,得去小孩兒的爺爺家。”老媽笑著和那人說道,“你也沒回家過年,一會兒上你家,夾塊煤球,把爐子生起來,去去屋里的涼氣。”

“好啊!一會兒來吧!先把小孩兒,放進去,怪冷的。”

“那我先進去了。”老媽拉著默南進了屋,把她和默北一起放在床上,叮囑默南看好妹妹,然后就去生火爐。

只有一間房,后來前面加蓋了一間,使得屋子顯得非常狹長。屋里長時間沒住人,冰冷。方默南抓著默北冰涼的小手,運功,很快她的小手,暖和起來,臉色也紅潤了。屋子里沒多少家具,房間有些空曠。一鐵制的張雙人床,一張書桌,一個死沉的大立櫃。門口擺著臉盆架,上面放著臉盆,耷拉著毛巾。火爐子就放在屋子的正中間,煙囪橫過門頭插向外面。

老爸、老媽,忙著收拾房子,里面有一層薄薄的灰塵,還得貼對聯和門神,事挺多的。方默南看著他們忙前忙后,漸漸地屋子里的溫度上來了,她拿出鉛筆,在紙上畫簡筆畫,教默北說話。

“哎呀!大燕,你家孩子可不得了啊!你看看。”剛走進來一個中年婦女,也是沒回家過年的,站在方默南身前誇張的叫道。

方默南抬頭看看她,印象已經模糊了,問了聲:“阿姨好!”又低下頭。

“沒什麼?”老媽隨意的說道,見識過兩個女兒后,這只是小兒科,老媽早已免疫了。

“這還沒什麼?”中年婦女看著老媽瞪大眼睛道,“我家小兒子要上育紅班,連握筆姿勢都不會,你家大妮兒,已經會畫畫了。”一臉的羨慕。“一點兒也不像鄉下的土丫頭。”話雖然粗糙,卻沒有惡意,“回去,也得教訓我家那個混小子,別像個瘋小子的似的只知道玩,多像你家孩子學習。”

雖然這個時代,大人對孩子都是放養,教育也沒后世那麼重視,但是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學習好,好在別人面前長長臉。

中年婦女急匆匆地回家了,不一會兒就聽見她的大喇叭似的嗓門,教訓孩子的聲音傳的老遠。

老爸、老媽忙碌下來,屋子里打掃干凈,午飯也已經熱到爐子上,他們帶來的都是半成品,只要熱熱幾行了,肉香已經飄滿了屋子。

吃完午飯,就要開始和面包餃子了,老爸、老媽、方默南說說笑笑地忙著包三十晚上的餃子和明天早上的餃子。默北有方默南給她畫的卡片玩兒,沒打攪他們包餃子,三個個人齊心合力,一會兒就包完了。時間還早,老爸出去和家屬院里沒回家過年的男人們耍牌去了。而老媽,把他們一家四口的外套扒下來,到院子里洗洗,明天穿新衣。

方默南和默北無所事事的只能蓋著大棉被睡覺,一覺醒來,天已經暗了下來,而且還聽到了鞭炮的聲音。

老媽把包好的餃子煮好后,擺放的飯桌上,放完鞭炮,一家人樂呵呵的吃完餃子。收拾停當后,老媽拿出新衣服,讓默南和默北試穿,紅色的長毛呢子大衣,紅條絨褲子。穿上這身衣服,方默南非常無奈,當時老媽做好后,她是滿臉的黑線,沒辦法老媽的心意怎能糟蹋,還好剩了一些,紅呢子布料,方默南讓她做成了紅色的貝雷帽,看起來英姿颯爽,可惜年齡太小,沒有那份兒感覺,只覺得可愛。這樣才不至于穿上像個會走的紅燈籠,沒辦法過年嗎,人們都喜歡喜慶的衣服,尤其是孩子。

大年三十,就他們一家,沒有昨天的喧囂熱鬧,比起昨天有些冷清,默北說道:“我想聽爺爺……”她不知道怎麼說,拉開架勢比劃著,還挺似模似樣的。

“后天,后天回去就能聽到了。”老爸抱著她,說道。

沒有電視、娛樂的年代,大大過得很慢,正好有人來叫他們。原來是家屬院里留下的人湊到一家去,一塊兒熱鬧熱鬧,老爸、老媽聽了,拿了些下酒的小菜,也去了。不過方默南和默北不想去,幾家人湊到一起,喝酒、吸煙烏煙瘴氣的,對小孩子還是免了吧!最終說服老媽,她們兩個沒去。

看著老爸和老媽離開后,方默南和默北大眼瞪小眼的,望望屋子里的燈泡,還有鬧鐘才七點多想著她們應該不會很快回來,屋里始終不如姥姥家暖和,帶著默北閃身進入空間。

蔫兒吧唧的默北,一進入空間頓時活了過來,帶著她進來,方默南也干不了別地,只好帶著她到書房,她給默北拿了些鴿子蛋大地珍珠給她當溜溜蛋玩兒得了。看默北坐在長毛地毯上玩兒的開心,沒有打擾她,自己坐在書桌前看書,聽著外面的動靜,氣氛倒也溫馨自然。

方默南看見默北揉眼睛,知道困了,帶著她泡一下溫泉,洗干凈出來,睡覺。時間剛好八點多,她剛剛睡著,就看見老爸、老媽他們回來了,方默南詫異地看著他們,“這麼早就回來了?”

“哦!小北睡了。”老媽說道:“他們只是吸煙喝酒、說三道四,吹牛皮,無聊的很,所以我和你爸就先回來了。”

“還沒昨天在家玩兒的愉快。”老媽喃喃自語,“快睡吧!明天還得早起去爺爺家拜年呢!”

方默南鉆進被窩,看著老爸、老媽梳洗,上床睡覺。一家人,很快進入夢鄉。

姥姥家的大年三十在方默南一家走后就顯得無比的冷清,梁子過來詢問,還有什麼粗重的活可以做的。

姥姥說道:“都這時了還有啥重活,對了,反正你家就你和你娘倆人,干脆咱兩家就一起過年三十了。這樣也熱鬧些。”她又唉聲嘆氣道:“少了南南,這還真冷清。”

梁子也感覺少了些什麼,尤其是昨晚別開生面熱鬧,沒有聽見她小大人的話語叮嚀,還真不好受。“哎!那晚上俺們就叨擾大娘了。”

姥姥家的年三十過的熱熱鬧鬧的,可總覺得還是缺少些什麼。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6:53 PM

第三十一章 過年(二)

大年初一,一大早,方默南準時起來,不過沒有出去鍛煉,她怕她不見了,嚇著老媽他們。

天還很黑,她穿好衣服,坐在椅上,開始打坐,不能出去,但也不能懈怠了。雖然外面的靈氣稀薄幾乎沒有,但不妨礙她打坐,運功,體內的靈氣運轉起來,當然效果沒有空間里的好。

老媽醒來,一摸,沒摸到方默南,大叫起來:“哎呀!南南不見了,快起來。”她推推睡得正香的老爸,拉開燈,結果老爸一翻身又睡著了。

“媽媽,我在這兒。”方默南聽見后,馬上回道。

老媽看見女兒盤坐在椅子上,穿戴整齊,“你怎麼這麼早起來,干啥呢?”

“我每天都這麼早起來,和林爺爺、小姨一起鍛煉身體。”方默南把腿放下,無辜地眨著眼睛說道。

“哦!過年呢!也不歇歇,累不。”老媽關心地問道,方默南搖搖頭,表示沒事。

老媽看看表六點了,自己也睡不著了,干脆起來算了。老爸聽見她們的動靜,也被吵著了,干脆也起來了。準備做水,煮餃子。

春節早晨,煮好的餃子擺好,開門大吉,先放爆竹,叫做“開門炮仗”。爆竹聲后,碎紅滿地,燦若云錦,稱為“滿堂紅”。這時滿街瑞氣,喜氣洋洋。

吃完飯后,老媽給方默南她們兩姐妹穿上新衣,一起出門先在家屬院里的左鄰右舍還沒走得,先去拜年,說著吉祥話,道聲“新年好。”

春節里的一項重要活動,是到新朋好友家和鄰那里祝賀新春,舊稱拜年。

三星在南,家家拜年;

小輩兒的磕頭,老輩兒的給錢。

要錢沒有,扭臉兒就走。

雖然去鄰居家拜年沒有錢拿,但她們都給姐妹兩個抓把瓜子和糖。她們有禮貌的說聲謝謝,鄰居們直誇她們兩個可愛、懂事、長大了。

轉完家屬院,一家四口,步行往爺爺家里走,爺爺家離她們家有些遠,她們走了將近半個小時,走得全身暖洋洋的。

一路上都是一家子出來拜年的,稍大一點的小伙子,那著鞭炮點燃后,往俏姑娘身邊扔去,直嚇得人家姑娘跳腳,哇哇大叫,他們在一邊嘻哈大笑。

一家子見到這樣的都躲著他們走,生怕被‘炸’著了。

一路上看著別人的熱鬧,很快就到了爺爺家,也在一個家屬區,比他們家屬院要大,有將近200多戶,他家是也是平房四合院,兩間半房子。走進去,來拜年的正好要走了,看見他們一家四口進來,打聲招呼,呼啦一下走干凈了。

一家子進去,方默南和默北道聲:“爺爺奶奶新年好。”雖然不想說,但輩分放在那,禮節上不能讓他們說老媽他們兩個沒教育好孩子。

“喲!小南、小北,幾日不見,越長越像。瞧瞧!像雙胞胎似的。”奶奶笑得很假,不過,沒人計較,本身心知肚明的事,看著她們兩個,穿得紅彤彤得看著就鬧心。

“嘖嘖……大燕這身衣服不錯啊!”她砸吧著嘴,看著老媽新做的大衣。

“是啊!我媽給我買的,新款式。”老媽有些幼稚得意說道,這身衣服是南南新畫的,象牙白色的呢子,比先前那個更保暖、柔軟,更好看,貼身的剪裁,腰上還有一個同色的腰帶,背部打著蝴蝶結,顯得腰身修長,整個看起來更青春靚麗。

“是嗎!”以前大燕沒這樣和她說過話,好像今天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小門戶出身的就是上不了臺面,真以為有錢了,就跟她叫囂上了,不跟她一般見識,老頭子還在,這是過年,咱不著不自在。

方默南好像能聽到她咬牙切齒的聲音,眼神中閃爍著不屑和鄙視。不過她背對著爺爺,所以爺爺,沒說什麼,笑著微瞇著眼睛,看著他們一家人。

老爸、老媽坐下來,停了一會兒,對著老人說些不疼不癢的客套話,詢問后知道姑姑、叔叔出去拜年,還沒回來。奶奶拿了兩張五毛的新鈔票,塞給方默南和默北一人一張。

方默南轉手給了老媽,默北見狀也給了老媽。“爸!我帶著他們去家屬院里轉轉。”老爸站起來,怕一言不合,又鬧上,不好,趕緊拉著老媽,趕著孩子們向外走。

一家子,轉了一圈家屬院后,老爸進去和爺爺道別后,就回家了。不在這里吃飯,省得人家還要飯錢。老爸嘴里嘟囔著,抱著方默南,“走了,回家吃好吃的。”

一家人邊走邊說,很快就到家了。吃完午飯,帶著她們上公園玩兒了一圈,大冬天的樹木花草都光禿禿的,看看幾只瘦猴子、兩只掉了毛的孔雀,方默南還得裝著高興的樣子,真辛苦。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她不要這樣好不好。

好不容易,辛苦地挨過大年初一。大年初二一大早,方默南一家人坐上公共汽車就回姥姥家,大年初二回娘家相信是許多人都知道的一個老傳統,每年正月初一一過,嫁出門去的女兒們就會紛紛帶著丈夫和孩子回娘家過年,看望家中的老爹老娘。在正月初二都有‘接閨女、請女婿’的習俗,這也是小孩子穿戴一新跟著爸爸媽媽回外婆家的日子。

汽車里擁擠著,空氣污濁,晃悠悠,艱難的到了姥姥家。方默南下車后,呼出一口濁氣,終于活過來了。

方默南和默北躺在暖炕上,舒服的閉上眼睛。

姥姥看她們困頓的樣子,小聲的問道:“怎麼在家休息的不好,這麼的困。”

“呵呵……媽你也知道長時間的不在家,所以有點兒冷。”老媽不好意思的說道,還打了個哈欠。

“行了,我知道了,你和正平去北屋在睡一會兒。”姥姥催促著他們兩個非讓他們再休息一會兒。

睡了一個多小時,十一點了方默南爬了起來,伸伸懶腰,真舒服,睡飽了。她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姥姥忙著做午飯,“我回來了,還是我來吧!”

“唉!你回去兩天我們是吃什麼都不香,真不知道以后你上學了,我們可怎麼辦?”姥姥無限感慨地說道,外孫女不在家,不知怎麼回事再好吃的東西也不香。

“那還不簡單,跟我們一起去市里,我走到那都帶著你們。”方默南笑著說。“再說了,姥姥可以把生意開到城里啊!”

姥姥想想,“哪那麼容易啊!這里是根兒哪能丟得下。”搖搖頭,不舍得離開這個家。

方默南知道她的心思也不點破,離她上學還早,軟磨硬泡也會把她帶走。縣城還是太小了,好多東西沒辦法發揮,什麼時候能夠長大,不想了,現在還是享受這難得的悠閑時光。

方默南說著閃進空間,做了些好吃的,一會兒就出來了。

飯桌上,姥姥給了默南和默北兩個一人10元錢的壓歲錢,當然應方默南的要求,全部道銀行換成了棗紅色的一毛錢。

“哇哇!咱媽可真土財主了,這麼多,發財了。”小姨誇張地叫道。然后她又小聲的在老媽耳朵邊說道:“昨天初一,大哥帶著孩子們來,老媽就給了他們三個一人五塊。當時我氣得不行,哼!今天看咱媽的舉動,我心里才平衡點兒。”

“你呀!計較那麼多干什麼?”老媽點點她的頭道。

前世姥姥給的壓歲錢都是事先老媽給她,然后由她再個孩子們,也只是倒到手而已。今世這是姥姥給得真正意義上的壓歲錢,方默南把它仔細收好了,沒有給老媽。

老媽看見笑了笑,沒說什麼,只是別有深意地瞟了老爸一眼,老爸羞赧地看向別地地方。

飯后,方默南被林老爺子抓走,詢問她偷懶了沒有。老媽看著挺心疼的,“大過年的也不讓孩子休息一下。真不知趕這麼緊干什麼?”

“反正也沒事,除了吃就是睡,我都想找些活做。哎!天生的勞碌命,坐不下來。”姥姥道,“你也別閑著,林老爺子那里什麼書都有,也去找本自己喜歡看得,就當打發時間了。”

老爸感興趣的找了兩本書,遞給老媽一本,“別被孩子們給比下去了,以后萬一被孩子的問題難住,那多丟面子啊!”

老媽想想也對,反正沒事,看吧!

姥姥出去串門子,聊閑話,順便打探行情。

方默南來到林老爺子屋里,被仔細的拷問一通,他老點點頭,表示沒有耽誤,又教些新的。默北逮著老爺子,比劃著拉琴。

林老爺子兌現諾言,拉開架勢,一首歡快的世界名曲,悠揚而出。他拉完一首,默北覺得不過癮,纏著又拉一首,如此下來拉了兩個小時,拉得老爺子胳膊手酸痛,都抬不起來了。

老爺子顯然是在他們沒在地時間里練習了,以她這個外人聽不出打岔的地方,只覺得流暢,好聽。

院子里飄蕩著悅耳的琴音,屋子里是濃濃的書香,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

方默南看林老爺子痛苦的樣子,抓著他的脈門,靈氣緩緩的輸進他體內,沿著手臂一直流向肩膀,讓靈氣滋養著老爺子酸痛的肌肉,運行一會兒后,老爺子臉部表情舒適、愜意。

“南丫頭,什麼氣功這麼厲害,一點兒難受的感覺都沒了。”林老爺子抬抬胳膊,拍打拍打。

“神仙教的,不知名。”她隨意的扯謊道。

老爺子也不介意,誰沒有小秘密,只是自己要是學會了就好了。

方默南看出他心動,就教了他一套配合太極拳的心法,強身健體用。有什麼運動過度也可以自己運功修復。

方默南看看默北,一臉嚴肅道:“知道錯了嗎?”

默北害怕的躲到老爺子身后,探出頭,又縮回去。“我錯了。”

小孩子通常很干脆的認錯,但還是接著重復犯同一個錯誤。

方默南想想,既然那麼喜歡聽老爺子拉琴,那麼干脆道:“林爺爺,小北既然那麼喜歡聽您拉琴,干脆您收她當徒弟得了。”

方默北一聽,高興的從老爺子背后出來,拉著他的手開心地點著頭道:“好啊,好啊。”

林老爺子看著小豆丁,想想自己就要離休了,有的是大把的時間,“好,不過,小北啊!爺爺很嚴厲,拉琴也很苦,能堅持下去嗎?要是不能的話,就算了。”

方默北眨著明亮的大眼睛,一臉的堅定,“我要學。”

“想學,可以,但沒有幼兒的小提琴啊!”林老爺子喃喃自語。

默北一聽可以學拉琴,高興的,也沒聽到后面的話,方默南聽見了道:“這個簡單,我來想辦法。”當然是一封信就解決了。

林老爺子想想這個年過完就要離休了,就專心的教導兩個小孩子,日子過得輕松自在,順便還能欺負欺負小孩兒,也不嫌為老不尊。

老爸、老媽是非常高興,林老爺子能教導他的兩個孩子。他們兩個不比較不知道,和同齡的孩子一比較那是既欣慰又驕傲,更加努力的工作,培養兩個孩子。

“大燕,正平、去把你媽叫來,我有個事宣布一下。”林老爺子說道。

老爸見狀去屋里把姥姥叫來。

林老爺子看你都到齊了,“你們也知道,我馬上要離休了,而我沒有親人,接班的話,我想讓大燕接班。”

接班這種事太常見了,尤其是這個時節,一些老同志退休之后,千方百計要把自己的小孩,送進原單位去,吃國家糧,端鐵飯碗。一些人甚至還沒到退休年齡,就緊著辦了內退,讓小孩接班,世襲制。

在國內,本來就是一個人情社會,有著極其復雜的社會關系,許多明顯不合理的現象,也是屢禁不止。主要就是管事的領導,誰也不是聖人,沒那麼高的覺悟,誰沒有親朋好友,七大姑八大姨攀扯上的關系,誰也不能真的置之不理。

“這怎麼好?”姥姥說道,她有點兒蒙了。“外人會說風涼話的。”

“大妹子,害怕別人說三道四不成。”林老爺子虎目一瞪,“誰人背后無人說,誰人背后不說人,怕啥!”

姥姥想想也是,“開始擺攤子賣饅頭,閑話還聽的少嗎?早就鍛煉的銅皮鐵骨了。”

林老爺子說道:“文教局只是清水衙門,工資待遇也不高,總好過大燕集體所有制工人強。進去就是正式工。正經的‘吃皇糧’,而且這個指標不用也浪費了。”

“這林叔讓俺接班。”老媽驚訝道,沒想到天降餡餅。“我願意,總比集體工人強點兒。”老媽恭敬道:“以后林叔就是俺的家人,您就是南南和小北的親爺爺。”

“我以為我早就成你們的家人了。”林老爺子開玩笑道。

“他們說錯話了。”姥姥說道,“不然認了干爹得了。”

“呵呵……這個提議好。”林老爺子笑道。

“那好就這麼決定了。”姥姥拍板道,“正平你有什麼意見沒。”

“我沒意見,大燕回來也好,我一年到頭都在外邊工地,你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回縣里還是進機關,這樣的好事我沒意見。”老爸說道。

“哇……那太好了,我以后就能天天見到老媽了。”方默南又蹦又跳地說道。

“是啊!至于手續的事,我出面幫你辦了。”林老爺子說道。

晚上飯則是小米粥配上腌黃瓜,吃了幾天大魚大肉,有點兒清粥小菜,吃起來更可口,他們都吃了好多,清一下腸胃。

事后姥姥特地鄭重地辦了一桌酒席,老媽、老爸正式認了干爹。

初三梁子他特地來給姥姥拜年,說著新年的吉祥祝福語。

方默南也不能免俗的向梁奶奶和梁子拜年。“梁奶奶和梁子哥新年快樂。恭喜發財,紅包拿來。”她又俏皮地說道。

梁子戲謔地笑道:“南南也新年快樂,這錢拿去買糖吃。”並且特意的拿出五塊錢。

方默南也不示弱,狠狠的踩了他一腳,還不忘拿走了這五元錢,她的便宜不是白占的。

接下來的幾天里,姥姥不停得接待著從鄉下來親戚,一撥一撥的,來得時候提些家里自產的山貨,回去時是又吃又拿得滿載而歸。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6:56 PM

第三十二章 過年(三)

年初三老爸、老媽又回市里了,他們也要趁著過年去探親訪友。走得時候大包、小包的直到拿不了,姥姥才罷手。

太陽高照,暖融融的,大舅媽和鄰居坐在門墩處,嗑瓜子,嘮嗑。

“永輝家的,今年這年過得肯定不錯吧!”盤著整齊的發髻,穿著半舊不新的衣裳,一雙綠豆眼,嘴唇薄兒刻薄,艷羨的看著大舅媽。

“桂枝嫂子說啥呢!過年不就那樣,窮哈哈的,能有啥子新鮮。”大舅媽詫異地看著她,一臉不解的是,她有哪里讓她羨慕的。“嫂子有啥話直說,跟我買啥關子。”

“你真不知道,你婆婆今年可是掙大錢了。”‘呸’桂枝吐出瓜子皮,驚訝道。

“掙錢,就靠那個饅頭攤子,能整啥錢?”大舅媽是一臉的不信和不屑。她讓永輝去婆婆家里鬧來著,可惜沒成功,沒法子只好作罷!好在后來指指點點的人也少了。

“哎呀!你是真傻呀!就過年這幾天,你婆婆做飯的菜香,那是老遠都能聞見。”桂枝鼻子嗅嗅,似乎還能聞見飯菜的香味。

“這過年,誰家不做頓好吃的,哪家飯菜不香。”大舅媽瞅著她哪饞樣,蔑視地看著她哪窮酸樣。

“你呀!我看你真是不知道。”桂枝四下看看,然后小聲地說道:“給你婆婆幫工的兩個人,臨近年根兒你婆婆發給他們一條魚、一只雞、一只鴨,還有五斤五花肉。那麼大的一個一大箱子。”她兩眼冒綠光,真恨不得那東西是給自己的。

“真的、假的。”大舅媽一臉的不信,臨近年終,為了獎金,他們兩口子忙的腳不沾地,哪有心思去顧及婆婆。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是小狗。年初五,你婆婆倒垃圾時,那剩飯剩菜,我去扒拉過,真是雞、鴨、魚、骨頭架那麼大,可想而知肉是多麼的多。”桂枝繼續慫恿道。“你那兩個小姑子穿的衣服可真漂亮,不知哪買的。你婆婆真偏心,可憐你家大妮兒、二妮兒都沒見個新衣服,那可是她的親孫女。”

“哦!這我倒是沒看見,年是在我娘家過的。”大舅媽撒謊道。

‘哼!就會裝。’桂枝心里鄙視大舅媽道,誰還不知道他們一家,嫌棄公婆掙錢不多,沒本事,鬧的家里雞犬不寧,最后搬離家的。現在后悔了吧!

她眼看著大舅媽眼中一閃而逝的怒氣,知道自己的話受到了效果,便悄然離去。

桂枝在這里挑撥、搬弄也是為自己出口惡氣,她看著莫家大嬸賣饅頭,也跟風而起,不過由于只能買高價面粉,又黑又貴的,成本太高,錢沒掙到還虧了一些,心里不忿,自然得找姥姥的晦氣

等到大舅回來,大舅媽便把剛才桂枝嫂子的話學了一遍。“莫永輝,你給你娘哭窮去,她現在掙了大錢了,給你兩個妹妹外姓人買新衣,又是大魚大肉的,怎麼也不能忘了我們才是老莫家的嫡子嫡孫吧!最少得給咱們一人來一身新衣。”

大舅好心情被破壞,煩躁地說道:“你又發什麼瘋,我娘哪里有錢了,別聽桂枝那老娘們胡咧咧了,她嘴里沒一句實話。”

“她嘴里沒實話,你兩個妹妹穿著新的呢子大衣,這是不是真的,咱可親眼看見了。”她一蹦三高地高聲說道。

“那又如何,那饅頭攤子能掙幾個錢。說不定是我大妹自己拿錢買的。”大舅說道。

她仔細想想,也有道理,“我不管,你還是得找你娘給孩子們一人一身新衣。”

這說了半天,見她還是不依不饒,大舅道:“我不去,要去你去。”

她看著他死活不願的樣子,“好你不去,我去。不管你娘掙多少,那都應該有咱得,我可不能讓她便宜了你那兩個將來都要嫁出去的妹妹。我們才是莫家的根兒。”

大舅媽把在外面瘋玩兒的三孩子叫了回來,拉著他們,屁股一扭一扭的回了老宅。

小姨看著他們四個到來,諷刺道:“真是稀罕了,過年都不見來,這時來拜年是不是太晚了。”

“呀!小燕,這大衣真好看,哪買的。”大舅媽上前想摸摸料子,被小姨一下閃了過去。

小姨心里嘀咕,下意識道:“不是買的,是我姐買布料做的。我們窮的哪有錢買衣裳啊!”

“哦!”大舅媽挑眉明顯地不信她的說法。

小姨看著她賊眉鼠眼地,總覺得她今天是不懷好意而來,又低頭看看自己的新衣,想起姥姥小大的總結的話,主動攻擊道:“誰向你和莫永輝兩口子,掙了錢都揣在自己兜里,不用贍養老人,錢多的是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怎麼良心發現,給老人送錢來了。”

“瞎說,我們哪有錢啊!你沒看見你的侄子和侄女,新年都穿的破衣服。”大舅媽趕緊反駁道,她最反感別人說她不孝順。

“破衣服,我記得年三十,莫永輝帶他們來可穿的新衣服。”小姨斜睨著她,嘲諷道。她這個嫂子為人刻薄,貪婪、愛占小便宜,不過對自己的兒女倒不錯。手巧,剪裁繡花能和大姐一比。

大舅媽不再和小姨站在走廊上廢話連篇,討論衣服,問道:“孩子們的奶奶呢!”

“呀!真是稀奇,”‘她這種人也會想見我娘,’小姨諷刺道,“我娘不在家,有什麼事和我說也一樣。”她懶得和她在這兒費口舌。

大舅媽在門口站了半天,和小姨說了半天的話,也沒見婆婆出來,想來是真的不在家,看見方默南出來站在門檻里面,彎下腰,笑瞇瞇地問道:“小南南,怎麼很久不見你來找姐姐、哥哥玩兒啊!”

“你們是誰?”方默南直接說道,“我好像只有一個妹妹叫默北,我沒見過你們。”

“噗嗤……”小姨惡意地重復道:“對呀!家里從來就沒見過你們,你們是誰啊?”

大舅媽被方默南噎的不輕,胸脯起伏了幾下,“我是你大舅媽。”說完看著方默南一臉茫然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直截了當道:“我問你,你的新年的穿的新衣服是姥姥給你買的嗎?”

方默南歪著頭,慢吞吞道:“不是,媽媽做的。”

“那你小姨和媽媽的新大衣呢?是姥姥出錢買的吧!”她鍥而不舍繼續問道。

“不是,姥姥沒錢買,是媽媽做的。”方默南老老實實地回道。

小姨斜靠著門邊,雙手抱胸,斜睨著他們,“原來是為了衣裳的事而來,怎麼難不成莫永輝想起他老娘和妹妹了,想支援一下我們不成。”

‘哼!想套南南的話,簡直是找死。‘小姨心里笑開了花,看著她一臉屎憋的樣子,格外的解氣。

她聽到小姨的話,趕緊急匆匆的拉著孩子們走了,就怕小姨黏上跟她要錢,那簡直是要命啊!

“哈哈……”小姨看著她狼狽的走了,笑的很開心,抱起方默南,直親。“干得不錯,這個年過得真舒坦。”

“是嗎!怎麼一跟她要錢,她怎麼就跑了。”方默南笑著道。她也想諷刺她們幾句,不過這不符合現在她的年齡,在她們面前還是老實的扮個孩子吧!

“錢比她的命都重要。”小姨喃喃自語道,“這件事不要告訴姥姥,省得她拿錢給他們。”看來娘說得對,有錢了,也得夾起尾巴做人,不然會招來餓狼的。

“嗯!”方默南點點頭。

大舅媽走在路上,一臉的不甘心,交代幾個孩子,“以后多來你們奶奶的饅頭攤子,吃死她,不吃也便宜其他人,也能給家里省點兒錢。”“嗯!對就這麼辦!”

她見孩子們答應,滿意的點點頭。

正月初六,姥姥帶著家里的人一起上山,燒香拜佛。縣城西邊的靈山,上面有座廟宇,三、六、九時上山的好日子,這天去上山的人很多,他們趁著別人的車來到山腳下。剩下的只能步行上去,路且陡也窄,沒有經過人工開鑿,而是走的多了變成了路。

姥姥以前就迷信神佛,聽了外孫女瞎掰的后,就更加深信不疑。上了靈山,進廟門很虔誠地就拜,香油錢上的還是有分寸的只也比別人多一點兒,太扎眼了會招來賊的。

方默南以前不信神佛,現在嗎!也有了敬畏之心。敬畏,在某種程度上是我們生存的底線。無法想像,人要是沒有了敬畏,世界將會怎樣?心存敬畏,要三思而后行,不再莽撞;心存敬畏,要審時度勢,永遠謙遜平和。

過完初六,‘家家樂’就開張了,胖子看店。這回梁子和瘦猴一起下了廣州,胖子的意見很大,梁子說道下回你去。

方默南年前就寫信給程世貴他們打過招呼。

而程世貴為了新的一年里,順利打開北方市場,廣告已經打出去了,加緊備貨。所以這個年他過的也是非常草草。在家里過完初三就回廠里了,因為加班,工資比平時多了三倍,吸引大量的員工留下來加班。

不過這回程世貴沒有親自接待梁子他們,而是派了當地會說普通話,小伙子(嚴廣興),當地的又有些關系的人接待他們。

梁子下火車之前,穿上了程世貴給他買的衣服。人要衣裝,佛要金裝。

瘦猴見了眼都直了,“大哥這身衣服上身,那派頭就出來了。”

“這次俺也要來一身,回家顯擺顯擺。”瘦猴說道。

忙忙碌碌的梁子他們嚴廣興熱心地幫助下,這次是快速的進貨,因為家里等著米下鍋。這次進的貨物不但有原有的,還進了一些程世貴服裝廠的低檔次的衣服,回來試賣。結果是出奇意料的好。所以又是匆匆來,匆匆去。

只是在離開時,梁子給程世貴打了個電話,意思是貨錢。他聽到來意后,直接讓梁子和嚴廣興結算,不夠的話可以事先賒賬。

再后來的幾次提貨過程中,梁子他們時間充裕,在嚴廣興的幫助下,摸清了羊城的各處商品批發渠道,同時還攀上了公安、鐵路等各方面的關系。梁子和瘦猴他們社會底層出身,在與人打交道方面放得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對每個人都陪著笑臉,所以走到什麼地方都能夠吃得開。

成箱成箱的商品包括程世貴從羊城香港帶來的最新商品,和當地的走私品從羊城運往縣城,把‘家家樂’商店的貨架撐得滿滿當當的。除了傳統的電子表等商品外,梁子他們還根據縣城、市里、省城國營百貨商場看了一個遍,又根據居民的需求,采購了諸如女士的喇叭褲、連衣裙、尼龍襪、尼龍襯衣、頭花、男士用的氣體打火機、學生用的塑料文具盒、學習用品等五花八門的時尚貨。這些商品,在國營的百貨商店里是絕對看不到的,而又是剛剛有點閑錢的人們所熱衷于購買的。

家家樂商店的名氣很快就做大了,隱隱有了引領潮流的美譽,在家家樂商店能夠買到正宗的香港商品,美名傳到甚至市里、省城的人都過來買。對于這樣的發展,梁子他們十分得意,為了彰顯貨物出自香港,梁子他們甚至于專門從羊城買來了一些香港歌星和影視紅星的大幅海報,貼在商店里,引得那些時尚男女們就是不買東西也要到商店來轉悠幾圈,沾沾洋氣兒。

方默南看梁子他們將一家小小的商店經營的風生水起,可贊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給他們機會,人人都會發光。

當梁子他們為商店繁忙時,一縣之長的王縣長在年前就迫不及待的去省農大咨詢過,得出的結果是喜人的。這不年還沒過完,他初五就匆匆的從京城趕回來,要大干一場。由于事先都已經做好安排,所以很快就進入了實際操作階段。

轉眼間到了十五,老爸、老媽回來陪他們過節,元宵節在我國已有兩千多年的歷史,可惜這里還沒有燈市,晚上看不到“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不過白天有社火表演整整的一個上午,個個村鎮都派了隊伍來縣里表演,卯足了勁而希望表演好了,彰顯一下自己的村鎮。

社是指土地神,古時候6里為一社,以社為單位“圍火而舞,擊器而歌”,稱之為社火。神頭村的社房在池旮旯。社火的主要形式有打得勝,跑旱船,耍大頭,打花棍,踩高蹺,背閣,耍獅子,扭秧歌,耍拳,打腰鼓,二貴摔跤,炮驢,竹馬等。

最典型的是高臺,也稱抬閣,總的來說高臺是我國傳統藝術中最具代表性的民間社火表現形式,是民間藝術的瑰寶

抬閣上的表演者多為兒童擔任,一般是6-9周歲兒童。兒童擔任,一是因為兒童體輕,二是民間有兒童可以受到神靈保佑之說,誰家的孩子能參加高臺演出,常常受到人們的羨慕和寵愛,參加高臺演出是許多家長和兒童夢寐以求的事情。

因為他們這條街是縣里的主街道,社火表演都從這兒過,所以這條街早早的擠滿了人群,好不熱鬧,鬧元宵,突出的就是個‘鬧‘字。一聲令下,表演隊伍開始走,人群自然的分散開,留著中間讓隊伍行進,旁邊站著警察,小心的維持著秩序。

方默南他們站在縣委門口,因為凡是路過這里的表演都在這兒停留,表演個夠,所以他們早早得來到這里,她騎在老爸的脖子上,滿眼興奮地看著場地中的表演。而默北則由未來小姨夫馱著,這個小姨夫走的是農村包圍城市路線,不直接向小姨獻殷勤,而是對小姨身邊人討好。這不元宵節又跑來了,馱著默北高興的站在人群中觀看表演,笑呵呵的,一點兒也不覺得累,還時不時的跟小姨說話,叫她扶好默北,小心被摔著孩子了,趁機和小姨說話。

表演者穿著民俗服裝,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意,快樂的扭著。

整整三個小時的表演,讓他們看得大呼過癮。這個時候的表演大都是即興的,原汁原味的,很有民間特色,沒有經過雕琢的。

梁子他們元宵節卻忙得腳不沾地,四處的兜售貨物,見縫插針。

鬧完元宵,吃過元宵后,晚上孩子們在點上紙燈籠,這個年就算過完了。大人們開始了新的一年的工作。老爸回到市里跟著建筑隊上京城去了,蓋大樓。老媽手續辦理的很快,過完年就到姥姥家隔壁的文教局上班了。該上課的上課,姥姥也開始她的蒸饅頭,日子忙碌而充實。

方默北在拿到小提琴前,林老爺子已經開始教她小蝌蚪了(五線譜),過了元宵節后練習用地小提琴也終于送到了,而她也開始了正是的學習生涯。天賦就是天賦,比起默北認字來,識譜的能力,那可真是天差地別,林老爺子整天笑呵呵的,又撿到一個寶。

這不剛過完年事情辦妥后大誠子就跑來了,把鄉下發生的事告訴了方默南他們。整個鄉下都高興的不得了,縣里專門撥款統籌安排,買的上好的塑料薄膜,費用縣里先行墊付,收獲時扣除就行。至于和郝偉賢訂的只是草簽的合同,履行日期直到蔬菜大量上市時。這樣也不用大誠子他們自己費勁兒的弄玉米桿兒,有了大把的時間,閑得慌這不就急忙忙的跑來了。

來的正好,方默南正想著存折上的錢怎麼花出去,怎樣讓利益最大化,又花的有意義。人賺錢難,錢生錢容易。錢放在銀行生利息,那簡直是慘不忍睹啊!

這段時間商店的銷售,方默南的存折又鼓了起來,而且以前在農場干過,知道飼料的配方,主料基本上都是,玉米、麥麩皮、豆餅(粕)、棉仁粕、花生餅等等,根據需要配比。她沒有選用骨粉,而是用蚯蚓代替。擺弄一個飼料廠應該可以,親戚還可以搞些副業——養殖業。

方默南把自己完整的計劃書又遞給了林老爺子,禽、蛋、肉生活的必需品。

林老爺子道:“南南,這菜籃子計劃的另一半吧!這想法好是好,但這做買賣最不好整的其實就是親戚之間的合作,七股主事八股當家,沒有個穩定的章程。成了最容易遭到這分利不勻的問題,為兩毛半錢弄得親戚不親戚的。敗了也是你怨他、他怨你的,整得好好的親戚到最后比仇人還不如。如此這般的事情實在是屢見不鮮。”

姥姥本來也很高興,能讓鄉下的親戚致富多好的事,可一聽到老爺子的話,也猶豫起來,“親兄弟明算賬,這要弄不好,可真成仇人,還得好好合計一下。”

“大妹子,你多心了,你家南南肯定還有后招。”林老爺子笑著道。

“呵呵……知我者干爺爺。”方默南又拿出股份制,按照參股多少決定在生產經營中的話語權。制定嚴謹的工資和獎罰制度,就算是參與經營的眾人也同樣參照同工種就業人員發予月工資、實行獎罰。諸如涉及到店里發展方向之類的重大決議,須有股東代表共同召開會議研討投票表決……

洋洋灑灑數千字,把想象中要遭遇的難題一一終結在萌芽狀態。

“這樣的話,南南你太吃虧了,大誠子他們可拿不出這麼錢。”林老爺子說道,以現有農村的條件,這錢簡直是天文數字。

“這個我還真沒想過,不過吃虧就是福。”方默南說道。

“這虧咱也得吃在明處。”林老爺子心中有了計較,正好大誠子來了。

當林老爺子把他們商量過程中的難題拋出來后,“不會,不會,哪能為了一點兒利益就反目成仇了。”大誠子聽完計劃,本來滿心高興,可惜林老爺子的一盆冷水澆得他透心涼。“上次一起去省城賣菜不是挺好的嗎?”

林老爺子使了個眼色給方默南,‘看看被你畫的大餅,給刺激的。’“那錢少,大誠子你要知道,這飼料廠的利潤可不是千兒八百,就連我都難以估計它的前景和利潤。畢竟財帛動人心啊!”

大誠子激動的站起來,搓著手,眼巴巴的看著林老爺子他們。

姥姥說道:“大誠子你還是好好想想。”

大誠子本指望姥姥添話,幫忙,誰知道說了些泄氣的話,垂頭喪氣的。

林老爺子又成了老師,開始給大誠子普及股份制,方默南索性大方點兒,只占了三成股份,余下的大誠子拿回村里分去。

形成了文字協議后,可以說是皆大歡喜,大誠子也知道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一切盡在不言中。

廠子建在大誠子村里,原料就地取材,不但大誠子的爹被選為新的村支書了,而且村里有一塊鹽堿地,沒法種糧食,也算是村里以鹽堿地入股份。沒有正經的公司法只能這麼先湊合著了。這樣不但方默南有錢可賺,還帶動了整個村子的發展養殖業。

方默南在飼料廠開業特地囑咐大誠子要用心經營飼料廠,它未來的前途會比大棚菜和養殖業更好。因為她清楚的知道飼料廠的可持續發展性。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6:58 PM

第三十三章 賺錢

悄無聲息大誠子他們的鴻旺飼料廠就很快開張了,剛剛開始時,方默南讓林老爺子把一些簡單的管理、記賬辦法和竅門教授給他們,通過實踐他們很快就記住了。

改革開放之初,國內多數的經營者,抱著混口飯吃,從未想過往大里發展,一方面是信息閉塞、眼界有限,另一方面是自身知識文化水平不高,目光就不長遠。而林老爺子出面就是擴展他們的眼界和境界。

人們用“井底之蛙”比喻眼界狹窄,用追求“蠅頭小利”比喻境界低微,用翱翔于萬里長空之上的雄鷹比喻目光遠大、志向高遠,所表達的,正是眼界對境界的意義。沒有開闊的眼界,就很難擁有崇高的境界。眼界決定境界,眼界是境界的前提。

林老爺子不是一般的人,前半生海外致力于家族事業,回到國內后對傳統文化有著很深的研究。他講課更多的是故事性強,尤其在管理制度上,他拿晉商舉例,從崛起到強盛、再到衰敗。研究前人,反思歷史,是為了借鑒歷史,超越前人。盡管晉商和票號管理制度的有些規定作法,在今天看來已不一定套用,但他們開疆拓土、爭占市場的氣概,變商業資本為金融資本的遠見卓識,誠篤信義的商業道德,敏銳機變的經營策略,選賢薦能的用人之道,所有者與管理者分離的經營體制等等,使大誠子他們獲益良多。

這真的是一個艱苦創業,白手起家的的黃金年代。八、九十年代風光無限,開大奔用大哥大,吃鮑魚吃魚翅,到了二十一世紀,企業破產,負債累累,連吃粗茶淡飯都成問題,甚至還蹲進班房的“先富起來的人”比比皆是,這一些“先富起來的人”是幸運的,但由于自身文化素養所限,導致不能夠跟隨社會的發展保住自己的勝利果實,也算是一批“倒霉”的人。

先富裕起來的人大部分學歷不高,憑著一股子闖勁兒,吃苦耐勞的精神富裕起來,隨著市場的完善和發展,競爭日益激烈,他們漸漸的被拍死在了沙灘上,方默南為了不讓他們遭遇淘汰,盡可能的多提供他們管理方面的書籍,不能一直局限小農意識中,慢慢的開拓他們的思維,讓他們自己在實踐中摸索、領悟。

梁子知道后大呼方默南偏心,最后他們也來聽課,和自己的實踐一琢磨,大有領悟。還從方默南這里順走了不少的書籍。

現在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得廣而告之。大誠子村子里不用擔心,他們會可勁兒的吆喝。

得想個本小利大的廣告方式,有了散發小廣告,上面不但有飼料廠的名稱、地址,還畫著Q版小豬的成長史,下面對應著月份兒,五個多月豬就可以出欄上市。最下面是日歷1——12個月份兒。本來想印制掛歷來著,可惜錢太少,只能偷工減料了。

印刷好后,送到長途汽車站,支付一點兒報酬,讓他們帶到各地。效果很明顯,飼料廠的效益是蹭蹭的往上漲。

梁子他們也幫忙發散小廣告,因為他們要去羊城進貨,所以就走一路發一路,並且詳細的向前來咨詢的人他們飼料的好處。

幾個月后,由原先因為錢不富裕的剛剛搭建的草臺班子,蓋起了大廠房,而且還專門從省農大請來了一個養殖飼料專家。

而王縣長聞弦歌而知雅意,又看到一個農民增收的法子,養殖業在農村,是家家戶戶都可以搞的,只要有院子,建個豬圈,雞舍,就能養起來。養殖業可以遍地開花,搞點面結合,全縣所有農村,都可以發動起來。向全縣推廣‘庭院養殖’,牲畜出欄后,由縣里統一收購販賣。當然和大棚菜一樣,三令五申的嚴肅干部隊伍,不許對農民賒賬,其實不用賒,來買牲畜的都拿著鈔票等著呢!

日子轉瞬間從初春到了初夏,大誠子或者孫有信,每月專門把賬冊送來到縣里讓方默南,查賬。

小商店也每個月都有不錯的收入,怕招人嫉妒,所以所有這些錢都由梁子出面,替方默南和她的家人開了好幾個戶頭。當年存錢沒有實名制一說,銀行只認存折和印章。方默南用自己和家人的名字讓梁子去替她存錢,然后再把存折收在自己的手上。飼料廠的錢都繼續投入生產,以后的分紅也會讓大誠子按照梁子的辦法干。

現在方默南過的日子優哉游哉的,更多的時間用在林老爺子布置的功課上和空間里的修煉和學習。

程世貴服裝廠的生意火爆的從他的信里就透露出來。方默南早早的在信里告訴他,不用再寄錢給她了,飼料廠每月都有很好的收益,小商店里錢也有不少。

想想方默南在香港的匯豐銀行,錢到現在應該也有20多萬美元了吧!

縣里的大棚菜更是大豐收,由于事先做好銷售準備,農民的日子明顯的好轉。養殖業也蓬勃發展起來,縣里也是統一收購和銷售。農民收入多了,那麼方默南的小商店收益也就跟著水漲船高。

初夏的陽光從密密層層的枝葉間透射下來,地上印滿銅錢般大小的光斑。空氣中彌漫著棗花的甜香,石榴花開得火紅火紅的。

方默南心情如同這夏日的陽光一樣燦爛,和姥姥打聲招呼,就出去了。

日光和諧地,靜謐地從枝頭泄下,暖暖地灑在她的肩頭。碧藍的天空像水晶球一樣,閉上眼睛,初夏的微風拂過耳朵,會把頭發凌亂地吹在臉上。綠葉婆娑,初夏的風纏繞著道路兩旁的樹木。

方默南來到郵電局,這里的員工熱情的招待她。向她這樣打電話不計較錢數的大主顧當然熱情了。

再加上年前年后,這里的郵局所長又給她找了許多猴票,算算整張近八百多張,加上零散的,也有將近1000張了。所以方默南每次來受到熱情的接待,她坐到小隔間里,拿起電話,林老爺子離休,只能在這里打電話了,還好和所長的關系不錯。

以方默南現有的基礎,只要把握好大的方向,坐等著收錢就行,但有錢賺,又有機會賺錢,沒道理不賺啊!三聲響后,對方接起了電話,“你好!我是方默南。”

對方到抽了開口氣,開心地叫道:“嘖嘖……奇了,怎麼想起打電話了,南姐。”程世貴戲謔地說道。一般情況下她還是喜歡用寫信的方式,雖然她現在不差電話費。兩人經常通信,所以語氣中沒有陌生之感,而且有是還在信里開玩笑,或者出些難題看對方出丑。

“廢話就不多說了,今年82年,足球世界杯年,現在歐洲博彩公司已經對這屆足球下了賠率了吧!”方默南道。

“啊!這個也知道,怎麼想玩兒一下,我看還是算了,賭贏的幾率幾乎很小。而且就算是賭豪門強國賭贏了,也賺不了多少。”程世貴一聽皺著眉頭,不贊成道。“再說,你那些錢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這屆世界杯擴容到24支球隊,那贏的幾率就更小了。”他繼續說道,期望打消她賭博的念頭。

“這樣的話,賠率應該很高的,也值得我玩兒一把。阿貴,放心我既然敢賭,就不打沒把握的仗。”方默南信心滿滿的說道。

“真要玩兒。”他不放心的確定道。他真不希望她的血汗錢,賠得一干二凈。

“當然,不然我浪費這麼貴的電話費干嘛!”方默南手指敲著電話,“把我的錢全部壓上,冠軍是意大利,亞軍是西德。”

程世貴聽著她斬釘截鐵,而且是非玩兒不可,無可奈何,“唉!”

方默南知道他心里所想,也覺得她這樣在他眼里簡直是義氣的不知死活,但她也不能告訴他在多。“阿貴,有沒有興趣跟我賭一把。”

“什麼意思”他坐直身子,仔細得聽著,從來往的信里他知道對方是個不容讓人小覷的角色,可以說他這個號稱天才的小子,在她面前也得甘拜下風。

“我看到從你信中透露出來的,你的興趣在金融市場里搏擊拼殺。”方默南頓了一下,接著道:“就賭這屆世界杯,我贏了,在香港開一個投資公司,你給我打一輩子工。你贏了,我給你免費打一輩子工。”

程世貴拿著電話沉默了很久,“南姐,你認真地。”他從來沒有佩服過人就連爺爺那樣的人,他覺得他都能趕超,可是唯獨對她,他心里沒底,總覺的看不透她。當聽到這個賭約,他也心動。“好,我賭,”

“這段時間有在看香港、日本的股市吧!”方默南結束剛才的話題,說起香港、日本道。

“啊!沒有。”程是貴被她突然轉移話題有點兒不適應,“全球經濟不景氣都跌跌不休,沒進去。”他是學金融出身,沒事也進股市玩玩兒,觀察著各地市場的情況。

“那最好,香港到年底應該是跌到頭了。日本的經濟也該回暖了。”方默南很了解香港股市,沒辦法,她的好朋友就是從香港來的,兩人認識十年,喝了酒,發牢騷時,就白日做夢,要是重來一回,就怎麼地怎麼地。這是方默南附贈給程世貴的消息。

“對了,阿貴長時間的生活在歐洲,所以關注的歐洲市場比較多。幫我收集一下意大利那邊的情況。”方默南這才說道正題,至于亞洲市場就看程世貴自己的選擇了。

“啊!”程世貴被她跳躍式的說法,說的沒頭沒腦的,反應遲鈍的應和著。“意大利,能有什麼情況。”他喃喃自語,“剛才不是說的世界杯嗎?香港、日本嗎?這跳躍的真快。”

“好了,不聊了。記住別忘了給我去下注,還有咱們的賭約。具體的一些關于這屆世界杯的下注情況,我都寫在信中,我會讓梁子直接交給你。估計這個時候他也該到羊城了。”

“啊!梁子又要來啊!他真是識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已經脫離了土包子了,蛻變的真快。”程世貴說道。

方默南回道,“是嗎?那說明梁子適應力真強。我倒是沒怎麼關注。行了,不多說了。電話費,老貴了,沒什麼事,我掛了啊!”

程世貴還是茫然地拿著話筒,想想電話內容,她可真敢賭,自己也發瘋似的陪她瘋。

“唉!你跟誰通電話呢,怎麼老半天不說話。”韓志謙進來,灌了一大茶缸水,緩過氣來,好奇的看著他說道。

“哦!沒什麼?南姐來的電話。”程世貴隨意地說著,把電話放下。

“稀奇,她怎麼想到打電話了。”他稀罕道。

于是程世貴把電話內容告訴了他,沒想到韓志謙一臉‘你完了,你準備給人家免費打一輩子工得了。’的眼神,“怎麼你小子老聰明了,怎麼一遇到南姐,你就犯傻。”他手指敲著桌面數落道;“你看看,你和南姐過招,什麼時候贏過。還有這次人家都敢拿出全部身家去賭,還不是穩贏的事。”他還伸過手摸摸他的額頭,“真是的,腦子也不發熱啊!”

程世貴猛然回過神兒來,還有著絲僥幸,胳膊抬起來擋開他的手,他始終不信邪,嘴上不饒道:“她以前贏得,可能學過,這次賭得是別人,誰有本事阻擾賽事結果呢!”

“嗯!有道理,也對。你說咱要不要也拿出私房錢玩一把。”韓志謙興趣濃厚,躍躍欲試道。

“哼……要玩你自己玩兒。”程世貴一臉嚴肅的看著他,“活干完了,我看你挺有活力得嗎?”

“別,讓我在歇歇,簡直快把我累趴了。看來你還得再找些管理人員了,不然咱倆非得累死不可。”韓志謙拍著自己的腰板,累得趴在辦公桌上。雖然每天數錢很開心,可是一天連個吃飯的時間都快沒了。尤其廣告效應,更是讓他們廠里擠滿了來提貨的人,沒貨,人家寧可在這兒等著。為了加大生產力度,他可是又跑了好幾家加工廠,為了怕質量上出問題,他可是天天跑工廠,天天耳提面命的說,不斷地敲打這下面的人,就怕出錯。

“行了,大學生快畢業了,咱去招聘些人,這兒段空擋期,先去車間找些老人上來幫你盯著。”程是貴又像到什麼似的說道:“對了,南姐前些的信中說,讓我們找找大陸這邊高大學的復習資料,給她寄過去。”

“哦!已經寄過去了。”韓志謙趕緊說道,對于‘南姐’信中鄭重提到的事情,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很快就辦好了。

“志謙,給楊帆大電話,我記得他在日本一家的證券公司做業務員,收集一下日本股市的情況。”程世貴說道。

“怎麼日本有什麼異動?”敏銳的嗅覺使韓志謙,激動的站起來。

“嗯!南姐電話里說了,日本經濟也該回暖了。”程世貴說道。

“是真的話,那可是抄底了好機會。”韓志謙搓搓手,來回走著。“我馬上行動。”

兩人談完正事,“馬修,你拿錢不。”韓志謙還是繼續好奇的問。

“干正事吧!”程世貴抄起文件夾,佯裝打他的樣子。

桌上的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程世貴拿起電話道:“喂!你好我是馬修。”

“馬修!”梁子拿著聽筒,心里納悶打錯了,趕緊看看電話號碼,不錯呀!聽到對方的,喂喂……!聲,“我是梁鴻烈,梁子,現在在羊城火車站。我找程世貴,程先生。”

“呀!梁子這麼快就到了。我剛剛掛了南姐的電話。”程世貴接著又道:“我現在在特區,你在車站門口等著,我讓嚴廣興接你去。我們晚上再見。”

梁子聽后,“知道了,我們晚上見。”

程世貴掛了電話,就給嚴廣興打電話,讓他去車站接人,電話里叮囑他好好招待梁子他們。

“怎麼樣?大哥。”瘦猴看著他放下話筒問道。

“我們要找的人現在在特區,晚上才過來。他讓我們現在車站門口等著,嚴廣興一會兒就過來。”梁子提起行李,“走吧!去車站門口等著。”

“大哥,這才一個多月沒來,車站的人好像又多了許多。”瘦猴望著人山人海,來自全國各地的人說道。

“嗯!多了起來,看來跟咱們爭搶生意的人也多了。”梁子看著來往人群,沉思起來。

梁子他們大約等了半個小時,就看見嚴廣興滿頭大汗的跑過來,接著他們二人向廣場上小轎車走去。

嚴廣興坐在駕駛座上,開著車,“梁子哥這麼快就又來進貨了,信上不是說明天的才到嗎?”

“啊!有事找程先生,所以提前了一天。”梁子不願多說,打量了下嚴廣興,“行啊!廣興幾個月不見換車了。不過我怎麼看著這車眼熟。”

“眼熟?這是程少給我的,你不知道程少現在開的新車,那才叫人眼熱呢!”嚴廣興比梁子小一點兒,他是服裝廠招聘時來的,程世貴看他為人熱情又是當地的地頭蛇,所以讓他接待梁子他們,熟識以后又知道他們被程世貴看重,相處下來又感覺梁子為人仗義,夠朋友。就兄弟相稱。

“不都是代步工具,有什麼不一樣。”瘦猴坐在后座上插嘴道。

“當然不一樣了,程少的新車奔馳德國進口的,那是成功的象征。你看看滿大街有跑著嗎?”嚴廣興說道,眼中有著對程是貴的推崇。

“你就是讓我們看,我也不認識啊!”梁子笑著說道,“程先生貴氣,他開的車還能是差了。”

“不說了,等見了車你就知道了。”嚴廣興說道,對他們解釋什麼都一樣,眼見為實

“我們這是上哪去。”瘦猴看著街景,轉移話題道。

“羊城賓館”嚴廣興為人熱情好客,也不是瞧不起外來的,不過潛意識里還是有本地人的優越感,自然而然的就帶了出來,

梁子他們下車后,“比我們以前住的地方高。”瘦猴打量了一下道。

“主樓27層,高86.51米,66年建成的,曾經是全國最高的建筑,不過這已經是昨日黃花,名氣嗎!還是十足。”嚴廣興領著他們上電梯到十樓,在服務臺領了鑰匙。

梁子看看屋里的裝飾,價錢肯定不菲。嚴廣興讓他們洗漱一下,然后在去吃飯。飯后,沒有休息,嚴廣興開著車,領著他們采購商品。

晚上程世貴和韓志謙匆匆趕來,賓館的房間里,梁子和瘦猴坐在床上,程世貴和韓志謙坐在沙發上,梁子拿出方默南寫給程世貴的信。

程世貴撕開信件,信的內容不多,就是關于這屆世界杯的事情,諸如:意大利國家足球隊最終奪冠,金球獎羅西(意大利)獲得。

關于冷門:揭幕戰即上演冷門,衛冕冠軍阿根廷負于比利時;聯邦德國負于阿爾及利亞;北愛爾蘭戰勝西班牙。

程世貴也是個球迷,也知道方默南寫的這些在他看來只有傻子才會這麼說。

但方默南最后在信中寫到:足球是圓的,一切皆有可能。根據她寫的,在下注時一定要看好賠率,多贏一些。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02 PM

第三十四章 渾水摸魚

方默南只記得82經典的冷門比賽,勝負記得很清,比分卻模糊了。這還多虧了程世非惡補的足球史,他是個地道的球迷。倆人在一起時,每到世界杯時非要拉著她看球,不斷地給她這個足球‘白癡’普及足球知識和歷史。

程世貴把信遞給了韓志謙。

韓志謙看看,“這不可能,要是她所寫,這冷門也太大了。”他摩挲著下巴,又嘀咕道:“不過世界杯揭幕戰歷來都是冷門的溫床,揭幕戰不好打,又不是沒爆過冷門。”接著又道:“再說了,冷門才能賺錢嗎!66年朝鮮不贏了意大利,沒有人認為他們能戰勝意大利,博彩公司干脆開出了1賠1000的獲勝賠率。結果,世界杯歷史上又一個超級冷門誕生了”想想賠率就讓人口水流下來,他捅捅程世貴道:“馬修,既然是賭博,那按她說的來吧!”

這下韓志謙到給方默南做了注解,賭博嗎!天堂和地獄之間徘徊。

程世貴看看梁子問道:“你來時,‘南姐’又什麼交代嗎?”

“‘南姐’”梁子又確定的問道:“是方默南嗎?”

“對呀!他比我大,叫聲姐不行嗎?”韓志謙疑惑地看著梁子道。

“噗……”正在喝水瘦猴聽到他們的談話后,吐了出來,嗆得直咳嗽,‘咳……咳……’。

梁子怕他泄露了什麼,趕緊上前拍著他的后背道:“瞧你,這麼大的人了,喝水還能嗆著。”在他后背上劃拉著‘不要說話’。

“我先去洗漱一下。”瘦猴不好意思放下杯子,滋溜一下鉆進了衛生間,咬著手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梁子見他走后,放下心來,才明白,為什麼第一次他來羊城時方默南叮囑他不要告訴程是貴,她的樣子。

“‘南姐’說了什麼?”程世貴問道。

“南……”梁子別扭得沒叫出姐這個字。沒叫出來,直接說道:“請程先生,務必、必須、切記、一定得按照她說的辦。”

“哦!”程世貴挑挑眉,這麼的有信心,怕他不執行,用了那麼多肯定的詞。既然如此,也只好按她說的辦了。

“好了,都八點了咱先吃飯去。”韓志謙說道,這事也不是現在就辦,還是吃飯皇帝大。他們辦完事連水都顧不上喝,就跑來了,別說是吃飯了。

一行人就在賓館里吃了些,明天都還有事,所以飯罷,都各自休息。

梁子回到房間叮囑瘦猴道:“瘦猴,關于南南的事,千萬不要說漏了嘴。”

“我知道。”瘦猴點點頭,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們怎麼就認為方默南是個成人呢!

程世貴他們因為被方默南的信件嚇到,所以沒心去疑心梁子他們聽到‘南姐’兩字的不自然的表情。

程世貴先把信件燒了,這幾行字他還記得住。他照著方默南提供的信息下注,兩人也都有所下注,陪著玩兒玩兒,到最后都都后悔自己沒有多下點兒,悔之晚矣。

程世貴人在西班牙,卻不忘讓人搜集意大利的情況。

根據方默南所透露的信息,和程世貴現在拿到的資料,所分析的情況,再在顯示意大利要亂起來,他們的機會來了。

當然程世貴還不忘了在日本的楊帆,緊盯著日本,他飛歐洲前,拿著自己的私房錢,和從他父親那里借來的錢,不多,但都交給了楊帆,由他全權負責。

楊帆和程世貴是大學同學,兩人關系非常要好。只不過他的年齡比程世貴大,學識和操盤都是經驗豐富,值得信賴的。

‘滴答、滴答’又過了一個多月,對方默南來說日子平靜如流水,每天按部就班的重復著。由于1979年的經濟危機,引起意大利經濟滯漲。政府采取了增加稅收,減少社會福利,控制工資增長、緊縮信貸等措施以對付通貨膨脹。資方則大批解雇工人,削減工時,拖延重訂勞資合同,勞資雙方矛盾激化。

意大利總工會、勞工聯盟和勞工聯合會多次發動工人罷工和示威游行進行抗議。1982年6月25日,意大利爆發了全國性總罷工,參加人數達1,400萬。罷工遍及全國各地各個行業。罷工延續時間之長、規模之大、涉及行業之多,是意大利戰后少有的。至1983年8月克拉克西上臺后才穩定了局勢。

方默南前世學金融出身,有著對數字的天生的敏感,隨著后世修煉的增強,這種感覺更加強烈。可惜她的年齡不但限制著她,也沒有后世的網絡世界。有錢賺,而不賺,她才不那麼白癡,她現在只能操控在幕后。也許有人要擔心她不怕被人卷包會嗎!那只能說明別人丟開她,是那人的遺憾,掙錢有的是機會。

到了7月12日一早,方默南早早的跑到郵局,聽著電話那邊高興的吼聲,“哇哇……南姐,扣除稅,整整6000萬美金啊!”雖然程世貴出身富貴之家,賭這麼大贏得這麼的大,還是頭一次。此行不但贏了錢,還讓他好好過了一把足球癮。

饒是方默南鎮靜,也吃了一驚,“怎麼會這麼多。”在心里贏個20到30倍就阿彌陀佛,燒了高香了。

“呵呵……不說別的場次,單單就北非的阿爾及利亞與不可一世的西德在小組賽中那場。賽前,由于兩隊實力相差過于懸殊,博彩公司為兩隊開出的賠率分別是1比3和1比1000。結果,阿爾及利亞這支首次殺入決賽圈的新軍卻以2-1的比分擊敗了西德。”程世貴激動地說道,他去下注時,豪賭這場比賽,工作人員像看瘋子似的看著他。

“后來我怕太扎眼,擾亂了視聽,雖然有掩耳盜鈴之嫌,不過聊勝于無吧!”為此程世貴做了不少功課,后來按自己的意思賭冷門,當然賠率肯定不及阿爾及利亞和西德了,讓別人都以為他是瞎貓撞到死耗子,運氣而已,瞧瞧后來場次不都輸了。就這他算下來最終贏了300多倍。

程世貴等了半天對方沒反應,“南姐,你怎麼都不高興。”

“做得對。”方默南明白他的意思,平靜地說道,卻更讓她佩服他心思的縝密。“你也賺了不少吧!”

想想后世國人中了彩票大獎,領獎時包裹的跟個熊貓似的,就怕別人看見真人。雖然國外中獎都興高采烈地,還拍照留念,上了報紙。但小心無大錯。

“嘿嘿……托您的福,賺了不少。”程世貴笑著說。

“好了,說正事,你沒忘咱們的賭約吧!”方默南提醒道。

“沒忘,我以后跟您干了。”程世貴很是義氣的說道,半年多的通信,讓他們彼此敞開了解對方,從最開始的不服氣故意的刁難她,到最后的心悅誠服。

“那好,現在就去意大利吧,那里會越來越亂,正好我們渾水摸魚。這回相信我說得了吧!信里面內容你看過后記得燒了,具體怎麼干,你指揮。記住一點,不要引起政府的注意,我們這些錢,進去的時候要小心。出來的時候更要小心一點兒,總之一句話小心為上。”

“好嘞!你瞧好吧!”程世貴高興地說。他還是最喜歡金融市場里沖擊、搏殺、刺激的生活,平靜的生活對他這個年齡段的人來說,還是太早了。“對了,我走后,你在寄信的話,收信人可以寫成韓志謙,這是我的好朋友,他從頭到尾知道你的存在,哎!他的具體情況我在給你寄的信中寫明了。還有日本的情況,我的同學楊帆在盯著呢!”他怕他走后,歸期不定,而且有什麼事只能通過他來傳遞,‘南姐’有什麼需要找韓志謙辦也行,看來得趕緊讓南姐家里裝上電話。

“我知道,韓志謙把你在西班牙的聯系電話寄來了。不然我怎麼能給你打電話。”方默南又道:“沒事了,掛了。”

程世貴在西班牙拿到資金,通過多種渠道順利的進入意大利,而自己輕松愉悅地坐飛機飛往意大利,他既然分析出意大利的情況,早就把一些他認識的同道中人送去,打前站了。那些人都是他在歐洲時認識的朋友,大家志同道合走到了一起,由于種種原因他們在投行、銀行、金融分析師,里得不到認可,或者郁郁不得志,或者被上司騷擾,總之各有各的難處,正好趁機收納到一起。

方默南該做的已經做完,上交了天價的國際長途費,悠閑的走回去,聽著默北單調的琴音是那麼的好聽。剛開始學小提琴,魔音般的琴音聽得讓人抓狂。嚇得全家人都得拿棉花塞住耳朵,減少噪音的污染。

經過幾個月的學習,現在好多了,只是單調了些。“拉得不錯。”方默南表揚地拍拍她的肩膀。

“呵呵……南南要不要也學一下。”林老爺子坐在院子里的搖椅上,手里拿著本書,悠閑的說道。然后又指出默北拉錯的地方,重新在拉一遍,直到老爺子滿意為止。

“哦!洋人的玩意兒我不學。”方默南搖頭拒絕道,她現在每天忙碌著,沒時間和精力學,索性隨便找了個借口。

“樂器又不分國界。”林老爺子好笑的看著她,沒想到小丫頭還這麼愛國。“學華夏的也好,只是我不會,正好我認識一個在縣戲劇團的,下午我去找找她。”不等她說什麼就這麼決定下來,老爺子是看她每天都能輕松的完成他交給的任務,很不甘心,在給你找點事做。

方默南知道他心中所想,老爺子家里的書都快被她翻看完啦,在找些事做也好,省得白天無所事事。

老爺子行動很迅速,當天下午就帶著她到了縣戲劇團,“南丫頭,喜歡什麼樂器。”

“就二胡吧!”這個價錢便宜一些,不想鋼琴動輒就上萬,而且還能坐著拉。

林老爺子帶她找到拉二胡的師傅,兩個人想老朋友似的交談著,當他詢問后,老朋友直接答應教授這個孩童徒弟。

方默南真正的學習生涯,她這次可是沒有任何的作弊的可能。教授她學二胡的是個和姥姥年齡相仿的女人,姓陳,默南叫她陳奶奶。她穿著的衣服很破舊,不過很干凈。頭發整齊的盤在后面,梳著個發髻,用個木簪子插著,活像從舊社會出來的。

陳奶奶看著很慈祥的一個人,平時對她非常的和藹,可是到教授她時,簡直是惡魔附身,沒少被她連訓帶損的。她還真是不管前世還是重生回來,沒這麼被人罵的。不過這樣在別人的眼中卻感覺,方默南更加真實、可愛、活潑。而不是什麼都會,一張臉平靜的可怕。

所以大家看到方默南在陳奶奶那里吃癟的摸樣,他們笑得很開心,她就當彩衣娛親了,她又不是天才什麼都會。她的藝術細胞確實不如默北,這清楚的擺明,而且越到后邊越明顯。她也不能什麼都占全了,那還有別人的活頭沒了。

方默南悠閑自在的生活時,意大利這時剛開始罷工,人們都顯得不那麼重視,認為只是小打小鬧,很快就會平靜下來。程世貴他們走街串巷的打聽各路消息,一期可以讓他們的賺取更多的資本,看過方默南寄給他的信,自己也曾在歐洲待過,上學時也學過歐洲歷史。

程世貴清楚的認識到,歐洲國家的這些罷工每次都搞得特別的大,即便政府或者工人沒這個意願,也有人推波助瀾去搞大它。他知道,每次罷工都和政治斗爭息息相關,這也是政治斗爭的必然,為了能更上一層樓,政治家們才不管你死我活,只要贏得勝利一切可以犧牲。

這些天待在這里,從手上拿到的各個行業的資料,他可以肯定,這次罷工弄不好,給這里帶來巨大的傷害。他們才不管,這里越混亂越好,他們才能渾水摸魚。

程世貴帶著這些人,結合方默南的信中詳細的策劃方案,根據現實利用自己在歐洲多年的人脈和關系網,每天都收集詳細的情報資料,然后匯總分析,使他們更好的在股市和期貨市場上能游刃有余,爭取利益最大化。他們在這里干得不聲不響,潤物細無聲。

炎熱的夏天,半下午,方默南和默北躲在屋里一個拉小提琴,一個拉二胡,琴音和諧,和著外面樹上大叫的知了,簡直是小型的變奏曲。姥姥高興的合不攏嘴,因為暑假到了,她每天可以減少饅頭的數量,只滿足附近的住家戶,每逢趕集時多蒸一點兒。

老爸在京城蓋大樓,趁著暑假所以想讓他們去京城玩一玩兒,不過被姥姥他們拒絕了。天氣太熱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姥姥舍不得她的攤子。老媽現在工作清閑,還能幫幫姥姥,最主要的是看著兩個女兒的進步,笑得比吃了蜜都甜

林老爺子躺在搖椅上,搖著大蒲扇,緊盯著正在學習的小燕。

小姨學習非常刻苦,她都已經在老爺子的教導之下,自學完了高二的課程。尤其方默南給她帶來的復習資料,比縣里的先進多了,整天的題海戰術。她都可以參加高考,不過林老爺子建議是明年參加高考,把基礎夯實了,多復習一年把握更大,能考個好學校。

未來的小姨夫齊秋實,每到星期天或者放假都會坐車回來,幫姥姥干活,嘴巴還甜,還會做飯。真真是上得廳堂、入得廚房。漸漸地姥姥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每次姥姥都會給他報銷車票,走的時候,一大包好吃的。小姨看著,嬌嗔道:說是來干活的,可她怎麼看怎麼想是來改善生活的,對他總是沒有好聲好氣的,不能白吃白喝吧!指揮他干這干哪的。

他傻呵呵的一律接受,因為在他來說小姨肯對他說話,就不錯了。如果把他當陌生人,不理不睬的,那他真是一點戲都沒了。

“我要吃西瓜。”默北放下小提琴,擦擦臉上的汗,坐到小凳子上。林老爺子看她熱的拿著蒲扇沖她扇扇。

“好。”姥姥把用井水冰著西瓜拿起來,切好端出來。

“又沙又甜,涼涼的,還沒有籽,真好吃。”默北現在說話已經非常利索了,畢竟馬上就三歲了。

“是啊!在別人家我就沒吃到這麼好吃的西瓜。”小姨咽下口中的瓜說,然后不忘接著吃。

‘那當然,空間里的東西是別處比不上的。’方默南吃著心里腹誹道。

日子平靜如流水,轉眼間就到了冬天,方默南想著:83年就要近了,也要有春晚了,程世貴他們的服裝也許能更近一步,而且意大利知名的有足球、汽車等等,就數服裝了,不能光賺自家的錢,也要賺歐美的錢,那才來勁。凌晨到空間中好好想想,該寄信聯系了。唉!沒有電話,電腦真的不方便。

方默南在剩下的時間里,陸續的寄走了,很多信件。里面有建議春晚服裝的贊助和央視主持的人服裝贊助,還有一些更前衛,偏向于歐美的服裝設計。

韓志謙接到寄來的包裹,看了后,以他欣賞眼光來看,這設計非常經典,或前衛、或時尚、或貴氣、或婉約、或清爽干練,或簡單氣質、簡單、舒適、休閑。

他見過很多名貴品牌的衣服,設計雖然也非常好,但怎麼都比不了眼前的這些圖紙。他真想去看看設計出這些服飾的人,按下激動地心思等著馬修回來,他們再也不能等了,一起去見見這個‘妖孽’是的人物。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12 PM

第三十五章 初次見面(一)

秋去冬來,大誠子他們的蔬菜又到了上市的季節,就為運輸蔬菜,縣里費了好大的力氣。看來南南說的‘要想富先修路’可真不假,為了蔬菜和飼料廠今后長遠的發展,大誠子也盼著縣里能及早把路修好了才行。不過目前來看這只是一種奢望,修路可是一項燒錢的活計。

時間轉瞬即逝,到了83年元旦前夕,天灰蒙蒙的,院子里樹枝在北風狂吹下,隨風搖擺。方默南家面前停著一輛德國產的奔馳汽車三個年輕人坐在車里,他們三人兩天兩夜的人休息,車不休息,終于到了。

“就是這里了”梁子對著他們說道,心里卻在打鼓,冒冒然的把他們兩個帶來,不知南南會不會殺了他。他也很無辜,他是被程世貴他們威逼著挾持而來的。

程世貴在世界杯上和意大利獲利匪淺后,就趁著西方聖誕和新年假期,好奇著想見一見真人。

程世貴從意大利飛回來,和韓志謙見到南下的取貨的梁子,又說起想去拜訪方默南。結果和前幾次一樣,每當他們提起這個話題,就被梁子岔過,一次、兩次、又讓程世貴想起第一次在梁子面前提起‘南姐‘兩個字時梁子的不自在的表情。讓他們起了疑心,一定要去見見‘南姐’,于是他們兩人商量過后,威逼利誘,使勁招數讓梁子帶他們來到了云縣城。

梁子坐車上心里不安地又說道:“你們要有心理準備,我現在就去帶人。”

梁子抱著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心情走進了方默南家。

轎車里的兩人看見梁子視死如歸的樣子,好奇心提到了最高處,到底從門里出來的會是何種怪物,讓他如此樣子。

梁子走進院子,正好看見方默南從東屋房里出來,這兩天她總是心神不寧的,看見他回來,打起精神高興地打招呼:“梁子這麼快就回來了,火車提速了嗎?”每次南下回來,梁子他們總是急匆匆地辦完事就會,不肯停留幾天,玩兒玩兒轉轉。

“南南,有件棘手的事,你要心里有個準備。”梁子嚴肅地望著她,正色道。

“什麼事?弄得我也緊張兮兮的。”方默南好笑地打趣他道。

梁子深吸了幾口氣,“程世貴他們就在外面,他們非要跟著來我也辦法。所以……”他閉上眼睛,一口氣說完。

半天梁子沒聽到任何動靜,睜開眼睛,等待著。

“呵呵……比我想象的要早些。”方默南笑著說道,原來心神不寧在這里,當決定參與賭球和意大利罷工的事,就料到的他們肯定回來找她,畢竟她玩兒大發了,是人都有好奇心。“我回去那些東西。”方默南蹬蹬跑進屋里,又匆匆的回來,手里多了一些資料。

“走吧!我們去看看。”方默南率先走了出去,梁子和莫大娘打個招呼,也追了出去。

程世貴他們坐在車里,聽到門內的動靜,他們從車里下來。只看見臺階上站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笑盈盈地看著他們。

梁子跟隨著站在方默南身后,“梁子,‘南姐’呢?”韓志謙問道。

“呃……就在你眼前啊!”梁子指指身前的小女孩兒說道。

“眼前!南姐原來是個侏儒!難怪不願見我們。”韓志謙失望的說道,這和他心目中相差的十萬八千里。

方默南還沒開口回應,程世貴瞇了瞇眼,銳利的眼神刺向她,對著韓志謙說道:“眼神不好使,就別胡說八道。她還是個孩子。”

“開什麼國際玩笑兒,她是個小孩子。”韓志謙誇張地又問道:“‘南姐’您今年貴庚啊?”

“四歲三個月。”方默南稚嫩的嗓音,一本正經的回道。她從容優雅地走到車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對著他們道:“我們要在這兒說話嗎?上車。”

程世貴他們三人也坐上車,“開車”方默南發話,車向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北方冬天很冷,又沒到下班放學時間,街上行人稀少,他們一路開來居然沒遇見人。

方默南坐在后車座上看著車行了二十分鐘,已經出了縣城,開在國道上,“好了,就停在這兒吧!”車子靠邊停下,車子兩邊是空曠田野,四周灰蒙蒙的,前后的路,一眼望不到頭。

程世貴和韓志謙把車停下,兩人扭過身子,緊緊地盯著車上的小女孩兒,穿著土了吧唧衣服,遮掩不住沉穩大氣的氣質。紅潤的肉嘟嘟的嬰兒臉,一雙深邃的大眼睛,深不見底,讓人溺斃在里面,這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眼神。看似云淡風輕的沉穩性格,更主要的是,她精準的眼光和運籌帷幄的計謀,她就是方默南嗎?兩人對望一眼,眼中有明顯的這怎麼可能。

車里空氣好似凝結了一樣,氣氛窒息的讓坐在方默南旁邊的梁子不安的挪了挪身子,靠近車門。

“看你們震驚的樣子,梁子沒有透露任何信息給你們。”方默南出聲打破了沉默,挑一個安全的話題。事情已經發生,就該想辦法解決,難不成跟這大眼瞪小眼。

“梁子死忠與你,說什麼都不肯,所以我們只好自己來了。”韓志謙不滿的看著梁子道,如果他事先知會,也不會這麼狼狽,心里沒有任何準備。

方默南翻個白眼說道:“是啊!想過各種情況,比如,貌丑無顏;缺胳膊少腿……”她還沒說完,就被程世貴打斷道:“沒這麼咒自己的吧!”

“就聽著調調,也知道你是‘南姐’了。”韓志謙在和她的通信中多少知道她的習慣。

“看到真實的我很失望吧!”方默南笑著說道。

“沒有,只是千想萬想,也不該這樣子。”程世貴老實說道。韓志謙也點點頭說道:“梁子,我現在有點兒佩服你了,對個小丫頭話言聽計從。”

“呵呵…….事實證明她都是對的。”梁子撓撓頭憨笑道,他們兩邊攤牌,這時怎麼說話都不合時宜,還是作壁上觀的好。

方默南指指自己的小身體,“除去這幅身板。”她又指指大腦:“這里不比你們差。”

“嗯!”他們二人心里明白,方默南說的是事實,她已經用實際證明了。

“梁子,你說的太客氣了,阿貴不應該形容俊美,應該就是一妖孽啊!真是令我等女子自慚形穢啊!”方默南看著眼的阿貴道,二十上下的年齡,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令人難以忘懷的第一印象,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讓她前世見慣各色美男也為之驚嘆!

方默南看他們已經接受了事實,這才有心情看他們的樣子和開玩笑了。把梁子拖下水只是因為女人小氣,帶著他們兩個來了。

‘噗嗤’韓志謙忍不住笑了,“呵呵…….我不是故意的。女子,你應該是個小孩兒吧!”

方默南聳聳肩,不可置否。她又望向韓志謙有一張俊朗清秀的臉孔,兩道劍眉斜插入鬢,一雙鳳目顧盼生姿,鼻梁高挺,嘴唇微笑,善意的看著她。

“‘南姐’“韓志謙重重的叫道,“初次見面,還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嗯哼!二位怎有閑情逸致來這山野之地,這個時間段你們應該很忙的。”方默南看著兩人微蹙著眉毛,“意大利那邊有什麼事發生嗎?”

“沒有,只是好奇運籌帷幄千里之外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程世貴又恢復了以往的冷靜,優雅的抱著雙臂,看著她。

“是啊!我們本來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韓志謙頓了一下說道。“見到真人的你對我們來說更像是驚嚇。”

“精準的預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程世貴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足球呢!那是猜的。”方默南只能這麼說,“而意大利的情況,是根據你送來的財經雜志分析出來的。”

程世貴他們果然被方默南的第二句話吸引了過去,“光看雜志就能分析出來。”他眉頭微挑。

“這有什麼了不起的,人家小鬼子,不就從鐵人王進喜的一張照片,分析出石油在哪里發現的,產量多少嗎?”方默南把自己帶來的雜志遞給了程世貴他們,財經雜志里面方默南做了很多的注解,甚至比雜志的文字都多。他們二人看完后,不佩服都不行。

“高人,真是高人。”韓志謙說道。

“小鬼子,日本人?”程世貴問道。

“嗯!日本鬼子。”

方默南見他們兩個不再說什麼,心里松了口氣,還好早有準備。

“閑話了這麼多,你們兩個到底來干嘛!”方默南急著問道,看看天色,姥姥那關好過,她可不想回去應付林老爺子的追問。

“我們來看看,我要打一輩子工的老板到底是何方神聖。”程世貴放松心情,戲謔地說道

“那南南,以后我跟你混了,多多關照。”韓志謙也緊跟道,連梁子都能死忠她,她已經用事實折服了他們。

“你…….你……我們一起努力。”方默南心底深處松了口氣,臉上洋溢著輕松的笑容。

“我們來了,南南不進一下地主之誼。”韓志謙笑著說。改口不再叫‘南姐’,以免以后叫慣了,帶來麻煩,還是學著梁子叫‘南南’得了。敬佩是發自內心不體現在稱呼上。

“這里不比你們那里,連一個像樣的賓館都沒有,你們也住的慣?”方默南反問道。

“沒什麼?我們要求不高。”程世貴他們來的時候,就做好準備了。“不行,住你家不就可以了。”

“要住我家啊!咱們得先套好詞,我的事家里人除了姥姥,都不知道,現在的我仍然不想家里人知道。”

四個人想想合計了一下,最后說他們兩個是從香港過來找親人的,程世貴母親的表姨媽,也就是方默南的姥姥。決定好了,天也黑了下來,他們開車往家走。

梁子也松了口氣這件事能和平解決最好不過。

車一停下,門口就竄出人來,“姥姥,大冷的天不在屋里,在這兒干嗎?”方默南從車上下來,走到她面前拉著手。

“你這孩子,什麼時候出去的,也不說一聲,天都黑透了,你知不知道。”姥姥光顧著數落外孫女,這時看見車里出來兩個大男人。“你們是……”姥姥詫異的看著他們,方默南拉拉她,踮著腳站在臺階上,貼著她的耳朵,小聲的說明情況。

“啊!原來是南南的領導啊!快請進,快請進。”姥姥熱情的把他們往屋里請。

‘領導’程世貴挑挑眉,看著她,一臉的詫異。方默南使了眼色,到時在說。

“呀!梁子也在啊!”姥姥看見他從車里下來,好奇地說道。

“啊!莫大娘你知道我在羊城批發商品,他們是是南南介紹的。”梁子說道。

“那都進去吧!在這里站著多冷啊!”姥姥催促道。

“別慌!梁子車里還有我們帶的禮物。把它們都搬進去。”程世貴‘不懷好意’地著他道,敢在背后說他長的俊美,怎麼要‘折磨折磨’梁子,消了這口氣。

梁子被他盯的渾身發麻,不知哪里得最了他,小心為好。

姥姥帶著眾人進屋,客氣道:“來就來,還帶什麼禮物。”

“其實那都是南南該得的。”韓志謙說道,也是他們早該送的。

梁子在后面搬了幾趟禮物,多虧了人高力大,最后又拿車罩把車子罩了起來。

姥姥怕招待不好他們,特地叫林老爺子先陪著他們,他們兩個坐在客廳里,姥姥拿來方默南交代茶水招待他們。兩個小輩,在老爺子面前,大氣都不敢喘,韓志謙自動的給兩位倒茶。‘這老爺子氣場十足,一下子震懾住他們兩人’“你們是誰?”老爺子臉一橫,銳利的眼睛盯著他們問道。

他們事先套好的招說道,“我是來找秦麗華(姥姥的名字)女士的,她是我母親的表姨。”程世貴照本宣科的說道。

“哦!小伙子,英國來的。”林老爺子優雅地喝口熱茶,慢條斯理的說道。“倫敦腔很濃厚,似乎還受到貴族教育。”他手上下一揮,“這舉止說明……”

“我在倫敦待過十年。沒辦法,好像是融入骨血,自然而然的就帶出來了。”程世貴挑眉,眼中閃過詫異。“老爺子好想也……”低頭掩飾住自己的眼神,嘗了一口手中的茶水,清甜,不比他喝過的名茶次。流入胃中,瞬間感到全身暖和起來,這地方還真是臥虎藏龍,看他的言行舉止不比他差,而且身上還多了份殺伐之氣,也許‘南南’跟她學了不少。

“嗯!多久了,50年了。”林老爺子感慨道。

廚房里姥姥和方默南也在談論著來的兩個人。“姥姥,對外面就說他們是來找您的,是您的表外孫。”方默南仔細叮囑道。

“這成嗎?你看他們是你的領導,怎能跟我這老太婆攀上親戚。不行……”姥姥擺著手,惶恐道。

“沒事,我們說好了,難道要他們說是來找我的,說我掙了大錢。被別人知道……后果。”方默南故意不說的全面,讓姥姥自行想象。

果然,姥姥道:“是來找我的,他們是我的親戚,我和他姥姥是表姐妹。”不停的說,催眠著自己。

小姨放學回來,看見俊美陌生人,愣神了,不過她的眼神中只有對美麗的欣賞。林老爺子彼此介紹一下。她點頭示意后,就去找默北,洗漱一下也該吃飯了。

兩個人看見小姨也是眼前一亮,打聲招呼,沒想到這里還出美女,氣質大方得體,對著他們沒有發花癡。看到‘南姐’的小姨,估計她以后也是個大美女。

老媽下班回來比平時有些晚,臨近年終忙。她看見陌生的兩個人,仔細的詢問他們來干什麼的。別是走錯了地界兒,認錯了人。她家什麼時候有這麼貴氣的來客,又親戚關系。

大冬天的還是吃火鍋最好了,尤其是木炭火鍋的味道更純正。方默南閃進空間,姥姥還做這心里建設。

甲魚火鍋,甲魚制作的湯底,湯里面有加姜蔥絲、味精、紅棗、黃芪、枸杞、胡椒粉

鴨腸、毛肚、手工里脊絲、爽口嫩牛肉、羊肉卷、大紅蝦、蘿卜片、大白菜、豆芽、鮮豆腐、冬瓜、藕片、土豆、黃瓜、木耳、粉條、香菜、平菇、香菇等。

吃時依個人口味調好小料:如蒜泥、辣油、香菜,芝麻醬、腐乳汁、山韭菜花是姥姥從上山里摘的,自己搗的。味道比市場上買的味道更純正。再加點火鍋中的湯汁,整整擺放了一大桌子。

“梁子也留下來吧!”姥姥看著要走的他開口道。

梁子厚著臉皮順勢留了下來。

屋子里暖意融融,林老爺子邊吃邊問小姨功課,然后問默北的功課。

兩個外來的人,也顧不上禮儀,幾天來吃得不合胃口,難得吃上熱乎可口的,放開手,吃個飽。他們盡管很餓,嘗過后,眼睛瞬間點亮,被美味征服,但吃相還是優雅盡顯。

梁子可就不客氣了,老實說,認識這麼久除了過年的時候他還沒有在莫家大娘家吃過飯。看著桌上的飯菜,只是沒想平時吃的,會比過年的還好吃。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19 PM

第三十六章 初次見面(二)

飯后家里並沒有程世貴他們的到來而改變,以前那是林老爺子的獨角戲,現在是大家聽默北拉小提琴。經過將近一年的學習默北展現了她驚人音樂天賦,和學習能力。

大家一起移身到林老爺子屋里,程世貴他們兩個看著屋子了擺設,驚嘆著!簡直像進了古時的書齋,從書的外表看去,都是舊物,保存完好。

大家做在椅子上,“小北,開始吧!”林老爺子說道。

剛才還天真活潑的小女孩兒擺好架勢后,氣質變的認真起來,一首歡快《云雀》輕快而出。

“這……”韓志謙捅捅旁邊坐著的程世貴,眼睛睜得大大的。

這首曲子是羅馬尼亞作曲家旦尼庫(Dinicu)獨具特色的作品,在小提琴高音E弦上絕無僅有的顫音名曲。樂曲巧妙地運用了小提琴上下滑指的顫音技巧,以極為明快歡騰的旋律,程世貴閉上眼好像能看見山林中云雀爭鳴、陽光明麗、風景如畫的一幕。

方默北從第一次聽見林老爺子拉小提琴,就愛上了,她非常喜歡那種在琴弦上跳動的音律感覺,所以當得知自己也能學習時,自然刻苦,希望自己也能拉出美妙的樂曲。

程世貴也不敢相信一個三歲的孩子能這麼好的表達曲中的意境,雖然技巧方面沒有完全成熟,有些磕巴,假以時日不敢想象。

他好像自從認識了‘南南’以后,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發生,心臟的承受能力漸漸加強。

一曲終了,林老爺子點評道:“還可以,有兩個地方應該這樣……這樣……會好點兒。”看默北還想再拉,老爺子制止了。“好了,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明天再練習。”

“南南你呢!”林老爺子點名道,“雖然你拉的感情全無,不過老頭子我一天不聽就渾身不舒服。”

“什麼?爺爺我還要啊!”方默南指指自己道,她無奈起身,拿起二胡,同樣的《云雀》明快而出,二胡的音色近似人聲、個性鮮明、極富藝術感染力和民族韻味。

不同的樂器表達同一首樂曲,方默南畢竟心里年齡大,經過這些時日的二胡學習,把小提琴名曲改成用二胡拉也不費事,身體的協調能力比平常的小孩兒好,在高超的顫音絕技一氣呵成。

“哎!可惜呀!”林老爺子一臉的遺憾地望著她,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

方默南無奈的聳聳肩膀,“我都說了不要拉了。”

“什麼可惜了,我聽了都好聽啊。”小姨說道。

“南……姐南”程世貴點說錯,改口道:“技巧方面無可挑剔,可惜只能表現曲子的感情,聽不到曲子之外演奏者的感情,產生不了共鳴,怎麼說就像背景音樂。小北雖然技巧方面不純熟,只要多加練習,趕超是有可能的,而她感情很豐沛,極富感染力,吸引著聆聽者。而感情有些是要閱歷豐富才能表達出來的。而小北在感情方面有著先天的優勢和悟性。”

“朽木不可雕也”林老爺子看著方默南感慨道。

“林爺爺你就知足吧!小北才是你教育的重點,我只是陪練。”方默南無辜地眨著眼睛道。“好了,該講故事了。”她轉移話題道。

“你呀!”林老爺子點點她的頭,“咱們接著講成語故事和寓言。”林老爺子講完四大名著,開始講成語故事,故事短小,寓意深遠。不過他講的和別人不一樣,他往往把前人的評價也講了,而且還加上自己的點評。很隨性,開放式的講課,也讓他們發表自己的感悟,甚至默北有時也發表對問題的看法。教他們怎樣做人、做事。

梁子每次都聽得入迷,感悟許多,自從知道了晚飯后這些‘故事’,只要沒南下,他都是聽完才回點里做賬、點貨,弄到很晚,從不間斷。

林老爺子看在心里,介紹一些書籍讓他拿去看,借古喻今,獲益良多。

“好了,八點了,該睡覺了。”林老爺子拍拍手,他們意猶未盡聽完,依依不舍的走了。

梁子聽罷起身告辭離開,回店里繼續忙碌。瘦猴和胖子知道這些事后,也強烈要求加入,后來三人協商輪流來,回去后講給對方聽。

“阿貴,你們要洗澡嗎?”方默南叫住他們兩個問道。

“還能洗澡,太好了,好幾天沒了,感覺身上都發餿了。”韓志謙高興的叫道。

“你們跟我來”方默南把他們帶到廚房,告訴他們怎樣洗。

“哦!等等,我去把換洗衣服拿來。”程世貴去臥室里拿出衣服。看見客廳里幾個大紙箱子前姥姥和小姨圍著。見到他過來,姥姥他們讓開,阿貴拆開箱子。

“彩電!錄音機!”方默南說道。

“馬修本來還想把電冰箱搬來,可惜太大,車子裝不下。”韓志謙和他一起把他們搬上桌子。

“這里還有。”程世貴拿出幾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遞給方默南。

“勞力士的手表。”林老爺子見包裝吃驚道。

“老爺子還真是識貨,我從瑞士帶來的。”程世貴說道,從梁子那里獲得了南姐的家庭信息后,決定非要親自見見‘南姐’后,他回來時特地繞道瑞士買的。

“是啊!我曾經有一塊兒,不過送人了。”林老爺子心里腹誹道,也不知道她們現在過的好不好,等在過兩年政策不反復時,在尋找吧!

“這些都是給你們帶來的。”程世貴把手里的禮物手表居多,一一遞給大家,等到給方默南時,顯然這個禮物對她來說還不合適。

方默南接受道:“沒關系等我長大以后再戴。”

送給默北的禮物是一把新的小提琴從意大利布雷西亞帶來的,仿斯特拉蒂瓦制造的一把老琴的靈敏度很高,非常適合兒童,拉老琴就容易;老琴音的音質、音色成熟,沒有新的小提琴的尖、刺耳。老琴的穿透力極強,這把小提琴的琴身稍長,上部較窄,因此演奏者在使用的時候會非常舒服。默北愛不釋手輕輕地撫摸著,不住的說謝謝。

程世貴發完禮物和韓志謙一起洗澡去了。

林老爺子的手里男表靜靜躺在禮盒之中,十分的厚重大氣,華貴非凡是經典的銀白色,鑲鉆,低調的奢華。

老媽手里拿著的是情侶裝的18K金腕表,做工精細、線條流暢、手感厚重、極致的奢華。

“南南,這也太貴重了,咱們怎麼能要呢”老媽看著手表咂舌道。

“給你就拿著,沒事就當他們的孝心了。”姥姥說道,“哦!對了,大燕把北屋騰出來,今晚你就跟我們睡好了。記得換上新的床單,今年新做的被子,給他們兩個用。”

“知道了。”老媽收起禮物,然后去北屋鋪床。

方默南拆開姥姥的禮物是白玉觀音,小姨的是一款歐米茄女士腕表乳白銀色,鑲鉆的表盤。

“這表太漂亮了。”小姨帶著手上,“這表什麼牌子的,得多少錢啊!”

林老爺子剛才只有他說出表的牌子,怕樣子是知之甚詳,幾雙眼睛看著他,等著解惑。“勞力士和歐米茄都是瑞士名表,1908年勞力士注冊為商標,勞力士手表設計本著莊重,使用不顯浮華。歐米茄大概也有110多年的歷史了。而南南拿著這塊百達翡麗歷史更長一些,有著世界第一之稱。”

“哇…….哇……這得多少錢啊!”小姨咂舌道。

“也不貴,都是最新款的。一塊也就幾千塊錢。”程世貴他們洗完澡進來說道。

“好了,都快睡覺吧!今天有點兒晚了,明天你不上學嗎?”姥姥推推小姨拉著默北,往南邊臥室走去。

方默南坐在暖炕上,靠著身后的大棉被道:“是不是少說了美金二字。”

這間臥室緊挨著蒸饅頭地廚房,所以也修了個暖炕。

程世貴他們進來,把門插上,“呵呵……這不是怕嚇著他們了。”韓志謙笑著說。

“姥姥的玉佛,哪來的,玉質細膩,工藝精美,無暇姿,是個古物,那幾塊表加起來也抵不上它的價值。”方默南匆匆看了一眼道,以她現在的視力、眼力極準。

“回來時在香港遇到個小型拍賣會。”“‘南姐’的眼力極高啊!”程世貴戲謔地看著她,也背靠著棉被,一臉的輕松愜意,洗過澡后真是感覺神清氣爽,舒適地坐在炕上。

方默南趕緊轉移話題道:“意大利情況如何?”

程世貴臉有喜色,“我們投入了大概一億多利用杠桿做空意大利的股票,現在保守估計大概有十倍之多。”

“什麼?”韓志謙聲音驟然太高,程世貴敲了敲他的腿,“這麼多?”他聲音小了下來。“對了,你那有那麼多錢。”

“哦!‘南南’賭球贏了六千多萬,我跟著贏了四千多萬,都投進去了。”程世貴老實的說道。

“你們怎麼不叫我,我這兒也贏了六千萬呢!”韓志謙哇哇的叫道,“真不夠意思、”

“你這小子,贏了這麼多也不告訴我。”程世貴擰著他的耳朵,“還騙我說玩兒的不多,嗯……。”

“南姐,救命,以后我也跟你混了。”韓志謙雙手合十拜托道。“咳咳……好了,說正事。”方默南咳嗽了下,說道。“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按照你的預計,罷工還有持續一段時間,錢還會增加。”程世貴頓了一下道:“在股市投機,永遠只是臨時性的動作,要穩定賺錢,還是靠實業。我想把錢投資搞實業,股市雖然來錢快,但它瞬息萬變,實業雖然慢,但是腳踏實地。即便我們自己不做實業,也要投資有潛力的實業公司,這樣才會以策萬全。我們的收購像法拉利這樣的公司是不可能的,不過收購一個的品牌還是有可能的。”

“哦!你想收購那個品牌”方默南挑眉道,男人最愛車子、酒、女人。

“蘭博基尼,趁著這次罷工,我想收購這個品牌。”程世貴看她的神情,聽她的意思有門,干脆地說道。“大約五千萬美金。”

“你可以在等等,估計很快就會換政府了。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是最好的時候。”方默南想想了道。“另外還可以看看是否還有別的投資機會。”

程世貴點頭,“像這種時候,政府換屆很正常,反對者攻擊的理由都不用找,現成的。”

方默南想起后世早期,因公司經營不善,蘭博基尼在1980年破產,“在家族資金的支持下,瑞士人帕特里克·米勒曼控制了陷入破產邊緣的蘭博基尼公司,並使之扭虧為盈。到了1987年,當超級跑車的盈利率達到頂點時,米勒曼把蘭博基尼賣給了克萊斯勒。數次易主后,于1998年歸入奧迪旗下,目前為大眾集團所持有的品牌之一。蘭博基尼的標志是一頭充滿力量、正向對方攻擊的斗牛,與大馬力高速跑車的特性吻合,也體現了創始人蘭博基尼斗牛般不甘示弱的個性。

要是收購成功的話,在技術方面方默南完全是個外行,不過她可以畫一些后世經典的跑車外觀設計供他們參考,說著她拿起鉛筆,在紙上畫了幾個經典的造型。隱藏著的前大燈使它打破傳統的車型,前擋風玻璃與車頭形成一個平滑的斜面,車身側面有三個進風口,這不僅是為冷卻發動機而設計,還能使車身整體造型具有強烈的雕刻感,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強烈的陽剛之氣,每一條線條和棱角都顯示著不羈的野性。特別是向上方打開的鷗翼式車門,給人一種超級汽車的感覺,直至二十幾年后的今天,還讓人感受到設計師的超前意識。

程世貴看著跑車的樣子漸漸的成型,眼睛越睜越大。拿起畫本。“這……”看看畫本,又看看她。“太迷人了。”

他們又討論了一下意大利的形勢和后續問題,還讓方默南簽了一些重要的文件,最后她提醒他注意一下意大利服裝。程世貴馬上明白過來,她的服裝設計完全可以躋身世界,只是以她的年紀和所處的地方制約了她,這也是個機會,他點頭表示明白。

“香港的投資公司要建立起來,得建立自己的根據地,以后的重點會在亞洲。”方默南說道,“趁機吸納幾只大牛股,長線持有,回報會很穩定,也會很豐盛。”她寫了幾只股票。

“可是我擔心現在它的前途。”程世貴猶豫道。

“別擔心,香港的明天會更美好。”方默南篤定道,這不用絲毫的懷疑。

“你分身法術,這個等到意大利事情結束再說,先心里有個準備。”方默南道。

程世貴也有些遺憾,日本抄底雖然也成功了,但他因為有些擔心,投進去的錢不是很多,基數太少,掙錢就不多了。

.她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方默南臨走時,告訴他們兩個被子是新棉花,很暖和。程世貴遞過來兩個存折,她沒看拿著就離開了。

姥姥的臥室里,小姨咋咋呼呼地問:“媽,他們是干什麼的,這麼的有錢。還有他跟我們真的又親戚關系,出手也太大方了。害得我都不敢帶了,丟了、壞了得多心疼啊!”

前世不管何人好像都做過自己家里有海外親戚關系的白日夢,其實那里也有窮富之分,不過現在這個年代和國人相比他們的窮人也比咱富有。

“是啊!媽,我怎麼不知道,咱家有這樣出手闊綽的親戚。“老媽坐在炕上問道。

“不敢帶就別帶,這太招搖了。縣里我就沒見過有人帶這麼好的表。”姥姥以她的閱歷說道。

“也是,收起也好!每天晚上看看就好。”小姨把表放進抽屜里鎖好,這才放心。老媽也收了起來。

姥姥又向她詳細的說明了她和南南事先套好的說辭,並囑咐她們,出去不要亂說,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姥姥看見小姨睡著,老媽也不再問東問西的,出了口氣,總算糊弄住她們。

方默南回到客廳,看見桌上還有個沒拆封的箱子,她拆開后一看都是書,還有磁帶。叫上老媽,兩人合力的把箱子抬進臥室,

“這是啥?這麼的沉。”老媽看著箱子問道,姥姥也從臥室出來好奇的看著。

“沒什麼都是書”方默南把書從箱子里拿出來,整套的《大英百科全書》、《牛津英漢字典》、《國家地理雜志》、《資本論》還有一些金融方面的英文書籍,還有機械、電子最新的論文雜志。‘呵呵……’這些她又看不懂,也帶來了,她隨手扔進箱子。

“這麼多書,你都看得懂。“老媽看她如數家珍的說著,挑眉她怎麼不知道女兒的外語能力什麼時候這麼強。

“啊!林爺爺教得,當然能看懂了,不然我買了……”方默南差點說買來干什麼,,“不然我怎麼能讀出來呢!”好險,老媽現在常住家里以后說話就得注意點兒。

“這個我知道,就是你小姨插在耳朵里整天聽的英語,英語磁帶。”姥姥拿出磁帶說道。

磁帶的封皮上畫著小提琴,方默南道:“這個是給小北用的,應該是名家名曲。”

方默北知道后,每天練習必聽,還倒騰了盤空白磁帶錄音一小段兒聽聽效果,直到和原版的一模一樣。

“南南,你先給你姨和你媽下個‘咒’”姥姥還不忘插上房門,還是不安全,“進空間吧!”

進入空間,來到書房,“南南,你先給我說個實話,你的圖紙到底有多賺錢。”

姥姥雖然不識貨,但能看出禮物的價值不菲,她拿著白玉觀音在她眼前晃晃,“這玉質溫潤,看來也比空間里的差。”

方默南估計他們是從梁子那里知道姥姥信奉觀音菩薩,一般來說是‘男戴觀音,女戴佛’,不過姥姥沒有這麼多講究。

“你就放心戴吧!就當我孝敬您的。”方默南走過去,戴在她脖子上,放進衣服里面。

“別打岔,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姥姥著急道。

“真想知道。”方默南坐在圈椅上,看著坐在貴妃榻上的她道。

“別給我打迷糊,快說。”

“這個給你。”方默南把兩個存折遞給了她。

姥姥疑惑的翻開存折,怎麼給她存折,卻被存折上的數字驚呆了。她前后仔細數了兩遍,兩個存折都是‘一百萬’,“南南,這哪來這麼多錢,戶頭還是你的名字。”

“他們給的。”她簡單的說道,其實有一個她沒說,存的是美金,另一個才是人民幣。姥姥又沒問。

“為什麼?你畫的那些畫就那麼值錢。”姥姥直覺認為是她得是畫的漂亮衣服賺得。“乖乖!那畫也太值錢了吧!”

方默南聽到姥姥的話,也沒解釋,她怎麼想就怎麼著吧!

“還是你拿著吧!我知道就行,不然我怕晚上會睡不著,就怕招賊。”她還是不太習慣一下子見到這麼大個存折。

“嗯!我就是想告訴你,分享一下。”方默南只是把自己的好心情有個人分享,她看見一個存折是香港匯豐銀行的,笑了笑,這個她沒機會取,怎麼花呀!還好另一個是中國銀行的。

既然都攤開了,索性姥姥問道:“飼料廠的事,我是參與了。梁子的商店是不是和你也有關。”姥姥不傻一聽梁子的話語,一想就明白了,梁子的家底她會不知道。

“嗯嗯!和我有關。”方默南承點頭認道。

“行了,我知道了。那南南,這些事什麼時候告訴你爸媽知道。”姥姥聽完她的話,琢磨了下問道。

“這個,我還沒想好怎麼告訴他們,還是再等等吧!”方默南總覺得爸媽這個樣子還是欠缺了些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再等等也好,要是讓你爺爺、奶奶那邊知道,不知會出什麼亂子。等他們心都踏實下來再說。”姥姥想了想說道。

方默南點點頭,沒說什麼。這時她想起有這麼一個故事,一個彩民突然中了五百萬大獎,從此他的生活發生了根本性改變,買房子、買車、投資,過起了一擲千金的生活。結果沒有幾年,投資失敗了,欠了一大筆債,親屬之間的關系變得惡化,他有一次因為郁悶而喝醉了酒,出了車禍,人變成了殘廢。躺在床上,他經常念叨的一句話就是,我干嗎要中那五百萬?如果沒中五百萬,那我的生活該多麼美好!

所以說,培養一個貴族,需要三代。這話是十分有道理的。面對突然到來的好運氣,生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與過去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不是每一個人都有福氣消受的。

所以,錢夠花就行;房子夠住就行;車子能開就行;老婆說得過去就行;跟領導的關系一般就行;同事之間平和就行;飯吃飽就行……

最重要的,要積累自己的德行,不要忘乎所以,妄自尊大,自我意識膨脹,這些都是每一個人都應該時常提醒自己的。老爸、老媽還是沒有姥姥有深厚地生活底蘊,盡管他們學問比姥姥高出不少。

不久很快就驗證了姥姥的話,親家果然沒讓她們失望。

“好了,問完了,把我送出去。”姥姥說道。

方默南和她一起出來,一夜無夢。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26 PM

第三十七章 捐款修路

另一邊的臥室里程世貴和韓志謙倆人卻怎麼也睡不著。

“馬修,我覺得怎麼跟做夢似的。這里和我想想的不太一樣,除去穿著上不現代、不洋氣,氣質上他們不比我們見過的任何人差。”

程世貴使勁兒掐了他一下,“哎呀!你還真狠。”韓志謙呲牙咧嘴的,揉揉被掐的地方道。

“不是夢了吧!”程世貴黑暗中側身看著他道。“除去年齡,她的學識、經驗、手段都足以折服我。”

“我也是,這塊紅色的大陸,還真神秘莫測,還真來對了。”韓志謙笑著說。“當時程爺爺也沒想到你會有這般機緣。”

“誰知道呢!當初我應該是被設計我來的吧!現在應該感謝他們。”程世貴無所謂道,“還計較過去干什麼?其實這里也不錯,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吃著美味的佳肴。哪像我們那呼吸著汽車尾氣。”

“你不說,還真是小瞧了這小地方。飯菜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韓志謙砸吧砸吧嘴,意猶未盡道。

“好了,別嘴饞了,睡覺吧!你不累嗎!”

第二天早上方默南把默北、小姨都叫起來,鍛煉要從娃娃抓起。她們像往常一樣起來鍛煉,姥姥早他們一個小時,起來蒸饅頭,顯然這樣就打擾到了程世貴和韓志謙兩個,他們也跟著起來。他們揉著眼睛好奇的看著她們忙前忙后,天還沒亮她們就起來忙活起來了。

方默南正想出去,看見他們兩個邀請道:“既然起來了,要不要跟我們去跑步!”

“啊!還是不要了,怪冷的。”韓志謙吸口冷空氣,裹裹身上的衣服,搓搓手,拒絕道。

“你呢?”她看向程世貴,仰仰下巴。

“好!”程世貴說著,把身上衣服系好扣子。“走吧!”韓志謙看著他們離去,就回去睡個二覺。

小姨現在鍛煉純粹是看著默北,所以她們兩個最慢,慢慢地落到了最后。林老爺子和方默南、程世貴慢跑了兩公里,這里明顯比香港的空氣好,少了車水馬龍的,清晨的空氣清新,跑下來感覺神清氣爽,熱乎乎的。

方默南他們又到后院,先看看今天的‘大棚菜’長勢良好,接著又打拳。林老爺子興致來的時候,會打一些軍隊中的拳法,拳法簡單、狠戾,招招殺氣十足。

程世貴看著來了興頭,躍躍欲試,和林老爺子兩個人切磋開來,結果可想而知,程世貴輸得一塌糊涂。

“小子,不錯啊!練過。”林老爺子高興的說道,很少有人接他的招,這次打得最帶勁兒,好久沒有這麼痛快了。南南只能陪他玩太極,還是湊合著的,個頭太小了。

“嗯!”程世貴很郁悶,真是人不可貌相,比不了小的,連老的他也贏不了,他在家曾學過柔道、跆拳道,和家里的保鏢也練過,沒想到居然贏不過老爺子。

“程大哥,別喪氣了,老爺子上過戰場,是你無法比擬的,光是一身殺氣就是你永遠也趕不上的。”方默南走過來,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道。

“哦!”程世貴看著林老爺子,就這老頭,懷疑地看著他。

“別不相信,提起他的豐功偉績,那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方默南道。

林老爺子一提當年的事,見他不相信,老爺子來勁兒了,拉著他往屋里走去,開始對他吹捧起自己的崢嶸歲月。

方默南看他們聊的起勁,該去做早飯了,看著姥姥忙完,然后一起進了廚房,很快早飯就做好了。小米粥,小籠包子、腌小黃瓜、酸白菜、熏兔肉、臘肉等,爽口、好吃。

飯后,程世貴把電視包裝拆開,然后和韓志謙一起把它搬出來,梁子爬梯裝上室外天線,調試一下。這時候就一個臺,央視。

姥姥和幫工稀罕的看著電視,歡喜的不得了。方默南對著可以稱之為‘老古董的電視’提不上任何興趣。

請來的幫工小聲的問著新來的兩個俊小伙是誰啊!姥姥一一像他們解釋道,家里發生的事。

方默南看著手里的存折,在看看程世貴他們來了主意,先找老爺子他們商量一下。

臨近年終,老媽很忙,又去加班。小姨回房間看書學習,磨刀霍霍準備明年高考。方默南他們坐在林老爺子屋里。方默南使了使眼色,姥姥把手中的存折拿了出來,遞給了他。“這是……”老爺子打開,戶頭是方默南,很誘人的100萬,眼睛瞇了瞇又恢復了正常,“大妹子,這是啥意思……”

“程世貴給的,我想把這些錢捐出來,把通往大誠子家也就是飼料廠的土石子兒路修一下,那條路一到下雨天就泥濘的沒法走,現在可以修成水泥路面,這樣汽車行走也方便。‘要想富,先修路’,就算為了飼料廠今后的發展也該修路了。”姥姥按著和外孫女事先商量好的說出來。

方默南說完后,看著程世貴道:“這個得拜托你們兩個出面。”

“你還真大方。”韓志謙咕噥道。

“行,和當地政府打好關系,應該的。”程世貴說道,這些他們在特區深有體會。

估計這會兒子天已經大亮,以國人的八卦速度方默南他們家的事,很快就傳遍了。

林老爺子懂她話意思后面的,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小人兒,“南丫頭,這存折寫的是你的名字,存在香港的匯豐銀行,而且是美金。”“我看你是取不出來,才不得已這麼做的吧!現在可以老實告訴我他們到底是沖著誰來的,糊弄大、小燕他們的話,少說。”一臉老子不信,講實話。

“嘻嘻……老爺子英明。他們沖我來的,爺爺記得,我給您和老爸老媽設計的大衣嗎?我把這些圖紙寄到了特區,瞎貓撞見死耗子,到了他們手里,幸而得到了他們賞識,又陸續寄去好多,這些錢當然是掙來的。”方默南說的有些保留。

程世貴他們兩人對視一眼,聽著她的話,沒有拆穿她。還隨聲附和道:“是啊!南南設計的衣服大賣。”

“你可真是個小錢精,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林老爺子點著她的小鼻子道:“說吧!你這個小錢精可不干賠本的買賣。”

“爺爺,我就是那麼的市儈嗎!我不能為村里的大誠子舅舅做貢獻嗎!回饋社會嗎!”方默南說的冠冕堂皇,正義凜然,一本正經,“當然他們要是改善一下我們生活條件還是歡迎的。”她又俏皮地說道。

“南丫頭,這可是一百萬美金,不是人民幣。你應該知道現今國家很缺外匯的。這在黑市上可是一千萬。”林老爺子又詳細說道。

聽到一千萬,姥姥倒抽了一口氣,睜大眼睛看著她,“這……南……南,這不是人民幣嗎?什麼時候變成美金了。”

“哎呀!這有區別嗎!反正都打算捐了,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方默南說道。

“南丫頭你的算盤打得怪精,路通了可以加大產量,飼料廠就掙得更多,也是你掙得更多。而且由阿貴他捐的款項,以現在的形勢來看,國家鼓勵外資和海外華人回國投資,可以說以后他們或者咱們在縣里辦事更方便。你會得到更多。”林老爺子客觀的分析,這些都是顯而易見的,然而深層次的是,他們國家是一個官本位的國家,盡管是社會主義,但長期的封建制是不能改變人們固有的思維習慣,和官家打好關系是必須的。

“爺爺,你就不能,不說的那麼明白嗎!心照不宣不行嗎?”方默南撅著小嘴不滿道。

“哼哼!自己人才這麼說,對外人當然是愛國、愛民、愛黨、愛政府。”

“噗嗤”“爺爺,照你這麼說,成了我愛國民黨了。”方默南聽到他的話,想到一則笑話。

“呵呵……”程世貴他們也笑了起來。

“呸呸,童言無忌,話可不能亂說的。”姥姥嚇得捂住她的嘴,身體顫抖著。

“嗯!我知道了,以后不會再說了。”方默南掰開姥姥的手,保證道。

“你這丫頭,以后說話還是不要這樣的好,我們都被斗怕了。”林老爺子心有戚戚焉。

“好了,怎樣讓他們改善咱們的生活。”林老爺子轉移話題道。

程世貴先說道:“一定要安裝部電話,這樣我們也方便聯系。”韓志謙也拼命的點頭。

“還有給咱家裝上自來水,這樣姥姥洗衣服就不用壓水井了,或者去文教局了。好像目前就這麼多了吧!”方默南想想道。

“這都是芝麻蒜皮的小事。”林老爺子提醒道,眼下之意,她們可以再提點兒別的。

“對他們來說是小事,對我們平民百姓來說就是大事。”方默南始終是站在社會底層立場上看待問題。

“還能提什麼嘛!”姥姥一臉迷茫的看著他問道。

“唉!”林老爺子嘆口氣,又打起精神,“我們可以承包西山那邊的荒地和荒山,有這個在手。”他揚揚手中的存折,“一切都不是難題,承包后還可以享受政策扶持和優惠條件,這才是南南想要的結果吧!”

“我很好奇,林爺爺什麼時候有這個想法的”方默南覺得現在國內改革前途是光明的,但道路是崎嶇反復,沒有過硬的關系,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不測,記得看資料,有些人在政策風向變時,把辛苦的公司交給了國家,有的甚至跑路了。她現在還真沒有承包荒山的決定,而飼料廠的名義是大誠子村村民都是股東,企業也是集體所有制。飼料廠的生意好,村民干起來格外賣力。

“你給的大棚菜計劃書,讓我心中有了規劃,而上山拜佛時看到靈山前面的荒地才真正有了藍圖。”林老爺子笑著說道。

程世貴道:“由我們出頭事情會更好辦。”

方默南聽到他的提議,仔細想想也可行,當然承包荒山可不是為了種菜,而是為了空間里的水果、蔬菜有了來頭,另外在放養一些空間里快‘畜滿為患’的動物。

既然大家都同意,事不宜遲,馬上就去。

程世貴、韓志謙他們開著車子直接開進了縣委大院。

他們的車一開進去,到沒有引來了大量的人圍觀。林老爺子領著程世貴他們直接找到王縣長,事情湊巧王縣長(王秉華)正好也在,他正在辦公桌上翻看報紙,星期天家里呆著沒事,就過來了,桌子上放著茶杯,茶煙裊裊。

“咚咚!進來。”他納悶地想,今天不上班,連秘書他都通知他不用陪著了,這個時候誰會來找他,還是高聲道。

他一見來人,起身,走過來笑著道:“老爺子,怎麼是您啊!”他是京城空降過來的,本以為到這兒來只是過渡一下。這個縣地處平原,以糧食為主,只要在農業上不出大問題,就沒什麼事情。沒有特色,只是一個最為普通的縣而已。

所以閑來無事只好四處轉悠掏掏書,沒想到認識林老爺子只因他也愛看書,兩人掏書時碰到,交談下來成為書友。他清楚的知道老爺子是心中有丘壑的人物,可能是時代對他打擊的太多,而且年齡也大了,只想過些安穩的日子,不過這也不耽誤林老爺子為家鄉做貢獻。

林老爺子卻給他送來了天大的禮物,去年大棚菜和養殖業產銷兩旺,不但治下的農民增加了收入,連縣里的財政也有所增加。他受到省里、市里雙表揚,回到家里破天荒的受到自家老爺子誇獎,雖然只有一個字,‘好’。

林老爺子四下望了一眼,縣長的辦公室陳舊,桌椅上的漆有些脫落,不過辦公用品一應齊全,后面的書櫃整齊的擺放著書籍。整個辦公室給人感覺干凈利索,一如他的人一樣,務實。

王縣長看著身后的兩個陌生人,穿著氣派,氣質優雅貴氣,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這兩位是……”王縣長引著他們到待客區,四人落座后,他親自給他們倒茶。

林老爺子介紹道:“這兩位是莫家妹子的親戚,程世貴、韓志謙香港來的。”

“歡迎、歡迎海外游子歸國探親。”王縣長站起來伸出手來,只是納悶他們來干什麼?

程世貴他們兩個也站起來,握手后,又坐下。

程世貴和韓志謙對視一眼,這個縣長還像不是一般人啊!聽到他們的來自哪里,熱情而矜持,沒有討好諂媚的嘴臉。

“我聽說縣里財政富裕多了,怎麼您的辦公室還這麼的簡樸。”林老爺子欣慰的笑著說。

王縣長隨意道:“這些還能湊合,不著急。”他苦笑著說道:“富裕!現在用錢的地方更多了,想把鄉村公路修修都湊不齊錢,您也知道,從村里往外拉蔬菜時有多難。修路可是個燒錢的活計,好多人都擋著,只說錢不夠,等夠了再修也不遲。”

、“哈哈……看來今天我真來對了。”林老爺子笑了起來,“‘要想富,先修路’這準是你提的。”

“嗯!‘要想富,先修路’,這個口號不錯。可惜其他人總是想等到錢夠了再說,可是時間不等人啊!”王縣長無奈道。

林老爺子直接說明來意:“他們兩個就是來捐款修路的。”

“啊!不知二位哪里高就。”王縣長平靜地問道。

程世貴心里腹誹道,‘估計以為只是小額才這麼的淡定吧!’“我們在特區開了個小服裝廠,伊人服裝有限公司。”

“京城伊人專賣店是貴公司的嗎?”王縣長恍然想起隨口問道。

“是!”韓志謙回道。

王縣長可知道他們公司的大名,沒想到啊!莫家居然和他們有親戚關系。他壓下心中的激動,不動聲色的問道:“那二位……”

“為了支援家鄉建設,我們打算捐100萬美金。”程世貴直接道。

“多少?”王縣長聽到數字,盡管心里已經狂喜,但還是不確定的又問了一下。他們早就想修通縣里到鄉下的路了,可惜縣里窮,他倒是能向上邊要下來一部分,可也只是杯水車薪,最主要的還得靠自籌資金。沒辦法,哪里都缺錢。

林老爺子又鄭重地道:“100萬美金。”

“這……是真的。等一下,你們說的是美金。”他喃喃自語,趕忙壓下自己的心緒。“這下他要是好好運作一下,能得到更多的資金。”

“不過,有個難題,就是錢在香港匯豐銀行,你得想辦法,派人自己取。”林老爺子笑著說,以這小子他家的能量估計也就小事一樁。

當林老爺子想拿出存折時,被程世貴擋住了,“這是支票。”他現場開出一張支票,遞給了王縣長。存折上的戶頭是南南的名字,不好解釋。

“就這難題,我還以為是啥大事呢!”王縣長輕松地說道。“這可是太感謝你們了,謝謝你們支援家鄉建設。”他站起來又鄭重地握了握二人的手。

“沒什麼,我們的根兒不是在這兒嗎?”程世貴感性地說道。

王縣長聽聞,“那可真的要好好的感謝一下莫家大嬸了。”

“這倒不用,只要該知道的人知道就行,她可不想弄得人盡皆知,打擾她的生活。”林老爺子這話兒有水平,該知道的人知道,替他們擋擋小鬼兒就好。

王縣長點點頭,也清楚知道流言蜚語地殺傷力。

王縣長知道莫家大嬸擺了個饅頭攤子,適時總要過問一下,所以才有此一問:“這莫家大嬸在生活上有什麼難處嗎?”

“這還真有,她家想安裝個電話。”程世貴道:“這樣方便我們聯系。”

“這個好辦。”

林老爺子看他非常上道,趁機提出來。“另外阿貴他們還想承包西邊靈山附近的近1000畝荒山、荒地,當然靈山不再其內。1000畝荒山的承包費用,按每畝每年4元錢計算,承包期50年來算,需要20萬資金。20萬元承包金她們一次性付給縣里,以顯示她們的誠意。”

“當然荒山是為了建一個農場,不會破壞當地的環境。”程世貴緊跟著說道。

“這是真的。好啊!綠化荒山,好啊!”王縣長沒想到這馬上新的一年到來,可真好事接二連三,開個好頭。對于他們提出的事情,“安裝電話簡單,我能做主,不過承包的事還得讓我們縣委研究一下。”他頓了一下,又安撫道:“應該問題不大,這你們得等兩天。”

程世貴猶豫的看著他,“這來的時候太急,公司還有一大攤子事,這承包荒山的事交給表姨他們辦吧!”“對了,這是京城專賣店的會員卡,去消費有折扣。”程世貴從上衣兜里拿出一張會員卡,遞給了王縣長。

“這……不用吧!”王縣長看著會員卡擺手婉拒道。

韓志謙道:“這只是商業上的一種促銷行為,不存在任何不當。”

“嗯!那好吧。”王縣長收下道。

見事情辦完,程世貴他們就要告辭離開,王縣長極力挽留,程世貴就道:“多照顧一下表姨一家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感謝。”

回到家,事情的結果告知方默南,程世貴詫異問林老爺子,“老爺子,那個縣長家世應該不凡吧!”

“咦!怎麼會這麼問。”林老爺子驚訝道。

“直覺。”程世貴蹙著眉,“因為他給我的感覺,和我見過一般的官員不太一樣,尤其他的舉止動作,有著世家的沉穩、大氣。”

林老爺子心里想,‘這小子,眼睛還真毒,不過老王家的家教很嚴。’裝瘋賣傻道:“世家,這個我不懂,不過他的學問很棒。我們兩個是書友。”

韓志謙道:“難怪你會給他會員卡。”

程世貴也不再糾結于這個問題,看著縣長的眼神正氣,做生意講究的和氣生財,況且又是這個縣的父母官,多結交一下沒有壞處。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27 PM

第三十八章 總結

程世貴他們看著一家子忙碌而充實,也感覺事情既然解決了,就該回去了,他們不想被當成稀有動物被人參觀,所以打算告辭離開。

姥姥急急地為他們準備好多吃的,應有盡有。尤其看他們喜愛吃方默南腌制各種小菜,野味,姥姥給他們拿小壇子整整裝了十壇。各種空間中的水果,特產也裝了不少。

程世貴小聲的對她說:“怪不得‘南姐’舍不得離開,看這些東西別的地方可沒有。”有些還沒來得及嘗,不過吃自從他吃過后,每年聖誕前后,元旦前他都來打劫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帶走的多。

“‘南姐’盡快安裝上電話,有急事我們也好商量。”這是他們臨走前最后一句話。

看著他們的小轎車消失在街口,一家子都回去了。姥姥抓著方默南問:“這真的要裝電話呀!”

“這樣方便我們工作上的溝通,姥姥要不咱們裝吧!”方默南想想以后用得會很多。

“這太扎眼了吧!咱們縣除了公家有幾部,私人電話沒有。”姥姥皺著眉頭道:“想安裝的話,借口得找好,可不能因此傳出流言蜚語,尤其對咱們的饅頭攤子。”

“他們這樣大搖大擺的來,開著轎車這麼的招搖,估計現在已經傳開了。你可以對外說,為了親戚間的聯絡,他們留下錢讓我們安裝不就行了。”

“嗯!對外就這麼的說。”姥姥想了想,為了外孫女,這電話也得安。

程世貴他們是來也匆匆,還沒等人們反應過來,去也匆匆,只留下人們想象似的大吹特吹。

他們開車剛剛離開,這時久而未見的大舅媽又突然來訪,還真是稀客呀!不說前世,就是方默南重生以后,除了她偷偷拉煤見過一面,想占便宜時,才見她登門。這次又是為何?

其實大舅媽也不想來,外面已經聽到了不少言語,本想讓孩兒他爸來問問情況,是否真的有富貴親戚,聽說還是開著小轎車來的,結果他愣是不答應來,兩人為此還吵了一架,也沒能得逞。雖然她現在吃著免費的饅頭,可和實實在在的鈔票比起來,還差的遠,為了錢,啊!不是為了解情況,不管是不是真,總之傳的有鼻子有眼的,得過來看看。只好自己親自披掛上陣。

大舅媽站在院子里,正好姥姥沒在家,其他人都在廚房忙著呢!小姨看到她來,擋在門口沒讓她進去,還酸了一句,“嘖嘖……真是稀罕,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您這大忙人兒,怎麼上我們這兒來了。”她接著嘲諷道:“不會是親自上陣來拿饅頭的吧!我媽也是小本經營,可經不住人家沒臉沒皮的白吃白拿的。”

“呵呵……小燕啊!我是聽說咱家來了貴人了,開著烏黑的小轎車。”她笑意盈盈地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姨說的是什麼甜言蜜語,她對小姨的諷刺充耳未聞,只當沒聽見,和鈔票比起來,小姑子那些酸了吧唧的言語根本傷不了她分毫。

“那是我媽的親戚,和你有什麼關系!”小姨說話毫不客氣,把她排除在外。

她聽完話,尷尬的搓搓手,忍忍又道:“話哪能怎麼說,怎麼和俺沒關系,咱不是一家人嗎!”

小姨不想再和她多說廢話,更不想看她那張令人作嘔的臉,直接說道。“一家人,一家人會在背后詆毀人;一家人,算了和你說這些干啥?你來晚了,人走了。”

“什麼!人走了,你不早說,讓我擱這兒陪……笑臉。你安的什麼心。”她不滿地看著小姨,不過聲音不敢太大,怕被聽見。“呵呵……那我先走了。”她匆匆的離去,其實她的目的也達到了,證實了家里確實來了親戚,至于有錢沒錢,得孩兒他爸出面。

“哼……”小姨轉身正好看見方默南,馬上變會笑臉。“南南這是干啥去了!”

“我從廁所回來。”方默南回道。

“剛才都看見了。”小姨一臉的不屑。

“嗯!都看見了,金錢的魅力。”方默南道,不然怎會見大舅媽來呢!

小姨聽后想了想,還真是對了,她真是恬不知恥。這件事一定要告訴她媽,好好的打打預防針。

程世貴走后,當天下午郵電局就來到家里安裝電話,自來水也很快就安裝好了。兩天后承包荒山也簽下合同,老媽代簽的合同。

大舅舅受不了家里媳婦兒的吵鬧,只好舔著臉來了。“媽,吃飯呢!”他站在門檻外面,尷尬地問道。

“永輝來了,吃了嗎!進來吃飯吧!”姥姥招呼道。

“哎!”大舅舅進來,看著小姨陰沉著臉,又想起‘正事’,“啊!俺在家吃過來的。”他走到八仙桌旁,指著電視笑瞇瞇地說道:“這就是電視嗎?還是帶色兒的,真好看。”

小姨一聽他的話,生怕姥姥頭腦發熱,趕緊道:“這是人家孝敬咱媽的!”怕他聽不懂,又直白的說道:“不是孝敬給你的。”反正他們兄妹兩個恩怨這輩子,她也沒打算解開。惡人就做惡人了。

姥姥咕噥咕噥嘴,眼神暗了下去,最終沒說什麼?

老媽瞪了小姨一眼,“說什麼呢!大哥也不是那種人!”老媽這一句更狠,老媽威武!

“是啊!大燕說的對,瞧小燕說的,俺不知道百善孝為先嗎!”大舅舅憋紅臉,吭哧了半天說道。

小姨冷‘哼!’了一聲,別過臉不再看他。

姥姥盡管為難還是照著方默南的劇本說了下去,不過人都走了,啥好處也得見著人才行啊!總不能真的把人家孝敬給老娘的東西抬會自己家,那真是要被人把脊梁骨給戳破了。他又說了些不疼不癢的話語,只好無奈地姍姍的走了。

他走后氣氛有些冷,方默南打開電視機,“姥姥,快看,他們穿的衣服,梁子的店里都有的買。”插科打諢的總算屋里又恢復了原來的氛圍。

程世貴他們走后日子平靜流逝,有了電視的到來,方默南他們晚上生活豐富了很多,不過這時的娛樂節目很少,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大多的時候,大家都來看新聞聯播,電視劇也少的可憐,他們現在每晚還保持著自己的娛樂方式。

方默北拉著新買的小提琴,高興的不得了。

元旦這天老爸放假回來,自老爸春節走后,快有一年沒見了。方默南看他滿面笑容,日子過得不錯。

老爸本想說說自己買的14寸黑白電視,可看到家里18寸進口彩電,就說不出話來了。

姥姥及時解圍,“這電視是表外孫送的。”

“咱媽的表外孫?怎麼回事!”老爸好奇地看著姥姥,幾天沒回來家里又發生了變化了,這也太快了。

“哦!這個嗎……”老媽為他解開疑惑,順便轉移話題,不在談老爸難為的話題。

不過老爸神經粗,過后就像個沒事人似的,‘不記仇’,又拿出一個老式的上海產的海鷗照相機獻寶。這個本來是去年暑假,讓她們一干人等去京城玩兒時準備的,結果人沒去,但已經買了,只好帶回來了。“正好,可以照照全家福。”

老媽則獻寶的拿出那款情侶表,“呀!這麼漂亮表,哪來的。”老爸問道。

“表外甥,送的。我們都有。”老媽說道,“快來正平試試。”

“真好看。”老爸帶上臭美道:“這是真金嗎?”他疑惑地問道。

“18K金。”方默南說道。

“哎呀!這可不能戴,這招賊。尤其是現在街上的游手好閑的多,治安也變差了。還是等等在說吧!”老爸,摘下來,放在表盒里蓋好,交給老媽保管。

“是該放起來,外賊沒有,就怕去上邊走一圈,又孝敬別人了。”老媽言語間酸溜溜地說道。

“呵呵……哪能呢!這不讓你收起來了嗎!”老爸不好意思趕緊轉移視線問道:“咱家這親戚啥來路,這麼闊氣。”

姥姥又詳細的說了一遍,又叮囑不要在外面亂說話。...

韓志謙回去后,再寄來的包裹里,有好多嶄新的成衣,大人、小孩兒的都有。真是的!方默南搖搖頭,在回信中她婉拒了,本來就鬧得滿城風雨了,在把這些衣著光鮮的衣服穿出去,不更招惹別人眼紅了。

方默南就想起一個小故事:一個人遇到了上帝,上帝對他說:“現在我可以滿足你任何一個願望,但是在滿足你願望的同時,你的鄰居就會獲得你雙倍的好處,比如說,你想要一片農田,你的鄰居就會得到兩片農田,你想要一套房子你的鄰居就會得到兩套房子”。結果,這個人不甘心鄰居白白地占這麼大的便宜,最終他對上帝說,你挖掉我的一只眼吧”!故事中這個人思前想后,終于想出這麼個令人不可思議的答案,

紅眼病的毛病,人性如此,人總是充滿嫉妒之心,現實社會就是如此,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大家同一個水平,沒什麼好說的,如果突然一個人超出大家一截,那麼什麼話都能聽到。

鶴立雞群,鶴比雞難受,它要承受很多來自群體的壓力,出眾是要付出代價的,所以優秀者往往需要自我的保護能力。所以暫時就維持在這個水平,不要太出挑的好。

過完元旦,照完相,老爸留下來就更忙了,高中放寒假,本以為可以輕松一些。沒想到離過年不遠了,四周大大小小的趕集的就多了起來。每天老爸他們忙的腳打后腦勺,可辛苦帶來的回報,讓他們高興的合不攏嘴,累並快樂著。

方默南閑來無事,拿著相機四處的跑,有時甚至跟著老爸跑到集市上,‘哢嚓、哢嚓’,留下紀念。有時拿著碳筆,素描下這幸福的畫面,還可以練練畫工,當然最多是給家里的留念。

轉眼間就到了年終總結,姥姥今年比去年掙得還多,笑得像朵花似的。雖然饅頭生意剛開始因跟風而有所下降,后來又漸漸回暖,增加白菜豬肉包子(五分錢一個)、花卷的品種,仔細盤算一下,光饅頭和包子的收入,大約4000多塊錢。當然方默南存折上的錢,她到現在誰也沒告訴,就連女兒都沒說,錢太多了,她怕嚇住他們。

姥姥雖然沒有文化但經歷的多了,也許正如外孫女所說的,人有錢了不一定幸福,只有當他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時候,金錢才能成為他們達成目的的工具,在這之前,看著年輕的女兒和女婿,還是多一些磨練的好。看來這些事還是讓南南自己說的好。

當然姥姥也看出來了,自己這個外孫女,不想太多的人看到她異于常人的一面,她看到的是她像父母撒嬌的一面,享受這他們的寵愛。這也決定了她不再透露更多的東西給她們。

臘月二十三,姥姥總結完這一年的生活,收入增加,她剛進入冬天就早早的準備了十床新棉花被子給家里人都換上新的。給老爸拿走四條,當年老媽他們結婚時,姥姥家窮的連被子都沒準備,所以錢富余了,她第一個想到先彌補的就是這個。

一家人是真真正正感到家里大變樣,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期盼著來年更加的好。

臘月二十四,輪到方默南和梁子他們的年終總結。

梁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南南,你不知道,咱們商店,也就是剛開始半年比較火爆,尤其縣里這幾個月就越來越不行了,商店的銷售額,一個月才兩三萬塊,這還是我背著包在市里各個單位推銷,也賣不出幾千塊,我真擔心再這樣下去,咱們就要關門了。”“唯一讓我感到安慰的是服裝生意。”

瘦猴和胖子也點頭道:“是啊,生意有些不好做。省城賣貨的也多了起來,原來是一家沒有。”

“嗯,這很正常,縣里市場已經飽和,省城也出現競爭對手,銷量自然下來。”方默南道,“我們搶了一個先機,當時大家都沒見過洋貨,咱們弄進來,大家都感興趣,買的就多。現在大家已經見慣了,不再覺得新鮮了。縣里和市里,國營廠子效益不好,自然影響購買力。雖說農村有大棚菜和養殖業,但現在處于發展期,農民還不敢大肆購買這些‘奢侈品’。”

“南南,我想跟你商量,現在不管縣里還是市里的待業青年和游手好閑的人多了起來。我們出去推銷有危險,畢竟我們太惹人眼了。所以我們打算批發貨物,這樣在咱們這一畝三分地上沒人敢搗蛋。”梁子說道。

“嗯!我上次去一個縣里,碰見小混混搶劫,我和他打了起來……”胖子正在說自己的‘豐功偉績’就被瘦猴踢了兩下。

“你踢我干嘛!我還沒說到精彩之處呢!”胖子不滿地看著瘦猴道,看見瘦猴手指著方默南,突然呵呵……傻笑。

“行了,我是不讓你們出去惹是生非,但也不能受欺負了。胖子受傷了沒?”方默南裝作沒看見二人的小動作,擔心的問道。

“沒……沒……,那小子不禁打,怎能挨的過老子的拳頭。被我三下五除二打跑了。”胖子想起當時的情形,一臉地遺憾,還怪對方不給力,讓他沒打過癮。

“好了,就按你們說的辦,把錢分一下,這幾天就批發得了,快過年了,別再出去跑了。”方默南說完,把錢分一下,每個人得到了將近五萬塊錢。

“大哥……梁子哥,我大哥在嗎?”方默南他們正想散去,就聽見外面有人喊。

“曉美,你大哥在我家呢!進來吧!”梁子開門道。

曉美沖進來,拉著胖大海就走,“大哥快回家,咱媽暈過去了。”

“怎麼了,她是誰?”方默南還沒看清楚什麼人,胖子和她就跑了出去。

“是潘曉美,胖子的妹妹,看樣子胖子他娘又發病了。”瘦猴憂心道。

“唉!胖子娘本來也不是大病,可惜因為家里窮,愣是給耽誤了。”梁子擔心道:“瘦猴,咱們也去,看看能幫上忙不。”

“南南,先回家吧!”梁子對她說道。

“梁子你忘了你的肩膀了嗎?”方默南提醒道。

“啊!你……你能治療。”梁子驚詫道,“對哦!我的肩膀就是你治好的。這潘大娘的病……”

“得見過病人之后,再說。”方默南說道。

“那還等什麼?走吧!”梁子他們騎著自行車,馱著方默南一起向胖子家進發。

方默南在去胖子家時,先回到家拿了醫藥箱,掩人耳目。這個藥箱是從空間里拿出來的,陰沉木做的,防腐,黑褐色的藥箱,看上去經常使用的老古董,給人厚重、安心的感覺。

梁子背著藥箱,騎著自行車,帶著方默南向城邊走去。

方默南第一次到胖子家,他家是緊挨著縣城的農村,騎自行車也就20分鐘的路程,落魄的農家小院里,也搭著大棚種菜,后院還能聽見雞的叫聲,可顯然家里的生活沒有得到明顯的改善。

主屋是,三間土坯房,進去后,墻壁還沒有刷白,裸露著泥土和稻草。屋子也是沒有硬化的黃泥地,坑坑窪窪的,像月球的表面,只是長時的走人給夯實了。家具也只有吃飯的小方桌,像是自己做的,幾個自己木頭定的小板凳。灰撲撲地墻上還貼著飼料廠的廣告,順便看日期用。

梁子他們掀開門簾子進屋時,正看見胖子正要背著他娘往外走。

“快放下,快放下,讓我們先看看。”梁子說道。

“大哥,這可不能耽誤。我們得上醫院。”胖子聽他的話后,連忙說道。

“先放下,也不差這兒一會兒。你忘了我的胳膊誰治好的,我把大夫帶來了。”梁子把藥箱放在床上,走過去幫忙把胖子娘(胖嬸)重新放到床上。

方默南看見胖子他娘的下肢,已經處在脈管炎的晚期,她的雙腿由于嚴重的血液循環障礙,發生潰瘍,已經向上蔓延至踝關節或小腿。劇烈的疼痛使她暈了過去。

“南南,來看看能治嗎?”梁子讓開地方,讓方默南到床邊。又對著胖子和瘦猴道:“我的肩膀上傷就是她治好的。”以安胖大海的心。

胖子聽到梁子的話,心放了下來,他曾經聽老倔頭說過,為梁子治傷的人醫術很高。

方默南走過去,“拿剪子來,還有把屋里弄的暖和起來。”

“哦!”胖子趕緊把剪子拿來,他妹妹趕忙升起爐火,覺得不行,又去把炭盆端來。

很快屋子里暖和了起來,方默南拿剪子把她兩條褲子剪到膝關節處,梁子他們到抽了口氣。兩條腿腫脹成黑紫色,有的地方開始潰爛。

胖子急急期盼的眼神看著她問道:“能治嗎?大夫說嚴重的靜脈血栓,曾提議截肢,我娘死活不同意。先開始用藥還好,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還只是腳,后來沒想到”他哽咽的說不下去。

“胖子、瘦猴你們出去燒一大鍋熱水,曉美,去找些干凈的紗布來,最好醫用的,還有酒精。”方默南吩咐道。

胖子他們一聽她說就知道能治,趕緊的跑了出去。

方默南看見他們走了,“梁子幫我守門,記住別讓他們進來。”

“好!知道了,你放心吧!”梁子站在門口,眼睛看著她。

方默南把木頭箱子放在床上,家里連一張像樣的桌子都沒有,伸手在箱面上的花骨朵處按了一下,就聽“哢”一聲,箱子從側面裂開了一條縫。

普通的木箱,都是上下開合,上面是蓋子,下面是箱身,而方默南的這個箱子卻是左右開合,箱子先是從一側分開,180度展開之后,再繞著另外一側的豎軸合為一體,變成了一個小小的立櫃,就好像是我們翻開了一本書,然后把翻開的書豎著立在桌面上一般。

立櫃分為上中下三層,上面的一層,擺了十多個白瓷瓶,瓷瓶直接嵌入內凹式的底座,這樣就不會發生晃動;下面兩層都是抽屜,中間一層是四個小抽屜,下面是兩個大一號的抽屜。

這種箱子叫做行醫百寶箱,是古時醫生出診時隨身攜帶的物件。上面那層的白瓷瓶里,一般裝的是外傷藥和一些起死回生的急救藥;中間的四個小抽屜,則是砭石、針灸、火罐等器材;下面的兩個大抽屜,一個裝筆墨紙硯,用來寫藥方,另外一個裝干糧和醫書,以備不時之需,古時交通不便,有時候醫生出一次診,光路上就得好幾天。

拿到這個箱子時,方默南愛不釋手,這可真是個好東西。她把針灸用的針消毒后,看著昏迷的病人,正好用針。她先脫了鞋,爬到床上,把病人的上衣也都脫掉,上半身瘦的皮包骨,和下肢明顯的不搭,

只見她快速的向病人的全身扎滿了銀針,接著她坐在床上,沒想到病人床雖然破,但洗得都發白了,很干凈。搭著病人的腕脈,開始催動靈氣,向病人腿部游動。

方默南通過靈氣,內窺患處,血栓阻塞很嚴重,看來得費不少力氣。她沉一口氣,加大靈氣的輸送。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28 PM

第三十九章 修煉晉級

時間很漫長,梁子擋住了想要進來的胖子和瘦猴。他見胖嬸的臉部表情,由原來的痛苦,變的安詳,好像睡著了一樣。而方默南的臉色由紅潤變的蒼白,額頭上汗珠明顯的多了起來,順著臉頰留了下來,一滴一滴的。他不敢出聲打擾,心里焦急的看著他們。

梁子只見方默南收回手,兩根金針迅速的扎入胖嬸的大母腳趾上,然后就看見神奇的一幕,金針上不斷冒出了黑色,流了一大灘。

方默南又把了把病人的脈搏效果很明顯,身體疲憊的也顧不得身后墻臟不臟,就靠了上去,好在墻上貼滿了報紙。

“你咋樣了。南南”梁子看著她問道。

“沒事,你把大娘身上的針取下來。”方默南筋疲力盡,無力取針,只好吩咐他了。

梁子臉紅地取完針,把針放進藥箱里,又給胖子娘蓋上被子,“然后呢……”

“把藥箱給我,讓他們進來吧!估計該醒了。”方默南說道。

“胖子、瘦猴、曉美進來吧!”梁子高聲喚道。

胖子和瘦猴他們馬上進來,“咋樣了,咋樣了。”胖子緊張地問道。

“你自己看……”梁子示意他道。

這時胖嬸已經醒了,茫然看著胖子。聲音嘶啞道:“你咋了,哭啥,我怎麼了……”

“娘沒事,你現在感覺咋樣?”胖子擦擦眼淚問道。

胖子的娘細細地感知著自己的身體一會兒道:“感覺好多了,沒那麼痛了。”

“梁子,把藥箱里的白色瓷瓶和褐色瓷瓶拿出來。”方默南指指身前的藥箱到,這時她已經趁他們不備把所需的藥從空間里拿到藥箱,“白色的外敷,腿潰爛的地方,先用酒精擦拭然后敷藥,一天一次,用醫用紗布包好了。褐色的內服,早晚各一粒。我明天再來。”

“梁子,送我回去!”方默南感覺體力透支,有點兒支撐不住,眼前一陣陣發黑。

“有些話,待會再說,我先把人送回去。”梁子抱起方默南向外走去,還不忘提溜起藥箱。

梁子騎在自行車上,擔心地問坐在后面的她道:“你沒事吧!臉色蒼白。真沒事。”

“沒事,就是有些累了。”方默南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不向下倒去。

好容易挨到家,姥姥看見方默南被梁子抱著回來,面容憔悴,問道:“這是咋了,出啥事了。”

“沒事,姥姥趕快抱我回房。”方默南很困難的擠出這句話。

“好…….好…….”姥姥不再追問什麼,直接抱過她向屋里走去。到了屋里,她還來不及追問,“姥姥,我先進空間了。”空氣中只留下,方默南的這句話。

姥姥趕緊轉身正好堵住了想要跟著進屋了梁子,拉上門,看著他追問道:“你給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莫大娘,事情時這樣的……”梁子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下。“南南現在沒事吧!”

“原來是給人治病了,也不悠著點兒,沒事,就是累,休息了,你別打擾他了。”姥姥說道。

“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梁子聽她這樣說,只好告辭,騎著車又回了胖子家。

姥姥進入臥室,也不知道外孫女啥時出來,只好在床上拉開被子,放進枕頭,,好在天已經黑了,也能混淆視線制造假象。

梁子回到胖子家進去后,瘦猴問道:“南南,沒是吧!我看她臉色不如剛才好。”

“沒事!她回家休息了。”梁子轉而又問:“胖嬸沒事吧!”

“你看。”瘦猴說道,這時胖子和曉美正在為胖子娘敷藥包扎,胖子還向梁子打聲招呼,問到方默南沒事,回頭接著給他娘包扎。

“孩兒他娘,你咋樣了。”胖子爹得到消息早退了一會兒,從工廠里跑了回來,老人家進來很激動,跑的氣喘吁吁的,大冷的天,摘下帽子,頭上冒白煙,額頭上盡是汗,顫巍巍的雙手拉著老伴的手。“孩兒他娘,你可不能有事啊!”

胖子抹了把臉,拭去眼中的淚水,“爹,沒事了,我們找到能給娘治病的人了。”

“是啊!胖叔,你看剛才腿黑的發紫,現在感覺變淺了。”梁子指指胖嬸的腿道。

“這不是我眼花了,還是……。”胖叔眼盯著她的雙腿,手不敢觸摸,就怕弄疼了她。

“不是,是變淺了。”梁子又鄭重地說道。

胖嬸握握孩兒他爹的手道:“真的我感覺也好多了,沒那麼疼了。”

其他人也紛紛說道,表示腿部明顯變淺了。

“咱們也幫不上忙,先出去。”瘦猴拉著梁子出了臥室,胖子也跟著出來,問道:“南南,咋治得病,我看見地上一大灘黑血。”

“這,我也說不好,給針灸,針出來的。”梁子自己也沒明白怎麼回事,只說自己看到的。“全身扎滿針,具體的我又不是大夫,只要能治好病就行,管他恁多呢!”

“這南南懂得還真多。”瘦猴說道。“我看胖嬸抹上藥,現在一點兒都不叫疼了。”

“是啊!俺娘的臉色明顯變好了。”胖子說道。“我不招呼你們了,我進去了。”

“跟我們還說這個,趕緊進去吧!我們走了,明天在來看胖嬸。”梁子說道。“馬上過年了又是向外批發,商店有我們兩個就行,你就在家照顧胖嬸得了。”

“那就麻煩了。”胖子多余感謝的話也不說了。

梁子和瘦猴向外走去,又接著剛才的話題,“瘦猴啊!那是你沒抹過真正疼藥。”梁子心有余悸道。

“啥意思,”瘦猴好奇道。

“等哪天你和人打架就知道了。”梁子邪惡的引誘道:“那滋味妙不可言。”一臉的回味。

回到屋里的胖子繼續幫胖嬸上藥,“胖子啊!咱可得好好謝謝人家。”胖叔說道。

“一定、一定。”

胖叔皺著眉頭,這又得多少錢花啊!胖子去年拿回來的錢都給了縣醫院,好不容易家里稍稍松寬點兒,這又得勒緊跨腰帶了。

“爹,不用擔心錢的問題。”胖子看著胖叔說道,“大夫咱認識的。而且你看……”他把今年的分紅給了胖叔。

“呀!這麼多。”胖叔吃驚道,“這可別犯事啊!”

“爹,想啥呢。”胖子笑道:“正經的錢,你也知道梁子、瘦猴我們三個經營商店,這是年終分紅。”

“一個商店就掙這麼多。”胖叔說道。

“是啊!”胖子道。

胖叔看著這麼多錢,心里還是沒底,“你知道啥!你娘的病花了那麼多錢都治不好。這現在能治好了,不計得花多少錢呢!”胖叔咬著牙,堅持道,“能治好,多少錢都得花。”

“算了,跟你說不清。”胖子干脆閉嘴,不再爭執。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方默南可以說是摔進空間,趴到地上,來不及進入房間,就直接在土地上盤腿打坐,保持靈臺空明,不斷吐納,疏導經脈,淡淡的紫色圍繞著她,進入她的身體,游走于經脈之間。

漸漸的方默南恢復了體力,由于靈氣缺失了很多,所以她繼續修煉。

她發覺自己丹田里,原來被她用完的靈氣,現在從身體里各處的靈氣都匯集到丹田。圍在她外面的淡紫色越來越深,向繭一樣包裹著她。

靈氣在丹田里不斷的打著轉,形成個核桃大小的小球,越來越大。她閉著眼睛繼續打坐,沒有理會,不斷的吸收著外面的靈氣,突然感到轟的一聲,丹田里小球如煙花一樣炸開,靈氣瞬間散開。

五個精靈感覺到異動,紛紛跑出來,一看究竟。

他們就看見田野里的方默南慢慢地升了起來,坐在半空中,一股巨大的紫色龍卷風,就在她的頭頂,直沖云霄。

“那是靈氣,我的天吶!這麼巨大。”木精咂舌道。

“看來她就要晉級了。”水精看到此景摩挲著下巴,一臉的羨慕說道。

緊接著就看見那股巨大的如龍卷風的靈氣,瘋狂的從她的靈臺涌入她的身體。

待一切平靜下來,方默南慢慢地睜開眼睛。

“呀!稀罕呀!你們怎麼舍得出來了。不是在修煉嗎?”方默南看見五個道。

“還不是怕,有人修煉走火入魔,毀了空間。”金精撇著嘴,“蠢的要命用靈氣治病也不要用到幾近枯竭,也不怕命丟了。”

“真是走了狗屎運,這樣還能晉級。哼!”金精羨慕道。

“呵呵……原來你們這麼關心我啊!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方默南笑著說。

“誰關心你。”金精不承認,撇過臉。

“好了,既然沒事我們就回去了。”土精厚道地說道,“小主人,以后運用靈氣悠著點兒,不是每次都這麼的幸運。”

“嗯!知道了。”方默南點點頭。

“估計你現在的靈氣夠你使用了。”水精好意地說道,“可也小心為上。”

“那我們走了,你繼續修煉鞏固一下。”木精說道。他說完,他們五人一下子消失了。

五精不壞,名義上她是他們的小主人,只是到現在他們還沒有從心里真正的接受她,來日方長,只能慢慢來。

方默南瞬移到書房,坐在貴妃榻上繼續打坐。原來丹田里若有似無的氣態靈氣,現在已經是涓涓細流,成了液態。丹田里的核桃大小的小球,即便她不打坐,也還是不斷的自行運行。

方默南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查看資料,原來如此,小球就像一個泵,不停地運轉,這樣就有源源不斷的靈氣可用。而小球越大,靈氣就越大越多。

就在方默南為慶賀自己升級而高興時,姥姥卻擔心,快出來,不然天亮她就不好向全家人交代了。

原來,自從傍晚方默南進入空間以后,到晚上沒出來,老爸、老媽、小姨、林老爺子問“南南出什麼事了,晚飯都不吃。”

姥姥搪塞著,“跟梁子在店里瘋玩兒,太累了睡覺了。”

老爸、老媽進去查看,“南南是不是病了,”姥姥跟著進去,“孩子睡了,別開燈。”

“沒病,下午挺好的。”姥姥說道,“少吃一頓也沒事,清理腸胃。”

老爸、老媽順著月光,看見床上的突起,他們說話也沒吵醒她。“睡得還真熟。”就出去了。

姥姥緊繃地心落到了地上,就連小姨睡覺,她都沒讓拉燈,美其名曰省電,總算糊弄住他們了。而默北原本跟著姥姥睡得,怕她嘴快,說漏了,所以今天晚上交給老爸、老媽了。

三更半夜,姥姥睡不好,直擔心,如果天亮時南南再不出來,就穿幫了。她小聲地試著叫叫“南南,你聽見了嗎?南南,快出來。”

‘嗖‘的一下,方默南聽到她的叫聲,出來了,順便給小姨下了個‘咒’。

“謝天謝地,你可出來了,再不出來,你姥姥就要接受全家的拷問了。”姥姥拍著胸脯好險道。“你沒事吧!昨天臉色那麼難看,幸虧其他人不在家。不然真不好解釋。你這孩子,救人也不知道悠著點兒,量力而為。下次不能這麼莽撞了,再來幾次,你姥姥的老命都被你嚇沒了。

“嗯……嗯……我知道了,沒有下次了。”方默南趕緊說道,“沒事了,我全好了,就是累的。”

方默南現在渾身有使不完勁兒,看看表正好凌晨五點,在空間里休息夠了,也睡不著,出去跑步。碰見林老爺子,他看見她沒事,松了口氣,真擔心她又什麼不適。

方默南笑著謝過他們的關心,一起出去鍛煉。

她現在跑起步來,步履輕盈,身輕如燕;視力更是視黑夜如白晝;耳力雖不能當順風耳,可也明顯強上許多。總之一切都不一樣,感覺像新生一樣。

第二天胖子親自來接方默南,到了胖子家,方默南仔細為胖嬸檢查了一遍,又詢問胖嬸有何不適,一定要說出來。

胖嬸感激道:“大夫。”方默南道:“你叫我南南好了。”

“南南,我感覺好多了,晚上起碼能睡覺著了。”胖嬸有些激動,說話有些顛三倒四的。

“咋樣?”胖子焦急地問道,站在胖子身后的胖叔和曉美也焦急地看著她。

“很好!照現在這個情形,還得針灸三回。”方默南說道。

“真能治好。”胖叔瞪大眼睛有些不相信。

”爹,說啥呢!你看娘的變化不就知道了。”胖子扯扯胖叔的衣服,使了個眼色。

胖嬸趕緊接話道:“南南,你別見怪,他沒那個意思,他嘴笨,不會說話。我肯定相信你的醫術。”

胖叔尷尬的紅著臉,趕緊解釋道:“我不是懷疑你的醫術,我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方默南搖搖頭,“沒關系。”“胖子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我現在給胖嬸針灸。”

“呃……好!”胖叔說道,曉美趕緊把酒精、醫用紗布放到床上,才跟著胖叔出去。關上門,兩個人就這麼守在門外。

方默南打開藥箱把銀針消毒,胖子把胖嬸的衣服脫下。方默南用極快的速度扎針,然后像昨天一樣靈氣游走于胖嬸的雙腿打通堵塞的血管。

“胖子,從藥箱里拿出兩枚金針。”方默南吩咐道,胖子把學著她的樣子把金針消毒過后,遞給她。然后就見金針快速的插到胖嬸兩只腳的大腳趾上,很快用肉眼看見的速度就看見黑血順著金針流了出來,屋里彌漫了腥臭的味道。胖子這次是真真切切看到了治療的全過程,隨著黑血的出來,胖嬸的腿部眼色比昨天又變淺了。真是讓他大開眼界啊!一輩子都忘不了。

等胖子回頭再看胖嬸時,胖嬸已經舒服了睡著了,還打著呼嚕。

胖子尷尬地看著方默南,不好意思道:“真是的……”太失禮了,想要去推醒胖嬸,被方默南制止了。

“像昨天一樣,用酒精擦拭雙腿,然后抹藥。”方默南又道:“口服的藥,繼續吃。”

“嗯,知道。”胖子說道。“這治療費。”

方默南道:“行了,別啰嗦了,藥材都是普通的藥,就是浪費了些力氣。”她想了想又道:“診金就給我200塊錢好了。”

“哎!好。”胖子大聲地說道,他不傻,從分紅開始陸陸續續地錢投進去,都沒治好胖嬸的腿。這情欠定了,她說的診金只是安慰自己,讓自己心里好過。

然后騎著從梁子那里借來的自行車把方默南送回了家。“哦!對了,胖子記住告訴你家人,別對外嚷嚷,我治好你娘的病。至于為什麼,你明白的。”方默南站在石階上對胖子說道。

“嗯!明白,我一定回去讓俺爹、俺娘、還有俺妹子保守秘密。”胖子一本正經嚴肅地說道。

“嗯!明天這個時候再來接我。”方默南說完,轉身就進去了。胖子也騎車回家,下達封口命令。全家人一致保證這事爛在肚里也不能說出去。反正他們是外來的,本地也沒啥親戚,左鄰右舍就說醫院治好的,為此他們還真跑到省城住了幾天。

其實是被胖子硬給抓上火車的,反正有錢,兩位老人一輩子也沒出過縣城。正好病也治好了,趁著春節后去,商店還沒開門,打著治病名義就去了省城,就當做兒子的孝敬老人了。

當胖子說出治療費只要200元,胖叔激動抓住他的手,“阿海!這真是……。”他四下看看家里也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咱們是不是再送點兒什麼?”

胖子想了想,“我拿布票,買點兒布,叫曉美做雙棉鞋和布鞋好了。”

“啊!哥,這行嗎!”曉美問道。“會不會太寒酸了。”

“呵呵……行,你沒看見南南穿的都是她家人給做的。”胖子對這兒深有體會,她就喜歡在胖子眼里‘土里吧唧’的東西。他們去南邊進貨時,曾經想給方默南帶衣服回來,被她婉拒了。

現階段白天都由胖子接她去給胖子娘治病,繼續打通被堵塞的經脈,除去淤血。

胖子現在對她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娘的病在大夫看來只有截肢一條路可走,才能保住性命。而她看過后,雖然也疼,但不是再疼的死去活來,腿部的黑紫色漸漸恢復成肉皮色,腳趾和腿上的潰爛,也開始好轉,長出新肉。

方默南治病好治了許多,不再犯難,晉級帶來了靈氣源源不斷,不會再體力不支,靈氣枯竭。她連續三天給胖嬸打通靜脈,修煉晉級,她不用但心體力不支。她只有逼出胖嬸體內的淤血,才能用靈氣修復胖嬸受損的靜脈,不再反復,真好趕上新年胖嬸的病算是徹底治愈了,身體比以前還好。

老爸又出去買年貨,這兩年來他過的尤其滋潤。丈母娘自己掙得比他們還多,以前是他們接濟她,現在則反過來了。

小姨帶著默北和未來小姨夫齊秋實出去了,老媽雖然在單位沒事,可也不能遲到早退,家里剩下他們三個。

臨近春節,方默南用靈氣給胖嬸做完血管修復,曉美把自己做好的鞋遞給了方默南,羞澀的看著她,“做得不太好。”

“不,很好。”方默南坐在胖嬸的床上,蹬在腳上。“大小正合適,曉美姐的手真巧。”紅紅的棉鞋,上面還繡著小貓滾繡球。“這是曉美姐自己繡的嗎!”

“沒事,自己繡著玩兒的,你不嫌棄就好。”曉美笑著道,看著她真心喜歡,總算放下心來。

“繡的真好。”方默南說道:“謝謝。”以前的姑娘啥都會,自己學裁剪、做衣服、繡花,后世的有的連紐扣都不會縫。也是物質極大豐富,不需要動手,只要有錢就能買到。

臘月二十九,和去年一樣他們吃完晚飯,又坐在一起熱鬧,當然梁奶奶他們也來了。

不過這回大人再唱歌的話,明顯的不是樣板戲、紅歌了,小姨和老媽唱的是靡靡之音鄧麗君的歌,都是跟著程世貴他們寄來的磁帶學的,或者是梁子進來的磁帶。《小城故事》、《我只在乎你》、《漫漫人生路》等等。方默北給配樂,現在的默北只要聽過一遍的歌曲,她原樣的給你用小提琴拉出來,這樂感、這耳朵,不知道怎麼生的。

梁子經常的走南闖北的聽到歌更多,還麻溜的學會了粵語,唱了幾首粵語歌是不成問題的,還好有默北配樂,不然又跑調得拉都拉不回來。《千千闕歌》《萬里長城永不倒》他倒是先于電視臺先唱了出來。

方默南記得今年,在內地播出的,成為香港最早一批進入內地的電視劇集。該劇的主題曲《萬里長城永不倒》以及霍大俠的“迷蹤拳”一下子紅遍了大江南北,即便是偏遠的內地,霍元甲、陳真的名字隨著雄壯激烈的旋律,迅速成為一代國人的偶像。也能看到年輕后生嘴里哼著蹩腳的粵語,手腳比劃著霍師傅的招式。

老爸大嗓門還是唱的紅歌,太陽最紅毛主席最親、唱支山歌給黨聽。

輪到方默南了,她今年非常高興,‘大豐收啊!’多喝了些水果酒,有了些醉意,雙眼迷蒙,兩腮如涂抹了胭脂一般紅潤。拿起二胡,先學著老爸也唱起積極向上的紅歌,紅梅贊、美麗的草原我的家,剛剛還記得不能唱出格了,偏偏喜歡你,她記得梁子帶來的磁帶里有。

興致高昂,被酒精刺激的方默南也迷迷糊糊的無所顧忌了,我的中國心,,沉默是金,一生何求,人生何處不相逢,似水流年,追夢人,水中花、水手,一曲男兒當自強結束,期間這些歌有的只唱了幾句,有的歌詞沒記住,只有二胡的聲音,最后她醉爬下了。

方默南是醉了,可她唱的歌讓小姨、梁子、默北意猶未盡啊!比起梁子帶回來的正版磁帶還好聽,家里大人想的是,她家南南什麼時候學會鳥語了。

總之熱熱鬧鬧的臘月二十九就這樣過去了。幸好第二天年三十他們要回市里,方默南躲過了小姨他們三個的追問,不過是躲過初一,躲不過初二。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30 PM

第四十章

這是央視的第一屆春晚,也是華夏電視節目的一個里程碑,當時全國的大城市中已經基本普及了黑白電視。從此,央視的春節聯歡晚會成為了電視觀眾歡度春節的一個重要形式,成為了老百姓每年除夕夜的視聽盛宴。

方默南的十幾多平方的小家里圍滿沒回家過年的家屬院里的人,都是來看晚會的。黑白電視機,人們照樣看的津津有味。她看著主持人和有些演員穿著她畫的衣服,燈光和舞臺設計,明顯的比前世好了很多,而且她還看到韓志謙在晚會現場當觀眾,鏡頭沒少往他身上打。相貌、氣質上有異于常人,不比臺上的明星差。想來他給晚會出了不少的建議,看來南邊的他們又要忙了。

破例的方默南玩兒到十點才睡,朦朧中還能聽到外屋里大人的說話聲、電視里歌聲和嗑瓜子的聲音。

初一還是到爺爺家拜年,今年老媽知道低調了,穿著上還是自己做的,沒有穿上韓志謙他們寄來的新年禮物——漂亮的服裝。在奶奶他們笑瞇瞇地面容下,聽著的是不疼不癢的冷嘲熱諷地話語,拜完年后,就離開了。正好有輛客貨車要去省城,初一吃過午飯,他們趁著車回到了縣城。家里唯一值錢的東西電視怕丟了,讓老媽他們送到鄰居家寄放。

回到家,梁子和小姨、默北三個人把方默南拽到北屋,這架勢,三堂會審啊!大有你不把年二十九晚上的唱的歌唱完整了,就別想出去。

方默南看著他們如餓狼似的眼光求饒道:“唱就唱,不過歌詞有的記不住,你們可擔待著點兒。”

一下午方默南不但彈唱還得填寫歌詞,實在記不住的歌詞,方默南根據意境干脆自己填寫,倒也似模像樣。曲子不順時,默北及時的給潤色,總算擺平了他們。

順便聽小姨說說大舅舅的‘糗事’,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大舅被大舅媽打了。大年三十大舅領著孩子們來拜年時,臉上有幾道‘貓抓的傷痕’,很明顯是被女人指甲撓的。

據說是因為彩電的事,大舅媽在家里嘟嘟囔囔的,說自己嫁個男人沒本事,以為是個工人有多好的,結果混到現在連個黑白電視都看不上,本以為嫁進來就是享福的,沒想到是來當老媽子的,伺候老的還有小的。誰曾想小姑子強勢、婆婆不待見,好容易來了富貴親戚更是連面都沒見上,真是命苦啊!

“哈……真以為是地主家的嬌小姐,娶進來,還得拿你當奶奶供著不成,還伺候老的,滿嘴放炮,也不怕爛了舌頭。結婚到現在沒給你姥姥一分錢的贍養費。伺候你男人和孩子那是應該的,不是你的功勞。”小姨伶牙俐齒,氣的臉通紅地駁斥道。

這算是大舅家彩電的后續,以后很少在聽見那邊傳來什麼話語。都說遠親不如近鄰,可見這時節鄰里關系非常的和睦,不像后世,住了那麼久都不知道對門是誰。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大舅他們兩口子臉皮再厚,一個孝字壓著,也不敢有所行動,做得太過,只能嘴巴壞點兒,說三道四的。

向去年一樣,從初三開始,鄉下的親戚是一撥一撥的,帶來的都是自己養雞、鴨活的,死物放的時間短。雞蛋、自己織得粗布,明顯比去年的多,可見生活真的有了不少改變,說起家里的事,臉上的笑容,那是都沒斷過。

吃吃喝喝過完了年,大年初六她們一家人照樣跟著姥姥上靈山拜佛燒香。鬧完元宵,點完紙質的燈籠,這個年就算過完了。學生上學,老媽上班,老爸回市里,姥姥繼續她的小生意。方默南、默北跟著林老爺子繼續學習。

王縣長不現在應該稱王書記了,由于政績鮮亮,老縣委書記到了年限,年前退了下來,他就地扶正。縣委領導班子都知道這筆捐款的存在,但是能看不能吃啊!取不出來。

因為冬天冷是無法修路,這件事就耽擱了下來。趁著過年的時候,王縣長(王秉華)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的大哥王秉忠。“說吧!什麼事,還把我拉到你臥室,偷偷摸摸的。”王秉忠好笑地看著三弟神神秘秘的樣子。

“大哥,你看。”王秉華把支票遞給了大哥。

“嘖嘖……小三兒,沒想到你啊!你那來這麼多錢,什麼時候不聲不響的成了百萬富翁了。”王老大笑侃著。“不過這賬戶開在香港是能看不能吃啊!”

“還幸虧是在香港,不然取出來的話,還不被縣里給砍去一些,發福利了。”王秉華,撇撇嘴,一臉的不屑。

“真是的,都縣里的一把手了,還這麼不穩重。”王老大佯怒道。“這話也就在我這里說說,出去不可胡說。”

“這我還不知道,也就在這里發發牢騷。”王秉華坐在床上,“老哥,幫個忙,把這錢取出來。”

“這些錢是……”王老大好奇地問道。

“這是人家港商捐給我們縣的修路的款項。”王秉華鄭重地說道。

“啊!”王老大坐直了身體,聽三弟細細道來,“還真是難得,尤其是莫家大嬸。你也知道現在改革開放,不說遠的,就說咱們能看見的。但凡有點兒海外關系的家庭,哪家不是先為自家倒騰點兒進口家電的。莫家大嬸還真是大義啊!”王老大感慨良多,雖然名義上是程世貴他們捐的,可沒有莫家大嬸同意能行嗎!

“這我知道,雖然人家要求不要大肆張揚,但我也會親自上門感謝。”王秉華說道,“對了,這筆錢什麼時候能取。”

“隨時能取。”王老大說道。

“大哥,咱商量個事,你看這錢是人家捐款修路的,你們需要美金,而我要的是人民幣。你能多給我兌換點兒行不。”王秉華算盤打得叮當響。

“行啊!我說呢?咋把我叫這兒來了,原來在這兒等著呢?”王老大笑道,“行沒問題。多批給你們點兒。”

“好嘞!謝謝大哥了。”王秉華說完正事,兩人又聊了些閑話。就聽見家里的女人們逛街回來了。

王秉華的愛人今天可是風頭搶盡,心里別提多美了。這得多虧了他給得那張會員卡,不但衣服只打了三折,服務更是周到細致,更是讓妯娌們羨慕不已。是人都有個虛榮心。

總之這個年王秉華他們過得非常的好。

年后,王書記蓋帽帶下來的1000多萬修路專項資金。剛剛改革開放,也許是都窮怕了,為了一方百姓或者是自己的升遷路,縣里上下很快一致通過,沒打磕絆。

將近一年的了解,讓方默南知道這個王書記工作能力不錯,把大棚菜經營的有聲有色,還突出了反季節蔬菜,蔬菜都比正常的要早上市一個月,可見是下了功夫的。尤其注意農民賣菜錢都準時送達,絕不拖欠。目前在她眼里來看是個好干部。

老百姓最善良,老實就盼著青天大人能常常出現,可現實往往事與願違的多。自古以來,老百姓就有一種“青天”情結,這種情結滲透到了我們民族文化的骨髓。甚至到近代法治思想啟蒙百余年后的今天,這種情結仍然左右著我們的思維模式。在后世所看到的影視作品中,無論是古代宮廷戲還是現代的正邪勢不兩立,其約定俗成的劇情發展模式就是好人一開始處于極其不利的狀態,但關鍵的時候,青天出現了,他經過重重險阻,終于將壞人一網打盡,于是,正義終于得到伸張,冤情得雪,弱者得到了保護,導演和觀眾皆大歡喜。那只是藝術,現實中老百姓,不奢求當官的不貪,沒有貪念的人不可能存在,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是只希望那些官在關乎人命的事情上不要貪就行了!多低的底線,可惜啊!

方默南所在的家鄉,地處平原地帶,西高東低,西邊是靈山,說是山,其實也就是丘陵地帶。而向東望去是平原,沃野千里。出了正月,早春時節,方默南他們把承包地荒山和荒地打算整飭起來,首先她和林老爺子兩個人一起實地的勘察一下,畫畫草圖、設計一下。以前都是寒冬去看,光禿禿的。而這個時節已經開始發芽,山上鋪上一層嫩綠,正面朝陽的山坡上平緩的長的都是蔓藤,剛剛發芽。而翻過山坡,有些陡往深處走,近距離看才知道漫山遍野的都是常見地野菜有:馬齒莧、藜蒿、地米菜、魚腥草、蕨菜、枸杞芽、山韭菜、蒲公英和車前草等,還有野酸棗,柿子樹。如果是二十年后,這簡直遍地都是錢啊!可惜現在是沒人要的垃圾。再繼續往山下走,在山谷中,是成片的野生山菇,有草菇、香菇、猴頭菌等。這些有價值的東西到不用她管理,留著就好。

勘察了一天,再沒有野菜,剩下的就是枯黃的野草,沒什麼經濟價值,看來收拾以后可以種些果樹。

趁著天氣還沒轉暖,就趕緊圍墻圈地,平整場地,人誤地一時,地誤人一年。

忙碌下來就覺得人手不夠了,家里就剩下,老弱殘兵。緊急時刻把老爸招了回來,天寒地凍的建筑公司也沒開工呢!大誠子聽說后,自己抽不開身,找了些老實、勤懇的農人來幫忙。有了跑腿的人,又讓老爸找人先把圍墻和十間平房蓋起來,計算過費用后他和姥姥談了一下錢的問題,老爸死活不要,給自己家里干活那能要錢的呢!姥姥說什麼也不能讓老爸他們白干,所以在整體的預算上多出百分之十,算是利潤,不能嫌少。

三月份兒,春暖花開,縣里開始修路了,這下修路就要修最好的,這些錢全拿來修路,能修多少修多少,不許挪用。通村公路先修起來,不能阻礙蔬菜和養殖業流通運輸。承建公司居然是老爸所在的市里建筑公司,由老爸主管,也算是投桃報李吧!所以老爸交代一下農場余留的一些小尾巴,就走馬上任了。

路是水泥路面雙向四車道,修路是大事,為此市里還專門派人來連記者也隨行,不但市里的,省報也派人來了。正趕上鴻旺飼料廠大張旗鼓的捐款一萬元,當然飼料廠捐款時方默南的主意,捐款時要多高調有多高調。正好記者采訪了飼料廠,刊登在了日報上,算是做了一次有意義的廣告。

公路因為在平原地帶,在原來的土石子兒基礎上加寬就可以了,容易多了。加上路兩旁的村民知道后,為著早日路通,加快流通運輸,所以自動自發的出勞力,幫忙干活。

方默南平整完場地后,需要大量的人員,平原地帶,地少人多,正好大誠子又領著村里人來,山里也有些人家,知道農場招人,也跑來了,合適的價錢,並且簽訂了協議,忙的時候大家可以請假忙自家地里的農活,閑得時候就來這里幫忙種菜和水果,順便看管著場子。

雖然辛苦一些但能多掙些錢,大家還是願意的。接著他們先種上綠葉蔬菜,當然所有的種子都是空間里優良種子。水果種的是西瓜、草莓,荒山還種上果樹,北方適合的蘋果、桃子、大棗、杏子、梨。

一切準備就緒,看場子的人可不好找,最后方默南想來想去,找不到合適的人,老爸正忙著修路,人啊!急缺人員啊!胖子于是自我推薦,家里地少,胖嬸的病也好了,自己一個就能整治了。胖叔在縣機械廠上班,這兩年效益越發不好,連工資都快發不下來了。他本身只是個普通的技工,又沒什麼特長。正好可以辭職來看場子還能種地。

農民對土地的渴求,是無法想象的。而且胖子的妹妹(曉美)今年初中畢業,成了待業青年,胖子讓曉美在店里幫忙,還讓她自學會計知識。現在他才知道有學問多麼的不一樣,多學門知識,將來有好處。不會的問問鄰居家在供銷社會計,有了現實鍛煉機會,曉美學會了簡單的會計知識。

方默南聽胖子這麼一說,還真行。于是就決定讓胖叔和曉美看場子,為此還弄了三條大型的狗狗幫忙。

農場初具規模后,林老爺子騎著自行車帶著方默南隔三岔五去溜達一趟,給蔬菜松松土,加點料。

在夏季雨季來臨之前,方默南還順著山勢,在低窪地段,修了一個小水庫,收集山上的泉水、雨水,灌溉、蓄水兩不誤。而且修好后,空間里泉水也注入了些,里面放養了一些空間里的淡水魚、蝦、螃蟹、老鱉等水產。這樣水產品也算是過了明路,不用擔心人家指指點點。

農場還放養了些雞、鴨、牛、豬、山羊,這樣肉食也解決了,不但自己吃,還外賣,不過價錢比市價高,依然阻止不了人們購買的熱情,尤其是王書記介紹的客戶。

穿過鐵路地下道,遠遠地還沒進門就看600米,10米寬的水泥地,直通到南北最重要的國道上。

進入大門就看見前面一溜排的平房,后面的土地更是大,而且還有三個荒山上種滿了果樹。

種了十多個大棚,今年先看看形勢,視情況再決定加大力度,蔬菜和水果的侍弄一定要嚴格按照方默南強調的那些注意事項來,平時要讓人盯緊了,不能懈怠。

從正門走過去就看到十多個大棚排著排,掀開塑料大棚就看見里面綠油油的,翠瑩瑩的。

天氣暖和起來,農場里的蔬菜長勢良好,西瓜已經長得圓滾滾的,有排球大小,看樣子應該比普通田里要早上市一個月。

遠遠地從國道上就能看見長勢喜人的水果,加上縣里幫忙推銷,已經有人開始來訂購了,不愁賣不出去。

來人都迫不及待地說自己要大量的收購,價錢好商量,現金交易,自己派人來拉,不用方默南他們動手,而來買水果的人看到這麼多水果,在他們眼里這簡直是遍地黃金,時不我待。

來購買水果的人都迫不及待的簽訂合同,合同上注明必須使用‘莫家出品的標簽’,標簽上畫著還是年畫娃娃的樣子只不過這次娃娃指著的是水果,有‘西瓜、草莓’還清楚地標明原產地,這些標簽早在成立農場時一並同時進行,而且還在工商局注冊商標。

方默南看著他們的樣子,這年代還真是賣方市場,生產出來的東西不愁賣不出去。把事情交給胖叔和曉美他們兩個,還真對了,胖叔認真負責,曉美記賬清晰,還繼續自學會計知識。

林老爺子看著農場進入正軌,減少了跑趟的次數,那是因為他無意中發現了方默南屋里的機械論文,一下子如獲至寶,翻看下來,原來已經世界工業已經發展的這樣迅速了,不知道國外的家發展的如何。苦悶的他喝著水果酒,醉倒了,眼睛邊還留著淚痕。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到了六月份,方默南家里的電話只用過一次,就是打給韓志謙告訴他們電話號碼,電話中韓志謙很激動興奮,在春節晚會后,廠里的服裝,再一次出現井噴式的增長。她在電話中和他談及香港股市,讓他們不要關注銀行和地產方面,破產還會繼續。當然除了方默南點名的知名的企業,可以趁低吸納。

方默南在電話里還請他繼續郵寄高考復習資料,和她想要的書籍。家里的書和報紙、雜志多了起來后,不但老爸和老媽拿走翻翻,就連未來小姨夫來時也順手拿走一兩本,看在他們還回來時書保護的不錯,她沒說什麼,甚至鼓勵他忙多看看,了解外面的世界。

六月的一天,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方默南拿了起來,話筒那邊傳來熟悉的倫敦腔,“你好,我是程世貴。”

“你好,程大哥。”方默南道。

“呵呵……南南,怎麼也不跟我們聯系,倒是真放心。”他笑著說道。

“對于你我十分的放心。”方默南笑著說,頓了頓,然后接著道:“怎麼樣現在開始撤離意大利了吧!”

“遵照指示已經慢慢撤離了,現在就剩下掃尾工作了,蘭博基尼花費5000萬已經收購下來,而且我把設計圖紙一拿出來,他們簡直如獲至寶,一切已經就緒,就等生產出來。我們還收購了范思哲百分三十的股份。雖然意大利大罷工持續時間也長,但政府保護重工業,所以我們只夠得法拉利零散的股份。但現在我們手里有大約還剩一半的現金,已經分別存在不同國家的銀行里。”程世貴簡單的說了一下他的情況。“接下來,要轉戰那里。”

“哦!那留幾個人去考察一下,奧地利市場,那里留下一部分。再留一部分的資金去日本成立一個投資公司,進行股票、地產投資。日本市場會持續繁榮。余下的資金你帶去美國,重點關注加拿大,機會很快就來。”方默南給了他們大致的方向,剩下的就看他們發揮了。這些都是老手,經驗頗多。“另外盡快成立一個情報分析機構,收集各種商業情報。”

“嗯!這真是掙錢多,花的也多,一分就沒多少了。”程世貴接著又道:“我知道了,不過日本股市漲了不少,我怕政府不會坐視不理吧!”程世貴研究過日本股市,說的一語中的。雖然日本在二戰戰敗了,但是其崛起的速度依舊令人咂舌,股市也欣欣向榮,繁榮的過頭,就不妙了。

“干預?日本政府不會,放心進去。”方默南肯定道。“那里還不是主戰場,不用擔心日本。近期主要還是關注加拿大,對了到美國后到華爾街查訪一下,需要多儲備一些人才。”

“知道了,這個我盡快我安排一下。”程世貴在電話里說道,他也知道隨著公司日益壯大,人才問題尤為突出。

“對了,獎勵你一千萬,剩下的人中,每個人一百萬美元。”她說完,就聽到程世貴抽氣聲。

“你還真是舍得,財大氣粗。”程世貴又道:“南南,用不用先給你打過去一筆錢先用著。”

“這不用了,你上次帶來的存折我還沒取呢!我這里用不著錢,好鋼用在刀刃上。沒什麼?我就掛了,話費老貴啦!”方默南說道,聽到對方回聲后,就掛斷了電話。

程世貴好笑地搖搖頭,電話費是他掏得好不好,又不是沒錢,這次罷工他們掙了十倍不止。走出去,告訴那邦家伙,估計樂得合不攏嘴。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31 PM

第四十一章 高考

方默南掛上電話,一回身,就看見林老爺子站在不遠處。‘呵’嚇了她一跳,拍拍胸。

“林爺爺站在身后,不出聲,人嚇人會死人的。”

“你還會害怕,口氣真不小,一千萬美金。”林老爺子高深莫測地看著她。

“皇帝還不差餓兵,當然要好好慰勞他們一下。”既然被他聽見,方默南索性承認,這樣還能多個人保駕護航。

“人小鬼大,我剛才聽說日本股市是怎麼回事?”林老爺子敲敲她的腦袋,每個人都有秘密,他心中的秘密也不少。只要不妨礙別人,管別人什麼事,而且他也想自己揭開神秘的面紗。

“日本啊!沒事,就是去賺點兒零花錢。’”方默南現在是放開了,事情到了現在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已經暴露不少,現在也沒有顧忌了,索性大方的說出來。

“怎麼才賺點零花錢,應該都賺過來才好。”林老爺子憤憤的說道。

方默南看他的樣子就和強盜沒什麼區別,其實不光林老爺子,在國人幾乎所有的和他一個年齡段的老人尤其是上過戰場,抗過日的人,甚至是中年人都對日本抱有一種很強烈的仇視感,這種仇視感是刻到骨子里的,溶于血液里的,那種老年人對于日本人更是有著刻骨銘心的恨,就算在21世紀,除了小孩子們不懂事,人們大都還對日本很仇視,只不過這種情緒不常外露而已。

“現在還不到時候,過幾年才有更大的機會。”方默南好笑地說道。

“你給我詳細說一下日本的事情。”林老爺子有些焦急道,掙小日本的錢想想就興奮。

“這說起來復雜,一時也說不清楚。您老要真想弄個透徹的話,我建議您老多看些金融方面的書,程世貴他寄來不少這些書,都是英文原版的。”方默南說道。

“這樣啊!書我稍后在看,你先給我講一些,淺顯的股市這個我也懂得,只是年代久了,不知道還記得多少。”林老爺子有些失落,不過還是想盡快知道個大概。

方默南聽到他有金融的底子,就淺淺得說:“日本經濟發展的過快,已經有脫離實體經濟的征兆,而且還出現了泡沫經濟的前兆,整個日本都處于空前的繁榮期,日本政府對于房地產和虛擬財產的重視超過了對實業和各大企業方面的重視,雖然房地產的價格很高,股市和樓市虛假繁榮,可那只是虛擬的,一旦房地產的價格降落或者出現點別的狀況,整個日本的經濟就會陷入混亂,繼而崩潰,相信到那時大大小小的投機者,甚至美國政府都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到時候我也插上一腳,相信日本的經濟會倒退十年。”她嘴角翹起,莞爾一笑。

“你可真夠毒的。”林老爺子看著她道:“不過我喜歡。”

“嗯!又不是我毒,是美國政府吃肉,我只不過跟著喝點兒湯而已。”和美國政府比起來,她已經很仁慈了。

林老爺子沉默不語,他年輕時學的經濟和金融知識已經被仍到太平洋里了,如果是別人人只當說大話,他只是一笑。假如真有美國政府的影子的話,那麼可能性就大多了。能讓這個國家還是那個曾經讓國人吃過大虧的那個小國家經濟倒退的話。他高興都來不及,知道方默南有商業天賦,看來這只是小菜,更讓他震驚的是,她對金融和經濟的看法。看來他也得好好看看經濟和金融方面的書,往后的日子里他們在經常通過寄來的報紙雜志討論日本經濟進行議論。

林老爺子畢竟是貴族是教育出來的精英,一點就透,很快就弄懂了,“其實說白了,人性的貪婪所致。就像毛驢前面掛的胡蘿卜一樣。看得到,吃不到。”

小姨無意間看到林老爺子如此沉迷金融,漸漸的也來了興致,不過現在不行,在高考努力沖刺的時候,一定要心無旁騖才對。不過這也間接影響了她考大學報志願,在方默南看來學和用是兩回事。這屬于個人意願,她也干涉不了。

姥姥這些天總是愁眉苦臉的,方默南就問道:“姥姥你在想什麼?總是皺著眉頭。”

姥姥道:“這段日子錢有所下降,我在想是不是要做些其他花樣。”

“哦!跟風的人多嗎?”方默南挑眉問道。

“也不是跟風啦!你知道縣里人明顯有些閑錢,都想吃些好的,油酥燒餅、油炸糯米團子、炸菜角、炸糖糕、油條、等等,可是拉走咱好些人,丟了好多主顧。”姥姥嘴里念叨道。

“哪姥姥想好怎麼改善了嗎?”方默南問道。

“這兒南南,我有些想法就是還不完善,說出來你參詳參詳。”姥姥想起外孫女的聰明,眼前一亮。見她點頭,于是邊說道:“你姥姥我別的本事沒有,做面食倒是有兩把刷子,攤綠豆面的蔥花煎餅那更是一絕。”

方默南眼中精光一閃而過,看來姥姥真是一門心思鉆進去了,都知道從自己擅長的下手,而不是盲目的跟風。“這主意不錯,不過姥姥你忙得過來嗎?”

“怎麼忙不過來,現在你梁奶奶和本家嬸子能干著呢!除去我送饅頭、賣饅頭,蒸饅頭的是事,人家兩人全包圓了。”姥姥又道:“我這不是閑得慌嗎?看錢長翅膀飛了,我心痛啊!”

煎餅,方默南想到有名的小吃煎餅果子,她在姥姥煎餅的基礎上說了煎餅果子的做法,“雞蛋,還有油條或者薄脆的“果篦兒”組成,配以面醬,蔥末,辣椒(可選)作為佐料,口感咸香。”

“這個行啊!當做早餐最好既解飽,又能提供充足的營養。”姥姥掰著手指數落道“一個雞蛋市場價在一毛左右,要是去大誠子批發肯定便宜,油條還是不要了,不然成本太高,定價就高,賣不出去就慘了。咱光攤煎餅,剩下的小菜都可以自制的。”

“其實不用大誠子家的,農場里的、空間里的雞蛋都快泛濫了,光靠咱家自己吃,啥時是個頭。”方默南說道。“沒關系,姥姥弄兩種,定價不一樣不就行了。帶油條的兩毛,不帶油條的一毛五”

“嗯!嗯!我去準備,準備,明天就試試。”姥姥說風就是雨,說干就干,“南南,你可得我給準備好面醬、小菜、辣椒什麼的。”

“嗯!知道了。”方默南欣慰異常地說道。

煎餅果子一經推出,那是大受歡迎啊!第一天就賣出50多套,賣出的煎餅不帶油條的多有40多套呢。打出名氣,穩定下來后,一天平均下來能賣100多套呢!姥姥每天早上,站在自家門口一干就得了一直干到早上九點、十點鐘。不過早上蒸饅頭的活計也只好交給梁家奶奶和本家嬸子了,不過姥姥給他們的工資漲到每月30了,后來干脆又請了一個人,每月20。

都說六月的天小孩兒的臉,變化萬千,象個最為頑皮的孩子,一時嘻笑吐舌做盡怪模樣,一時撅嘴皺眉惹人憐愛,一時又煩躁震怒大發雷霆,變化得讓人跟不上節拍。剛說著,這馬上就變臉了。剛剛還晴空萬里,這會兒子功夫,片刻間,烏云密布,“哢嚓”電閃著一道道白光,像揮舞著一把把利劍;雷發出隆隆的響聲,好想在空中擊鼓。天地一下子從白晝變成了黑夜。

方默南和林老爺子剛剛葡萄架下品茗下棋,看著天地變臉,趕緊收拾東西進屋,剛走進去。緊接著,黃豆大的雨點紛紛落下來了。“嘀噠,嘀噠……”響聲越來越大,“嘩啦啦……"瓢潑大雨來了,那雨猛烈極了,霎時間,空中仿佛群魔亂舞,從那灰蒙蒙的云中撒開千絲萬線,漸漸的將天和地給縫合了。雨還在下著,雨柱又猶如一排排利箭傾斜著射向地面……一個小時后,雷聲漸漸弱了,雨點漸漸小了。不一會兒,太陽公公又露出了燦爛的笑臉。看地里的蔬菜、水果,在雨水的沖刷下,綠葉晶瑩油亮,好象干渴的孩子喝足了奶水一樣滋潤,舒暢!

遠處荒山上已經種滿了果樹已長的郁郁蔥蔥,這時在雨霧中,給人霧里看花的享受,空氣中彌漫著瓜果的香氣和泥土的清氣。沒有冬天的滄桑和秋天的蕭條,取而代之的是代表生命的綠色。

六月的孩兒臉,無論他來去多麼匆匆,變幻多麼快速,想來,終是最令自己歡喜吟吟的。享受了初夏的清涼和愜意,總也要承受六月的多變,這樣的幸福與瞬間的剝離,才是真實而平淡的生活。

農場經過幾個月陸陸續續的修整,已經不是剛開始的草草的樣子。原來的十間平房,直接加蓋了一層。一樓的六間房,方默南簡單的裝修了一下,其實也就是盤上火炕,屋子里添點兒家具,多裝了些書架。二樓是給留守農場的人住的,主要是方默南他們來這里避暑的,姥姥和老媽留守老宅,姥姥丟不下她的生意。

這里地勢稍高,遠離人群,溫度自然比縣城低幾度。最要緊的是當時忘了蒸饅頭到了夏天得有多熱。所以方默南、林老爺子、小姨、默北他們來農場住。小姨騎著自行車上學,出了農場地勢平坦,人少,她最快的速度也就二十分鐘,天冷后在搬回去。

房前是從空間移出來兩顆葡萄,已經爬滿了架子,陽光從密密層層的枝葉間透射下來,地上印滿銅錢般大小的光斑。葡萄結得滿滿當當的,一顆已經有花生大小了,綠油油的。架子下擺放了石桌、石凳,石桌上刻好了象棋的棋盤。石桌旁邊還有老爺子的一把搖椅,地面是用鵝卵石鋪就的,走上去活絡血脈。房前房后,種了些防蚊蟲的花草,方默南還給老爸自制了些蚊香,有了蚊香起碼晚上不會受到蚊蟲的叮咬,休息自然好了。蚊香老爸又回來拿了許多,分給了修路工人。自從修路開始,老爸吃住都在工地。方默南他們現在悠閑的日子,自得其樂,自然是千金不換。

林老爺子建議小姨決定今年參加高考,本身學習成績好,年齡也大了。她因為要高考每天做大量的習題,而且她做完的題海的書籍,老師拿過去給全班同學做,結果這一屆的學生普遍成績好,考上大學的有三分之一多,可把校長樂壞了,終于揚眉吐氣一把,這是后話。

日子飛快,轉眼間到了七月份,老天爺給面子,小姨考試的兩天里,陰雨綿綿,正好不是太熱。齊秋實還專門請假來陪考了,不過不敢站在考場外,一是怕給小姨壓力;二怕影響不好,只好在家里等著。出了考場小姨松了口氣,終于結束了。姥姥見她回來也不敢問考的如何,小心翼翼地看著她,不過方默南從她的神情中看出應該考的不錯。

“媽,你不用那麼的不安,我考的不錯,簡單的很,都做過相似的練習題。”小姨語調輕松的說道。“就是作文讓我不太放心。”

“哦!作文(因為行文原因,高考作文和83年的不符)請有什麼不對嗎?”林老爺子問道。

“改革開放的利與弊。”小姨眼神有些黯淡,不過眨眼之間又恢復,反正已經考完了,想那麼多也沒用,“估計他們寫的影響都是正面的多,而我寫的是負面多。和別人反著來的滋味還真不好受。”她有些忐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所以拼命的找后面來補齊作文的不確定性。

當時他們討論是,小姨自己說的都是正面的影響,像是,解決溫飽,富裕起來,和國際接軌等等,結果被南南這個小丫頭,批了一通。原來負面影響也不少。就是改革開放會帶來的副作用,其實也不算是改革開放帶來的,而是近代兩百年來華夏歷史所帶來的副作用。大部人認為,好的東西都是從外面學來的,最后變成只要外來的東西就一定是好的。還著重說了不要在外資面前掉價,他們是商人,利益為重,不是慈善家。華夏這個巨大的市場,令他們垂涎欲滴,擠破了頭都想來,現階段是怕政策的反復,等到他們觀察夠了,會蜂擁而來。要穩坐釣魚臺,不要為一些眼前利益,犧牲掉長期發展,總之很多。聽得小姨直點頭,那還是不要改革的好。

結果南南說:那也不好,凡是都有兩面性,比如打開窗戶流通空氣,蒼蠅要飛進來;如果完全關嚴,蒼蠅和新鮮空氣就都進不來了。在這里“弊”與“利”是成正比的,新鮮空氣和蒼蠅是密不可分的。按照常規思維方式,似乎只能權衡利弊。而窗戶不得不打開,所以就得打蒼蠅的本事就得好好學,加大自身的本事。“原來是這樣呀!”方默南道,當時說了很多,發了不少牢騷,現在都記不清了。“小姨不用擔心,不到最后,誰也不知道結果,放開心等著吧!”

小姨在焦急的等待中度過了兩個星期,還是林老爺子通過關系提前知道了她的分數。居然過了北大的錄取分數線,而且英語、數學還是滿分,不過可惜小姨報志願時,保守了些。所以第一志願是省內的大學,第二才是北大。不管怎樣,有學可上,激動地她不知如何是好。全家人也圍著高興,只有一個人有些落寞,那就是未來小姨夫,因為小姨走的越遠,他的機會幾越渺茫。

雖然通知書還沒拿到手里,但四合院的持續的熱情絲毫不比外面太陽的熱度小。老爸聽到消息后第一時間趕回來,也是一臉的激動,大城市教育資源優厚,考上大學比這個年代小小的縣城里容易的多。而這時時候,多數縣城、農村還處在掃盲階段,家里能出一個大學生,那麼不是頂尖大學,都是讓人值得稱道的。

這時期的大學生,包分配,戶口也隨著所在大學落戶。80年代的大學生畢業后每人都可以分配到好工作,那個時代的人勤勞、樸實。就連這個時候高中畢業生以及初中畢業生都可以找到工作掙錢養家糊口。那個年代工作好找,掙錢並不困難,稍有一些經濟頭腦,方可成就大事業,成為商界精英。

物以稀為貴,大學生還是稀缺資源,是香餑餑,工作單位爭著要,哪像后世,大學生泛濫,海龜都不吃香了。除非你是世界頂級學府出身。

聞聽而來的左鄰右舍都來向姥姥道賀,沒想到一向很少登門的大舅一家居然全體都來了。

大舅媽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忘性大,所以進來后,直說恭喜的話。伸手拍打著兒子和女兒們,“恭喜呀!小燕,考上大學了,多向你小姑學習,給你媽也考上大學,讓你媽也風光風光。”伸手不打笑臉人,小姨再討厭她們,也不至于在自己大喜的日子里對她們冷言冷語,朝她點點頭,算是問候過了,現在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刻,就不計較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也不想影響自己的好心情。

“同喜、同喜,你們二位不也高升了嗎?”小姨不咸不淡的說道。

這幾天大舅他們夫妻兩人是喜憂參半,喜的是他們兩個在紡織廠都升了一級,憂的是看著婆婆和小姑子過的有滋有味,而且升職的事也是由于她們的影響,聽到小姨的話就更不是滋味了,其實只是他們多心了。這也許是說者無意,聽著有心。

算了,比起,后勤的那些老娘們,小燕的話還好聽些。后勤的那些人在背后說得更難聽,嘲笑她眼皮淺,現在想討好婆婆,恐怕人家都不稀罕。就是現在去討好婆婆,她們都替她臊的慌。如果不是廠領導看重她婆婆家的勢力,那輪的到他們上位。算了,不多說了,現在也值得,甭管出于什麼原因,好賴他們兩口子都升職了,工資也見長,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呵呵……”他們尷尬地笑笑,大舅當著眾人的面給了小姨100元錢,她看到后,帶著一絲嘲諷意味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大嫂道,“請示過領導沒有,要是沒有我可不敢拿。”

“瞧!小燕說得,你考上大學,大嫂沒什麼給的,這100塊錢就當我們的一點兒心意了。”大舅媽臉上笑的如花般燦爛,心里那個肉痛啊!這可是四個月的工資,就這麼的沒了。

“話說到頭里,現在咱家不缺錢,這錢要收也就當兒子孝敬咱媽的。我可不敢拿,別到最后你四處嚷嚷,說我小沒良心的。”小姨說話很不客氣,直接點名她不要。

最后大舅把錢交給了姥姥,也算是一了,總比再拿回來強的多。

簡單的又說些客套話,他們就離開了,一出大門,大舅媽的臉色陰沉下來,“都給我回家好好學習,尤其是你小子,不許在貪玩兒,學習上不去,要你們好看!”她接著道:“上大學是你們唯一能擺脫困境的出路。”這點上她倒是看的明白,可也要孩子們爭氣才行。不過有她這個高壓的老媽,為了爭一口氣倒真的逼著孩子們學習,相比起前世,到真是都考上了大學,只不過到大表哥他們大學畢業,世界已經變樣了。

看著他們消失在影壁后,小姨和姥姥他們都非常的累,現在正式的通知書還沒領取,都這麼的混亂,不知道到時會是怎樣的忙亂。

“要不然,咱們出去玩兒得了。”方默南說道,讓小姨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開闊眼界,不要以為考上大學就萬事大吉,后面的路還長著呢。最主要的是帶上未來小姨夫一塊兒去,解決一下他們的未來的發展道路。

當下在家的人一合計都覺得可行,只是到了姥姥這兒,她不想放下手中的饅頭鋪子,現在發展的很快,使得生意更好,她不想因為游玩兒耽誤了掙錢。

這最后老媽說她幫忙看著,暑假局里的事情不多,並保證會照看好,才把還在猶豫不決的姥姥拉上了去省城的火車。接上小姨夫,本來過得昏昏噩噩的他,一聽他們的來意,高興的蹦了起來,請過假后,一起做火車南下先去滬海。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32 PM

第四十二章 旅游(一)

‘哐當當、哐當當’方默南他們中午坐上了南下的老式火車上,一個字‘慢’,還好事先有準備,他們坐的是硬臥。剛開始時,他們還興致勃勃地透過窗戶看外面的景色,有低矮的城市、鄉村,田野。后來看多了漸漸失去了興致,幸虧方默南有準備,臨走的前兩天讓老媽拿綠帆布做了一個雙肩包。里面象征性的裝了書、水果,反正鼓鼓囊囊的,正好拿出一些書水果。默北有得吃就行,剩下的四個大人想打牌,可惜姥姥不會,只好拿著雜志看,雖然字體是繁體,他們看得多了,早就能看懂了,只有姥姥,但不影響她看圖畫。

方默南啃著蘋果,‘哢哧、哢哧’,“你怎麼這麼愛吃蘋果。”小姨看著她道。

“蘋果又名智慧果,吃多了也不上火,你說我吃不吃。”‘哢哧、哢哧’又是兩口,有脆又甜。

“你還需要智慧啊!你都快成精了,小人精。”一邊舉著隨意地翻看著日報的標題。長篇大論的歌功頌德。“給我一個。”小姨伸過手來。

方默南從帆布兜里那出一個遞給她,“咦,小姨你看看,是不是你的高考作文上了報紙了。”篇幅很小,但內容跟她當時說的很相似,再找找,找到了小姨的名字,還真是她寫的,沒想到居然上了報紙了。

“我看看。”林老爺子拿過報紙,邊看邊點頭。“呀!還真是咱家小燕的文章。嗯!嗯!寫的不錯,很深刻。”

“什麼寫的不錯。”剛從外面打熱水回來的齊秋實,好奇的問道。

“哦!是小姨的作文上了報紙了。”方默南對他說道。

“啊!那可真是太好了,讓我看看。”齊秋實從老爺子手里接過報紙,認真的看了一遍,很心驚,覺得和小燕的距離更遠了,卻也讓他暗自下了決定,就是不能像她一樣考上大學,也要自修,努力縮小差距。

林老爺子別有深意地看了他們一眼,沒說什麼,等結束這趟旅行,相信他們自己都會發生深刻地變化。這些事到回程時再談也不遲,放開心情好好得玩兒上一玩兒。

晃悠悠了二十多個小時,第二天上午終于到了滬海,華夏的第一大城市。下了火車后,站在平地上,還覺得晃晃悠悠的,站不穩當。出了滬海老北站,他們買了一份當地的交通地圖。然后方默南他們先找了個飯館吃飯,火車上的餐盒實在太難吃了,方默南基本上拿水果當飯吃,其他人兩個人合著吃了一些,墊點肚子。

小飯館,門臉很小,進去后寬敞,暖橘黃色,促進食欲。五張桌子,板凳簡單干凈,還不到中午吃飯的點兒,所以里面沒人,只有他們幾個。

來接待他們的是個年輕小伙子,一臉笑意,很有喜感,二十多歲,個頭中等,系著圍裙,整體上看去,干凈清爽。方默南他們剛剛點好菜,看著他寫在小本上,把筆掛在衣服上,轉身離開,不一會兒一桌的簡單的飯菜就以做好,大家一吃味道也不是不如家里的好,只是本地菜,大家有些吃不慣。沒辦法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湊合吧!

滬海這個時期的發展,顯然落后于嶺南省,沒辦法政策的輕移,全國力量都使在南邊,這里沒有進入發展的快車道。一切如此安靜,物質並不讓人眼花繚亂,在方默南眼里就像泛黃的老照片。

20世紀90年代以來,特別是進入21世紀以后,滬海以建設“四個中心”為目標,以實施“科教興市”主戰略為抓手,進一步擴大內外開放,加快科技和體制創新,使國民經濟保持快速健康發展的良好態勢,經濟增長的內在動力不斷增強,大踏步的前進。

這時節還沒有后世的車多,人多,方默南他們有的是大把的時間和金錢,先找了個地方住下,貪圖便宜就住在地下室大房間,十來個人大鋪,一晚上一毛錢,又悶又熱,真是難以忍受。尤其是不能進入空間。方默南強迫自己到天明,實在受不了,和姥姥、林老爺子商量過后,退了床位,有錢沒理由這麼虐待自己。

精神不濟的他們第一站他們先去了南京路,一下子大家被南京路的繁華所吸引。精神立刻恢復了不少。人行道上的人流如織多,人們穿了老樸素哦,顏色都是很暗淡的,而且不少大男人穿著短褲,很少看見胖子。擠滿人慢悠悠的公交電車,從路中間行過,偶爾駛過的小轎車。

如果說外灘是留給情人漫步的,那南京路可是給全滬海人壓馬路的好去處。南京路,最能認識滬海的馬路。這條路在中華民國時期已是聞名遠外的"十里洋場"。一條百年世紀大道,歷經滄桑,卻依舊繁華。路上最多的是人,或從容信步,或匆匆疾走,或閑坐休息,或饒有興致地轉進每一家商店。

方默南他們由于昨晚沒有休息好,南京路只是匆匆而過。已經快到中午,天氣太熱,站在外灘上,他們沒有任何欣賞的心情。

方默南回頭看見外灘上的和平飯店,就去那休息得了。

“媽,我們真的要去那里住,那里看樣子可不便宜。”小姨對著他們道。

‘我有什麼辦法,南南的決定沒人能改變,住就住吧!反正又不是住不起。’姥姥在心里腹誹,“還是住那里吧!我掏錢,你急啥子。”姥姥頓了一下又道:“我們去住那,就這麼決定了,不準有任何異議。”

一行人就向和平飯店走去,歷史悠久的飯店,哥特式建筑風格的大樓風姿綽約,猶如鑲嵌在外灘萬國建筑博覽群中的明珠,熠熠生輝。

前臺服務一流,辦事效率好,很快。他們受到賓至如歸的接待。看著飯店里裝飾奢華,小姨不停地咂舌,嘴里喃喃著:“這得多少錢一個晚上。”

走在這里,仿佛置身于時間隧道,在現代與傳統、新潮與復古的融合、交錯中浮想萬千。

方默南他們要了三個房間,一間房10元,房間面積約30平米,陳設很新,精致的家具,電視,附帶衛生洗浴設施。

總之很舒適,方默南和姥姥一個房間,小姨和默北一間房,林老爺子和齊秋實一間。

林老爺子房間,齊秋實來回的踱著步,嘴里不停地嘀咕著:“這太奢侈了,這得花多少錢。”掰著手指算自己的錢如流水一樣,嘩嘩……

“唉!小伙子,靜下心來,有些事,不要急,等回去咱們攤開好好談談,現在好好的體會一下這次旅游,錢的是不用你操心。”林老爺子好笑的看著他如煩躁地貓一樣。

齊秋實心里拼命的暗示,可是他怎能不著急,眼看著她就要遠飛,誰知道這四年里有啥事發生。算了,是他的跑不了,不是他的強求不來,還是聽老爺子的好好看看,細細琢磨。

“行了,先去沖澡,這一身臭汗的。”林老爺子不再去管深思中的他,這些事還得靠自己領悟。

他們大家洗漱了一下,就去餐廳吃飯。“咦……這里的飯菜一般,還沒咱在家吃的好呢?”

小姨吃了幾口評價道,“還要那麼貴的房費,真不值。”

“不是不好吃,只是咱北方人吃不慣本地菜,出門在外湊合吧!”林老爺子說道。

大家吃過飯,方默南從房間里拿出水果,一一遞給他們。

“還是水果好吃。“小姨啃著蘋果道。

“現在吃飽喝足,咱們向南京路出發。”他們一行人這次是精力充沛,好好逛逛繁華的南京路。是商店就進,就看。兩個小時下來,姥姥和林老爺子不行了,方默北也受不了,只有小姨還興致勃勃。最后決定,林老爺子帶著小北,在外灘上等著。

那時期去滬海出差的人總會大包小包的買回同事讓捎的物品,其實看著這些商品有的還不如梁子他們小店里物品新奇。但女人就是要這種逛街的感覺,小姨還要逛,齊秋實只好舍命陪著。

方默南決定去買點兒東西,這時的滬海的貨品,保質保量。這里應該沒有假酒吧!她拉著姥姥向百貨商店去,橫掃櫃臺上的茅臺酒、五糧液,這時的酒在她眼里簡直如同大白菜一樣便宜。

姥姥傻眼了,拉她到一邊,小聲道:“南南咱們買白酒干嘛!”

“送禮,或者自己喝,這麼便宜,等著升值也行,雖然不如特供酒升值潛力大。”方默南說道,總之一句話不買不行。

買太多容易引起別人注意,所以方默南她們最后買了兩瓶,一出門趁別人不注意,方默南把酒放進了空間,繼續尋找下一個商店。此次旅游,方默南沒少買白酒。

方默南還買了民光被單,純棉質地,布身耐磨、平整挺括,色澤亮麗、久洗長新、花型精細典雅,花色圖案多是傳統都采用牡丹花籃、鳳凰、燕子等傳統喜慶元素,有橘、紅、藍三色。

民光被單是國內最早進入家紡行業並形成品牌優勢的專業企業。經歷了大半個世紀的風風雨雨,民光品牌已經深深扎根于幾代消費者的心中,成為了家紡行業中享有盛譽的老字號品牌。

方默南誇張的足足買了二十多條,把姥姥驚得,“你這丫頭,花這麼多錢干啥?這啥時用到頭啊!”

“姥姥你不懂,這可是好東西。”方默南說道,“總有用完的一天。”

此外方默南還買了許多老字號的產品如:張小泉剪刀、小花園布鞋、紅心電熨斗、鳳凰毛毯、大白兔奶糖、梅林罐頭。

掃蕩完,姥姥看她停下不買了,終于松了口氣,“你干脆把百貨商店搬回去得了。”

“真的。”方默南笑道,還信以為真。

“你……胡鬧。”姥姥斥道。

“呵呵……逗你玩兒。”方默南道,姥姥被她一句逗你玩兒,給弄得哭笑不得。

“姥姥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方默南難得嚴肅地說道。

“哎!算了,我管不住你。”姥姥擺擺手,“你知道分寸就好。”

方默南和姥姥去外灘上找林老爺子和小北。

方默南站在外灘上,看著黃浦江對面的陸家嘴彼時沒有東方明珠,沒有環球金融中心,沒有金茂大廈,也沒有香格里拉,黃浦江輪渡碼頭上來,真是感慨萬千。

夜晚的南京路比白天沉默了許多,夜經濟還沒開始,只有路燈影影綽綽的,少了霓虹燈的閃爍,還真是讓人不習慣。

接下來一個星期,方默南他們走馬觀花的看看滬海的名勝古跡,如:龍華寺、靜安寺、玉佛寺、城隍廟、豫園,這些廟宇都是姥姥愛看、愛去的。

作為一個吃貨,方默南不可能放棄這一路走來,尋找的餐飲老字號。老字號,一個恒久、尊貴而榮耀的名字,唯有它才能品出城市特有老味道。

云南路上最有名的當屬北京烤鴨和小金陵鹽水鴨。還有“鮮得來”排骨年糕,“小紹興”的白斬雞,“南翔”的小籠包,天津狗不理包子,山東水餃,“老四川”火鍋等,當然最讓人“牽腸掛肚”的要數“新疆烤羊肉”了,老遠就能聞到羊肉的香味,幾毛錢錢買上一串,方默南讓他們離開云南路的時候都有些戀戀不舍。

現在旅游還沒有開發,看的都是原汁原味,還興致盎然的去了有名的文廟舊書攤,淘到了不少好東西。

最后一天,他們在當時最高級的國際飯店吃了一桌酒席,價值三十元,茅臺酒8塊錢。這桌酒席的規格很高,當中的是什錦火鍋,旁邊的是茄汁鯧魚,有鴨蛋圍邊的是霸王鴨,蟹粉豆腐、熏魚、紅燒蹄髈。飲料桔子水,喝了之后舌頭上會留有黃黃的一層。

方默南他們一行人一路南下,時間充裕,走走停停,順著鐵路向西,到了西湖,美在西湖,宋代開始稱西湖。

湖中有三島:三潭印月,湖心亭,阮公墩。云山秀水是西湖的底色;山水與人文交融是西湖風景名勝區的格調。西湖之妙,在于湖裹山中,山屏湖外,湖和山相得益彰。西湖的美,在于晴中見瀲灩,雨中顯空蒙,無論雨雪晴陰都能成景。湖區以蘇堤和白堤的優美風光見稱。蘇堤和白堤橫貫于西湖,把西湖分隔為西里湖,小南湖,岳湖,外湖和里湖五部分。每當晨光初啟,宿霧如煙,湖面騰起薄霧時,便出現"六橋煙柳"的優美風景,是錢塘十景之一。

方默南他們繼續西行,登廬山,欣賞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蹬滕王閣,細細品味著人文氣息,歷朝歷代文人雅士們以滕王閣為歌詠主題的詩作。

他們繼續西行直奔岳麓山,盛夏時節這里幽靜涼爽,岳麓山以林壑幽美,山幽澗深聞名。珍惜樹木,六朝羅漢松、唐宋銀杏、明清松樟相當著名。

麓書院位于岳麓山東麓,創建于北宋,宋真宗賜名岳麓書院。為華夏現存規模最大、保存最完好的書院建筑群。只可惜還是有些破敗,但是見證了歷史的滄桑、變遷,別有一番風情。經過林老爺子的解說,他們走在里面耳邊似乎能聽見讀書聲,聞見墨香,似乎能看見往日的繁華。

他們又北上一截,觀800里洞庭湖,這時自然環境沒有人圍的破壞,真的是碧波蕩漾、煙波浩渺,清澈地水里能看見魚兒。其風光之綺麗迷人、浩瀚迂回,山巒突兀,其最大的特點便是湖外有湖,湖中有山,漁帆點點,蘆葉青青,水天一色,鷗鷺翔飛。難怪李白詩云:淡掃明湖開玉鏡,丹青畫出是君山。

登岳陽樓可瀏覽八百里洞庭湖的湖光山色。自古有“洞庭天下水,岳陽天下樓”之譽。可惜方默南他們來的不是時候,因為這里正在大修,不對外開放,所以他們只好對著大修的岳陽樓拍照留念,這倒也是難得的機會。

這時候的景色怡人沒有污染,少了人工的匠氣,多了份兒自然。一路上走走停停方默南手中的相機更是不停的‘哢嚓、哢嚓。’

當然期間方默南還是領著姥姥單獨行動,去這些城市的老字號,買些‘老東西’。如:杭州的絲綢、刺繡、綢傘、少不了正宗的龍井茶,王星記扇子歷史悠久,制作技藝精湛,扇面裝飾優美,湘繡的插屏、手帕、圍巾、雙面繡的屏風等等手工藝品。

姥姥為此總在嘴里嘀咕,方默南為小敗家子,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

方默南總是笑著說便宜、便宜真便宜,物超所值。這時候的物價確實低,在她看來便宜透了,而且件件都是真品,手工繡制的,不摻假,可不是日后機器繡的。

方默南所到之處,這些餐飲老字號,他們是一個也沒放過,吃了個遍,大大的滿足了口腹之欲。

這時候可不像后世旅游,上車睡覺,下車看廟,黑壓壓的人群猶如蝗蟲過境,恐怖啊!人們好似得了饑渴癥似的。一點點的小優惠、小便宜。好像就成了超市里的限時搶購,拼命的搶,好像過完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兒似的。去的人越多,就越說明他們沒錢,才會在乎這些小優惠,居家過日子,就是勤儉持家,能省則省的心態是為了將來有保障。

是啊!一場大病,鬧的家破人亡,一套房子,搜刮了幾代人的積蓄,小夫妻還得背上債務。所以別人給的一點兒小便宜都使勁兒的占,人們好像都缺乏安全感,趕早不趕晚。

直到七月底,他們一行人才南下羊城,時間充裕讓他們充分的玩樂。說是玩樂也只是飽覽優美的景色,這時節還沒那麼多的娛樂設施,也夠大家回味良久了。累了就干脆停下歇歇。下了火車站其他人的是風塵仆仆,精神不濟,方默南他們一行人倒是精神抖擻,興致高昂,這時候的人門都在為溫飽奮斗,哪里像他們這樣的有閑情逸致出來游玩。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36 PM

第四十三章 旅游(二)

走出火車站時已經是半下午,方默南看見梁子和韓志謙在等著他們,“咦,你們怎麼知道我們會來。”

“呵呵……你們給家里打電話時,說自己行程,伯母告訴我們的。”韓志謙笑著說道,“而且你郵寄的信,上面的郵戳也告訴了你在哪。”

“那你呢?”方默南看著梁子好奇地問道。

“我們來進貨,瘦猴押著貨先走了。從志謙那聽說你們要來,所以就留下啦!”梁子說道,他欲言又止,想了想沒開口。

“哎!你們的行李呢?怎麼這麼少。”韓志謙看看廣場上行人,那個不是大包小包,還有拿鋪蓋的。他們倒好,只有一個小行李袋,還癟癟的。

“大夏天只帶了換洗衣服,梳洗用具。”方默南擺手道。

“是啊!有錢還怕買不到。”韓志謙笑著說道。

梁子接過行李袋,趕緊說道:“走吧!這大太陽曬的。”

一行人走到車前,“韓少,接到人了。”嚴廣興從車里跳下來說道。

“我是嚴廣興,你們好。”他看見韓志謙身后的人,有老有小,莫名猜測韓少怎麼會親自來接,這樣一群人。

眾人上了車后,一路疾馳,“我們現在去哪?”方默南坐在車上問韓志謙到。

“哦!現在去新開業不久的白天鵝賓館。”韓志謙開著車說道。

“白天鵝賓館是華夏第一間中外合作的賓館。”方默南說道,“今年2月6好開業,主樓高28層,843間客房,餐廳不少。”第一家四門打開對群眾開放的高級酒店,成為宣傳改革開放的窗口,增強了群眾對國家前途的信心,好多國家領導人曾蒞臨居住。而且還是首批五星級賓館,不過這些方默南沒說,在心里腹誹著。

“這你也知道。”梁子坐在副駕駛座上回頭問道。

“報紙上登的,有啥奇怪。”林老爺子說道,一副就他稀奇的樣子。

一路上說說笑笑,很快到了白天鵝賓館。下車后梁子看著高聳的大樓,“比羊城賓館高一層。”

他們一行人上了電梯,直接到達20層,韓志謙從服務臺拿上鑰匙打開房間讓眾人進去。

嚴廣興心里納悶,他們居然住這麼豪華的賓館,到底什麼來頭,仔細看,從服裝、行為、舉止上也看不出他們的來歷啊!

嚴廣興走在走廊里,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羊城人,他對于來自北方小縣城的客人會有什麼表現早有心理準備了。被高檔賓館嚇住,縮手縮腳,好奇地四下張望。而這些人中,唯一讓他覺得有些驚奇的,而是一個小女孩兒和一個老人。他能夠從他們兩個的眼神和舉止中感覺到,非但沒有被賓館的高檔所嚇倒,相反,對于賓館的條件似乎還有一些不以為然,鄙夷的神色。

韓志謙把他們安排在豪華標間,讓梁子和嚴廣興照顧指導姥姥他們,而他直接領著方默南繼續向上,來到25樓豪華套房。

這下嚴廣興更吃驚了,因為他發現韓少不僅對那個小女孩兒好的不得了,還有著一絲討好。

方默南他們直接進入房間,豪華套房,方默南看完的客廳、餐廳,臥室,衛生間,一室兩廳一衛,設計很西式簡潔、大方,配置完善,彩電、風扇等。

方默南坐在沙發上,韓志謙倒兩杯茶水,自己喝了兩口,“這下舒服多了,一年最熱的季節,跑到這里來簡直受罪。”

“沒辦法,只有這個時間段兒。”她聳聳肩,無奈道。為了小姨他們的未來,只好趁此機會打擊他們兩個了。

“看完房間,感覺如何。”韓志謙期待著問,眼神里有著快表揚,稱贊一下吧!

“一般般,我設計的肯定比它好,雖然這是知名設計師貝聿銘設計的,”在這個時期已經算頂級了,但還是沒有她的經歷和眼界寬。

“哦!”韓志謙坐直身體,好奇地挑挑眉,願聞其詳。

“行了,現在不說了。我們大概在這里一個多星期,有時間為你解惑。”方默南站起來,向臥室里走去。

“哎!你不洗漱一下,這麼熱。”韓志謙說道。

“不了,也不熱。”方默南修煉晉級,體溫會自動調節,所以她不覺得熱。“阿貴,和你聯系了嗎?”

“聯系不多,他估計很忙。”韓志謙說道。

“這是我最新的設計。”方默南拿出設計圖紙遞給他,他認真地看了看。

“‘南南’這簡直坑死男人的錢包了。”韓志謙一臉痛苦捂著錢包,耍著寶。“這簡直是令女人著迷。”

“呵呵……那就好,不然我們賺什麼?”方默南笑著說。

“這里可以俯瞰羊城的市容和珠江美景,到夜晚更漂亮。”嚴廣興向姥姥他們介紹完房間的設施和應用,拉開窗簾手指向外面。

“哇哇……這里真好。”方默北脫下鞋,在床上蹦來蹦去。

“你們洗漱一下,待會兒我們在過來。”梁子、老爺子和嚴廣興出去,讓她們休息一下。

嚴廣興把林老爺子、齊秋實領到另一間房間,也讓他們兩個洗漱一下。他和梁子去找韓志謙。

韓志謙聽見了敲門聲,收起了圖紙,起來開門,一看見梁子他們進來,“怎麼?他們都收拾妥了。”

“沒有,我們在那里干坐著沒事,就上來了。”嚴廣興嬉笑著就進來了。

“那你們進來吧!”韓志謙一回頭,就看見沙發上的方默南已經不見蹤影,然后又聽到流水的嘩嘩聲,心里明鏡沒說什麼。

“我還是第一次進豪華套房,真是太奢華了。”嚴廣興感慨著又問,“梁子見識了吧!”

“是挺好的。”梁子四下看看又道:“好吃一日不過三餐,睡覺不過三尺。再說了不就是個睡覺的地方。”梁子的話噎住了嚴廣興。見識了方默南的變態賺錢,他現在對這些沒有多大興趣。

“哎!那個小女孩兒,什麼來頭。讓韓少親自接。”嚴廣興看見韓志謙離開,捅捅身邊的梁子問道。

“好奇害死貓,該你知道的,到時就知道了。”梁子沉穩地坐在沙發上,暗帶警告的說了他一句。他現在考慮的是如何跟著方默南他們一行人,這是大燕姐交給的必須完成任務,看似好完成,可是南南不是一般人。

“哼!誰稀罕,我不會自己查。”嚴廣興嘴里嘀咕道。

“小心害死你自己,這是我對你最后的忠告。切記。”梁子森冷地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眼神犀利地緊盯著他。

嚴廣興被他突入起來的冷酷的眼神盯的不自在,“知道了,我等你們說還不行。”

韓志謙打完電話出來,就看見兩人分庭抗禮的坐著,誰也不理誰。“怎麼了……”

“現在走吧!我餓了。”方默南從臥室里出來,換了一身碎花綿綢短袖和短褲,這是老媽做的,涼快又吸汗。

“好,我們走吧!我剛才訂了位子。”韓志謙說道。

他們幾人下樓把姥姥他們一起接到中餐廳,餐廳位于三樓。設計富有嶺南傳統特色,嘴里吃著正宗的羊城美食。

“嗯……比起我們住的其他地方,好吃多了。”小姨說道,“不過還是沒咱們家鄉菜好吃。”

“那當然,人的口味習慣是很難再短期內改變的,這就是差異。”林老爺子說道。

沒有食不言的規矩,一頓飯吃的滿口留香。吃完晚飯后,韓志謙帶著他們參觀了賓館的知名地方。

白天鵝賓館的設計繼承了華夏傳統園林與嶺南傳統園林設計的精華,與周圍幽雅的環境融為一體中庭以壁山瀑布為主景的焦點,形成別有洞天的嶺南風情,整體有歷史氣息與文化內涵融入建筑空間的功能,讓他們嘆為觀止,不愧是改革開放的前沿省份。

第一天到來,大家都有些累了,逛了一個多小時,就各自回房休息。

韓志謙他們把方默南一行人送到房間后,還給梁子和嚴廣興開了個標準間,接下來的日子他們領著方默南他們轉轉羊城,而他有事,開車向羊城的服裝分廠。

林老爺子和齊秋實的房間里。

“林叔,韓志謙和咱家啥關系,為什麼這麼熱情招待我們。”齊秋實指著四周好奇地問道。

“他呀!咱家親戚的好朋友,他現實不在,由他來接待。”林老爺子站在窗戶旁,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靜靜流淌的珠江。

“林叔,我覺得現在我和小燕,越來越不可能了。”齊秋實坐在床上,垂頭喪氣道,先前的一點點自信已被打落塵埃。以他現有的工資別說養老婆了,連自己養活都不錯了。在看看這一路所看所聽,是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

“你呀!難道你想放棄了。”林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試探道。

“林叔,俺不想放棄,俺原先以為你們這次帶著俺來玩兒,俺挺高興的,可現在看來這簡直就是最后的晚餐嗎!讓俺近距離的看一下俺們之間的現實差距有多大。”齊秋實努力平復情緒,“俺不想放棄,她的名字已經刻在俺心里,即便不能和小燕在一起,俺也祝福她。”他坦白道:“以前看到其他同事被老婆管的嚴嚴的,俺老嘲笑他們沒出息,要是俺肯定重振夫綱,他們只是一笑了之,說俺不懂。現在俺明白了,那是幸福的笑容,俺現在寧願被小燕管的嚴嚴的,可現在連機會都快沒了。”

“傻小子,小燕這些天對你還好吧!”林老爺子問道。

“就是對俺不錯,俺才覺得希望渺茫,以前她可沒對俺這麼好的。”齊秋實想了想道。

“這簡直是溫柔刀,割得俺心神不寧。”

“那你就不想改變現狀。”林老爺子看不慣他自怨自艾,越說越不像話,直接道。

“改變現狀,怎麼改!”齊秋實迷茫地看著他謙虛地問道。

“小子,你對大誠子的飼料廠還有梁子他們的‘家家樂’商店有什麼看法。”林老爺子開始啟發他道。

“看法,他們干得好,很有勇氣,能吃苦耐勞,落的下身份。”他想了想道,“可這俺有啥……”,“等等老爺子你的意思是,俺也出來干。讓俺想想,您讓俺好好想想。”

林老爺子躺在床上,看著他等了半天。

“可俺怕!誰知道這世道啥時又變了。”齊秋實想了半天,蹦出這麼一句話。

林老爺子一聽,有門,“不怕,那混亂的年代,不會再來了。你現在吃飽穿暖了,還想過那樣的生活嗎?”

“不想,大多數人的想法,就是吃飽穿暖,有錢上學,不再過苦日子。”齊秋實斬釘截鐵的說道。

“是啊!不想在瞎折騰,不想繼續落后于世界。”林老爺子感慨道。

“你在省機械廠當技工吧!”林老爺子問道:“干的如何,老師傅怎麼評價的。”

“老師傅都評價俺,肯吃苦,啥工種都想學,也不怕貪多嚼不爛。”齊秋實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傻笑道:“技多不壓身,俺不想落后小燕太多,俺還偷偷學英文呢!”

“那學的咋樣。”林老爺子又問道。

雖然不知老爺子怎麼問跟小燕毫不相干的問題,老實道:“學的不錯,老師傅都誇俺是這個。”他豎起大拇指。

“看來有動力,才有進步,小燕就是你的動力來源。”林老爺子調侃道。

“呵呵……”

“那好,你按照圖紙,回去后,把這個做好。”林老爺子交給他一疊設計圖紙,先畫個簡單好做的,不知道畫的好不好,有十多年沒動手畫了。

“電扇,可好像是吊扇,怎麼下邊是燈嗎?好看。”齊秋實說道。當然以林老爺子家學淵源,圖紙自不在話下,至于成品還不惟妙惟肖的。

“行了,回家在仔細看。睡覺吧!明天還得出去逛呢!”林老爺子熄燈睡覺。

他們美美一覺到天明,第二天嚴廣興帶著他們吃完正宗的粵式早茶。

一座城市的老字號,承載著這座城市的記憶,是構成歷史文脈不可或缺的元素。當你到了喜歡回憶的歲數,兒時的印象常會濃縮在一家百年老店里。

門面很小,里面卻是爆滿,方默南他們是訂了位子的。點菜當然交給嚴廣興這個‘地頭蛇’了。這里是羊城人的心目中是“超級老字號”,也是喝早茶的首選。

大同雞蛋撻、豬腳姜醋蛋、薄皮蝦餃、娥姐粉果、金牌蔥油餅、琥珀核桃花枝餅、早茶小籠包、香芋卷。點心做的超級棒,蝦餃,皮做的晶瑩剔透,有一點點的肥肉,招牌蛋撻,蛋撻的外皮很松脆,蛋餡香滑,鮮奶紅豆糕,中間的別看是糕,但是吃下去有種豆沙的感覺。

嚴廣興重點介紹了,大同脆皮雞絕對的招牌菜,先將雞放在煮沸的的白鹵水中浸至剛熟,才涂上麥芽糖粉漿,晾干后下油鍋炸。這樣炸出來的雞果然不同凡響:皮脆、肉鮮、骨香、脆中有滑,鮮中帶香,再放上雪白的蝦片,伴著皮色大紅的炸雞,一紅一白,相映成趣,十分誘人食欲。

這里曾經招待過國家領導人,方默南過來時粗粗看來一眼,老人居多,而且還有曲藝茶座,專門聽粵劇的,帶著濃郁的嶺南風味。

可惜方默南這些人里,有的連粵語都聽不懂,別說戲劇了,只好吃早茶,餐后。

方默南他們一行人在嚴廣興和梁子的陪同下興高采烈地從海珠橋起,沿海珠廣場、市政府、中山紀念堂一直到中山紀念碑,這條長達12公里,走了一遍,聽林老爺子敘述著路上所見到的。

逛完海珠廣場,嚴廣興又帶著大家去了南方大廈百貨商店,一進門,姥姥他們就被琳瑯滿目的商品給震撼了。方默南和梁子臉色如常,梁子經常來,而她自然就不必說了。

林老爺子簡單的為他們說道:“南方大廈是我國最大的百貨商店,均為全國10大百貨商店之首。該店的貨源點有1000多家,經營商品達29500種。南方大廈地下商場,以經營精致、名牌、特產、缺門的商品為特色,享有“南國精品總匯”的美譽,是全國最大一間地下商場。”“想看什麼自己看去,兩個小時候,在門口集合得了。”

林老爺子一聲令下,一行人散開,自行逛逛,梁子和方默南、嚴廣興同行。走馬觀花似的看了一遍,才一個小時,出去找個地方坐著也好。

方默南他們出去找了個花壇,坐下來,然后梁子買了三個冰淇淋,邊吃邊看路上的行人,嚴廣興看到一個老熟人,走過去和人打招呼。突然就看見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小伙子,騎的飛快靠近一個年輕時髦的女人,一把扯住她身上的包,連帶著把女人給帶翻到地上。

事情發生極快,那個女人反應過來,迅速地站起來,邊跑邊喊:“搶劫啊!搶劫啊!”可惜人已經騎了老遠,把公安引了過來。

“哇……明搶啊!”方默南咂舌道,皺著眉頭道:“梁子這里的搶劫已經這麼嚴重了嗎?”

“嗯!火車上比這嚴重,小偷那是比乘客都多。我坐的那個車廂,一個人一晚上被不同的小偷光顧了三次。”梁子面無表情道,如果不是遇見她,他和瘦猴三人可能也干起這個。

“南南,接下來,你們還要上哪玩兒去。”梁子問道。

“去京城,那里是首都,怎麼也要去看看。”方默南說道。

“那好,正好我陪你們一起去。路上保護你們。”梁子怕她拒絕又道:“你看你們老的老,小的小,齊秋實算是個男人,可是個斯文人。遇上事不如俺。”

“你想跟著就跟著,可也不能如此貶低別人。”方默南好笑道。忽然她想起來了,今年有次嚴打,具體模糊了很多。她嚴肅地問道,“梁子,這段時間還跟以前的人有來往嗎?”

“沒有,你常常耳提面命,俺早不跟他們來往了,能正經過日子,誰願意走老路。”梁子說道。

“那胖子他們呢!”她看認真的看著他。

“這個應該沒有吧!”梁子不確定了,模棱兩可的回道。

“梁子,馬上跟胖子、瘦猴他們聯系,一定不要再和以前的人來往,后果很嚴重。”方默南嚴肅地說道。

“嗯!”梁子看著嚴肅的小臉龐,“知道了,回賓館我就聯系。”

“那就好,一定不能忘記。”方默南再次叮囑道。

嚴廣興聽到呼喊聲,趕緊跑過來,看見他們倆個老實的坐在花壇上,松了口氣,再也不肯開小差。

在南方商廈里逛的眾人,齊秋實看見小家電跑上去看看價格,尤其是電風扇,吊扇的價格先不說,品相很單一,還沒有他手里的的好看。

林老爺子看著他忙忙碌碌,詢問、比較、暗自點頭,孺子可教也!

梁子回到賓館,就給大燕姐打電話,讓他把瘦猴、胖子找來,半個小時后,他再打電話。電話再接通時,瘦猴接到了電話,梁子詢問他們是否還和以前的人聯系。

瘦猴回答沒有,至于胖子因為哥們義氣,自己日子好過了,曾經借錢給他們救急。梁子再電話里把胖子好好的教訓了一頓,胖子在電話里保證不再來往。

第二天他們去了越秀公園,登上木殼崗,作為羊城城徽的,富有詩情畫意的藝術作品——五羊石像。自石像落成后,就被視為羊城的城標。

方默南他們拿著照相機競拍一些古老街區,西關明末興建起十八甫,開設有十三行。這里的西關大屋和竹筒屋等典型的傳統建筑便應運而生了。西關古老大屋是過去豪門富商在此營建的大型住宅。這些住宅高大明亮,廳園結合,裝飾精美。

西關古老大屋外為矮腳雙扇門,中為趟櫳,內為大門,均由高級硬木制成。室內裝修十分講究,陳設有家具、燈具、條幅、對聯、書籍、古董、字畫、瓶花、盆栽、籠鳥、鏡臺及各種藝術品和紅木家具,精巧的木雕花飾,富有地方特色的滿洲窗和檻窗及其獨特的布局形式,具有濃郁的嶺南韻味。

古老的街巷,陽光透過樹葉斑駁地灑在青石板上,靜謐中透露出一種懶洋洋的味道,夏日的午后,青瓦、灰墻,古典韻味的建筑,沉澱的是歷史的滄桑。隨著城市化進程不知道能保留下來多少,趁著這時趕緊抓拍。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39 PM

第四十四章 狗血的相遇

接下來方默南他們的游玩被突如其來的暴雨阻擋了,也正好連續兩天的游玩,大家都累了歇歇也好。

嚴廣興和梁子有事出去了,姥姥他們下雨無法出去,正好在賓館的娛樂設施玩兒個夠。

方默南在房間里畫畫,時間一分一秒悄然而過。到了傍晚,雨歇云開,夕陽西下。

方默南他們吃過晚飯,沿著珠江邊上步行消食。雨后,清風送爽,一消幾天來的暑熱。連空氣似乎都變的清涼,涼爽而潤濕的微風輕撫你身體,淺藍似火的火燒云愉悅著你的耳目,微笑的老人牽住蝴蝶似的兒童,情人們在江邊邊的草地上漫步消夏。

走了一會兒,方默南他們坐在江邊的長椅上,默北卻有點兒悶悶不樂。“怎麼了,你出來玩兒,不高興嗎?”

“高興是高興,可是我又好久沒拉小提琴了,手癢癢的慌!”默北撅著小嘴不滿道:“咱們什麼時候回家。”

“這,她會拉小提琴。”嚴廣興詫異道,有些不可思議。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別看是在沿海開放地帶,這時人們還在為生存奮斗,精神需求是在吃飽后才考慮的。

“別小看人,她拉的很好聽。”梁子拿手肘搗他的胸道。

嚴廣興趕緊側身離開,他可不敢受他那一拐,很疼。

“這個簡單,你們等我一會兒。”嚴廣興笑著跑了出去,剩下的人一臉疑惑的看看。大約十分鐘后,他提著黑色皮箱過來。

默北一見小提琴,沖著跑了過去,打開可以看出是經常用的。她擺開架勢試試音色很正,好久沒有摸到小提琴,她有些興奮,就當平日練習,沒有任何拘束,小孩子也沒有什麼得失心。

默北看著家人洗耳恭聽的樣子,腦子里有什麼感情就拉什麼旋律,心隨情動,自由自在地轉折游走,甚至等一曲結束才知道剛剛拉過的旋律。

方默北穿著老媽做的大紅底色碎花吊帶短袖和短褲,快樂的拉著巴赫小提琴無伴奏奏鳴曲,使用了幾乎不可能演奏的對位技巧。它們構成了巴赫小提琴音樂的巔峰。在巴赫之后,小提琴無伴奏奏鳴曲很少有人再創作,是因為再也無法逾越這座巔峰。

現在的默北情感上還達不到巴赫那種嚴謹內斂,這需要太多積澱——技巧與感情都需要積澱,可是當她在磁帶里聽過后,就著了迷,自己偷偷摸摸,磕磕絆絆的練習過,滿足一下自己意淫自己是小提琴名家的欲望。

一曲接著一曲,旋律隨行飛轉,全是炫技派風格,《小提琴與班卓琴》、這是一首有著傳統美國民間小提琴演奏風格,散發著濃郁美國鄉村音樂氣息的優秀作品。樂曲情緒熱烈奔放,節奏生動活潑,旋律抒情流暢,感情質樸單純,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具有代表性的美國音樂風格的小提琴曲。

這首以炫技性而聞名的樂曲,考驗著演奏者的基本功和對音樂本身的領悟能力,它的旋律時而快速而密集,時而舒展而悠長。在開始演奏前演奏者就要有充分的心理準備,並且要把情緒積極地調動起來,調整到和樂曲所要表現的情緒相一致的狀態。

《野蜂飛舞》由于此曲的非凡表現力和所具有的簡捷明快的節奏,也常作為音樂會的獨立曲目,因演奏它能表現快速技巧,高超的炫技演奏,就是一種美的享受,不管是演奏者還是聽眾。

電影聞香識女人里一段著名的探戈舞曲,方默南搖頭微笑,這首曲子是她高興時無意中哼哼的,最后被她磕磕絆絆用二胡拉出來,才罷休。小提琴音色尖銳卻不刺耳,抑揚頓挫卻內斂干練,高調又內斂的引領著旋律,猶如踩著探戈舞步的女人,有著高貴的步伐傲視一切的態度,對舞伴欲迎還拒,糾纏其中,在音樂高潮到來前有力的擊鍵,仿佛是在下一個旋轉前深吸一口氣,然后就出發,去征服這個舞池,就是那欲迎還拒中的風情……一首曲盡,而腦中的旋律揮之不去,猶如一場沒有盡興的舞蹈,永遠只差最后一步。聽的方默南都躍躍欲試想要跳一曲探戈。

方默北經常跟著方默南鍛煉身體,體力足夠,身體素質強大,這讓她占了很大的便宜。腳也能配合手速跳上又快又碎的小舞步。悠揚地樂聲一起,就吸引了不少來這里納涼的人,他們都感到很稀奇,這樣的小孩兒很難見,這讓她的表演非常吸引眼球,甚至來了幾個外國人圍在默北身旁眉飛色舞起來。人越多,方默北越發地來勁兒,屬于完全忘我的狀態,演奏的愈加賣力起來,完全沒了形象,或者說是成就了她完全沉浸于自己音樂的有點顛狂的形象。

從馬思涅的《沉思》最為優美的小提琴曲之一,婉轉抒情的曲調。到舒伯特的小夜曲抒情、浪漫、優美、易懂,這時月上柳梢,大家好像被月光籠罩,讓自己完全沐浴在浪漫的夜色中。

“啪嗒”有個外國人往琴盒里扔了是美元,嘴里還說著:“good,verygood”

洋洋灑灑、一氣呵成,方默北放下手中的小提琴,靜靜的站著,回味著剛才的演奏。這些聽眾恍然間醒過來,重新回到現實中來,掌聲響起,默北的臉紅撲撲的,鞠躬道謝,等著人群消散。

方默北抬起頭來,眼睛亮晶晶,聲音因為壓抑而顯得有些沙啞,語速很急:“很棒!”她看著坐在長椅上的親人,“這種感覺太棒了,我、我因為那些歡呼,那些目光,甚至……最后那些……”“這是什麼?我怎麼不認識。”她拿起來,好奇地翻看著。

“那是美元。”程世貴站在遠處說道。

“呀!程叔叔,你什麼時候來的。剛才你看見我的表演了嗎?”方默北激動的向他說道。“這些曲子,我都是從你給我的磁帶聽到的,有些甚至只看了你寄來的樂譜,並沒有靜心好好的練習過,可在今天這種狀態下,甚至我有一個月沒拉過小提琴了,可是這些音符竟然好像刻在腦子里,我竟然完全沒有出錯,把它們全演奏出來。我相信給我時間,讓我拉我熟練的小提琴,我一定比今天發揮的更好,激發出更的潛力。”

“程叔叔”程世貴心里腹誹,幾天不見他的輩分見長啊!這輩分夠亂的,南姐,稱他程大哥,管他呢!各叫個的。

“行了,別瘋了,你的手,還有胳膊舉著不酸嗎?”方默南走上前去,握住她有些抽搐的右手,“看你,明天早上怎麼拿筷子。”

“呵呵……忘了。”默北吐吐舌頭,高興傻笑著。

程世貴和韓志謙先向姥姥他們打個招呼,“好了,回去睡覺吧!天色也不早了。”林老爺子發話,眾人回了賓館。

方默南他們回到套房,紛紛坐下道:“阿貴,從哪來的。”

“從香港過來的,你說過香港要成立投資公司,你起的名字龍騰基金,現在剛搭起班子。和志謙通電話時知道你們在羊城所以就來了。”程世貴還說了些日本的情況,美國那里的情況,一切進展順利。

“聽名字,南南,你還真愛國。”韓志謙有感道:“華夏騰飛,你就那麼確定嗎?”

“你說呢!”方默南反問道。

“你別這樣說話,好像我多弱智似的。”韓志謙求饒道,每次遇到她反問好像顯得她多白癡似的。“對了,南南你讓請的申請專利律師,馬修從香港給你請來了,明天見面。”韓志謙頓了下道:“南南,有專利申請嗎?”

“有,還不少。”方默南點頭,把要申請專利的資料遞給了兩人。

程世貴他們很吃驚,以他們眼光來看這些都是賺錢的買賣。他們又商談了近兩個小時,天色太晚,他們才離開方默南的房間。

豪華套房,隔音非常好。在客廳感覺不到,進入臥室,方默南立刻感覺衛生間有人。她細聽之下,呼吸粗重、粗喘,像是拼命壓抑著什麼。

方默南手里攥緊幾枚蘋果籽,一腳踹開了衛生間的門。就看見另她令人難忘的香艷的一幕,這太刺激了。一個男人上衣已被撕扯,穿著褲子坐在大浴缸里,浴缸里的水滿著向外溢著,他頭頂上的花灑不斷的噴出涼水,水濺到她身上涼涼的。

‘嘭’的聲響,讓他微瞇著眼睛,一抹凌厲地殺氣轉瞬消失,渾身上下是生人勿進的冷硬神情。看著眼前的小孩兒,臉部表情稍微柔和了許多,戒備卻藏在深邃的眼眸中。怎麼這個套房里居然有小孩兒,這里應該沒人的,他聽服務員說,訂房間的是個成年人,兩天都沒見來住,他才放心大膽的進來。

方默南看著他冷硬的刀刻似的面容,冷漠的表情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深沉,渾身的肅殺之氣在看到她時,眨眼間消失的干干凈凈,如變臉一樣。和林老爺子偶然間散發的殺氣一樣,那明顯是從死人堆里出來才有的眼神。那種眼神極其陰冷狠辣、讓人不寒而栗。

“小丫頭,你怎麼進來的。”他努力的擠出個笑容,可惜洶涌的情欲又一波涌來,臉部抽抽,緊攥著拳頭,因為用力過了,指節發白。“趕快回去找爸爸、媽媽”,誰家大人這麼的不負責任讓小孩兒到處亂跑。

“洗澡不用脫衣服的嗎?”方默南眨著純真地眼睛,惡意道。心里想著,他怎麼進來的。

“呃!”他被問題一下子噎住了,最后居然這樣說:“這樣省事連衣服也洗了,多好。”

“這房間好像是我的吧!我應該沒走錯。”方默南斜靠著門,慵懶地說道。

“呃!”他無話可說本身就是闖入者,“我借用一下,樓下房間管道壞了。我沒有惡意的。”他張開手臂示意,緊攥的拳頭,血滴順著水流滴入池中,迅速暈開,稀釋。

方默南看見他撕扯的襯衣,全身濕透,半裸著上身,緊貼著身軀,壓抑著粗喘著氣息,透出那該死的性感撩人,被情欲熏染的眼波流轉之間魅惑迷人。真是狗血的劇情,可惜人不對,而他有著驚人的意志力。看來不管什麼欲望,克制住自己最重要。

方默南看到他肩膀上有明顯的槍傷,看樣子傷還很新。華夏槍支管制嚴格,槍傷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不管他是干什麼的,就憑他不放任欲望,保持清醒,而不禍害女人,方默南決定幫他一把,就當日行一善了。

“蚊子飛進你嘴里了。”方默南摩挲著下巴半開玩笑道。

“啊……”他以為她的好奇心得到解答,就會離開,沒想到他飛來一句,讓他莫名驚訝。趁他張嘴,方默南的藥丸快速,準確得彈進他的嘴里。

“該死!你給我吃了什麼?”他干嘔著想吐出來,可惜入口即化,他不滿地低咒道,惱羞成怒,真是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得志貓兒雄過虎,落毛鳳凰不如雞。他還有心情自我調侃,該死的,葉家老四,等他挺過去,非把他大卸八塊不可。

“咦!”就在他想著怎麼折磨‘敵人’時,他感覺到臉上的熱度消退,心跳也慢慢平穩,他低下頭,西裝褲上支起的小傘,也軟軟的趴了下去。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層似有若無的像是洗澡搓下的黑泥冒了出來。

“看來你沒事了。”方默南聽到他心跳正常,臉上的紅暈消失,“清洗一下,你可以走了,別打攪我休息。對了,記得把燈關了。謝謝!”她轉身離開。她給的只是普通的解藥,可惜她忘了對她來說是普通的,對別人就是稀有的。

“哎!”他揚手開口叫,人已經離開,只得作罷。

二十分鐘后他沖洗完畢,急匆匆的跑出來,月光透過窗子照進臥室,床中央一個小小的凸起。聽著她均勻的呼吸,她還真是,也不怕他是個壞人,大咧咧的就睡著了。也不知她父母怎麼照顧孩子的,讓一個小孩兒獨自在賓館里,真是失職。

不管怎麼樣,他小聲的說了聲:“謝謝。”然后離開在方默南的臥室。坐在客廳里,他怕自己的房間里又突然出現陌生人,一直等到天剛剛亮,他離開房間,心里還不忘收拾那個混蛋。

方默南在他走后,插上房門,進入空間里修煉完畢出來后,找林老爺子他們去游泳池游泳,難得有條件,玩兒個夠本。

他們一行人跑到游泳池里,這時才早上五點,游泳池里還沒人。會游泳的撲通撲通都跳了進去。不會游的坐在岸邊打水玩兒,待方默南和林老爺子、齊秋實游了個盡興后。才開始教不會游泳的默北和小姨。

他們瘋玩兒了兩個小時,漸漸人多起來,他們就回房間,洗漱過后,吃完早茶。今天的活動安排,梁子和嚴廣興陪姥姥、小姨、默北逛動物園。

程世貴、韓志謙、林老爺子、方默南、齊秋實,九點,直接到賓館的咖啡廳等候。

點咖啡時出了個小插曲,程世貴和韓志謙、林老爺子都點了咖啡,方默南和齊秋實點白開水。讓服務員好一陣猛看,稀奇,小孩子喝水正常,一個大男人進來不點咖啡也點水。

方默南看著服務員離去的背影,撇撇嘴。

“怎麼,一直盯著她看。”程世貴看著她直盯著服務員遠去的背影。

“不合格!專業素養。”

“哦!我看還可以,身材、容貌。”韓志謙笑道。

方默南嗤之以鼻,“切,我就是點豆汁,她也不能如此失禮,而且還得辦到。”

“這里是咖啡廳。”韓志謙說道,“這兒有點兒……”

“這里一杯咖啡多少錢。”方默南支著下巴,眨著眼睛問道。

“五元。”

“這不就得了。”方默南理所當然道。“一杯咖啡的成本才多少,我們來這里是消費他們的服務的,不能讓人感到賓至如歸,顧客是上帝。那我還不如回家喝白開水。”

“有道理。”程世貴說道,“酒店服務業根本的經營宗旨賓客至上,優質服務。看來他們還沒有完全做到。”

“這個很難,總有做不到的地方。”林老爺子說道。

“那南南,我很好奇你會不會真的點豆汁。”韓志謙笑得很邪惡。

“你,我拒絕回答假設……”方默南話還沒說完。

“哎!賀老大你說她會不會真叫豆汁。”葉老四捂著自己的一只熊貓眼,吃痛地說道。

在方默南他們盆景樹木隔斷后的咖啡座上,坐著兩個年輕人饒有興致的說道。

“葉老四,你不會去問問。”賀軍堯冷眼回道。

“喝咖啡,喝咖啡,當我沒說。”葉老四端起咖啡哆了一口,然后又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哎!老大,你昨天怎麼兩個小時就沒事了。按說這個藥應該是三個小時才對的。”

“如果不想你另一只眼睛也變熊貓就給我閉嘴。”賀軍堯冷著臉警告道:“小子,以后再給我做這種惡作劇,小心把你剝光了扔街上。”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葉老四一副我關心你,“自從發生了事情后,你跑到戰場上,又在邊境駐扎了兩年,好不容易探親回來,為兄也是為你好。”

“你給我閉嘴,老子不是不能人道。”賀軍堯被他氣地語無倫次,起身走人。

“老大,你還回戰場不,我二嫂你老姐她很擔心你。”葉老四捂著一個眼,遮遮掩掩地追上去。

“聽說,你帶兵打到了法卡山。我家老爺子高興的不得了。”葉老四說道。

賀軍堯聽到小孩子熟悉地聲音,側身透過樹葉看過去。果然是昨天的小女孩兒,怕被她看見,畢竟長這麼大,他長這麼大沒這麼丟過人,即使當年最難堪時,也沒這麼狼狽。他清楚的認識到小女孩兒知道他中的什麼‘毒’,不然沒法解釋解毒的事。

不過吃了她的‘解毒藥丸’他明顯感覺不對,今天痛揍葉老四時,還以為他的反應、力量、速度變慢了,只有挨打的份兒,難道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故意放水。

賀軍堯板著臉蹲在地上,看著躺在墊子上,如死豬‘哼哼唧唧’的葉老四問道:“這才接了幾招,就這般德行了,看樣子你太松懈自己了,得好好訓練一下。”

葉老四一聽到他的話,本想起來的他,如挺屍般的又躺了回去,嘴里還求饒道:“老大,我能和你比嗎?真刀真槍殺回來的,誰受得了你鐵一樣的拳頭。我這還是被老爺子操練過的,你去讓別人試試,你一拳下去還不把人給揍扁了。”

“這麼說來,沒有葉爺爺看著你,你很少訓練了,就放任自己。”賀軍堯又道。

“呵呵……知道就好,回京時,千萬別告訴我家老爺子,我在這里逍遙自在,可不願回去,跟坐牢似的。”葉老四呲牙咧嘴的坐起來,雙手合十,求饒道。“我保證好好訓練,怎麼說我也讀的軍校。”

“哼哼!你自己看著辦吧!”賀軍堯說道,他知道葉老四志不在當兵,就連上大學也是家里高壓政策壓的,消極對待他能說什麼?人各有志。

賀軍堯心里腹誹道:‘原來是自己的錯覺,我還以為自己反應、力量、速度變強了,原來是這小子太弱了。武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看來時自己多想了,不再琢磨。

再次碰見方默南處于尷尬,所以賀軍堯盡量的躲著她。這情形相信是個男人都不希望被女人看見,即使對方是個小孩兒。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40 PM

第四十五章 家里的新成員

方默南最終沒有叫豆汁,他們透過玻璃就見一個穿著西服的又瘦又高的男子拎著手提包一溜小跑地從外面進來了。他站在門廳前里左顧右盼了一陣,然后便徑直向方默南他們這一桌走來。

“程少,不好意思,過關的時候耽誤時間了。”那男子一邊掏出手絹擦著頭上的汗,一邊對程世貴說道。

“這幾位是……”他尷尬地站著,“鄙人金華。”

“火腿”方默南說出來,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舉著手搖擺表達著歉意。

“呵呵……小妹妹懂的真多。沒錯,鄙人祖籍就是浙江金華的。解放前去香港的,爺爺思念家鄉,又因為姓金……”金華笑侃道,

“金華火腿還真讓吃者回味留戀,金華火腿皮色黃亮、形似琵琶、肉色紅潤、香氣濃郁、營養豐富、鮮美可口,素以色、香、味、形“四絕”聞名于世。”方默南念叨。她在滬海還買了些。

“這麼有名,好吃。”韓志謙問道。

“嗯!我們路上買了些,可惜沒有在家方便,不能做著吃。”方默南說道。

“那真是遺憾!”韓志謙一臉的失望。

“咳咳……正事要緊。”程世貴清咳嗓子,提醒兩個為吃的而忘了正事的人。

“呵呵……真不好意思。”韓志謙訕笑道。

“沒事!金華火腿確實有名。”金華說道,畢竟見識過它真正的魅力,不足怪也!

“這幾位是,方默南,林青山,齊秋實,韓志謙。”程世貴介紹道。閑話了幾句,增進了情感。

“坐吧!“韓志謙起身招呼他坐下。

沒有職務,而且還有個小孩子,金華不知該怎麼稱呼,直接先生稱呼,大家欠身握手問候。

“能夠請到金先生幫我們申請代理真是榮幸之至。”齊秋實說道,這也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要讓他親自體會。

“應該的,應該的,能為齊先生服務是我的榮幸。”程少介紹的,能是小人物嗎?“齊先生年輕有為,未來必定前程無量。”

“這是我們申請專利的產品簡介,請你過目。”齊秋實把資料遞給他。

他翻看了一下資料,“這資料太多,具體的還得這得去進行專利檢索才行。有些時候,可能一個產品別人已經申請過專利了,只是還沒有投放到市場上。這種情況下,你們的專利申請也是無效的。”

“這個我們明白,大陸不太方便去進行專利檢索,所以這些事情也需要麻煩你一起辦理。所以這些事情要勞煩你幫忙了。”林老爺子說道。

“這個我就是干這個的。”金華認真地說道,這就是他平時的工作。

林老爺子又詢問了金華一些專利方面的問題,又是程世貴介紹的,雙方都很滿意。簽訂了代理合同,不但四葉吊扇燈、五葉吊扇燈還有林老爺子的要申請的專利,設計圖紙和其他一些文件一起交給了他。雙方簽訂了下協議,填了該填的表格。

“至于專利費。”程世貴說道。

“我怎敢向程少要錢呢!”金華奉承道。

“行了,香港自會有人給你。”程世貴說道。

金華滿意的回去,這回不但賺了幾千美金,能讓程少看上,前途不可限量。

方默南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他們也起身離開,回到房間她有絲失落,“怎麼了南南有什麼?不對嗎!專利申請下來了,怎麼不見你高興。”程世貴問道。

“程大哥你覺得我該高興嗎?”方默南反問道。

程世貴仔細想想:“這兩年,來往兩地,我觀察到,國內許多企業並不珍惜自己手上獨有的技術,而國外一些不法廠商,已經盯上了國內的技術,正在以各種卑鄙的手段盜竊這些專利技術,並且以他們自己的名義搶注。他們一旦得逞,咱們自己的技術就反而要向別人交錢了。這個問題可是非同小可的。”

“啊!他們搶注了有什麼后果?”齊秋實好奇的問道,在他看來注冊專利根本不合算。

“后果很嚴重,國際上的專利申請,可不管你是不是明擺著的,人家只是按程序來辦事。雖然說也並不是很僵化地根據先后順序來確定專利的歸屬,就像剛才申請的,如果我們沒有申請,那麼生產出來的就得付給別人專利使用費。而使用費有時就是獅子大開口。”韓志謙道。

“這些事情太多了,尤其是小鬼子不安好心,打著中日文化交流,就偷走了你的技術,自己注冊。像:宣紙,狼毫,徽墨,瓷器。反正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方默南頓了一下,“這只是技術流,還有商標更是多不勝數,由于剛開放,對別人制定規則不了解,有些企業覺得花大價錢跑國外注冊不合算,等到自己走出國門,才發現無路可走。”

“還有這麼一說,啥意思。”齊秋實問道。

“英雄金筆、五糧液酒、茅臺酒、中華老字號、名勝古跡……說不完。”方默南數著,心里無奈而傷感。

“那他們為什麼不去注冊呢?”齊秋實想當然地說道。

“你知道我們剛才注冊專利花費了多少。”韓志謙一副你天真的摸樣。“4000美金”

“我的乖乖。”

“這只是注冊費,然后每年還得交年費。”韓志謙又說道。

“我的天,以現有條件,這費用實在太高了。”齊秋實咂舌道。

“不是高不高的問題,而是觀念問題。你知道日本的松下電器吧!”程世貴見他們點頭,又道:“你知道他的商標注冊了180多個國家。”

“那將是一個天文數字。”齊秋實在他的腦海里想想。“如果不注冊的話損失更大,我有些明白了。”

“我這幾天查看過市場,我們吊扇燈無論外觀,節能都是上選。可是我擔心國內的購買力。”齊秋實想了想又說。

方默南和林老爺子雙目對視,莞爾一笑,看來他已經開始進入角色了。

“誰說要在國內賣了。”韓志謙說道。“小鬼子和山姆大叔有錢的很,我們出口,訂單我們幫你。”

“是啊!小鬼子有錢的很,他們還叫囂著買下美國呢。”程世貴說道。

“那就好,我現在坐不住了,能馬上回家嗎?”齊秋實笑道。

“呵呵……”大家都被他著急的樣子逗笑了。

姥姥他們玩兒了一上午終于回來了,默北激動地嚷嚷著她在公園看到的大熊貓、金絲猴、華南虎、麋鹿、坡鹿、國內的珍稀動物,黑猩猩、長頸鹿、非洲象、河馬、斑馬、犀牛、黑天鵝來自世界各大洲的珍禽異獸。

事情辦的差不多,方默南他們決定提前離開北上京城,在給家里老媽打電話時,得知小姨的錄取通知書下來了,省大學和北大都來寄來了錄取通知書,讓小姨好好思考一下決定上那個學校。

得到消息方默南他們高興的不得了,小姨激動地都落淚了。程世貴提議慶祝,得到一致響應,最后在賓館的西餐廳,吃自助餐,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南南,默北以國內現有的條件會被耽誤的,我看林叔已經教得力不從心了。”程世貴和方默南坐在餐廳的一角小聲的談論著。

“嗯!這個我知道,再等兩年,等再大點兒再說。”方默南放下手中的蛋糕,蹙眉松開。

“這個其實我們可以讓她先參加國際青少年小提琴比賽,反正還小,離上學還早。能得到名師垂青更好,沒有的話轉行也容易。”程世貴斟酌著說道。

“現在是該給她找個好老師。”方默南挑眉道。“這個呢!就有勞你大駕。”

“呵呵……聽了默北的街頭表演,我已經給她找了個老師,音樂世家子弟。英國皇家音樂學院,我們是鄰居,年齡比我大,在國際上也小有名聲,而且還獲得……”程是貴繼續數著他的名頭。

“你等等,他有你這麼說的好,怎麼會來教默北,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方默南聽他的口氣不客氣的打斷,說出自己的懷疑。年輕富有名氣,應該是搶手的很,怎麼也不會淪落到來教兒童的地步。

程世貴笑著拍馬說道:“南南,英明。”悲憫著說道:“你知道既然是音樂世家,那麼繼承人就是優勝劣汰,所以……”他心有戚戚焉。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放逐的那個。”方默南猜測,得到證實,“他會答應。”

“他估計該來到了。”程世貴抬起手腕,看看表,算算時間。

“他沒有被打擊的一蹶不振、憤世嫉俗、向憤青的方向發……”方默南擔心的問著。

“南南,沒那麼嚴重吧!那他來了,你自己看。”程世貴指著站在餐廳門口的人說道,他一看之下沒那麼確定了。

只見來人胡子拉碴,遮住了半個臉,衣服像是幾百年沒洗一樣,掛在身上。“我得天,雷納德你……你……怎麼變成這樣。”程世貴拉一個僻靜地角落里。

“天哪!發生了什麼事。”程世貴擔心的問道,他在電話里,只是讓他幫忙找一個教兒童的小提琴老師,沒想到雷納德說親自來教,他以為雷納德只是說笑。只是擔心的問他是否有事,他說沒事,他也沒放在心上。看來南南說的也不無道理。

“沒什麼,我現在很好,不用長年累月,不知寒暑的練琴。多好。”雷納德一副我現在很好的樣子,沒什麼不對。

“那可是你最愛的小提琴。”程世貴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心有戚戚地說道。

“那又如何。”雷納德無所謂道。

“愛麗絲呢!”程世貴問道。

正當程世貴以為他不會回答是,低沉萎靡的嗓音響起。

“哦!她現在結婚了新郎不是我。”雷納德望著窗外的白云,悠悠的說道。

“嘖嘖……你混得還真是。”方默南不屑的撇撇嘴,看向程世貴,“你確定讓她當默北的老師。”她有些擔心道。

“這個……”程世貴猶豫的看看這個,又望望那個。

方默南看著這個叫雷納德的男人,三十左右,個頭有一米九了。深棕色頭發,灰藍色的眼睛,五官深刻,典型的洋鬼子樣子舉止中的貴氣逼人。

“她就是我的學生。”雷納德眼神看著程世貴詢問道。“英語說得不錯。”

“你的中文說的也不錯”方默南說道。

“中國人不是最講尊師重道嗎?”雷納德挑釁道,被一個小女孩兒看不起,他怒火漸起。

“咦!”方默南沒想到,他還有戰斗力,“你還不是我的老師……”言下之意,對你尊敬不尊敬還視情況而定。

“‘南南’別跟他一般見識。”程世貴不說話,一說話徹底惹毛了雷納德。

“馬修,我們還是朋友吧!你怎麼這樣說我。”雷納德憤怒道:“一個小孩兒而已,我絕對教得了。”他現在不想回家,就當他逃避好了,他只想休息一下。

“你確定他能住在我家。”方默南看著程世貴,又看看他道:“我家沒有抽水馬桶,洗澡也不方便。還有……”

雷納德沒等她把話說完就道:“你們能住得,我就能住。“

程世貴雙手合十,拜托方默南別再出言打擊,“‘南南’,他真的很不錯。”

“算了,先看看再說。”方默南看他請求,先試試吧!

方默南把新來的成員介紹給大家,事情辦的順暢,接下來他們北上京城。林老爺子和齊秋實脫隊,去找四片、五片扇葉的模具。臨行前看小姨期待擔心的眼神,知道齊秋實告訴她事情的來龍去脈,離別時兩人不舍的樣子,看來他們之間沒有變壞。

方默南他們為了不浪費時間,決定乘飛機飛京城。程世貴手里拿著方默南交給他的酒店設計圖紙,看著藍天上消失的飛機。坐在車上,他和韓志謙仔細的翻看,不說后無來者,肯定前無古人,他們也是下榻過知名酒店,從沒有她這麼環保,就是她說的環保節能的酒店。

嶺南處于亞熱帶季風氣候為主,國家政策的傾斜,隨著城市發展,大量人口涌入城市。城市會變的越來越熱,資源的消耗,會使得電、水隨勢而漲,那麼怎樣環保節能才是關鍵。

“設計的酒店很現代,居然不是中西結合的。”韓志謙心服道。“看圖紙,真的是美輪美奐。

“想要達到她的要求必須先收集材料例如太陽能電池,隔熱玻璃,空氣循環系統,大型水箱,制冷系統。”程世貴說道,“難度不小,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不過真要建成了,那真是世界第一環保。”韓志謙有種豪情一定要建成。樓的高度不高,很普通,才十層。

“錢肯定不少花,現階段還是先找材料吧!”程世貴說道。

“嗯!”韓志謙又道:“還得先打前站,需要什麼手續、批文的。”內地市場廣大,但手續繁瑣也是深有體會,一個項目得蓋多少個戳,是數都數不清。好在他們在這里兩年多了,入鄉隨俗,了解了七七八八。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41 PM

第四十六章 京城之行

第一次坐飛機除了林老爺子、方默南、雷納德、不害怕,默北是不知道害怕,是因為眼里只有新奇,小姨和梁子由最初的不安,被好奇所吸引,興奮中度過了旅程,姥姥惶惶不安,擔心飛機掉下來咋辦,直到下了飛機才緩過來。

八月的京城好想比羊城還要熱,秋老虎也是不可小看的,努力發揮熱力。

京城腳下,名勝古跡那是數不勝數。當然先去了北大校園,小姨最終和家里人商量過后,決定來最高學府。

北大所在地原來是,明清兩代是著名的皇家園林,數百年來,其基本格局與神韻依然存在。校園北與圓明園毗鄰、西與頤和園相望。北大充分利用了這一難得的歷史遺產,營建了風景如畫的校園環境,使之既有皇家園林的宏偉氣度,又有江南山水的秀麗特色。這里不僅有亭臺樓閣等古典建筑,而且山環水抱,湖泊相連,堤島穿插,風景宜人;校園內古木參天,綠樹成蔭,四季常青,鳥語花香,園林景色步移景異。美麗的湖光塔影伴隨著大師的背影,這正是燕園中最美的圖畫。著名的“一塔湖圖”指的就是未名湖湖畔的景色。

前世方默南可沒來過,所以他們就住在校園附近的招待所。他們參觀完畢出來,姥姥感慨道:“小燕,這上學的地方真漂亮。”

第二天方默南他們便拿著地圖,逛逛帝都,故宮,那時門票才兩毛。沒有了林老爺子的解說,只好方默南親自上陣。故宮位于京城中心,舊稱紫禁城。于明代永樂十八年(1420年)建成,是明、清兩代的皇宮,無與倫比的古代建筑杰作,世界現存最大、最完整的木質結構的古建筑群。故宮全部建筑由“前朝”與“內廷”兩部分組成,四周有城墻圍繞。四面由筒子河環抱。城四角有角樓。四面各有一門,正南是午門,為故宮的正門。

故宮與法國凡爾賽宮、英國白金漢宮、美國白宮、俄羅斯克里姆林宮齊名。

“這里真大。”雷納德感慨地說道,手里的相機和方默南的相機此起彼伏的‘哢嚓,哢嚓’。

“大這不算大,比起大唐的大明宮還小了。可惜沒有保留下來。”方默南不無遺憾地說道。華夏改朝換代時首都是最倒霉的,不但被洗劫一空,還要最后添上一把火,都喜歡燒都城的房子,項羽曾經火燒咸陽。豈不知這些宮殿除了是帝王居住的,而建造他們的卻是千萬百姓的智慧和血汗凝聚的。可惜的狠啊!

到了后世更好拆了建,建了拆,還美其名曰基礎建設投資,為GDP添磚添瓦。到后來都不用拆了自己受用不住就倒了,多省事!

接下來方默南向他們細說了幾個最主要宮殿,這時的故宮開放的還是很少一部分,還沒有被圍欄圍上,還能近距離的摸摸看看。

“不到長城非好漢,二到了長城是傻蛋。”這樣熱的天氣,真的很折磨老人和小孩兒,雷納德倒是歡快,看到的一切都是那麼稀奇。

方默南他們還游玩了天壇、頤和園,還有明十三陵。

方默南他們甚至還到潘家園地攤上撿漏,為此方默南和雷納德掏了些‘寶貝’,還去了琉璃廠,這里經過三年前大規模翻修,還增加了一些新建筑。在東西琉璃廠兩街之間的馬路上,凌空架起一座漢白玉仿古石橋,又為古老的文化街平添一景。琉璃廠經過幾百年的發展,人文積澱深厚。

他們走在古色古意的路上,雷納德滿眼好奇,走進一家古玩店,他一千塊錢買下玉牌英雄斗智:一鷹一熊作爭頭狀。他這兩天心情很好,走在古老而神秘的古城,吃著中華美食、全聚德的烤鴨、東來順的火鍋,暫且讓他忘掉心中的不快。

方默南他們繼續逛,如果說故宮讓他們見識了皇帝住的地方,那麼胡同就是尋常百姓家。雖然京城方默南來過,但能看到還是古老的城市還真讓她開心,手里的相機‘哢擦’不停,其實一路走來,她手里的相機就沒斷過。不但記錄他們的旅程,也記錄著那些將要在未來被拆掉的歷史。

“南南,為什麼拿著相機不拍我們,只拍路人和老舊的四合院。”小姨納悶問道。

“是啊!有些破舊。”姥姥也附和道,“和咱家院子差不多,沒有羊城那里的高樓鮮亮。”

“雷,你覺得,你來華夏是看什麼的。”方默南眨著眼睛,背著手,老氣橫秋地問道。

“哦!我來這里當然是看我沒見過,看高樓大廈紐約、芝加哥多的是。”雷納德理所當然道,“看到這些最淳樸的東西,才能了解這個國家曾經的歷史、變遷。”

“說的好。”方默南雙眼發光,豎起了大拇指。

“我現在有點兒明白你的意思了。”雷納德可還是很好奇,“這些房子好好的,又不會跑。你為什麼要拍照。”

“雷,如果是你,你會如何對待這些,上百年和上千年的古城。”方默南反問道。

“我也去過歐州的很多國家,那里對待舊城的態度,。讓舊城完整地保存下來,甚至都不加以保護,任期自然發展,只是控制舊城的人口增長。很多古城,都得以保存,走在古老的街道上,那種豐富的文化沉澱和精神內涵,令人肅然起敬城。也是莊嚴而美麗的,並不落后!”雷納德想了想道。“至于城市發展,人口激增,就建設新城,新老各有所愛。新城代表著活力,舊城則是歷史文化。”

“是啊!就像維納斯,殘缺美。”方默南感慨道。“留作紀念吧!”她心里腹誹著。

“南南這麼說,那我來北大上學,閑暇時我拍給你看好不,這樣讓你看個夠。”小姨聽了他們的對話,心有戚戚。

方默南他們拐進另一條胡同,就被三個小年輕擋住了去路。其中一個手指著雷納德說道:“把你身上財物都拿下來,還有剛才買得那塊玉牌。”

“看來咱們早就被人盯上了,財不露白,雷太不小心了。”方默南笑瞇瞇地頗有些高興地說道,好像小孩子看到新奇的玩具似的。難得有實煉的機會,這次可不能在錯過。

“你們這是犯罪,會坐牢的。”雷納德勸說道。“我可會功夫。”然后她還擺出個李小龍的經典姿勢,就差沒吼上兩嗓子了。

梁子步履沉穩地走上前去,“滾!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低沉威嚇,明顯把對方震愣了。

他們三個搖搖頭,其中一個道:“怕什麼,他們有老人有小孩兒。還能打過我們嗎?”

“對呀!上。”

他們還沒靠近方默南他們,就被從后而出的警察,摁倒在地。

“哇……京城的警察來的真快。”雷納德說道。

方默南奇怪,四下張望,“咦……”他轉眼消失在胡同中,好眼熟,好像在羊城見到那個‘中毒’男人。她只當旅途中的小插曲,轉眼就忘了,也許是她看花眼了,萍水相逢,一面之緣,哪能再遇上,機會實在太渺茫了,甩甩頭,就扭了過身來。

沒錯,賀軍堯是來找朋友,沒想到一出胡同,就看見方默南他們一行人,還看見他們身后跟著三個鬼鬼祟祟的人,悄悄地讓朋友通知公安。自己悄悄地跟著他們,直到三個小毛賊行動,公安及時趕到,他才和朋友離開。

“老大,那些人你認識。”他問道。

“不認識。”賀軍堯說道。

“不認識,你……抓捕罪犯,人人有責。”他想想也不對,“我相信憑你的身手,抓幾個小毛賊完全沒問題,何必報案。”

“瞎想什麼?走吧!“賀軍堯只是想還‘恩情’,又不好出面。

“你們沒有受傷吧!”其中一個公安干警,‘啪’敬了禮,然后問道。大檐帽、紅領章、一身白色上衣,藍色的褲子制服,是人群中最顯眼、也最讓人羨慕的裝束。

“沒有,你們來的很及時,我們沒有受到傷害。”雷納德趕緊說道,“真是謝謝你們了。”

“沒什麼,保護人民財產的安全是我們責任。”公安同志說道。

“我們需要你們配合做個筆錄。”其中一個公安說道。

“應該的。”

很簡陋的派出所,幾間平房。方默南今生第一次進派出所,是為了做筆錄。做完筆錄,簽好字,他們也沒心情在逛,就回招待所。

接下來幾天各自行動,方默南和姥姥當然少不了去老字號掃貨,梁子可是真正見識了什麼叫‘女人’瘋狂的購買。京城老字號是數百年商業和手工業競爭中留下的極品。都各自經歷了艱苦奮斗的發家史而最終統領一行。其品牌也是人們公認的質量的同義語。

為皇親國戚、朝廷文武百官制作朝靴的“華夏布鞋第一家”內聯升,方默南買了不少的布鞋,繡花鞋,起碼人人有份兒。

瑞蚨祥綢布店,有明朝中期開業以制作美味醬菜而聞名的六必居,正明齋糕點;張一元茶葉;這些是可以帶回家的。

餐飲老字號方默南拿著地圖,也品嘗了其中最著名的,時間緊迫也不能都吃完吧!剩下的留到再來的時候品嘗。

時間已經快八月底了,方默南他們決定回家,瘋玩夠了。

‘晃蕩蕩’他們一行人坐了一天的火車終于到家了,老媽、老爸、胖子、瘦猴早早的來到車站接他們。

當看到洋人雷納德,好奇的看個不停,雖然電話里說,他是默北的新老師,畢竟沒見著人嗎!

經過十多天的游玩,雷納德面上倒是如常人一般,至于內心深處還有待觀察。

一行人走了半個小時,才到家里。來不及歇息,姥姥領著方默南鉆進廚房做吃的。一個半月沒吃好,人人都嘴饞的能吞掉一頭牛。

稍帶片刻,方默南做了簡單的海碗湯面,小籠包子管飽。端了出去,“哇……終于等到了,饞死我了,你不知道,外面的食物還沒有咱家的食物好吃。”小姨顧不得燙,拿毛巾墊著碗端起來就吃。

“舒坦。”小姨吃了一口滿足的咂巴咂巴嘴。

雷納德看著眾人拿著這麼大的碗有些害怕,他們沒想到不光男人、美女居然舉止這麼‘粗魯’。

“雷,吃吧!他們都餓壞了。”姥姥讓他道,等他吃了就知道,大家為什麼會如此豪放。

雷納德試著吃了一口眼睛瞬間點亮,‘哇……好吃。’他以為自己會吃不下,這麼一大碗,沒想到他和其他人一樣,吃的個干干凈凈。

老爸吃完飯,抓起幾個包子就往工地上趕,他是請假出來專門接丈母娘的。

老媽在電話中得知默北有了新的新老師,就早早的把南屋給里外打掃了干凈,里面的簡易架子床上鋪著新做的被褥,書桌上還鋪著桌布,就怕怠慢了老師。

雷納德吃完飯后,看見自己的‘新房’好奇的不得了,原來這就是普通人家的的住房,舊了些,但很有味道,四合院。

老媽忙著向姥姥說他們不在這些日子家里的生意,雖然暑假不在給高中供貨,可饅頭、包子、花卷、煎餅攤子依然紅火,不比平時差。

聽完老媽的話,姥姥很開心,她不在家里依然井然有序。小姨則像老媽說著他們一路行來的見聞。小姨說:“姐,有時間你真該和姐夫一起去玩玩兒,真的太棒了。”

正當他們彼此交流著不在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就聽見院外林老爺子和齊秋實回來的聲音。

大家一起出去,看見風塵仆仆的兩人,興奮異常。齊秋實開心地拉著小姨的手說:“這次出去收獲不少,不但找到了模具還去了省城把所需的原材料都找到了。”

小姨聽著也高興地附和道,“那太好了,那麼接下來就會很忙了。”想想又蹙著眉頭問道,“那你還有時間送我上學嗎?”

“有時間,應該有時間,沒時間也會擠出時間。”林老爺子聽到趕忙說道。

在大家分享他們好心情時,方默南去為回來的他們準備飯。

“來來先吃飯,吃完后在商量接下來要做的事。”方默南端上準備好的飯食說道。

林老爺子他們兩個快速的吃完,然后就商量接下來要做的事。“辦廠子,先去工商局、稅務辦營業執照和手續,還有注冊商標、廠房在哪。”林老爺子說著,齊秋實在小本子上記著。

“前面好說,廠房,咱們的錢不多,省著點兒花,可以先租廠房,我看咱們縣的機械廠已經停產了,咱們可以先租而且他們的熟練工人也可以用,咱們給開工資就行了。”齊秋實想了想道。

“這個,我找找關系應該能辦到。”林老爺子估摸著。

“接下來就是重點了,股份怎麼分還有咱們吊扇燈的起什麼名字,商標怎麼設計。”林老爺子說道。

“這個當然是南南又出錢,又出圖紙,林老爺子也是靠關系買了模具,具體的技術老爺子也是出人出力的,你們分吧!怎麼都行,我沒意見。”齊秋實老實的說道。這趟出去,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小女孩兒才是真正的大老板。

“這樣啊!還是分清的好,日常工作都得靠你,我們又老又小,沒那麼多精力。”方默南說道,“你占百分之四十九,我和林老爺子占百分之五十一。”

“這不行,不行,我那能占那麼多。我給小燕百分之三十得了。”齊秋實笑著說道。

“咦,你倒是會討好小姨。”方默南打趣道。“那好就這麼定了。”

最后簽協議時,林老爺子只要了百分之十,風扇的名字就叫怡風牌,清風怡人之意。所有的事情商量過后,方默南把存折交給林老爺子,有了錢他們加緊行動,這些就用不著方默南她了。

林老爺子注冊了商標,但在方默南的干預下沒有掛牌成立公司。知道歷史的她,廠子先干著,模棱兩可的,這時還不能正名。

接下來小姨要去京城上大學,早就傳開了,等到他們回來,街坊四鄰踏破了門檻,前來祝賀,沾點兒喜氣,送來的賀禮都是些自家養的雞、雞蛋、有的割二斤豬肉、一把菜等,大家盛情難卻姥姥只好收下。

大誠子也是早早知道他們回來的時間,鄉下親戚也都趕來,老莫家出了個大學生那真是大事情,親戚們開著拖拉機載滿了人趕來慶祝。

為了答謝鄰里和親戚,姥姥特地在縣里的知名飯館擺上五桌酒,她高興的‘大出血’也開心。

其實一桌酒菜十來塊,搭上煙、酒錢也就十五多塊錢。

大舅他們一家也來了,本來大舅不想來,怕親戚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可大舅媽不甘心,送了一百塊錢,怎麼也得往肚子里塞點,能虧點兒就少虧點兒。

酒桌上,大舅一家好不尷尬,看著姥姥家現在過的紅紅火火,只能眼饞。小姨是心里,看著大舅他們憋屈的樣子,臉上都寫滿了笑意,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老媽看著小姨心里感慨道,這輩子自己是上不了大學了,看著默南兩姐妹,只有寄托道她們身上了。

“老媽,你現在工作不累,完全可以上函授,弄個文憑也好。”方默南說道,“在說,我們姐妹兩個又不用你照顧,閑著沒事,考長文憑也好。”

“對啊!姐,現在正是時候。”小姨高興,逮到誰都說讀書好,“你不知道學校可真漂亮了,他有著最優秀的學者和師資力量。豐博的學識,閃光的才智,莊嚴無畏獨立思想,這一切又與先天下的嚴峻思想、剛正不阿的人格操守以及勇銳的抗爭精神相結合,構成了一種特殊的精神魅力。真的是詩情畫意、處處書香。”

姥姥也加入陣營說道,“大燕上吧!你媽現在能掙錢,供得上。”

“函授,又不用脫產,只是考試時請幾天假就好。”小姨又道:“請林老爺子幫忙不就得了。”她們起上陣,說得老媽心動不已,也激起了上進心,“好,我也考張文憑。”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42 PM

第四十七章 嚴打

酒散人去,日子又恢復如常,齊秋實和林老爺子快速的辦完手續,和縣里的機械廠談好租金,他們是巴不得,因為已經有半年發不下工資。齊秋實和縣里的玻璃廠也談好了合作關系,生產磨砂玻璃罩。

齊秋實還從他所在省城廠挖來了幾個退休骨干,說是退休,其實年齡才五十出頭,為了兒子能當上正式工,沒法子!早早的病退了。有了他們的加入,加上熟練的技工,就能開始生產了。

林老爺子先給這只雜牌軍進行系統地培訓、完全流水線操作,應知應會、質檢標準等等東西,把大家弄得眼花繚亂的。不過,齊秋實放出話來”培訓不合格的,一概不能上生產線,只能作為輔助工種,拿最低一檔的工資。所有的人一視同仁,老爺子當兵的出身,殺伐果斷,沒人敢玩兒花花腸子。

等到原材料,采購的機床都到了,他們七拼八湊的廠子開始運轉起來,生產出來的第一批吊扇燈,被瘦猴親自押運到羊城。

韓志謙把他們拆開,很精美。留下十臺,剩下的全部運往,日本、美國。

后來陸續生產出來的,齊秋實把他們以出廠價全部買給了縣委的各個衙門和后院了,以此擺平所有的關系。

八月底小姨坐火車北上,齊秋實和老媽兩個親自送到學校,那時節考上大學國家包分配,戶口和糧食關系也轉到京城。王書記在小姨他們走之前,派人專門送來一只‘英雄’牌金筆。

一個月后,齊秋實他們得到了五十萬臺的訂單合同,明年五月份陸續交貨,單價是70美金。

消息傳來時,齊秋實他們簡直不敢相信,直到看到定金都收到了100萬美金支票,所有人激動的睡不著覺。

鎮定下來后,齊秋實緊張道:“要加緊生產,可是原材料短缺,咋辦!”這個時節原材料缺乏,有的也給國營廠子,像他們這種那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只能買高價的,還未必能買的著。而那些只利用家里的關系,倒賣鋼材批條,緊俏物資,一年幾百萬就能到手。哎!人比人死,貨比貨扔。

“這個,你跟著我找王書記去,有了這份合同,還有再拿幾個成品去。”林老爺子和齊秋實收拾好東西找縣委。

王書記熱情的接待他們,他們不但讓縣機械廠又開動起來,人員也沒鬧事,感謝還來不及呢!聽明來意后,更是激動萬分,國家正需要大量外匯,政府對他們的企業是大力支持,要啥給啥,還有外匯補貼。

有了政府支持,他們開足馬力,在保證質量的情況下那是快馬加鞭。

齊秋實是忙忙碌碌,姥姥家給他留了間房,為了這批訂單,他是整日以廠為家。

姥姥繼續忙活她的饅頭鋪子,縣高中又給續了兩年合約,不但要饅頭繼續送,連包子也要,煎餅攤子更是忙不過來。農村自從開始‘大棚菜’種植,養殖業也興旺發達,收入增加,可以看出父母們在對上學孩子們吃飯上,不在吝嗇。為此姥姥又雇了兩個工人。

老爸還在修路,老媽繼續上班,還報考了函授班。

方默南則盯著默北和她的新老師。

雷納德現在除了別讓他示范演奏,其他的一切好談。當第一次聽到默北拉小提琴時,他眼睛睜大,不敢相信這是個四歲小孩兒的演奏。天賦極好,樂感極強,技巧有待加強。

雷納德嚴肅認真地看著默北說道:“音樂界不乏天才,可真正站在頂級舞臺上的只有寥寥無幾。知道為什麼嗎?”

“如果只是陶冶情操,提高自身修養,那麼我只是玩似的就教了你。”他輕松的說道。

“不……不……我想向他們一樣。”默北拿出磁帶封皮,上面印一個男人在拉小提琴,雖然她不知道他們有多偉大,但她努力的方向就是他們。

雷納德看著她拿的磁帶封皮,眼神閃爍,“音樂這條路很苦,就想華夏有句俗語,‘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很苦……很苦…….有時候就是努力也未必會達到目的。”他似有所感,想起他的經歷黯然神傷,“這些苦受得了嗎?”

“為什麼要受苦,我覺得一點也不苦啊!而且很快樂。”默北歪著腦袋怎麼也體會不了他說的苦。

“呵呵……我和你談這些干什麼?你又領悟不了。”雷納德訕笑道。他又正色道:“真要當我教你時,你可不能哭鼻子、叫苦不迭、半途而廢。”

“嗯!嗯!”默北忙不迭地點頭道。

“小北,告訴他,你為什麼喜歡拉小提琴。”方默南坐在門檻上,搖晃著雙腿,聽著他們的對話插話道。

“因為好聽啊!當我第一次聽到林爺爺,拉小提琴的聲音,音符在琴弦上跳動,就被它迷住了。”默北老實說道。

“心態決定狀態,心胸決定格局,眼界決定境界。無論什麼藝術都是表達自己的工具,只要做這一行,內行人從音樂中就聽到了你的心聲,所表達的心境,就沒辦法掩飾自己。就算騙也只能騙騙外行人。中國的佛家也有三種境界,第一層,“見山只是山,見水只是水”,第二層,“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第三層,“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返璞歸真,去掉外在的裝飾,恢復原來的質樸狀態。才是至高的境界。”方默南接著又道:“大多數人不是音樂家,可他們喜歡聽音樂只是因為好聽。這個我建議你好好看看的《道德經》。這些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雷納德低頭沉思,還特地找林老爺子借來《道德經》研究,不過他現在還是先學好中文才能體會深奧的道理。

雷納德教默北小提琴時堪稱惡魔教練的典范,批評那是不管默北是不是個小孩,能否聽懂,有時甚至英文就蹦了出來。默北也是硬氣,一遍一遍的拉直到雷納德臉不再黑,言語不再譏諷。而默北的手和胳膊,則每天的被方默南的靈氣滋養,按摩。

而這時,方默南在旁邊總是對他冷嘲熱諷,“一個都不敢示范的人,有什麼資格說別人。”他教默北拉琴從來沒給示范過。看來他的心結還不淺,不知什麼時候能解開。他們兩人總是對嘴,有事為了避開默北,直接用英語‘對罵’,其結果是默北為了能聽懂他們二人說些什麼,默北的英語也一日千里的進步,這到時意外的收獲。

而雷納德,夜深人靜時,總是拿著《道德經》反復的看,愣是給背了下來。不懂的纏著林老爺子用淺顯的話語解說,仔細地琢磨。嚴師出高徒,默北的進步也是顯而易見的。

“小提琴不敢摸,這個示范可以吧!”方默南拿出二胡遞給他。

“咦!這是什麼?”他好奇的摸來摸去,新奇的不得了。

“這個是二胡,俺們傳統的樂器,我玩兒的,”方默南坐在小凳子上拉了一段兒蒙古的賽馬曲,非常有感染力,歡快,細膩,流暢.。

默北來了興致,趕緊也擺開架勢,小提琴伴奏。姐妹兩個配合默契,尤其最后方默南二胡奏出馬兒的嘶鳴聲。

雷納德仿佛感覺遼闊美麗的草原奔騰激越縱橫馳騁的駿馬,激蕩飛揚。

“呀!這是什麼樂器。”雷納德好奇道:“音色好似人聲,很有感染力。”

“你試試如何。”方默南遞給他,“你不想拉別的,這個總可以吧!”“言傳身教嘛!總比你比劃半天我們沒反應強。”

“我就是好奇,傳統的樂器,試試而已。”雷納德接過二胡,在手里看了半天,又找找音調。接著拉了一曲同樣的賽馬曲。

行家就是行家,二胡在他手里個性更鮮明、極富藝術感染力和民族韻味。方默南仿佛能看到草原賽馬的激烈場面,它把草原的遼闊美麗和牧民們的喜悅心情表現得酣暢淋漓。

雷納德一曲拉完,久久回蕩,他坐在那里回味著,“這個不錯,以后我就玩兒這個了。”

“那是我的”

“你再買一個不得了。”雷納德無賴道。

雷納德現在的生活過無憂無慮,白天教教默北小提琴,沒事時自己拉拉二胡,吃著中華美食,和方默南斗斗嘴,雖然有時聽不懂深奧的中文,輸的一塌糊涂,還得查字典,但還是樂此不疲。中文造詣,罵人不帶臟字的造詣,那是一日千里。

這日子過的悠哉悠哉,只是一點,沒有抽水馬桶,洗澡也不方便。如果這些都忽略不計,日子蠻悠閑的。

在方默南他們忙于拉琴,姥姥他們蒸饅頭,林老爺子忙于廠里的事物時,嚴打開始了。

梁子和瘦猴他們這天早早的關門歇業,他們心情不好,“咦!你們今天關門真早,天還沒黑呢!”方默南坐在門前賣饅頭、包子,姥姥去送饅頭,家里沒人方默南頂上。

“你們三個怎麼了!“方默南看見他們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問道。

“沒什麼,今天又槍斃了十來人。”梁子說道。

“啊!你們去看了。”方默南看他們的樣子問道。“有認識的。”

“有幾個認識,曾經還跟他們打過架。”胖子嚷嚷道。“他們只是打架斗毆、偷雞摸狗,沒干過殺人放火的事,怎麼就被槍斃了。”

“死胖子,你給我閉嘴,不想活了,在大街上嚷嚷這個。”瘦猴捂著他的嘴,低聲說道,眼睛偷瞄瞄四處。

他們做在門口的臺階上,心有余悸,看方默南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他們親身經歷過那場史無前例的大動亂。對各類批斗會,審判會記憶猶新。許多人尤其是梁子的父親就是活活在批斗會上斗死的。現在他們非常慶幸及早上岸,跟著她,不然今天他們也逃不過,對她就更加佩服。

當時社會治安惡化的主要原因是,特殊時期結束后,大批知識青年在77、78年回流城市,剛經過十年動亂的城市無法一時消化如此大量的勞動人口,于是出現了很有當時時代特色的一個名詞“待業青年”,18、20的年紀,沒有工作,游手好閑,時間一長就做出很多危害治安的事情。而當時的公檢法機構在特殊時期動亂中被徹底地打破了,沒有辦法在及時用完全法律的程序處理這些事情,造成了惡性循環,到了82、83年,社會治安已很嚴峻,政府不得已才采取了重典治亂世的辦法——嚴打。

全國嚴打當時提出的口號就是:可抓可不抓的,堅決抓;可判可不判的,堅決判;可殺可不殺的,堅決殺。“嚴打”行動的當天,各地抓人無數,很多地方的看守所人滿為患,關押不下,只得臨時找地方關押。

嚴打在今天可能有一定的爭議,但在當時治安已處于將近失控的邊緣,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難怪街上游手好閑,小混混少了很多。”方默南嘀咕道。

“南南,你這些天都忙什麼?連這個都不知道。”胖子誇張道,看她向看外星人一樣。

“她哪有閑情顧這個,整天忙不完的功課,你以為跟你一樣,看書就睡覺。”梁子對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想讓他多學點兒也不容易。

正好姥姥送完饅頭回來,把方默南他們打發進去。

“行了,別跟哪傷感了。今天你們來的正好,我有事跟瘦猴商量。”方默南說道。

“我”瘦猴指指自己,一臉莫名,然后看看梁子,梁子也是一頭霧水。

他們進屋后,方默南讓他們抬頭看房頂,她把開關打開,“哇…….這是吊扇燈,還帶著燈。真好看。”胖子叫嚷道,只聞其名,這次終于見到了,還好奇的拉著開關,兩根繩,一亮一滅,風扇的速度也忽大忽小。

“這是齊秋實他們生產的。”梁子又對玩兒的不亦樂乎的他說道,“胖子,別跟個小孩子似的,關掉怪冷的。”

“對。”方默南說道。

“這臺吊扇多少錢”瘦猴抬頭望著吊扇道。

“市場價288元”方默南說道。

“還行,我們看到同類產品咱們也不比他們高多少,而且這臺是四個葉面,帶三展精致暈黃地小燈,一下子就提高了檔次,貴幾十塊錢,也比買那些傻大黑粗的好。”瘦猴分析道。

“這成本價是多少。”梁子又覺得自己唐突了,“還是別說了。”

“沒什麼不好說的,成本所有費用都算上100多。我們定的出廠價是塊200,余88塊錢就是給銷售渠道掙的。”

“可這和我有啥關系?”瘦猴只著自己道。“等等,你的意思是讓我去銷售這個。”

方默南點點頭,瘦猴是真的歷練出來,聞弦歌知雅意。“現在商店已經沒有那麼高的暴利,你們窩在那里不合適了。”

“總干這個也不是長久的事。”方默南想到投機倒把國家也會嚴打的。

瘦猴快速進入角色,在心里默算了一遍,刨去運費、倉儲、商店的毛利等,應當能夠打動相當一批人的,“足夠了。”

當年的老百姓即使最窮的時候,家里也要存錢,手中有糧,心中不慌。而且很奇怪,什麼都要搶著買,好像買不著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買一件商品要花光所有存款,甚至七拼八湊,也要買。

不相符的市場上各種耐用消費品的銷售卻非常火爆,傳統的老三件自不必說了,社會上又出現了新三件的說法。這個新三件的定義從來都沒有明確過,早期似乎是電風扇、洗衣機和彩電,隨后又加入了電冰箱、空調、音響、摩托車等等。終于有一天,人們對于這種“三件”的定義已經失去了興趣,因為家里的電器,早已是十件八件了。

人們沒有品牌意識,只要有的地方買,即便是次品也要帶回家,自己修補。那個時節男人什麼都會,家里的電器商品壞了,首先是自己拆開擺弄,實在修不好了,才會在想辦法。

“咱們縣里不必說,購買力還行,周圍還不行。得到大城市才行。滬海、羊城等地方。”瘦猴說道。

“瘦猴去滬海,羊城那邊有韓志謙他們捎帶的就幫忙了。”

“放心吧!我一定搞好銷售。”瘦猴說道。

“瘦猴你的任務,就是要盡快在滬海站住腳,建立起中騰實業公司的滬海經銷處。未來我們的產品在滬海的銷售和售后服務就完全交給你了。”方默南拍拍他的肩膀道。

瘦猴已經沒有原來的別扭,“售后服務?”他心里約摸有些明了,但還是不能確定是否就是他心里想的一樣。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44 PM

第四十八章 闖天下

這時林老爺子和齊秋實先后進門,產銷雙方正式見面。

齊秋實高興道:“那以后就拜托瘦猴了,我們以后去滬海出差,就找你了。”

“沒問題,我一定掃榻相迎,熱情款待。”瘦猴笑著又道:“不過在這之前你得給我兩個安裝工人。”

瘦猴看他們沒明白,“你不是讓我自己去安裝吧!這玩兒意目前我還不敢動。”

“哦!你放心走時,一定讓你帶去安裝工人。”齊秋實說道。

方默南看到瘦猴能想到這一點兒,已經了得。“瘦猴光想到這些還不夠。”

“老大。”叫名字又顯得不尊重,瘦猴他們叫不出口,梁子是大哥,那麼方默南就成了他們的‘老大’。“這不就是賣東西嗎,人家看了咱的成平,把征訂單往各個百貨公司一送,就解決問題了,人家還屁顛屁顛跑來拉貨了,生怕晚了。”

方默南搖搖頭道:“瘦猴讓你去滬海,你這些年走南闖北,見識眼界已是不凡,膽大心細。你再想想我們是要做長久的買賣,不是賣完就跑,一錘子買賣那是游商小販。”

“你意思是,怎麼說,我是個粗人,直白點兒,就像我們開商店時和公安、混混還有其他,上至我們上邊的官頭頭,中間周圍店家的關系,下到顧客們的關系打好。”瘦猴說道。

“哎!有點兒那麼個意思,只是話不好聽,應該這麼說我讓你去滬海是建立銷售渠道和做好售后服務。”

“我希望你做到的,是在滬海的家電銷售圈子里,形戍良好的人脈關系,樹立起我們公司的良好的企業品牌形象。只要說起我們企業的產品那就是質量合格,服務一流。還要在滬海的消費者那里培養起對中騰實業公司信任和忠城。所有這些,可不是那麼簡單地用賣東西三個字所形容的。”方默南說的振振有詞,他們聽的云山霧罩。

“南南說得不錯,一個企業做大做強做的長久,就是要有良好的信譽,像世界上的知名企業,那個不是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歷史。咱們就要往那個方向努力,再說難道國內現在這種物資短缺的現象會永邁持續下去?那是不可能的,咱們既然占了這個先機,就要做到以后即使風扇企業多了起來,顧客提起咱們的風扇就得豎起大拇指。當市場上的供求關系發生逆轉,到那時候,大家拼的就是渠道,可以說是人脈和品牌。”林老爺子語重心長地說道。

“剛才瘦猴說的要帶走安裝工,這個就很好。咱們的吊扇得送貨上門,親自安裝。”方默南說道。

“這個安裝服務得咱來做,如果把這麼漂亮的吊扇,因為安裝失誤而壞了,多不值。還有其他的服務嗎?”瘦猴感到不解。

“當然有”方默南道:“首先一點,你現今要做的是做好顧客的服務,不管是哪家顧客賣我們的產品,你都要和他們搞好關系,絕對不能有傲漫輕視的表現。不管咱們的貨多緊俏,你對于顧客都要笑臉相迎,要記住他們的姓名、職務、聯系電話,必要的時候還可以記下他們的家庭住址,社會關系,咱們的潛在顧客也許就在他們中間。逢年過節的問聲好,道聲安,千萬不能得罪人,誰知道里面有沒有貴人!”

“那要是深更半夜呢!”胖子故意道。

“也得去!說道就要做到,況且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們力所能及的事。”方默南道。

“這麼多啊!有得做了。“瘦猴想想事情還真多。

“瘦猴,錦繡你也帶走,正好給你幫忙,”方默南說道,候錦繡,瘦猴的大妹,在商店干得不錯,人也機靈、認真負責,正好也帶走。“還有什麼問題嗎?”

“有!我能不能喝了梁子大哥的喜酒再走。”瘦猴說道。

“咦!梁子都要結婚了,怎麼事前沒一點風聲。”方默南盯著梁子,直看的人家臉紅

“本來想辦得,可誰知道趕上嚴打,所以就推遲了。”梁子不好意思道。

“誰家姑娘?”林老爺子也八卦道,喜事誰都想占個喜氣。

“這個還真有點兒小說里寫得,英雄救美的故事。”胖子知道詳情叫嚷道:“今年,我和大哥去羊城進貨的途中,火車中途停留半個小時,怪悶得,我們就下火車在站前廣場上逛逛,誰知廣場上,當時幾個小年輕不但偷了人家姑娘的錢,還見財起色心,拖著人家姑娘往胡同里走,被我們兩個給打暈了。”胖子給那里說的眉飛色舞的,他們牢記方默南的話,所以下手極快,一擊即中,不敢耽誤,拉著那姑娘就跑。帶到安全地方,他們迅速離去,到目前胖子都沒想明白那女的是怎麼找到這的。

梁子看不過去接著道:“本以為只是路見不平,萍水相逢,沒想到前幾天她找來了,我娘誤會了,將錯就錯的就留下了,相處下來覺得還不錯,至于結婚得南南相看過。”其實還有最重要的是他沒說,當時雖然那幾個人沒得逞,但她的衣服被撕破了,最糟糕的是有人認出了她,保守的人們以為她自身不正,才會讓人覬覦。家里人受不了人們的非議,鄰里還說她是個女流氓,差點兒沒按個流氓罪,所以家里把她趕了出去,認為她敗壞門風,可誰知又差點兒遇上那幾個小流氓,幸虧人機靈,家鄉實在不能待了,輾轉才找到了他。

“哦!你結婚,還得我相看。”方默南戲謔道,“是不是長的太漂亮了。”

“你也知道這段時間不安穩,所以她沒敢出來。”梁子維護道,他只是希望自己將來的另一半能得到她的認同。

“算了,不逗你了。這麼相信我的眼光,就幫你看看。”方默南說道。“別怪我的眼光太挑剔嘍!”

“瘦猴放心的走,過年時等你回來再結婚行不,別耽誤大事。”梁子說道。“你啥時候也領個媳婦兒回來,咱縣里你又看不上。”

“哼!那些歪瓜裂棗,俺窮的時候,看俺的眼神恨不得瞧到天上,現在俺才不要那些個勢力眼。”瘦猴話說的輕飄飄,眼神中有一絲不屑。

瘦猴帶著妹妹,四個安裝工,還有縣里招收四個職員,包吃包住,月工資30元。就為了這四個名額,許多人就爭破了頭,要知道這是去滬海工作,那簡直無法想想的地方,一步登天了。

瘦猴沒有請自家親戚的任何一人,為此許多親戚不滿,在瘦猴家門口,罵罵咧咧的,不過瘦猴不在意這些,當時窮的時候沒人幫忙,他娘甚至去市場撿爛菜葉子,還差點兒,被當成小偷給抓了。那個時候他就發誓,這些親戚不要也罷。

到達滬海后,在淮海路邊上的一個里弄租了一處辦公用房,前面有個小門面,后面還有倉庫,加起來五六百平米,租金才450塊。當然,450多塊錢對于當時的人來說,也是天價了,但方默南還是覺得簡直便宜得像是白揀一般了。

在得知這個租價之后,方默南讓瘦猴找找附近有沒有要賣的房子,如果能夠花個幾萬塊錢直接買下來,放上十年”這一處房產起碼也得值上幾千萬了。幾個月后還真讓他找到了,方默南花了將近十萬塊錢買下了兩處房產,每處大約有7、8百平米,高興的她夜里都能笑醒。

瘦猴把辦公房整飭的很干凈,掛上牌子,安裝電話就算是成立了。因為這是節已經是十月了,已經過了電扇的最佳銷售時節。最主要的是產能不足,必須再保證外銷貨物,才能輪到他們,所以他們銷售的主力在賓館、咖啡廳,也算是活動廣告了。瘦猴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說動這些有小資情調的地方,不用納涼,打開燈,朦朧燈光中,也能增加情趣和檔次。好像不賣他的產品,檔次跟不上,落后不少。

瘦猴他們沒有打廣告,有經濟意識的經銷商就像貓兒聞著魚一樣,自然就‘上鉤’了。

飛來了如雪片的的訂單,齊秋實樂呵的,哎呀!看來又得上一條生產線,幸虧現在是冬天,淡季,馬上組織人力。還幸虧縣機械廠地方夠大,夠他們折騰。裝配工人也直接招人,這些不需要太多技術含量,培訓過后就能上崗。

齊秋實忙得不亦樂乎,廠子走上正軌,林老爺子教會了徒弟后,回去過的悠閑日子。方默南他們還是老樣子,該學習的學習,該練琴的練琴。雷納德則有更多的時間跟老爺子探討博大精深的國學。

老爸修路接近了尾聲,終于在溫度下降上凍之前,修完了所有的通村主干道。他吃住在工地,緊抓工程質量,老爸還受到了表揚。為此在未來的大量的汽車涌入時,道路經得起考驗。道路通車時,縣里舉行的盛大的通車儀式,來往于村里拉農副產品的車,加快流通,這是一條快速的致富路。

日子如流水般的靜悄悄地劃過,轉眼又到了深冬,聖誕節前夕,程世貴和韓志謙又駕著車跑來了。家里住不下了,這回方默南和他們一起去農場住了,這里地方大,‘裝修’后甚至比家里方便,當然最主要的是這里人少,不會惹來麻煩。

“路上還安全嗎?”方默南問道,車匪路霸四處橫行,無數無業青年呆在家鄉打架斗毆、偷雞摸狗、殺人越貨的屢見不鮮。

“還行,誰還敢頂風作案不成。”韓志謙說道,馬修一直在國外,不了解,他可是深有體會。

“日本股市漲勢良好,得追加投資。”程世貴說道。在這次進入日本股市的過程中,香港的程家占得先機。

“明年七月之前,逐步回籠資金。”方默南說道。

“哦!資金往美國轉移。”程世貴確定道,從意大利退出來后,除了一部分帶去奧地利,他就帶著資金前往日本進行投資,事情進展順利后,他去美國進行一系列的觀察。

“嗯!”方默南點點頭。

“對了,‘南南’我們找了你需要蓋大樓的材料。”程世貴說道。“酒店你打算建在哪?”

“怎麼你們想把它實現。”方默南說道,本來她就是畫著玩兒。

“這麼好的建筑當然要建,為什麼不!”韓志謙說道。“以現有國家的開放速度,酒店市場前景不錯,我看就建在特區吧!那是改革的前沿陣地。”

“在等等,資金方面還是有點兒緊,等到五月份,吊扇資金回籠了在說也不遲。”方默南想了想說道,“具體的設計還得找專家,我那只是草圖。“

“在美國時,我找了最著名的建筑事務所,他們很有興趣。”程世貴說道。“誰來管理這酒店。我們可很忙,根本抽不出時間。”他提議道:“梁子如何,在你這兒窩著大材小用了。”

“呵呵……我正想著讓他出去闖闖,你正好給他指了個去處。”方默南笑道。“說起來這個,梁子就要在農歷新年前結婚了。

“可惜不能參加他的婚禮,不過禮物我們帶來了。”韓志謙笑著說道,“沒想到我們中間他最先結婚。”

“新娘漂亮嗎?”韓志謙好奇的問道。

“不錯。”方默南簡潔道。

“他們什麼時候回來。”程世貴問道,話音還沒落,梁子和胖子就進來了。

他們雙方彼此一陣問好,坐到炕上,暖和,聊聊彼此的事情。

“恭喜了,梁子。不能來參加你的婚禮,禮物不會少的。”韓志謙把禮物遞給了他。

韓志謙送的禮物倒省勁,兩套衣服,男的西服,女的喜慶的呢子大衣,皮鞋。外加兩枚翡翠同心扣。

“你到討巧。”方默南晃了一眼笑道,“老坑玻璃種,翡翠中的上品。”

“哪來的。”方默南好奇的問道。

“呵呵……賭石得來的。沒想道手氣好,賭毛料時中的,小了點兒,只能做成小玩兒意。”韓志謙得意的笑道。

“呀!你還有這本事。”方默南說道。

“隨便玩兒玩兒。不過,‘南南’懂行,一眼就認出老坑玻璃種。”韓志謙說道。

梁子把它們捧在手心,猶如捧著一汪綠,波光流動,煞是好看。

程世貴遞上的是個性化的情侶手表。

梁子打開表盒,男表尊貴大氣、低調奢華,女的婉約精致、小巧玲瓏。“這太貴重了。”他也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當然認得此表。

“結婚禮物,可不行退。”程世貴說道,“表的后面有你和新娘名字字母的縮寫,獨一無二,只此一對。”

“江詩丹頓。”方默南掃了一眼道。“我家就快成了名表展了。”

“很有名嗎?”胖子不解的問,不過這表真好看。

“江詩丹頓成立于1755年,為世界最古老的鐘表制造廠,也是世界最著名的表廠之一。傳承了瑞士的傳統制表精華,未曾間斷,同時也創新了許多制表技術,是世界上歷史最悠久、延續時間最長的名牌手表,每年僅僅生產2萬多只,其表盤上的如瑞士國徽般的十字標記,已經是品位、地位和財富的象征,頂級手表。”韓志謙說道。

“媽媽呀!這得多少錢。”胖子指著手表叫嚷道。

“兩萬多美金。”程世貴隨意說道,從電話里得知梁子要結婚,正好這個當禮物。

梁子把表放回盒子里,小心的放好。

程世貴向方默南使了個眼色,方默南點頭頷首后,“梁子給你看些東西。”他把酒店的示意圖遞給了他們兩個。

梁子翻看了一下,抬起頭來,詫異地看著他。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不適合窩在這里了,有沒有也出去闖一闖的想法。”程世貴修長的手指,點著炕桌。

梁子看看方默南,又看看他,還沒說話,胖子卻憋不住了,“這你們都走啊!俺咋辦?”

“噗嗤……”韓志謙捶了胖子胸一下,“你瞧你那個熊樣!誰說丟下你了。酒店的事,梁子一個人也忙不過來。”

“呼!那就好!”胖子開心的說道,瘦猴去滬海闖蕩,讓他眼饞了好久,還被梁子‘訓斥’了一頓,別眼皮子太淺,沒出息。‘哈哈……’老大果然沒忘了他們。

梁子道:“我們都走了商店怎麼辦?還有啥事,南南誰給你跑腿。”

程世貴心下滿意地點點頭,看看方默南,示意她說話,“走吧!走私貨這種灰色收入也不是長久之計,國家會不打擊。以后店里的主營會集中在服裝上。”她頓了一下接著道:“韓志謙給發貨,我這邊收貨就行,方便快捷,不用你們跑南跑北的。再說,縣里車站那幾個人都是老熟人了,說一聲就行。”

“是啊!平常沒少給他們帶貨,小恩小惠的招待著。”胖子說道。

“還是梁子覺得管理酒店很簡單。”韓志謙激將道。

“不是,只是有些舍不得,在南南這里學到的東西更多。”梁子強打起精神說道。

“行了,大老爺們的,別跟哪悲春傷秋的,婆婆媽媽的。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方默南接著道:“好男兒志在四方,出去闖一闖。”

“酒店管理里面的學問大著呢!”韓志謙說道。“有的學了,還是梁子沒信心。”

“你也別激我,我懂。”梁子說道,“南南,讓我去的,我就去。”

“我看好你,臨走時我會給你一本小手冊,對你有幫助,不至于兩眼一抹黑。”方默南說道:“對了,不會的可以找你媳婦兒秋紅葉問問。”

“嗯!”梁子點頭。

“知道嗎!其實姜子牙成功的秘密就兩件事:姜子牙81歲當上國務總理、三軍總司令,人家前八十年就做兩件事:好好學習,鍛煉身體。”方默南說道,這段時間林老爺子又開了‘新課’,講的就是姜子牙。

“呵呵……你說的還真是逗樂。”程世貴笑道,“不過仔細想想也對,姜子牙這個人,80歲之前,默默無聞,就是一個釣魚為生的窮光蛋。沒錢,沒房,沒車,連個老婆都娶不上。簡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而且,年過八十,身無長計,可以半截身子入土,這一輩子也就沒什麼希望了。這樣的人,擱在今天,那簡直就是早就懸梁自盡,切腹自殺了。可是,他老人家時來運轉,80歲高齡,遇到了周文王。從一個窮光蛋,一越成為一人之下哦,萬人之上的“丞相”。指揮了“武王伐紂”戰爭,成為西周王朝的開國功臣,被分封到齊國。世世代代享受榮華富貴。”

“姜子牙!是那個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封神演義的里人,對吧!”胖子聽完程世貴的話,撓著頭問道。

“對”韓志謙說道。

“嘿嘿,這對多虧了林老爺子每晚講的故事。”胖子憨笑道。

程世貴針對方默南所說地兩件事,意味深長地說道:“機會留給有準備的人,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我明白,終身學習、終身奮斗。活到老、學到老。”梁子頗有感悟的說道,“我也會好好督促胖子的。”

“我也要啊!”胖子苦著臉道,他最怕讀書了。

“當然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梁子難得開玩笑道。

“傻瓜,又不是讓你背書,既然,我們是華夏人,為什麼不挖掘挖掘自己的成功智慧。中華民族自古以來就是足智多謀的民族。全世界的智慧都放在國人的腦袋里。古人給我們留下了太多太多的智慧,我們大可以去老祖宗那里,取取經,充充電。你說呢?古代的帝王將相都是活生生的成功學教科書,從他們哪里學來的知識和經驗,可以說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現學現賣。還不用交學費,這樣的便宜買賣,上哪找去?”方默南好笑地說道:“就當看小說好了,總比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強。”

“嗯嗯!”胖子點頭,他心里明白這也是為他好,為了不被他們拋下,俺拼了。

梁子過完年臨走時,方默南給了他一本手寫的小冊子,里面有:酒店管理、心理、旅游、營銷、前廳客房服務與管理、餐飲服務與管理、菜點與酒水、酒店英語、、酒店財務管理、會議服務與管理、康樂服務與管理、酒店管理十要素。有好多是方默南后世住酒店的感悟,一並寫了他,希望對他有用。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45 PM

第四十九章 錢鬧的

正事談完,方默南走了出來,深吸一口冷空氣今夜的天空格外美麗,沒有月亮,點點繁星格外閃耀,心情如這星光般耀眼明亮,得去準備飯菜。程世貴和梁子他們談天說地,好不熱鬧,沖散剛才離別的話題。

“你們真是不夠意思,把我們丟在家里。”雷納德領著方默北推門進來,脫下外罩,隨手扔在椅子上。他還好奇方默南大冷的天跑來這里,他騎著單車帶著默北,不請自來,一見他們,原來如此。

方默南有時看默北練琴太辛苦,就領著他們來農場換換心情,種種地,養養花。不能只是光顧著練琴,在別的方面成了白癡。

“我們正想打電話請你呢!”程世貴說道。

“看你的氣色不錯,日子過得挺舒服的。”程世貴上下打量著他,穿著對襟做的黑布棉襖,做的黑條絨布做的棉鞋。“你這身打扮,我可真難以想想是個音樂家,而是哪來的二大爺。”他戲謔道。

“哎!你還別說,這棉襖穿起來暖和,棉鞋更是腳丫子不臭,舒服。大燕姐做的。”雷納德抬起自己的腳說道。

“說說這些日子過得咋樣。”程世貴問道。

“過得不錯。”雷納德不願多說。

見他不願多說,程世貴問道:“默北如何?”

談起小徒弟,雷納德兩眼放光,眉飛色舞。“她真是個天才,可惜我能力有限,等有機會出國接受音樂教育。”

“哦!看來你對她的評價不低啊!”韓志謙說道。

“飯后,你就知道了。”雷納德信心十足。

“好了,飯菜好了,來收拾一下。”方默北進來說道。

大冬天,還是火鍋最好。

一見是炭火火鍋,雷納德咂巴咂巴舌,一臉的回味。

“瞧,你那饞樣,還像我見過的紳士嗎!”程世貴打趣道。

“我這叫入鄉隨俗,我被南南給帶壞了。”雷納德為自己找借口。“活著舒坦就好,管那麼多干嘛!”

“我有帶壞你嗎?我怎麼覺得你只是釋放了真是的自己而已。”方默南剛進來,就聽見他的話,“我可擔不起這個名聲,別忘了俺還是個孩子。”

“得,我吃飯,我說不過你。”雷納德說道。

“這是自制的羊肉火鍋羊肉、料酒、冰糖、自制的香辣辣椒醬、生姜、蔥白、干辣椒、陳皮、蓮藕干、無花果干、紅棗、大蒜、花椒、香葉、桂皮、八角、草果、小茴香、老抽、蠔油、生抽、鹽。取材就是這農場里養的,純天然。”

“蔬菜、黑木耳、金針菇、芋頭(最好切片炸過,比較香)、冬瓜、魚丸、土豆、魔芋、茼蒿菜、大白菜、香菜、菠菜……等等等。也是這里產的,水庫里釣的,咱們今天吃鴛鴦火鍋,自己隨意。”方默南說道,當然他們來了,招待他們都是空間里的食物,這些只是依托著農場托詞。

“我怎麼覺得你開這個農場,就是為自己解決吃的。”程世貴說道。

“是啊!當時我就是這麼想的。”方默南仰仰下巴,她就是這麼‘好吃’。

“哎!等等,我去拿來車里的紅酒。”韓志謙想起來道,他轉身出去,很快回來,手里拎著兩瓶紅酒。

“正宗的66年的拉菲。”韓志謙打開,為眾人倒上一杯。

雷納德的最愛,可惜今天他沒喝。程世貴奇怪道:“雷,你怎麼不喝。”

“我覺得,還沒南南自釀的果酒好喝。”雷納德實話實說道。

方默南見狀,出去拿了兩壇子果酒。雷納德高興的抱過一個,打開壇子,濃郁的果香飄散在空氣中,令人陶醉。

“馬修,我該謝謝你,不但讓我收了個好徒弟,而且這的生活簡直是太美妙了。”雷納德端起酒杯,真誠地說道。

程世貴也端起酒杯,“你感覺過的好就好,我沒幫得了什麼忙,我還得謝謝你肯教小北。”

“行了,干杯。”雷納德說道。

程世貴嘗罷說道:“是比拉菲好喝。”

“程大哥,可以收藏一些拉菲,66年、82年肯定會升值,到時候會有價無市。”方默南說道,程世貴點頭表示明白。

胖子喝了口拉菲,有些酸澀,心里嘀咕還不如白酒好喝,

他們圍爐而坐,先盡情品嘗香辣羊肉的帶來的鮮香感受,吃到香汗淋漓、暢快無比的時候,放入自己喜歡的火鍋涮料煮熟,保證又是另外一種,奇妙無比的快樂享受!

飯后,收拾停當后,默北小提琴演奏。

“雷,看來你下了不少功夫。”程世貴說道。幾個月不見,默北比上次江邊演奏可為不可同日而語,進步神速。

“那丫頭,有股子韌勁兒,刻苦地看得我都心疼。”雷納德小聲地說道。

默北表演完,程世貴帶頭起哄,“你不給咱們來一段,我可不聽悲春傷秋。”

“好啊!我給你們來段,請品評一下。”雷納德興致高昂,拉著二胡。“這個是我在這里學的,你認識吧!”

一首歡快的二胡曲《空山鳥語》悠揚而出,這是一首技巧性很強的二胡獨奏樂曲弓法、指法、旋律、節拍,力求盡善盡美。

大家仿佛被帶到了猶如山林召喚,空谷回聲,意境深遠、靜穆,引人神往。深山幽谷中群鳥歡鳴,生氣盎然的景象,以擬聲手法模仿百鳥啁啾聲。

“很棒。”程世貴說道,“先前聽你說過的不錯還不太信,現在聽你的曲子,心入琴音,看來你真的過得不錯,這里非常養人。”

“是嗎!我也這麼覺得,這里沒有很好的物質條件,可這里的人很善良,最主要的有美食。”“哈哈……”雷納德笑得非常開心。

接下來又心情好的演奏了兩首歡快的音樂,看著臉上洋溢著開心笑容的雷納德,程世貴也替他高興。

第二天清晨,方默南和程世貴、默北跑步時,順便參觀了一下農場,冬季萬物凋零,空氣清新果樹下堆放著沒有化完的雪,預示著明年的好收成。

方默南還把他帶到大棚里,看著草莓掛果,有的已經成熟,新年就能上市。程世貴心情頗好地自己摘下來嘗嘗,酸甜可口,饒有興致當了一回‘農民。’

又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程世貴卸下車上的洗衣機,電冰箱還在郵寄過程中,把提貨單交給方默南,他們又馬不停蹄的趕回去,這次依然帶著好多好吃的,尤其果酒帶走五大壇子。

送走他們后,梁子他們找了個拖拉機,把洗衣機送回家。一年過得真快,又要結束了。

隨著春節的臨近,老爸、老媽看著目前還不是很忙碌,決定提前去給爺爺家送年禮,為此生出一場很大的氣。

老爸的臉色鐵青,烏云密布,但看老媽的臉色雖然極力維持著難看的樣子,可眉眼間的笑意卻怎麼都掩飾不住,心兒里那個美啊!

姥姥拉著老媽的手,回房間詢問:“咋回事!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這個臉色,又受氣了。”

老媽說道:“原因是小叔要結婚,小姑子要上高中。爺爺家里需要正平支援,明顯的哭窮唄!看我們日子過得滋潤舒心,言下之意還不明了,讓我們多拿些錢。我們結婚的時候,老爺子美其名曰拿了200塊錢,可其中有100是我們借的,那是要還的。”老媽撇撇嘴又道:“現在輪到小叔子結婚他們還真是獅子大開口2000塊,估計聽到正平得了兩千元的獎金,可那也是正平風餐露宿的修路,公司獎勵的。這可倒好錢還沒捂熱,就給了他們做貢獻了。這也還不知足,還有小姑子考上高中,要500塊。我們一年的收入三分之一又沒了。”

“最最可氣的是,他們居然還想要程世貴他們送給我和正平的那兩塊手表,說是拿來給女方做彩禮。”老媽抱著方默南說的氣憤,可誰都聽得出來,老媽很高興。他們越貪心,老媽越高興,逼著老爸越‘痛苦’,一時痛比一世痛要好得多。

“最后,自然是錢可以拿,但表無論如何老爸不答應,自然談崩了,吵了起來。”老媽說道:“‘老太婆’其實也就比我大十來歲,開始數落正平的不是。”老媽學著她的聲音:“要不是正平回來,我兒子會考不上大學,現在只能在環保局清水衙門掃大街;當時正平回來,農轉非花了3000塊錢;這都不說了,你娶媳婦兒我們也花費了不少。還有要不是人家看在老方的面子上,你們剛參加工作沒多久,領導給你們兩個分配房子。這不都是老方在背后是得勁兒。啊!現在翅膀硬了,不孝敬你爹了。”她慶幸地又道:“幸虧,我調到縣里上班了,不然還不知有什麼難聽話等著呢!”

“這個不要臉的老虔婆!她兒子上不了大學,那是高中都沒上,還想上大學。別的不說,單位分配的房子,你們那批招工的工人都有,她咋不說說,人家都是一間半、兩間房呢!就你們才分配了一間,這就是使得上勁兒的結果。還有正平農轉非當時花了300塊外加一瓶茅臺,還是國家政策允許的情況下。現在花再多錢,沒關系也下不了市民戶口。死老太婆說話也不怕隔著牙!”姥姥氣呼呼地說道:“哼!”

“他們說話太難聽,正平剛從鄉下過來,老頭子就讓他自己找工作,搬運工、泥瓦匠、下煤礦背煤,什麼苦活累活沒干過,就差沒去干掏糞工人了。掙點兒苦力工資,老太婆還要拿走點兒,最后還是人家建筑公司招人他自己進去的,那點兒占他們的光了。剛結婚,我們就搬出來住,要啥沒啥,鍋、碗、瓢、盆,是自己置辦的,床是搭了個木板,家里東西都是搬出去后置辦的。這日子剛好了,當家長的也不帶這麼辦事的!”老媽越想越覺得委屈,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后來呢!”姥姥問道。

“后來更狠的,連吃飯喝水都要錢、生活費都算,要把帳算個清楚。就差沒說出斷絕父子關系了。”老媽啼笑皆非地說道,老太婆為了要錢是什麼都算賬。

“那你們打算怎麼辦?”姥姥沉思了會兒道,“話都到這個份上,她要多少咱給她多少斷絕就斷絕,誰怕誰。他們不要你們俺要。”“什麼玩意兒,有這麼當大人的嗎?正平也回來,媽養你們都成。”她越說越來勁兒,最后干脆豪氣干云。

老媽感動地還沒說什麼,老爸先推門進來,“媽,我自己能養活老婆孩子。”聽聽岳母的話,他真的對自己的父親失望了,昨天的吵架,他父親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冷眼旁觀,甚至他不忿跟老太婆嗆嗆兩句,表達自己的不滿。父親居然什麼狠心話都說,甚至還說贍養老人是他們應盡的義務,一頂大孝的帽子扣下來,有就拿來,可錢明明就是貼補小叔子的。

“正平來的正好,你們想清楚了沒有。這事咋辦?”姥姥問道他們兩個道。

“事情都到了這步田地,你別想讓我在登他家的門。”老媽首先表態道,

“大燕,媽也別氣,不值得。我也想清楚了,我長大了才過來,我怎麼都算個外來人,使再多力,也架不住人家拒之門外,再怎麼比也比不過人家一家人二十多年的感情,他要多少我給多少,算是他把我從鄉下接來的這份兒恩情還了,至于老太婆算的那些帳我也給,總不能讓人家說我吃人家嘴短吧!”老爸現在無喜無悲,平靜地說道。“只是錢不夠,還差一些。”

“差多少,我給了,不用還了。”姥姥非常爽快地說道。

“差一千多塊。”老爸說道。

“俺給你兩千。”姥姥脫了鞋,從炕頭的箱子里,取出一摞大團結。

“媽,讓你看笑話了,俺將來一定還。”老爸拿著錢,走了出去。

“快,大燕,跟著,別出啥事情,怎麼說那也是血緣父子。咱在說些氣話,那也只是圖個嘴里爽快,打斷骨頭連著筋,他心里肯定不痛快,開解著點兒。”姥姥推推老媽。

老媽急急忙忙穿上鞋,披上衣服追了出去。

方默南看著,心里說不上啥滋味,人心都是偏著的。你也不能指責老爺子這麼做,人性如此,很正常,但能盡快脫離爺爺那邊她還是很高興的。

老爸、老媽走了,第二天才回來,老爸也恢復了正常,只是蒸饅頭更賣力,以往老爸下手揉饅頭,這會兒子仿佛有使不完的勁兒,都發泄在饅頭上,弄得案板‘乒乒乓乓’直響。

姥姥悄悄地問老媽,“事情解決了。”

“算解決了吧!”老媽疑惑著說道。

“啥叫算解決了。”姥姥不明白,“這叫咋說的,當時啥情況。”

“哦!當時呀!我們進家后,正平拿出5千塊。其中兩千是小叔子的結婚費,五百元小姑子的學費,還有兩千塊的是正平這些年來的生活費。因為那表是別人送的,不能給,所以還剩五百,算是他們要的手表錢。”老媽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正平很平靜,說話不緊不慢的,我聽的心里酸酸的。他還安撫地拍拍我的手。”

“那他們一家子拿了錢,沒說什麼。”姥姥又問道。

“有,老太婆說,‘原來這麼有錢,看來是真的發財了。我們不說你,就不知道孝敬老人。’當時我聽了都氣憤地想拍桌子,結果他拉著我的手,按按。”老媽想想好像就這麼多,“然后我們就出來了。”

“快過年了,有啥打算也過完年再說,別再揭他傷疤。說話都小心點兒。”姥姥搖搖頭,親家這麼做會后悔的,已經到了連生氣都懶得的情況下,真是極度失望才有的表現。

小姨的回來,家里恢復了原有的熱鬧,新年的臨近,整日的忙碌,驅散了老爸的不愉快。

梁子的婚禮訂在臘月十九,不早不晚,也不耽誤別人過年買年貨。鄉下人喜歡有錢沒錢娶個媳婦兒好過年。冬閑時間,娶媳婦、嫁閨女的格外的多,好日子里鞭炮聲不絕于耳。

難得的梁子選了個好日子,天氣晴好,梁子家外面沒怎麼變,里面確實翻新了,水泥地面,刷白的墻,新買的家具,彩電、冰箱、洗衣機,都隨著梁子從羊城進貨,買了回來。屋子里整飭的一新,所有的人看著都眼熱啊!

真是浪子回頭金不換,人人都稱新娘子好福氣。

方默南送了結婚禮物,是空間里的瑪瑙,默北曾當彈珠玩兒來著。她原來沒細細看過,這次為了準備禮物她才發現原來這些瑪瑙都經過雕琢的,上面雕刻有精美的佛家典故。兩串瑪瑙手串,一款黑色,一款紅色。

瑪瑙具有治療失眠、甜夢沉寢、避禍除邪、健體強身、延年益壽之功效,還它可以強化戀愛,促進情侶之間的情緒交流,有助于夫妻天倫之樂,可以發揮最炫麗的光輝。另外,還具有醫療效果,改善人體內分泌系統,加強人體的新陳代謝,增強血液循環,加強身體的免疫功用。送給梁子他們夫妻倆最合適。

梁子只要是方默南送的,哪怕是個紙片,那都是好的,積極佩戴。當他隨著眼界的開闊和閱歷的增加,結識的人越來越多,才知道了他這些天然的瑪瑙真正的價值,當真是千金不換。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46 PM

第五十章 老爸的選擇

方默南看著在拜天地的新人,想起第一次見新娘子時的情形,魅一個字形容不了,不然怎麼遭賊呢?讓梁子在家藏了好長時間,梁子和胖子進貨時店里的生意就交給她(秋紅葉)打理,不比梁子他們干得差。

方默南詢問之下才知道,人家正經的名牌兒大學畢業。她這下好奇了,那時大學包分配怎麼會淪落到這步田地,一看才知道,什麼情婦的臉,魔鬼身材。

方默南好像有點兒知道為什麼了?她(秋紅葉)很詩情畫意的名字,那是一個妖嬈精致到了極點的女子肌膚像是出水的芙蓉嫩蕊,瑩潤剔透。一雙桃花媚眼似兩汪蕩漾的秋水,眼波流轉處,就好像江南煙雨中風情無限的浩渺煙波,讓人見之欲醉。挺直秀美的玉鼻勾勒出世間最妖嬈的弧度,一雙粉嫩的雙唇,像是熟透了的櫻桃,誘人采擷。即使穿著土里吧唧的棉襖,也能遮不住她峰巒起伏的魔鬼身材,完美的無懈可擊。真是媚骨天成,絕世尤物!

方默南和她說話的時候,她狐貍一樣妖媚的眉目,眼眸轉動之間,渾然天成一般的風情萬種。

方默南仔細的盯著她看,居然臉紅了,眼神中閃過羞澀、害怕,不過最后剩下強裝地鎮定。可以看出來她極力的在討好方默南,因為她梁子提過,這個小女孩兒不簡單,希望能得到她得認可。

“容貌是天生的,沒必要那麼的自卑,雖然不一定要大膽的SHOW出來,但沒必要為此煩惱,”方默南悠悠地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嫁給梁子哥,但我希望你不要傷害他。”

“梁子是個好人,我不會傷害他。”秋紅葉很感傷地說道。“他是第一個認為我是個正經女人。”

秋紅葉是被家里趕出來的,無路可走,所以就‘耍賴’留在他家,正好梁嬸又誤會,她理所當然的住下了。空有學歷文憑,落到如此下場,讓她唏噓不已,只是沒想到自己會喜歡上他,也許是他不為她的容貌而輕視她吧!

“希望你說道做到,還有不必低著頭走路,可以拿眼鏡框遮住。”方默南建議道,難怪她看見她是都是低著頭,匆忙的樣子,喊她也不停下來。

“梁子告訴你他的經歷嗎?”方默南試探道。

“梁子說他自己是個混混,倒爺兒,還曾經坐過牢。”秋紅葉納悶地問道:“我看著不像這種人啊!他到底犯了什麼罪!”

“這個還是讓他告訴你吧!”方默南神秘兮兮的說道。

后來梁子從羊城買了一副黑框平光鏡,遮住了她大半的臉,方默南和她相處下來,調侃他道:“梁子走了狗屎運了,人不錯。”

方默南看著新郎、新娘,想起和他們認識的點滴,莞爾一笑,祝福他們。

婚禮很熱鬧,新娘還戴著眼鏡,看來容貌帶來的煩惱,隨著時間的流去也許會變好。

鬧洞房,由于梁子積威,只有胖子、瘦猴不敢鬧的太過,稍微熱鬧了兒,就都離開了。

這時梁子手足無措地站在床邊,新娘子坐在床上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對了,這是朋友給的禮物。”梁子從樟木箱子里拿出程世貴他們送的禮物,小心翼翼地給她戴上。

“真好看。”梁子拉著她的手不斷地摩挲著,玫瑰金色的表,更襯托了她膚若凝脂白皙皮膚。

“這東西太貴重了,誰送的。”秋紅葉好奇地問道。

“老大送的。”梁子說道,如果不是南南的面子大,人家誰認識他是誰啊!

秋葉紅見他不願多說,不再多問,她解開盤在頭上的麻花辮,黑緞子般的頭發披散開來,黑框眼鏡也摘了下來,眼眸輕瞥之間,端得是風情萬種。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破天荒的梁子沒有早起,天都大亮了。梁子睜開眼睛一時今夕不知何夕,看著身邊的秋紅葉。‘俺也娶了媳婦兒了。’心里那個美。

秋紅葉也醒來,看見他盯著自己,不知在想些什麼?悄悄地動動。

“還疼嗎?“梁子思緒回來,心疼地問道。昨天自己孟浪了,忘記她初經人事,應該心疼人才對。自己的媳婦兒,他忍得住才怪。

秋葉紅羞紅著臉鉆進他的胸膛,搖搖頭。

“不起來嗎?不用給咱媽敬茶嗎?”秋葉紅小聲道。“還有不用開店嗎?”

“不用,南南給咱放婚假,讓咱們多休息兩天。”梁子摩挲著她光滑的背部,心不在焉道。“嘿嘿……咱媽明白,她現在應該在莫大娘那里,等會兒起也行。”

“呀!那怎麼行。”秋紅葉翻身想要起來,胸前的波濤洶涌晃晃的梁子的眼眸漸深,屋里情欲漸濃,好像他應該對得起,這個假期。

轉眼間,又到了臘月二十三,姥姥的年終總結,比上一年又跨了一大步,一年下來,扣除雜七雜八的費用,饅頭、煎餅攤子,有萬元的收入。這……這……俺也成了萬元戶了,要知道那個時候萬元戶堪比后世的百萬富翁。當時的物價極低,(米價0.14元,面粉0.7元,肉價0.95元,走親戚送禮2元左右,壓歲錢0.1-0.2元,工人的工資在28元左右),可以想象當時一萬塊錢啥概念。姥姥開心的不得了,展望一下未來,對明天充滿信心。

臘月二十四晚上,方默南來到梁子家,屋里暖意融融,大紅的喜字還貼在墻上,家用電器一用俱全,總算又個家的樣子了。

方默南坐在電鍍折疊椅上,家里大變樣,桌子是四方桌,也是電鍍的。

胖子打趣梁子道:“大哥、大嫂,這幾天肯定是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秋紅葉躲了起來,梁子呵呵傻笑,也調侃道:“看來胖子學問見長啊!”

“呵呵……還不是你們逼的。”胖子苦著臉道。

“哈哈……”梁子和瘦猴不客氣地大笑起來。

“好了,說正事。”方默南敲敲桌子道。

“哦!今年店里的收益,比去年好!咱們又加入了服飾買賣,生意就更火了。”梁子說著店里的事那是張口就來,數據一串一串的,都記在腦子里。“尤其這兩年,縣里政策好,農民腰包鼓了起來了,就體現在吃喝穿上了,連帶著咱們受益匪淺。”他們直接從韓志謙的服裝廠進服裝,羨慕死別人了。

“是啊!臨近年關,咱們店里那是人頭攢動。營業額,那是蹭蹭漲啊!”胖子手比劃著高興道。

方默南拿著他們的賬目,默算著。秋紅葉這時從內屋出來,端上茶水。茶葉是方默南給梁子的,他也愛上了喝茶。

胖子見秋紅葉來了,“嫂子在店里就更好了,你說我一個大男人賣女人衣服,別扭死了。”

“你就知足吧!不是還有錦繡、曉美幫忙,不然還真忙不過來。”瘦猴說道。

“行了,明天我們就去。”梁子說道。

方默南分紅完畢,胖子高興道:“一年了,就屬今天最帶勁兒。”他拿著錢高興的數著,雖然掙得錢也不少,兩年下來,他分到十幾萬,不過他喜歡這種美妙的數錢滋味。

“瞧你那沒出息樣。”梁子拍著他的肩膀道,“看來以后再多的錢也得給你現金。”他拿著存折晃晃道。

“現金好,現金有感覺。存折只是一連串數字,沒有現實來的震撼。”胖子看著他的存折感慨道。

“這是曉美給你做的鞋。”他趕緊從包里拿出四雙鞋,兩雙布鞋、兩雙棉鞋。“其中兩雙是小北的。”

“好!替我謝謝曉美姐。”方默南把它們抱在懷里。

“謝啥!又不費勁兒。”胖子理所當然道,“再說俺娘……”

“好了,以后我不會說謝了。”方默南趕緊打斷他接下來感謝的話。

瘦猴向方默南說起滬海的事情,正好剛回來就參加梁子婚禮,事后又忙著商店的事情。趁著今天,他把兩套房子合同和手續都交給了她,並且剩余的錢他按照方默南說的都買了滬海的產的商品,真是夠多的,整整兩大紙箱子。床上用品、搪瓷盆、水壺等等,不說價格就那時候的質量是杠杠的。

說起吊扇,更是興奮不已,銷售不錯,供不應求,沒辦法產能不足,每天都有上門問貨的人,看著那些人無奈的離去,他心疼啊!走得不是人,是白花花的錢啊!

“年后就好了,齊叔那邊又加了兩條生產線,過年都不打算歇息了,加三倍工資,每天三班倒。”方默南說道。

“哎!那可真是太好了。”瘦猴搓著手激動道。

“好了,就到這兒吧!我走了,你們想怎麼玩兒都行,別惹事。”方默南說道,還拿出一瓶茅臺放在桌上。

“我們知道。”胖子看見茅臺眼睛都亮了。

“有我看著他們呢!”梁子說道,“我送你回去。紅葉準備飯菜,我們哥三兒幾個月沒見,好好聚聚。

“行!”方默南也不磨嘰,瘦猴給自己捎來的東西她自己也搬不回去,正好麻煩梁子了。

秋紅葉準備好酒菜,他們三個吃著小菜,喝著小酒,嘴里叼著香煙,這樣的日子簡直不敢想象。

“兩年前要俺想想,俺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夢里都不曾夢到過。”胖子唏噓不已。

“是啊!要不是及時上岸,命都沒了。”瘦猴想起來,心下還顫悠不已。“上次砍了梁子哥的那家伙,咱不是親眼看著他被崩了。”

“行了,別擱著憶苦思甜了,好好跟著南南干不就得了。”梁子大手一揮,“喝酒,吃菜。”又問了瘦猴在滬海的見聞。

他們一直連喝帶侃的,鬧了兩個多小時,瘦猴不放心胖子帶那麼多現金,送他回家,自己才回。

忙忙碌碌的大人們忙著準備年貨,小孩子們都盼著新年的到來,新衣穿,好吃的管夠,壓歲錢。對方默南兩姐妹來說,默北還是按部就班的練琴,默南則是教育默北其他知識,其實說白了也就是講勵志的小故事,寓教于樂。大人們沒時間,這些就成了方默南的活計。當然聽眾還包括雷納德,順便還計劃著新的一年的事情。

臨近過年大誠子送來了年禮,50多斤豬肉,十只老母雞,姨姥姥帶人織的粗布。東西撂下大誠子就匆匆的走了,家里事忙,他忙里偷閑來的。

姥姥看著這麼多豬肉,到不犯愁,家里都是肉老虎,都是能吃肉的主。還是交給方默南處理的好,誰讓她是家里的大廚。

姥姥、方默南向去年一樣,炸肉丸子,燉豬骨頭,豬皮做成豬皮凍。將除了毛的豬皮、骨頭,放入適當的調料,八角、花椒、桂皮、白芷、香葉鹽,進行長時間的熬制,使熬制的湯里含有一定的皮膠含量,然后再冷卻,冷卻后豬皮和湯就會凝固在一起,因為是冷卻后食用,冷卻可以說作是冷凍,所以叫作豬皮凍。做成功了,顏色鮮嫩明亮,口感彈彈,味道清爽。

看著豬皮凍方默南就想起灌湯包,肉餡兒里摻了蘑菇丁、雞肉丁,還有涼了的豬皮凍,包進面皮兒里蒸熟,肉凍就化成了湯汁,鮮香肉嫩,皮簿筋軟、外形玲瓏剔透、湯汁醇正濃郁、入口油而不膩。其皮薄餡大,灌湯流油,軟嫩鮮香,潔白光潤,提起像燈籠,放下似菊花。

灌湯包子有了形式美,其內容精美別致,肉餡與鮮湯同居一室,吃之,便就將北國吃面、吃肉、吃湯三位一體化,是一種整合的魅力。吃灌湯包子,湯的存在列第一位,肉餡次之,面皮次次之。

雷納德欣賞的看著眼前剛剛出爐的灌湯包,一嘴咬下去,“燙……死了。”吐著舌頭,手拼命的扇,姥姥趕緊把一杯涼白開遞給他,他喝了幾口才感覺好點兒。

姥姥不好意思道:“忘了告訴你,沒燙傷吧!灌湯包得這樣吃。”她仔細的教了教他,先吸湯汁,在吃。

“哦!”雷納德表示明白,也顧不上嘴燙,吃得很饜足,像足了饞貓。

姥姥吃著灌湯包,“咦!這個明年咱們也能蒸去賣。”她一拍手,“這個能干!”

得姥姥現在有點兒‘走火入魔’的架勢,只要能賺錢的面食,她都想賣下試試。不過這得到了年后再打算。

因為方默南習慣用自己成人的思維和想法來跟默北交流,默北漸漸的,越來越像她的方向發展,這樣下去,再過幾年,就沒有了童年的快樂。

這樣方默南開始懷疑這樣揠苗助長是否好的時候,疏忽了默北而忘記講故事,其結果就是方默南被眾人猛批。

“小北,喜歡聽我講故事。”方默南坐在小板凳上,歪著頭問道。

“對呀!”默北點點頭。

“那鄰居家的小朋友你都沒找他們去玩兒嗎?”方默南說道。

“你不也沒去。”

方默南被她這句話給噎了半天沒緩過神來。

“他們太幼稚,什麼都不懂,就知道玩泥巴,掏鳥蛋……”方默北皺著小鼻子,清脆的童音,吧嗒著小嘴說道。

“我講的故事就不無聊了。”

“不會,好聽極了。我喜歡一休和阿凡提的機智;也喜歡看科學地理雜志上的優美的風景畫;更喜歡拉小提琴時動人旋律。才不要把生命浪費在那些無聊的東西上。”默北的這些話,聽得方默南是目瞪口呆。

“這誰教你的。”

“這還用教嗎?你給我講的故事中,不是這麼說的嗎?”默北眨著眼睛疑惑地看著她。

方默南開始反省這樣是對是錯,在跟著她繼續混下去,會變得和她一樣有著孩子的外表的同時也有了成人的內心。她徹底的影響了她的人生。看著默北拿著兒童版《十萬個為什麼》,心有戚戚。

及早的知道社會什麼樣也好,總比好奇時看言情小說里學習歪曲的人生觀好吧。方默南這樣安慰自己,再說有她看著呢!

又到了臘月二十九,吃完晚飯,大家又開始了熱鬧,老爸也與時俱進唱了83年版《西游記》的主題曲,《敢問路在何方》、孫猴子被壓在五行山下,插曲《五百年滄海桑田》,老爸唱這首曲子時,特有感情,眼含著淚花,想起自己和家里鬧翻了,一時感慨萬千。

老媽和小姨,唱的是電視劇的插曲,梁子和秋紅葉合唱的是83版《射雕英雄傳》的主題曲。小北當然還是她的小提琴名曲。方默南謹記去年的教誨,今年拉二胡《金蛇狂舞》、聶耳整理改編的。樂曲的旋律昂揚,熱情洋溢,渲染了節日的歡騰氣氛。

雷納德聽后,不住的點頭,“嗯!好聽,歡樂、昂揚、奔放的情緒,充滿生機而富有生命之活力。”

不過小姨、默北並不打算這樣放過方默南,必須唱一首她們沒聽過的歌曲,最后她唱了一首《明天會更好》寓意著家里的生活蒸蒸日上、明天會更好。這才使得她們二人作罷!

熱鬧過后,方默南開始派發新年禮物,以床為單位,派發床上用品(床單、被罩、枕頭套)還有搪瓷洗臉盆、鐵皮制的暖水瓶。幸虧她又讓瘦猴從滬海賣回來好多商品,不然還真不夠用。至于胖子的由梁子給帶走交給他。

三十這天,老爸是打定注意不再‘回家’。他帶著老媽去了鄉下給母親上墳,整理整理墳堆,拔拔枯黃的雜草,絮絮叨叨地念叨著發生的事,兩個小時候,才離開。看著村里低矮的土坯房,羊腸土路,有的家里晚上還點著煤油燈。

再想想岳母所住的縣城嶄新通村的公路,大誠子家蓋的紅磚新房。他童年住的地方還是那麼落后、貧窮,隔著一個縣,怎麼就差了這麼多。

老爸他們終于趕在三十晚上回來了,84年除夕是2月1號。這個三十不再冷清,熱鬧非凡,家里人齊聚。團圓飯后,齊秋實匆匆離去,他得陪廠子的工人一起過大大。留下來的人說說笑笑的看著春節晚會,不管主持人還是演職人員的服裝,不再遜色于港臺明星,甚至還稍勝一籌。

姥姥過年不但不能休息,還要接待流水似的親戚一撥一撥的。喧囂過后,留下寧靜。過完初五,瘦猴就和錦繡遠赴上海,梁子和胖子開張大吉,放了兩萬頭的鞭炮,姥姥的饅頭鋪子繼續經營。

老爸看著家里又重新忙碌起來,“媽,大燕,我們去林叔的屋子里我有些事想跟你們商量、商量。”老爸進來說道。

他們三人進到林叔屋里,這時方默南在看書,默北也在看樂譜,雷納德跟著林老爺子探討著道德經。

老爸他們進來,林老爺子見狀,“你們這是……”

“林叔,我心里有些想法想跟大家商量商量。”老爸給姥姥搬個椅子,又搬了兩個凳子,遞給老媽一個,自己坐下。

“哦!有事商量,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說。”林老爺子說道:“被這個雷給擋在這兒了,我想著晚些時候再跟你說。”“什麼事,你先說吧!”

“事情時這樣的,年前公司找我談話,年后就會升職。”老爸沒有一般聽到升職的欣喜,只是平靜地說道。

“這是好事,還真沉得的住氣。”老媽瞟了他一眼,嗔怪道。

“我現在決定不干了。”老爸眼睛明亮,沉聲說道,扔出一顆炸彈。

“你……你……怎麼不跟我商量。”老媽著急道。

林老爺子見老媽還想說,打岔道:“你有啥想法。”

“我想從政!”老爸擲地有聲道,然后又軟了下來,“就是不知能進去不?”

“呵呵……看來你還真問對人了。”林老爺子笑道,“前幾天,鑒于你在修路時的表現,王書記讓我探探你的口風,有沒有興趣來縣里工作,他打聽到你在公司升職,不知你心里的想法,現在人人都想掙錢,怕你瞧不上咱這小縣城,先讓我問問。”

方默南吃驚地是老爸居然想從政,以前那是最討厭的,說起官員那是八點開會九點到,十點不誤聽報告,一杯水來,一張紙,轉眼就把班來下。還沒有他掙錢掙得多,看來她的小翅膀扇的不輕,不過怎麼也不該從政,下海才對呀!

“老爸,你咋想從政?”方默南瞪大眼睛,插話問道。

“這,我沒那麼大的公心,只是這些時間看林叔的書,尤其是史書看多了。就覺得像我媽這個小鋪子,別看經營的有聲有色的,官商、官商的,我如果走官道起碼也讓人少欺負了。就像安裝個電話,自來水這種小事,人家當官的一句話,就比我媽跑五六趟都強。”老爸說的很直白樸素,他親眼看見自己家里安裝上電話和自來水后,有錢的人也蠢蠢欲動想安裝,可是跑了一趟就被堵回來了,沒有領導特批,有錢也別想。家里能安裝上電話在他心里那是托林老爺子的福,他在縣里有人,這個對他的觸動很大。

老爸有些猶豫不過還是坦白地說道:“這只是俺的私心,就想著官場上建立些人脈,辦事也容易,比普通老百姓,門路都沒有,跟無頭蒼蠅似的亂撞。”他現在還沒那麼高的境界。

“你到直白,坦誠。”林老爺子說道,私心呢,倒也不能說錯了。人心難測,隨著時間的流逝,公心都能變私心。誰知道未來會變成什麼樣?“還真是湊巧了,王書記看你在修路時的表現,有意調你進縣委工作,不過剛進去職位不會太高。“

“行啊!先進去再說,工作嗎?干啥都行。”老爸沒意見道,各人緣法,總得進去再說。

“那好,就這麼訂了。”林老爺子又問道:“正平你過年也沒回家,這會兒又決定辭職,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嗎?”

“商量,這不商量好了。”老爸故意裝傻道。

“你知道我說的啥意思?”林老爺子嘆口氣說道。“你決定跟家里決裂了,把錢都給了人家,不用寫個文書嗎?”

“文書?她是巴不得我這個窮鬼不上門呢!我不去不正好稱了她的心,不用再看見這眼中釘、肉中刺,還用寫啥?”老爸自以為是道。

林老爺子搖搖頭,真是個耿直得傻小子,“你不去,不代表人家不來找你再要錢。”

“啊!還有這麼干得,錢不是都給了嗎!”老媽大叫起來,一拍手。“對了,子女贍養老人是義務,以他們不要臉的程度還真能再來。”

林老爺子語重心長道:“你考慮的只是現在,你沒考慮將來會發展,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展成什麼樣?防患于未然的好。”

老爸琢磨一下,“要真是白紙黑字寫下來,那真是徹底撕破臉了。”他以為這樣不清不楚,興許還保留著一絲,沒好的想象。

“怎麼?你……你……。”老媽瞪著眼睛看著他,林老爺子打斷了老媽的話,“這個正平,你得好好想想。”“我先去縣里,給人家回話。”

姥姥安撫著老媽,氣氛一時有些凝滯、壓抑。本不想在撕開的傷口,又鮮血淋淋躺在面前。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47 PM

第五十一章 坦白

“正平,我以為你會下海經商,自己干!”老媽回過勁兒來,轉移話題道,打破了一室凝重。

“我也猶豫過,現在下海經商的人很多,甚至機關干部都下海。我想著咱們兩千年的封建社會,即使一系列運動下來,但有些思想是深入骨髓,刻入骨血的,是磨滅不掉的。還是朝中有人好辦事的好。”老爸又鴕鳥起來。

家務事誰也幫不了老爸,得他自己想明白才行。

“是啊!‘破家縣令、滅門府尹’再多的錢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不堪一擊。”方默南小聲的嘀咕道。

老媽捂著她的嘴,“你……小聲點,這些話以后可不準出去說。”

方默南點點頭,心里不以為然腹誹著,這算什麼,比這更狠的都有。后世公職人員吃拿卡要那是常態,勒索不成隨便按個罪名都能讓你住上幾年,財產沒收,告都沒人受理。老爸從政也好,不指望多高的官位,就是朝中有人好辦事。

1984年民間詞匯:“我們都下海吧!”,這一年是一個騷動而熱烈的年份。所有的年輕或不太年輕的人們都在用這樣的詞匯互相試探和鼓勵。公司遍地開花,老爸反其道而行,也算是意料之外,合理之中。

既然決定進入體制內,方默南就不希望老爸在金錢和作風問題上出事,那時節一封匿名信都能讓一個官員落馬,事先要打好預防針。金錢呢好解決,作風就不能她說了,也不合適啊!得讓林老爺子和他談談政治斗爭的復雜性,多樣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有備無患。

林老爺子從縣里回來,就開始調動老爸的手續。

方默南決定坦白給老爸他們自己的事情,到了晚上九點多,大家都坐到林老爺子客廳。

“我也有些話要說。”方默南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看著老爸老媽道“希望你們有點兒準備。”

方默南把自己手里的幾份文件遞給了老媽他們,他們兩個疑惑地看看,打開存折從里面掉了下來,他們撿起存折戶頭的名字寫的是:莫永燕、方正平。他們繼續翻開存折,仔細數數,上邊的數字。十萬塊,這怎麼回事,老媽疑惑地看著姥姥問道:“媽,哪來這麼多錢。”

“是南南掙得。”林老爺子說道,“這里面包括飼料廠,吊扇廠、‘家家樂商店’、還有程世貴他們的服裝廠的分紅。”林老爺子把這些明面上能看得見的說了出來,具體南丫頭在國外有多少錢,現在他也不知道。

“啊!這……這怎麼回事。”老媽他們瞠目結舌的看著眾人,期待著一個答案。“你們都知道。”她看著姥姥、林老爺子,齊秋實,見他們點點頭,小姨則搖搖頭表示她不知道。

齊秋實道:“吊扇廠還是南南出資的,沒有她的啟動資金也起不來。”

“這些是我們不在家時發生的。”老爸吃驚地問道。

老媽道:“這些都是在我眼皮底上發生的。”言下之意她更慘。

“事情由南南的服裝設計圖紙開始……”姥姥把她知道的這兩年發生的事詳細的說了出來。

“等等,媽你說的是‘鴻旺飼料’、中騰實業、家家樂,都是南南的。”老爸不相信,顫抖著問了一遍。

“是”姥姥說道,“剛開始我也不相信,可存折假不了,至于后來我還參與了一些。”

方默南看著老爸他們驚呆的樣子,“其實閑著也是閑著,沒想到,服裝設計那麼掙錢,后來錢多了,就想改善家里的情況,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所以就弄了這麼大,覺得還是告訴你們的好,尤其老爸想進入體制內,在金錢方面,我可不希望出個大貪官。”

“真的是這樣!”老爸他們看看林老爺子和姥姥。

“南南怕你們不信,所以才叫我們來作證。”林老爺子說道。

“那南南現在又多少錢。”老媽小聲地嘀咕道。

“百來萬應該有吧!”小姨猜測道。

“小燕你說少了,你知道我們吊扇燈,接到的訂單光美金就三千多萬。”齊秋實說道

“說白了,南南其實是最大的股東,我們都是給她打工的。”齊秋實現在接觸的多了,也了解的更深。

“具體的數字我也不知道,沒統計過。”方默南隨聲附和道。

“可是你還這麼小,這簡直令人難以相信!”老爸他們簡直不敢相信,在他們拼死拼活時,多掙了2000塊的獎金,就樂得不知南北了。他的女兒居然掙下了這麼多錢,這太打擊人了。

老爸他們努力消化這些東西,經過最初的吃驚,鎮定下來。

“你們可不許訓我的外孫女,那她當怪物,妖孽。”姥姥又道:“你們只當南南是個天才兒童就成,別得少胡思亂想。要是不認,你們都給我出去,我還不認你們呢!”

“媽,我們沒那個意思,只是有些慚愧,不好意思,感覺自己無能。”“不管怎樣她都是我女兒”老媽感動的抱抱方默南,哽咽道:“你這孩子,這些都是我們該做的,你說你瘋玩兒不就得了。”

“這也很好玩兒,只不過玩兒的大了點兒,順便掙錢而已。”方默南回抱著老媽道。

“只是媽媽還是希望你多讀點書,上學去,最好也像你小姨考上京城大學。”老媽說道。

“姐,我這外甥女還用你說,整天的書不離手的。上學我都不知道是老師教她,還是她教老師。”小姨感慨道。

“媽這道理我懂,活到老、學到老。”方默南回答道,不過她可沒答應要上小學去。咦!她今年該上小學了。

“好了,現在的事情都解釋清楚了,剩下的都給我閉緊嘴巴,誰也不準說出這事。”姥姥疾言厲色道。“都給我記在心上,如果有什麼流言蜚語傳出,小心我帶著南南到深山老林里。”

“你放心,我們一定閉緊嘴巴,夢話都不說。”老媽說道,這一句話逗笑了姥姥。

“既然這樣,事情都商量完了。睡覺吧!”姥姥發話道,現如今她的地位那是絕對的撼動不了。

深更半夜,方默南和姥姥敲開老爸他們的房門,老媽披上衣服,開門一看是她們。

“媽,這大晚上的不睡覺有啥事啊?”老媽揉揉眼睛,嘴里嘀嘀咕咕道。

“當然有事了。”姥姥說道,老爸在屋子里聽到她們在門口的說話聲音,也穿上了衣服。

“媽這三更半夜有啥事不能明天說。”老媽疑惑地問道。

“行了,我們進去讓你閨女和你說。”姥姥拉著方默南的手進了北屋,順帶的插上房門。

暈黃的燈光下,老爸和老媽坐在床上一臉的睡意,勉強打起精神問道:“有啥事說吧!”

姥姥看閨女和女婿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你們兩個給我精神點兒,這事很嚴肅的。”

方默南見狀,看著老爸、老媽經過這些日子的歷練漸漸的成熟起來,知道自己要什麼?生活中有了目標,她就決定,徹底的坦白,沒有人分享痛苦和快樂,是寂寞的,才有了這黑燈瞎火跑來的事。

“姥姥,我看還是實際點兒的好。”方默南拉著姥姥的手,幾步上前,一人抓著他們林兩個的手圍成個圈。

‘嗖’的一下,在方默南帶領下,進入空間。

本來還迷迷糊糊的老媽他們這次是徹底清醒了。老媽他們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驚訝的嘴巴老半天都沒合上,老媽直叫:“南南,這……這……”話都說不利索了。

老爸恢復地最快,“南南這到底怎麼回事。”

老爸、老媽他們感覺有些熱,脫掉了身上的大棉衣。

方默南又瞬移把老媽他們帶到書房,藥房、倉庫,練功房,二樓的臥室,草原,森林轉悠了一圈,最后把他們帶到廚房,看著廚房制作出來的美食,整齊地擺放在餐桌上。他們四人落座后,姥姥向他們解釋了這是怎麼回事。

老媽看著眼前的一切道:“這不是在做夢吧!”她使勁兒的掐了老爸的手臂,“干嗎!大燕掐的痛死了,你看都紅了。”

“呵呵……不是夢啊!比今天晚上更刺激,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老爸揉揉自己的手臂,還真是掐的狠。不過這一下他也清醒了,臉色沉了下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南南這事沒有告訴別人吧!”

“沒有,目前為止就你們三個。”方默南坐在老爸他們對面,雙手支著下巴,小聲道。

“呼!”老爸松了口氣道:“那就好!以后千萬不要再告訴別人了。畢竟人心難測!”

老媽點點頭,“你爸說的對。”“對了,正平,現在咱們揣著一個這麼大的秘密,我看你還是戒酒好了。這要是喝醉了,那天說漏了嘴,咱家南南可要被人家抓走了。”

“好,我戒酒。”老爸說道,他這人就喜歡喝個小酒,喝醉了大舌頭,為了不無意中泄露家里最大的秘密,他下定決心戒了。此后老爸在任何酒場中只喝一小杯酒,多了過敏。

“老爸干脆也把煙戒掉算了。”方默南手里出現一瓶茅臺,放在桌子上。“不過今天讓你喝個夠。”

“呵呵……好,戒煙戒酒,從明天開始。”老爸高興地直接打開茅臺酒,“真香。”算是最后地‘告別’。

為了幫助老爸戒煙戒酒,方默南還專門自制了些小食品,當煙酒癮上來時,磨牙食品,占住嘴。其實老爸的煙齡並不長,以前在鄉下窮,哪有錢吸煙啊!估計是來到市里自己掙錢了看著別人吸,好奇唄!

老媽又道:“這以后就連說夢話都得小心兒點兒。”

“老爸、老媽,你們真好。”方默南眼睛有些濕潤,沒想道他們只是想法設法的保護女兒,就怕自己有什麼不妥。

“哎!我們哪好了,你和默北太懂事了,這要是在保護不了你們這我們兩個做人家爸媽的都有點兒太無能了。”老爸說道。

“行了,已經被你刺激的心臟堅強的什麼我們都能接受了。”老媽看著餐桌上的飯菜,“咱家的飯菜現在是你掌廚的吧!”她又看看姥姥,“媽也真難為你們兩個了,為了讓這里的食物有了出路,老媽還得起早貪黑的蒸饅頭做生意。”

“呵呵……不,我現在得感謝我外孫女,如果不是她,我還不知道我能做到這個地步,人啊!不走出第一步,永遠不知道下一步是什麼樣子。我現在很好,生活充實,很有奔頭,沒有閑的胡思亂想。”姥姥眼眶濕濕的說道。

“好了,好了吃飯。逛了大半天,我都有些餓了。”老爸插話道,打斷她們母女兩個傷感。

“嗯!真不錯。”老爸夾起菜,放到嘴里品嘗后道。

方默南道:“空間里東西,只有在這里吃才會洗髓。這樣對你們的身體會大有裨益。”

“哦!還有這個功效。”老媽關心又道:“那南南在這里都學些啥?”

“學的不少,吃完飯后,我給你們展示一下。”方默南像個討家長歡心的小女孩兒,開心道。

“好,不過我看我們得先洗一下澡。”老爸指著裸露皮膚上面一層黑色油脂,臭臭的。

方默南把老爸老媽帶到溫泉,放下漢服,就離開了。這鴛鴦浴洗了大約兩個小時,聽見老爸的叫聲,方默南才把他們帶回書房,看著神清氣爽的兩個人,穿著寬大的漢服,有種飄逸灑脫的感覺。老媽的臉上還有一抹羞紅,想也知道洗澡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老爸看著方默南似笑非笑的樣子,尷尬的咳了兩下,“南南,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在空間了學了什麼吧!”

方默南展示了空間了學習成果,主要的還是自己修煉的靈氣,握住老爸、老媽的手,把靈氣輸入他們的體內,兩人真真感受到了氣流所經之處,兩人舒坦之極。她還展示了‘彈指神功’,自己醫學方面的。

展示完畢,老爸對她自保的能力很滿意,留在書房里看書。姥姥、老媽和方默南三個人在藥方討論女人永恒的話題,美容。老媽搜刮了方默南制的美容護膚品和小姨一起使用。

大約呆了一天的時間,老爸出來了決定以后盡量少進,或者不進方默南的空間,這樣出岔子的幾率會少些。

躺在床上,老媽小心翼翼地看著老爸幽幽地說道:“我不知道,你走的這條路能走多遠,那邊如果見咱們過得好,尤其今天南南給咱們說的,要是那邊找來了,怎麼辦?孝道大帽子扣下來,不明就里會說咱不懂事,不孝敬老人。咋辦?”說完翻過身背對著老爸。

老爸嘆了口氣,一宿沒睡。家人的擔心不是沒有可能,難道真的要白紙黑字的寫下。

老爸躺在床上糾結,絲毫不影響方默南和姥姥,她們回到房間,她再進入空間后,發現有些不一樣,其實剛才她就發現了,只是有老媽他們在,不方便,所以這次進來后,尋著似有若無的香氣,她找到了一顆很大的古樹,樹干粗大的方默南圍著走得好幾分鐘,她飛起來,細看樹冠大的能覆蓋籃球場。樹枝上綴滿了七色花朵,香氣伊人,惹得成群的蜜蜂嗡嗡的采花蜜。

“嘻嘻……這下好了,有蜂蜜可吃了。”方默南用精神力,采集了不少蜂蜜。

方默南家每天早上多了一杯蜂蜜水,美容養顏,強身健體。后來才從木精那里知道這蜂蜜水有多珍貴。那顆樹,可是九千年才開花的。

一夜過去,老爸看著天空,天是那麼的藍,那麼的高,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們家的南南變態是已經知道了,但他們和默北接觸下來發現,現在的默北在南南的帶領下,也比普通兒童知道的多,甚至有時候出溜一嘴的英文。原來孩子們在他們不再的這兩年里,變化這麼大。只是覺得這樣的父母做的太輕松,沒有成就感。姐妹兩個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滿滿的,算了,只要她們覺得好就好。可是想起煩心事,眉頭又緊皺起來。

最重要的老爸、老媽覺得更要奮發,保護方默南她們兩姐妹,最不濟也不要拖后腿。

老爸回市里辦調動手續的時候,抽空回了一趟‘家’,至于怎麼談的沒人知道,只知道老爸回來時告訴方默南他取了五千塊錢,以后會還上的。后來老爸步步高升,那邊的人找來,老爸拿出了當時簽下的協議,他們灰溜溜地走了。

老爸的新工作下來,縣委辦公室的一個職員,新進的他忙著適應走街串鄉,陪著書記下到一線考察,了解實際情況。

人間四月芳菲盡,初夏的小城,放眼望去,似乎真的沒有了春時的色彩繽紛,群芳爭艷;只有滿目的綠意撲眼而來,或深或淺,或暗或亮,在風中搖曳生姿,賞心悅目。院子里只有石榴花漸漸開放了,綠葉襯紅花,美麗極了。遠望,它像一片烘烘燃燒的烈火。

方默南聽到了屋里的電話響起,走過去拿起來,算算日子也該來了。

“喂!我是方默南。”

“喂!老大,我是瘦猴。向你說個情況,滬海這邊有大量的這邊有仿造的和咱們差不多的吊扇燈在銷售,四個扇葉,吊扇下的燈都是一個、兩個、三個。做工倒還精細,就是價格明顯比咱們的低了50元。”瘦猴在電話里焦急地嚷嚷道。“咱們咋辦,降價。”

“讓他們先收集一下那些廠家的資料,”方默南說:“能找到廠的的都找到廠,找不到廠的就找有關銷售渠道,實在不行也要把銷售那些東西的商店商場記下來,把他們集中在一起,我會收拾他們”

方默南在打開滬海市場的初期就想到了,國人的山寨是很有名的,雖然這種有名有時讓我們自己都自慚形穢。或許山寨制造的質量和性能仍不如正版,但強悍的價格沖擊力卻勢如破竹,平均存活期不到五年的中小企業沒有太多心情去談論民族大義、國家尊嚴,他們只會根據實際情況選擇自己的生存方式。制造業生產過程和制成品的知識產權侵權證據難以搜集是一個世界性難題,加上相關執法力度不足,維權得不償失,企業尤其是中小企業的理性選擇自然是不進行自主創新,轉而走更加光明的山寨之路,即便處罰代價也不高。

方默南又給韓志謙打了個電話。

“咦!我正要給你打電話,沒想到,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韓志謙戲說道。“對了,這次春季廣交會上,其他省的吊扇燈在展覽。我記得咱們不是申請專利了嗎?他們應該沒有得到你的授權吧!”

“我就為這事給你打電話,滬海那邊也出現仿造的,給金華打電話,還有聘請律師。具體事宜的我會讓齊秋實他們過去,你們再協商。”方默南簡潔的說了下自己的想法。

到了傍晚,老爸、齊秋實回來后,和林老爺子他們一起討論怎麼辦?

“南南,你說咋辦?”齊秋實皺著眉頭,雖然銷售量目前沒有下降,可聽見別人也生產吊扇燈,心里不是很舒服。

“告,告到他們傾家蕩產。”方默南輕飄飄地說道。

“這不現實,先別說輸贏,就是贏了也至多罰款了事。而且地方保護,相關部門不作為,還不知道誰輸誰贏。最主要的是咱有啥理由去告他們。”老爸說道。

“今年3月,國家通過並頒布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專利法》。”方默南笑笑道:“林爺爺你忘了咱們申請專利的,他們這是侵權。”

“原來在這兒等著呢!”林老爺子也笑道。“侵權?”老爸詫異道,啥意思。

林老爺子科普道:“專利權是……?”“這個四葉吊扇燈是有專利的,沒有專利授權,他們生產出來就是侵權。可以這樣說,這個吊扇燈上面的確寫著,只有我們可以造……”

“呀!能這樣干!”齊秋實這下高興道。

可老爸皺著眉,“我怕最后無疾而終,你也知道咱們國家法律不外乎人情,這里的彎彎繞繞太多,最后不了了之。”

“我沒在乎輸贏,我要搞得越大越好,報紙大書特書才好。免費的廣告,多好的新聞素材,這樣還能提高我們的……”

林老爺子接口道:“還能提高全民的維權、專利、商標保護意識。”

林老爺子他們討論一下具體的運作事宜,還去找了王書記專門說了一下此事。

最后的結果是第二天王書記、林老爺子和齊秋實就乘車到省城,乘飛機飛往羊城,瘦猴得到消息也飛往羊城。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49 PM

第五十二章 南方之行(一)

韓志謙他們迅速匯集起所有廠家的資料,逐一歸類,開始籌劃打擊。萬事俱備后林老爺子一聲令下,兵分兩路:廣交會上所有的吊扇燈都接到了他的律師函,而其他全國大大小小的生產吊扇燈的廠家同時也收到了律師函,緊接著全國各地的報紙上同時出現了中騰實業生產吊扇燈的文章和報紙。

法院也歡迎,畢竟那年頭,打官司的還是很少的,尤其是專利法剛剛頒布,就出現了這麼大的侵權案,典型啊!

參展的吊扇廠商,都是有國有背景的,立馬炸了鍋,群起而攻之。說什麼的都有,反正就是‘和尚摸得,我們也摸得’,最后國家外經貿部的司長出面協調,于此同時林老爺子也把自己的擔心國家技術流失、商標被惡意注冊這些事向他們做出闡明,提高警惕。

最終談判做出了圓滿的解決方案:國內的銷售不收取專利費,銷往國外的收取專利費,而這些錢,由林老爺子發起成立成立一個專利基金會。這個基金會將向全國的企業和個人開放,為他們申請專利提供資助。具體的運作交給金華管理,金華和其有同樣資質的人,會在羊城成立專利事務所,順利的打開內地的局面,專門協助內地企業辦理專利事務!林老爺子還詳細說明了,這個基金會的運作,得到大家一致的贊同。

而相對于其他的私營生產廠家,由膽小的廠家不知道咋回事,只知道收到法院的傳票,馬上停產停貨。膽大的也先停了生產線,開始觀望結果。

造勢成功后中騰實業的吊扇燈,一邊趁機大量鋪貨銷售,一邊挑了幾個負隅頑抗的送上法庭。並且提出了天價索賠,有一家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買通了法官贏了官司,林老爺子他們哪肯放過這麼配合的對手,一邊上訴一邊安排著流水般的新聞稿發了出去,當地省政府根快就派人下去查,事情鬧得大了起來,侵權案被暫時擱在了一邊,林老爺子他們也滿不在乎,官司早贏晚贏他無所謂,反正中騰的名字響徹大江南北。

一場風暴刮過后,在老百姓以為熱鬧看完后歸于平靜,沒想到從中騰實業開始掀起的這股打假和維權風一夜之間到進了各行各業,各行業中飽受假貨困擾的企業如夢初醒,原來官司還可以像中騰實業這麼打,原來打擊假冒不光是讓人家不要再生產就算完了,還可以要求巨額賠償。一股維權打假的浪潮就此掀起,從這天開始,小翅膀閃動,維權提前了吧!

就是國人知道維權也擋不住山寨貨,了解國情的人都知道維權有多難,不過方默南他們在典型這個位置上,標桿的作用,起碼一些廠子再仿制時得掂量掂量。看似方默南退讓損失了不少,不管怎樣他們是最大的贏家。

當所有的綠色開始變得豐腴濃厚。在邂逅落花的同時,會聽到雛燕的叫聲;火紅的榴花、馨香的梔子會隨時閃現……預示著初夏來了。初夏的陽光有著水晶一樣的質地,清爽潤澤,晶瑩透澈,不冷不熱,有幾分袒露又有幾分斂藏,這樣的光能夠讓一切清晰展現。

縣城的火車站臺,梁子和胖子就要踏上征程,此時胖子是開心地樂不可支,梁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深沉,眼眸深邃,也掩飾不住一個男人‘野心’和雄心壯志,這才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看著他們兩個遠去的火車,秋紅葉騎著車子載著方默南往家走,“紅葉嫂子不怪我讓你們新婚不久就分離吧!”方默南坐在后車座上,悠悠地問道。

“不會!梁子去為我們的未來打拼,怎麼會怪!”秋紅葉蹬著車子說道。

這時候的女人多是善良、溫柔,勤儉、賢惠,具有東方女性的傳統美德,為了丈夫犧牲的不是一星半點的,都說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后總有一個偉大的女人,這話沒錯。但我們多數人往往沒有去想這個“背后”,往往就意味著勞苦、放棄、擔當、孤寂、委屈與淚水。不想在來勢洶涌的商品經濟和光怪陸離的西方文化面前,不但男人變得現實,女人也現實起來:拜金、享樂、反叛、刁蠻、不忠貞成為了后世女人身上的各種傷疤。

“他們是去打前站,放心咱們很快就能和他們見面的。”方默南說道。

“沒關系!”秋紅葉說得太快。反而讓方默南取笑道:“這話說的有些言不由衷噢!”

“哎呀!我不說了,我說不過你。”秋紅葉臉不知是被太陽曬的,還是羞紅了臉,連脖子都紅了,總之不再接這個話題。

到家以后方默南鉆進林老爺子屋里,秋紅葉幫著梁家奶奶蒸饅頭,她現在不再去商店。當梁子和胖子決定南下時,他們商量商店的出路時,姥姥提出來讓大舅一家經營。姥姥從沒提過要求,這時梁子和胖子不好說什麼?

姥姥說大舅他們一家工廠效益不好,已經揭不開鍋了,怕方默南不答應,姥姥還特地說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看到這樣子,方默南也無話好說,只得答應,不過利潤和姥姥平分。立字為據。

大舅自然喜不自禁,沒想到天降餡餅兒啊!誰不知道商店那是日進斗金,瞧瞧!原來的小混混,搖身一變,家用電器都齊全了,誰不羨慕。他高興得不知說什麼好!直說還是俺娘對俺好啊!

不過從大舅媽后來的表現中,她顯然不滿意,早干什麼去了?這麼好的事,寧可便宜外人,也不讓他們早早接手,只怪姥姥說的太晚,讓他們少掙了不少錢,白白便宜了外人。大呼!虧了。

人總是不想自己得到了什麼,總是惦記著自己失去了什麼?人心不足蛇吞象。

方默南想想給他們一個機會是否真的能‘改過自新’。其實里面夾雜著她的‘險惡用心’,就看大舅他們能不能熬得住了,機會只有一次,希望他們不要讓姥姥失望。

七月底盛夏,瓦藍瓦藍的天空沒有一絲云彩,烈日當空,驕陽似火,大地像被烤焦似的。公路被烈日烤得發燙,腳踏下去一步一串白煙。

人們也像被一個巨大的燈籠罩著,粗野的海風吹著,更加讓人喘不過氣來。方默南和秋紅葉乘火車到羊城,坐在韓志謙的汽車里,灌了一大口橘子水飲料。

“哇……終于活過來了,以后我在也不趁這個時節來了。在農場里多好,避暑勝地,綠樹蔭蔭,瓜果飄香。”方默南感覺這是出來受罪。

梁子殷勤的為秋紅葉擦汗,遞水,好在汽車空調打開,頓時感覺涼爽了許多。

“行了,知道你們兩個是夫妻,別個這兒上演含情脈脈地戲碼,到了地方,好好讓你們聚聚。”韓志謙開著車戲謔道。

梁子不好意思,挪挪屁股,正經道:“房子找好了,土地也圈好了,地點位于特區南頭半島東南部,東臨深圳灣,西依珠江口,與香港新界的元朗和流浮山隔海相望,正經的好地帶。”

工程時間長,住酒店顯然不合適,所以租房更合適,上下打點好各種關系。

“設計師明天就到,馬修從美國找來團隊,他們非常有興趣參加這個項目。”韓志謙說道。

梁子和胖子五月份來的,為酒店事宜打前站。這個時候來這里必須有公安的有效證明,不是隨便都可以來的。

到達梁子他們租的房子,方默南好好休息一下,這時特區是個大工地,也是建設者的淘金地。“特區速度”也是在此時被叫響,國貿也成了這個城市的第一個地標,當時有句話,不到國貿,不算來過特區。

既然來了,時間還很充裕,方默南他們就去參觀程世貴的服裝廠,進入蛇口工業大道路口,就能看見“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的標語牌。

程世貴的服裝廠,面積很大,花園式工廠,流水線式的作業,忙忙碌碌的。韓志謙陪著他們參觀了一遍。

方默南他們坐在辦公室里,這是一個至少有近百平方米的超大辦公室。地面上是锃亮的大理石地磚,打磨得極為光滑,而這麼大的一個辦公室,只放著一張碩大的辦公桌,那辦公桌有外面那個秘書用的兩個那麼大,很顯然是用名貴的紅木打造的,看上去很精致。墻壁處是一個碩大的書架,上面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放著多少大小書籍,而左側的落地窗幾乎占據了整面墻,將外面的陽光絲毫不露的灑了進來,使得這個辦公室看上去很敞亮。墻上掛著華夏地圖和世界地圖。

秘書出去后,韓志謙拿著數據報表遞給了方默南,這幾年下來,他們服裝廠擴張的厲害,日本、香港、東南亞都有專賣店,基本上新貨上市,一搶而空,賺的個盆滿缽滿。“日本的生意最好,尤其是制服的誘惑系列賣的最火。”韓志謙繼續說道:“可以毫不客氣的說現在我們是國內服裝行業的老大。”

方默南抽調前期資金大部分還是服裝廠的分紅和存在香港的錢。

程世貴帶著負責酒店設計的凱恩喬納斯,將君悅來大酒店,取自武俠小說中常常出現的悅來客棧,酒店設計圖紙在桌面上鋪開,第一張乃是外觀設計圖。

對于建筑設計,方默南個完全地門外漢,細枝末節上,基本上不可能提供什麼具體的建議,主要就是一個設想或者說一個思路罷了。設想和思路這東西,在志同道合的人聽來。只要輕輕一點,立馬就透!黑白的電腦打印,很直觀,效果很好。行家就是行家,把她想要的理念表達出來。有些需要改動的地方,時間有的是,現在她和程世貴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談。

辦公室內

“資金都到位了吧!”方默南問道。

“嗯!大約兩億,已經陸續到達紐約。”程世貴這次回來除了帶上設計師,最重要的就是這次投機加元的事情。“芝加哥那邊已經蠢蠢欲動,就是不知道具體的時間。”

反正是資本游戲,只要判斷正確,操作上不失誤,不會出大簍子的。現實確是如此,在一個大家都遵守規則的游戲里,哪怕游戲的規模再大,玩家再多,只要判斷正確,操作正確,結果就一定會正確,無需操心太多。資本游戲,聽上去很怵頭,真正運作起來,其實並不如何的復雜。關鍵還是實力和對后市的判斷。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去外匯市場做多加元,具體操作我就不多說了。你應該知道九月四日加拿大大選,新總理上任后,全線做空。”方默南決定既然干就要放開膽子干,還是覺得錢太少了,沒辦法其他的錢都投入日本了,只能抽出這麼多。如果能在這個時候在外匯市場撈一筆,那麼就有了去日本玩一次日元的資本了。畢竟廣場協議不是每一年都能碰到的,而且小鬼子的錢不要白不要。

可以說從81年就已經才是布置這一次芝加哥投資者們蟄伏了好幾年,使得加元有節奏的一點一點的升值,在1984年,投資者們最后讓加元節節攀高,幾個月的時間就使得加元的匯率超過了1美元合1.5加元大關。

方默南知道馬丁·布賴恩·馬爾羅尼爾上任的第二天就對瘋炒加元的芝加哥炒家們進行了沉重的打擊。馬爾羅尼一改以前加拿大政府對加元升值的無奈,進行強制性的政府干預,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了政府的財政赤字。當然對于馬爾羅尼這個人方默南沒什麼個人想法,她只是想著喝點肉湯而已。

“好!”程世貴現在聽到后也不覺得吃驚,毫不懷疑。他非常信任她的精準的判斷力,前面的事實就是證明。

談完這些后,程世貴就踏上紐約的征程,在以后的一個多月里,他們的人進行外匯操作,收集有效信息。看著節節高升的錢忙碌而快樂著。

在馬爾羅尼上任的第一天時,程世貴他們已經全部平倉,他們還真膽肥兒利用杠桿到極致,開全倉做空,最后直到他們在平倉之后拿出錢之后,程世貴他們才發現自己的賬戶資產竟然翻了20多倍,接近40億。

方默南也沒閑著,忙著親自領頭,率著梁子、胖子、秋紅葉、凱恩幾個有名的設計師,走遍特區所上檔次的酒店。對其布局設計、室內裝修、服務標準、客房標準、娛樂設施等等,進行全方位的“偵查”討論、點評,設計幾次易稿,才最終敲定。

梁子看著成型的設計圖紙很不理解,好奇的問道:“酒店外在很現代化,為什麼內部設計有些國風,好像是明清家具的風格。”

“是啊!”韓志謙也很好奇,不看里面的裝修裝飾,絕對了領先世界潮流。

“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這句話是魯迅先生說的。”方默南頓了一下道:“我對這句話的理解,意在強調的是尊重本民族文化的重要性,因為世界本身就是由不同民族的多元文化組成的,世界的本質就是多樣化,而每個民族文化都是獨一無二的,只有先尊重自己的文化,保持自己文化的獨特性,才能獲得文化在世界上生存的權利,世界也才稱其為世界。這句話意在教導國民要自省自強,而我們不要一味的西化,外國人來中國本來就是看最純粹的東方特色的。”

“哦!有道理,可以顯現民族藝術。”韓志謙點點頭。“這下咱們可以大干一場,馬修又打過來五千萬,不愁沒米下鍋了。”

方默南在房間裝修上也不是純粹的中式,中式家具若全盤收用于現代居家,也許會過于沉重,應該說是新中式風格,中式元素與現代材質的巧妙兼柔,明清家具、窗欞、布藝床品相互輝映,再現了移步變景的精妙小品。房間舒適、溫馨、含蓄、秀美。

再加上現在古典家具價值很低,不妨從家具商販那里收購一些,明年才是家具外流高潮,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當然房間多的是,除去中式風格,也少不了,歐式風格。崇洋媚外,沒辦法遺留下來的習慣。歐式風格會給人以豪華,大氣,奢侈的感覺。它的風格強調線形流動的變化,色彩華麗。它在形式上以浪漫主義為基礎,裝修材料常用大理石、多彩的織物、精美的地毯,精致的法國壁掛,整個風格豪華、富麗,充滿強烈的動感效果。

另外還建設五棟不同風格小別墅,布局靈活,體型輕巧,結構簡潔。

法式風情風格的豪華舒適的居住空間,貴族風格,高貴典雅。

北美風格發展成為既簡約大氣,充分體現了簡潔大方,輕松舒適,居住非常具有人性化。

自然風格總能最直接地引起人們的共鳴,力求表現悠閑、舒暢、自然的田園生活情趣。

歐式風格給人的感覺端莊典雅、高貴華麗,具有濃厚的文化氣息。整體營造出一種華麗、高貴、溫馨的感覺。壁爐作為居室中心,是這種風格最明顯的特征。

不管什麼風格,總之要像“家”一樣,“家”不是追求富麗堂皇、金光璀璨,而是使人心境寧靜的自然居所。

酒店在整體設計和細節處體現環保、節能和人性化的理念,可以收集和再利用雨水和廢水,循環利用澆灌大片的綠地,還有效利用太陽能,特區海洋氣候,除濕系統不可少。

在設計上,方默南還預留了巨大的演藝場和超大的底下停車場,前者完全沒有,后者也十分罕見。畢竟小車在當時是一個十分奢侈而遙遠的概念。君悅來酒店主樓一共十層,但是基腳卻是下了十六層的,預備以后加層使用。第九層是超豪華套房,國人以九為尊,九五之尊。

最終定稿時,已經一個月以后了。方默南心情舒暢地看著窗外的姹紫嫣紅的簕杜鵑。又叫三角梅。生命力旺盛,粗生易長,花期長,遍生于市街鄉郊,它的苞片大而美麗,鮮艷似花,當嫣紅姹紫的苞片展現時,絢麗多彩,給人以奔放、熱烈的感受,正體現了這里無限的活力和風采。

“咚咚……”

“請進。”方默南回頭說道。“呀!韓大哥怎麼來了。”

“走……走,帶你去個好地方。”不由分說,他進來拉著方默南就走。

坐進車里,方默南好笑道:“我人已經上了車了,現在可以告訴我去哪了吧!”

“嘿嘿……”韓志謙神秘地笑笑道:“上次你不是一眼就認出了老坑玻璃種,這次帶你去見識一下真正的賭石。我們現在去平洲。”

這個地方,方默南真不知道,看著她茫然的樣子,韓志謙開始介紹起來,原來平洲在羊城、佛山、南海、順德、番禺五市交匯地帶,地理位置得天獨厚。

很快他們就到了平洲,方默南一看跟個集貿市場似的,中間是擺地攤,亂糟糟的,四周搭的是木質的簡易房子,應該是自發組織起來的。里面的人也不多,一些人明顯看得出來不是本地人,多數是香港那邊的有錢人。

韓志謙一進來,很多人像他介紹自己的產品,“看來你經常來,看你多受歡迎。”方默南打趣道。

“呵呵……他有好貨都會打電話給我,讓我來看看。”韓志謙笑著道。

他們穿過人群直奔目的地,賭石可使人一夜平地暴富,也可使人一夜傾家蕩產,在賭石行業,自始至終演繹著大起大落的悲喜之劇。不過這時還沒有后世的瘋狂。

韓志謙帶著進了一個房子,里面真熱,不透風,像個大蒸籠,看見他到來,老板熱情地舉著手,財神爺!當然熱情了。

老板是個典型的南方漢子,短小、精悍,一雙小眼睛閃爍的著精明,常年的外跑,膚色黝黑。

“韓少,我剛從緬甸帶回一批新貨,就第一個給你打了電話。”老板熱情不失諂媚地說道。

“行了,別啰嗦帶我去看貨,你這里真熱。”韓志謙拿出手帕擦擦滿頭的大汗。

“好嘞!”老板興奮地七拐八不拐的把他們領到了一個類似倉庫的地方。毛料石頭堆了一地,想挑選自己看去,旁邊還擺放著解石機。

好在倉庫四周種的大樹,有些陰涼,韓志謙從包里拿出工具仔細的查看,方默南無所事事亂轉,賭石她又不懂。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53 PM

第五十三章 南方之行(二)

韓志謙看的很認真的恨不得看透那些毛料,正在這時老板又領來一個年約五十,中等個子,卻穿著一件綢緞的深藍唐裝,風度儒雅,扇著折扇,瞧著倉庫里的石頭,“啪”合起扇子,插在脖子后面,跑上前去,頓時眼睛放光,激動起來。

“老板這次帶來的貨看樣子不錯啊!”他說道。

“這可不好說,這得靠您的火眼金睛了。”老板精明地說道。

“哈哈……”老人笑了起來。“呀!小友也來了。”他看見韓志謙說道。

“是啊!”韓志謙和他寒暄了半天,才各自看毛料。

“很悶!”韓志謙看著無所事事的方默南有些不好意思。“我以為……”

“沒事!”方默南揮揮手,“你看你的,我挺好的。”怕他不信,舉手保證,“真的。”

韓志謙這才放心,拿起放大鏡又仔細的看毛料去了。

都說神仙難斷寸玉,方默南想不知道她的運氣如何,她沒有朝大堆的毛料過去,而是向角落里一小撮毛料堆過去。

“那些也賭嗎?”方默南指著這堆毛料,個頭不大,最大的有半塊磚頭,小的有鵪鶉蛋大小。

老板想,韓少帶過來的人,“小姐,這些都是篩選過的,有翡翠的幾率不大。”他好心的說道。“不過您要是賭,一塊十塊錢。”

“亮仔,你可真黑啊!欺負人家小妹妹不是。”老人笑著說道。

“韓少帶來的朋友,一塊五塊。”老板又說道:“賭石,我這也做生意的。”

“謝謝,我只是看看。”方默南謝謝他好意。既然已經被挑選過,那麼出翡翠的幾率很小,方默南雖然現在沒有透視能力,但第六感還是很強的。拿起石頭能感覺到翡翠是否存在,不過質量就不敢保證了。

她兩只手托起一塊黑黝黝的毛料,像是木炭熏過似的,有鵝蛋大小,用心感覺了一下,有翡翠。

“老板,我賭個。”方默南清脆的童音響起,把大家驚了一跳,她朝韓志謙努努嘴,他交給老板五塊錢。

“小姐,要解嗎?”老板收了錢走上前去。

“解吧!”方默南淡淡地說道,她也想知道里面藏著什麼樣的翡翠。

老板拿走毛料,來到解石機面前,小心翼翼的擦擦,然后開始一點一點的解石。不時的用清水擦洗一下,繼續解石。本身毛料不大,很快一個如雞蛋黃大小的紅翡呈現在四人眼中。

正宗老坑玻璃種,可惜是紅色的,亮麗的艷紅,里面夾雜著斑駁地金色亮點,更是毫不掩飾、咄咄逼人的鋒芒畢露,就宛然是在朝霞中,隱藏著一輪噴薄而出的紅日,金光耀眼,令人不敢正視。

“呀!這是金絲紅翡!”老人叫嚷道,“可惜的是太小了,只能打些小掛件。”“小妹妹,這個買嗎?”

“不買,我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的石頭。不買。”方默南孩子氣地說道,還趕緊揣進兜里,就怕他搶走。

大家失笑,這才正視,這是個孩子,也許真的是運氣好。

方默南疑惑地看著韓志謙,他解釋道:“金絲紅翡,顧名思義,紅翡里夾雜著純金,礦和玉礦形成的自然條件,當然是千差萬別,但是,大自然造物的神奇,卻非我們能夠理解,就偶然有這麼一些自然條件下,翡翠中夾雜純金,這種翡翠,稱之為金絲翡翠——當然,就算是金絲翡翠,也要看各方面的表現來決定它的真實價值,翡翠本身的水種、顏色的純正亮度,還有金絲的分布等等,都起著決定性的因數。”他接著說道:“這個在色澤、水頭、亮度、都那麼純正、亮麗,加上夾在里面勻凈的金絲,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諧完美,無可挑剔。”他搖搖頭,遺憾道:“小了點兒。”

韓志謙又笑道:“南南運氣不錯,第一次就有這麼大的收獲。值了。”

老板也高興,眼睛滴溜兒一轉兒,因為這個宣揚出去,會吸引多少人啊!

韓志謙警告道:“老板,這個事,你想往外怎麼說我不管,但不準泄露我們。”

老板趕忙點頭哈腰,“韓少,明白,明白。”

方默南知道了自己的能力在那個級別,就不再試驗了,坐在小板凳上看著韓志謙挑毛料。

“老板!這毛料怎麼賣啊!”方默南甜糯的嗓音響起。

“韓少挑的毛料,是100多元一公斤。”老板恭敬地說道。

方默南以為自己耳朵聾了,掏掏耳朵,“你再說一遍。”聽著老板又重新說了一遍,方默南的兩眼放光,簡直比她手里的金絲紅翡還亮。

要知道這時候緬甸的翡翠出口量才幾百萬美金,這也沒有后世造假的瘋狂,這樣不著痕跡的收購完全可行。而且還有個懂行的韓志謙,完全可以操作。

最終韓志謙挑了兩塊大的毛料,解開后,冰種,.透明度和水頭略次于玻璃種,像冰一樣透明,也屬于高檔翡翠,不過勝在塊頭大。

兩人滿意的回去了,坐在車里,方默南道:“韓大哥,可以收購這些翡翠毛料啊!”國人還沒有脫離溫飽,哪有心情整這些東西,可她清楚的知道這些瘋狂石頭的價格,有多瘋狂。

韓志謙靠邊停下車,“南南,你要是想玩兒,來玩兒就成,收購翡翠毛料。你等等!”韓志謙想了好長一會兒,“能行!”

“當然能行,咱們賺了大筆的紙錢,可隨著通貨膨脹,物價的上漲,馬上就會縮水。他媽的咱手里就是一堆廢紙。”方默南都爆粗口,“像玉石、古玩、字畫都嚴重價值嚴重地被低估,趁現在進入,絕對的是一本萬利。”

韓志謙道:“你真是個小財迷,不過說的也是實話,這些都不可再生的,沒有貶值的風險,這件事我記下了。”調轉車頭,又開了回去,直接把翡翠老板的剩余地毛料全都買了下來。

方默南笑道:“你到心急。”

韓志謙也覺得自己心急了,道:“他心來的貨,當然要搶先了,晚了就被港臺那邊的人都挑走了,剩下還有什麼好料。”

方默南把兜里的紅翡交給韓志謙,“你幫我做成掛件好了,還有把剛才我說的那個毛料解一下。”

“行!”韓志謙說道,剛才往車上搬運毛料時,方默南屁股下一直坐著一個。

是該走了,已經九月了,其實她不想走,回家就要被老媽送進小學,拖吧!拖到啥時是啥時。

九月底了,無論如何得走了,不然老媽就殺過了。臨走前,給程世貴打電話,在美國注冊一家2億基金公司,名稱就叫“黑豹基金”。對于還在紐約的程世貴他們,這里最不缺少的就是基金公司,曾經有人就說過美國最大的特產就是美元,最發達的行業就是金融業。注冊公司的過程很順利,誰會想到日后赫赫有名的基金公司會從這里起步。

方默南囑咐他,利用成立的基金公司,收購微軟、戴爾、思科等等,這些后世大名鼎鼎的公司股票能吸納多少就多少,現在這些公司現在可能有的還沒成立、有的還很弱小,就是他們的機會。

辦完這些事,剩下的錢轉向亞洲來,香港現在處于黎明前的黑暗,趁機收購要倒閉的房產公司,跑馬圈地,當然不能少了日本,不能忘了明年的‘廣場協議’怎能不再撈一筆。放下電話,方默南伸伸懶腰,這下真的該走了。

‘咚咚’敲門聲,“門沒鎖,請進。”方默南清脆的童音高聲叫道。

“咦!韓大哥你怎麼來了。”方默南看見來人說道,“車票買好了。”

“嗯!明天早上的火車。”韓志謙坐下,撓撓頭,“還有個事情,記得嚴廣興這個人吧!”

“哦!記得,我們上次來的時候他陪我們玩兒的,梁子受他照顧頗多,他有什麼事。”方默南好奇地眨著眼睛。“他什麼來頭,從他的舉止談吐,家庭應該不會差。“

“你眼睛還真尖,他父親身在官場,職位不低。你也知道這代人不想混官場,只想著掙錢。”韓志謙頓了下又道:“更多是他想自己做些事給家里人看吧!”

“可這跟我有什麼關系?”方默南歪著腦袋,“你不會是想讓我出主意吧!”

“‘南姐’英明,”韓志謙坐下很狗腿道,“你的眼光比我厲害,而且深知國情,比我強。”

“說說你心里有什麼好主意?”方默南盤腿坐在沙發上問道。

“主意還真有。”韓志謙看著茶幾上的多國雜志,“SUPERMARKET,而且京城剛剛開了第一家,市場前景非常的光明。”

方默南想想,要打好官面上的事情,還真的幫幫。而且那小子,別看一副吊兒郎當、嬉皮笑臉,能偽裝自己的都是強者,還真看不出來家庭背景,一點兒也沒囂張跋扈的樣子。

“這個選擇到不錯,就不知人家是否看得上,”方默南說道。

“那就拜托你寫個計劃書吧!”韓志謙趕緊順桿子爬上來道,怕她拒絕接著道:“我太忙,沒時間。”

方默南好笑地搖搖頭,沉默不語。

韓志謙不管,沒拒絕就代表答應了。“唉!說實話真舍不得你走!”他一臉的不舍。

“是不舍的飯菜吧!”方默南嬉笑道。

“是啊!你走了,我們上哪還能吃這麼美味的食物。”韓志謙咂吧砸吧嘴,他原來以為是她姥姥做的飯,直到這次親眼見識了她圍著鍋臺,才知道好吃可口的飯菜出自她之手。

方默南聳聳肩,攤開雙手,一副她沒辦法的樣子。

方默南在上火車之前,把洋洋灑灑的兩萬字的計劃書給了韓志謙他們。他們看著火車開走,回到車里,嚴廣興拿著計劃書和方默南給的海外的雜志、報紙,上邊有詳細的超市宣傳單之類的,這樣更直觀!他整整看了一個小時。

“謝了!這生意我干了。我都不知道原來商店也可以這樣做。”嚴廣興激動道,根據這幾年陪著梁子他們進貨經驗,他很清楚這里的商機又多麼的大。

方默南給的計劃書完全為他量身訂做的,也是因為他父親的緣故,這個時候物資緊俏,沒有的關系還真開不起來。

別看生意小,錢途遠大,也要看他識貨不識貨才行。

韓志謙全看看計劃書,看得他都熱血沸騰、心癢難耐,“這個有前途,我和馬修也可以幫你,聯系國外的知名品牌進駐,相信有眼光的人都不會放過。”

算了,自己的事情就夠多了,錢是賺不完的。

方默南來時有秋紅葉陪著,走時卻要一個人。說什麼韓志謙他們也不同意,最后胖子護送回家,其實根本就不用,沒辦法眾人一致,她只能接受。

接近十月,看著火車越往北越是秋光明媚,風光旖旎,秋色,秋景,秋風,無處不透析出鄉村特有的金秋景色。地頭的玉米桿,田野里的田畦,或焚燒過的玉米秸稈灰連喜鵲,麻雀等鄉村常見的鳥兒們,仿佛也帶著一身的秋天的氣味。一望無際的田野,好像投入大自然的懷抱。

他們兩個坐的是軟臥,其實就他們兩個人,打開門穿堂風吹著,涼爽舒服。

方默南和胖子斜靠著床,各自翻看著一本帶出來的書,火車時間太長,正好打發時間。

方默南看的是中國古典文學分類集成的宋代分卷,胖子看的《中國通史》。

“呵呵……胖子也愛看書了。”方默南笑道。

“出來這些時候,見識了更多人,才知道自己跟文盲差不多,為了不落后太多,才看的。”胖子撓撓頭不好意思,“也就看這些史書還能看進去。”

“借古喻今,‘以銅為鑒可正衣冠,以古為鑒可知興衰,以人為鑒可以明得失,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讀史好啊!”方默南道。

“太難得我也不懂,不過這些結合我這不太長的人生,還是有點兒感悟。”胖子憨笑老氣橫秋道。

“管理呀!千萬別武大郎開店---高我者不用。管理就是要任用比自己強的人給自己工作。武大郎開店,武大郎一米五,二級經理一米四,三級經理一米三,門童一米,領導確實是全公司最高的,但這個領導是爛領導,這樣的管理是衰退管理。”方默南不失時機地說道。

“呵呵……我明白。俺都偷偷地學呢!不然也太丟臉不是。”胖子笑道。

“嗯!”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胖子感覺氣氛很好,而她又點頭,所以問道:“張愛玲也說過,出名要趁早,你完全可以……”

“那你可知豬肥了咋辦?”方默南反問道,聽到他的話,她眼睛點亮,欣慰的是自己能影響不少人,看來他還真是什麼書都看,也明白他沒說出的話。

“殺了吃。”胖子接道,又趕緊捂住自己的嘴。“俗語——人怕出名豬怕壯嗎?”

“如果我希望自己開心,就不應該有困擾。被太多人關注是人生最大的一種困擾,你現在也許還不能理解,或許不久后你就能明白。”方默南感慨道。

“也許吧!你說的對。”胖子懵懂的回道,他回去把這次對話講給了梁子聽,梁子聽后,被方默南隨意、灑脫、大氣、沉著徹底感染,在以后的日子里,梁子不管世事如何他都讓自己的心平和,處事低調。

生活理念不同,方默南多少感染著身邊的眾人。高調做事,低調做人。

‘晃蕩蕩……’坐了幾天的火車方默南他們終于到家,胖子在家里住了一個晚上,就南下了。

方默南回來就被老媽訓了一頓,本來她應該在開學前回來的,她實在不想受‘酷刑’,磨蹭到九月底才回來。

“好了,不要罵她了。”林老爺子說道:“其實上小學對南南來說太簡單了,去了也是浪費時間。”

“對嗎!還是林爺爺說的對。”方默南找到了后援,不怕死的說道。

“你……上學不光學知識,還可以交朋友啊!”老媽不死心道。

“朋友……”方默南嗤之以鼻,她搖頭晃腦道:“人生得一知己足以。”

“這樣吧!平時上課不去也行,考試必須得第一。”林老爺子也不想她去受摧殘,不知道到學校是老師教她,還是她教老師。

“好……好……就這麼辦!我保證都考第一。”方默南拍手決定道。

“這件事我來辦。”林老爺子大包大攬道。

老媽看著他們兩人合計著就把這事訂了,根本就沒她插嘴的余地。等正平回來再說,沒想到老爸也方默南他們,結果老媽就偃旗息鼓,作罷!

老爸現在常常和林老爺子談論事情,老爸從林老爺子那里看到了什麼是權力,什麼是平衡,什麼是政治。老爸已經被林老爺子政治上的真知灼見震倒,為他的強大靈活的政治手段折服。堅定地認為,跟著他的指示走,肯定不會吃虧的。

于是,也因為方默南的一篇科技下鄉,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被林老爺子和王書記一起讓他下鄉鍛煉,駐扎鄉下去了。老爸帶著農場里的農大來的師傅,成天的泡在鄉下,還別說,不光今年夏糧豐收,畝產比去年略高了些;飼料廠的技術員和老爸帶去的專家,兩邊努力指導養殖戶,防范瘟疫。

齊秋實的機械廠,吊扇燈也打開了歐洲市場,從顏色單一到五顏六色,風格有普通的cas型、維多利亞風情、獨特的意大利風格、歐洲古典風格、以豪華、壯麗為特色的古羅馬風格、神秘的古希臘風情、現代簡約大方風格等等,方默南把吊扇中將各藝術風格展現的淋漓盡致。而風情萬種、經典優雅、裝飾家居、應用廣泛、使用舒適、節約能源、保護環境、有益健康、安全、風扇與照明一舉兩得、冬暖夏涼,深受顧客青睞,結果就是雪片似的訂單飛來。

機械廠資金充裕,還開始生產小型的農機具,服務廣大農村,、土壤耕整機械、排灌機械施肥機械,機動、靈巧,價格優勢明顯,適于使用。

小型玉米收割機,記得年小時,剝玉米小時候,家里大人拿著螺絲刀捅幾下,玉米粒松動后,開始手剝,長時間勞作手剝的生疼。有了這些小型的農機具可以節省大量的時間,用于別的地方,增加收入。

小麥收割機,加快速度,不用大夏天的長時間的拿著鐮刀彎腰在日頭下面暴曬。那真是不死也褪層皮。

齊秋實還給姥姥琢磨了一套電動的和面機,像是攪拌機似的,這樣人就不用費那麼的勁兒和面了。夏天開始蒸饅頭也開始用上電了,冬天還是在廚房蒸,這樣冬天也好取暖。

日子不咸不淡的平靜流過,聖誕節前夕,程世貴和韓志謙開著車子來了,這次帶來了兩個新面孔,一個是中法混血漂亮的不想話的美人,中文名字,刁絨,棕色的波浪長發,五官立體深邃,黑色的眼睛,高挑的身材,她被留在奧地利。

另一個是華人,楊帆,個子中等,細長眼,單眼皮,留守日本。他們兩個年齡都不超過三十歲。

地點還是農場,雷納德帶著默北去山上說是逮野味了,其實也就是方默南放養雞、鴨、只是享受這個過程。

程世貴遞給方默南許多文件,讓她簽字,並匯報,“戴爾公司很小,我們注資了兩百萬美金,獲得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假如公司上市,我們的股份也不能稀釋。當然我們保證不參與公司的經營。微軟花費了了兩千萬,也夠得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還是前提是這些股份只能買賣不能參與公司經營,而且在五年內不能出售股份。”程世貴喝了口茶,繼續道:“思科已經成立,教授夫婦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讓我找的CEO占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們占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剩下的還有知名企業多少吸納了一些股份,不多都在百分之零點幾。”

方默南聽完后,直呼撿便宜了,自己所握有的這些公司的股份,不干別的,就能當一個不愁吃不愁穿的米蟲。想起未來的日子方默南就很興奮,這還不算自己自己國內的經營了。

1984年12月19日,中英聯合聲明正式簽字儀式在北京人民大會堂隆重舉行,由百余人組成的香港各界人士觀禮團應邀出席。

程世貴拿出報表,“在經歷幾年的熊市,加上97回歸,人心惶惶的,我們大肆圈地,收購了不少破產和頻臨破產的地產公司。”說起這個他笑了,“我去收購時,別人當我是傻瓜。有錢人都想著移民,只有我們往里跳。”

“你呢!你怎麼看。”方默南好奇道。

“別的不說,背靠著祖國,為了面子,也不能讓它垮了。就不說它地理位置優越,各方面條件都上佳,未來沒理由不好。”程是貴說道。

刁絨和楊帆看著方默南他們兩個的談話,現在才相信他們的老板是個小孩子。

韓志謙看著他們嘴巴像是吞了雞蛋的樣子,有一絲‘報復’的快感。呵呵……和他們當初一樣,不可置信。

刁絨著重的說了奧地利股市,她很興奮:“老板,當時我剛進入奧地利時,那里簡直被形容沒有股票市場,我和一個叫羅杰斯得都是單槍匹馬的在四處打探,六月份入市,到今天為止,已經漲了百分之一百二十五。”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53 PM

第五十四章 默北的路

方默南知道,1984年,當時的奧地利只有不到30種股票上市,羅杰斯在奧地利的投資是一次驚人之舉。當時,奧地利的股票市場非常不景氣,幾乎達不到23年前也就是1961年的一般水平。而事實上,奧地利的經濟正在穩步發展。雖然全歐洲的金融家們正在試圖發現周圍新的投資機會,但是並沒有人對奧地利表示過投資興趣。羅杰斯確信,奧地利遲早會落入他們的視線,內中蘊藏著寶貴的機會。

“呵呵……還多虧了羅杰斯不斷地發表文章,也不會有這麼多人涌入奧地利。”刁絨笑道,她查過羅杰斯的背景,離開了索羅斯基金,帶著公司20的資金利潤——1400萬美元,有名的投資家。和他比起來,咱也不差,刁絨如是想。

刁絨又遞給方默南幾張照片,“這是法蘭克福車展上的照片,熟悉吧!聽說出自您的設計。”

“呵呵……”方默南笑笑。“比我的好,更加完美,漂亮。”

“是啊!當時就引起轟動,由于限量,都搶著下訂單。”刁絨笑道:“我這才知道,原來世界上的有錢人這麼多。”

楊帆開始說起自己在日本的投資,“今年年初日經突破了一萬點,我們的收益不菲。”

在日本股市在1984年初突破10000點之后,此后幾年上漲的幅度都接近萬點,走出了一波長達五年的大牛市行情。

方默南點點頭,又說了一下明年的安排。

“對了,齊秋實來了沒。”程世貴問道。“我有個事想問一下他有興趣沒。”

“這簡單,打電話讓他過來就行。”方默南又問道:“什麼事?”

“哦!是這樣,日本家電充斥著美國,這次在美國遇到一個做家用電器的,工人罷工要求提高待遇,他焦急的火燒眉毛。我提議他把工廠遷到內地,這里的人工非常的便宜,他計算了一下有這個興趣。來料加工組裝,對秋實非常合適。”程世貴說道。

“這樣啊!價格合適的話,他應該會接。”方默南摸摸下巴,“家用電器,國內好多核心零件需要進口,這樣的話可以不用擔心進口配額。”像是電冰箱壓縮機、電視的顯像管,這時好像全依賴進口,而進口是有配額的。

齊秋實接到電話,蹬著自行車飛跑過來,二十分鐘就到了,氣喘吁吁地,大冬天還有點兒冒汗。

齊秋實聽了程世貴說的,各項條件都合適,當即表示有興趣,然后回去和廠子里詳細的計算一下,再拍板決定。當下又騎著車跑回廠子。

方默南他們談完事情,吃過飯,韓志謙滿足的摸著自己的肚子,一臉的愜意。

方默北拉拉韓志謙的袖口,小聲說道:“韓大哥,跟我來。”

韓志謙看看默北,好奇的跟著她進來房間,農場里就不缺房子。大家都有房間,冬天農場里光禿禿的,但可以想象夏日這里可是避暑的好地方,綠樹成蔭,瓜果飄香。

方默北的房間簡單干凈,不像是小孩子的房間充滿童趣,卻充滿書香和音樂。

“這是什麼?”韓志謙坐在沙發上看著默北遞給她的紙張。“樂譜?歌詞?”他腦子里滿是疑問的看著她,仔細看看樂曲他好像沒聽過,歌詞勵志,積極向上,朗朗上口。

“我寫的,其實也不算我寫的,這里有好多是姐姐沒事哼著玩兒的,我記下來,音律方面我重新潤色過的,歌詞卻是找姐姐要的。你幫我看看能不能送到唱片公司。”方默北眨著大眼睛,羞赧地拿著華星唱片封皮,是程世貴陸續寄來的香港那邊有名的唱片公司。

韓志謙好笑的看著她,“就為這事,好我試試,不過我可不敢保證。因為這涉及到版權,我回去得問問。”

“謝謝!”方默北站好鞠躬道。“這個先別告訴姐姐,好嗎?”她眼睛明亮帶著絲懇求。

“好,就當我們的秘密!”韓志謙伸出小手指,“拉鉤,如果成了,我給你打電話。”

“好!”方默北和他拉鉤。

第二天,一夜沒睡的齊秋實匆匆地來了,商量過后,就定下來。齊秋實他們還要辦理出國手續,所以要等到元旦過后,才能飛往美國,這時出國手續很難辦,有時候甚至能拖拉一年,不過有王書記的鼎力支持,倒是快。

雷納德找到程世貴,兩人盤腿坐在炕上。

程世貴看著現在他,一點也沒有小提琴王子的風度,“嘖嘖……你‘進化’的可真快,我變得都快認不出來了,一點兒也不像舞臺上西裝革履的你了。”

“這叫入鄉隨俗,到什麼山上唱什麼歌!”雷納德嘿嘿一笑。

“真是中文水平漸長,連俗話都會說了。”

“那是”雷納德臭屁仰頭,神情愉悅、輕松、愜意。“行了,不跟你打屁了。我來找你幫我給默北報名,參加明年莫斯科的兒童音樂比賽,未來的兩年默北會參加一系列的比賽。”

“哦!默北行嗎?”程世貴挑眉疑惑道,看到雷納德不滿的盯著他,“得你老兄教得還能差到哪去。”

雷納德變臉神速,正色道:“嗯!這還差不多,默北的音樂天賦毋庸置疑,基本功扎實,進步神速,最重要的是小丫頭刻苦。雖然才學習小提琴三年,我教了一年半,可她的水平不比學了十多年的差,甚至要高出一些。再呆在這里會耽誤的,所以得給她找一家音樂學校了。”他笑了起來,“雖然默北這麼好的天賦,可惜性格時而嬌憨、時而精明、不驕不躁、甚至可以說有時是圓滑。簡直不像個孩子。”

‘那是你沒見過南南,更讓你嚇一跳。’程世貴心里腹誹道。“那你和默北說了嗎?”

“我們已經開始準備了演奏的曲目了。”雷納德說道。

“那你呢?已經躲了一年半了,好了沒。”程世貴說道。

“我現在重點培養默北。”雷納德顧左右而言他,回避道。

程世貴只得作罷!不再追問。“行,默北的事,我會辦好的,到時電話聯系。”

方默南他們聽見農場外汽車的鳴笛聲,把人們都驚了出來。韓志謙匆匆跑道大門口,打開農場大門,好幾輛大卡車開了進來,司機下來,向韓志謙說道:“韓少,可真讓人好找,總算找到了。”幾個小伙子把大卡車上的帆布掀開,眾人一瞧傻眼,一車石頭。

“志謙怎麼回事?”程世貴上前問道,

韓志謙道:“馬修,這是從新疆拉來的和田玉籽料。我十月初去的新疆玉龍喀什河,正進入枯水期,正是摸玉的好時節,”

這個韓志謙在電話里和程世貴提過,兩人一致認為南南的話有道理。錢放在銀行里只有貶值的份兒,而玉石、古玩、字畫都是不可再生資源,還是進行投資好。出產玉石著名地方,南有緬甸,北有和田。

“你動作還真快,不過那里現在應該飛雪漫天,這路肯定不好走。”方默南說道。

“是啊!今年就這一回了,明年秋季再去,當地的關系已經打通了。”韓志謙說道。提起新疆之行他是感慨萬千,那地方是真的窮啊!窮得讓他瞠目結舌,讓他感到羞愧。和當地人比起來,他簡直生在了福窩里。

看著那里的人生活地這麼困苦,一時善心大發,韓志謙也不還價,碰到高質量籽料,甚至價格還要高出一些,他清楚的知道老百姓手里存貨都是頂級籽料。只要合適的就收,沒想到的是,消息傳出去后,十幾里地深山村里的人都跑來。什麼叫花錢如流水他算是見識了,簡直是天文數字。幸虧走的時候,程世貴又從美國打過一筆錢過來。

韓志謙找了片空地,讓農場的人開始卸貨,他們站在走廊下,“這頂級和田白玉籽料收購價每公斤大約八十元錢,這比翡翠毛料還便宜。我稍稍抬抬價格,當地的牧民是搶著來送。”他接著道:“有道是黃金有價玉無價,和田玉甲天下!南南說的不錯,和田玉的價格嚴重低估,現在國家政府從上到下,對和田玉也沒有很重視。咱們是該出手時就出手。”

“噗嗤……”方默南笑道,“你把它拉到這兒來了。”

在方默南地印象里,和田羊脂玉單是籽料的價格。從現在幾十元每公斤,到后來飆升到三十萬元、五十萬元,甚至上百萬元每公斤。現在以公斤計價,后來是以塊計價、以克計價,到得后期,最好的和田籽玉價格能叫到每克上萬元。短短十幾二十年,價格翻了數千倍,它的投資價值遠遠超過房地產、股票甚至字畫等等。如此令人咋舌的漲勢。卻有專家預計說,真正和田地羊脂白玉價格離漲到頭還遠著呢!

韓志謙道:“你這兒近,到你這兒才三分之一的路程,拉到南邊從南到北橫穿整個華夏了。再說你這里地方夠大。”

方默南看著如小山的石頭,先用帆布蓋著,想來開春后得蓋個大點兒的倉庫,來存放這些籽料,農場里的人只是好奇運來這麼多石頭干什麼?現在國人從政府、到個人到現在還沒有足夠清醒的認識,察覺到和田玉隱藏著的巨大利潤。

臨走時韓志謙把兩個精致的盒子遞給方默南,她打開后里面是翡翠掛件,很美、很漂亮。金絲翡翠,制作成紅色的絲線編織的手鏈,下面墜著兩個翡翠小鈴鐺,搖晃起來聲音清脆悅耳,兩個玉佛,邊角料做成了淚滴似的掛件。

“你和小北分了吧!”韓志謙說道,“另外一個盒子里是你屁股下面坐的那塊毛料,解石后,老坑玻璃種,水頭、色澤都是極品,我把它做了四對鐲子,剩下的加工成了小掛件。”

方默南打開盒子,好似一汪碧綠捧在手中,掛件不少,正好送人。

程世貴他們事情辦妥,又急匆匆地南下,當然這次走的時候,比前兩次帶的東西都多,因為又多了兩個人,他們也被方默南的食物征服。

今年冬天特別冷,天還沒亮,鵝毛大雪還在洋洋灑灑的飄落下來,地上的積雪有兩尺多厚。早晨起來,走廊上都被風吹了一層厚厚的雪,而天上大塊大塊的烏云,像瓦一樣,堆疊在一起。看起來老天爺真要把天地間的空間填滿,白茫茫地看起來怪美的,真是“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了。

方默南他們早上不能出去鍛煉,清掃了一下走廊,擺開架勢耍起拳來。

忽然間,一只鳴叫的小麻雀,因為饑餓,出來覓食,蕩了下樹枝,又飛走了,雪花都沒落下。還真有點兒:“‘草枯鷹眼疾,雪盡馬蹄輕。’的味道。”

“這場雪下得真大,明年又是個好收成。”林老爺子看著天空飄落的雪花道。

“‘瑞雪兆豐年’對嗎!”方默北說道。

“對,小北說對了。”林老爺子誇道。“不知道秋實他們順利不?”他嘴里咕噥著。“也不來個電話。”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而且國際長途老貴了。”齊秋實他們是辦完出國手續,元旦過后走的。

朝里有人出國手續就是好辦,有王書記幫忙就是快,要是按正常的程序,能辦個一年半載的。“算算日子,半個多月,該回來了。“方默南說道。

“哼!跟你一樣,錢掙的不少,還那麼摳門。“林老爺子氣鼓鼓道。

“這叫發揚艱苦樸素的作風。”方默南理直氣壯地說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老氣橫秋的念道。

“這個我知道。”方默北高興地說道:“就是窮人變成富人,窮生活變成奢華的生活很容易。但是奢華的生活過習慣了,過窮日子卻很難。”

“呵呵……雖然意思直白,但說的不錯。”林老爺子誇贊道,“看來咱們的小北不光小提琴拉得不錯,功課也沒落下。”他還不忘隨時教育道:“這句話,不但要記住,還要時刻警醒著自己。”

“嗯!我知道。”默北重重的點點頭。

“我回來了。”齊秋實臉上樂呵呵的,望著他們。身上落滿了雪花,像個聖誕老人,站在階梯下。旁邊還站著一個人,個頭和他差不多,也像個雪人似的看不清相貌。

“呀!下這麼大雪,你怎麼這時回來啊!”林老爺子拿著毛巾拍打著他身上的雪,齊秋實拿著另外一條毛巾拍打他身上的雪,兩人還不忘跺跺腳上的雪。

“快進屋,快進屋。這才早上六點多。”林老爺子又高聲叫道,“大妹子,秋實回來了。”

姥姥從廚房里探出頭來,又回去端了兩碗羊肉熱湯出來,羊肉湯一直在火上燉著。“趕緊趁熱喝了,驅驅寒氣。”

方默南端來熱水,讓他們他洗洗手,擦把臉他們毫不客氣的吃起來。眨眼間一碗羊肉湯已經到了他們肚子里。

“噓!真舒服,還是咱家的飯好吃。”齊秋實感慨道:“都快饞死我了!”他趕緊介紹道:“哦!這位是龍翔海,沃頓商學院剛剛畢業的,現在是我們中騰實業的總經理。”

“MBA是英文MasterOfBusinessAdministration(工商管理碩士)工管碩士是源于歐美國家的一種專門培養中高級職業經理人員的專業碩士學位。工管碩士培養的是高質量的職業工商管理人才,使他們掌握生產、財務、金融、營銷、經濟法規、國際商務等多學科知識和管理技能。他是市場經濟的產物,培養的是高素質的管理人員、職業經理人。”方默南說道。

“呀!小妹妹懂得真多。”龍翔海很震驚,他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有人知道工商管理學。

“龍先生,怎麼會想到來我們這座小廟的。”林老爺子見方默南使眼色便問道。

“哦!程世貴先生介紹我來的,他說來這里不會讓我失望的,見證一家企業從無到有的過程也是很美妙的。”龍翔海靦腆地說道,他本想畢業回國,沒想到陪著同學參加‘黑豹基金’的面試。

朋友沒面試成功,他卻成功了,無心插柳柳成蔭,本來他想拒絕,沒想到還是回國內。他聽過師兄、師姐說過,回到國內,進入國營廠子,根本不能學有所用。所以程世貴開出的條件,他答應了。

“原來如此,阿貴介紹的。”林老爺子握著他的手道,“那麼歡迎你的加入。”

“好了,那麼說說此行的收獲吧!”林老爺子拍著齊秋實的肩膀催促道。

“正經事,翔海比我清楚也詳細得多,還是讓他來說吧!我們這些人去了得人,就我的英語還能應付兩句,其他的根本就不會。”齊秋實指指龍翔海道:“這個小子簡直是太有才了。”

“噗……”方默南剛喝到嘴里白開水,噴了出來。“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人家是正規軍,跟他一比,我們簡直就是土八路。”齊秋實這次出去感慨良多,看老爺子等不及了。“翔海說正事吧!”,

龍翔海端坐道:“基本上草簽了意向,這些還要等約翰賴斯派人來考察后,再定。”

“那咱們沒有任何裝配冰箱和電視機的經驗,人家也願意來。”林老爺子又問道。

“這個我們都老實說了,本來我還以為沒戲了,沒想到,賴斯老頭這也願意,他答應培訓工人,原來訂的每臺22美元,少了2元。原因是他被日本擠兌和自己工人罷工給欺負慘了,所以決定工廠遷來。”

“他們什麼時候來!”林老爺子問道。

“哦!賴斯他們的人幾天后到,我先回來整理一下。”齊秋實說道。“這次出去最大的收獲不是這個,而是龍翔海答應當我們的總經理。”

“那里,大家一起努力。“他笑著說道。

“那好,我們先去廠子看一看。”齊秋實說完拉著龍翔海就朝外走去。

約翰賴斯老頭親自來考察后,決定遷工廠到這里,雖然這里運輸沒那麼方便,不挨著港口,陸路運輸還可以,可是這里的工人敬業、技術精湛,只要稍加培訓完全可以勝任,還有價格便宜的讓他無話可說,政府的政策方面也給予優惠待遇。

簽完合同后,賴斯就急匆匆地走了,準備搬遷事宜。

日子悄聲流過,又到臘月二十三。姥姥總結著今年的收獲,饅頭、包子、灌湯包、煎餅攤子,今年收入接近兩萬,可把她高興壞了。她有著濃濃的自豪感,這是她親力親為經營的結果。

“呵呵……大家都在我有點兒事,宣布一下。”雷納德說道。“今年三月份,我打算讓默北參加莫斯科國際音樂比賽。”

“啊!這太突然了,我家默北能行嗎?”老媽摸摸默北的頭,看著雷納德問道。

“媽媽,我一定能行。”默北自信道,帶著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無所畏懼的精神。

“默北很有天賦,但沒有參加過演出,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舞臺經驗。當然只有我們這些人捧場是不夠的。樂感極佳,練習刻苦,這些,都沒有問題。問題在于,她沒有遇見過天才,沒有和別天才級對手同臺較技過。以前都是自娛自樂和參加比賽是完全不同的,要有爭強好勝之心,斗志昂揚。現在太平和了,這也讓進境與練習度不符。真要競爭話,這樣,哪怕比別人水平高,想要在這行嶄露頭角很難,往后也難成大器?”雷納德嚴肅地說道。

大家都沉默了好會兒,默北這是站起來,“我明白雷老師說的,他的意思是我如果就這樣練下去,哪怕是練到自己老去,也達不到和他們一樣的水平。”默北拿著小提琴卡帶的封皮指著道。“我拉得好聽,也只是你們說的,就像是爸爸科技下鄉,有了專家的指導,地里收成才能增加了。而我有了專家的指導,也可以進一步提升。”默北的理解很粗糙,直白,但道理不差。

“是啊!我們這些業余的評判,長此以往下去,默北只能在業余水平上混,難有進步。”方默南說道。

“對這樣下去,她很難進入音樂學院學習。”雷納德重重的點點頭,“參加比賽是為了不但能增加舞臺經驗,贏得名次,還提高知名度。”

“可是這得多少錢,還得出國比賽。”老爸說的很現實的問題。

“一個來回說少也得幾千美金。”雷納德說道,看著大家吃驚的樣子,趕緊又道:“不過這些國際比賽都有獎金的,一等獎:3000美金,二等獎:2000美金,三等獎:1200美金,四等獎-六等獎:600美金,七等獎-十四等獎350美金,觀眾獎:700美金。第一次拿不到獎不要緊,主要是參與,錢我先墊了。”

“哦!這還差不多。這麼說我要是拿了名次還能掙錢嘍!”方默北雙眼冒著,一臉的財迷樣。“雷老師,不用您墊,我一定會拿到獎的。”

‘這還是我的學生嗎?’雷納德心里想,他好像沒那麼愛財吧!怎麼教成這個樣子。“要想獲得獎金得努力訓練了。”

“我一定加倍努力。”默北緊握拳頭,斗志昂揚,“為了獎金。”這加上的最后一句。讓雷納德‘羞愧’的捂住臉,他不是這樣教她的。

“錢的問題不用擔心。”方默南說道。

“對,有這個大富翁在,不用擔心。”林老爺子戲謔道。“只是假如咱家默北真的能在這行走下去,要去那個音樂學院上,得好好找找。”

“當然是英國皇家音樂學院了。”雷納德自豪地說道。

“美國的柯蒂斯音樂學院也不錯啊!一是、它沒有年齡要求,二是、一旦錄取就能取得全額獎學金。”方默南說道。

“呀!還有這麼好的事,這麼說就等于白上了,就它了,我一定會考上的。”默北豪情壯志道。

“你們別擱著添亂,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踏實點兒,先準備第一場比賽吧!”老爸看她們姐妹兩個說的興奮,出言說道。

默北聞言,“哦!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拿琴練習去。”

默北走后,方默南拍拍雷納德的肩膀,老氣橫秋道:“這就是現實,音樂界,不止,應該說是藝術界,說白了還不是為了錢。有了名,才能名利雙收。”

“唉!這也算是默北的動力吧!”雷納德自我安慰道。

既然決定下來,雷納德和默北就制訂了嚴格的練習計劃,突擊集訓幾個曲目,都是比賽常用到的。其實整個冬天雷納德和默北都在準備著,只是默北現在才知道。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57 PM

第五十五章

臘月二十四,由于梁子、胖子緊盯著工地,他們都不再,也就沒有所謂的方默南的總結了。不過大舅倒是結算了一下‘家家樂’商店的分紅,很明顯比梁子他們經營時,利潤少了三分之一。

方默南拿過存折,上邊只有五萬塊錢,立馬她的眼神就冷了下來,這兩年縣里的生活水平明顯提高了,他們還真狠。

大舅媽哭喪著臉,可憐兮兮道:“這不是我們不會經營,而且是生意難做了。你們知道商業街上又開了幾家這樣的小店。我很抱歉,店里的生意到我們手上,不但沒有再創佳績,反而成績下滑。”

大舅坐在板凳上,聽著孩兒他娘的話,一臉的不自在,最后干脆低下頭佯裝聽不到。

“那干脆交回來得了,這麼的羞愧,還起早貪黑,怪累的。”小姨好笑道。

“不行!”大舅媽猛地抬起頭,大嗓門叫道。

方默南和小姨冷眼似笑非笑的盯著大舅媽,她硬著頭皮撇過臉對著姥姥繼續道:“媽,我們會好好努力的,以其保證梁子他們經營時的成績。”她小聲說道。

“行了。”姥姥厭惡地打發他們走了。

方默南心里腹誹著,‘她還臉皮還真厚,往后和梁子他們經營時的業績相等,那多出來的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拿走了。’

看見大舅他們兩個離去,小姨不屑道:“聽他們瞎掰,商店門庭若市的,尤其服裝生意,那是紅紅火火,比梁子他們已經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冷笑道:“真當我們都是傻子,誰不知道她拿著店里的錢,貼補她娘家了。”

“行了,別氣啦!不值得。”姥姥無奈道,眼里閃過一絲絕望。

“媽……算了我不說了,誰讓他是您兒子,我們加起來所有的人還沒他腳趾頭香。”小姨嘴上酸溜溜地說著。“以后別給我眼前晃晃。”

小姨提溜起大舅他們送來的年貨,拿著手指戳戳,“嘖嘖……自打她進咱家的門,我還真是頭一次見她送年貨。這豬肉都過來頭七了吧!幸虧天冷,不然早餿了;這魚只有巴掌大,這讓人啃魚刺得了;這雞瘦的都是骨頭了,還吃什麼肉啊!”

“行了,小燕少在那尖酸刻薄了,不想吃都拿出去。”老媽瞪小姨一眼,然后又朝姥姥那邊努努嘴,“少說兩句,你不說沒人當你是啞巴。”

“好,我現在就拿出去。走南南,跟小姨拿到農場喂狗。”小姨走時還不忘諷刺兩句。

老媽見小燕和方默南都出去了,“媽,別難過,小燕是刀子嘴豆腐心。”

“行了,大燕別說了,我心里明白,我不是傻子。”姥姥擺擺手,她絕望地嘀咕道:“我是指望不上他們了。”‘神婆’曾經的警告,也算是成真了,這樣她徹底熄了心思,那個商店也算是當娘的對得起他們了。

出了姥姥家的門,大舅媽就橫眉冷對地看著大舅,手指著他,“你死人啊!看著你妹妹在屋里那樣說咱們,要不是我,說不定商店就會被要回去了,也不知道幫忙說說話。”

大舅為難地看著她,“孩兒她娘,你太過了,我真聽不下去。你也別把人都當成傻子。我娘她們真看不出來。”接過商店十來個月,利潤有多少,他也知道,給娘的只有四分之一。他拿著錢都嫌臉紅。

他們兩個工作不保,看著別人掙錢也眼紅,沒想到天上掉餡餅砸到他們身上。媳婦和他干脆辭去工作,正經地經營商店,沒想到媳婦兒這樣做,實在有些看不過去眼。以往他在家里地位太低,被欺負慣了,敢怒不敢言。

“莫永輝啊!你個沒良心的,我起早貪黑,操持家里,還得顧著商店。我掙下這份錢,我都能揮霍出去嗎?還不是留給你們的。女兒明年也要考大學,老二也要上初中,這些不都是錢。那麼多錢,那麼多漂亮衣服,我舍得穿一件了。”大舅媽數落道,一只手直戳著他的心窩,另一只手還不時的擦擦眼睛干枯的淚。

大舅心軟下來,看著來往的人看著他們,他不好意思道:“可這樣也太過了。”

她擦干眼睛,瞪著他,“怎麼過了,那是你娘的產業,早晚不都是你的。”她頓了一下,“我只不過提前拿了而已,再說真要按當時說的分紅,還不便宜了你那兩個妹妹。”

“既然是老娘的家業,大家都有份。”大舅說道。

“天哪!我怎麼嫁給你這個蠢家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還有她們什麼事?你傻啊!”她圍著他上下打量,一臉你怎麼這麼的實誠,最后站在他面前,手指改戳著他的腦門。

“這個家我說了算。”她口氣生硬,又溫柔道:“我還不是為了咱家好,老太太手里的錢也不比咱少,到最后還得咱們給她養老,多預留點兒錢也是應該的。”

大舅聽了她的口氣,加上她積威已久,大舅只好偃旗息鼓,不再說什麼,最多給老娘養老時,多盡點兒心。可是他沒有想過,所有的錢都是家里‘領導’掌握,他到后來是有心無力,也只是想想而已。

臘月二十九成了默北的個人演奏會,不過她拉的小提琴多數都是流行歌曲,變換一下,調節心情。或者是電影、電視劇的插曲,會唱得都跟著哼哼!不會唱的都拍著著拍子,一切如往昔般熱鬧。

結束后方默南把翡翠拿出來,鐲子是姥姥、老媽、小姨、梁家奶奶一人一對兒,掛件玉佛、玉牌、手串等等,在場的男人自己拿,喜歡那個拿那個。剩下的小掛件方默南統統分給了在場的女人們,即使年齡再大,女人都抵擋不了閃閃發光的飾物。

金絲紅翡被姐妹兩個平分了。得到禮物的人,方默南很少見姥姥她們戴鐲子,都壓箱底了。倒是小掛件,她們聽從方默南的話,玉對身體有好處,才貼身佩戴。只有雷納德和林老爺子識貨,知道玉養人、人養玉,貼身佩戴,一般也輕易不拿出來。

熱鬧完后,老爸和林老爺子拽住想要進臥室的方默南,“南丫頭,你給我說說,農場里的石頭怎麼回事?”

“哎呀!你都說石頭了,就是石頭嘍!”方默南雙手攤開,聳聳肩道。

“那不是石頭,是什麼?你這丫頭真敗家,從哪弄了那麼多石頭回來,又要大興土木嗎?”老爸往建筑方面想去。

聽到老爸的話,林老爺子和方默南一愣!方默南不客氣的哈哈大笑,“老爸你真逗,對我就是要大興土木。”

林老爺子指著他,哆嗦了兩下,“正平跟我過來。”

至于兩人說些什麼方默南不知道,只是年后,老爸又給農場弄過來幾條大型的土狗。看場子,看來老爸知道哪些石頭是什麼!還找了以前建筑隊,春暖花開后,趕緊挖地基,蓋了超大的地窖存放這些‘石頭’。默認了方默南做法,想辦法幫她‘補救’。

小姨和老媽她們為了不看見大舅她們一家的令人作嘔的臉,84年最后一天,除夕一大早,留下姥姥,其余的人都去了農場過年。

老爸覺得這樣做,不太好,主動留下來陪姥姥過年。畢竟是一家人,日后留一線,不為別的想,也得讓岳母心里好過點兒。

除夕晚上,吃過團圓飯,大家圍坐在電視機旁,等待著85年的春晚。1985年,這一年的春晚導演對春晚的表現形式做了大膽的嘗試,把春晚舞臺搬到了京城工人體育館。可惜天太冷,沒有暖氣;舞臺太大,燈光和音像效果明顯不好。只有服飾上有了韓志謙他們的贊助更洋氣、時尚,更顯現了時代的進步。

“咦,這首《明天會更好》,真好聽,還有內地知名的歌手,呀!這個是香港、這個是臺灣的”小姨驚叫道,這麼多人唱同一首歌,效果不錯。歌曲中間還有旁白“香港回歸,祖國明天更加美好什麼,極盡煽情。”

方默南奇怪的看著,納悶,她雖然對這屆晚會記憶模糊,但不記得有這段兒,可能是韓志謙有關吧!和大陸打好關系對以后發展更好。

方默北聽到這首歌,看到字幕,作曲貝貝,作詞娃娃。臉上既緊張又興奮,偷偷摸摸出去了,轉進書房。電話鈴聲這時想起來了,她小心的接起來,“喂!新年好!”她小聲道。

“喂!小北啊!新年好!怎麼樣聽到了嗎?”韓志謙輕快地聲音從話筒里傳來,他按約定時間打來電話。

韓志謙拿著默北的詞譜,只是抱著試試的態度去的,沒想到唱片公司驚為天人。急急忙忙地詢問作者是誰,想要面談。

韓志謙當時就說自己是經紀人,有什麼跟他談也一樣,最后經過協商他沒有一次性賣掉版權,而是根據唱片發行量抽成,一張一毛。方家有個掙錢機器,又不急著用錢,當然是放長線釣大魚,看對方的態度也知道歌曲不錯,市場前景也好。

“聽到了,謝謝韓大哥。等回來請你吃大餐。”默北高興的說道。“韓大哥,作詞是娃娃,作曲是貝貝怎麼回事。”

“哦!這個,我給你起的名字,不能讓別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叫默北,諧音貝貝。至于娃娃,詞是南南寫的,在我眼里可不就是洋娃娃。”韓志謙解釋道,也算是他‘報復’方默南當時對他們的驚嚇。

長大后默北對她姐這個藝名簡直是太‘推崇’了,也算是‘報答’她的‘栽培’了。

“你給了我十來首歌,交給唱盤公司運作了,隨著春晚,預計銷售量會非常好。你就坐等著收錢吧!”韓志謙說道。

“呀!這樣我去莫斯科比賽不用讓爸媽操心錢的問題了。”方默北高興道。

“是啊!預祝小北旗開得勝。”

“謝謝,我一定會努力的,爭取拿個第一。”方默北激動道。

“好,有志氣。”韓志謙說道。

掛上電話方默北捂著泛紅地臉蛋,又悄悄地走回去,看了一會兒電視佯裝無事的睡覺去了。在她身上所發生的事,家里人一無所知。

老時間,老地點。方默南凌晨又進入了空間,剛一進去就聞到濃郁的香味空間的景色更加美麗且空靈,她很久沒有認真欣賞空間的景色了,循著香味她走進了深林深處。忽然她看見金燦燦的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穿透過來,繼續向前走,明晃晃的,直教人睜不開眼。

“哇……這是什麼?”方默南這是前些日子發現的那顆大樹,這時上面掛滿了金燦燦地果子,仔細嗅嗅,就是著濃郁而不甜膩的味道。她瞬移到樹上,看著這些果子,“有點兒像人參果。”有人參果大小,全身金燦燦的。

“人參果,怎能和它比。”木精不屑的說道,他突然出現在空中,看著她,端坐在云朵上。

“人參果是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頭一萬年方得吃。”他嗤之以鼻道:“哼!我們這個是菩提果,這棵樹吸天地之精華,日月之光芒,又生長在空間里,當然強得它人參果百倍。九千年一開花,九千年一結果,九千年才得熟。”木精念念叨叨的,嘴里不斷吞咽著,一臉的可惜。

“咦!不對啊!離成熟還差一千年呢!”他掰著手指算,又繞了大樹一圈,最后停在方默南旁邊,仔細盯著她。

“我想起來了。”他一驚一乍道:“是你……上次你晉級,攪得空間里靈氣大盛,難怪菩提果提早成熟了。”

“這可是我們修仙之人的聖物,吃了它修煉時,事半功倍。凡人吃了它洗髓修脈,就是拿到空間外面吃效果也一樣。”木精說道

“哦!有這麼神奇。”方默南摘下一顆,入口即化,濃郁而不甜膩,舒爽極了。

她馬上打坐運功,一個小時候,果然事半功倍,靈氣充沛了許多。

方默南還想吃,被木精攔截道:“這些果子成熟不易,慢慢吃就好,不要一下在吃完了。”

“你怎麼不吃。”本來方默南以為他也想吃,可她修煉了這會兒子沒見他吃。

“我們倒是想吃,功力不夠,吃了它會有副作用———爆體而亡。”木精看著菩提果想吃又怕怕的樣子。

“哦!還有這一說,我怎麼沒事。”方默南看看自己的身體,不但沒事,還好得很。

“你是主人親手教的徒弟,當然沒事,況且你是修仙之人,而我們現在還是精靈之身。”木精解釋道。

“那我拿出去給老媽他們吃沒問題吧!”方默南問道。

“沒問題,凡人吃了可以洗髓、延年益壽,強身健體。”木精羨慕道,沒辦法他們是幻化出來的,不及凡人修仙的好。

方默南今天閑情逸致很高,‘撲通’跳進海里,暢游一番。深海潛游,對她來說小菜一碟兒,

不用潛水器具,向魚兒一樣來去自如。魚成群結隊地在珊瑚叢中穿來穿去,有的全部布滿彩

色的條紋;有的頭上長著一簇紅纓,好看極了;有的周身像插著好些扇子,游動的時候飄飄搖搖;有的眼睛圓溜溜的,身上長滿刺兒,鼓起氣來像皮球一樣圓。各種各樣的魚多得數不清。魚群穿梭于她的身旁,望著美麗無比的景色。看,那斑斕的魚群,那翠綠的水草,那五彩繽紛的貝殼……

‘咦!這麼大的海蚌。’方默南看著比她還高的海蚌,她好奇的圍著它轉,不知道有沒有珍珠。

“哇……”海蚌張開,方默南看見它張開,紫色的光芒瞬時籠罩著四周。顆顆圓潤,猶如鴿子蛋大的珍珠靜靜地躺在里面。心念一動,一顆珍珠,完好的躺在她的手心里,紫色光芒,散發著誘人的魔力。

方默南今天精力充沛游了大半個海洋,隨手撈了些海鮮,送進廚房。飽餐一頓后,她又開始了修煉、研習醫術、武功。

早上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氣,方默南看著黑漆漆地天空,又是一新的一年。大年初一,方默南他們天還沒亮就回到姥姥家,做好早餐,菩提果汁融入小米粥里。

小姨看著小米粥比原來的要金黃好多,嘗一口,香甜無比。“放糖了,這麼好喝!”

“沒有!好吃就多吃點兒。”方默南說道。

大家吃完早飯,其結果是他們多跑了兩趟廁所,奇臭無比,臭味熏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到了晚上,方默南仔細觀察眾人再沒有什麼不適,每個人的膚色變得紅潤有光澤,氣色紅光滿面。

大舅只是在大年三十端了一碗餃子,過來看看;大年初一一家人也只是在姥姥這里坐坐,孩子們拿了壓歲錢,就起身離開。姥姥是徹底對兒子一家失望了,不過怎麼說那也是自己的兒子,大面子上過的去就行,心里不再有什麼期待了。

方默南和默北得了大舅給的五毛錢壓歲錢,還是棗紅色一毛一毛的。

“不得了,鐵公雞也會拔毛了。”小姨叫道,“趕緊打開,看看是多大的鈔票。”

“小燕,你嘴里積點口德,幸虧咱媽不在。”老媽苦口婆心地說道:“你說三道四,老大他們一家聽了,也不疼不癢的。只有傷了咱媽的心,不知道你圖什麼?”

“行了,姐,我知道以后我眼不見為凈,躲遠點兒。”小燕嘟囔著嘴,“讓人家嘴上圖個痛快也不成。”

“你嘴上痛快了。”老爸說道:“咱媽可就傷心了,‘不能讓親者痛仇者快’。”

“小姨,其實這錢很值錢的。”方默南拿著錢,心里說道,二十年后。

“你們母女一心,我說不過你們,我出去拜年去了。”小姨穿上大衣消失在影壁后。

忙忙碌碌地新年過完,默北就踏上征程,因為要參加預賽,所以三月初就得到莫斯科。

雷納德、方默南和默北一起先坐火車到京城,然后在飛往莫斯科。莫斯科扶輪社國際少年音樂比賽,就是這樣一場比賽。在青少年組別的比賽里,它可算得上是數一數二了。但與成人賽相比,還是有一段的距離。

這時,這里還叫蘇聯。國人喜歡親熱地叫它“老大哥”。莫斯科很漂亮,既有歐洲的人文氣質,也有它別具風格的開闊的英雄風范。方默南很喜歡這里,他們三人在紅場和克林姆林宮門前特地照了好幾張照片,以做紀念。憲兵們很帥,只可惜的是三月份的莫斯科,還很冷,他們都還穿著軍大衣。方默南更喜歡他們皮靴皮帶的帥氣裝扮,更挺拔英俊、瀟灑帥氣。

方默北來的時候就帶來了韓志謙他們寄來的小禮服,上身白色泡泡袖的襯衫,胸前紅色的蝴蝶結,蘇格蘭方格裙,腳蹬白色的小羊皮靴。總之以她現有的年齡,怎麼可愛怎麼來。

決賽的前的一晚,方默南臨時教授默北一些技巧,“實質的東西我幫不了你,只能嘴巴上說比賽不要緊張,把評委當成大白菜就好,不然當成我們也行。評委也是人,是人都有喜好,人性如此,要以什麼樣的感情去吹奏才能獲得更大的好感。男評委怎樣,女評委怎樣……這些前面評委的資料都給你分析過了,想必你知道該怎麼辦,好好表現。”方默南說了些如何應對比賽的話。

“你這在教你妹妹,如何投機取巧。”雷納德不滿道。

“這是現實,雷,這世界什麼樣,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不是純白一片。而且投其所好,我相信你也干過。”方默南又道:“在規則允許的范圍內,使點手段也行。不過,小北這只是應付比賽,一時而已;而人生一世,就必須有強大的實力,在任何強大的實力面前,手段是不堪一擊的。”

“我明白,我會用實力打敗他們。”方默北說道。

方默南挑釁地看著雷納德,‘怎麼樣,我妹妹不差吧!窮擔心!’“默北呀!用‘得之不喜,失之不憂”態度對待每一場比賽,長路漫漫,慢慢磨練吧!願上帝于你同在。“她還在胸前畫了個十字。

“呵呵……”方默北被她搞笑的樣子逗笑了,緊張感也奇跡般的消失了。

默北因為有了雷納德和程世貴他們的幫助,持外卡直接來參加決賽,而沒有進行國內的預賽階段。在方默南一個成人看起來占了便宜,其實失去先機,沒有先領略一下競爭的氣氛,了解一下對手的強弱,一會兒只能靠默北的臨場發揮了。看著默北平靜地臉龐,她好像專注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為外界干擾。

小提琴比賽有三十個孩子,都在十五歲以下,方默北是年紀最小的。

方默南和雷納德陪著默北坐在后臺,方默北被安排在第二十個出場,她坐在那里一邊最后一次檢查她的小提琴,一邊聽著臺上的演奏。

“感覺如何?“方默南問道,聽著前面的演奏,她覺得這世界的天才可怎多,當然多了,都集中到一起了。

“他們拉得真好!不過我也不差。”方默北自信笑著說道,無知者無畏。

每個人有四支曲子需要演奏。因為有范圍限制,所有常有相同曲目被選中。這時,就更容易被評委拿出來比較。所以,聽見安東尼奧·維瓦爾第(春》,E大調。琴音時,默北站了起來,仔細聆聽。

快板—廣板—快板,這是方默北平時很喜歡的風格,練得也是最多的。可是,一共也就十分鐘的演奏。

聽得方默南心驚肉跳。這是聽了這半天以來,第一個讓她聽到最好聽的曲子,也感覺壓力倍升,不知道默北聽了如何感覺。看看默北的臉色有時蹙眉、有時平靜、嘴角一抹笑意,自信寫在臉上。

國際比賽,通用英語。方默北的英語水平也是漸長,普通的對話以難不到她。

“這位選手名字,路德維希奧利維耶,聽名字像是德國人。”方默南默默念著他的名字。她胳膊肘倒倒雷納德,“他實力怎麼樣?”她現在這里只是個業余的,涉及太專業所以只能問他。

“很強,目前為止他是最強的。”雷納德評判到,他皺著眉頭,顯然有些苦惱,沒想到青少年比賽就這麼高的水平。

“行了,都別煩惱了,比完再說。”方默南指指默北,“她都平平靜靜的,你就別皺眉了。”

約摸一會兒,方默南他們就看見一位金發小帥哥拿著小提琴從臺前下來,走進后臺。他應該就是這位路德維希奧利維耶。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58 PM

第五十六章 日本之行

很酷!方默南眨了眨眼睛,不得不承認這個小正太很養眼,就是不知道成年后,會不會也這麼可愛,祈禱著千萬別長歪了。長睫毛,深輪廓,海藍色的眼睛,無一不為他們的童年與少年增加了大量的魅力值。

方默南看他大約有十二、三歲,行動之間很優雅,可是那股傲慢外露,對他周身的貴族氣質大打折扣。清瘦的身材,長手長腳,走動之間總是微微仰著下巴,驕傲的像只孔雀。

路德維希奧利維耶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時,不用說話,但但就這相貌,他已經是后臺的焦點,別說他的演奏,后臺大部分選手都不由自主地在觀察他。並不是因為他長相出色,而是因為他剛才的演奏,確實比之前的選手高出一籌,他的存在已然向他的對手們宣布了一個強大的障礙所在。

方默南看看默北,帶著耳機還在聽曲子,沒有受到剛才的打擾,直到雷納德拉起她,向臺上走去。雷納德是默北的鋼琴伴奏。

方默南站在舞臺一角悄悄地探出頭來,可惜燈光太亮,她看不清臺下。只看見,默北筆直的站在臺上。

方默北站在臺上,深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彎彎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對著臺下的評委鞠躬致意。就像姐姐說的,把評委當成大白菜,沒什麼好怕的,她這樣暗示自己,毫不怯場,她看見臺下一共才七八個人,五位評委笑瞇瞇的,其中有一位女性。

五位評委的資料在比賽之前雷納德已經告訴了她都已知道。方默北只知道他們很有名,堪稱大師級的人物,可惜對默北來說,無法想象。所以,聽聽而已,沒有具體的概念。不知道也有好處,無知者無畏。

第一曲,正是之前路德維希奧利維耶演奏過的安東尼奧·維瓦爾第小提琴協奏曲,《春》E大調。

默北擺開架勢,朝雷納德微微點頭示意,第一聲起,很完美,好的開始,默北的心為之一振,流水般的快板傾泄而出,她不比別人差,她有著自己對樂曲的理解。只要一開始順利了,默北找到了狀態,后面就都不是問題。

雷納德先前的擔心也隨著默北的發揮,而消失的無影無蹤。聽了第一首演奏之后,雷納德更是激動萬分,默北是超常發揮,太好了!

臺下五個評委都有些意外,畢竟,當初拿到資料時,看到這位才六歲的東方女孩兒,可愛的如洋娃娃般得。本能地都覺得這是來蹭比賽經驗的,混個臉熟,來陪‘太子’讀書的。

他們來此的目的就是聽路德維希奧利維耶的演奏的,果然他沒讓大家失望,很明顯他比其他對手高出不止一個檔次,音樂世家出身,也算是熟人子弟。路德維希奧利維耶也確實沒讓五位評委失望,力度、情感都非常到位,已然有了一些自己的音樂風格,潛力巨大。雖然技巧受于年齡限制還有待提高,但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天才。本來以為此次的冠軍也定,誰料到會殺出這麼一個黑馬來?!

五個評委都慢慢收斂臉上輕松愉悅的笑容,喝咖啡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沒了初時的輕慢,認真地聆聽起來。

鋼琴伴奏也非常出色,仔細聆聽,鋼琴伴奏者顯然也是名家出手,可小提琴的聲音絲毫不弱于它,沒有喧賓奪主。

《春》分三個樂章,前后表達了:一、春天來了,無限歡欣。小鳥唱著歡樂之歌來迎春。微風輕拂清泉,泉水叮咚流淌。天空烏云籠罩,電光閃閃,雷聲怒號。雷鳴電閃轉瞬即逝,鳥兒重又婉轉歌唱。

二、在鮮花盛開的草地上,在簌簌作響的草叢中,牧羊人在歇息,忠實的牧羊犬躺在一旁。

三、伴隨著鄉間風笛歡快的音響,在可愛春天的晴朗天空下,仙女們與牧羊人翩翩起舞。

六歲,她真的才六歲嗎?不按周歲算來,她還差三個月才六歲。她完美詮釋了這首曲子。

九分鐘的樂曲演奏完,方默北拿下小提琴鞠躬時,五位評委都略略停頓了一會兒,才面面相覷,在別人的眼中看到了與自己相同的看法。這技巧,這意境,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這是一位六歲孩子演奏出來的!就算是他們自己,也是在學了十幾年之后才有了這樣指法技巧還稍顯稚嫩,假以時日她技巧嫻熟后,真不敢想象。可這位表達的情感卻讓人感動……,她到底幾歲開始練的?難道這世界真的有不靠苦練就能成功的天才?這、這、如果真的是這樣,上帝也太不公平了!

表演完畢方默北往舞臺邊上走過去的時候,方默南抱住她,“你是個天才,絕對的天才。”

“我本來就是天才!”默北臭屁道。

“行了,表演的不錯,可是有幾段手指應該這樣……”雷納德這樣說道,說實話她很意外,默北沒有任何的舞臺經驗,他剛開始教她這首《春》協奏曲時,默北總找不到感覺,后來他們在農場練習時。默北看著郁郁蔥蔥地農場,小鳥起飛,彩蝶翩翩,她終于找到了該怎樣表達的靈感。沒想到決賽時,她又進步了不少,表現居然這麼出色,也許少了功利心。

才現出最純碎的音樂,希望她保持下去,不知道她接下來一系列比賽中也會像現在這樣嗎?雷納德十分期待。

下臺的時候,默北受到了與路德維希奧利維耶一樣的待遇,甚至更嚴重,因為路德維希同學本人用一種將要把人燒著的目光死死地瞪著默北。

默北扭過頭,“姐,他瞪我做什麼?我有得罪他嗎?”天真地問道。

“哦!你表現的很出色,他嫉妒你。”方默南說道。

“嫉妒,他演奏的比我好,我應該嫉妒他才對。”方默北對比后,中肯的評價道。然后她走到路德維希身邊,“我也嫉妒你。”孩子氣的惡狠狠地瞪著他,向他一樣。

路德維希看著她的樣子,‘噗嗤’笑了,“你很‘可愛’”,他用德語說道。

“他說什麼?”方默北拉拉默南的手,問道。

“他說你很可愛。”雷納德說道。

在他忙說話的時候,比賽已經結束,一個人二十多分鐘,時間不長,到了激動人心的時刻。

最后的結果出來了,默北屈居第二名,第一名正是路德維希奧利維耶,對于這一點,方默南看看默北,很平靜的接受了,“他比我拉的好,第一應該的。”

默北知道自己占了年齡小的光,再技巧上雖然略輸他一籌,只是勝在感情奔放、熱烈、充滿靈動,更富有感染力。

領獎完畢,他們坐在回程的飛機上,方默北哭喪著臉,看著手中的紙。

“怎麼了,對名次不滿意。”雷納德好奇的問道。

“不是,獎金從三千,變成了二千,整整少了一千美金。”默北攥緊拳頭揮揮道:“下次,下次我一定爭取拿到三千美金。”

“呀!”雷納德撫著額頭,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你就計較這些。”

“當然,我算了一下除去住宿、吃飯等費用,最后我們只剩下100美金。”方默北把手上的紙遞給雷納德。

雷納德看著紙上寫著,只幾天的花費用度。“唉!叫我說你什麼好!”他唉聲嘆氣道。

“為了一等獎,我回去要繼續練,一定超過那小子。三千美金是我的。”方默北嘀咕道。

比賽在國內沒有任何的聲響,這樣方默北他們回來時,悄莫聲息,少了喧囂熱鬧。

只是當家里人看到銀燦燦的獎牌時,都高興地不得了。每個人都和默北合影留念,這是他家小北的第一個獎牌,意義重大。

為了下次的比賽,方默北和雷納德又開始了集訓,折磨的姥姥他們叫苦連天,天氣漸熱,正好最后干脆把他們兩個給趕到農場,山上練去,大家的耳朵終于不受折磨了。

如此過了兩個月,雷納德驚喜的發現,默北進步神速,在情緒表達上比以前更加豐滿有力,尤其進行曲、軍歌方面進步明顯,以前她出來的曲子,沒有力度,軟趴趴的。這才多久,精神面貌就大幅改變,音調節奏鏗鏘有力、氣勢雄壯、節奏分明、催人奮進。雷納德感慨,比賽真是一項鍛煉人的活動!好,實在是好!

到了六月份兒,方默北他們又飛往英國,參加梅紐因國際青少年小提琴比賽,

踏上英國的土地時,方默南就感覺到雷納德膽怯、害怕的神情。比賽時,她終于發現雷納德緊張的直搓著手,額頭上的汗珠都蹦了出來。

“雷,你沒事吧!你比我妹妹還緊張害怕。”方默南扯扯他的衣服,“你在害怕什麼?這可不像你。”

“你是英國人,怎麼有遇到熟人嗎?”方默南猜測道,看他聽到她的話后,僵立的樣子。“真的有熟人,看你得樣子關系還不好。”

“雷納德!我的天哪!你跑哪去了。怎麼找都找不到你。”一個中年貴婦抱著他的手大聲叫嚷道。“胡子也不刮,如果不是聽見你說話聲音,我差點兒認不出。”

“媽,你先放開,這樣子很難看。”雷納德紅著臉,推開婦人道。

“你這孩子,害羞什麼?我又不是外人。”她放開雷納德,上下打量著看他有沒有受苦,氣色不錯,很精神。“你跑哪去了?一個電話都沒有。”

“媽,先不說了,我得去比賽了。”雷納德抓著默北的手,一起向舞臺走去。

貴婦人納悶地跟上前去,站在舞臺一邊,這是青少年比賽,他上去干什麼?呀!鋼琴陪奏。

盡管一肚子疑問,她還是按下心來,聽演奏。咦!這個小孩兒潛力不小。呀!他兒子的曲風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質樸、圓潤了,好像境界提升了。

雷納德下臺后,他們找了一家咖啡館,四人落座。他們兩個大人點了咖啡,方默南他們點了柳橙汁和起司蛋糕。

貴婦端起咖啡,優雅地哆了一口,“說吧!到底怎麼回事!還在生你爸爸的氣嗎!”

方默南他們兩個端起盤子,吃蛋糕,這時只要聽就行了。

“南南,這是我媽咪,特瑞莎斯托克。”雷納德接著說道:“這是我的小提琴學生,這段時間我都在華夏。這次是來參加比賽的。”

“你好!斯托克女士。”方默南和默北站起來朝她致意道。

“我的天哪!你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步。”特瑞莎痛心道,“我一定會說服你爸爸的,咱們回家吧!”

聽到特瑞莎的話,方默南怒目相向,卻沒去打斷她的話。

“媽,不用,我現在過得很開心,我以后會給你打電話的。”怕是沒有說服力,雷納德又道:“媽,真的,我現在過得很好,從我的琴聲中你也應該能聽出來。”

特瑞莎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只是含淚看著他,不再勸說他。只要他過得好就行,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們父子兩個吵架,夾在中間的她最難受。

“好,那你保證給我打電話。”特瑞莎說道,也許這樣最好。

“我保證。”

“你這個徒弟不錯,繼續努力,會有前途的。”特瑞莎中肯道。

“是嗎!”雷納德笑得跟個孩子似的。

“你變了,以前總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刻板的像個雕像,現在活潑開朗多了,像個大男孩兒。”特瑞莎笑著說。

“媽,我們要去看比賽結果了。”雷納德羞赧的站起來說道。

比賽結果默北還是拿了個第二,第一名,是路德維希奧利維耶。

比賽完后,雷納德他們在英國玩兒了三天,才在斯托克女士依依不舍的眼光中離開。

飛機上,方默南發難道:“雷,我們是你淪落至此的原因嗎?”她上下打量著,看那塊兒皮松了,需要緊緊。

“怎麼會!你們是我的救贖。”雷納德認真道。

“雷,你什麼時候這麼伶牙俐齒,會說好聽話了。”方默南說道。

“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說我跟誰學的。”雷納德得意洋洋的說道。

“你……”方默南被他的話噎住了。

“哈哈……”雷納德笑得很開心,終于也看到她吃癟的樣子。

九月份,方默南他們又踏上了日本征程。這次卻是分開行動,雷納德和默北在神戶比賽,程世貴駕車把方默南接到東京的住所。

一所日式別墅,三層帶前后小花園,房屋面積約270平方米位于東京鬧市中的一個安靜的住宅區。方默南走進里面裝修以清新自然、有著禪意深遠的意境。簡約自然的日式家居裝修風格。淳樸實木家具,彰顯出空間日式內斂而優雅的質樸氛圍。整座住宅中都裝飾有傳統推拉門和米紙材質的燈具。透過滑動玻璃門和大窗戶可欣賞小花園的景色主衛采用傳統日式風格設計,設有帶座位的淋浴設備和一個大溫泉水療浴池。

功能齊全是大房子的專利,廚房,休息室,開放式餐廳,辦公室以及spa浴房,影音室,客房等,為居者提供了寬大的居住和工作環境。

“真漂亮。”方默南坐在房子里,四下看看。

“呵呵……不及君悅來酒店的中式設計。”程世貴說道,君悅來酒店開業時,他親自去了,被房間里的中式風格著實給震懾住了。他以前認為傳統的正式厚重、壓抑。現在卻徹底的改變了,原來加入中式元素也可以那麼簡潔、明快、溫馨、舒適的。

“開業到現在三個月了,效益不錯。”程世貴說道。“梁子他們真是下了苦功夫,他們兩個愣是鎮得住場子,他們把你說的甚至芝麻綠豆的小事都牢牢記得,大到房間布置,人員訓練;小到一個菜色、窗簾設計,都一絲不茍的執行著。”

“那當然了,‘細節決定成敗’嗎!想客人之所想,急客人之所急。”方默南說道。“說起這個,胖子的妹妹曉美怎麼樣?”曉美在去年年底時也去了南方,畢竟那里的發展空間大。農場有胖叔一個人就夠了,再加上方默南他們有時常住農場,人手絕對的夠。

“很刻苦、很努力。還報考了夜校。”程世貴中肯地評價道。

“嗯!”方默南點點頭,從包里拿出一個手鏈,粉紅色的珍珠顆顆如黃豆般大小統一,下面還墜著金絲翡翠制成的圓環。“這個給曉美的新年禮物。”她還真是有心,在農歷新年過后,方默南收到了曉美做的布鞋和棉鞋包裹。

“南南,這珍珠可真是難得啊!”程世貴說道:“天然的,大小一致。光澤透明、有寶光、圓潤、光滑。品質不一般啊!”

方默南笑而不語,珍珠是上次游海時撿來的,篩選過后找人制的。

程世貴收起來后,接著道:“現在特區地價漲的厲害,咱們買的100多畝地,地價差不多漲了百分之八十。”程世貴說道。“特區有政策扶持,吸引大量的外來的資金和人才會越來越多,這個土地就會越來越變成緊缺資源,地價節節攀升也就理所當然了,我看這地皮還要漲。”他詢問道:“以后繼續買地。”

“不,酒店的收益都存起來,我另有它用。”方默南沉聲說道。

程世貴點點頭,炒地皮可沒他們在股市上游一圈賺得多。“可惜你沒參加開業典禮,盛況空前。酒店雖然不是最高的,但卻是最好的。”程世貴不為遺憾道,“就連特區的市長、蛇口區區長也親自來了。”

“那是看嚴廣興的面子吧!”方默南喝了口茶說道。

“說到廣興,他現在都成了印鈔機了,用他的話,他現在天天載著麻袋上銀行。”程世貴笑著說。“好一招空手套白狼,玩兒的爐火純青。”

“那也的有他那樣的背景才行。”方默南感慨道,沒有關系玩不轉的。

“對了,為了感謝他給了我們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程世貴道,“我、你、韓志謙一人百分之五。這是文件簽一下吧!”

“哦!還行!國外的產品現階段有你們聯系應該的。”方默南說道,“我還有啊!”她接過文件,該得的,她也不會客氣,簽上大名。

“我們該得的。”程世貴理所當然道,她的點子,完全可以找任何一個在大陸有點兒能量的人,尤其現在大陸下海經商的人多的是。

這時楊帆也從外面進來,“呀!老板來了。”楊帆看到茶幾上的的茶壺自己倒杯茶,聞一聞,坐下哆一口,舒坦:“日本這邊已經從各種正常的渠道匯入了二十多億美金,加上政府現在鼓勵外資進入,所以不用擔心政府盯上。”他頓了一下又道:“而這些錢已經大部分換成日元了,因為日本是個缺少資源的國家,日本在全世界的許多企業由于購買原料的時候沒有足夠的美金去交接,而造成許多生意的流失,而他們的資金不是沒有而是因為他們的大部分資金全部以日元的儲存在國內。這樣我們就通過在世界主要金融城市的分部,為他們提供美金,兌換成日元。

“行啊!干得不錯。”方默南說道。

“那里,還是馬修的主意好。”楊帆說道。

“是南南的提醒的。”程世貴說道。“另外我們還從日本各大銀行拆借過來大約十億美金。”

“行了,我們別在這相互吹捧了。”方默南說道,“接下來,楊帆把咱們手上所持有的日本股票三天內全部拋掉。”

“啊!后市漲勢明顯,拋掉不合適吧!”楊帆說道。

這小子敢在這個節骨眼提出自己的疑問,是個人才。“拋吧!接下來要干的事比這要獲利豐厚的多了。”

“要做多日元嗎?”程世貴說道。

“行啊!知道下一步怎麼走了。”方默南眼睛看著他贊賞道。

程世貴張口就來,說著一連串的數據:“從八十年代開始,日本對外投資快速增長,貿易順差不斷激增,從債務國一躍成為債權國。1985年日本對外直接投資余額為440億美元,是1980年的2.3倍,經常項目盈余503億美元,占國內生產總值的3.7。與此同時,美國經濟陷入因高利率和美元升值導致的困境之中。美國為了擺脫窘境,迫使日元升值是最快、最有效的手段。這是我們研究室得出了結論。”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7:59 PM

第五十七章

“日本就像待宰的羔羊,養肥了,山姆大叔手中的刀,想怎麼割就怎麼割。”方默南形容道。

國與國之間永遠只有利益,在威脅道自己的利益時,可以毫不猶豫地下殺手。

“可笑的是日本還妄想買下美國,日本人卻以這句話為自豪,日本現在許多企業都在日以繼夜,不停地工作著,為了日本買下美國而努力。”楊帆笑道。

“是啊!就像一個孩子,手里捧著金子,而沒有任何守護的能力,只能眼看著被別人搶走。”方默南感慨道。

“時機不好把握,太早了會虧,太晚了又趕不上。”程世貴接著說道:“我們假如知道這個時間,就可以制定具體的計劃,從而利用一系列的手法來操作,最后得到最大利潤。如果我們不能知道,那麼我們只能打一場伏擊戰,而這個伏擊戰的時間越長則對我們越不利。”

方默南說道:“具體時間,美國政府和其他國家就會逼迫日本在九月二十二日正式簽訂的協議了。日本各大財閥估計準備不會充足,我們可以利用這個地方來打一場完美的經濟戰,希望大家多多努力。”

“這樣的話就好辦多了。”楊帆仔細算算,“哇……這一場仗下來,最少也得十倍,干得漂亮的話二十倍收益也不成問題。這樣可以少奮斗十年。”

“這麼多錢,還要繼續進入實體行業嗎?”楊帆問道。

“我們現在已經收集日本的一些企業的情況,主要集中在高新技術、重工業集團、銀行以及在東京擁有大片土地的房地產企業為主。為了在收購成功以后不至于混亂,已經開始在我們內部培訓一批中層管理員。大規模擴張后很快就會面臨管理層不足的問題的。當然保密工作也做足了,不會泄露風聲的。”程世貴說道。

“沒有實業,你就是塊肥肉,是一個屁,沒有實業,啥都不是。在美國,金融家被綁架了,大家不會說什麼,但是你要敢綁架企業主,你就別想再混了!因為企業主雇傭了一大批工人,如果他死了,工人也就失業了。”方默南點頭,“還是進入實體經濟好,然也,單純的錢是一點也沒有用的,完全的數字而已。錢再多,一貶值,就跟廢紙似的。”她緊接著又道:“還可以進入能源領域,鐵礦石、石油、銅等。買不了礦藏,收購股票也行。”

“好,既然萬事俱備,只等山姆大叔的發令槍響了。”方默南站起來,對他二人說道:“你們有零錢的也可以玩玩兒,賺點兒零花錢。”她向廚房走去,“那麼我就去做飯了。”外面天色已黑,萬家燈火次第點亮。

“呀!老板親自做飯,可真是想死我們了。”楊帆自從在農場吃過方默南的飯菜后,就徹底的被征服了,尤其在國外很難吃到正宗的中華美食。

“今天隨你們點!”方默南看著他一臉饞樣,繼續奉送。

“哇……我要吃紅燒肉、水煮魚、糖醋排骨、油悶大蝦、番茄牛腩、酸辣土豆絲、宮保雞丁。最后再來一碗炸醬面。”

“這麼多,你也不怕撐著。”方默南笑道:“都是家常菜,你這里材料齊全不?”

“齊全,材料齊全,都在冰箱里。”楊帆走到廚房,打開冰箱,里面塞得滿滿的。

方默南很快的做齊了一桌好吃的美食。

“味道很正宗,有些調料好像日本不產的。”程世貴嘗過后,說道。

“哦!調料是我從國內帶來的,默北吃不慣西餐,所以我做給他們吃。”方默南說道,為了讓比賽期間,默北吃好,她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至于做飯的地方,雷納德提供,這時他也不藏著掖著了,音樂世家,全球知名的城市還沒一處房產,這樣倒省了他們住酒店的錢了。

外面秋風乍起,帶來陣陣寒意,屋內卻是其樂融融,吃得滿嘴流油。

方默南他們之前做足了功課,所以她們這次從中大撈特撈,楊帆他在公司緊張而又忙碌的時候。

九月二十二日這天,天氣晴好,秋高氣爽,方默南和程世貴在東京灣海邊一處岸邊悠閑得釣魚,這時還沒有東京灣彩虹大橋,大橋是于1987年動工修建,1993年建成通車。

方默南她和程世貴一人一個小馬扎上,坐在上面手持著魚竿,看看遠處的海灣碧波。遠離都市的塵囂,來到幽靜的海邊,屏息靜氣地拋鉤垂釣,一邊呼吸著沁人心脾的新鮮空氣。

一邊欣賞著青山綠水、白云藍天的美好景色,還不時有魚兒上釣,使人感到無比舒暢。

“南南,倒是悠哉樂哉,穩如泰山。”程世貴看看身旁沉靜地小孩兒。“老人家玩兒的東西,你倒是喜歡。”

“釣魚不分老少,寧心靜氣,修身養性、戒驕戒躁。”注定的歷史,要是還賺不了,方默南就該那頭撞豆腐得了。“如此美景,這里不好嗎?”“嗖”她一提魚竿,一條小魚甩道岸上,取下來,有一斤來重,扔進水桶。弄好魚餌,一個漂亮的姿勢,魚鉤沒入海中。

釣魚是耐心和信心的結合,釣魚時全神貫注注意守魚釣,凝神靜氣嚴肅以待,安然自得地等著魚兒上釣,釣魚可以克服急躁輕浮的習慣,培養穩健機智的性格,養成穩重含蓄人格。重生后方默南愛上了這種‘娛樂’,為此她專門在農場修了一個小水庫,不但解決灌溉,還有了悠閑的好去處,里面放養的都是空間里放出來的魚,機靈鬼似的,目前為止,還沒有外人釣上來過。

程世貴很是氣憤,坐了半天,他一條魚也沒釣到。看著旁邊鎮靜的小人兒,他的心也慢慢沉靜下來。

微風拂過,車載的收音機里傳來五國簽訂協議的新聞,以此揭開了日元急速升值的序幕。播音員甜美的聲音,播報著噩夢的開始。

1985年9月22日,新上任的美國財政部長詹姆斯.貝克爾和西德、日本、法國、英國的財政部長在紐約廣場飯店舉行了秘密會議,五國財政部長決定同意美元貶值,共同簽定了所謂,協議指出:建議進一步加強彼此的合作,使非美元貨幣合理增值。在簽訂協議后五國政府開始大幅度拋售美元,

程世貴聽到后,“南南我們已經開滿倉做多日元了,而且杠桿也調到最大了,現在已經到了邊緣了,假如日元有一個大的反彈我們就徹底賠光了。而且我們這麼多錢翹起的資金兌換成美金有六千億。”

“相信我,我們會贏的。”方默南沉穩地說道,繼續悠然的釣魚。“走吧!回家,做一頓好吃的犒勞我們的功臣。”她收起魚竿,提上小桶,向車里走去。

在程世貴看來她即將來臨的激戰談笑風生、揮灑自如,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舉重若輕平靜的好像吃飯才是最重要的。

方默南再一次用事實證明她預料的準確,這次讓程世貴他們非常無語了,因為人們想象不出用什麼言語來形容她了,也許‘妖孽‘形容她更合適。在正式簽定的第二天,美元對日元的匯率立即下跌了4.3,這對于他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勝利,因為他們經過這一天資金由三十億美金變成了二百多億美金,也就是他們凈賺了將近二百億美金,對這些操盤手來說,這麼變態的掙錢方法真是見所未見。

不過這也有他們少算的成分,那就是美元已經全世界貶值了。然而當他們一撤出來資金的時候市場立刻就出現了反應。大批資金跟著套現,據說日本許多銀行都沒有儲存著那麼多美金。當然最后方默南只是兌換出了三十億美金,作為填補原來公司拆借來的資金,而大筆資金全部換成了日元並沒有動。

方默南他們三個坐在飯桌上,她放下碗筷說道:“錢已經有了,按照你們的計劃行動吧,這次要好好玩上一票。”在方默南得知自己手中現在除了換成美元的的三十億美元和仍留在外匯市場的八十億美金,現在全部兌換成日元的資金有三萬億日元。趁這次大家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大筆的錢化整為零,進入日本房市和股市。要知道在九十年代初日本還有一場大的金融危機,而且最近日本的房市和股市一定很紅火的。

“嗯!您瞧好吧!我們這次的目標是一家中型銀行和一些房地產公司,之前我們已經拿到這些公司的報表了,相信日本的房地產一定會火起來的。”程世貴說道。

方默南點點頭,“具體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你們看著辦。算算時間默北比賽完了,我呀該回國了。”

“你不能丟下我們,剩下的事情還多著呢!”楊帆叫嚷道,其實他是舍不得中華美食。

“我還是個小孩兒,回家上學。”方默南天真地聳聳肩道。

“據我所知現在大陸應該開學了。”程世貴說道。

“所以我請假,現在得回家了。”

程世貴和楊帆無語的看著她,消失在樓梯的拐彎處。腹誹道‘有你這麼妖孽的小孩兒嗎?’

方默南坐在飛機上,日本之行非常圓滿,瘋狂的有二十多倍。最高興的還是默北終于拿了個第一名,“怎麼不高興,得了個第一名。”她看著默北垂頭喪氣的樣子,不該呀!

“路德維希奧利維耶,沒參加,這個名次讓我覺得有點不滿足。”方默北撇著小嘴道。

“不管怎麼樣,這是我們默北第一個第一,高興點兒。”方默南說道。“值得紀念的。”

默北沮喪來的快,去得也快,很快恢復過來。方默南看見她沒事了,繼續看手上的

心理學。

回到家里,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對了,“老媽,老爸呢!中午不會來吃飯,這晚飯也不會來嗎?”方默南把飯菜擺上桌道。

“你爸呀!天天陪著來參觀的團體吃飯。在家吃飯的時候越來越少。”老媽皺著眉頭道:“好在他謹記不能喝酒,過敏的口號已經喊了出去,倒是誰也不能勉強。外頭的飯菜還沒家里的好吃,總之他是想躲也躲不掉。”

老媽接著嘮叨道:“你說說,這大棚菜和牲畜養殖有什麼好參觀的,現在是成批成批的來,縣里還得好酒好菜的招待著。真不知他們圖什麼?”

“好在咱們農場頂著港商大牌子,沒人敢招惹。”姥姥說道:“不然非吃垮了不可。”

“這是吃大戶啊!”方默南道。國人樹立典型起來,就會有大批的人來參觀學習,像什麼,天下第一村,天下第一莊,肯定接待了不少這樣的參觀團體。有沒有經濟效益不好說,但吃喝肯定是當地政府招待了。“公款吃喝,很難堵的。”

公款吃喝自古以來就是個難題,一直是古代官場中久治不愈的一大“痼疾”,不貪污、不受賄,還不行官員們吃點喝點兒。到了后世一年吃掉3000億,那是輕輕松松。

“這下他們別想吃大戶了。”老爸正說著進了屋子,在門后洗了把臉,洗洗了手,一屁股坐下。“公款吃喝,這個詞聽貼切的。”

“體制上的弊病,導致上下級之間形成一種畸形的關系,誰願意天天酒肉穿腸過,喝壞黨風喝壞胃。但是上級來了不接待,接待得不好,前途就無望了,不說為了自己,如果沒把上級伺候好,就算想為老百姓申請點款項也不可能獲批啊。”林老爺子無奈地說道。“怎麼王書記有辦法。”

“王書記說了,以后凡是來參觀的團體每人2元,多了自己掏腰包。不然就別來,爺還不伺候了。”老爸笑著說道,這下不用再酒肉穿腸過了。他看著來參觀的團體在飯桌上猶如蝗蟲過境,真是心疼那些白花花的錢,那都是農民一滴汗一滴汗種、養出來的。

“呀!這個辦法好。”林老爺子道,這王家小子倒是硬氣。

“這不新鮮,人家美國一直都是這樣的,他們公款接待很簡單,權限就是每人10美金,超過這個標準就要經過批準,或者是接待者自己掏腰包。接待的官員或者是部門沒有招待資金,更不存在“小金庫”,是真正的“清水衙門”。”方默南說道。

方默南繼續老氣橫秋道:“其實不是人家美國人做得好,而是咱們做得太差,前些年即使窮,領導吃喝也沒少過,別說現在稍微富裕起來,就體現在吃喝上了。法規是社會運行的底限,但並非解決問題的本原。聯合國30年無腐敗,並不是這些官員都不想,而是制度約束了,無從下手;在歐洲,政府官員在吃喝方面公私分明,政府對此有嚴格的監管,媒體對公款也盯得很嚴;在日本,民眾自發成立‘全國公民權利代言人聯絡會議’。對政府行為進行監督,檢查納稅人的錢到底是怎麼用的。”她接著諷刺道:“所以,公款吃喝只是在你們咱們這兒才會這麼嚴重的,不是人家資本家對員工太苛刻,而是“無產階級”的福利太好了,哈哈……”

“這王書記不怕上級打擊報復。”老媽問道。

“應該不怕吧!我們又沒有做錯。”老爸猶豫又肯定地說道。

‘唉!’方默南心里嘆氣道,老爸果然還是太嫩了,官場上的新兵。沒有所依仗,他敢這麼干嗎!

果然林老爺子說道:“放心沒事。”

這件事書記頂住壓力,沒人敢有異議,有異議行你自己掏錢接待去,一句話堵住所有人的嘴。來參觀的人漸漸的也少了,書記還好好的當著,果然朝里有人好做官。

回家又待了兩個多月,方默北又踏上了美國的征程,這次是去參加美國托馬斯-庫博杯國際青少年小提琴比(TheThomasandEvonCooperInternationalViolipetition),它是世界上規模最大、獎金最高的青少年國際比賽:比賽包括一等獎獎金10,000美元,二等獎獎金6,000美元,三等獎獎金3,000美元,四至六名獎金各1000美元,進入美國總決賽前六名的選手,都將獲得奧柏林音樂學院超過20萬美元的4年全額獎學金。這是全球范圍內授予年輕獲獎選手最高額獎金的比賽。

比賽地點美國俄亥俄州最大城市,克利夫蘭,20世紀30年代已成為現代化大城市。重工業是經濟基礎,其中鋼鐵工業最為發達,是交通要道和著名工業城市。可市區內的綠地十分多,公園面積約7500公頃,占城市面積的三分之一左右。這里的地理環境被人們成為“森林之市”。

12月份這里也很冷,小提琴比賽卻是如火如荼,比賽的后臺,這次路德維希奧利維耶也參加了。默北看見他興致勃勃地跟他打招呼,嘴里還說著:“這次讓你見識一下我的進步。”

“哦!我等著!不要讓我失望!”路德維希挑挑眉,臭屁的說道。說完兩人各自準備著,默北是第十五個上臺,這次她演奏的經典曲目小提琴版莫扎特土耳其進行曲。

《土耳其進行曲》采用回旋曲式,因此也有人稱為《土耳其回旋曲》。曲調輕盈活潑、節奏富于彈性;樂曲的中部,是富于東方色彩的明朗而又雄壯的進行曲,主題音調節奏鏗鏘有力,氣勢雄偉,使人豁然開朗,有如隊伍在急速飛快地奔馳。

默北演奏一氣呵成,樂呵呵的走下來。

路德維希,握緊拳頭,幾個月不見,小家伙在指法、技巧上進步不少,以她的年齡把進行曲演奏的壯麗輝煌,氣勢磅礡,不是軟綿綿的很難得。呵呵……自己也不差,就讓她聽聽我的表演。巧得是他也拉奏《土耳其進行曲》。

方默北仔細聆聽,緊咬嘴唇,帶著絲懊惱,氣勢上還是稍差一些。哼……

比賽最終結果,默北還是第二名。

“不要氣餒,以后有得是機會。”走下臺的路德維希安慰她道。

“哼!下次我不會輸給你。”默北耍著鬼臉,不甘心道。

“呵呵……你們還真是精神飽滿。”來人四十多歲,藍色的眼睛,一頭栗子色波浪長發,一襲紅色及膝長裙,身材凹凸有致。她老懷安慰的看著后輩的他們,“你們好!我是瑪瑞斯黛西”

方默南看過評委們的資料,這個人是現任的柯蒂斯音樂學院管弦樂系的主任,這次好像她不是評委,她來這里干什麼?等等柯蒂斯,哇……她不敢猜測。

“我想起你是誰了,上次莫斯科比賽是你是評委,后來幾次比賽也當過評委也見過你。”方默北想起她是誰后,畢恭畢敬道,這次好像她不是評委,不知來這兒有何事。

“您的小提琴拉得也非常棒,我很喜歡。”默北崇拜的看著她,家里磁帶中有她的,默北還列舉了一些磁帶中的曲目。“我可以向您請教一下演奏上的事情嗎?”

這下斯黛西聽聞笑的瞇上了眼,“這樣啊!那我們去對面的咖啡館坐坐。”對著小帥哥微微一笑就算是告別,拉著方默北就往廳外走去,還不忘示意雷納德他們兩個一同前往。

四人落座后,兩個大人點了咖啡,小的點了果汁,聊勝于無,將就一下吧!

“你很有天賦,以你現有的年齡,技巧算是非常不錯。”斯黛西笑著說道。

方默南和雷納德坐在一邊,喝著自己的東西,沒有插話,讓默北自己去解決事情,明顯人家沖她來的。他二人對視一眼,心中所想一樣。

方默北現在已經小又名氣,以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驕人戰績,有人找她也不奇怪。

方默北眨眨眼睛,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贊揚她。“謝謝誇獎,我會更加努力。”

她聽后笑容更加燦爛,“這點我毫不懷疑,從你的進步開來,你很刻苦努力。這行不缺天才,缺的是持之以恒刻苦努力的天才。”

“這個我知道啊!經過這些比賽,我知道天才很多。”方默北繼續天真道:“在學習小提琴之前,林爺爺、雷老師都問過我怕苦、怕累嗎?要是怕,就不要學,學了就要堅持下去。”

斯黛西聽了愣了愣,“你的老師沒有說,以后想讓你上哪所音樂學院。”

雷納德現在聽出來了,出聲道:“斯黛西小姐,你很幸運。本來我想讓這丫頭,上英國皇家音樂學院,可她想上柯蒂斯音樂學院。”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00 PM

第五十八章

“哦!是嗎!真是太好了。”斯黛西眼中的欣喜一閃而過。“你是……”

“雷納德,目前她的小提琴老師。”雷納德指指默北道。

“你的鋼琴彈的不錯。”斯黛西說道,他續著絡腮胡子,以至于她沒認出他是誰。

“謝謝。”雷納德點頭謝過,他沒敢說默北想去柯蒂斯是因為那不要學費,不然這位柯蒂斯音樂學院音樂老師一定會抓狂。

“傻丫頭,這位就是柯蒂斯音樂學院的老師,能得到她的垂青,你很幸運。”雷納德對著還懵懵懂懂的默北說道。

“我想如果你真的要考柯蒂斯的話,我會給你寫推薦信。“斯黛西鄭重地說道。

方默北聽到后,呆了呆,高興的跳起來,又不好意思的坐下來,進柯蒂斯可是需要除自己的專業老師之外的兩名音樂人士的推薦信,默北沒擔心過,因為有雷納德在,她不用擔心,應該是沒有問題。沒料到現在竟然突然冒出個柯蒂斯大師級的人物對她青睞並且還有推薦信,那麼她簡直是一只腳已經邁進去了。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超級餡餅!這樣就不用讓雷納德承別人的人情了。

“當然,當然,斯黛西女士,感謝你的垂青!”默北又站起來,真心誠意地向她鞠了一躬。

斯黛西優雅地撫了撫長發,狡黠的笑笑,“雖然我很看好你,但面試時,我不會放水的。你可一定要繼續努力,不辜負我的希望,我期待著你面試時的表現。”

“這個當然!”默北點頭保證。

斯黛西狡猾的笑笑,她期待著以后的日子。

接下來,斯黛西就再也沒提過前面的話題,與默北、雷納德熱烈地討論起了小提琴這門高雅藝術的瑣碎細節。

“咦!小伙子,你得理論知識很扎實啊!“斯黛西這才正視他。

“我本來主修的是小提琴。”雷納德說道。

“你剛才說道英國皇家音樂學院。”斯黛西問道:“你的全名是什麼?”

“雷納德斯托克”雷納德道。

“艾爾弗雷德斯托克“斯黛西說道。

“正是家父。”

“呀!只是你怎麼會去教她小提琴。”斯黛西不解道,他父親是音樂界鼎鼎大名的大師級人物,他哥哥更被人譽為天才小提琴手。

“受朋友之托,閑來無事。”雷納德說道。

“哦!”斯黛西看著他刻板的樣子,不如先前活潑,建議道:“你應該繼續深造。”

也許換個環境不錯,不過,雷納德道:“等默北這丫頭考上柯蒂斯,我想我會找個學院修完。”

“這才對嗎!”斯黛西老氣橫秋道,其實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小,這是以后才知道的。

他們繼續交流著,一直到默北他們回國之前,斯黛西才依依不舍地給默北留下了聯系方式,還鄭重其事地事先寫好了那封幾年后才用得著的推薦信。

眼看著85這一年,就這樣過了,方默北和雷納德比賽完,回家一陣,分析比賽,分析缺失,分析曲目,然后是大量的集中的練習,然后再參加下一次的比賽。方默北就在這樣的生活中渡過,充實緊張也有收獲,她也很累,不過看著存折里的錢越來越多,就干勁兒十足。為此雷納德看見她那貪財樣,直搖頭。

就連跟著他們跑的方默南也麻木起來,甚至不想在飛來飛去,當空中飛人。

這一年來家人生活的都不錯,老爸升官了,由于科技下鄉成果斐然,上邊有人提拔,自身成績擺著,連蹦帶跳的成了縣新成立的招商局局長。元旦過后新官就要走馬上任嘍!

改革開放后,新興的私人企業正在悄悄興起,明面上雖然大家都不承認,實際上,大批人正在打法律的擦邊球。似他們這般,手底下已經雇傭了相當一部分工人自己做老板的人,不在少數,或者是上面有人罩著,或者全家出動,把人頭分攤一下,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有時候,就這麼回事。

中騰實業快速發展,擴張極快,和縣里、原來的機械廠協商過后,以合理的價格收購了這家廠子。從原來的借雞生蛋,終于正式的掛牌成立了公司。

廠子四面圍墻上用大大的紅漆寫著“質量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擔心技工不足,齊秋實還在廠子旁邊征地,搭建了一所簡易的技工學校,以保證后續發展。老工人已經習慣于保質保量完成任務,在他們帶動下,新畢業的技校生也保質保量。

中騰實業在齊秋實和龍翔海的帶領下紅紅火火,鴻旺飼料被孫有誠、有信兩兄弟經營的有聲有色,這兩家的規模繼續擴大,是縣里的明星企業,納稅大戶。這不兩家商定共同捐一萬張嶄新的桌椅給縣里的中小學。

瘦猴在滬海干得不錯,受嚴廣興的啟發,兩人合計一下,有超市的地方,旁邊就有他的家電賣場。又有方默南的資金支持,除了滬海、羊城、接下來兩人打算開到京城,目前的戰略是雄心勃勃的要把分店開到每個省會城市。

梁子和胖子的君悅來酒店立足已穩,他們考察了香港回來,有資金支持,決定向外擴張。

程世貴他們繼續拿著海量的資金向實業慢慢滲透,聖誕前夕他們又風塵仆仆的來了。

“九月份才見過面,其實不用這大老遠的跑來。”方默南看著他們說道,遠在歐洲的刁絨就有事沒能過來。

“沒事,聖誕節他們西方都放假,再說,我們也不能事事親力親為,就讓我們忙里偷閑一會兒。”楊帆討饒道。“你不在這幾個月,我和馬修忙的連覺都顧不得睡,忙著收購后公司銀行的重組。一個字累!”他拍拍自己的小身板,撒嬌扭捏道:“你看都累瘦了。”

“正經點兒”方默南假意抖抖胳膊,“你看我雞皮疙瘩掉滿地。”她又道:“我一定給你們好好補補。”

“耶!這是最好的賞賜。”楊帆高興道。

“他平常也這樣!”方默南問程世貴。

“我如果不這樣,公司的人都會被馬修那張黑臉給嚇跑的。”楊凡說道,“正好我們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紅臉。”接著捋胡須道:“馬修雖然俊美的連女人都要嫉妒,可黑著臉,沒人敢靠近。”

“行啊!楊帆,看來你是閑得慌,都有心情那我打趣了。還有幾個收購計劃,你來吧!我要休息一下。”程是貴倚著沙發,悠然的看著他。

“別,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再也不敢了。”楊帆也知道說到馬修的忌諱,趕緊雙手合十拼命的作揖。

“行了,說說正事。”方默南說道。

“在日本按計劃進展的很順利,和當地政府‘搞好關系’,幾乎沒遇到大的阻力。”程世貴坐直身子,“香港方面也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股市也重拾升勢。美國方面微軟的視窗正式面市,思科由于科研資金充裕多協議路由器,明年初就能面市了。”

方默南點點頭,聽到最后一條,這比原來的時間早了一年,“明年沒有大的行動,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干就好。”

“南南,你小姨馬上就要拿到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金融學的錄取通知書,快得話明年正好趕上春季入學。她通知你們了嗎?”程世貴說道。

“呀!這事我怎麼不知道,她沒有說過,她在京城大學畢業了。”方默南問了串問題。

“這事是她先打電話找到志謙,后來又找的我,她本科證已經拿到手了,沃頓商學院是我幫她聯系的,入學面試也通過了,而且她還拿到了全額獎學金。怎麼她沒跟家里商量嗎?”程世貴說道。

“沒有的話,那估計想給你們個驚喜。”他只能這樣說道。

“這反正離寒假不遠了,等回來就知道了。”方默南說道。正主不在,別人回答也白搭。

商量完事情,方默南去給大家準備晚餐,默北拉著韓志謙的手去了另一間房。

韓志謙看著她著急地樣笑道:“存折在這兒。“他遞給默北,“每張唱片抽一毛,沒想到發行量突破一百萬張,銷量繼續的話,錢也會增加。別看錢少,架不住量多,誰也沒想到銷量居然這麼好,”

“呵呵……”默北笑的傻呵呵的。“這下出國就不用爸媽多操心了。”

“對了,我這里還有十來首歌曲,就拜托你了。”默北把詞譜遞給了他,“曲子是我自己譜的,歌詞是找姐姐填的。”

韓志謙拿著曲譜,多是些勵志的歌曲,奮發向上。這些都是方默南填詞,為的是激勵默北奮發圖強。

韓志謙翻看了一遍,“行,回去再問問,等我消息。”他把詞譜收起來。

方默南給做了一桌豐盛的大餐犒勞他們,當然菩提果榨成汁融入菜里,潤物細無聲,不引來別人的好奇。當天晚上他們多跑幾趟廁所,也只是因為吃多了而已。

“這是曉美讓我轉交給你做的鞋。”韓志謙遞給方默南一個大包裹。

“呀!怎麼你拿來的。”方默南抱著包裹好奇道。

韓志謙說道:“知道我要回來,捎回來,總比包裹寄得快。”韓志謙笑道。

“替我謝謝她。”方默南說道。

“布鞋就那好麼好?”韓志謙詫異地問道。

“那當然。”方默南穿上曉美給做的布鞋,站在炕上來回的走走,回頭看向他們老氣橫秋道:“古語說“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腳不僅承擔著身體的全部重量,還幫助我們四處奔波,行走于世,可謂勞苦功高。健康是從生活中的一點一滴做起的,足部保健也是這樣.人之有腳,猶似樹之有根。樹枯根先竭,人老腳先衰。腳與人體健康休戚相關。重視腳的保健養生,同樣可以起到祛病益壽的功效。”她腳踩踩,提起腳丫子看看,非常的合腳。

她盤腿坐下接著道:“一直以來,布鞋和筷子一起,成為中華民族的象征和符號,令世人嘆為觀止。皮鞋把腳折磨的生疼,運動鞋讓腳無法呼吸,腳是人的第二心臟。人體的經脈中,足三陽、足三陰等主要六條經脈均分布在腳部,踝部以下分布著33處穴位,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在足部都有相應的反射區,《黃帝內經》云:人老腳先衰。”她頓了一下道:“布鞋具有難得的吸濕性和透氣性,能夠營造清爽舒適的鞋內環境,避免細菌滋生,還能夠促進腳部的血液循環,打通經脈,具有良好的養腳護腳之功效。”

“有你說的這麼好,到真是讓人心動。”韓志謙雙眼放光,有種躍躍欲試的表情。

“試試你就知道好處了。”方默南說道。

因為布鞋的牽線倒是成全了韓志謙和曉美的姻緣,當然這是后話。

程世貴他們臨走的時候,像往常一樣,‘滿載而歸’。程世貴還拿了一個黃豆大小的紫色珍珠,去珠寶店,鑲一對婚戒。做好后他包裹郵寄回來,熟門熟路方便的很,不管用不用的著,先備著。

寒假到來,小姨帶著大包小包的和齊秋實一起回來。

吃完晚飯,“媽,我打算去美國留學。”小姨看著大家都在,扔下一顆炸彈。這件事方默南提前從程世貴那里得知,沒有吃驚。

“什麼?那你啥時結婚啊!人家秋實可等了你好幾年了。”姥姥吃驚,帶著絲不滿道:“你可不準欺負老實人。”

“是啊!小燕,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該解決個人問題了。”老媽語重心長地說道,她沒說出來的是,就怕小妹心野了,這不會來可怎麼是好!“而且人生地不熟的,受了欺負可怎麼辦?”

老爸關于這件事他不好發表見解,小姨子是成人了,她有能力為自己的選擇而負起責任。

小姨四年課程兩年讀完,又得到留學的名額,她不想放棄。“這個結婚不就得了,國外大學又不管,挺著大肚子不照樣上課。”小姨臉不紅頓了一下,“再說秋實也經常往美國跑,默北今年不是要考柯蒂斯音樂學院,我正好照顧她,你總不能讓這麼大點兒的小孩兒自個兒去吧!”小姨又給齊秋實使眼色讓他幫忙說話。

“是啊!小燕去照顧默北也行,我頂多多跑幾趟而已,只要她跟我結婚,想咋地就咋地。”齊秋實憨笑道,他聽到小姨要出國,心一下跌倒了谷底,后來知道結婚后再去,心一下又到了天堂。他娶個媳婦兒容易嘛!不過能抱得美人歸,他樂得都找不到北了。

“你呀!會把小燕寵壞的。”姥姥教訓他道,心里更多的是對不起他,女兒任性不聽話,難為他多多包容了。

“行,你們自個商量我不管,這學費可不少,生活費都有著落了。“姥姥問道,孩子大了翅膀硬了,她索性放手。

“有我呢,學費、生活費我都包了。“齊秋實趕緊道。

“其實用不了多少,我申請到全額獎學金。”小姨說道。

姥姥點點頭,“那你們啥時候辦婚禮。”

“就趁著年前辦吧!過了年我們就該走了。“小姨說道。

小姨暑假時回來知道默北順利的話,可能要去國外留學,學習音樂,大學的課程沒那麼緊湊,不像高考那麼緊,又不像其他大學生積極拓展人脈。所有的空閑時間加緊學習,當知道默北的下一步發展時,她心里有了計較,趁著還年輕多學點兒,所以她偷偷的報考了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金融學(Finance)。

姥姥跟小姨去叨叨結婚時的準備了。

方默南拉著齊秋實的手,往北間臥室走了。進屋后方默南把一個小方盒遞給了他,“這是什麼?”齊秋實打開后,里面靜靜的躺著一對兒戒指,他疑惑的看看她。

戒指很漂亮,能晃花人的眼睛,女款的黃金鉆石珍珠戒指很漂亮,碎鉆拱衛著珍珠。男款的是黃金碎鉆鑲了一圈。

“擋色狼的。”方默南說道。

“色狼,哦!我明白了。”齊秋實恍然大悟,外國人結婚戒指,一般人看見女人手上的婚戒就會知難而退的。“真是謝謝了,這樣多少能擋住‘色狼’的騷擾。”

“要是真的色狼可就擋不住了。”方默南試探道:“你就不怕我小姨一去不回。”

齊秋實坐在床邊,低垂著腦袋,手里緊攥著盒子,指節泛白,正當方默南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低沉的聲音響起,“說實話,那個男人不怕,可我更怕小燕失去機會將來后悔。以前沒錢上學,每每看著別人上學羨慕,就當小燕完成我們兩個人的夢想。”“嗨!大老爺們的,多等兩年也成,反正證也領了,小燕不會跑的,俺信她!”很堅定的聲音,透露著他對她信任。

“那你呢!你現在是英俊多金,我不相信工廠里的年輕姑娘沒有不獻殷勤的。”方默南說道。

“什麼?那個姑娘獻殷勤了。”小姨推開門進來。

齊秋實趕緊站起來,著實慌張了,“沒有,沒有,南南胡說的,我天天忙的腳不沾地,那有閑情……”

“啊!這麼說,你有閑情就可以接受她們的殷勤了。”小姨故意曲解道。

方默南悄悄地出去,有些事必須說開,不然再好的感情也在空間、時間的距離上消磨殆盡。至于他們怎麼談,這就不是她管得了了。

方默南看著婚禮如期進行,齊秋實和小姨真心的笑容,也許她們處理好空間上帶來的不適。

王書記也參加了小姨的婚禮,得知方默南他們年后要去美國留學時,過年時他親自特地送來了1000美金。

姥姥看著錢沒接,婉拒道:“這不用吧!孩子們都拿著全額獎學金。真的不用。”

“那這吧!出門在外不嫌錢少。窮家富路。”王書記把錢直接塞到姥姥手里。

姥姥眼睛閃爍了幾下,又道:“再說,錢不夠了有我的表外孫程世貴呢!真的不用。”她的想法簡單,這樣也算是再縣里過了明路。

“這個我知道,不然沒有關系出國哪有那麼簡單。”王書記道:“還是大娘嫌錢少了。”

姥姥趕緊擺手,搖頭。“沒……沒……只是不好意思。您這麼大的官,俺一個升斗小民……”

“這個是以我個人名義,不摻和其他,您就放心的拿著吧!”王書記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走的很快,生怕姥姥追上。

事后姥姥把這事給方默南和林老爺子說道說道,他們兩個都讓姥姥放寬心,人家一片心意,咱也受得住。

這個年盡管大家看起來都笑容滿面,但掩不住淡淡地離愁。86年春節是2月9號,初三簽證早已辦好,方默北他們就踏上了飛往費城的飛機。在默南去不去的問題上,老爸老媽是非常不願意讓她去的,一個孩子已經走了,他們不想另一個也不再身邊。但是抵擋不住默北、雷納德、小姨的攻勢,最后認輸,所以方默南也踏上了留學的道路,坐上了飛機。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08 PM

第五十九章

早晨的航班,很容易看到厚厚的積云被太陽照得金光閃閃的景象,方默南看著窗外遠處仿佛從中央噴薄出金色光芒的巨大云朵。她舉目遠看,那翻滾的云海,一如當年在cg電影里所見的那些氣勢磅礡的場面,卻又比那更真實美麗真美。她看見小姨和默北臉上滿是興奮的表情,這次齊秋實也隨機同行,一是送他們;二是去美國有事情。

齊秋實手里拿著一本商業英語,小姨手里是一般哲學書籍,在方默南的帶領下,全家人都有閱讀的習慣。小姨看的更多,每次都讓默南給列一個長長的書單。其中有心理學、宏觀經濟學、商業心理學,甚至還有世界各地情書語錄。在某個時候,突入起來創意有的來自這些平時的積累。

飛了十幾個小時,就算是方默南雖然不累,但感覺憋得慌,別說其他人都已經睡著了。她看著身邊的人,發現有蹬毯子的,給他們蓋好。空中小姐很溫柔,見她睜著眼睛,還照顧家人,只說她懂事,總過來問她需要什麼幫助,這倒讓方默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索性就拿出一本書,打開頭頂的燈,消磨時間。

到達費城的時間是凌晨,因為與京城是十二個小時的時差的關系,讓人感覺好象飛機上的時間白過了一樣,因為他們上飛機時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時間。

臨下飛機,除了方默南精神奕奕,其他的人都呵氣連天,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睡眼惺忪的。他們的行李不多,程世貴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公寓,應用齊全,只是裝了幾件衣服在皮箱里,算是不那麼另類。

出了機場大廳,方默南就看見舉著她名字的大牌子的美國大男孩兒。褐色的頭發,藍色眼睛,身材高大,戴著棒球帽。

“艾倫!沒想到時你來接機呀!”齊秋實上前擁抱一下趕緊放開,如果讓他擁抱問好的話,還是他先來的好,結束得快。

“齊,沒想到這麼快能再見面。”艾倫笑道。他喜歡看東方人不自在還勉為其難的樣子,好玩兒!

“南小姐好!”艾倫恭敬地說道。“走吧!車子在外面。”他接過行李率先向車子走去。

來接方默南他們的是一輛六人座的商務車,寬敞舒適。

深夜車子里放著鄉村音樂,艾倫很健談,向他們介紹著費城,重點是她們上的兩所學校。費城城市不大,開車半個多小時也能轉一圈,很快車子便駛入城西,這里是大學城,有賓夕法尼亞大學(Penn)、柯蒂斯音樂學院和賓夕法尼亞美術研究院等著名高等學府,他們的公寓就在這片區域。

方默南他們的所買的公寓是紅磚的四層樓的舊房子,房間四室兩衛,外表很一般,里面卻讓艾倫裝修的奢華中透露著簡約大氣,新中式風格,溫馨舒適,艾倫說有些東西是他讓在唐人街仿造的。尤其餐廳出,各種廚房電器皆是高檔產品,價值不菲。看來她好做飯,所以才廚房才這麼的豪華,光滑的大理石地面。

小姨看了直呼:“簡直就像回到華夏的家一樣。”

“你們滿意就好!”艾倫笑著說,總裁叮囑他務必按圖紙上的施工,一定要住的人滿意。“那好!你們先休息吧!倒一下時差。我明天上午九點再來。”

艾倫走后,小姨他們參觀完房子后,分配了一下房間,梳洗過后休息。方默南和默北一人一間房。插好門后,方默南就進入了空間。

第二天上午九點,艾倫準時來了,帶著他們先去了沃頓商學院,小姨拜會一下她的教授,不久就要開始學業了。

小姨的教授是個瘦瘦的老頭,很有精神,看見他們到來,熱情的招呼著。一見面就聊開了,從行程到學業,完全忘了時間,也忘了陪同而來兩大兩小。幸好,教授的太太很喜歡默南兩個精靈般可愛的孩子,就像他們的孫子似的。兩個機靈的小朋友,長相甜美,嘴巴還甜,逗得老太太合不攏嘴,尤其默南還會做中華美食,幾個人圍著廚房搗鼓了半天,算是折騰出一桌子中西合璧的菜肴來,色香味俱全,聞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這頓飯吃得眾人開懷。方默南做的那幾道家常菜更是連盤子底都干凈了。這位老教授聽說最小的默北準備考柯蒂斯音樂學院,一下來了興趣,主動要求給默北做鋼琴伴奏,開起了小小的家庭演奏會。事后還豎起大拇指直誇說“厲害,肯定能考上”之類的話,聽得雷納德笑瞇瞇的,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心里別提多舒坦了,那是當然他的學生能差嗎!小姨聽了也笑瞇瞇的,直覺臉上倍兒有面子。

一屋子人一直鬧到萬家燈火才散場。方默南他們回到公寓,艾倫告辭后,他們松懈下來,不久就進入夢鄉。

住進新家,一切安排妥當后,艾倫和齊秋實就離開了,艾倫離開時留下一百萬美金的存折,和一臺改裝后的二手福特車。剩下方默南她們四人把周圍轉了個遍,費城是美國最老、最具歷史意義的城市之一,歷史古跡也是隨處可見,公寓前面不遠處有個小型的中央廣場,平時空曠無人,早上方默南晨練時,這里有不少人晨練。

而每到傍晚,這里就會自動形成一個小集市,服裝鞋襪、飾品的都有,賣瓜果蔬菜食品的居多,畢竟周圍都是些住家戶。那些小販們,拿著自己的商品,給廣場管理處一份租金就開始賣東西,一天一租,流動性非常大。而廣場管理處也管理也非常松散,只要交錢,就發個牌子,其余一概不管。當然,如果產生糾紛什麼的,他們還是要出面的。這,方默南覺得很好玩兒。

小姨很快就開學了,每日忙得早出晚歸,幸虧離學校近。也知道兩個外甥女有雷納德陪著閑來無事傍晚都會去集市轉悠一下,換換空氣,轉換一下腦子。她去過兩次,見治安良好,離得又近,出門就是,便放下心來。

旁邊還每晚都有警察巡視,又有雷納德陪著,不存在什麼危險。再加上小姨看每日見默北拉小提琴時間過長,一臉菜色,去溜達一下也好。

默北離面試的日子越近,就越焦慮不安,總是患得患失的心情,怕自己表現不好丟臉、抹黑。方默南見狀和她一起拿著小提琴,二胡還有雷納德一起去廣場上,拉開架勢就算是街頭演藝了。

默北和雷納德兩個一起演奏,一大一小,尤其小的還是個長的如精靈一般可愛的小女孩兒,立刻就吸引了,廣場上散步的街坊四鄰和小販兒。

《引子與回旋隨想曲》悠揚的樂曲響起,路德維希奧利維耶站在人群中驚奇的發現,幾個月不見默北又進步了不少,不但技巧熟練了,但絕沒有現在這種舉重若輕、輕松自如的感覺,不會張揚也不會干澀,完全沒有刻意的感覺!整支曲子蕩漾著兩種情緒,猶豫蒼涼與光彩照人交織在一起,左右著聽者的心情,熱情與憂傷並存,抒情與嘆息同在。這不像一個孩子能牢牢把握住兩種矛盾又和諧的情感。

一曲了,路德維希恨不得現在奪過她手中的小提琴,也就地一曲,看看差別在哪。

“嘩嘩嘩”,熱情的掌聲與笑臉,讓方默北空虛了好久的虛榮心得到了巨大的滿足,不由自主地笑得更可愛了些,向著圍觀人群鞠了躬,嘴上一直稱多謝誇獎。舞臺,果然是讓人上癮的東西啊。默北在心里給自己警惕淡定一點兒,笑得嘴小一點兒,不可以驕傲自滿。她看見路德維希和斯黛西女士也在人群中,向他們點頭示意。

方默南也看見他們,拉過他們二人小聲嘀咕了一番,她接過雷納德的二胡,然后和默北對視一眼,《一步之遙》這首華麗而高貴動人的探戈舞曲響起來。

雷納德低頭彎腰邀請斯黛西跳上一曲探戈。

這首電影中的經典配樂,鋼柔並濟的旋律似乎適應著每一個角色的心理和任何一個場景的鋪墊。一首曲盡,而腦中的旋律揮之不去,猶如一場沒有盡興的舞蹈,永遠只差最后一步,總是悵然若失。聽它,永遠也只差一遍。

雷納德和斯黛西的舞蹈,也是那麼的完美。從舞步和小提琴中能深切的體會到一種浪漫、一種憂郁、一份燃情、一份唯美!仿佛每一個音符都在積極傳達著、訴說著柔美的情愫,又仿佛在無聲無息、無影無形間展現著一種簡單而干練的人生態度。

“嘩嘩”圍觀的人群爆發出熱烈的掌聲,簡直太棒了。

“小心……”雷納德扶了一下踉蹌的斯黛西,“你沒事吧!”

“沒事,不小心絆了一下。”斯黛西佯裝說道,被他扶到小馬扎上。

方默北擔心的看著她,斯黛西說道:“真沒事,貝兒(她喜歡這樣稱默北,華夏語不太好說)表現的不錯。不過這里這樣的話會更好。”

默北的注意力被她轉移,方默南的眼神銳利的捕捉到一絲——斯黛西受過傷,很重的撞擊,以至于她剛才探戈費盡了她所有的心力。現在不是好時機,等等再說。

他們三人激烈的討論著剛才的得失。方默南看到人群散去,路德維希也消失在人群中。

天色漸暗,路燈依次點亮,他們談起來忘了時間,這時方默南過來請他們回家吃飯。

很豐盛的中華美食,方默南特地做一道藥膳,減輕斯黛西的疼痛。飯后斯黛西好奇的問著二胡的問題,天才就是天才很快就上手了,還頗有興致的拉上一曲。

天色漸晚,雷納德開車送她回去。斯黛西很奇詭怎麼今天這麼大運動量,她的疼痛沒有以前那麼的劇烈。左思右想不得其法,不再為難自己的腦袋。

默北去柯蒂斯面試是雷納德陪著去的,所以具體的過程,方默南一無所知。這天正好是3月10,在默北和雷納德走后,方默南和小姨一起打車去了費城證券交易所(PHLX)。成立于1790年作為第一個有組織的證券交易所在美國費城交易所創立于1790年,擁有217年歷史,是美國最古老的股票交易所,目前是美國三大期權交易所之一。這麼好的條件不利用,掙錢太不應該了。

“南南,我們來這里干什麼?”小姨看著紅色的樓房,證券交易所,不解的看著她。

“開戶,投資。”方默南簡潔的說道,直接向里面走去。

小姨趕緊追上來,“你學金融的吧!那麼實踐出真知,當然讓你體會一下了。”方默南振振有詞道,其實是她閑得慌。“再說也不能坐吃山空吧!”

“這要是……”小姨還沒說完,前面就來了服務人員。

方默南拉著她的手和她對視著,明確的告訴她,‘必須聽我的。’意念之強烈,盯的小姨最后對接待員說道:“我們開戶。”

“多大的金額?”接待員是個長相甜美的美國女孩兒。

“五十萬美金。”方默南說道。

小姨聽后,總算松一口氣,還好她沒壓上全部身家。

接待員領著她們開好戶頭,名字是莫雪燕,進入大戶室。看著接待員出去后,小姨不知所措的走來走去。

方默南看著這里雖然土了點兒,畢竟是看著熟悉的一切,坐在大戶室,看著大頭電腦。20世紀六七十年代,計算機的發展改變了證券行業,費城是第一批趕上電子交易潮流的。在18世紀90年代之前,一直是美國商業中心,到了19世紀發展雖然不如紐約快,但是仍然具有重要的商業地位。

方默南熟悉的打開電腦,熟練的操作著,“別晃了!”

“連這個你也會,我給你說,別賠光了。”小姨擔心的用胳膊擋住熒光屏。

“放心,這里可以24小時,全天交易,小姨我們來打賭,就賭這個。”方默南指指熒屏上,“微軟的股票,它今天上市,賭它漲到28美金。假如我贏了,你得給這里的人說好了,我隨時可以來這里玩兒——‘操作’。怎麼樣。”

方默南知道微軟上市首日以21美元上市,28美元收盤。她以每股21美元的價格購買微軟股票,隨后,26、26,5……微軟股價,不斷上升。到中午休息時,股價漲到28美元。第一個交易日,穩站在這個價位。

最后收盤時,小姨看著電子屏,“認賭服輸,不過你只有這些錢,輸完了可不準在進入。“

小姨根據以往的情況,只要方默南想做得事沒人能攔得住,收盤后她們回家。默北面試回來,

默北他們回來后,表情看不出什麼?畢竟決定權在別人手中,再有把握也會有萬一出現。

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為了怕默北焦急不安中度過,干脆方默南和雷納德商量一下,徹底的游玩費城的每個角落。

費城的確是個該靜下心來好好欣賞的城市,它是美國的誕生地,《獨立宣言》和《美國憲法》在這里簽署,遷都華盛頓之前作為首都十年,不論那個角度來看,這都是一個充滿美國人歷史回憶的地方。

商業中心,自由鐘、獨立宮,美國憲法的博物館等等名勝古跡。

到了晚上,方默南帶著他們和小姨一起混跡于酒吧,迪廳里玩兒,讓他們見識一下這里的頹廢文化,城市的黑暗角落。這里黑人不少,治安不太好、貧民窟的臟亂差、偷車賣毒品、走私槍械、持刀攜槍逞兇斗狠、就差沒看黑幫血拼了。他們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看了個遍,小姨他們是見識大漲啊!

人有時候不知道要干什麼?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有些事是必須讓小姨和默北知道是不能干的,得躲避的。

雷納德面色平靜,可小姨和默北卻心有戚戚,尤其他們站在紅燈區,臉紅心跳,看著路邊穿著暴露的女人拉客的情景,想奪路而逃。

方默南拉著她們,“怎麼看不起她們?”

默北常年跟著默南學到的遠比同齡人多得多,所以她對音樂感情是那麼的豐滿,而且經常鍛煉的緣故,林老爺子還教了她和小姨一套軍體拳,出手狠辣,招招之敵于要害,只是目前沒有用過。

“不是!”小姨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也不是看不起他們,在生存面前,道德一切都是那麼低廉。”她頓了一下又道:“我們見識了這個城市光鮮亮麗的繁華后,沒想到還有這麼黑暗的角落。”這是小姨的感慨,以前在國內,聽得美國怎麼好怎麼好,沒想到……

“光與影,黑與白。”方默南近乎冷酷的說道,“飽暖思饑寒起盜心,很正常,人性如此。”

雷納德不干了,他早想說,“南南,你帶她們來這里做什麼?沒得污了眼睛。”

“讓她們及早的認識現實社會,知道什麼該干什麼不該干?”方默南冷靜的說道。

“對呀!這些以前只在書上看到的,沒想到真實的存在。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方默北突然說出哲理的話語,驚得雷納德閉上了嘴巴。

“走吧!在帶你們見識一些東西。”方默南把他們回家。

回到家里,方默南拿出東西遞給小姨。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09 PM

第六十章

小姨好奇訝異地仔細端詳手里的三根東西,“這是什麼?”她奇怪的問道。

“大麻。”“大麻。”默北一臉疑惑和不解,為什麼小姨嚇得跳了起來。

“呀!”小姨驚叫地把她扔到了地上,顯然她知道大麻是什麼?接著又問:“南南,你哪來的。”

“買來給你的。”方默南說道。

“你要我抽大麻”小姨不由自主地驚叫道。

“瞎想什麼?”方默南冷笑道:“你知道在美國抽大麻最多的是什麼人嗎?告訴你,起碼有四分之一是大學生,就算你不抽,也會有人哄你、激你、騙你抽,特別是有人惡意要整你的時候。”她接著列舉道:“他們甚至說想要快速融入這里的抽大麻很正常的,然后、拍照、敲詐、勒索,多種花樣等著人上鉤。”她頓了一下又道:“而且這里還是個種族歧視的國家,所以,你一定要先學會如何分辨。”她撿起來,又拿出三根同樣的香煙。“來……看看……再聞一聞。”方默南又接著說道:“這根是香菸,這根是大麻,這根則是摻了可卡因的大麻。”

小姨聽了她的話后,松了口氣,“這兩根聞起來差不多嘛!”她拿起來放到鼻尖仔細嗅嗅。

“對,幾乎一模一樣,但拆開來看就不一樣了。”方默南拆開帶有大麻的煙卷,“哪!你瞧,咖啡色的是煙草,灰綠色的是大麻,有的是棕綠色,依品質和產地有所不同,白色顆粒狀的是可卡因,你可別當它是發霉呀!”

“看起來不一樣嘛!”

“對仔細的觀察它們。”方默南教育著她們。

雷納德說道:“你教他們這些干什麼?她們又不抽煙。”

“防患于未然,我不放心。”方默南像個老媽子一樣護著她們。

“吸這個會染上毒癮嗎?”方默北好奇地問道。

雷納德看了一眼默南‘瞧!引起好奇心了吧!看你怎麼收拾。’

“當然,你要知道,有好多人就是抽了摻了可卡因的大麻而染上毒癮,之后還愕然不解。想說他只不過是抽抽大麻,怎麼會跟毒癮扯上關系?不過話又說回來,哈草——就是吸食大麻,也是會上癮的,”方默南指指卷成煙卷的大麻,“當然哈草產生的快感不再那麼強烈時,他就會開始尋求更強烈的感官刺激,也就是“冰”或“粉”。所以說,你一定要認識這些東西,然后避開它們,就好像緝毒警察,公安一定要先認識毒品才能抓毒販,對吧?”

“美國是個開放的國家,但有一些道德底線是咱們必須堅守的,不能聽他們的‘花言巧語’,要有自己的是非觀、判斷力。”方默南正色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雷納德問道,好像專業人士。“你吸毒?”

“你在開什麼玩笑?當然是電視上看的。你們如果誰想試試吸毒的滋味的話。”方默南頓了一下,“我明天帶你去個地方!包管你連下輩子都不會想嘗嘗那種滋味!”

后來方默南通過艾倫讓小姨他們去戒毒所參觀一下,果然見過毒癮發作的人后,小姨、默北走出來后,雙腿打顫發軟,扶著墻壁,臉色發白連連搖頭,堅決遠離毒品。

在方默南帶著他們游蕩時,默北把自己先前的焦慮、不安、期盼、失望、平靜等情緒用音符記錄下來,譜成動人的曲子。一個多月下來見識了這個城市的光影,默北也感慨良多,也把他們變成了音符。

幾天后小姨參加大學派對回來,臉上有憤怒、慶幸了的表情,當她拿出大麻煙卷后。他們恍然大悟,原來默南真的沒有唬人,防患于未然的先見之明。

在方默南的打岔下,日子不知不覺之間到了四月,聽到門口郵差的鈴響,默北嚇得躲到了臥室。方默南好笑的搖搖頭,走過去開門,從郵箱里拿出柯蒂斯寄來的信件。

“怎麼小北不想親自打開嗎?”方默南說道。

屋里傳來悶聲“你幫我看看……”

“小北現在也有了得失的心了,這可不像你,我不是說過,得之坦然、失之……。”方默南嘮叨話,還沒講完。

信就被默北搶走了,她迅速打開后,“呀!我考上了,”接著撲道電話旁,給家里打電話,也不管是不是三更半夜。把大家吵醒了,先給姥姥說,接著老爸、老媽、林老爺子、秋實也不放過,嘀咕了一個小時。

小姨回來后,叫嚷著慶祝一下,最后去了費城最好的中餐館大吃了一頓,回來直說虧了,應該在家里吃,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還虧的同學介紹說是那里是最棒的,直呼上當了。

默北考上了,雷納德也決定該是離開的時候了,他決定去紐約茱莉亞音樂學院繼續深造。

當他公布消息時,方默南並沒有覺得突然,天下無不散筵席,何況他還這麼年輕,不可能一直陪著他們,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本以為默北應該反映最激烈,沒想到她平靜的接受了。並且和他約定共同努力,有機會同臺合作。

事后方默南問她為什麼時?默北這樣回答的,當她決定留學時離開老爸、老媽時,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她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而擋住雷納德的發展。方默南撫摸著她的頭:“懂得為別人著想,看來你真的長大了。”

“他走可以,姐你可得多陪我兩年。”默北拉著她的手磨蹭,撒嬌道。“雖然老爸、老媽也想我們,但就兩年,兩年之后我不管,把你還給爸媽。”

塵埃落定,看著錄取函上面列出的所有費用均由柯蒂斯承擔,而方默北的專業導師卻不是優雅貴婦斯黛西女士,而是一個名叫安德烈斯馮弗里德里希。雖然默北臉上有疑問但看到,一對一教導的費用也由柯蒂斯出,每年還有不少的獎學金,她臉上立刻笑開了花。

方默南看到名字里有馮,不知道是不是個德國貴族,能在柯蒂斯的都是能人,誰教都一樣。

‘叮鈴鈴’電話響了,“喂!你好我是方默南。”

“喂!你好我是路德維希奧利維耶。請貝貝聽電話。”,“是方默北聽電話嗎?”方默南確定了一下,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后,‘奇怪!他怎麼知道電話的,找默北什麼事?’壓下疑問,方默南喊道:“小北電話。”

“哦!你好我是方默北。”

“考上了!恭喜!”路德維希硬邦邦地說道。“我們學校見。”然后掛斷電話。

方默北拿著電話,聽著忙音,茫然道:“他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方默南在旁邊問道。“他打電話啥事?”

“哦!他恭喜我,還有學校見。”默北放下電話,一臉納悶。

“他也考了柯蒂斯。”方默南說道。

“呀!他什麼時候來考得,我怎麼沒見到他。”方默北奇怪道。

‘你哪有心思想這個’方默南腹誹著,成天不是練習,就是擔心自己的面試結果。

默北不放心斯黛西,所以打電話詢問,原來斯黛西住院了。當天下午方默南姐妹兩個提著水果籃子,搭出租車去了醫院。

賓夕法尼亞大學醫院。

“312、314、316是這里了。”方默南敲敲門,就聽見里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推門進去后,原來是個套間,她們沒有立刻進去,透過細小的門縫她們聽見里面傳來談話聲音。

“我不要,我不要做手術,百分之二十站起來的機會,我寧願就這樣死去,也不要做手術、我已經失去了最心愛的舞臺了,現在還要癱在床上,我寧願死!安德烈斯,你懂得我寧願死!”

“瑪瑞!我寧願你躺在床上也不願意你離我而去。”男中音沙啞著聲音中含著一絲絕望,他懇求的望著她。

“別逼我,別逼我,再逼我現在我就死給你看。”斯黛西瘋狂錯亂的聲音透過門穿出來。

“瑪瑞把刀放下,我求你把刀放下……”男人慌亂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方默南推開房門,看著癲狂的斯黛西,手一抖‘嗖’的一下,斯黛西瞬間滑落到床上,刀掉到地下。

“瑪瑞,瑪瑞你怎麼了?”一頭亂糟糟深棕色頭發,男人上前拿走落在床上的水果刀,扔的遠遠的,然后輕輕搖晃著斯黛西。

“她沒事!只是安靜一會兒。”方默南稚嫩的嗓音在他們身后響起。

他轉過身來,戒備的看著她們,“你們是誰?你對瑪瑞做了什麼?”看見來人他現在有些歇斯底里,不管不顧的問道。

“她現在需要休息一下。”方默南看著他,還以為是個老頭,不應該是個中年男人,滿臉的不安,神情憔悴,看著她們的眼神由戒備變得柔和起來。

他認識其中的一個小女孩兒,斯黛西說過非常有天賦的小女孩兒。

方默南見他把斯黛西平躺好,然后又輕輕地蓋上薄被,擦擦她臉上的淚痕,小心翼翼捋順一下她的頭發,生怕揪疼她。

方默南走到病床前,斯黛西一個多月不見,臉色蒼白,好像蒼老了十歲。她搭著她的手腕,凝神靜氣,指尖探出一絲靈氣,游走于她的全身,查探病情。

“斯黛西女士,曾經受過很重的撞擊,導致流產,而且她的脊柱做過手術,現在她胸椎和腰椎的交界部位,第10節胸椎~第2節腰椎,脊柱骨折脫位,脊髓損傷的很嚴重。癱瘓在所難免。”方默南冷靜地一一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他很震驚地看著這個一米多高的的小女孩兒,說的頭頭是道和拍的片子一模一樣。

“看到的。”方默南說道。

“那天我開車送她去產檢,我們出了車禍,回來的路上被酒后駕車的瘋子撞了,導致流產。”他痛苦的回憶道,“我……我……”他握著斯黛西的手,痛苦的無法再說道。

“安德雷斯,安德烈斯……”睜開眼睛的斯黛西心痛的叫道,她醒來就看見他自責難過的樣子。“不是你得錯,沒人會預料到這麼悲慘的事情。”

“是我得錯,如果不是我車速太快,我們就可以躲過這場災難。”他拍打著自己的胸膛。

“車速並不快,在限速之內。”斯黛西說道。

“好了,還沒死呢!說那麼多廢話干什麼?”方默南出聲打斷道,看著兩人一個拼命的自責,一個忍著心痛還要反過來安慰他。

他怒目地瞪著她,嫌她說話太難聽。

方默南對他的眼神視若無睹,扭頭看向斯黛西,“相信我嗎!”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神情是那麼的堅定,加大靈氣的輸送力度。本該斯黛西毫無知覺的下半身,有了明顯的痛感。

斯黛西睜大眼睛,看看安德烈斯,又看看方默南,仔細感覺中,她那發現身體尤其是腰部以下,有酥酥麻麻的感覺。很舒服、很難形容,但這種感覺很好,讓她有了痛的感覺。這時候痛也是一種幸福。

“醫生怎麼說?”方默南問道,默北分別給他們兩個-搬了個椅子放在病床前,讓安德烈斯坐下。

“醫生說,手術后只有百分之二十,站起來的希望。”安德烈斯看見瑪瑞臉上有種說不出意味的神情,不過她的眼睛閃現的是震驚錯不了,是震驚!

“安德烈斯,我的腿好像有了知覺,有了痛的感覺。”瑪瑞欣喜的發現道。

“這怎麼可能。”他不敢相信,“你是不是幻覺。”

“呀!又沒了。”斯黛西突然痛苦的叫道,方默南這時抽回了手。

“不是幻覺。”方默南重新搭在她的手腕上。

“呀!又是酥酥麻麻的感覺。”瑪瑞又高興的叫道。“不是幻覺,是真切的感受。”

“相信我嗎!”方默南又鄭重地重新說道。

“是你嗎!”瑪瑞驚奇地抓著她的手。瑪瑞看著她深邃不可見底的眼神,有種讓人不由自主的好感和信任。

瑪瑞目光緊切的盯著她,期盼著她的回答,看到她點頭,猶如抓住浮木般的直點頭。

“瑪瑞發生了什麼事?你這麼激動干什麼?”安德烈斯不明所以的問道。

“安德烈斯我想吃你親自煮碎肉菠菜大餛飩、蘋果餡餅。”瑪瑞冷靜下來后對他說道。

“哦!好,我馬上五給你做!”他立馬起身向外走,走了兩步停下來,“可是,我去給你做,誰來照顧你。”他不放心道。“我去叫護士。”

“不用。”瑪瑞聲音太大,嚇到了他,又小聲說道:“我沒事不用麻煩護士了,還有她們姐妹兩個在,有貝貝陪著,放心我沒事。”

“可是……”他還沒可是完,就被瑪瑞打斷道:“安德烈斯,我好餓,求你快去做吧!我不會再做傻事的。”她嗲聲嗲氣的撒嬌道。

方默南和默北受不了得,直打哆嗦。

安德烈斯看她精神恢復過來,“我們保證,你回來時,斯黛西女士完好無損的交給你。”方默南冷靜的聲音,讓人信服。

安德烈斯得到再三的保證后,匆匆離去。

“默北去門外間坐著,關上門,不許任何人進來。”這是一間套房,默北出去關上房門,坐在門口,從口袋里掏出一本唐詩。

“相信我,我能治好你!”方默南堅定的說。

“我相信你。”斯黛西看到她們的動作后,更證實了剛才不是幻覺,是因為她的緣故,事實勝于雄辯,不然她也不會把安德烈斯支開。

“那麼好,現在不管你看見什麼都不要驚訝!好嗎!”方默南笑著說,就像哄一個大孩子。她要得到她的信任和配合。

方默南見她點頭,然后上前脫掉她所有的衣服,光裸著,她身上有多處深淺不一的細小傷口。

方默南從木箱子里拿出針包,消毒后,“當時一定很痛吧!”說話間,轉移她的注意力,目光中閃過一絲凌厲,以極快的的速度,十八根銀針插滿她的胸前和腰部。

“很好!看來你真的信任我。”方默南見她只是曈昽放大,沒有驚叫和嚇得跳起來。

不是斯黛西不跳起來,而是太快,她來不及反應。方默南的手貼著她的腰部,靈氣緩緩的進入她的身體,隨著時間的推移,晶瑩的汗珠從默南的額頭慢慢地滲了出來,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斯黛西看見自己身上插著那十八根銀針的根處,分別流出一滴細微的黑水,而方默南剛才還如紅蘋果似的臉頰,帶著些許蒼白。

這時方默南的手又快速地抖動起來,十八根銀針迅速的,幾乎在同一時間全部離開斯黛西的身體,方默南將手上的針全部丟進事先準備好的酒精盒子里,吐出幾口濁氣,又拿著干棉簽把斯黛西清理身上的黑水擦干凈,又用酒精消毒全身。她沒力氣給她穿上衣服,只是蓋好了被子。

“默北進來吧!”默北從外面進來,看到方默南臉色蒼白,“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坐下歇會兒就好。”方默南脫了鞋,盤腿坐在沙發上,運功恢復,丹田里的小圓球加速運動,不一會兒,臉色不再蒼白,但還遮掩不住疲累。

斯黛西看不見她,只能擔心問道:“你沒事吧!”

“哦!我沒事。”方默南盤腿坐在沙發上道。外人只是看著她坐著休息,只是坐姿奇怪,只當人小而已。“你現在感覺如何、”

“我現在……”斯黛西不用掐也知道很疼,咧嘴忍著疼。

“一會兒我給你拿包中藥,放入冷水中,水開后,沸水煮一個小時,記得冷水多點兒,不然會熬干的。喝了它,止疼比嗎啡好。”方默南說道:“不過有點兒苦,我還是希望你喝。”

“你給我治病使用中醫嗎?”斯黛西好奇的問道。

“算是吧!”她說是就是吧!方默南不再辯解什麼。

“那斯黛西能站起來吧!”方默北急切的問道,這也是斯黛西想知道的。

“能!不過治療會很漫長和痛苦。”方默南說道。

“這太好了!”斯黛西激動的熱淚盈眶。

“斯黛西女士,我希望您不要告訴其他人是我給您治的病,我怕人家不相信。”方默南說道,“如果不是我們認識,還有您得信任,相信我也不會……”

“這個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說的,就連安德烈斯我也不會告訴他。”斯黛西說道。

“不會告訴我什麼?”安德烈斯推門進來,接著斯黛西的最后一句話問道。他還是和走時一樣的衣服,氣喘吁吁的,顯然擔心病房里的人。

“女人間的秘密。”斯黛西神秘兒俏皮地說道。“介紹一下,這是我丈夫安德烈斯馮弗雷德里希,這兩位其中一位是方默北,你的學生;另一位是方默南她的姐姐。”

“你們好!”安德烈斯道。

兩姐妹一起道:“安德烈斯老師好。”

斯黛西心情頗好,知道自己治愈的機會很大,高興道:“真香!親愛的我餓了。”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10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4-12 12:12 AM 編輯

第六十一章

安德列斯雖然不知,他不再的時間裡不知發生了什麼,不過看著瑪瑞的氣色和精神,明顯好了很多。眼神這裡充滿了光彩,對生的渴望。不再是一臉的頹廢,灰敗之氣。他明顯的松了口氣,“哦!親愛的,你看起來好了很多。”他上前彎腰抱抱她。

    “是嗎!我也這麼覺得。”斯黛西雙手回抱了一下。

    看著他們眼前大秀親熱,方默南穿上鞋把藥放在茶几上,用口型對她說:‘這是你的止疼藥,記得喝。’她拉起默北,“既然安德列斯先生來了,我們該走了。”

    安德列斯轉過神來,“謝謝你們的照顧她,不管做些什麼總之謝謝。”

    “也是你們的信任。”方默南說道,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我們先走了,不然一會飯該涼了。”方默南說完拉著默北走了。

    方默南她們走後,安德列斯耐心的喂完斯黛西吃飯。

    斯黛西感覺腰部疼得受不了,讓安德列斯熬了那包中藥,他照著她的指示熬制好藥後,看著病床邊上的床頭櫃上的那碗將要放涼的藥,瑪瑞一直沒說那是幹什麼的,所以一直放著。實在憋不住他問道:“瑪瑞,這是什麼真難聞?”

    “止疼藥!”斯黛西艱難的說道。

    安德列斯一聽是藥,“什麼?你哪來的,我可不准你喝。”誰知道喝下去,會不會出毛病。

    “好,我不喝,不過現在你最好去叫醫生來,我疼得受不了。”斯黛西呲牙咧嘴地說道。

    安德列斯聽聞馬上往外跑,趁著這時斯黛西歪著頭把長長的吸管放進藥碗,正正好!不然還真不好辦!使勁兒一吸,滿嘴的苦藥。‘真苦’聽見急速地腳步聲。她緊皺著五官,一口氣吸完,吐出吸管,大口大口的喘氣。

    這時安德列斯見上當,趕緊跑回來,可惜晚了,他看見斯黛西嘴角邊殘留的褐色藥汁,空著的藥碗和裡邊的吸管。他沖到走廊裡大叫道:“醫生、醫生快來。快來看看斯黛西怎麼樣了。哦!我的天?!”

    醫生迅速的趕來,被安德列斯抓緊房間,“快檢查一下。快檢查一下。瑪瑞剛才喝了不該喝的東西。”

    “傑瑞,別聽安德列斯瞎說,我沒事。好得很。前所未有的好”斯黛西看見老朋友,也是她的好朋友傑瑞道。

    傑瑞是這家醫院裡腦神經外科的醫生,聽到老朋友安德列斯在走廊裡大喊大叫,趕緊跑過來,問問是什麼讓他朋友這麼不顧禮儀。

    “是嗎!瑪瑞。你看起來氣色不錯,積極配合治療,一定能好起來的。”傑瑞雖然知道這樣的安慰蒼白無力,但還是如是說道。

    “傑瑞,別聽她的,你好好給她檢查一下。一定、務必、馬上。”他使勁兒的搖著醫生胳膊道。

    “安德列斯 。你冷靜點兒,我檢查還不行嗎?”,“別搖了。我可受不了你那雙大手。”傑瑞見他鬆開,開始詢問。

    “瑪瑞,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傑瑞問道。瑪瑞搖搖頭。

    “不對,你剛才不是說,腰部、後背疼的厲害。”安德列斯說道。

    “現在不疼了。”瑪瑞說道。還真神奇,沒那麼痛了。當然一點點脹的感覺還是有的。

    傑瑞聳聳肩,安德列斯不放心道:“不行你還是在去拍ct(電子電腦x射線斷層掃描)?”

    斯黛西為了讓他放心,“好!我拍還不行嗎!”

    ct室,傑瑞看著螢幕皺著眉頭,安德列斯見狀,“怎麼病情又惡化了,很不好嗎?”

    “不是,不是惡化了,雖然很小,但我看到病情明顯好轉才奇怪呢?怎麼可能。”傑瑞說道。

    “好轉!”安德列斯一聽,“你是說,瑪瑞的脊柱沒有惡化,而是好轉。”他又確定一下。

    “是啊!你看這裡、還有這裡,水腫縮小。”傑瑞指著螢幕說道。

    安德列斯外行看不懂,不過有好轉代表著希望。他跑到已經被推出來的瑪瑞身旁,高興的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斯黛西聽後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中醫真的很神奇。

    ****************************

    方默南她們回到家裡,坐在沙發上,“你怎麼不問我在裡面幹什麼?”

    “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在給斯黛西治病。”默北說道。

    “你怎麼知道。”方默南嚇了一跳,太不小心了,她什麼時候知道的。“別人……。”

    “放心,家裡就我和林爺爺知道。”方默北說道。

    一聽她的話,方默南也知道她為什麼知道了。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還有兩次其他的考試,對默北來說都是小case。還有一項任務就是,默北還沒上小學,只是在家時家裡人教過她而已。必須在柯帝士期間拿到高中文憑,才有可能在柯帝士畢業,所以,她就需要進入一所費城一所小學就讀。大家好像都忘了這件事,所以當她們臨時決定去考察一下各小學的狀況再決定時,結果就接到路德維希的電話:“一起上小學吧。”

    有了路德維希的幫助,她們也不再去考察了。有個伴兒陪著默北家裡人也放心。小學是在賓夕法尼亞大學附近的一個公立小學。

    方默南默南和小姨送方默北入住柯帝士,一眼看過去,柯帝士音樂學院是典型的十九世紀的風格,只是其大門非常之不顯眼,比之國內後世大學的校門那真是天差地別,只是教育素質和豪華程度好像不成正比。進去之後,方默南卻感覺相當不錯,藝術氛圍濃厚。小姨和默南看著柯帝士配備的硬體,一人一間公寓,從廚房到衛生間都有,很方便,滿意的點點頭。

    “真是比我在北大的條件都好。”小姨感慨道。“我們都被腐蝕了。”遠不是國內那種四人間,八人間的宿舍可比的。

    “這不算好的。你沒看見鋼琴系的嗎!一人搬一架斯坦威回公寓。”方默南說道。

    因為家裡有個學音樂的,所以大家對知名的樂器品牌多少知道一些,斯坦威對音色追求近乎變態的,出場之前都要經過苛刻的檢查,以確保每一架斯坦威鋼琴都有一種獨一無二的聲音。從音色上說,斯坦威的聲音很難用語言來表達,感覺是一種雍容華貴,極具帝王氣質的聲音。每當人們第一次聽到斯坦威的聲音,無不為其高貴的氣質所折服。斯坦威的鋼琴低音渾厚無比。中音溫暖而寬厚,高音明亮而華麗。但是就中音來說,斯坦威是最出眾的。具有很強的感染力和表現力,不過在方默南看來認為最有殺傷力的還是斯坦威那種天生的帝王氣質。不菲的價格更令人咂舌不已,真是‘奢侈’啊!

    “嗯!價值不菲啊!”小姨點頭,“讓默北住這裡,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還是太小了。”

    “沒關係離得近,不放心可以經常來看我,我能照顧好自己,我天天在學校裡,很安全。”方默北話鋒一轉,“你更應該擔心我姐。我們都上學了,白天家裡就剩下她一個了。”

    “是啊!這還真是難辦。”小姨想了想,“這樣好了。白天你跟我去大學得了,去圖書館待著。”

    “啊!不用,我一個人在家裡能行。”方默南好不容易得來的獨處時光,怎能沒了。“現在都是我照顧你們,飯是我做的。衣服我洗的,家裡我打掃的。”

    小姨紅著臉。想想也是,她這段時間為了適應這裡的大學生活,根本沒時間照顧孩子,都是孩子們在照顧她。“那要不咱找個保姆吧!這個沒得商量。”資產階級就資產階級了,這也算是入鄉隨俗了,小姨到會給自己找藉口。

    其實方默南也可以說自己上小學,不過那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她還是homeschool好,讓安德列斯幫忙就好,今天下午去醫院時告訴斯黛西。homeschool在家自學,每個學期結束,簡需要向教育局提交教學報告,孩子們參加考試,只要合格,下一學年就可以繼續homeschool。

    給斯黛西又一次治療完後,方默南說道:“瑪瑞,請安德列斯陪我去小學一下,我想homeschool,有個大人陪著也有信服力。”

    “這個……好。”斯黛西本想拒絕,後來一想她太自主,既然決定,肯定不會差的。

    結果如斯黛西所料,安德列斯陪方默南去教育局還有小學,辦理手續時,方默南對答如流,上中學都沒問題。

    家裡請了個保姆珍妮,四十多歲,黑人,胖胖的大嬸,其實也就是鐘點工,方默南事先告訴她不要干涉她的任何事,只要打掃房間、洗衣、洗碗就好,不用做飯。因為做飯是方默南的事,她不喜歡洗碗。

    小姨漸漸適應了大學生活後,方默南就催著她學開車,考個臨時駕照。沒有個車很不方便,雖然米糧麵,蔬菜不用出去買,可生活的日用品得出去買。再說成天不出去買糧食,也說不過去。

    筆試小姨很快就過了,路考時,女性特有的心細,讓她也順利的過關。美國交通可比國內複雜多了,交通規則也非常嚴格。他們考的主要是安全意識,車技反倒其次了。因為車技提高很容易,一旦沒有安全意識就後患無窮了。這和國內完全不一樣。國內是練技術,漠視規則,漠視行人——送禮就行。中國以全球3%的機動車數量創造出25%的事故率說明了一切。

    小姨一次性通過,只需50美元。不請客,不送禮,不作弊,不受氣。這和國內形成了鮮明的對照。記得九十年代初老爸考駕照時3000塊,這還是送禮後 結果。除了明宰,還層層吃拿卡要,層層受氣。

    政府性的隨意徵稅猛於虎,後世多如牛毛的稅收,更是萬稅,萬稅,萬萬稅。國人的稅負痛苦指數位居世界第二,繳納著超重的稅負,卻享受著極其微薄的福利。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政府給我們的每一分福利都是從我們的稅金裡擠出的,有時候,老百姓還真想不要那些口惠而實不至的“福利”,少收點稅賦吧。

    窮凶極惡到連小小駕照都不放過,大國崛起還是大國攫取?

    考駕照和實際上路行駛那是兩回事情, 拿到駕照,小姨興沖沖地載著方默南去超市買東西。回來的路上,橫穿馬路的小狗,把小姨嚇得踩?車。變成了踩油門,嚇得小姨雙手放開了方向盤,最後還是方默南果斷地坐到小姨腿上,踢開她的腳,踩上了?車。車子停下後,拉上手?。車子和牆只有一手之隔,呼!好險。

    車子停下,小姨不停的呼吸,“嚇死我了,不是拿到駕照就行了。看來這個得好好練習練習。”

    “咦!你什麼時候學會開車的。”小姨平復了情緒後,好奇地問道。

    “這跟著你在教練車裡那麼久,看也看會了。”方默南理所當然的說道。

    “幸好有你。”小姨說道。不然後果難料啊!

    “呼!你知道就好。”方默南道:“走吧!回家。”

    此後方默南每逢她們回來,還陸續的教她們正確的西餐禮儀,畢竟不是每天都回家吃飯,外出用餐的機會多的是,入鄉隨俗。不能太丟人了。

    眾所周知美國律師多,有這樣一則幽默故事: 多年前。幾個美國人、俄國人和古巴人同乘一列火車包廂旅行。列車行駛中,俄國人拿出1瓶伏特加酒喝起來了,但沒喝幾口就把酒瓶從車窗扔出去了。美國人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浪費,俄國人回答說:“我們國家有最好的伏特加,也有最多的伏特加。多得可以隨便扔!”旁邊的古巴人正在抽雪茄,見狀不聲不響地把一支只抽一半的雪茄也從車窗扔出去了。美國人說:“你這又何必啊?”古巴人回答說:“在我們古巴,我們有最好的雪茄,也有最多的雪茄。多得扔了也不擔心浪費。”

    美國人想了想,二話沒說,站起來打開車窗,轉過頭來就把隨行的律師從窗戶扔了出去……

    這裡人生地不熟,靠什麼都不如靠自己,方默南讓小姨她們熟悉一些常用的法律常識,也好過受了欺負不知道還擊。

    在外人看來多如牛毛、浩如煙海的美國律師,主要就是指美國的私人律師 。美國是一個判例法國家,法律複雜造成了,各種各樣的判例五花八門,浩如煙海。 文化傳統,也造成律師多,美國第16任總統亞伯拉罕‘林肯說過一句代表了美國律師文化的警言:“我們要讓法律成為這個國家的政治信仰。” 有市場就有需求,最重要的是律師的收入不菲,人們一邊罵律師無良,還離不開律師,督促著孩子上法學院。

    對移民美國或赴美訪問的許許多多外國人來說,進入美國時認識的第一個人可能就是律師,離開美國時認識的最後一個美國人可能也是律師。

    所以方默南幫助她們兩個儘早的融入這個社會,每到假日小姨她們兩個遵照方默南的指示,都要回家來聚聚,順便問問她這個小‘百事通’解解疑惑。最主要的是打打牙祭,吃頓好的。畢竟她在這裡生活了近十年,有她帶路,少走些彎路,小姨好奇地問過方默南為什麼她懂得這麼多。

    方默南老氣橫秋的搖著手指,“沒有知識也多掌握一點常識,沒有常識也要多看看電視,沒有電視那就翻翻雜誌,沒錢買雜誌也可以讀讀報紙。”

    “你這死妮子,還對我說教起來了。”小姨站起來,追著她打。默北看著方默南吃癟,哈哈大笑。

    笑鬧聲中,驅散了想家的念頭,雖然她們隔三岔五地給家裡打個電話報個平安,畢竟遠隔著太平洋。電話費再貴,也擋不住她們打電話。

    柯帝士的教學很自由,幾乎天天都有演出,校內的在各大廳都會貼出來演出時間,校外的還發票,免費!方默北感覺得一下子就被拉進了音樂的海洋,差點被淹死,有點豐盛過度,不知該怎麼安排自己了,更何況還要去上小學課程。

    剛開始進去可把默北忙的焦頭爛額,對演出她倒是不怕,甚至還興奮,最可怕的還不是這些,而是她必須在短時間內對現代音樂史學了個通透。因為時不時會在學院裡見到那些傳說中的人物。比如上個電梯就能被某某指揮大師叫你等一下,或者是作曲界的某位大拿在走廊裡匆匆而過還撞了你一下。

    這些事本來該雷納德普及這些知識的,幸虧還認識一個路德維希,他願意為默北普及這些知識更好。

    學院大約三四天就會出現一位大師甚至傳奇級的人物,於是,一個多月之後,默北總算人全了,不會在鬧笑話。而且路德維希有八卦男的潛質,對這些如數家珍,從他們的履歷到他們的逸聞,事無俱細,一一說給默北聽。默北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那些大師大神們全是些怪物,連同自己的專業導師安德列斯也是一樣,遠不如自己原先想像的那麼隨和、慈祥。

    這個體格壯碩的導師,一點兒也沒有再對瑪瑞時那麼的溫柔細語,在教授課程中,用惡魔來形容一點兒也不差。

    默北硬是改變自己的習慣去適應安德列斯的那種雲山霧罩,摸不著北的教學方式,“原來真的是人適應環境。”她喝了一大口粥。“姐,小姨你不知道他的生物鐘調的比鬧鐘都靈,我不能遲到,不能耽誤他的時間。你知道我還得再小學上課,有時跑著去,總會出汗,這也不行,去上課是就差焚香沐浴了,我還得自己鑽空子去尋找他的時間。還有上課都是我拉小提琴,他聽了沒有任何表情,然後只說讓我找誰誰誰的大師怎麼處理這段的,然後這就完了。而下次,我沒改,結果慘得我直呼老天,拉的我手腳發軟。有時他神神叨叨的,不過只要我提起斯黛西的病情時,他心情就會變好,才會好心指點我的不足,其結果是把我批得一無是處。不過也算找到了敲門,只要提到斯黛西我的收穫總會不少。”默北笑道:“導師是個地地道道的吃貨,我想如果姐去的話待遇會比我好。”

    “藝術家都有神經病的潛質。”小姨說道。“天才和瘋子之間只有一線之隔。”

    “合理的要求是訓練,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練。”方默南又從廚房裡端出油炸小黃魚,“那你呢!效果怎麼樣!”方默南又從廚房端來油炸小魚。

    “嘿嘿……效果還行。”方默北傻笑道,何止還行,她看是進步明顯。

    “精闢!”小姨說道,“那其他導師呢!也這個德行。”她好奇的問道。

    “通病相連,大家都一樣。”方默北說起這個笑了,“甚至比我還慘……”她嘮嘮叨叨地說起學校的見聞,逗得她們直樂。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11 PM

第六十二章

小姨是感觸頗深,因為從國內教育體制熬的,和這里教育方式簡直天差地別,“小北的適應力不,這麼快就適應了。本書請訪問。”她因為在社會上呆了一些,林老爺子教學也是發散思維,她接受適應這里大學生活很快。

默北跟本就沒上過學,她的適應能力,也非常的快。人類有適應環境的本能,為求取生存,他能夠因應不同的環境,而發展出適合該環境的特征來。適應環境是孩子成長本

能,兒童適應環境比成人快。

“那小學生活呢”方默南問道,結果一聽到她的問話,默北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姐,我算是體會到,叫宗族歧視了。這滋味真不好受,小孩子天真的殘忍,我可以忍受,但老師的歧視,太不應該了。”默北低聲說道。“原來藝術真的來源于生活。”她現在所學的數學,基本上都會,英文因為跟著兩個‘怪物’所以也跟得上,沒有豐富的閱歷就不能有很好的音樂表現力,所以只能閱讀大量的書籍,來充實。除了美國歷史她得認真聽,其他的課,她都在讀方默南開列長長的書單。

“美國憲法第十四條修正案保證法律會平等保護每一個公民的權利,但其實根本沒有真正的公平。這世界沒有絕對的公平,只有合理的公平,想要絕對的公平都進監獄了。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時候人都分三、六、九等。”方默南接著道“你全美國的仇恨犯罪案件中有百分之六十七源于種族歧視所引發的吧很正常,所以我們只有管好,但我不反對你任何反擊,有我兜著呢”方默南眼神閃過一絲凌厲。

“更可氣的是他們總是認人,把我誤認為日裔,是最最不能讓人忍受的。”方默北道,好幾次被認為日本人,她非常惱怒。

“對呀我就曾經被人誤認為日本人。”小姨指指“我很像小鬼子嗎不跳字。來到走出國門才國家是多麼重要,沒有它的撐腰,這些海外留學生就像無根的浮萍。

“這不稀奇,他們把錫克教的人被認為穆斯林,拉美裔美國人被誤認為阿拉伯人,”方默南說道。

“更好笑的是販賣毒品也歧視,在美國,對于持有毒品者已經存在著一種很明顯的種族歧視標準,只要持有五克廉價可卡因,它的量刑就和持有五百克純可卡因相同,因為純可卡因昂貴,只有白人使用,有色人種則使用廉價可卡因,由于量刑的不公平差距,使得吸毒人口明明只占少數的有色人種,卻反而變成監獄的多數,造成一般人都認為白人不吸毒,是有色人種在吸毒的刻板印象。”方默南頓了一下道毒品對人類的身體傷害,可沒有帶上有色眼鏡,它可不管你是白人還是黑人。”

“呵呵……”小姨笑道。“這些你從哪里的。”

“報紙,雜志上多的是。這里不是標榜新聞自由嗎”方默南攤開手說道。

“默北,再遇到這樣的事,你就給我打,有我給你頂著呢”方默南舉舉手里的拳頭說道。

“這樣不好吧你能教小北打人呢”小姨驚呼道。

“小北,咱可不聽你姐說的啊”小姨說道。

方默南和默北對視一眼,眨巴兩下,‘明白’。意思是小姨的話可以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聽。

方默南不看小姨,轉移話題,饒有興致的講了一個笑話美國一支著名的橄欖球隊的教練因有嚴重的種族歧視而帥位不穩,他決定用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他把他的隊員叫到一起,然后對他們說:從現在開始,我們隊中沒有白人球員和黑人球員之分,在我眼里只有綠人球員(隊衣的顏色)。好了,現在開始訓練,淺綠色的隊員站這邊,深綠色的隊員站那邊”

“噗……”小姨笑著說道以后不準你在吃飯是講笑話。不過還真是……”

“是啊美國也沒有向它宣揚的那麼民主、自由。”小姨在學校也遇到過類似的事情。

“見多不怪,識廣不驚”方默南見識多了,就不會這麼感慨萬千了,“幸好我們沒有碰到只是占口舌便宜的人,沒有碰到更惡劣的人,如果碰到就必須拿起法律武器反抗。”她接著悠然地說道想要自由可以,等人死了,站在上帝面前就絕對的自由和民主了。”

吃飯的時候,還是不要再談這些到人胃口話題,“南南,微軟的股價漲的厲害,我們賺翻了。”小姨活絡氣氛,高興道。“你這麼平靜。”

“沒?意料中的事,沒看見財經評論嗎咱還是淡定點兒,不然我怕你心臟受不了。”方默南提醒道。她由于天生對數字的敏感,加上今生修煉,她的第六感強烈,炒股對她來說容易的很,再加上已經的事,沒好奇怪的。

“今天沒事,我們去看斯黛西好了。”方默北說道。

“好啊治療了幾個月效果明顯,應該進入下一步了。”方默南說道。“你呢小姨陪我們去嗎不跳字。

“好啊反正我沒事,開車咱們一塊兒去。”小姨說道。

收拾干凈,小姨她們開車去了斯黛西家。

斯黛西的家在郊區,風景優美,費城是重工業城市雖然綠化做的不,污染還是不能避免的。所以絕大多數人都喜歡在郊區置業,這地方正適合斯黛西靜養。

初夏,天空的云很美,斯黛西家所在的社區,很大,她的家是美式別墅,很漂亮,屋前的草坪也很鮮嫩。方默南開車進入這片被茂密翠綠的森林所圍繞的社區時,在草坪里、樹梢上,還兔子、松鼠及長得像浣熊的動物光臨造訪,社區里的小鬼們很喜歡追著它們,把它們趕到森林去。有時,在來的路上,方默南她們還曾經在社區附近看見過鹿及天生長得一副狡猾模樣的狐貍。

方默南現在是斯黛西家的常客,談起她的家外面各種小動物訪客,斯黛西說過,以后到了夏天的晚上,還看見森林及草地上便會出現許多螢火蟲,好象聖誕樹上的led(比燈泡小)一閃一閃的。若是把紗窗紗門打開,它們還會飛進來屋里來,陪房子里的人度過一個愉快的夏天。

保姆來開的門,方默南她們進去后,安德烈斯也在,看見她們到來熱情的打招呼。

呀小姨嘀咕著,小北的導師很和善的,一點也想想不出魔鬼導師的稱號會戴在他的頭上。

方默南她們熟門熟路的進了斯黛西的臥室,“南,你來了”斯黛西躺在床上,側著頭見她們到來很高興,她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雖然還不能走路,但她非常有信心。結果顯示她的脊柱恢復情況良好,脊髓的化驗結果也是好的。所以她急急忙忙的出院,等著方默南矯正她脊柱的脫位。

方默北得到默南的眼色,“安德烈斯老師我有些問題想要請教。”

安德烈斯不是傻瓜,妻子病情好轉會看不出來,一次、兩次或許看不出來。次數多了,怎會看不出和那個小女孩兒有關,她不願多說就當不。只要瑪瑞的身體能好比都強,傻瓜他也願意當。

“好”安德烈斯笑著說道。

“小姨,你不來聽聽我進步了嗎不跳字。方默北拉著她的手說道。

“哦好”小姨被拉了出去。

走出臥室,安德烈斯對保姆說道安妮,叫你,才能進去。明白嗎”

“哦好我了。”安妮保姆說道。不都是這樣嗎那位小姑娘去看時,都是這麼吩咐的。

人員清空后,方默南搭在她的手腕上把脈。“瑪瑞,你精神不,看起來非常好。”

“是嗎我感覺也很好。”斯黛西笑著說道。“尤其你給我把脈,是把脈對嗎我感覺就更舒服了。”

靈氣,滋潤著她的身體,當然舒服了。方默南讓靈氣游走于她的全身仔細查看她的身體尤其靈氣進入脊柱、椎間孔等地方。

“瑪瑞,現在我要給你治療,脊柱脫位。”方默南說道,“可能很疼,不過你得忍著。”

“這不用手術嗎不跳字。斯黛西吃驚仰起頭問道。

“不用。”方默南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給她信心同時也給信心,第一次接骨,不緊張是假的。“我。”

為了給斯黛西治療脊柱脫位,她在空間里拿大型動物進行‘分筋骨’練習,手段很‘殘忍’,弄得現在她進入森林,大型動物都躲著她走。她碎碎念叨,只是用內力傷到它們的脊柱,不是又接好了嗎感情她不疼,動物也不知疼痛似的。

方默南脫了鞋,上到床上,斯黛西側躺著,然后幫助斯黛西趴著在床上,當然做這些動作,方默南都加入了靈氣,不然她哪來那麼的勁兒。

她慢慢地拆掉斯黛西腰上的夾板,還好斯黛西瘦,不然還真不好辦她騎跨在斯黛西腰部,這樣好用得上力氣。她溫軟的小手細細的撫摸著斯黛西的脊柱,雖然傷患處早已通過靈氣刻進腦海,她是一寸寸的細細感觸,不敢放松絲毫。

方默南接骨的很快,只聽著‘哢嚓、哢嚓……’幾聲,在寂靜地空間里顯得那麼滲人。別看就這幾下,花費方默南不少的力氣,接骨不是表面看的那麼容易。瞧一場治療下來,方默南滿頭大汗,臉色蒼白,一屁股坐在斯黛西腳邊歇歇,然后拿出膏藥貼在她的脊柱上。在給她上好夾板。“好了。”

“你樣”斯黛西聽到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擔心的問道。

“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你感覺怎樣,現在還疼嗎不跳字。方默南盤腿坐在床上,開始修煉,反正她趴著,也看不見她。剛才從肌肉她繃緊,痛的她咬著枕頭,可以想象有多疼。

“就剛才很疼,現在好多了,感覺后背和腰部熱乎乎的。”斯黛西認真的說道,“這點痛跟以前比起來那是小多了。”

“已經幫你復位,剩下的就是每三天換一次外敷的藥,內服得藥丸,先前的停下,我給你新的。”方默南說道。

“那我多久能好。”斯黛西迫不及待的問。

“華夏人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方默南說道。“不過七天后拆掉夾板,你就可以站起來。做些簡單的物理治療,由于你這次是二次傷害,還是為上,得好好將養些時日。”

“這麼說,我一個星期后就能站起來了。”斯黛西高興的說道。她是五年前的車禍,車禍后她手術后三年才站起來的,后遺癥還不少,沒想到這次半年多就能好。

“理論上可以,不過鍛煉也是艱苦、枯燥的。”方默南說道。

“這我有經驗,沒事,只要能好,苦我都受得了。”斯黛西搖搖頭道。

“幸虧瑪瑞你當時車禍后,手術時沒有上鋼板,不然會很麻煩,殊不知上鋼板后麻煩就大了,有的不是左腳麻木就是右腳麻木,要不然就是下身癱瘓,就算是沒有麻木和癱瘓,但是病人也會常年感覺到腰部有不舒服的感覺,一輩子難受。”方默南臉色恢復了不少。

“是啊因禍得福,還好遇上你。”斯黛西感慨道。

“那是你的信任。”方默南說道。

提到信任,斯黛西笑了起來,她小大人的模樣還真是讓人難以信任。兩個人接下來閑聊了一會兒,主要是斯黛西身體的保養。

聊著、聊著,突然沒有了斯黛西的聲音,方默南看看窗外的天色“呀都傍晚了,過得真快。”這時斯黛西已經累的睡了,看樣子很安詳。

方默南走出房間,下樓看見安妮問其他人在哪。”

“在音樂室。”安妮說了下具體位置。

方默南找到后,敲門,聽見屋內說進來的聲音后。她推門進去,這時默北還正在拉小提琴。

一看見是她,安德烈斯擔心的站起來,“瑪瑞她樣”默北的琴聲仍然沒停。

方默南道很好不用擔心,她累的睡著了,你可以去看看她。”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12 PM

第六十三章

安德烈斯推開房門,悄悄地走進去,斯黛西趴著睡的正香,嘴角翹起好像夢到高興的事。本書請訪問。他深情地望著她,感謝上帝,不應該感謝南,是她救了她,確切的說是他們兩個。

安德烈斯從樓上下來后,安妮做好了晚餐,正宗的德國料理,來的這些人別看都是和小孩兒,但飯量大,讓人咂舌,所以她準備的分量十足。沒辦法方默南她們三個不管是腦力、還是體力運動量都大。

德國人的家庭晚餐內容是很豐盛的:主食是面包,德國式炸肉排配辣椒腸、烤豬肉、醋燜牛肉、咸豬手、馬鈴薯湯、洋蔥醺肉餅、蘋果餡餅、牛肉卷、炸河鱒、腌鯡魚。

晚餐比較寬余,大家圍坐在桌前,邊吃邊聊。

這時的安德烈斯很健談、風趣,總是說些他在演出,或者同事演出時在后臺發生的小插曲和糗事。逗樂了大家,聽在方默北耳里,確實是在教她演出的‘技巧’。

風卷殘云后,方默南仔細叮囑安德烈斯一些注意事項,並留下食材教安妮一些簡單的藥膳,斯黛西醒來后正好趕上。

披星戴月的她們趕回城里,“不行,我好像沒吃飽,南南再來碗面條,我還要查資料,又得到深夜了,我需要能量。”

“小北要嗎不跳字。方默南問道,說來說去,還是中華美食好吃。

“來一點兒。”默北又說我先去看會兒書,好了叫我。”剛剛拉小提琴拉了一下去,歇會。

面條下好后,她們三個又一人吃了一小碗。

方默南三天去斯黛西那里換藥,查看病情。

一個星期后,斯黛西站了起來,激動地他熱淚盈眶。安德烈斯雙手顫抖,想抱抱斯黛西又怕抱的太緊,傷著她。只好像年輕小伙子似的,在原地蹦跶幾下,表達此刻的心情。

然后安德烈斯陪著斯黛西去醫院檢查,ct結果顯示,斯黛西脊柱恢復的如常人一般,脫位的地方,接骨的嚴絲合縫,非常的完美

杰瑞不死心地問道瑪瑞告訴我,你真的沒有經過手術就這麼長好的。”他一臉的不信,看他們夫妻兩個,他們夫妻二人相視一笑。

“你說是就是吧天使幫的忙。”斯黛西神秘一笑道,可不就是個可愛的小天使治好了她。

杰瑞看著安德烈斯希望得到他的解答,“的秘密,具體的我也不。你就別多問了,說起來你也不。”安德烈斯回道,“總之瑪瑞好了,比都好”

方默南的日子現在舒心的讓人羨慕、嫉妒。偶爾去交易所,交易一兩筆,下次去看時已經收獲不菲,當然現在她玩兒股票時,基本上不參照前世,都是根據所學投機得來的。

剩下的白天也可以進入空間,盡情的修煉和學習。當然午飯時還是要出來的,畢竟珍妮還在,不然她打‘小報告’就不好了,晚上基本上都在空間里度過了,不睡覺,累了就打坐修煉,修行更是突飛猛進。

六月的綠色籠罩著大地,汽車在綠色中穿行,如同進入綠色的海洋。滿山遍野的樹林草地,絢麗盛開的各色野花,千種風情,萬般姿態。據說,美國自建國以來,把追求生態和諧、環境優美作為“國策”,全國一草一木都得到了嚴格有效保護。使人難以的是,美國的私人住房幾乎全部用的是木料,但國內的一棵樹也沒有砍,所有的木材全靠進口。就是這些舉措,使全美國實實在在成了一個“花園之國”。不過這樣也難逃脫惡劣災害天氣的頻發,后世的干旱、洪澇、颶風,氣候災害可沒有國家地域之分,時不時的來關照美國。沒辦法看來光保護本國的環境是不夠的,地球需要大家的愛護。

“叮鈴鈴”珍妮拿起,“喂你好這里是方默北監護人的家嗎不跳字。話筒中傳來低沉的男中音。

“是”珍妮回道。

“那好,請家長一趟,方默北在學校和人打架。”他說道。

“啊……”珍妮吃驚的把放下,挪動胖乎乎的身體,大聲拍著門的叫嚷道,“南……南……學校的,北和人打架,叫家長呢?”

方默南打開房門,“了。”拿起時,里面出現了忙音。

“咚咚”敲門聲響起,“這時候誰,珍妮開門。”方默南掛上說道。

“艾倫,你來了。”艾倫站在門外看著方默南她們準備外出的樣子。

“珍妮,你去大學找小姨,我和艾倫先去小學了。”方默南換了鞋就出門了。

艾倫不明所以的跟著,路上方默南說了一下大致的情形,具體情況到小學再說。

小學離家不遠十多分鐘的樣子,來到學校,方默南和艾倫找到辦公室,窗外趴著不少瞧稀罕的人。看來八卦不分國籍,人人都熱衷。

方默南她們推門進去后,方默北和路德維希站在一起,看到他們沒事,方默南便放下心來。

默北一看她來了,笑容更燦爛了。“了?你沒受傷吧”方默南問道。

“艾倫叔叔好”方默北先朝她身后的艾倫打招呼道。

“沒有,我好著呢?”方默北抖抖手腳說道。默北剛開始到學校時基本上聽不懂他們在說些,因為他們說的是俚語,不過從他們眼神、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們的惡意、嘲弄、不屑。除了路德維希表現的善意,其他人都是一副竊笑、等著看笑話的樣子,要不就是與人無關的樣子。

當方默北上了一段學之后,聽懂了,她是出離的憤怒,要求嘲笑她的人道歉,結果是得來更大的嘲笑,老師一副漠視並竊笑的樣子。默北一記過肩摔毫不客氣的把那個嘲笑他的人甩了出去,摔了個四腳朝天。趁他還沒有反應,默北騎到他身上,把他胖揍了一頓,就造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你是她叔叔正好”默北的白人老師,尖嘴猴腮的樣子,聽到她們的對話,指著受傷的人說道。“你看她把人打得。”

方默南這才看見受傷的人躺在沙發上,滿臉的黑青,額頭明顯的有個大包。他看見他們進來,眼神冒出怒火,直直得瞪著他們。看樣子沒很嚴重的傷勢。“有問題等會兒再說。”方默南說道。“不過在這之前,我想老師先聽一段錄音。”

方默北從兜里掏出錄音筆,播放了一下。

種族歧視雖然普遍存在,但一旦有人告,那鐵定會受到制裁的。學生們還好點,畢竟未成年。這位老師等待他的只有失業了。至于以后有沒有學校敢用有這項污點的他,就不在方默南考慮的范圍內了。

這下老師傻眼了,“這個……這個……”

方默南看見他想搶奪證據,拿過錄音筆。“收起你那可笑的想法。”她從兜里拿出一個雞蛋大的鵝卵石,當著老師的面,就這樣一握,然后就看見粉末從方默南的手里流了下來。

“呀”把老師的腳嚇得縮了,還往后跳了幾步。這個新來的,比他的學生個頭小點兒,沒想到,更恐怖。

“等著我的律師信吧”方默南拉起默北,朝路德維希和艾倫使了個眼色,打開門消失到校園中。

而方默南來的那一手,比起默北更恐怖,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快的傳遍校園。誰在想說的時候,先摸摸的脖子是否有鵝卵石硬。

電影里的李小龍是單手劈磚,他們學校里這個小不點兒女生更恐怖,石頭捏成了粉末。

“艾倫可以收起你那副傻樣子了。”方默南拍著他的胳膊說道。

“呀剛才是真的嗎不跳字。艾倫這才回過神來,瞪著大眼睛,驚叫道。

“這個等下再說。”方默南他們這時已經走到校門口,看到了趕來的小姨和一個白人男子。

方默南挑挑眉,小姨的愛慕者,“這位是……。”

他自來熟,自我介紹道我叫卡洛斯,雪兒的,很好的。”

‘雪兒’方默南聽到他如此稱呼小姨,看見小姨一副憤怒地樣子。

“南南別聽他瞎說,他只是我的同學,卡洛斯你看到了吧這是我的兩個女兒。”小姨怒氣沖沖直接說道你不我結婚,這下該了吧”別說默北長的和小姨還真有些相像。

小姨一手拉一個,領著她們往家走,“你們出來了,事情解決了。”小姨問道。“艾倫也來了。”和艾倫點頭致意。

“媽咪,解決了,具體事情回家再說。”方默南故意大聲說道,他們向前走去,她悄悄地回頭看一下卡洛斯,站在那里如霜打得茄子蔫了。

卡洛斯又追上來,“不對你的年齡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女兒。”

“連這都不,你們在宣揚華夏時,不是說愚昧落后嗎留著辮子,裹著小腳,結婚早不也是攻擊的對象嗎”方默南譏諷道。

只見他原本蔫了吧唧的心,徹底的被打落塵埃,沒有一點兒希望,在他的認知里華夏就是這麼的愚昧、落后無知。

小姨心有靈犀的握握方默南的手,笑道走回家,給我說說咋回事。”

她們一行人快步走回家,坐到沙發上,方默南把錄音筆打開。侮辱性的言辭傾瀉而出,課堂里的嘲笑聲不絕于耳,聽的小姨咬牙切齒,怒不可遏。

“美國人不是很喜歡打官司嗎?滿大街跑的都是律師,我們告他們,告死他們。”小姨拍著茶幾上的茶具都跳了起來,可見有多憤怒。她來美國這些時日,自然也是經歷過類似的事情。但程度遠沒有默北面對的強烈,畢竟她上的是大學,縱使骨子里歧視你,那些人也學會了表面上收斂許多。這種表面的瘋狂表現,青春期的中學生最多,沒想到小學也這麼嚴重,這得多傷害默北幼小的心靈。

“如果你們訴諸法律,我會當證人的。”路德維希這時插話道。

“對,告得他們失業傾家蕩產哼”艾倫也一臉的憤青像,如此的激動,“律師我大把的有。”

方默南愣了一下,后來才,艾倫是拉美后裔,也經歷過這些事。特別是德克薩斯州算是美國種族歧視比較嚴重的州了。他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還能長成現在這樣品學兼優的樣子,沒有長歪,實在是很不容易。

“那謝謝。”小姨說道。“南南你不生氣。”她奇怪的問道。

“生氣無濟于事。”方默南看著默北道你想換一所學校。”

方默北搖搖頭道不換,好不容易確立的‘權威’,我可不想在其他學校在立威一次。這學校挺好的。”

“如果這樣的話,事情交給我來辦”艾倫說道,“保管在學校以后沒人敢欺負你。”

“那好事情交給你了。”方默南拍拍他的肩膀,“現在我去做飯了,晚上想吃?

“還有艾倫別走了,家里有空房。”“路德維希,也留下,謝謝你的仗義執言。”

“好”小屁孩兒酷酷地說道。

“哎好嘞”艾倫高興的說道,“我可以吃紅燒肉嗎不跳字。

“行”方默南說道,又一個被她廚藝征服后的吃貨。

艾倫拿起打了一串,決定如何解決這件事,開玩笑老板的在學校受欺負,能行,要是讓馬修他沒照顧好老板,他等著唄那些人批吧

飯后,小姨和默北忙的事去了,路德維希被人接走了。珍妮洗碗收拾,方默南和艾倫進了書房。

“你來這兒了。”方默南四平八穩的坐在沙發上,看著艾倫等著他回答。

“哦我來費城有事,順便看看你們過得怎樣,異國生活還順利嗎不跳字。艾倫問道。

“很好,這里的條件不,沒不適應的地方。”方默南說道。

艾倫從公事包里拿出一疊文件,恭敬地遞給她。“這是這半年黑豹基金的業績,您過目一下。”

方默南拿起來隨便翻看,“哦馬修沒看。”

“總裁說,您在美國,這里有你負責。”艾倫說道。“‘黑豹基金’投資領域越加寬廣,目前向食品、藥品、零售業、機械、能源我們緩慢地滲透,持有的股份不多,但都是行業龍頭。”

“嗯干得不。比我預計的要好。”方默南端起茶杯,邊喝邊看,看到的投資領域里都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公司,價格也合理。

艾倫接著道這里還有一些是有潛力的公司,請您過目,我們分析大有可為。”

方默南接過名單,仔細的看了看,有些公司還很弱小,“這個我早上再給你。”

“好老板,剛才那一手是不是真的。”艾倫看她放下手中的文件,手一抓一松的。

方默南拿出一塊鵝卵石,扔給他。艾倫接過后,仔細看了看。“是真石頭。”又遞給默南。

方默南接過后,手握緊一使勁兒,鵝卵石變如細沙一樣,從指縫中留了下來。

“哇……中國功夫。”艾倫驚奇的說道。“比布魯斯?李,還厲害。”真是大開眼界。

第二天早上,方默南把畫了圈圈的名單交給了艾倫去扶持投資,這些都是有發展潛力的公司。

方默北的官司,最后,事實表明,艾倫與那個學校沒仇。他只是唯恐天下不亂,喜歡看熱鬧,也許感同身受,以前沒能力,現在是加倍還。事鬧得越大,他就越興奮。不過,艾倫從紐約聘請了一個資深的大律師。有點兒大材小用了,當然,律師費也不便宜,但很值。再加上路德維希和安德烈斯的大力支持,連媒體也跑來湊熱鬧,其結果不言而喻。

有人有錢有輿論支持還有證據,官司幾乎是一面倒地順利贏了下來。走完司法程序,這個學期已經到了期末。沒有任何意外的,默北在小學還沒有成為小提琴手之前就出名了。不過默北的名氣顯然還蓋不過,從沒來學校上過學,卻已經名聞‘天下’的方默南。在這所小學里,這位才一米三多,天天笑瞇瞇的七歲女孩方默北儼然成了老大中的老大,不說本身的功夫。她的更是恐怖,從而沒人敢惹。這也讓默北在小學,甚至以后的中學生活寂寞了許多。所幸,這之后,默北再也沒聽到過任何不雅詞匯,環境一片清凈。

按默北的水平,如果在國內的上小學,可能還要費一番功夫才不至于被落下。可到了美國的小學,那簡直就是在玩兒,一切就變得簡單起來,只需要加強一下,就完全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小提琴的練習中去了。這倒讓默北在這次種族歧視事件之后高興了不少。

因此常常被安德烈斯打發去參加臨時演出,默北雖然年紀小,但她基本功扎實嫻熟的技巧已為一些常在一起演出的同學熟知,而且年齡小也是一個噱頭。期末前,幾個管弦樂系的女同學找到默北,希望與她一起組成一個純女性的弦樂四重奏的組合。

飯桌上,方默北喝了口湯,把碗放下道小姨,姐,暑假我可能回不去了。”方默南和小姨看著她,眼神中都是疑問。

“我和其他三個女生組成了一個弦樂四重奏,這段加緊排練,暑假要去演出哦。”

方默北接著說道我是第二小提琴,愛麗絲是第一小提琴,卡蘿兒中提琴,仙蒂是大提琴。”

方默北自然是高興不已。積極的與人合作演出,正是她的機會,因為她從來還沒有跟人合作過。這樣好的機會,她會放過,連連點頭同意。但是,這樣一來,本來打算暑假回國的,計劃也被迫改變了。只能多給老爸、老媽通通,寄一些生活照了。

弦樂四重奏(ringqure),顧名思義,就是‘由四把弦樂器組合而成的室內樂形式‘.它包含兩把小提琴、一把中提琴以及一把大提琴,是最主要和最受歡迎的室內樂類型。

弦樂四重奏由于在音色上相近以及結構上的嚴謹,對弦樂演奏家來說都是非常嚴苛的考驗,而透過精湛的演奏技巧與完美的合奏默契更能表現出音樂本身豐富的內涵。

安德烈斯以后,把,貝多芬、舒伯特以及勃拉姆斯都留下許多重要的弦樂四重奏樂譜,而在國民樂派跟印象樂派方面,德沃夏克、巴托克以及德彪西也有過出色的作品,一股腦的都給了默北。

最重要的室內樂形式,也是室內樂中最理想、最融洽、最經典的組合,雖然在這種組合中找不到交響樂般龐大的氣勢,看不到歌劇中宏大的場面,但這種體裁的音樂以精致抒情為本,能營造出人與人之間親切交談式的音樂氛圍。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14 PM

第六十四章

“說到回國,我今年暑假也回不去了。”小姨說道,“教授讓我幫他收集材料,和整理要發表的論文。”她無奈的聳聳肩,這個暑假泡湯了。

“哈……你們都有事做,我辦?我不管,反正我是要回家。”方默南道寒假短,不會也算了;暑假不行,來了這麼久總得有個人匯報一下吧我是真的想他們了。”

“可是沒人陪你回。”小姨蹙緊眉頭說道。

“我會,坐飛機簡單的很。”方默南說道,至于斯黛西的病,除了換藥,這個安德烈斯應該也會,剩下的就沒她事了。等,正好該下一步治療了。

方默南堅定的看著她們兩個,表達的強烈的願望。拗不過她,小姨她們兩個投降,不過小姨事先給家里打個,早作準備,到時讓人去京城接機。

“我不在這段日子,人們要點兒,有事解決不了,給艾倫打。”方默南接著說道小姨干脆和默北一起住得了,她那里地方也大,照顧也方便,這里就有珍妮看門就行。”她又嘮嘮叨叨的說了好多注意事項,“不要和陌生人,不要單獨游泳,晚上不要在上街上游玩,不要去酒吧、單獨參加派對……”

“行了,老媽子,我想我們兩個的暑假都不會單獨行動的,而且也沒。”小姨打斷她的話。

“那好,你們有要帶給家里人的嗎不跳字。方默南問道。

“好像也沒?哦這里有兩本相冊你拿。”小姨說道咱家好像也不缺家用電器,就給人家組裝。”

“我有幾張唱片你拿。”方默北說道這是練習是錄下來的曲子,還有這里有個文件袋,你交給韓大哥,如果遇見的話。”她遞時說道還有姐你不許偷看。”這是她新譜的幾個曲子,詞呢是讓默南寫的。當時默北搪塞她這是學校的作業,民族的才是世界的,想要出奇制勝,所以詞就交給她了。

“行”方默南說道這麼寶貝似的。”她把要戴的全部收好。還是不放心的又問道對了,小北啊你打的那個小子樣了?”官司都過了這麼長的差點忘了。

“啊那小子啊轉學了。你的那一手捻石成沙,把那小子給嚇傻了,還不趕緊跑。”默北眼睛亮閃閃地好奇地問道姐,你的魔術戲法長進了。”

方默南抬起頭來,放下筷子道會這麼問?”端起碗,喝了口粥。

方默北疑惑道我模糊地記得你憑空變出好多好吃的,你還說這是魔術。”

“咳咳……”幸虧粥咽下去了,不然非得天女散花不可,“對我的魔術又精進了。”方默南順著她的話道。

收拾好行囊方默南從費城飛往華夏,背著個雙肩小包,就這樣上了飛機。

天剛蒙蒙亮,葉老四雙手擺在座椅扶手上,左右看看,屁股還不斷地搖晃,“不愧是頭等艙,真舒服,可比來的時候好多了。”他撇著嘴埋怨道“就一點,讓人不滿意。老大,真是的不航空公司劃的坐位,中間隔著一個。”

“一會兒有人坐上去,調一下坐位不得了。”賀軍堯說道瞧你那嘟嘟囔囔的樣,從上了飛機,嘴巴就沒聽過,跟個似的。”

“行了,人來了,你待會兒看著辦吧”賀軍堯看見一大一小兩個朝這邊走來,他瞇了瞇眼睛,會是她們兩個,為了避免尷尬他趕緊帶上遮住大半個臉的墨鏡。

飛機的走廊里,“是這里。”小姨指著兩個大男人人間的空位道。“讓讓。”她看著葉老四說道。

葉老四欠欠身體,方默南走了進去,坐下對著她道行了,小姨已經送到飛機上了,你回吧”

小姨心里嘀咕,‘坐在兩個大男人中間,看著真別扭。’“南南,路上點兒。到了京城一定給我打,還有到了縣城,也要給我們報個平安。還有……”

“行了,這些不用說我都,保證給你們報平安。”方默南嫌她羅里吧嗦,打斷道,“你們也是我不在點兒,山姆大叔的地方我不放心,治安不太好。”

“噗嗤……”葉老四聽到他們的對話笑了。

“笑?”方默南白了坐在旁邊的他一眼,“這里的治安好嗎?槍支泛濫,有錢就能買到。”她接著又說道美國每100人里就有一個人在坐牢.根據美國非政府組織pewcenter最新調查結果顯示,美國是全世界犯罪人數最多的國家.專家分析,在稱為民主樣板和公正的國家里,如此眾多的罪犯,不僅說明州政府法律殘酷,而且證明刑事犯罪率極高和吸毒人數之眾多。”

“可咱國家的犯罪率也不低,不然會嚴打呢”小姨說道。

“飽暖思yin欲、饑寒起盜心,再說了人口基數大。”方默南說道。

“行了,我跟你議論這個干嗎了,你不用長篇大論,今年暑假我和默北基本上都是在大學度過,所以你不用擔心。”小姨看著他們的長相,難得飛機上看到‘人’,趕緊問道,“這位也是華夏人嗎不跳字。

賀軍堯不等葉老四回答就說道我們是華夏人。”低沉地嗓音,穩重如山的樣子,讓人信賴。

“那太好了,這一路上就拜托你們幫我照顧一下,我外甥女,到首都機場有人接機的。”小姨頓了一下又道我們都是華夏兒女、炎黃子孫,出門在外,相互幫助一下。”

“好,沒問題,這一路上我會照顧好她的。”賀軍堯說道,連炎黃子孫都出來了,不知接下來她還會有‘豪言壯語’,他趕緊插話。

“那好真是謝謝了。”小姨聽見他的話,戛然而止啰嗦地話語。“那南南我下飛機了,你路上,好好照顧好啊”

“嗯我了。”方默南笑著說道,看著她離去,方默南重重地吐了口氣,終于走了。

“你坐飛機?”葉老四詫異的看著她,又看看遠去的,“你家人還真放心。”

“有不放心的。”方默南看著眼前和他搭話的男人,花襯衫,黑褲子,一臉的陽光燦爛。

“你家人還是那麼的不負責任。”賀軍堯冷著臉說道。

方默南仰頭瞥了一眼身旁的人,上身條紋短袖,下身黑色西裝褲,帶著一個遮住半個臉誇張的墨鏡,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聽語氣也是為她打抱不平。

“我叫賀軍堯,華夏京城人士,來美國辦點兒私事。你呢?”賀軍堯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本來他也沒認出她是兩年前他最狼狽時候在白天鵝賓館豪華套房里見到的那個小女孩兒。

賀軍堯認出了她的小姨,沒變化,才認出方默南的,兩年不見她對人還是那麼的冷淡,他們是陌生人好不好她個子長高了不少,臉上掛著嬰兒肥,胖乎乎得圓潤可愛。只是語氣、神態還是那麼的不可愛,肯定在心里腹誹他多管閑事。

葉老四張著大嘴能吞下個雞蛋,‘我的個乖乖,他家老大居然會主動攬下這個活,還主動和人家打招呼。’“老大,咱還換……”

他的話還沒說完,賀軍堯就道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系好安全帶,老四坐好。”他看向方默南道需要我幫忙嗎不跳字。

“不用,我會,謝謝。”方默南利索的扣上安全帶,但還是禮貌的謝過。

方默南確實沒認出他是誰,不太在意的事,而且對方又遮住面孔誰會仔細去觀察不成。等飛機上天平穩后。

“我叫葉振華,華夏京城人士,家里排行第四,所以熟人都管我叫葉老四。”葉老四想了想,揚起笑臉主動說道,眼看著老大‘出格’的表現,本來還想換座位的他,沒想到被老大否決了,也徹底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家老大那是出了名了冷酷無情,尤其經過戰場的洗禮后,更多了一身威嚴逼人的煞氣。

伸手不打笑臉人,方默南簡潔地說道華夏人,方默南。”

“還真夠酷的。”葉老四嘴里咕噥道,‘和俺家老大有的一拼。’再接再厲他接著道你是美籍華人、華僑。”

“不是,我來留學。”方默南簡潔地說道。

“這麼小就留學,不辛苦嗎不跳字。葉老四接著道你家里人還真放心。剛才那位是你姨姨,大學,她也留學嗎不跳字。

“是”方默南說道。

“你們打算移民嗎?這麼小的孩子都出來留學了。”葉老四好奇地問道。

“不會”方默南道。

“呀為?”葉老四有錢人都想著弄張綠卡,來留學的家里沒點兒家底可供不上。

“有一等公民不做,為啥要做二等公民。”方默南斜睨他們兩個說道雖然拿到山姆大叔的綠卡,回到華夏可以做特等公民。”

“你還真是都敢說”賀軍堯好笑地搖搖頭道,雖然她說的是事實,國人嘴上說的美帝、資本主義,其實打心眼里羨慕。

葉老四揉揉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到老大嘴角的笑意,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雖然你說的有些是事實。有錢的人家可不是出國后,拿到綠卡,后,那是看到都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趾高氣昂的樣子,總說我們美國……”賀軍堯蹙著眉說道,他很看不慣那些喝了幾天洋墨水,就指手畫腳的人,也忘了哪里長大的。

“狗不嫌家貧,兒不嫌母丑。”方默南說道,

賀軍堯他們對這些也無奈,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擋也擋不住,皺著眉頭顯然對此很煩惱可卻無能為力。

“聽你口音普通話說的這麼流利,你家哪的?你爸媽干啥的?有能力送你出國。”葉老四鍥而不舍的繼續探問道,這時候能出國的不光關系還得有龐大的財力才行。

“你呢”方默南白了他一眼。“想必家庭條件也不。”

“是啊你猜我干的。”葉老四背靠著椅背,側著頭看著她。

“當兵的。”方默南猜道。從葉老四吃驚的樣子,證明她猜對了。

“你。”葉老四好奇的問。

“剛才經過你身邊,看見你手上的有常年握槍的繭子。”方默南頓了一下又道在華夏要玩兒槍,要麼當兵,要麼家里有人當兵,而且職位還不低。”

“那為不是公安呢?”葉老四好奇道。

“你不像。”方默南歪著頭隨意地說道。

“為啥?我不像。”葉老四摸摸的臉。

“直覺。”

“那他呢?”葉老四指指賀軍堯道。

“我不猜,猜不到。”方默南回避了這個問題。

賀軍堯卻看出了,她不但猜到了,而且猜得更準。

他還真說對了,方默南精明的眼神中看出他盡力掩飾的殺氣,聞得到淡淡的血腥氣。還是不猜的好,身旁有個當兵的,直覺告訴她遠離危險。

賀軍堯朝葉老四使個眼色,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他還是不死心的問道你家到底干啥的?能送你留學。”

“我們拿獎學金不行啊”方默南斜睨著他你查戶口啊”

葉老四被噎住了,‘我到是想查戶口,也得你配合才行。’他看到她眼神中一閃而逝的凌厲,哆嗦了一下,好銳利的眼神。

“沒有,只是到華夏還有好長的,聊天、聊天而已。”葉老四訕笑道。

方默南挑挑眉,“飛機上有個有趣的行為學,不同艙位的乘客,在飛機上習慣做的事都有著明顯的‘艙位特色’。‘頭等艙的旅客往往看書,公務艙的旅客大多文件辦公,經濟艙則是看報、雜志、玩游戲和聊天較多’。”

葉老四有趣的看著她,“所以呢”

方默南打趣道咱坐在頭等艙里,也得裝得像點兒。”

葉老四半天恍然大悟,“你這是拐著玩兒的說我,真是罵人不帶臟字。”嘴里說著話,更多的是,說他舌燥,安靜點兒。

“習慣決定地位。”賀軍堯有感而發。

方默南詫異地看看他,帶上耳塞,掏出一本亞瑟?.叔本華《人生的智慧》原版德文書籍。顯然不在和他們聊天。

賀軍堯瞪了葉老四一眼,想查她的來歷還不簡單,用得著這樣問嗎?不曉得她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葉老四看看賀軍堯,縮縮腦袋,好像有點兒好心辦壞事了,小聲的問道她看的?我看著不像英文。”

“德文,《人生的智慧》”賀軍堯說道。“她……她……看得懂。”葉老四悄悄地手指向下,指指她。

“顯然她看得懂,這不是廢話,不然人家拿出來干?”賀軍堯沒好氣的說道。

《人生的智慧》是叔本華的晚年之作。它討論的事情與我們的世俗生活非常接近,諸如健康、財富、名聲、榮譽、待人接物應遵守的原則等等。眾說紛紜的世俗人情話題,經過這位思想大師一貫深刻而因此透徹的討論之后,變得清晰簡明。

有幸可以看清一切紛繁熱鬧假象后面的本質和原因,並坦白地告訴了我們。由于這份睿智和犀利,而且也是因為他個人人生經歷,使他的觀點不免有些悲觀和憤世。但選擇繼續觀看演出或者退票其實還是在我們的決定。所以就像書中所說:”每個人到底生活于何樣的世界,首先取決于這個人對這個世界的理解,這個世界因為個人頭腦和精神的差異而相應不同。因此每個人的世界是貧瘠的、淺薄的和膚淺的,抑或豐富多彩、趣味昂然和充滿意義——這視個人的頭腦而定“

賀軍堯看著她顯然不在和他們侃大山意願,埋怨的看了葉老四一眼。

葉老四很無辜,愧疚地,雙手合十祈求老大的原諒。好不容易看見老大的笑容,真是難得,不他為啥對這個小女孩兒優待。老大出了名的冷面、冷心、冷漠。尤其這次來馬里蘭州更證實了他這輩子想要有孩子,那除非奇跡出現。

說來都是那場混亂鬧得,老大那時還小,家里人遭到迫害。具體的不清楚反正是在動亂結束后父輩們平反走上工作崗位,老大無意中一次體檢的時候查出來,這輩子有孩子除非奇跡出現,結果不回事被無意中傳了出去。老大成了四九城里的笑柄,他一氣之下,就去當兵了,還上了戰場,本來一個大好青年,變成了現在這副活死人樣子。別的地方失意,事業得意,年紀輕輕就屢立戰功。可年齡大了家里人架不住又要張羅娶,可有了這事擺著,老大‘沒種’的名聲又在外。

老大死活不願意,不願耽誤別人。這才有了這趟美國之行,由于馬里蘭州擁有全美最多的聯邦及私人生化科技研究中心和設備,其中包括國家衛生總署(nih)及所屬各類醫藥研究中心,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醫學中心等等,馬里蘭州被稱之為生化科技州實在是當之無愧。可看看,檢驗結果令人失望。

葉老四安慰地想,再過些年醫療技術會更發達,也許能治好首例試管嬰兒不也是78年才出生的嘛

雖然現役軍人不能出國,但那是對普通人的,像他們這種人有的是辦法。

可是葉老四奇怪,老大結果后,剛開始還有些沮喪,可是這會卻很高興,難道是因為她,葉老四看看身邊的小女孩兒,也許老大這輩子沒有孩子的可能,所以看見小孩子才特別的喜歡吧當孩子寵著,葉老四心里如此猜測著。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15 PM

本帖最後由 wutzu 於 2013-9-29 08:22 PM 編輯

第六十五章

賀軍堯見她沒有聊天的意思后,也放任的思緒,上次葉老四的惡作劇,還真多虧遇見她。‘解毒’帶來的后遺癥,隨著的流逝,開始慢慢顯現。他的體質不斷增強,速度、力量、耐力、強悍地令他都咂舌;特別是第六感增強,讓他有著對危險敏銳的嗅覺,才能趟過地雷陣,帶著身邊的戰友,從戰場上死人堆里爬出來,出色的完成任務。

這些剛開始讓賀軍堯無法解釋,就這麼莫名其妙,為此還專門去有名的國手那里檢查過身體,甚至化驗過血液等等,得到的結果是他的身體很棒。至于其他的沒有查出這更加讓他煩躁,欠著這麼大的一個人情,還不了,對他們這種人來說,始終不舒服。

當然打鐵還得自身硬,如果不是自身過硬,也難有他出色的驕人戰績,后遺癥只是如虎添翼而已。沒想到兩年后還能在見到她,不過他不打算讓她認出他來,畢竟第一次見面太尷尬了。這人情債還真不好還,他就這麼確定這些和方默南有關,只能說憑直覺。

賀軍堯看拿著檢驗報告說不失望那是騙人的,已經是既定事實,多說無益。這下正好可以專注于事業,堵住家里老人的嘴了。

這時節坐飛機的的人很少,就小貓三兩只,這還是在費城停機一次的結果。倒是來的時候,幾乎坐的滿滿當當的。

賀軍堯吃完的空中午餐,看著她分毫未動,只是啃著蘋果,拍拍她的手臂,方默南抬頭看看他,摘下耳機,“有事”

“為不吃。”

“難吃。”方默南嫌惡地說道。

“你還真挑剔,要是在戰場上有的吃就不了。”賀軍堯說道,對他來說這還算不的了。卻也沒再勉強她。他發覺她雖小卻很有主見,對人戒備很深,眼神深處有著一抹警惕,一般人還真不了。

“那當然,咱們老大那可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葉老四帶著一絲炫耀的語氣。

“老四,瞎說”賀軍堯呵斥道,也不看看地方,嚇著別人了。見葉老四住嘴,他又說道我那里上過戰場,聽老一輩這麼教導我們的。”

“是啊戰爭年代有的吃就不了。為了不浪費,這個就交給你了。”方默南老氣橫秋的看著他,“不要浪費糧食,否則會天打雷劈的。”

葉老四嗤嗤的笑了,老大這個‘孩子’可真不好養。賀軍堯無奈著吃了她的飛機餐,不過讓空姐又拿了杯果汁。

“謝謝”方默南說道。

“南南,我們叫你南南行嗎咱們也算認識了。”葉老四說是詢問,其實已經這麼叫了。“你在費城哪所小學。”他沒話找話道。

“hechl”方默南喝了口果汁說道。

“呀這樣也行。這也叫留學。”葉老四訝異道。方默南在他眼前晃晃手中的書,他恍然明白了。“也是,能看懂德文,還是哲學書,那個學校能教得了你。”他喃喃自語道。

“你還會這麼小那麼多。”葉老四隨口好奇的問道。

方默南奇怪為他這麼的熱心,無聊的打發,說了一串的語言。

這下葉老四傻眼了,他只是沒話找話,想多聊一會兒,讓老大高興、高興,沒想到他真會啊

“她分別用法文‘精神的浩瀚、想象的活躍、心靈的勤奮:就是天才。’;德文‘把所有的愚昧淘盡,會看到沉在最底下的智慧。’;日文‘人,在境況好時都是好人,在境況惡劣時,才能考驗人的本質。’”賀軍堯解圍道,“全部都是名人名言。”

“呀”這下輪到方默南睜大眼睛詫異地看著他,又聊了一會兒,沒想到啊“你家的條件一定很不。”

“哦”賀軍堯挑挑眉興致盎然的看著她有驚人的語言冒出來。

“一下子會這麼多語言,肯定是家學淵源。”方默南說道。她沒有說的是,家庭背景也不淺啊要,文革時期,會講外語的人說不定會被批斗,沒有一定的家庭底蘊肯定培養不出來這方面的專長。

“你還說真沒說。”葉老四用俄語說的。

方默南搖搖頭,猜測道我聽不懂,是俄語嗎。

sp;“是俄語他說我家的條件不差,不然也不會跑到山姆大叔這里了。”賀軍堯說道。

“嘻嘻……終于也有我可以炫耀的了。”葉老四臭屁道。

“你還真是”賀軍堯搖搖頭,“跟個小孩兒似的。”

“你懂的多,不被個小孩比下去很傷自尊的。”葉老四理直氣壯道。難看就難看吧反正她不會的。他高興。

剩下的旅途中,葉老四極力的探索方默南有‘秘密’可以挖掘,為此他鍥而不舍,可惜不允許,廄到了。

“真遺憾。”葉老四感嘆過得真快,到家了。賀軍堯也有所感,一眨眼的功夫該下飛機了。方默南吐口氣,飛機上幾乎沒休息,侃大山了,終于可以歇歇了。

隨著人群出來,就看見老媽站在出口處張望,看見她出來后,急切的叫著,“南南,這里……”

方默南像小火車似的沖了,抱住了她,“老媽,我好想你。”

“你這孩子,媽媽也想你,快下來。你看別讓人笑話,都這麼大了,還撒嬌。”老媽拍著她的背,嘴巴說著,可手一點兒也沒放開。

“咦梁子、志謙也在廄。”方默南看見老媽身后的笑著說道。

老媽放開方默南,“他們從你小姨那你要的確切來接你的,還不快謝謝。”老媽接著又批道真沒禮貌,也不叫聲叔叔。”

“噗嗤……”韓志謙笑了,“梁子,我倆的輩分見長啊”

“別笑了,樂極生悲。”梁子好心的用手肘搗了他胸口一下。

“小南南,跑的還真快一溜煙就不見人贏了。”葉老四走到他們面前道。

“我叫葉振華、他叫賀軍堯,我他們同機而來,挨著坐的。”葉老四直接介紹道。

“哎呀讓你們費心照顧了,我女兒沒給你們惹麻煩吧”老媽笑著說道真是太謝謝你們了。”她在里得知,小燕把自家女兒,托給兩個同是華夏人的年輕人一路上照顧。

“沒你女兒很可愛,有她在旅途才不會這麼無聊。”葉老四笑著說。

梁子詫異的打量著來人,在看見葉老四時,瞳孔收縮了幾下。被賀軍堯緊盯著看,他瞥過頭,再扭時,恢復了正常。

“這麼晚了,有車嗎不然我們送你。”老媽站在兩輛車小轎車前熱心道,深夜時分,除了來接機的人,還真沒人來回亂晃蕩。

“不用,來接我們的人來了。”賀軍堯依然戴著他的墨鏡,淡淡地說道。

一輛越野車停在面前,葉老四對眾人說聲先走了。賀軍堯深深地看了方默南一眼后,彎腰鉆進了車內。

方默南看了牌照一眼,笑呵呵的揮手再見。

“走吧雖然是夏天,晚上還是有點兒涼。”老媽說道。

“咦南南,你沒行李嗎。韓志謙問道,“我還多帶了一輛車,專門拉行李的。”

“沒有,我就這麼來的,沒行李。”方默南上車后,攤開手道,“回家我帶那麼多行李干嘛”

梁子開著車,韓志謙坐在副駕駛上,扭著身子道你沒買禮物嗎不跳字。

“禮物,這不用,我家南南,就是最好的禮物了。”老媽笑著說道。“這樣挺好,不然怪沉得,累著了可辦”

“呀梁子學會開車了。”方默南說道。

“是啊梁子現在是大老板,開車正常啊”老媽頓了頓又道梁子現在出息了,把酒店都開到廄了,你不有多漂亮。”

“呵呵……”梁子傻笑,心里想‘大燕姐,你不的事,酒店是您女兒的。’

“發展的挺快得嗎不跳字。方默南托著下巴,看著他道。

梁子從后視鏡上看了眼她道大燕姐,我算還是我們老板眼光獨到。”

“呵呵……你老板是眼光獨到,不然能你這個人才。”老媽這句說得好,誇得梁子都不好意思。

越野車里的兩人,“老大,我小南南來頭可不小啊”葉老四舒展著四肢,瞇著眼睛道。

“哦”

“你沒看見那個梁子、韓志謙。在廄可是出了名的有錢的主。”葉老四看他不明所以又道梁子經營的君悅來酒店,那是出了名的豪華,許多人上趕去那消費,韓志謙的服裝專賣店,你姐我二嫂那可真是,幾千元的服裝眼都不帶眨的,買了。”

“你不是也下海了嗎。賀軍堯斜看著他,他雖然還掛著軍隊的職務,早就不務正業下海了。“還那副沒出息的樣子。”

“唉我那小本經營,哪比得上人家實力雄厚。”葉老四眼里閃過一絲不自在。“老爺子你也不讓我不務正業,所以偷偷摸摸的,攢下些零錢。”

“那你還”賀軍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

“我才不想像父輩那樣,苦哈哈的……,掙點兒錢也不行,就甭提享受生活了。”葉老四哀怨道老大你說我咋這般命苦,下海都不允許,我要像你一樣是個當兵的料還成,可我明明就不想當兵。”他又假意哭訴道這次要不是為了監督你,我可沒機會去看看出去看看。”

“行了,收起你那副可憐相吧這事我也幫不了你。”賀軍堯沒法子道。

“哎白浪費感情了。”葉老四白了他一眼,“哼……”扭頭看向車外,繼續想辦法,也許找找南南,說也有同機之誼,看樣子他和梁子、韓志謙的關系還不。呀好主意就這麼辦。

“啊我想起來了。”葉老四拍著雙手,念叨我說呢看見梁子和韓志謙咋這麼眼熟呢看見他們三人站一塊兒,我才想起來。喝咖啡,點豆汁小女孩兒。”

“行了,別一驚一乍的。”賀軍堯半瞇著眼睛,才想起來,他早看到了。不過長的呆在軍營里,和面外有些脫節,不梁子他們是干的。

廄的君悅來酒店不管現在還是將來都是上佳的地段。占地六十畝,樓高十層,基本上延續了第一家酒店特色風格,也是超大的停車場和舞臺。只是外表質樸無華,中規中矩,開在廄,還是低調內斂點兒好。不過內部可就別有洞天了,走的是低調奢華路線,不張揚。

君悅來酒店最豪華的套房里足有兩百平方,其中臥室大約三十幾個平方,會客室是六十幾個平方。的小廚房,小會議室,休閑娛樂廳一間,會客廳一間,房內安全舒適、功能齊全。會客室一隅,是一張大大的長方形仿胡楊木餐桌,十二把仿胡楊木的高背靠椅,旁邊立著一個可活動的屏風,必要的時候,可以拉起來遮掩住用餐的場景。

會客室另一隅,則擺放著錚亮的不銹鋼茶幾和明黃色的真皮沙發,地毯和窗簾也是明黃色的基調綴一些綠色的花紋,整個會客室給人輕松明快,精神振奮的感覺。

華夏擁有五千年悠久的歷史文化和嚴謹細膩的民族特征,時至今日,依然璀璨奪目。套房矢志打造屬于民族的生活內涵,希望在祖先遺留的傳統中找到恢復寧靜心智的方法,用心去感受便可以日夜沁染身心。當然西方室內的裝飾風格也是非常流行的,魯迅曾經講過:取其精華,棄其糟粕,因此對于西方的我們不能全盤否定,而是應該加以選擇的吸收利用。

方默南微微點頭,推開臥室門走進去,臥室卻是以水藍色為主基調,給人十分溫馨恬靜的感覺,而那張巨大的宮廷式樣大床,床上用品的色調又為之一變,乃是水紅色的基調。

會客室和臥室都配置有當時罕見的二十一英寸彩色電視機和最新產品錄像機。

基本上,這個豪華套間配置的都是比較現代化的設施和家具,不過細微之處還是能見到中式風格。

“布置的不。”方默南微微點頭。梁子松了口氣,這是她第一次來君悅來酒店,見她滿意他也放心了。

老媽發話道你說梁子也真是的,住這麼豪華的房間,我都怕弄壞這些。”

“媽,我餓了,想吃你做做的肉絲面。”方默南捂著肚子說道。

“那好,我馬上給你做,你等著。”老媽聽到她的話,心花怒放,立馬向小廚房走去。

方默南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兩個,“說說吧為你們在這兒。”

“這個嗎我們得到消息您今天,所以來接你呀”韓志謙笑著說。

“韓大哥,別給我打哈哈,我不信你那麼忙,會有。”方默南說道。

“我是來廄辦事的,你后年也就是88年華夏成立華夏國際航空公司,籌備工作現在就開始了,咱坐服裝的所以空姐的服飾,我想看能不能拿到手。”韓志謙這才正色道。

“倒是個機會,如果能空姐穿上咱們的設計的服飾,而不是外國人的服飾也不枉人家妄稱泱泱大國沒有設計師了,都是幾億兵,也可以提高在國際上的知名度。”方默南說道這很好,可你來……”她睜大眼睛。

“對就是你所想的。”韓志謙點頭說道服裝廠的設計師也設計了一些,總覺得缺少些”

“這個我可不敢保證能選上”方默南先把丑話說道前面。

“你只管設計就行,成不成,也不是咱說了算。”韓志謙不想給她壓力,不過他心里是非常的有信心的。

方默南看看梁子,“你也在這兒。”

“特區第一家酒店開張你都沒來,沒得到你的認可,我始終不放心。”梁子倒水,放在茶幾上,推給他們,“這段我坐鎮廄,你來所以就去接你了。另外香港雖然圈了地,但酒店設計還得你拍板定案。”

“看樣子,你們過得都不錯。“方默南看他們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欣慰地點點頭。

“大家都很好,瘦猴的猴王家電賣場已經在廄開了兩家分店,現在正在籌備第三家呢胖子目前回咱老家云縣了,正平姐夫不是在縣招商局長了,咱也得捧場不是,縣里在鐵路西開辟的工業園落戶的幾家廠子,有兩家是咱們的,我們都經常坐火車,盒飯難吃那是出了名的。咱們縣的優勢就是農業,所以辦一家食品廠,產方便面,再生產碗面,香港那邊叫杯面,我坐火車見過人吃,也吃過,還不。隨著經濟發展,人員流動會加快,根據市場調查前景無限,出家旅行必備。有馬修的引薦,我們從日本引進了先進的方便面生產設備。這家廠估計今年晚些時候就能投產,方便面的名字我們都想好了,就叫‘莫師傅’。”

“噗……”方默南噴出嘴里的水,灑了一茶幾。她低著頭,“不好意思。”

韓志謙拿起紙巾擦拭茶幾上的水漬,“這麼不。”梁子問道沒事吧”方默南搖搖頭。

“了,這名字還是根據莫嬸賣饅頭穿的大褂上的招牌起的,而且還跟莫嬸商量好了,用這個商標使用費不會虧待莫嬸的。”梁子說道。“其實也是變相的給大燕姐他們送錢,這樣保險沒有后遺癥,也讓人挑不出毛病。這可是我和胖子苦思的結果。”

“沒很好,很好,是我喝嗆了。”方默南擺手道。心里清楚這是為,迅速的轉換情緒,回歸正題。“這家廠子好好經營,方便面的制作工藝不難,想要好吃了,料包是關鍵。”

“這個我,志謙給我拿來好多方便面的樣品,都是三包料,難不倒咱,云縣現在的就不缺這些原材料。”梁子喝了口水說道。“三種材料包也是按照國外最合適的配方制作的,其中脫水蔬菜咱也引進了設備,就是辣椒牛肉醬,目前看來得從香港購買的進口貨,不過稍晚些時候我們會找人配料。”

“商標多注冊幾個相似的,既然用了莫師傅,李師傅、王師傅、康師傅等等。”方默南說道,必須把路堵死,走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梁子點點頭,“回頭我讓莫嬸辦去。”他接著繼續說道還有另外一個廠子,是肉聯廠,生產火腿腸和肉類的初加工。你也咱們縣的庭院養殖經濟,火爆,引的其他地方競相模仿,供大于求,價格自然也難上去。必須深加工,增加產品的附加值。所以我們投資建了這兩家廠子。”他接著道大棚養殖的蔬菜,玉米、小麥種植,有農大的專家坐鎮,農爺肥殘留極少,農大專家還做過實驗,長期的喂食小白鼠吃化學制劑,生下的小白鼠畸形。國人的傳統觀念,就是把撫育下一代當成任務和責任。”他頓了一下道這些實驗結果都附在宣傳攻勢上,還附上一些,關于國外一些農作物化學含量超標的問題,例如面粉中加了許多的漂白劑,對身體也是有害無益。所以說,面粉不是只要白就好的。食物中添加劑這些,那是有百害而無一利。這些資料都是從馬修寄給你的國外的報紙雜志找來的,可真是幫了大忙了。沒辦法國人就信人家國外的科研、檢測,這下蔬菜和糧食咱們縣倒是沒多大損失,價格比市場都高。”

方默南這些都,后世國人更的國外的,一是人家檢測水平先進,二是本國的檢測機構不作為,甚至狼狽為奸。

韓志謙道這兩年農產品極大豐富,尤其牲畜養殖,可價格始終上不去,工農業剪刀差,這樣下去打擊了農民的積極性。”

“行啊韓大哥挺了解國情的。”方默南豎起大拇指。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16 PM

本帖最後由 wutzu 於 2013-9-29 08:23 PM 編輯

第六十六章

談起其他地方競相模仿養殖、大棚菜,方默南感慨道,“唉!這就是國人和猶太人的區別。”

“哦!怎麼說。”韓志謙挑眉,興致勃勃道。

“猶太人在一個地方開了一個加油站,生意特別好,然后第二猶太人來了開了一個餐廳,第三個猶太人就開了一個超市,這片就很繁華了。

中國人開了一個加油站生意特別好,第二個中國人肯定開第二個加油站,第三個、第四個——惡性競爭大家都沒得玩。“方默南想起來說道

“很形象的比喻!”韓志謙和梁子深有同感的點點頭。只要那個一火起來那就一窩蜂的上,最后的結果是大家都賺不到。

“看來你們真的眼界開闊、思維敏捷,不但抓住商機,也回饋了家鄉。”方默南看著梁子豎起大拇指,欣慰的笑道。

“呵呵……,見得多了,經歷的多了,一門心思撲進去,想的也多了。”梁子謙虛道:“最主要的還是資金的充裕,不然再好的項目也只能干瞪眼。”

“嘿嘿……梁子不愧是干服務的,瞧瞧這嘴甜的。”韓志謙打趣道。

“開門做生意,廣迎賓客,經常和人打交道,好話誰不愛聽,多說幾句恭維話不難,和氣生財嗎!”梁子道。

“是這個理兒。”韓志謙道。

“銷售呢!”方默南又問道。

“銷售,除了在央視做廣告,我們主攻方向是報紙,平面媒體。”梁子又道:“央視有韓志謙領著,還打了八折。平面媒體的廣告價格低,幾千元就搞定了。”“另外我們還準備組建銷售渠道,這次所有省級代理的,一定要按我們的要求做,不做任何的讓步!這也是瘦猴、志謙他們的啟發。”梁子說道。

方默南點點頭,然后坐直身體。嚴肅的看著梁子說道:“梁子既然決定做食品。那麼我要說幾句,一是要做到貨真價實、童叟無欺;二呢!利潤不能以人的健康為代價,做些過期的,餿了的食品。賺些昧良心的錢;三呢!廠區環境要好,不能污水橫流、蒼蠅亂飛。你能吃得下自己做的的食品才行。”想想日后的食品安全,當官的吃著特供食品、喝著特供酒、吸著特供煙。空氣污染,真不行了,拍屁股走人。飛到國外。普通老百姓就苦了,餐桌上什麼都不能吃,是什麼也不敢吃。

以前大家貧窮時,吃上一頓熱乎乎的饅頭、餃子都能樂呵半天。這漸漸地有錢了富裕了了,也只是富了和尚窮了廟。幸福更談不上,連最基本的吃、喝生存都沒保障,還談什麼幸福感!簡直自欺欺人。

十年生死兩茫茫。蘇丹紅,紅四方。千里孤墳。地溝油潤腸。縱使相逢應不識,瘦肉精,難提防。夜來幽夢忽還鄉,肯德基,后廚房。相顧無言,人肉做膠囊。料得年年斷腸處,饅頭香,檸檬黃。讀著讀著,感覺身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寒……

“這個我明白,一定把這些寫進員工手冊,一定在培訓員工,廠長、經理時專門說,把這些理念深入他們的腦子里,刻進骨子里66章節全文字。”梁子也嚴肅地保證道。

方默南欣慰地點點頭,又好奇道:“誰在縣里坐鎮。”

“胖子這段時間在縣里親自指揮坐鎮。”梁子笑著說道。

“哦!那胖子願意去。”方默南挑眉好奇道。

“還真讓你猜著了,胖子舍不得花花世界。”梁子好笑道,“不過等廠子進入正軌后,龍翔海又挖過來幾個職業經理人,很有職業操守,廠子就在咱云縣有家里人看著出不了事,到那時胖子再回來。”梁子說道。

梁子又說道:“由于縣里大搞建設,秋實姐夫看準時機,上馬了建筑機械,生產小型挖掘機、推土機、風鎬、電鉆、電錘。效益不錯,預估市場以后的前景也是海量。”

“南南慣會偷懶,忙的我們整天腳不著地。”韓志謙說道。“還有,梁子快當爹了。”

“呀!恭喜啊!紅葉也在京城嗎?”方默南問道。

“在呢!天太晚了……”梁子憨笑道。

“這個我知道,孕婦嗜睡嗎?明天我去看她。”方默南高興道。

“對了,南南你怎麼認識葉振華他們的。”韓志謙蹙著眉問道。

“我們只是同機而已,正好坐在他們兩個中間,飛機上聊天而已。”方默南眉毛微挑,頓了一下道:“怎麼他們兩個有什麼不對嗎?”

“葉振華是京城里有名的頑主衙內,數的著世家,家里長輩都在軍、政兩界身居高位,而他父親副軍級別66章節全文字。他旁邊的那個沒見過,不知什麼來頭,想來能和他在一起,身份地位也不會太低了。”梁子說道,這段時間呆在京城,對這里的人雖說不是都認識,但誰不能得罪那是要事先知道的。

“哦!來頭不小,不過好像和我沒什麼關系吧!”方默南說道,同機之誼,想必以后不會見了吧!她只是個小女孩兒,聰明的小女孩兒而已。

“來了,來了,快南南,趕緊吃。”老媽進來喚他們道。

“好。”方默南他們走向餐廳。

“梁子、志謙你們也吃些吧!”老媽說道,餐桌上擺放著三碗肉絲面。“好!”

“還是老媽做的好吃,有媽媽的味道。”方默南吃了一口道。

“這孩子,不就是普通的面條嗎?那那麼多感慨。”老媽坐在她對面,貪婪地看著她吃。

吃完后,梁子和韓志謙起身告辭,老媽要收拾碗筷。“行了,老媽明天有人收拾,放那吧!”

“這孩子,很快的。”老媽說道,“出去之后,啥毛病沒學,就學會了偷懶了。”

“老媽。你不想看默北和小姨的照片了。”方默南說道,飛機上睡了不少時間,現在一點兒都不困。

“呀!馬上,我先把碗筷放到水池里。”老媽拿著毛巾擦把手,仔細看著床上攤開的相冊。

“我去洗澡,一會兒出來再聊。”方默南說道。

老媽頭也不抬。“好。”照片的旁白處。寫有照相的時間、地點、人物。有些是默北和小姨的在學校的生活照,是方默南抓拍的,很自然。有些是跟導師、教授合拍的。還有些是游覽費城的紀念照片。老媽貪看著,仔細摸摸照片中的默北。描繪著她的眉眼,好像能摸到真人似的。

方默南洗澡出來也沒打擾她,坐在床上拿著韓志謙臨走時放下的畫架、筆和紙。設計圖紙很快畫了出來。一邊在腦子里極力回想從前乘務員制服的樣式,一邊酌情修改,因為不確定哪種款式更可心。方默南多畫了幾種款式。一種偏西方的,另一種多了一些華夏元素。到時候選擇余地也大一些。

飛行員的服裝好畫,飛行員制服以深藍色為基本色調,強調安全感和活力。最重要的空姐制服,她嫌棄藍色色調偏冷,而選擇的是溫而不熱、優雅大方的紫色系列。

一共有兩套,都是紫色地。一套是冷紫。一套是暖紫。冷暖紫的交替猶如同胞姐妹裝一般。兩種色彩的視覺沖擊力也很正。中式特色的小立領,蝴蝶似的小盤扣。溫婉可人。色調款式的設計既烘托出了乘務員高貴典雅的氣質,又給人了一種鄰家女孩勿忘我般的溫柔。

方默南設計的更大膽了一點,這些年韓志謙的潛移默化下,女人們接受程度想必前世要前衛的多一些。她的設計上,外套部分,稍微收了收腰,更表現出了青春女孩的美好體態。一頂紫色的改良版的貝雷帽,畫龍點睛之筆是領子上地真絲絲巾。女性的溫婉中,透著一絲俏皮可愛、青春靚麗。

老媽看完相冊,看見方默南正在認真的畫,挪挪屁股過去,“呀!真漂亮。”老媽拿著設計圖紙左看右看。

“老媽,真的好看!”方默南抬起頭來道。

“那當然我女兒差得了嗎?”老媽挺挺胸一副錯不了的樣子。

“那也給你來一套。”方默南下巴枕著畫架說道。

“不用,這幾年志謙他們可沒少給我和你爸寄衣服,從來都穿不完。”老媽正色道:“可不許在麻煩人家了。”

“哦!知道了。”方默南咕噥道。艾倫更是恐怖,到了衣服換季時,他遙控指揮著店家,上門送貨,不收都不行,抗議的結果也只是少送一些。

“行了,睡覺吧!都兩點了。別畫了。”老媽看看床頭櫃上的小鬧鐘。

“好!還差兩筆,馬上就睡。”方默南說道。

第二天早上,知了在樹上嘶吼,預示著今天又是個艷陽高照,暑熱的一天。方默南準備好豐盛的早餐。

“咚咚”地敲門聲。

方默南疑惑道,“看一下表,才七點,這時間誰來了。”

一開門,就看見韓志謙笑意盈盈地站在門口,“早上好啊!”

“是誰來了。”老媽在餐廳問道。

“韓大哥來了。”方默南回頭說道,他看著韓志謙說道:“你可真早。”

“大燕姐,早上好呀!”韓志謙笑著道:“還沒吃早餐呢!”

“你吃了嗎?”老媽問道。

“沒呢!”韓志謙坐道座位上道。

“那正好,南南做得早餐,這丫頭什麼時候起來,也不吭聲。”老媽假意埋怨,其實是心疼她。

“好啊,好啊!”韓志謙喜笑顏開。

“沒辦法到點就醒,所以就做早飯了。”方默南夾著蟹黃包。

早餐很豐盛,韓志謙心里直呼,終于又吃上她做的飯了。他先前從來不覺的自己在吃上挑剔,現在才知道自己也是個吃貨。

吃完飯,他們移到客廳,方默南把畫好的設計圖紙遞給了韓志謙。

“哇……”韓志謙尖叫不已。

“不用這樣吧!這麼誇張。”方默南笑道。

“真的很好,假如我是民航總局的我一定會用咱們的設計。”韓志謙肯定的說,“我都被征服了。”“體現了華夏女性大氣、優雅、溫柔、婉約,所有的美好。”

“我沒想到紫色也這麼的奪目。也是!咱們歷來講紫氣東來,寓意著吉祥如意,祥瑞降臨。好兆頭。”韓志謙說道。

“設計我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布料了,這就看你的了。”方默南說道。

“好,沒問題。剩下的就交給我了。”

“對了。這是小北交給我的,讓我給你的。”方默南把文件袋拿出來遞給韓志謙,“也不知道什麼東西,包得真嚴實呢!”

方默南挑眉。想了想道:“老實說,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韓志謙心里咯噔一聲,“哪能呢!我也很好奇小北這里裝的什麼東西。等我看過后再給你說。”

這時老媽走了過來。后邊的是梁子。

看見他方默南想起待會兒要去看看秋紅葉的,“吃了嗎?”方默南問道。

韓志謙松了口氣,兄弟來得真及時。及時雨!

“吃過了。”梁子回道。

“那走吧!咱們去看看紅葉去。”方默南站起來,對著他說道。

“那你們去吧!我還有事,要把圖紙變成服裝去。”韓志謙說道。

“你忙你的,南南、大燕姐有我呢?”梁子說道。

和韓志謙分開后,方默南母女兩個抱著兩大箱空間里東西,幸好梁子開車向西城走去。

京城有句老話:東城富、西城闊、崇文窮、宣武破。

東城因著明時通惠河的疏通,托運河漕運的福。占地利之便,逐漸發展成富貴人家的聚集地。而西城素來是達官貴人們的府宅扎堆的地兒。因此,四合院舊居,比較上檔次基本上都出自這兩處。

“梁子我們是要去西城嗎?”方默南坐在副駕上問。

“我和紅葉現在住的是小四合院。”梁子說道;“上次和你一起去京城聽了你的感慨,我們來京,就決定住四合院,感受一下正宗的老京城的味道。”

“路程還遠嗎?”方默南問道。

“不遠。”梁子說道。

“那好我們下來走路過去。”方默南說道,散散步也不錯,趁著日頭還沒那麼毒。

梁子把車停在路邊,他們下來步行進去。

老北京的胡同文化很有名,后來專門有個旅游特色叫做胡同游,常見一些身著民國車夫打扮的人,踩著過去的那種人力三輪車,拉著老外或者歸國華人華僑,車隊浩浩蕩蕩穿梭于一個個大大小小的胡同中。

胡同中主要建筑幾乎全部是四合院。這是一種由東西南北四座房屋,以四四方方對稱形式圍在一起構成的封閉式建筑66章節全文字。根據其中居民社會地位的高低貴賤,它有繁簡大小之分。高官富賈的大四合院,建筑考究,庭院廊柱、雕廊畫棟,附帶前后跨院。

平民百姓的小四合院,構筑簡單,門面狹窄,房墻低矮。胡同,實質上是許許多多、大大小小、一個緊挨一個地排列起來的四合院之間的通道。

四合院是封閉式的住宅,對外只有一個街門,關起門來自成天地,具有很強的私密性,非常適合獨家居住。院內,四面房子都向院落方向開門,一家人在里面和親和美,其樂融融。由于院落寬敞,可在院內植樹栽花,飼鳥養魚,疊石造景。居住者不僅享有舒適的住房,還盡享大自然的美好。

漫步在胡同中,方默南看的比上次仔細,而且這時候一定比她在后世電視中的有看頭。

“梁子房子是租的話,我建議你買下來。”方默南摸著青磚道,古樸、厚重承載著歷史文化。這些青磚還細細的琢磨雕刻,造型洗練,風格古樸、有著北方的豪放。

京城磚雕盛于清代,工藝成熟,技法融浮雕、透雕、刻線為一爐,題材以花卉為主,風格嚴謹、端莊、雄厚,主要施用于照壁、門楣、檐下、墀頭、廊心墻、檻墻以及透風等處。由于北京是明清兩朝的都城,封建宗法制度控制嚴格,琉璃彩畫之類的裝飾只有皇宮、寺廟等大式建筑才可享用,民間小式建筑裝飾只好在磚雕方面發展,並在四合院中廣為應用。而天子腳下就連磚雕都透露出一股子官位。

“已經買下來的。很漂亮,即使我重新修葺時,也是原汁原味保存下來的。”梁子說道。

“行!眼光不錯。”方默南說道。

“那也得以于你的講解。”梁子道:“現在京城是處處可見,一座座高樓大廈拔地而起,許多住慣了四合院的老居民,開始向往樓居生活。所以我就買下來了。”

“這山望著那山高向來是人的本性。如今卻是出手買下四合院的好時機。”方默南說道。

方默南攜著老媽的手,在一個個胡同中鉆進鉆出。“南南這有啥看頭,老舊的房子。”老媽不以為然道。“和咱家差不多,就是比咱家精雕細琢了些。”

“老媽京城四合院有名。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就像是京城的名片,也因為它雖為居住建筑。卻蘊含著深刻的文化內涵,是中華傳統文化的載體。”方默南說道。“這里不僅時人們居住地,還是歷史、文化。”

“唉!我不就說了一句話。你有那麼多大道理。”老媽笑道,“喜歡看,就看吧!”

四合院的營建是極講究風水的,從擇地、定位到確定每幢建筑的具體尺度,都要按風水理論來進行。

風水學說,實際是中國古代的建筑環境學,是中國傳統建筑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這種風水理論,千百年來一直指導著中國古代的營造活動。除去風水學說外。四合院的裝修、雕飾、彩繪也處處體現著民俗民風和傳統文化,表現一定歷史條件下人們對幸福、美好、富裕、吉祥的追求。如以蝙蝠、壽字組成的圖案,寓意“福壽雙全”,以花瓶內安插月季花的圖案寓意“四季平安”,而嵌于門管、門頭上的吉辭祥語,附在檐柱上的抱柱楹聯,以及懸掛在室內的書畫佳作,更是集賢哲之古訓,采古今之名句,或頌山川之美,或銘處世之學,或詠鴻鵠之志,風雅備至,充滿濃郁的文化氣息,登斯庭院,有如步入一座中國傳統文化的殿堂。

早上八點多,胡同里很靜,安靜中透著一股悠閑,偶爾迎面會遇到早餐后散步消食的老人,手里舉著鳥籠,時不時的逗弄一下,聽著小鳥的鳴叫。而身后往往跟著一只自家養的小土狗,搖著尾巴跑前跑后,遇到人便會跑你跟前嗅嗅,很可愛的抬頭沖你張望,濕漉漉的大眼眨呀眨的,眨的你不由從心里泛起憐愛之情。狗是一種很有靈性的動作,這時候的狗,往往是一家人最親密的伙伴和朋友,它們不是后來嬌貴的寵物狗,更沒有寵物狗所謂高貴的血統一說,這些土里吧唧的小狗,才是最樂于親近人、才真正有一種能夠與主人心靈相通的靈性。

偶爾從敞開的大門中,會飄出一陣咿咿吖吖的京劇唱腔。探頭望去,便看到院中的葡萄架下,石桌上擺一老式的收音機,一個坐在太師椅上花白頭發的老爺爺,搖著芭蕉扇,正搖頭晃腦聽的入迷,一手放膝蓋上,合著節奏一下下打著拍子,偶爾聽到歡喜處,嗓子里也有腔有調的和上幾句。

老媽看著方默南都恨不得進去,忙不迭地拽拽她,不要太過了,別讓人當小偷給抓了。她們母女兩個悄悄退出,不發出一點聲音,恐打擾到老人的自得其樂。

這是隱藏在繁華都市的寧靜,隨便從周圍的胡同尋路繞出去,都是京城最繁華的地段。真正應了那句老話:鬧中取靜。居住在里面的人們過著一種安逸、消閑、清靜的日子,享受家庭的歡欣、天倫的樂趣,自然有一種令人悠然自得的氣氛。

“感覺如何?”方默南走在路上,歪頭看著老媽問道。

寂靜之中除了蟲鳥的鳴叫,少了都市的喧囂和熱鬧。老媽細細感受道:“心里很安靜、平靜。”

梁子說道:“住在這里,這份寧靜有效的安撫了我有些燥動的心。”

“哦!這怎麼說?”方默南回頭挑著眉看看他。

梁子凝著眉頭,“怎麼說呢!酒店的生意越來越火,掙錢也如流水似的,嘩嘩的……,有時也不免頭腦發熱,覺得自己很能干,很了不起,有點兒小人得志,自鳴得意,一飛沖天的感覺。”

他頓了一下又道:“雖然一再跟自己講,要穩重、沉住氣、要淡定,可是看到賬面上上漲的數字,才知道學會控制自己,也是一件很需要毅力的事。”他抬眼望望寧靜的四合院,接著說道:“可住進這里,狂躁的心好像一下子平靜下來。”梁子還沒說出的話是,‘有你做表率,我更想緊追你的步伐,希望不要被落下。’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23 PM

第六十七章

人,要學會管住自己,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有一顆平常心。梁子想說成功,如果說賺錢也算成功的話,那麼自己的一顆心有沒有膨脹過?似乎也不是沒有過。不過看著眼前的榜樣,似乎可以平靜他那可躁動不安的心。

四合院規模不同,大小相差懸殊。但無論大小,都是由基本單元組成的。由四面房屋固合起一個庭院,為四合院的基本單元,稱為一進四合院,兩個院落即為兩進四合院,三個院落為三進四合院,依此類推。

梁子是兩進四合院,敞亮開闊,陽光充足,視野寬廣,大約五百平米。大門是油黑大門,兩旁是紅油黑字的對聯:老驥追風抒壯志雄鷹展翅入青云,真是豪放磅礡。

穿過影壁進入院內,北房5間,3正2耳,東、西廂房各3間,房前有廊以避風雨。另以院墻隔為前院(外院)、后院(內院),院墻以月亮門相通。前院進深淺顯,以一二間房屋以作門房,后院為居住房,建筑講究,層內方磚墁地,青石作階。看樣子梁子住了進來新裝修了一下,沒有大的改動,基本上是恢復原樣,不過屋內可是非常的現代化。

地面是極平整的四四方方一般大小的青石鋪就。近午的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細碎的光影,立于院中,也不覺得熱。

“這里不錯。”方默南點點頭說道。

老媽說道:“我看舊的很。”

“老媽這你就不懂了吧!要的就是這個氛圍,這個味道。”方默南看著,花木扶疏,幽雅宜人。花有丁香、海棠,大棗樹、槐樹。走廊下還放了盆栽花木最常見的是石榴樹、夾竹桃。種石榴取石榴“多子”之兆。至于石階前花圃中的草茉莉、鳳仙花、牽牛花,更是四合院的家常美景了。“里面就大不一樣了。”

“大燕姐、南南你們怎麼來了。”秋紅葉聽到她們的說話聲,從屋里出來,七個月大的肚子,一點兒也影響她的行動,還健步如飛的。“怎麼還拿這麼多東西!”

“都是一些水果。”方默南說道:“吃了對嬰兒的皮膚好。增強腦力發育。”

“是嗎?那可謝謝了。”紅葉感謝道。

老媽直勾勾地看著她。“紅葉啊!你怎麼漂亮的我都不敢認了,看來還是大城市養人。”

“老媽胡說什麼?她本來就那麼漂亮。”方默南看著她風情萬種中,帶著一絲慵懶,散發著母性的光輝。更顯的醉人了。

“可是她本來……”老媽疑惑道。

“媽有時太過漂亮了是種罪。”方默南小聲的在她耳邊嘀咕道。

“明白。”連她的眼都看直了,要是那些男人還不看的哈喇子流一地。

“快進來,外面熱的慌。”秋紅葉說道。

方默南她們進去后。“還真向南南說的,這屋里屋外感覺是兩個世界,屋里是現代化。屋外感覺走進了歷史了。”老媽感慨地說道。

“紅葉帶大燕姐參觀一下。”梁子說道。

“這不好吧!懷著孕呢?萬一摔著可怎麼了得。”老媽立馬拒絕道。

“沒事院落里有石桌石凳,坐坐也好。”秋紅葉又說道,“給我講講生孩子的準備事宜,這家里沒個大人我心里空落落的。”

“好啊!我給說你生孩子不用太怕。”老媽扶著向院子里走去,嘴里還嘮嘮叨叨的說著她的經驗。

方默南四平八穩的坐在官椅上,“這家房子看擺置,以前是官宅吧!”

“嗯!以前是個小官宅院。保存的完好,房主舉家南下了。所以就賣了。”梁子說道。

“南南,我知道你對四合院情有獨鐘,看房子時,曾經看到過一個大四合院,一千五百多平米,對我來說太大了,不知道你有興趣不。”梁子倒了杯茶放到茶幾上。

“哦!”方默南哆了口茶,蹙了蹙眉,還真喝不慣現在的茶葉,她的口味被養刁了。

梁子見她來了興致,接著說道:“離這里不遠,走路大概十幾分鐘,我們去看看如何。”

“好啊!”方默南想想無事,買不買不說,可以近距離的見識一下也好。兩人向外走去,臨走時,梁子對紅葉說道;“我們兩個出去一會兒,紅葉準備著午飯。”

“哪能讓孕婦干呢!廚房在哪我準備。”老媽干脆地說道。

“大燕姐,時間還早,咱們再聊會兒。”紅葉又對梁子道:“你們走吧!哪能讓來客做飯,咱出去吃得了。”

“也好!你陪著大燕姐。”梁子的聲音消失在影壁后。“中午,我們去東來順吃,在家等著,我們來接你們。”

“房主要出國,所以打算賣掉,只是太大了,不知能不能另作他用。”梁子邊走邊說道。

房主是一位六十多歲,頭發略見花白的老人,開了門,一看是梁子,便引他們到了外院。

院里六邊石桌石凳一應俱全,近旁錯落有致的一片花圃,里面栽種的都是月季,看樣子主人很愛此花。月季競相開放。每一朵月季花,都有七八層花瓣緊緊地裹著花蕊,花蕊有桔黃色的、粉紅色的、白色的……含苞未放時,花瓣緊緊地相互擁抱著;含笑怒放時,花瓣兒則慢慢地舒展開來,在郁郁蔥蔥的綠葉間嬌羞地露出臉龐來,在百花叢中亭亭玉立。早晨,晶瑩透明的露珠兒在花葉間滾動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月季花就像是一個戴著珍珠項鏈的美麗的少女在微風中翩翩起舞。一陣陣的清香隨風飄來,沁人心肺,蜜蜂和蝴蝶紛紛飛來,歡快地采蜜和傳播著花粉。月季花的花期很長,除寒冬外,幾乎每月都要開花,故有“百花仙子”之稱。難怪人們給它起了個“月月紅”的芳名。

地面是極平整的四四方方一般大小的青石鋪就。近午的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細碎的光影,立于院中,既不覺得熱,卻似有種站在光與影的交匯處,感覺蠻好。別有一種味道在心頭。

“光看這里就知道很棒。”方默南說道。“四方的天空,淡淡的花香。”

方默南仰頭望去,一眼卻先望見頭頂高高一處橫杈上,掛著竹編的鳥籠。兩只披一身彩色羽毛的漂亮畫眉,精靈一樣跳來跳去,小腦袋靈活的四處瞅。偶爾伸進籠中的鳥食罐里啄點米料,飲兩口水,竟似極悠閑。間或用嘴梳理一下羽毛,啾啾發出悅耳的幾聲叫,似乎對目下情況很滿意而極欲同人分享一般。

風火雙檐氣派十足,其下是青灰色的磚墻,古樸中透著優雅,瞧著厚重又踏實。雕花木門,和同色的雕花木窗框。而玻璃顯得很透亮。木頭的顏色,帶一股歷史的滄桑。卻毫無凄涼殘敗之感,這種木色,盡顯造化手段,只有時間老人才能成此大巧若拙之功,任你再如何能工巧匠,亦調不出這般色彩來,縱使調得出,也絕無那股味道。

“這只是外院,咱們里邊看看。”房主說道。

一路走來,方默南邊看邊滿意的點頭。這座四合院,院落寬綽疏朗,四面房屋各自獨立,彼此之間有抄手游廊聯接,起居十分方便。

抄手游廊是開敞式附屬建筑,既可供人行走,又可供人休憩小坐,觀賞院內景致。閑時邀三、五好友,于此處坐坐,吹吹自然風,談談天南海北事,確是極好。

游目四望,整個四合院的建筑色彩多采用材料本身的顏色,青磚灰瓦,玉階丹楹,墻體磨磚對縫,工藝考究,雖為泥水之作,猶如工藝佳品。

房主神情苦澀,依依不舍撫摸著一花一木,一磚一瓦。“曲終人散,老人們走的走,散的散,孩子們,也都風流云散,散落到世界各地。這棟祖產,唉,如今也要易主了,我這把老骨頭,也將埋骨異鄉,這兒,我舍不得,卻也必須舍得。每次回來,恍惚著總能看見昔日種種,看到兒時的自己和玩伴們在這兒笑啊鬧啊,我的心臟,真有點受不得這些傷感了。孩子們在外邊長大,住慣了洋樓,對老房子也沒得感情,干脆一並給處理了干凈。”

方默南受到他的感傷,“老爺子您放心我一定保證它的原樣。你如果回來,隨時歡迎你來看看它。”

“好好!這棟屋子交給你們我也放心了。”老人說著,他取出一個瓶子,蹲下身,在花圃中,一點一點裝了滿滿一瓶的土,不時有液體滑落土中,一起被裝入瓶中。

“寧戀家鄉一掊土,莫貪他鄉萬兩金”方默南想起了西游記中的一個場景,可是現在看到非常的傷感,因為唐僧回來了,而老人注定了不能落葉歸根。

“梁子有時間和他辦下過戶手續吧!”方默南說道。

才上午十點多,這太陽辣的,胡同中的人明顯的少了很多。方默南雖然買下來四合院,不過她可沒打算居住,不說自己暑假過完還得去費城,就是后世“首都首都,天天都堵。一天不堵,不叫首堵”,這是當時網絡流傳的一句民謠,每年春天越演越烈的沙塵暴,“長安米貴﹐居大不易”,也從沒讓她有長期住這里的想法。

站在四合院門口,梁子看著緊鎖了大門,得盡快辦了過戶手續,可居住這里空間太大,目前沒人住是個問題,房子不能放著,維護還得需要一筆費用。“南南,我還是莽撞了,想過這房子做什麼用嗎?”

“開一家私房菜館得了,每天也不多做,只做個十桌八桌就行了,人們來的晚了就沒得吃了,要想吃就要提前打電話預約,不然任你是誰來了,也沒得吃,每天推出幾道招牌大菜,來了就吃這個,想點菜單上沒有的,我們就不做,餐位要少,空間要大,私密性強,來之前須電話預訂。這才顯得金貴。這就是特色,你說怎麼樣?”方默南越說越興奮說道。“這地方盡力保持原樣,照著清末的富貴人家那樣裝一下,力求進去就像回到過去一樣,不能讓人感覺是進了飯店了。”

梁子說道:“我經營酒店的在人員、廚師都是現成的。”

“現在不指望它賺錢,起碼積聚人氣。不讓房子空著。然后也賺些維護費用。”方默南摩挲著下巴算計道。后世私房菜館大受追捧,不知如今這時節如何,不過也沒打算拿它掙錢,起碼得‘自給自足’。房子的養護費用也是不老少呢!

“南南在這里做什麼?”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了方默南他們的談話。

“梁總。”葉振華先伸出手,“葉先生……”這讓梁子有些詫異,趕忙也伸出手。兩人握了握。

“葉……”方默南還沒說完,他就道:“叫我四哥吧!”

“這……”方默南看著他堅持不叫不行,“葉四哥好。”

“哎!這才對嗎!真乖。”葉老四伸出手。還拍拍她的腦袋,一副這才對了的樣子。”你們在這里干嗎?“

站在一旁的梁子看得嘴角直抽抽。

“葉四哥有什麼事忙吧!我們就瞎逛。”方默南說道,言下之意明顯的趕人。

“怎能瞎逛,這樣讓四哥帶你好好逛逛這京城,什麼好吃的,好玩兒的……玩兒個夠。”他剛才走過來,明明隱約聽見他們的談話。私房菜什麼的。想趕他走沒門,他就還死皮賴臉的留下了。別說他是專門要去找他們的,正巧碰上了,又怎能讓他們溜掉。哼!他葉老四大小也是個人物,怎麼在他們眼里就成了躲之為恐之及的人了。

方默南見他死賴著樣子,也知道這種人得罪不得,“咱們找個地方談。”

葉老四一副這才對嘛!“走吧!上車。”他戴上墨鏡,車子如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大約半個小時候,車子停在一家叫作“研磨時光”咖啡館的外頭。

改革開放七、八年,在京城這樣的大都市,咖啡館如雨后春筍般的發展起來,早也不是什麼稀罕玩意。不過那價格卻不是一般的市民承受得起的,因而進出咖啡館的,大多是一些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當然,很少像他們這樣的組合的,兩個大男人,領著一個小孩兒。

他們三人找了個偏僻的地方,綠色的植被正好圍成一個私密的空間。三人落座,葉老四如軟骨頭一樣靠在后背上,痞痞地問道:“喝點什麼?”

“一杯咖啡,一杯果汁,一塊奶油蛋糕。”梁子對服務員說道。

“我也來杯咖啡。”葉老四說道。

葉老四輕輕一笑,摘下墨鏡,饒有興趣地瞧著他們兩個。

很快服務員端上他們的點的咖啡,退出去后。

“我很像知道,大名鼎鼎的梁總和韓總為何會對個南南妹妹恭敬有加,親自接機。”葉老四賊笑道:“看姓氏,你們應該沒有親戚關系吧!

方默南暗自心驚,好驚人的洞察力,實在是這個話題太敏感,她不知該怎麼回答,這才第二次見面,飛機上穿著都是老媽做的,沒有出格,也就在語言上多表現一點兒。不至于吧!看來問題還是出在梁子和韓志謙身上,他們不用自主的行為動作上讓他猜測好奇著什麼。

不過她最滿意的是,梁子聽到后,沒有驚慌失措,只是優雅的端起咖啡哆了一口。

“葉四哥這話聽起來不大對勁兒,有什麼話還是直說的好了。”方默南淡淡地說道。

“放心我對你們沒有惡意。”葉老四怕嚇著他們緊接著笑道。

既然他都說了沒有惡意,梁子悠閑的品著咖啡,方默南優雅地吃著蛋糕,喝著果汁。

葉老四嘴角突突,“你們還真是優哉游哉的。”他們還真沉得住氣。

“葉四哥,有話直說吧!”方默南淡淡地說道,放下手中的空了得托盤。

葉老四笑道:“你放心,我今天是正巧碰上你們,不是要威脅你們。我就是想誠心請教,一個人,要怎樣做,白手起家才能在梁總這個年齡的時候,擁有上千萬的家產?”

方默南笑了,看來他還真不知道內里的原因。“葉四哥。那你是想入股酒店。”

“不是,你們酒店賺錢,想必現在也不需要人來分。我還沒那麼沒品,只是想讓你們指條發財的路。”葉老四皺著眉頭說道。

“順便在出點兒錢。”方默南說道。

葉老四眉宇間驀然騰起一股怒色,一閃即逝,“不……我可不是敲詐你們。真的是想正當的賺些錢。”隨即正色道。“要真是那樣我早有錢了。再說我還不屑于那樣干。我們也是有原則的,比拼父輩的地位、權力,這樣的事情,還是不屑去做。給家里人臉上抹黑。”

敢把話講到明處,看來也是有傲氣的人,像他們這樣的人倒賣批文。拉虎皮扯大旗什麼都能干,來錢也快。“四哥,我明白你不是那樣的人。可以你的條件還用我們指路。背靠著那你父親那樣的大樹。背靠著軍隊龐大的資源,你別告訴我你賺不到錢!”方默南緊盯著他,毫不客氣地說道。

葉老四的眉毛皺成了川字,“第一,我爸爸不支持我經商,他是很正統的人。第二,因為我爸爸不支持。軍隊龐大的資源,我現在也只能看著。沒辦法吃到。”

梁子自從方默南說找個地方談話,就知道她心中已有想法,所以他只帶著耳朵來,一切事宜交給她了。

說到現在都是南南再說話,葉老四在笨也看得出來,這里誰做主了。

方默南摸著下巴,想了想,定下心來。“葉四哥,財路是有,就是有點兒冒險。”

“這富貴險中求,我懂。”葉老四坐直身體說道。

“我都還沒說干什麼?你就這麼信任我。”方默南好笑道。

“事實擺著呢!”他也不是傻瓜,還查不出來你的底細,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但現在她敢跟他談,就證實自己的猜測。

“我還保證你家老爺子大力支持。”方默南自信地說道。

“還有這事。”葉老四挑了下眉毛好奇道。“要真是這樣你們在京城有啥難處找我,一定辦到。”他也鄭重承諾道。

“好。兩個月后,我會給你詳細的資料。“方默南說道。

“說了半天,還要等兩個月啊!”葉老四一下子向泄了氣的皮球,軟了。

“我就是整理資料也需要時間吧!我就是寫計劃也要時間的,萬全準備不比倉促上馬好。還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就多等等吧!”方默南好笑的說道。

“好了,既然談完了,我們就先走了。”梁子說道。

“那好,你們走吧!我等人呢!咖啡錢我付了。”葉老四說道,“別瞧不起人,我還付得起。”

“行,葉四哥請客,我們就謝過了。”方默南說道。

坐上出租車到了胡同口,太陽就在頭頂,火辣辣的,胡同里靜悄悄的。“南南,你還真有財路給他嗎?”梁子問道。

“有,離開他別人還干不了。”方默南說道,“放心,保證他賺錢,能有他照顧著點兒,你們也在京城輕松點兒。”

“京城作為國都,官大官多,官是城市的主體,官本位是城市的主流意識,到了京城才知道官小。”梁子在京城有些時日才這麼感慨道。

“是啊!貴不一定富,富不一定貴;貧不一定賤,賤不一定貧”方默南說道,“古時商人雖富,但沒有官銜就不能稱貴,即使是同仁堂那樣受五品頂戴,在人們的心目中它仍然只是個藥鋪,沒人拿同仁堂當衙門,盡管它有專供皇宮的御差。商人再富,也要仰承官府的鼻息,就是來個衙役敲詐勒索,也得忍痛割肉,就是地痞流氓也能擠兌擠兌他,因為他富而不貴。”

“是這個理兒。”梁子附和道。“現如今世道變了,有錢有權的就是爺,沒錢,甭管你做的是什麼,甭想活的光彩,趁早挾著尾巴做人得了。”他看得多了,也經歷了一些,“可我覺得,咱們國家還是一個官本位的國家,權力壓倒一切。貧不與富斗,富不與官斗,史書上更是比比皆是。”

“行了,別跟這感慨了。”方默南說道,“走吃飯去,大中午的不知道老媽和紅葉餓了沒?”

接了老媽和紅葉他們一起去了東來順吃火鍋,很正宗而且不是很貴。東來順的燒餅味道不錯,酥酥的。選料精、刀工美、調料香、火鍋旺、底湯鮮、配料細、輔料全這些可是東來順涮羊肉有八大特色,夏天吃得人少,很容易有了位子。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25 PM

第六十八章

吃完飯后,方默南他們四人就回了酒店,大夏天吃火鍋,吃得大汗淋漓的,跟水里撈出來的,排毒,當真痛快!老媽和紅葉洗漱過后,就去午休了。方默南和梁子則繼續早上被葉老四打斷的話題。

方默南詳細的說道:“真正的私房菜館,一定要有自己獨一無二的菜品。環境、格調、氛圍都要安靜、隱蔽,有獨特的菜品。和其他餐館相比,私房菜館最特別的地方就是“自家”。落座以后清幽寧靜方為上品。食客選擇私房菜的理由除了神秘、美味、親切,還得加上幾分歷史、幾分文化。吃私房菜為的就是吃“獨特”。招牌菜不一定是山珍海味,普通的家常菜烹飪得味道獨特,也會成為招牌菜,一家私房菜僅靠肉炒菜花就吃“住”了許多熟客。

私房菜是商界成功人士鐘情之所,在靜謐、舒適的餐廳里商務聚餐,忘情之時仿佛自己在家宴請親朋好友,或者趕赴朋友家的聚會,不僅讓自己忘記了競爭激烈的生意場,也更拉近了朋友間的距離。”

梁子點點頭,“現在有些飯店太吵雜了,有個安靜的地方也好,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歡熱鬧。”

方默南在紙上寫寫畫畫,說道:“房子吶!不用大得改動,那里已經是原汁原味了,關鍵就是擺設了。屋中有案,案上有琴,琴旁有爐,爐中有香,在煮上一杯香茗。想想就令人向往。還有擺件不用珍品,只要高仿的就好。”

“這得找專業人士,我對這個不在行。”梁子說道。“不過志謙玩兒古玩的,字畫、藝術品,也許問問他可以。”

“這倒不用。咱不要真品。找些高仿瓷器、玉器的、杯碗盤碟、古董家具,零零總總的從香爐到瓷瓶,從字畫到繡屏。目前就這些了。”方默南把開列好的單子遞給了他。

“有這麼多呢!二三十樣。”梁子皺著眉道:“這我上哪找去。”

“問問葉四哥,看他的性格大大咧咧的,說不定有熟人,讓他給你介紹個。”方默南說道。

“那好。我試試吧!”梁子把紙收起來。沒認識多久就敢這麼讓人家幫忙。

“還有人員方面的訓練,不能太熱情,要有東方傳統女性的含蓄,具體得就是清爽典雅。笑不漏齒,行似擺柳,聲若鶯啼。”方默南接著說道。

“得你這一說。咱們這是找服務員呢!還是大家閨秀。”梁子瞪著眼睛咂舌道。

“這才體現出與眾不同。”方默南老氣橫秋說道。

“南南什麼時候回家。”

“晚上七點多的火車。”方默南拍拍他地肩膀道:“這里就交給你了。”

晚上七點的火車,方默南母女倆坐得軟臥,睡一覺明天上午正好到家。

終于回來了。老爸和姨夫親自開車接得。

“呀!姨夫會開車了。”方默南坐進車里說道,桑塔納,后世遍地跑的車,這時候應該很貴的。

“是啊!有個它方便。”齊秋實說道。

“這不扎眼嗎?”方默南說道。

“不扎眼,縣城里開這個車的還不少,連大誠子兄弟兩個也買了。”齊秋實開著車說道。

車子就是快,二十分鐘就到家了。

下車后。“呀!姥姥也開起來小飯館了。”牌子上寫著‘莫師傅’餐館兒。姥姥家,西屋臨街。打開門,修葺了一下就營業了。

“我的南南可回來了。”姥姥從屋里沖出來,一把抱住方默南激動不已。

“好了,媽在家還要兩個月呢!”老媽說道。“這大太陽曬得,咱們快進去吧!”

“光顧高興了,快進去。”姥姥拉著方默南從大門進去,高興的絮絮叨叨:“瘦了,不過長高了,肯定是國外的食物不好吃,這下到家了一定要好好補補。”顯然她忘了,方默南空間。

‘應該是我給你們好好補補。’方默南心里如是說道。

方默南和姥姥先進廚房,從空間里拿出兩個大西瓜。

“南南,不再,這西瓜都不如現在的好吃。”林老爺子吃了口西瓜說道。

“是啊!這飯也不香,水也不甜了,連茶葉都透著一絲苦味。”老爸附和道。

“先別說這些,南南,小北和你小姨怎樣!”姥姥著急地問道。

“她們呀!好得很。我這里有照片,你們自己看。”方默南從背包里拿出相冊遞給他們。

還好相冊夠多,一人一個,不用爭搶,看完之后在對換。

“嗯!看樣子生活不錯,你看氣色、精神都挺好的。”姥姥拿著相冊,細細撫摸著招牌里的人,中肯地評價道。

“姥姥,你怎麼想起來,把西屋修成餐館兒了。”方默南接著又道:“這樣不累嗎?”

“不累,我現在除了看著她們基本上都不干了。又請了幾個人,就查查帳。對了我呀!現在成了你林爺爺的學生,我都學會記賬了。”姥姥高興道,又落下臉來,“你們都不再,閑的我們倆老的只能找事做。這不,開起飯館,打發時間。每天只做固定的份數限時、限量發售”姥姥說著就笑了起來,“沒想到生意火的不得了,好多熟人都吃不到,嚷嚷著叫延長時間。我想著大家都是熟人,就像放寬時間。”

“沒想到你干爺爺不同意,想吃請早。”姥姥笑著說道:“沒想到限量,一個月掙得錢能頂上三個月的饅頭錢。”

“咱們這條街上大小衙門排排站,生意不愁做。”林老爺子說道。

“利用人們的心里“物以稀為貴”人們對于越是不容易得到的東西越想得到。限量發售就是利用這種“逆反心理”來做廣告,使消費者的主體需要具有強烈的情緒色彩,增強了對商品的好奇心和誘惑力。”方默南說道。餐飲的行業的利潤高,一般都有50﹪之多。

“對和你干爺爺說的差不多,還真是我們家南南懂得多。”姥姥開心的笑著。

老爸吃了小半個西瓜就走了。他請了一個小時的假,繼續去工業園盯著。

齊秋實順走了小姨的相冊,以解相思之苦。

林老爺子和姥姥則絮絮叨叨的說著家里發生的事,和細細詢問著方默南她們三人在美國的事情。

方默南道:“其實你們也可以去看我們啊!”

姥姥張大嘴巴:“啊!我不會說英語,到了那就成了啞巴了。這不行,這可不行。我一輩子就上次跟你們去游玩兒了一次。出國我可想都不敢想。”她又說道;“再說了。現在生意正紅火著呢!我可舍不得,你們又不是不會來了。頂多挨個兩、三年。”

雖然姥姥嘴上說著不同意,但方默南心里有了計較,得先讓姥姥學會英語。既然能學會記賬、查賬那麼有動力啥都不是問題。

中午方默南在空間里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大家吃得肚飽溜圓。“南南,我看你還是別走了。留下來得了,你走了我們啥時候才能吃到啊!”老爸吃著飯菜一臉的不舍,這女兒不在家。不但老人吃什麼都不香,他也一樣。

“說什麼呢!南南出去是讀書。”老媽推推他的胳膊說道。

“哎!大燕,我只是表達我的不舍之情,和贊揚她飯菜做的好吃。我真能耽誤咱女兒的前途不成。”老爸趕緊說道。

方默南笑著,要是讓家里人知道她在費城也是一天教室沒進,繼續HOMESCHOOL不知道老媽氣的會不會跳腳。嘻嘻……

“剩下的兩個月,廚房是我的地盤我做主。”方默南一副土霸王的樣子。

“好!那就讓我們南南受累了。”姥姥說道。“我看南南也累了。趕緊午休一會兒吧!下午說不定還有啥事呢!”

老媽收拾好碗筷,和老爸一樣捧著書本學習了。老媽上了函授班。老爸聽從干爹的意見以后干部會知識化,年輕化,也上了函授。他現在除了上班時間,下班后也是卷不離手。夫妻兩個是共同進步。

方默南離開,韓志謙還是不忘每個月寄來各種的報紙雜志,現在的電視里的信息顯然比不上后世爆炸的年代。

一覺夢醒,方默南伸伸懶腰,睜開眼睛,瞬間恍惚過后,眼前越來越清明,瞧瞧四周熟悉的擺設,“哦!原來是回來了。還是家里的炕睡得舒服。”

“南南睡醒了,起來擦把臉。”姥姥見她醒來說道。

方默南起來,晃晃腦袋,窗外夕陽照到屋里,紅彤彤的。“幾點了。”方默南問道

“都六點多了,你可真能睡。”姥姥笑著說道,“你媽都回來了,看你睡得香,也沒打攪。”

“嗯!”方默南搖搖腦袋,馬上站起來。“我來做晚飯。”

“那好,走我和你一起。”姥姥跟著方默南進了廚房,很快晚飯就端了出來,老爸也回來了,看著七點新聞,感覺著國家政策走向,是現在家里每日必備。

晚飯很普通,小米粥,腌黃瓜、涼拌粉皮、龍井蝦仁、苦瓜煎蛋、五香花生米,燒茄子。

齊秋實也匆匆趕了回來,正踩著飯點兒,洗洗手。

“菜品很豐富。”老爸看著擺滿桌子的菜,笑著說道。

“是啊!色香味俱全,消夏良品。”林老爺子說道。

“媽,我準備過幾天去美國一趟,順便看看小燕她們。”齊秋實咕嚕嚕喝了半碗米粥,真舒服,渴死了。

“那好啊!真是小燕不懂事,跑那麼遠,也難為你了。”姥姥嘮叨道。她想起遠在美國的小女兒就一臉的不好意思,你說在國內多好,非得出去受罪,弄得分隔兩地。

“沒事,公司正處于上升期,我忙的也天天腳不著地,就是小燕在家的話,也難見一面。趁著年輕,多多打拼。”齊秋實憨笑道。

“姨夫去美國什麼事?”方默南岔開話題道。

“這個是艾倫有事。關于無氟壓縮機的技術問題。”齊秋實把剩下的湯一飲而盡,又起來盛了一碗,坐回來道:“你知道現在咱們國內還沒有解決電冰箱壓縮機的問題,就更別提無氟的了。我們廠也在攻克這門技術,如果國產的話,前景很好。不讓外國人卡脖子。”

“嗯!這個好!你去吧!”林老爺子道。“廠子里都安排好了。”

“有翔海在。沒事。”齊秋實放心道,程世貴給他介紹的真是個人才,廠子的管理上多虧有他幫忙,省了不少事。提高了效率。

“翔海干得不錯,大誠子都想挖他過去,最后協商了一下。翔海給我們這些泥腿子共同‘掃盲’講現代管理學。”齊秋實說道。

“佩服!能放得下身段。”方默南拱手道。

“嘿嘿……人家有本事。當然是不恥下問,老祖宗教導的好嗎?”齊秋實笑著說道。

方默南道:“也別盡是聽他的,咱們也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龍翔海講的管理畢竟帶著美國的色彩,這一套東西拿到中國來,也許就完全不適用了。在美國,不會遇到臉難看、事難辦的公職人員,在美國,不會遇到吃拿卡。還有許多,你懂得!都不會。如果照搬他的管理經驗,在咱們國家有時會水土不服的。”

“嗯!我明白。他的管理經驗只能在工廠內部,外圍以他那種耿直的性格就慘嘍!”齊秋實非常明白的說道。

“嗯!”方默南對這些可是經驗很深,這就是中國特色,外國人進來都中國化,還美其名曰入鄉隨俗。

“咳咳……”老爸見他們就這麼當著他們的面批評這些公職人員,尷尬地清清嗓子。

“嘿嘿……老爸別介意,我們可不是說你。”方默南笑道。

“大部分人還是好的。”老爸猶豫了半天說了句話,顯然底氣很不足啊!

“我知道,電老虎、水龍王,工商、稅務兩匹狼,警察是個大流氓。”方默南戲謔道,“這可是老百姓最里的順口溜,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還有后世加上的一句,城管一出,誰與爭鋒。

“丫頭!你這都跟誰學的,油嘴滑舌的。”林老爺子說道。他皺著眉頭又道:“仔細想想還是有道理的,你想啊!一窮二白的時候,我們的城市,連基本的水電都無法保證,我們是從限時供電、限時供水中走過來的,水電兩個部門,可以輕易決定一個城里人的生活質量;

后來搞改革,放開了市場之后,做生意的多了,買賣也多了,市場繁榮的同時,市場管理方面的各種問題和漏洞也隨之出現,毫無經驗的工商、稅務兩個部門,一下變得重要了起來;

等市場化進一步加深,人口開始大范圍地流動,哪里能賺錢,人就往哪里去,治安問題、戶籍就問題接踵而來,警察系統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和壓力。”他拍拍老爸的肩膀,默然不語。

“嘻嘻……爺爺威武!”方默南豎起大拇指,“是吧!老爸。”

“你呀!這些話出去別亂說。”老爸寵溺地揉揉她的腦袋。

“嗯!”方默南點點頭。

不過方默南和林老爺子的話可是重重的落在老爸的心里。

吃完飯,老媽和老爸學習去了,方默南被老爺子提溜到房間,考校學問了。

考校結果林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沒忘本,學的不錯。教默北學中文了嗎?”

“那當然,到哪都不能忘本,不能留學回來一嘴的英文,忘記中文了。”方默南仰著頭,理所當然道。

“那就好。”林老爺子欣慰的點點頭。

考校完方默南也該睡覺了,她和姥姥睡南邊臥室,老爸、老媽睡北邊臥室。姨夫睡得是雷納德的房間,姥姥說為了廠子里的事情,一般他很晚才回來。

方默南下午睡多了就閃進空間里,先寫了一點兒給葉老四的計劃書,這些都得想好了,組織一下語言,進展緩慢的很,反正時間充裕。

順便在想想梁子給的難題。她又不是正經的建筑設計師,提供些靈感還行,設計她還真不在行,反正時間多的是,慢慢想吧!

然后又跳進海里尋摸送給紅葉肚子里小孩兒的禮物,假如是女孩兒的話。省事海里的珍珠多的是。一年送一大一小兩個,等長大了做成項鏈和手鏈。

男孩子的話這里有一種色黑、質重,比黃金珠寶還貴重的木材——沉香。香氣幽蕩,隨用功深入而越益彌香。提神醒腦,開竅生慧,增加定力功效。雕刻成觀音樣子。看來她得找一個好的雕刻大師才行。

事情解決,剩下的就是打坐練功,深入的研習醫術和武術了。

第二天早上方默南打開門。一出來就看見林老爺子站在臺階上等著她。

“這麼早,早上好,干爺爺。”方默南說道,又聽到開門的聲音,“呀!老爸,你也這麼早。“

“唉!你不再還好有正平陪著鍛煉,你們不在清冷的很。”林老爺子說道。“走吧!”

慢跑兩公里,站在后院的菜圃上。老爸又陪著老爺子來了幾趟太極推手,“呀!老爸什麼時候也開始練這個了。”方默南驚訝的看著兩人。

“我教你爸的,正好當陪練。”林老爺子說道。

太極推手也稱打手、揉手、擖手,是太極拳的雙人徒手對抗練習,與太極拳套路是體與用的關系,互相補充,相得益彰,至今已有300多年的歷史。

清代流傳的拳譜中有一首《打手歌》這樣寫道:“掤捋擠按須認真,上下相隨人難進。任他巨力來打我,牽動四兩拔千斤。引進落空合即出,沾連黏隨不丟頂。”

“剛開始你爸被跌得很慘,老是摔倒地上。”老媽走過來道。看著他們兩個道:“現在好些了,踉蹌幾步不至于倒地。”

太極推手是以上肢、軀干為攻擊部位,運用“掤、捋、擠、按、采、挒、肘、靠”等技法以達到借力、發力,使對方身體失去平衡的一項具有對抗性、娛樂性、健身性、傳統性的體育運動。它以四兩撥千斤、發人如彈丸、彈指一揮跌丈外,身體微動彼落空的技藝被人所稱道。

“我不在還真發生了不少事。”方默南摸摸鼻子說道,“以前個子矮,我就是想當陪練也不成,沒想到老爸喜歡上了。”

“你爸呀!前邊是被逼的。你們在時有你們陪著干爹鍛煉,你們走了姥姥催促著,沒法子才練的。剛開始還想半途而廢,結果被干爹訓了一頓,現在好了也算是喜歡上了。”老媽想起那段時間,岳母和女婿之間的‘爭斗’笑了起來,還是不告訴女兒,不然有損他在女兒心目中的形象。

方默南見老爸也開始鍛煉身體,找了機會給了老爸一套內功心法,強身健體的用的。

吃完早飯,老爸就蹬著自行車走了,“這星期天老爸還上班。”方默南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嗯!當了個屁大的官,整天忙碌著,沒有個休息日子,又去工業園看看進度。”老媽數落道:“以前沒這麼忙,估計落戶的幾家廠子馬上就要投產了,事情多。”“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胡思亂想。”

“那邊沒有什麼聯系嗎?咱連著兩年沒回家,還有你們工作都換了,那邊也沒過問一句。”方默南不可置信地說道。

“沒有啥都沒有……”老媽嘆氣道:“這樣也好,趁早看清現實,把那一點兒念想也給掐了。”

在母女倆個不停感慨萬千時,其實她們兩個不知道老爸早就斷干凈了,只是沒告訴家里人,畢竟不是什麼太光彩的事。

大誠子車停在了門口。

“大姨,大姨我來了。南南回來了,在哪呢?”人還未到,就聽見他大嗓門嚷嚷著,一點兒也不像廠長。

“大表舅,這兒呢?”方默南和老媽下了臺階迎了上去。

大誠子提了大包小包,放在臺階上。“都是自家產的雞蛋、豬肉,香著呢!”

“來讓我看看,沒變樣,長高了,也變漂亮了。”大誠子退后幾步點點頭說道。

“我能變啥樣啊!”方默南打趣道。

“這呀!我還以為會頭發燙成卷毛,說話捏聲捏氣。”大誠子說著,手上還翹著蘭花指。

“呵呵……”方默南和老媽都被他的樣子逗笑了。“沒那麼誇張吧!”

“我知道,秋實廠子里也有外國人來嗎?俺見過的。”大誠子說道:“還是咱的東方娃娃。”

“南南,走吧!”大誠子說道。弄得方默南一頭霧水,“往哪走。”

“當然是回鄉下看看啊!”他說道,“今天俺可是帶著俺爹的任務來的,如果不回去,俺回家要受罰的。”

他見方默南遲疑,拉著就往外走,高聲喊著:“大燕姐(其實他只比老媽小幾天),還有跟大姨說一聲,俺把南南接走了,晚點兒給你送回來。”

就這樣駕著方默南上了車,生怕有人追似的,飛快的開了出去。

“大表舅,你不用這樣,說清楚俺跟你走。”回到家鄉,方默南的話,也變成了家鄉味。

“南南,你不知道這兩年飼料廠發展的快的超出了俺得想想,得讓你看看。”大誠子感慨的說道。“銷售網點已經遍布四省,除了咱省還有和咱接壤的三個省。”

“哦!干得不錯,那都是你們功勞。”方默南說道。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26 PM

第六十九章

方默南坐在車里,想想是該去一趟,正好有些事解決一下原來不知道老爸的選擇的道路,現在既然老爸進入體制內,雖然不知道能混到啥程度,不過得提前防范,不能讓別人揪住把柄。

中央出臺的禁止領導干部子女經商的政策,只涵括直系親屬,侄子不在其類。別看她現在身價不菲,可沒有一分錢地產業是真正掛在她名下的。當然海外的不算,也許以后會出現意外情況,資金或多或少會流失一些,不過都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比較起老爸的官運前途來,錢算個什麼?

“不這要不是你先前兩萬塊的錢啟動資金,我們也很難發展,加上飼料配方還是你提供的。”大誠子頓了一下又道:“正平姐夫下鄉那會兒,廠子里的技術員也親自下到第一線,了解飼料的如何改良才能效果更好。不過謹遵你的命令,不添加任何化工制劑,還有動物內臟和骨頭,全部純天然,當然為了提高蛋白質,我們加大地龍的飼養,經過加工加入飼料中,效果非常的好。”

“嗯!一定要嚴把質量關,不能為了眼前利益損壞了咱們好不容易豎起的招牌。”方默南說道。想吃到放心的肉,就從源頭抓起,還有以后這會是一個很好的賣點,尤其食品安全日益嚴重。

談話間他們的車就停了下來,“大表舅,家里大變樣啊!”方默南看著寬敞的兩層小樓,不過從里面傳來雞鴨的聲音看來還不忘自家的養殖。

“今年新蓋的。”大誠子說道。“縣里修路時,只修到村口,我們出錢把路鋪到家門口,也用不了多少錢,算是為村里人做點兒貢獻。”

聽到車的喇叭聲,大門打開,從里面出來的是石頭。

“呀!石頭都長這麼高了,成了半大的小子了。”方默南看著一米七多的石頭都有點不敢認了,白色的背心黑色的大褲衩,汲著拖鞋,一身家居服。變化真大,看來家里的生活條件上升,個頭也是噌噌竄上來了。

方默南再看看自己這小身板,真是沒法比,她的個頭就是不見漲,連默北都比她高了。

“是啊!十四歲,都上初二了,第一名的成績考進縣中學的指望他以后像小燕姨一樣,考北大,只要願意學,出國俺現在也供得上。”大誠子說起兒子,那是掩不住的驕傲、自豪。

“爹說什麼呢?”石頭羞赧的說道,“快進去,日頭曬的熱。”

“呀!這孩子,越大越斯文,那像俺的娃。”大誠子搖搖頭。

“進來吧!孩子長大了,還能像小時候跟個野猴子似的。”李梅從屋里出來說道。“快進來外頭熱。”

方默南進去,當年的青磚瓦房已經沒了,取而代之是嶄新的寬敞明亮的小洋樓樓前還是留有自留地,里面種著黃瓜、西紅柿、豆角,都已經成熟了。

進到屋里,家具嶄新的組合櫃,看到組合櫃方默南就想起,這個時候是組合櫃是非常時髦流行的,在住房緊張的年代里,這樣的家具很高有的甚至可以當隔斷使用。家用電器彩電、冰箱、沙發、吊扇燈一應俱全啊!“大表舅這是跑步進小康了。”

“呵呵······瞎能的,這方面還都是跟城里人學的。”李梅笑著說可臉上的滿是驕傲,尤其是在看見娘家人那羨慕的眼神她頭仰得更高。

“別再南南面前顯擺,人家比咱的見識深。”大誠子瞥了她一眼,冷水澆下來道,“別一整天跟個碎嘴的老娘們似的,說人是非。”

“俺曉得!這不你不讓俺娘家人進飼料廠,俺也沒說啥。家里有了還不行俺自喜一下。”李梅笑著說。“南南,又不是外人,俺有分寸的。財不露白的道理俺也懂。”

“行,你知道就行。”大誠子笑著道,媳婦兒和自己一樣,書讀的不多,文化水平不高,好賴能識字,比文盲強點兒,但大道理都懂,也有上進心,孩子們放假回來,也讓兒子閨女教教。

“家里人呢!”大誠子望望問道,“讓俺接人怎麼不見咱爹娘。”

“來了,他們去菜園子里摘些新鮮的瓜果蔬菜。”李梅努努嘴道。

姨姥姥和姨姥爺從外面回來,石頭接過他們的籃子,把摘下的西紅柿黃瓜洗干凈,端上來。

“南南來了,快坐。”姨姥姥看見方默南一臉的喜慶。

“姨姥姥。姥爺好!”方默南有禮地說道。

“好,都好。來吃,快吃,新鮮著呢!”姨姥姥讓道。

方默南咬了一口,“還是自己種的好吃,又酸又甜。”

“美國好不好啊!”姨姥姥問道。

“娘瞧你說的,美國肯定好,比咱這兒好。”李梅一撇嘴說道。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姨姥爺磕磕手里的旱煙說道。家里富裕了,姨姥爺還是喜歡抽自己制的旱煙。

“姨姥爺說的對。”方默南點點頭。

“聽說美國的飯不如咱們,你們習慣嗎?”姨姥姥問道,好像華夏人最好問的總和吃有關,民以食為天。

“我們自己做著吃。”方默南道。

“這就好,聽說他們還茹毛飲血,吃的都是生肉。”姨姥姥一臉的好奇疑惑地問道。

“沒有,哪能呢!飲食習慣不同,只是看能不能吃慣。”方默南說道。

“今天到家了,姨姥姥給你做正宗的雞蛋西紅柿過涼水撈面條,再切個黃瓜絲。別提多美味了。”姨姥姥拍著方默南的手說道。

“娘,人家誰稀罕······”李梅有些羞赧地撇撇嘴道。

“好姨姥姥做的最正宗好吃。”方默南說道,“表舅媽,這個好吃,中午就吃這個。”

方默南又和倆老人、石頭談了些所見所聞,吃完午飯。姨姥姥把家里的老古董,自己做的布鞋、棉鞋、還有織得粗布,給她裝了一編織袋

“謝謝了,我就喜歡這個。”方默南真誠地說道。

接下來方默南和大誠子去了村東的飼料廠,大門很氣派辦公室一溜十間的紅磚瓦房,車間卻寬敞明亮現代感十足。

大誠子帶著她參觀了一下,方默南滿意的點點頭,最后做到他的辦公室里。外間氣派十足,里間休息室樸素,簡樸。

“呵呵······裝點門面的,沒辦法這叫先敬羅衣后敬人,現在的人好這一口。”大誠子說道:“人家都時興這個,我也整了一套。”

“我明白,不然人家嫌咱土。”方默感而發道:“應該的。”

“看完后覺得咋樣。”大誠子有些惶恐地看著她。

“大表舅你不要這樣,干的很好,不錯。”方默南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等著她的評價。

“大表舅當初我們訂立的合同呢!”方默南坐在木制的沙發上,喝了口他遞過來的涼白開道。

“合同,你要看合同。”大誠子見她點頭,起身打開鎖,從辦公桌最底下的一層抽了出來。

方默南接過合同,拿起桌上的火柴,‘嗤啦,點上火燒了合同。

先開始大誠子看不明白,這會兒去明白過來,伸手要去搶接過方默南一側身,合同已經燃燒起來。

“南南,你這是干啥,你就是燒了合同,可它已經記在俺腦子里了。”大誠子有點語無倫次道:“你到底要干啥。”

“大表舅我想抽出股份。”方默南想了想,干脆地說道。

“啥!”大誠子慌張的站起來,椅子都摔倒地上了,來回地踱著步“南南這廠子正在賺錢,預計以后盈利前景也非常好為啥這時要抽回股份。”這要是不賺錢抽回資金也再情理之中,可這明明是個下蛋的金雞呀!他想不明白。

“不是你們的原因。我爸雖然官職不大但中央有規定,子女不得經商。所以還是及早收手的好。”方默南接著說道:“姨夫那里我也抽回股份。”

“原來是這樣啊!”大誠子說道,“股份抽回可以,但你可不能丟下俺們不管俺!有啥重大決策俺還得找你。”大誠子頓了一下說道:“俺沒那麼多現金。”

“這樣每個月截流五十萬,兩年后就算兩清了。”方默南說道。

“這南南,你知道咱現在每個月的純利是多少嗎?”大誠子說道,方默南搖搖頭,她還真不知道。

“一百多萬。”大誠子說道:“俺可不能占這便宜。”

“呀!這麼多。”方默南也驚呼道。

“是啊!當初俺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飼料居然這麼的掙錢。”大誠子說道。“既然真要退出,那麼俺給你五年。”

“這不影響你的資金吧!我可不希望你的資金斷裂。”方默南笑道。“嘿嘿······不然延長幾年也行。”她還不在乎這些錢,合同也燒了,只要沒把柄就行。

“沒事,應付的過來,經營了好幾年了。”大誠子說道。

“大表舅,步子可以邁得再大一些,然后可以考慮一下魚、牛、羊飼料的配方,這個在南方或西北都吃香。”

“俺記下了,回頭讓技術員研制配料。”大誠子點頭說道。

談完事情,大誠子開車把方默南送回了家,“怎麼沒看見有信舅舅。”方默南坐在副駕駛座上道。

“有信啊!現在都外跑銷售。”大誠子說道。

“啊!那個憨直的有信,說話有時還紅臉的。”方默南睜大眼睛不敢相信道。

“沒想到吧!人家現在就信他那副老實樣兒,你也知道假冒偽劣、投機倒把的多了。有信那實誠的樣子,顧客還都信。”大誠子搖搖頭,笑道:“不過有信還真的能干,有些飼料的配方的配比還都是根據他反饋的信息弄的。雖然推銷時沒有甜言蜜語,但貴在真誠,經常回訪那些客戶,為人家排憂解難的。”

“呵呵······傻人有傻福,那小子還娶了城里的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他老丈人是大學教授。沒想到吧!”大誠子說道。“當時你們在國外,也沒通知你們,大姨送了一對翡翠玉鐲,可把他們娘家人給鎮住了。”

“還真沒想到”方默南說道,翡翠玉鐲,應該是上次韓志謙帶回來的,她過年是給姥姥她們的,這姥姥還真舍得,估計是不知道它們的價值吧!

說著他們已經進入縣城,車子很快來到門前,餐館兒已經開始營業。

姥姥一見他們回來,出來就數落道:“大誠子真是的,就是要帶走人也得跟我說一聲。”

“有啥著急的的事,火燒火燎的。”

“呵呵······”大誠子撓著頭,傻笑地接受姥姥的訓話。“沒事了,這不給您完好的送回來了,事也辦完了。主要還是俺爹和娘想南南了唄。”

“行了,不說你了。大忙人,你忙你得去吧!”姥姥揮揮手說道。

“哎!大姨我走了。”大誠子調轉車頭,一溜煙的開走了。

“南南,沒事吧!”姥姥問道。

“沒事,中午在姨姥姥家吃的飯又去大表舅的飼料廠轉了一圈。”方默南簡短的說了一下發生的事。

“嗯!累不累!”

“姥姥我沒事,咱進去吧!中午怪熱的。”方默南說道。

對中騰實業等到姨夫從美國回來,也是同樣的手法退出股份。現階段她主營都放在國外,這就不會讓人抓道把柄了,農場本來掛在老媽名下,后來改在姥姥名下。

胖子知道方默南回來,專門領著她去鐵路西看看新建的食品廠,方默南看著建好的廠房涂刷白色的涂料,上面貼著一個一個的激勵標語。

廠房里已經開始安裝設備了,員工是從村里和山里招來的大多數是年輕的小姑娘也開始培訓了。方默南偷偷的站在外面看著培訓老師給小姑娘們上課,生動又實用。

“臺上的是從志謙那里請來幫助咱培訓員工,把這些‘散兵,給培訓成‘正規軍,。”胖子陪著她站在外面說道。

“我們準備員工統一的著裝服裝上面印著咱的商標。這些都是從志謙他們那借鑒來的經驗。”胖子笑瞇瞇地說道:“遵照你的指示,一定要安全衛生,不能砸了莫嬸的招牌。”

方默南走了一圈看完后,“還得繼續征地,現在地方還是太小了。”

“啊!這還小啊!能裝下十五條生產線了。”胖子張著能吞下雞蛋的大嘴巴說道。

“小······還要再有這麼大才行。”方默南說道:“錢不是問題,找阿貴就行。”

“那好!”胖子咂舌道,這還小,得多大啊!老大的胃口可真不

方默南看著他滿頭大汗,看得也差不多了。“走到辦公室去,瞧你熱的!”

胖子忙不迭的跑進辦公室,打開電扇,灌了一杯涼白開。“呼!這天真熱。”

方默南坐在木制的沙發上,看他熱得,“胖子,該減肥了。”他比原來胖了一圈。

“呵呵······俺看著美食就挪不開步子。”胖子憨笑道:“小時候窮吃不飽肚子,所以······再說了能吃就是福。”

“不能管住嘴,那就邁開腿,多鍛煉身體,消耗多余的脂肪,不然身體會出問題的。”方默南好心的說道。

“是,我多鍛煉身體,找個陪練,多陪俺打架不就得了。”胖子應聲道。“這現在沒架可打,手還癢癢的慌。”

方默南點點頭,挑挑眉,這樣也行,不置可否。

余下的時間里方默南盡量的陪著家人,除了偶爾跑到農場里放放空間的多余的牲畜,或者帶著姥姥他們來避暑,趁著傍晚時節,在水庫里釣魚。陣陣山風吹來,甭提多涼快了。順便在農場里做些新鮮美食,打打牙祭,這日子真是悠哉悠哉呀!

看著農場在胖叔和胖嬸的照料下駛欣向榮的非常好,胖嬸現在也經常來陪著老伴兒一來曉美和胖子都走了,就留老頭一個人在農場胖嬸不放心,主要是這里風景好,經過幾年的栽種培植,農場到了夏天可真是避暑的好地方,到處郁郁蔥蔥,看著這滿眼的綠色心里就敞亮,就連臨近農場都感覺涼爽了許多。

期間方默南還把空間里的雞鴨魚肉放進姥姥的餐館里,好歹也消耗一些太多了。甚至和餐館里的大廚討論一下菜譜菜式就更多樣美味了。最后的結果是飯館的隊伍排的更長了,生意自然是更火爆了。

“你呀!這樣你走后我們怎麼辦?”姥姥寵溺的看著方默南。

“這樣就不管我的事了。”方默南很‘不負責任,的說道。

兩個月的時間快得很,眨眼間就過完了。臨走時方默南把空間里的蜂蜜,美容用品等等,這些都經得住放的東西,一股腦的都拿出來。老媽送方默南坐火車上京城,下了火車沒有休息就被梁子拉到了整飭一新的四合院私房菜館。

古色古香、古韻古味,方默南走進去,比上次來更添了幾分古典韻味。

邁步進入房間,四盞宮燈高掛墻上掛著名家字畫,條案上擺著古玩,盆栽,焚著一爐檀香,八仙桌上擺著青瓷蓋碗,烏木銀筷,一片古韻縈繞。八間雅室,一個小廳,最多就是十二人一桌的客人。方默南點點頭,滿意道:“不錯是這個味兒,”

“這些都是和葉老四商量著辦的。”梁子說道:“你也知道他在京城的地頭上,廣交朋友三教九流的結識了不少,還真有個家里是買賣古董的,讓他們測量后仿造的這些擺設,還是他們指導我們擺放的,畢竟人家在這方面是專家。我瞧著都迷眼,真的很漂亮、奢華。”

八個房間都起了名字,人生八雅—琴、棋、書、畫、詩、酒、花、茶。

善琴者通達從容,善棋者籌謀睿智善書者至情至性善畫者至善至美,

善詩者韻至心聲善酒者情逢知己,善茶者陶冶情操善花者品性怡然。

擺設也是突出本房間的主題,方默南還在空間中拿出竹簾和林老爺子商量著一起作畫,配上小令,當然作畫和小令都是林老爺子親自操刀,沒法子畢竟方默南還達不到老爺子的那種意境,這些字畫得歷久才行。整個房間詩情畫意,掛在墻上與房間的古韻味相得益彰。

古原琴韻辯知音,只將思緒調絲琴。

高山流水入佳境,有緣七弦也知心。

棋理黑白貫百通,百戰嘶殺楚漢爭。

靈心聯絡長進取,民族國粹久遠風。

人寰敬拜讀書高,社會進步唯此道。

代代年少苦讀書,折掛蟾宮步云霄。

筆墨凝重真樸淡,畫品人品相結緣。

神妙精謹細自然,修養入畫韻若仙。

詩景詩物又詩情,實虛象征凈心靈。

意境美妙-歌天下,詩苑遍地傳雅風。

酒星儀狄和杜康,青史銘記飄酒香。

淺斟醉飲皆真情,禮宴賀慶舉酒觴。

佳茗香飄潤滋心,晨起飯余慢慢飲。

半品人世半品茶,半品逍遙半情深。

“廚子是葉老四找的,私房菜在民國時盛行,后來,咱也知道。現在自然是家道有些中落,咱們算是撿了便宜了。”梁子說道:“他來這里轉了一圈,是欣然答應。”

“房間富余下來的,挑幾間布置成休閑一點兒——茶室、棋室、橋牌、諸如此類的房間。”方默南反正房間多的是,空著也是空著。

“好!雅一些的吃喝玩樂!”梁子明了道。

“那開張就不要大張旗鼓,那樣不符合咱的宗旨,掛上牌子,放了一掛鞭炮就得了。”方默南說道。

“好!現在先嘗試一下主廚的菜品如何。”梁子建議道。

“好!”

地點就擺放‘琴,字號,屋內古意十足,

北墻上掛了一幅青山綠水雨蒙蒙的山水畫,水墨畫的下面,擺了一張檀木茶桌,左右一對黃梨木座椅,都漆的發亮,桌上紫砂壺茶杯等一應器具清雅不俗,不過這些都是仿造的。

“私房菜沒有什麼所謂的正宗,每家的菜是每家的正宗,因為別人無法復制,即使復制了形色,也復制不了私房味道。”方默南看著滿桌的滿滿的私房菜譜都是精致如斯,像一幅藝術品,色香味的融合,看著就讓人眼饞不已。

烙饃豆腐串、家鄉咸稀飯、炒、拌涼粉、干煸魚骨、酸菜老鴨煲、松花醉雞卷、梅子桂花藕、黃豆佛手茄、蜜桃蝦。

品嘗過后,方默南、老媽、梁子、梁嬸、紅葉都不住的點頭,被方默南養刁嘴的,吃到別人做的也別有一番風味。

“坐在這地方吃飯,簡直是一種享受。”老媽四下看看感慨道:“梁子在京城可真能尋摸,這地方都能找到。”

“嘿嘿······紅葉苦夏,懷孕后更加嚴重,這眼看著就要生了所以只好滿京城的轉悠了。”梁子訕笑道,有南南家人在,說話還得注意點兒,一句話不留神就出岔子。

“這預產期快到了吧!”一提起紅葉老媽話就給轉開了。“有梁嬸在,你不用擔心。”

“是啊!十月初。不過婆婆上個月來了,我就不怕了。”秋紅葉說道。老人家對她照顧的非常仔細。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27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4-12 12:13 AM 編輯

第七十章

吃完飯,大家還不想離開,吹著陣陣清風,欣賞著古色古香的庭院,一杯清茶端在手裡。八月底的京城,天氣爽朗了許多,中午雖然燥熱,但院子裡綠樹成蔭,也不覺得熱。

    “南南幾點的飛機。”梁子喝 了一口清茶問道。

    “下午兩點多的。”

    梁家奶奶道:“這就要走了,好好學,快點兒回來,別讓家裡人惦記。”

    “嗯!我知道。”方默南知道老人家是在說出老媽他們每說出的話,從飯後,老媽就開始沉默不語,眼裡的不舍,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很快,等默北和小姨她們兩個適應了她一定回來,守著他們。

    老媽默然不語,捧起茶杯擋住自己快要掉下的眼淚。

    梁子看看表這不早了,“你不打算見葉老四了。”她沒讓他通知任何人她到京城。

    “這個東西交給你,看了後他知道怎麼做。”方默南拿出檔案袋,裡面裝的厚厚地她寫得東西,相信葉四哥看了後知道它的價值,該怎麼做。

    梁子把方默南送上了飛機,老媽沒去,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第一次她們三個一起走的時候,她還沒感覺。經歷了她們不再的這半年才知道少了她們三個的日子是那麼的難捱。

    葉老四得到消息時,方默南的飛機已經飛走了,他匆匆地趕到四合院,梁子正在那裡等著他。

    梁子看著他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樣子,“南南給你的東西在這裡。”他放在桌子上,“別把她想的那麼不堪,再說了在你的地頭上,借幾個膽兒我們也不敢耍著你玩兒。”

    “好了,你自己慢慢看。”梁子起身和他擦肩而過。輕輕地關上房門,和他兩個月相處下來,談不上推心置腹,也算是交情不錯。

    葉老四坐了下來,擦了把汗,灌了兩口清茶。打開梁子遞給他牛皮紙袋,撕開口子,從裡面抽出一疊紙,上面寫著‘你的機會’。葉老四看著眼睛越瞪越大。主要是關於蘇聯經濟、政治、軍事、民族等方面的:

    由於長期以來實行高度集中的計劃經濟,使得蘇聯除了前兩個五年計劃以外的所有五年計劃都沒有真正完成。經濟發展速度在戰後幾十年迅速下滑,與世界發達國家的差距也隨之愈拉愈大。蘇聯自二十世紀七十年代中期步入經濟長期衰退的困境,傳統的粗放型經濟也無法維持下去了。需要指出的是。這種經濟危機不是某一領域內的局部短期危機,而是全域性的長期危機。

    蘇聯雖然號稱“最發達的社會主義國家”,但主要消費品長期供應不足。經過70多年建設,1985年蘇聯人均gnp為3396美元,不僅落後於西方發達國家。而且還落後于亞洲、拉丁美洲一些國家。蘇聯人均收入為西方國家的三分之一左右,但由於蘇聯實行控制消費、高積累的政策,蘇聯人的生活水準與西方的差距更大。1985年人均住房面積僅15平米,為西方國家50%;每百戶汽車擁有量為14輛,僅為西方國家的17.50%。主要消費品長期短缺、供給不足,經常需要憑票供應。人民生活水準從革命前的居歐洲第五位下降到在八十年代的居世界第八十八位。

    蘇聯雖然擁有發達的宇航、兵器和生物技術。但只有25~30%的科研成果被採用,平均轉化週期需要10~12年,而美國則有85%的科研成果在5年內轉化為生產力。在現代技術領域。蘇聯落後於西方發達國家15~20年,而且差距越來越大。

    蘇聯民用工業品技術非常落後,產品品質低劣,即使按照最樂觀的估計,蘇聯工業產品也只有18%達到國際標準。在國際市場上根本沒有競爭力。由於工業品缺乏競爭力,蘇聯只有依靠出售自然資源特別是石油資源賺取外匯。淪為原料出口國。

    蘇聯農業長期落後,效率低下。由於農業連年歉收,蘇聯被迫花掉本來就是稀缺資源的外匯進口糧食,每年花費70多億美元,經濟上捉襟見肘。與此同時,蘇聯農用拖拉機報廢率達每年12.5%,為美國的三倍;大批農作物因不能及時收割而損失掉,即使收割了也每年有20%的糧食和33%的土豆因為保管不善黴爛變質,無法食用。1980年,全國一半的集體農莊和國營農場沒有盈利。

    蘇聯在經濟上落後,物質匱乏,人民生活水準長期提不上去,與西方差距越拉越大。從根本上使人民對社會主義的優越性產生動搖。蘇聯領導人中,安德羅波夫是個難得的明白人,他在蘇共內部會議上發出驚人言論:“蘇聯的主要危險不是來自世界帝國主義,而是來自人民的困苦貧窮。”

    政治上過度的集權體制,使作為聯盟領導核心的蘇共,處於完全缺乏監督機制的政治狀態下。蘇共的幹部任命制、職務終身制為形成既得利益集團創造了良好環境。官僚機構人滿為患,人浮於事;既得利益集團貪污受賄、驕奢淫逸,蘇共逐漸地喪失了在人民群眾中的威望。特別是勃列日涅夫時代,蘇聯領導人思想僵化、墨守成規,貽誤了發展和改革時機,國內問題堆積如山。進入80年代以後,蘇聯政治危機不可避免地顯露出來:短短3年之內,三位最高領導人相繼去世,病夫治國使蘇聯喪失了80前5年的寶貴發展時機。

    史達林模式的“社會主義”沒有給蘇聯人民帶來令人滿意的生活,導致人民對傳統模式的抵觸、厭惡和冷淡。特別是上層的富足生活與普通人生活形成巨大反差時,這種情緒更加強烈,形成了人們蘇共統治合法性的質疑。

    沙皇俄國是靠侵略擴張起家的,這使蘇聯成為世界上民族最多的國家,民族發展極不平衡,很多民族還處在部落階段,民族問題長期以來非常尖銳。無論是沙皇俄國還是蘇聯。都對少數民族實行了壓迫、同化的高壓政策。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蘇聯出於同美國爭奪世界霸權的需要,以非理性方式進行軍備競賽,致使軍事開支達到國民收入的四分之一,背上沉重的包袱;同時蘇聯四處伸手,扶植親蘇政權和遊擊隊,策劃軍事政變,引起國際社會的普遍反感。1979年,蘇聯入侵阿富汗,隨即陷入遊擊戰爭的泥潭。不但給蘇聯造成了長期無法癒合的“流血的傷口”,每年花掉幾十億盧布,而且使蘇聯的國際形象大大受損。

    1981年雷根上臺後。一改原先美國的收縮戰略,處處以強硬態度回擊蘇聯的擴張,並且宣稱進行“星球大戰”計畫的研究,掀起了新一輪軍備競賽*。而此時內外交困的蘇聯,再也無力應付。被迫進行全面收縮。

    最後還附了一個諷刺笑話,蘇聯是一列因鐵軌已到盡頭,無法繼續前行的火車。每個領導人都以自己的方式處理這場危機;史達林下令把司機和列車員槍決;赫魯雪夫則為他們平反;勃列日涅夫把窗簾拉上並命令左右搖動列車,造成列車正在運行的假像;戈巴契夫則拉開窗簾,把身子探出窗外大聲喊道:“前面沒有鐵軌了,前面沒有鐵軌了!”

    葉老四一遍看下來。又仔細看了一遍,這時已經是夕陽西下,屋子裡暗了下來。覺得這完全不可能。雖然和蘇聯斷交,但家裡父輩們對老大哥還是感情深厚,這簡直不可能,可資料的仔細,不可能是瞎編亂造的。再說她也沒必要那這個來糊弄他吧!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只是想掙些錢而已,沒必要上升到國際上吧!

    “這……這……得找個人商量一下。”葉老四給賀軍堯打了個電話。等人的期間他有一字一字的看完那疊資料。雙手扶在圈椅上,手指帶著節奏輕輕地敲擊著扶手,陷入了沉思。

    賀軍堯趕來時已經華燈初上,他推門進去後,裡面暗暗地,只有一個人影坐在圈椅上。“你小子怪會享受,怎麼找的這麼好的地方。”見他沒吭聲,“你做什麼怪?裝什麼深沉。”他找到開關把燈打開。

    葉老四一下子不適應光亮,用手擋了擋,眯起眼睛道:“老大,你來了。”

    “給你看份兒資料,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葉老四神秘兮兮道。

    賀軍堯拿過來,譏笑道:“你小子是個什麼我……”聲音一下子卡住了。他快速的流覽一遍。和葉老四對視中,“不可能吧!”賀軍堯不相信道。“蘇聯對外的資料可不是樣子的。”

    “怎麼不可能,咱國家不也一樣粉飾太平嗎!”葉老四撇嘴道,雖然心裡不舒服,但這是事實。

    “哎!你這張嘴啊!什麼都敢往外說。”賀軍堯捶了他胸口一下。“你想怎麼樣?”

    “你哪來的,這裡面的資料如果是真的,應該屬於絕密的。”賀軍堯眉頭緊皺,嚴肅的問道。

    “我不知道,別人給的,一個小孩兒遞給我就跑了。”葉老四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道,因為最後一頁附注著,不可以告訴任何人是方默南寫的,藉口你隨便找,葉四哥。就沖人家還叫他葉四哥,不管是不是真的他得講義氣,不能出賣她。

    “你認為我會相信。”賀軍堯挑眉問道。“不說算了。”

    “這個嗎?我想證實一下,裡面的資料是否真實。”葉老四道,“賀爺爺人脈廣,在安全情報系統的有他的屬下,核實一下。”

    “如果證實是真的呢?”賀軍堯問道。

    葉老四嘿嘿一笑,“那就發財了,你也知道咱們國家,就不缺他們需要的。想當年老毛子斷交時,不但撤走專家,還要還債。我聽說當時以農產品抵債時,雞蛋、 土豆、蘋果要過篩子,大了小了都不要;豬肉要卡一下膘,肥了瘦了都不行 ,只要正好的。”

    “你這傢伙兒,先別開心的太早了。得先證實資料的真實性。”賀軍堯理智的說道。

    “那當然,不行的話,我去蘇聯看看不就得了。”葉老四被心中的描繪的美妙境況所感染。

    “你別忘了,現在兩國關係還冷凍著呢!你去了就不怕被當成奸細。”賀軍堯一盆冷水澆下。“你給我老實點兒,還是讓我先證實一下,再從長計議。”

    “還有就是你哪來的本錢,就你手裡的三核桃倆棗還不夠塞牙縫的。”賀軍堯又澆了一盆冷水。

    “這個嗎……總會有辦法的。”葉老四說道,再去問問梁子。“不過老大你還是先給我證實一下吧!”

    “那走吧!”葉老四說道,兩人跳上軍車,飛快的朝賀軍堯家裡奔去。

    軍車拐了不知道多少彎,最後鑽進了一個幽靜的胡同,兩邊都是一排排的四合院。如果不是筆挺地站在門口的警衛,還以為來到了仿古的旅遊景點呢。賀家也是四合院。庭院深深,初秋地夜晚帶著些許涼意。他倆下車後,匆匆地走進去。

    屋裡的燈還大亮著。賀老爺子坐在橫刀立馬的坐在屋子當中,一看見孫子進來,心中不免泛酸,總覺得對不起這孩子。

    一看見後面跟潑猴似的葉老四,和藹道:“四兒怎麼跑來了。可有些日子沒來了。”儘管他語氣慈祥,可老爺子久居高位,積威頗深,葉老四坐在他右手邊坐姿如鐘一樣,不敢造次。

    “爺爺。這麼晚了還沒休息。”賀軍堯繃著臉正經八百的問道“奶奶呢?”

    “你奶奶先休息了”賀老爺子道。

    賀老爺子看著他那張棺材臉,就氣不打一處來。“哎!你別給我擺這個死人臉,我看了就生氣。”他肝火大動,尤其看見孫子那副撲克臉。就心痛,以前多好的小夥子,往事不堪回首。

    “賀爺爺,我們找你有事。”葉老四趕緊說道。

    “有事!”賀老爺子挑眉,調侃道。“是不是又捅了簍子不敢回家,來找救兵了。”

    “賀爺爺。難道四兒在你眼裡就是個闖禍的主,出了事還得搬救兵。”葉老四不滿道。

    “怎麼,難道不是嗎?你說說你這麼大的人了……。”

    賀軍堯看著爺爺開始長篇大論,“爺爺,我這裡有份兒檔需要你幫忙證實一下。”他遞給賀老爺子,又幫忙找到老花鏡戴上。

    賀老爺子翻的很慢,緊皺著眉頭,看了很久。屋內寂靜,只有‘滴答滴答’的鐘錶聲,賀軍堯悄悄地出去,回來時端了兩碗麵。一碗遞給了葉老四,他被葉老四叫出去時,晚飯都沒吃。

    “你這兒哪來的。”賀老爺子摘下老花鏡,滿臉嚴肅,眼神淩厲的看著兩個小輩。

    “爺爺,您甭管哪來的,您先給我證實一下真實性,尤其是關於經濟資料。”賀軍堯不緊不慢地說道,還不忘把碗裡的湯喝完。

    葉老四心裡豎起大拇指,‘牛啊’,也只有老大在那幫老爺子面前敢侃侃而談,其他人見啦,就像老鼠見貓一樣,大氣都不敢喘。

    “資料得等兒會,不過有個人剛從蘇聯回來,到可以問問他。”賀老爺子說道,親自打了個電話。

    約摸二十分鐘後,大門外響起了急?車聲,從外面跑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對著賀老爺子敬個軍禮,“首長好!”

    “好!坐吧!”賀老爺子說道。

    賀軍堯和葉老四他們也認識來人,雙方站起來問候罷,又齊齊落座。

    “小吳,這麼晚叫你過來,麻煩你說說在蘇聯的生活上的見聞、感觸。”賀老爺子 儘管說話很和藹,但在對面人的眼中,還是那麼的強勢。

    小吳很詫異,老爺子這麼晚叫他來,就為聽他生活上怎麼樣。旁聽的賀軍堯和葉振華倒是眼睛閃亮緊盯著他。深吸一口氣,他緩緩地說出這一年在蘇聯的見聞。

    說完後,賀老爺子讓孫子把他送出去。

    葉老四興奮道:“賀爺爺,看來這份資料有六成是真實的,黑市上美元兌盧布的比是1︰15,而官方比價是1︰0 .9.有關係的話,這樣一進一出,獲利不菲啊!”他皺著眉頭說道:“其實咱們國家外匯和蘇聯好像也差不多,打腫臉充胖子。”

    “說話小心點兒,咱們國家外匯管制嚴厲。”賀老爺子眼睛一瞪警告道。

    “呵呵……”葉老四訕笑地看著老人,捂住嘴巴,。

    “你這皮猴。”賀老爺子感觸頗深,年輕時他也去過蘇聯,“唉!老大哥……真不敢想像如此發展下去……。”

    “爺爺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從資料上看,還有小吳剛才的親身接觸。自從契爾年科同志逝世之後,戈巴契夫接任。蘇聯的政局已經開始在凸顯矛盾和問題了。在契爾年科時代開始的企業自主權改革。到現在,反對的浪潮已經愈演愈烈。您知道。蘇聯側重的是重工業和軍事工業。日用物資是貧乏的。糧食也是緊缺的。我們的機會來了。”賀軍堯認真地說道。

    縱然賀老爺子沒在經濟幹線工作,對這個東西也是有些瞭解的。這樣一來,只要有心人可以操作得話,絕對可以從中謀取巨額的利潤。依靠日用品、緊俏物資、糧食等這些產品。利用蘇聯如今日趨混亂的局面,從蘇聯換取先進的重工業設備,比如機床母機、比如先進的衝壓床以及先進的軍事科研資料和武器。航母、戰機、導彈等這些裝備的科研資料和資料。

    賀老爺子看得更深遠,“假如蘇聯這樣發展下去,那麼它對華沙的控制力度也會減弱,也就是說,它的東歐夥伴,波蘭、東德、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保加利亞、羅馬尼亞也會前景不妙啊!蘇聯各加盟共和國中亞地區可緊挨著咱們!美國佬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看來得加強那邊偵察力度,不能讓美國佬把槍架在家門口。”說完這些,他又感歎道:“唉!沒錢這些事還是不好辦啊!”

    做晚輩的也不能說什麼?這時候也不好發表言論,國家好不好過,他們再清楚不過。

    “就到這兒吧!一切等我的消息。”賀老爺子最後發話道,拿著一疊紙,他感覺沉甸甸的。

    葉老四也知道這事急不得,只好乖乖的回家。

    客廳裡只剩下賀軍堯他們祖孫倆的時候,老爺子指著那堆資料問道:“你怎麼看寫資料的人。”

    賀軍堯拿著資料,摩挲著下巴,想了想道:“看字,筆鋒蒼勁,字體穩重有力,是個豁達之人,從開頭和結尾的字體始終不緊不慢,相差無幾,是個穩重的人所寫,沒有夾雜著個人情緒,內容客觀。而且對經濟非常的熟知,其他的都是一概而括。語言簡短而乾淨利索,像是在做總結,對我們應該沒有惡意,應該不是個圈套。年齡肯定有三十幾歲,不然練就不了這手好字,而且字是左手寫的。”

    賀老爺子眉眼帶著笑意,看了眼前面侃侃而談的孫子,“哦,那你說說是男人還是女人。”

    這句話把賀軍堯給噎了個半死, 目光朝著資料上又看了看,還真看不出來字體帶著女人的委婉,說男人寫的,可有些細節都一一注明,男人沒這麼細心,承認道,“爺爺,恕我眼拙,還真沒看出男女來。”

    賀老爺子好整以暇的看著窘迫的孫子,總算能見他出糗,變了臉色。“應該是個女人寫的。”

    “嗯?”賀軍堯沉著臉,挑眉等著老爺子的高見。

    “紙張上,有淡淡地香味,不是筆墨的香味,也不是不是紙張上本有的,而是寫字時手按在紙上,帶上去的。”賀老爺子說道。

    賀軍堯拿起資料,放在鼻前仔細嗅嗅,很淡很淡,不仔細聞,會以為是筆墨的香味。

    “小子,還得慢慢學。”賀老爺子樂得眼睛都眯成了縫,看著被打擊的孫子。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28 PM

第七十一章

別人難眠不難眠葉老四管不著,他倒是興奮地很快就睡著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急匆匆地去找梁子了,這回直接堵到人家家門口。

“哎!梁子南南沒給你其他東西。”葉老四賊兮兮地捅捅他道。

“有,你等著。”梁子進屋拿了一個牛皮紙袋遞給他“里面是具體的操作,你自己看吧!”

葉老四拿著袋子,也不著急了“梁子我不問你要,你是不是就不打算給我了。”

“那當然,南南說了,你要是不來找我,不相信她寫的,就證明,你沒眼光。她的財路你不要,當然就沒有后續的了。”梁子坐在餐桌上,繼續吃早餐。

“哎!也不說給我弄一份兒早餐。”葉老四叫嚷道。“有這麼待客的嗎?”

“來了,來了。”梁嬸端上來一份兒早餐。

葉老四站起來道:“呵呵……謝謝梁嬸。”

“快吃吧!熱乎著呢!”梁嬸說完,又出去照看媳婦兒了。

葉老四快速的吃完,打開袋子,看了起來,里面是方默南搶注的一些日本商標,和寫給他的授權書,看到這里葉老四也明白她的用意,她這是給他送錢,至于掙多少就看自己的本事了。至于資本運作方默南還列舉大量顯淺易懂的小例子,供他參考。

事后,葉老四從香港回來,帶來接近上千萬的美金,感慨道:“錢原來也能這樣掙,真比搶銀行都來勁兒。”

方默南看到后,會說他太小家子氣了,這點兒錢就給打發了。嗯!搖搖頭。

賀老爺子也從各種渠道陸陸續續地證實了那些經濟數據是真實性,他只是沒想到。會這麼的快。在蘇聯那里只是花很小的代價,就買到了這些機密,余下的就是準備工作了。

兩國畢竟斷交了這些年,讓葉老四這個光想著掙錢的頭腦發熱家伙去,賀老爺子和葉老爺子兩位老人還是不太放心,最后商量的結果是讓目前在軍校的賀軍堯也陪著去,第一次‘趟路、踩點”有他護著。兩家的老人才放心。準備萬全后,時間也走到了明年年初。

方默南乘機到達費城,正好是上午,秋高氣爽,小姨和默北來接機,看見她如看見食物似的,兩人兩眼放光。殷勤的不得了。

“你們怎麼了,不用這麼過吧!不就兩個月。”方默南看著她們兩個一人一邊的,駕著她,恨不得直接飛到家里。

“你總算回來,沒有你的日子真難熬,尤其是我們的肚子。”小姨苦著臉說道。“這還多虧了,你姨夫在這兒住了兩個星期,不然我們真的要餓死了。”姨夫也做了一手好菜,不過那是不能和方默南相比的,對小姨她們來說也是美味了。

急急忙忙的開車回家,方默南就被兩人扔進了廚房,她們站在門口眼巴巴地等著飯菜。

“你們先出去,我做個簡單的。中午咱們再來一桌‘滿漢全席’行不。”方默南說道“好好!要快,我們先墊點肚子。”默北和小姨站在廚房門口緊緊盯著她手起刀落,利落的做飯。這姿勢真是優雅,漂亮,原來做飯也這麼美觀的。

方默南一邊做飯。一邊和她們聊這倆月她不在,她們過的如何。最終兩人吃到嘴里的湯面。得出的結論,要麼自己學做飯。要麼再也不放方默南回去。

中午又來了一頓豐盛的大餐,終于把她們兩人的肚子喂飽,兩人才各自上學去了。方默南給斯黛西打了個電話,待會兒見,就打車去了郊外。

費城方方正正的街道讓人感覺很明快,很整齊。方默南坐著出租車很快的來到斯黛西的家,屋里的人聽見汽車聲,斯黛西在保姆安妮的攙扶下,站在門口迎接。

“呀!你們怎麼出來了,瑪瑞還沒完全好了呢”方默南說道,和安妮一左一右的攙扶斯黛西進去。看上去斯黛西容光煥發,精神非常的不錯。

“呵呵……”斯黛西渾不在意,笑著說道:“我這些日子,不斷的做物理治療,上個星期又去拍了CT,已經完全好了,比預計的早。順利的話,新年前我都能健步如飛了。”

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方默南給斯黛西把脈,靈氣游走于她全身經脈,尤其是脊柱里的神經系統,暢通無阻。她滿意的點點頭,又讓斯黛西趴在沙發上,然后仔細的用手撫摸她的脊柱情況。

“恢復的很好,情況也不錯,剩下的就交給醫院的醫生了。”方默南幫助斯黛西坐好說道:“他們有先進的恢復訓練計劃。”

斯黛西握住她的手不知說什麼好!激動的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兒。

“行了,什麼都不用說,我明白。”方默南搓搓裸露在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道:“你看都起雞皮疙瘩了,我可受不了這種氣氛。”她遞給斯黛西一個褐色藥瓶“這個在物理治療完后,可以緩解你的肌肉酸疼,抹在患處就好。”

接下來半下午她們都在聊天,斯黛西訝異于方默南小小年紀知識面的寬廣,方默南吃驚于斯黛西知識的淵博。以前治療病時,兩人並沒有這樣海闊天空的侃大山,沒想道聊的如此投機,以至于安妮實在是覺得夫人應該休息了,才打斷了她們。方默南趁機離開了,她不想在遇到安德烈斯,再來一次水漫金山。

回到家后,方默南躺在床上睡了一覺,中午小姨和默北吃得太多,以至于到現在兩人都覺得肚子還不餓。回來后見偷偷地進到方默南的房間看到她在睡覺,沒敢打擾,就各自回房學習去了。

一覺到晚上八點,方默南才從臥室出來,把中午的剩菜弄了個面片湯。湊合一頓,坐在餐桌上,她們現在才又時間談論兩個月來她們都干了什麼

“小姨還好,沒發現什麼不對。默北好像很疲累似的。”方默南看看兩人的臉色點點頭說道。

“這個暑假默北比我還忙,快把美國跑遍了,從紐約到洛杉磯,從西雅圖到邁阿密,加拿大都去了一趟。”小姨一臉的艷羨說道。“幸虧是她們一起去,這我才放心。‘

“哦!怎麼回事”方默南端起碗喝了。湯,問道。

默北興奮地說道:“弦樂四重奏大受歡迎,安德烈斯把他的經紀人托馬斯介紹給我們,所以這一個暑假我們都在不停的進行商演,掙外快來著。”想起小荷包稍微鼓了起來,她就高興。

“所以把自己累的像條狗似的。”方默南上下打量著她說道。“我們又不缺錢。”

“商演與在學院內演出是完全不同的。就算上不了大舞臺。在小舞臺上修煉一下也是好的。而且,萬一被某大經紀公司或者是某大師、某大型樂團看中,培養一下,那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福氣啊。”方默北說道。

“福氣,成天混在低水準環境里,進步會變得艱難。”方默南蹙著眉不贊成道。“不過可以增加舞臺經驗。”

“就是商演是要給錢的。雖然柯蒂斯的學生基本上是不缺錢的。學費、生活費還有獎學金學校全包了。但是,能通過演出掙點錢,我還是很有成就感的。當然,小舞臺一般掙不上什麼錢,來回路費就差不多了,但總是種樂趣不是多演出,多認識幾個朋友,沒有壞處。音樂圈是最講關系的地方。出去一聊開來,都是說:“師從XXX,與YYY同臺演出”之類的話。當然,等她們能混到XXX、YYY的層次時,又是另一番景象了。”方默北眼里閃現夢幻般的前景一閃而過。又說道:“安德烈斯也像你說的那樣,怕我走彎路。所以已經停掉了我的演出了,準備明年的小提琴比賽。當然明年的比賽不再沖著獎金和名次去。主要是蹭經驗的。藝術需要多樣性比較,才會有所感悟有所收獲。為此我還選了副修,鋼琴。也沒時間和精力去外出演奏了。”想到讓人流口水的斯坦威已經搬到公寓里,默北心里樂開了花。

第二天,方默南陪著默北一起小學注冊去,雖然她不在校聽課,但必須注冊去。不過這次去她是來跳級的,經過測試她一下蹦到了中學,她不想在浪費時間,也算是給默北打前站。默北按部就班的上小學,因為她的大部分時間給了音樂。

這次方默南上的中學是費城的納爾遜中學,這是所知名學校。安德烈斯陪著她來的,門口有兩尊用蘇格蘭黑色大理石雕成的雕塑,左邊是一只蒼鷹,右邊是一匹奔馬。按照國人的概念化思維,很多人想當然的以為鷹代表著鵬程萬里,馬代表著馬到成功。然而,研究美國歷史的人,了解這兩尊雕像緣起后,就知道這種想法與這組雕塑的本意相去萬里。

雕塑所要表達的而是象征一只餓死的鷹和一匹被剝了皮的馬。

原來,那只蒼鷹,為了加速實現飛遍五大洲七大洋的偉大理想,練就了各種高超優雅的飛行本領,結果忘了學習覓食,只飛了四天就活活餓死了。那匹奔馬嫌第一位主人─磨坊老板給的活多,就乞求上帝把它換到農夫家;而后又嫌農夫喂的飼料少,又要求與其它馬對調,最后到了皮匠家─不必干活,飼料又多,好不愜意。然而沒過多少天,它的皮就被皮匠剝下來做了皮革!

納爾遜中學是第一批登上美洲大陸的73名教徒集資創辦的。那73名教徒之所以把這兩尊雕塑聳立在學校的大門口,為的是警醒學生們:做人不能好高騖遠,也不能太多牢騷,只有扎扎實實做事,前途才能越來越好。

一個空有一身本領,卻因不會覓食而餓死,一個好高騖遠不腳踏實地,最終被剝了皮。現實生活也如此,無論他有多大的能力和才華,如果缺乏起碼的的生存技能,那任你再高的夢想也只能成為“空中樓閣”。

反思后世國人的教育,不正是如此嗎除了教出來考試機器、書呆子。出了社會還得重頭再來。一味地拔高知識層次卻忽略了最根本的做人的道理和生活教育。才高八斗的大學生在就業面前束手無策,甚至走上輕生之路,有的連生活都不能自理。萬丈高樓平地起,只有打好基礎,才能有所作為。

以方默南的能力很快通過的入學考試,成了中學生,還是HOME SHCOOL。

方默南現在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在家里進空間。出去去股市上溜達一下,假日小姨開著車去超市買日用品。給小姨和默北當當煮飯婆,不過這樣的機會也不多,小姨事忙,有時候不回來,就睡學校宿舍了。默北則音樂學院和小學兩邊跑,忙碌而充實。

秋天的雨是透著一股邪氣的。天地間彌漫著如愁絲的雨時,萬物都在靜默,承受著它無情的洗刷。將一個夏天的燥氣在慢慢浸泡中徹底打掃干凈,清涼伴隨著暑氣逃遁而成為主流。

秋雨雨絲迂緩細膩,從容不迫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大家風范,點點飄落的不是雨絲。而是心靈上的甘泉。不知洗滌去人身上多少俗世雜念!方默南看著窗外的綿綿秋雨。

“叮咚……”“這天氣誰會來。”方默南聽見門鈴的聲音好奇道。

珍妮打開門“弗雷德里希先生、太太下午好!”后面還跟著一個不認識的老人,珍妮點頭致意過后,扭頭喊道:“南小姐,弗雷德里希夫婦來了。”

方默南從屋里出來,問候:“瑪瑞,安德烈斯下午好!”

“南,下午好!”他們兩個分別上前抱抱方默南。

眾人落座后。珍妮端上啡,方默南喝的是紅茶。“瑪瑞看樣子你恢復的不錯。”方默南高興地說道,剛回來時見她還要人攙扶走的還不是很穩,沒想到幾天不見,進步不少。

斯黛西興奮地說道:“是啊!我現在感覺非常好。杰瑞說照這個形勢發展下去,年底我就是站著演奏完一場音樂會都沒問題。檢查結果非常的好,身體倍兒棒!”嘴里還蹦出一句中文。舉手示意一下。“這都得謝謝你。”

“瑪瑞你知道我最受不了這種氣氛,你們來……”方默南眉頭輕皺一下,又松開“這位是……。”她看著斯黛西帶來的陌生老人,神情很憔悴,緊張地不停地搓著雙手,看著她的眼睛充滿了熱切,好像都能把她烤熟了。

“這位是我們的一個朋友,卡爾南德斯。”安德烈斯有些猶豫不決,深吸一口氣索性說道“我們專程來找你,希望你能幫忙治病。”

方默南上下打量了一下故意說道:“他沒病,只是身體過度勞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南,你知道的。”斯黛西說道,看著她故意裝傻。

“他相信我”方默南放下茶杯,嚴肅地看著他們三人。

“相信非常相信。”卡爾南德斯站起來急切地說道。“安德烈斯不會騙我,瑪瑞好了就是最好的證明,還有杰瑞也說過,找到治好瑪瑞的人,我女兒就有救了。”

“杰瑞是我們好朋友,你見過的。”斯黛西道。

“那個胖乎乎好像肯德基爺爺的老頭。”方默南想起來說道。

“對,是他。”安德烈斯說道。仔細想想貼上胡子,頭發在白一些還真像。

“病人現在在哪”方默南問道。

古人講“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在醫學上更是如此,到目前為止,中醫依舊沒有統一的用藥標準,行方下藥,很多時候依靠的是醫生個人的經驗,方默南不能說是神農嘗百草,但也熟悉大部分常用藥物的藥性,甚至嘗過。醫術這種東西必須要進行實踐的,不能紙上談兵,她在空間里‘禍害’了不少動物。通過幾次治病她獲益良多,但還是臨床實踐太少,她還過多的依賴靈氣治病,要想成為一個真正的醫生,就必須得臨床經驗才行。

在開始治療斯黛西時,她已經預見到有這樣的結果,也許這會是一個機會。

聽到她的話。他們三人同時松了口氣,有希望。

“你們不要高興的太早,看過病人才能知道能不能治。”方默南看他們的樣子一盆冷水澆下。

“只要去看就好。”卡爾南德斯沒有直接拒絕,對他來說就有一絲希望說道。

“珍妮,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方默南邊換上外出的衣服,還不忘背上土的掉渣的醫藥箱,邊說道。

卡爾南德斯看到她背木箱子箱子。黑色‘油光發亮’的,圓潤光滑看來經常使用,箱子身上只有一個雕刻精美的凸起的花朵圖案,其他再無任何的裝飾,箱子兩頭各有一只銅環小耳,用繩子一穿,背在她身上。只是背著的人太小。感覺非常的不協調。

他想接過來幫她背著,結果被婉言謝絕了。

一行人開車到了賓夕法尼亞大學的附屬醫院,離方默南的家很近,一會兒就到了。

方默南走過來時就看到,杰瑞站在病房門口不停地走來走去,看見他們到來。尤其看見方默南到來,眼睛瞬間點亮,猶如看見好吃的食物一樣,閃閃發光。

“謝天謝地,你們終于來了。“杰瑞非常興奮地說道,他實在好奇這個小女孩兒是如何治好瑪瑞的。

“愛麗絲,怎麼了。”卡爾南德斯聽到他的話以為女兒怎麼樣了,緊緊抓著他的手擔心的問道。

“沒事!愛麗絲沒事。“杰瑞趕緊說道。輕輕推開他的手,雙手放在背后揉搓了兩下。他的手勁兒真大,都木了。

推開房門,他們進去,方默南就看見病床上坐著一個年輕的姑娘。不超過二十歲。頭發披散著,嘴里直哼哼著疼。

方默南走上前去。伸出三根手指,輕輕搭在了對方的手腕處。然后微閉雙眼,一副老僧入定狀。

卡爾南德斯的夫人看見來人,失望之極,把他拉到一邊“你從哪找來的,這能成嗎別被騙了。”

“不會,我身上的傷就是她治好的。”斯黛西聽見他們夫婦倆的談話,趕緊說道,她不願聽見別人說方默南的不是。“如果不相信我們,我們現在就可以走。”

“唉!等等!看看再說。瑪瑞。”卡爾南德斯又對著老婆說道:“仙蒂,看看,也沒什麼損失。”

方默南過了一會,道:“你一個星期前,把膝關節摔傷了。”她的手還指著愛麗絲的摔傷部位。

仙蒂始終不相信方默南,不客氣道:“這有眼睛都看的出來……。”

卡爾南德斯上前捂住老婆的嘴,睜大眼睛,愛麗絲穿著病號服,遮蓋著受傷的部位,誰也沒告訴她。這不用任何輔助工具,光這麼看就看出來了。又對著他老婆,小聲道:“你別說話,我沒告訴愛麗絲的任何病情。”

仙蒂瞪大眼睛,看著他,沉默不語,閉緊嘴巴,但眼神還是時刻警惕地看著方默南。

“是,一個星期前,在排練芭蕾時,托舉時底下的人不小心腳下打滑,兩人摔了下來,愛麗絲落地時膝蓋正好磕在地面上。”卡爾南德斯說道。

愛麗絲忍著痛,點頭。

“當時愛麗絲疼得直鉆心,我們把她送到醫院檢查后,膝蓋那里不紅不腫,拍了片子也沒有事,醫院說無需治療。可回來之后,愛麗絲是彎曲膝蓋也疼,站直了也疼。一不小心碰到膝蓋,就疼得渾身冒冷汗,就像現在這樣。覺那是別想睡了,反正怎麼都痛。”卡爾南德斯看著女兒痛苦的樣子,心痛道。

“后來我們又看了幾個有名的骨科專家,有的說是軟組織傷,有的說是骨傷,還有說是傷到神經了,說法不一,但有一樣相同,所有的專家都說傷極難恢復,至少要養個一年半載的,一想到要疼這麼久。”卡爾南德斯心疼地說道:“修養倒沒什麼可一直這麼疼著,看得我實在是恨不得替她疼,只要不疼就好。”

“后來遇見安德烈斯知道瑪瑞也是脊柱受過傷,疼痛難忍,是你治好的。所以才冒昧打擾。”卡爾南德斯說道。

“從片子上看不出什麼手術也是無從下手。”杰瑞說道“機器檢查沒任何問題,還有做過各項檢驗報告都是正常。”

方默南上前,卷起她的褲腿,手很仔細的摸摸她疼痛難忍的膝蓋。方默南看著他們說道:“愛麗絲穿上鞋能站起來嗎”

卡爾南德斯道:“能站起來,不過走不了路。”

方默南道:“那麼讓她站在病床前面,扶著床欄桿。”

愛麗絲不明所以,看看她父親、母親“我都疼成這樣了,怎麼可能站不起來。”她非常不滿地看方默南一眼。

方默南看著卡爾南德斯,挑挑眉,意思是你不按她的來,馬上走人。

“好……好站起來。”卡爾南德斯夫婦兩個站到病床前,合力把她扶起來,穿好鞋。把她攙扶病床前,愛麗絲手扶著床欄桿,痛苦的金雞獨立的站著。

方默南接著說道:“你們夫婦兩個松開她。”

愛麗絲勉強的站著,顫顫巍巍的,一只手扶著床欄桿,一直腿直直的,受傷的腿半蜷著,腳尖點著地毯。

方默南接著說道:“現在開始愛麗絲,雙腿盡量站直,然后往下蹲,再起來。”

卡爾南德斯夫婦兩人擔心地站在旁邊,不敢離太遠,雙手舉著,隨時準備接著愛麗絲。

愛麗絲站在那里,雙腿盡量伸直,然后下蹲,忍著疼痛起來。心里不知怎麼罵方默南呢!

安德烈斯其他三人看著也是不明所以,但大氣不敢出聲,生怕打擾了方默南。只是看著愛麗絲顫巍巍地站起來,蹲下去。說是蹲下去,其實就是膝蓋部打打彎而已。

方默南道:“愛麗絲盡量往下蹲,沒關系,我在旁邊接著你呢!”

“愛麗絲聽她的,想治好,就聽她的。”卡爾南德斯忍著痛對她說道。

愛麗絲聽說能治好,也只好忍著痛盡量往下蹲,好幾次要摔倒都是方默南接住的。

“不行,讓我歇會兒。一點力氣都沒了!不過這樣做,好像有點效果,沒有剛才那麼疼了,你這個辦法真不錯!”愛麗絲沙啞著嗓音說道,額頭上已經冒出汗來。

“最后一次,爭取能蹲下去!”方默南笑笑道。

愛麗絲喘了喘氣,然后調整姿勢,再往下蹲,可能是因為她想著這是最后一次,不用再如此折騰了,所以心里泄了勁,這次竟然還沒前幾次蹲下得深,就站了起來。手也忘記抓著床欄桿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歇歇。就被站在愛麗絲后面的方默南一腳踢在受傷的膝彎處,人就這麼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砰……哢嚓’一聲,聲音清脆響亮,整個屋子里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震眾人心里顫悠悠的。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30 PM

第七十二章

房間里安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愛麗絲還這麼直挺挺的跪著,被嚇得傻乎乎的。但站在旁邊的人卻看得清清楚楚,就在愛麗絲手松開床欄桿毫無防備的時候,方默南突然上前,踢她的受傷的膝彎出,受傷的膝蓋最先接觸地面。

愛麗絲雙腿跪地,剛才的哢嚓聲,就是這樣發出來的,大家的心集體提了起來,這聲響實在是太大了,大家想著愛麗絲膝蓋怎麼樣,不會另一側的膝蓋也斷了吧!誰也不知道方默南為什麼這樣做?有這麼給病人治病的嗎?

仙蒂頓時不願意了,火冒三丈“你……你就是這樣給我女兒治病的,這樣傷害愛麗絲,你等著我的律師信吧!”然后調轉槍頭,對向卡爾南德斯,“你找來的庸醫,如果愛麗絲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我……”

斯黛西辯護道:“仙蒂事情還沒搞清楚呢!等等再說!”她可是非常的相信方默南這麼做肯定有她的理由。

方默南對仙蒂惡言,毫無反應,把此時還跪著愛麗絲扶正,道:“好了,站起來,你活動一下!”

愛麗絲的臉都白了,嘴直打哆嗦,剛才那一聲響,把她嚇得心都停止跳動了,現在聽了方默南的話,心才開始“砰砰”又跳了起來,她在方默南攙扶下,站了起來,就“啊”了一聲。

愛麗絲扶著床欄桿,站在那里感覺不到疼痛,又小心翼翼地提起受傷的腿,伸直、彎曲,她的臉上就又驚又喜,瞪大眼睛望向父母道:“好了。一點都不疼,真好了,這太神了吧……”也沖散了她母親仙蒂地怒氣。

“愛麗絲,你說真的。”仙蒂被女兒的話嚇得不輕,“沒騙我?”疑惑地看著她。

“媽咪,沒有,你看……”愛麗絲又活動了受傷的腿,這次她還扶著欄桿向前走了幾步。然后丟開欄桿,走到仙蒂身前。“真的不疼了。”

那邊的人集體松了口氣,一場虛驚啊!

卡爾南德斯走上前去,拍拍胸口,拉著愛麗絲的手,“真了嚇死我了。”然后又瞪了仙蒂一眼,“還不趕緊向人家賠禮。”

仙蒂嘟囔著。“她事先也不告訴別人一聲,而且我從來沒看過給人這樣治病的,真是嚇死人了。”她還是對著方默南彎腰道謝,“謝謝你治好了我的女兒。”該有的禮數是不會少的。

愛麗絲的膝蓋疼好幾天了,不能站,不能躺。都快痛苦死了,現在突然一輕松,別提多快活了,她剛才活動了一下,又做了幾個經典的芭蕾動作,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膝蓋這麼哢嚓一下就好了。

卡爾南德斯看到女兒做著各種各樣的動作,輕松自如,笑著對方默南道:“真是謝謝了。還真神奇!”

方默南呵呵笑了兩聲,道:“骨頭現在剛復位,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愛麗絲可千萬別做什麼劇烈活動了,芭蕾舞暫時還是停一停,要是再錯位。也只能是有心無力,想想罷了。”

“聽你的。全聽你的!”愛麗絲喜不自禁,現在是真正的打心眼里感激這個小妹妹。沒想到啊!心道自己可得多注意休養了,真要是在受傷了,可怎麼在舞臺上跳舞,這輩子還有個什麼意思啊。

“現在好了,那我也該走了。”方默南說道。

“別走……”卡爾南德斯和杰瑞一起攔住道。

卡爾南德斯說道:“我們還沒付你診金呢?”

“診金?”方默南笑道:“照醫院的給吧!”具體她也不知道要多少,本來就是看在斯黛西的面子來的。

杰瑞激動地說道:“你這簡直太神奇了,你得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直接扯著方默南就往他辦公室里拉,就怕人跑了。

方默南也有心和杰瑞談談,所以他們一起去了杰瑞的辦公室。

杰瑞的辦公室還真大,套房組合。看來他在醫院的地位不低,四人坐在待客沙發上。

方默南喝了口水道:“剛才是中醫的接骨,而讓愛麗絲做奇怪的動作,一是轉移她的注意力,二是做熱身運動,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才好動手。”別看剛才就那一下子,沒有足夠的把握方默南可不敢這樣干。為了怕出現意外,她的腳上還特地灌注靈氣,以防萬一。還好地面鋪著厚厚的地毯,不然她真怕愛麗絲的另一只膝蓋受傷。

杰瑞點頭說道:“中醫這個我多少了解一些,可我看你的手法很老道啊!”然后又試探道:“你看看我身體如何?”

方默南放下茶杯,眼中精光一閃而過,三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眼睛微閉。大約三分鐘后,“你的手,最近兩個月不自覺的抽抽。”她指指這里,腦袋“有個瘤子壓迫神經。”

一句話說的杰瑞臉色大變,冷汗直流,安德烈斯和斯黛西看著杰瑞的樣子就知道方默南說對了,“南,你既然看出來了,那麼想想辦法,要知道杰瑞作為一名出色外科醫生,手對他太重要了,而他的年紀正是黃金年齡段,要是不自主的抖動這……”安德烈斯無法再說下去,情況顯而易見,以后的話,杰瑞別想在拿手術刀了。

方默南看著他們平靜的說道:“我沒有醫生執照。”

杰瑞由剛才的慌亂,冷靜下來,聽到她的話后,他笑了,“不嫌棄的話,我收你當學生。”其實即便方默南不說杰瑞也有這個心思。

“他如何?”方默南問斯黛西道。

斯黛西說道:“南,你這次交好運了,杰瑞帶的學生都是博士生。”她頓了一下又道:“他在美國醫學界非常有名,賓夕法尼亞大學——醫學院的副院長。”

“呀!”方默南張大嘴,沒想到啊!“我可以嗎?”

“你要對西醫有興趣的話,這個破格錄取沒問題。”杰瑞和藹地說道,“我更希望的是能跟你請教中醫學問。”

“好!”方默南答應道。從重生到現在她還沒有一個認真想完成一件事,也許最開始學醫的目的不純,但現在她是真正的想有一技傍身。

“那太好了。”斯黛西說道:“恭喜你了!南。”

“杰瑞你既然知道自己病了,為什麼不治療。”安德烈斯都忘了杰瑞自己本身就是腦神經外科出色的醫生,他看著杰瑞憂心忡忡問道。

“我倒是想治療,可惜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杰瑞遺憾、自嘲地說道,“所以我正打算轉職,就要離開手術臺了。”作為一個腦神經外科的醫生。自己腦子里長了瘤子,真是諷刺啊!

“南,你能治嗎?”斯黛西一臉期待地問道。

“這個得看杰瑞老師願意讓我一試嗎?”方默南反問道。斯黛西看著杰瑞,等待著他的回答。

“好啊!正好可以見識一下。”杰瑞痛快的答應道。

“那好,準備一間手術室。”方默南說道。

杰瑞打電話詢問過后,領著他們通過換鞋處、更衣室、淋浴間、風淋室等洗漱過后,換上無菌服進入手術室。

手術室墻面和天花板淡綠色。墻角呈圓形,防止積灰。觀片燈及藥品櫃、操作臺等應設在墻內。門應寬大、無門檻,便于平車出進。里面的設備一應俱全,不過方默南看過后搖搖頭,她用不上這些。

杰瑞平靜地躺在手術臺上,眼睛好奇的追著方默南打開醫藥箱。拿出針盒,做準備工作。

杰瑞看見她拿出的針盒,“是針灸嗎?”吞咽了幾下。

方默南掏出針盒,拿出消好毒的銀針,“是針灸,不用怕!”

“是的杰瑞不用怕,不疼,有些酸麻的感覺。”斯黛西安撫道。她可是親身體驗過的。

方默南在杰瑞胸口扎了幾根銀針,然后又拿出一根金針,懸于杰瑞頭部上方,左手抓住杰瑞的手腕將靈氣送進去,觀察好腦內的狀況。右手確定位置后果斷的下針,針尖刺進他頭部以后。方默南用靈氣將金針包住一面小心的探查前方的部位一面將針向下探去,到達了腫瘤處她將靈氣絲絲送進去。緊緊地纏繞著瘤子,突然她發現杰瑞的腦液很‘高興’地靠近外來的靈氣,互相滲透融合在一起,但方默南並未失去對靈氣的控制,相反的,她還能通過這些靈氣進入腫瘤查探內部的嚴重情況,方默南莞爾一笑,看來不斷地修煉連帶她的治療能力也大幅度的提高,她索性大膽的打散靈氣,讓這些如水般的靈氣溶進去,然后小心的開始一邊滋養腦液,一邊進入血管‘吃掉腫瘤’。

杰瑞感覺到有幾股氣流在自己腦子里,自己絲毫沒有覺得疼痛,反而舒服的想睡覺。

方默南修煉的現在已經無須擔心靈氣不夠使用,她丹田內的小球現在不管在不在空間里都會日夜自動旋轉修煉。她放心大膽的輸送靈氣進入杰瑞的腦中。

被吃掉的‘腫瘤’方默南催動靈氣,順著金針流了出來,血紅的血珠一滴滴的滴到地板上,形成了一灘血漬。

方默南清理干凈腫瘤,又用靈氣修復了血管,撤回靈氣,收回杰瑞身上的針后,“好了,感覺如何?”

杰瑞搖搖腦袋,只是感覺頭腦前所未有的輕松,空明。“這必須得去拍個片子。”

“那好!”方默南他們從手術室出來后,又來到了CT室。杰瑞躺進去后,他的同事驚訝的發現血管瘤消失不見了。

杰瑞看著片子,不敢置信道:“這……我這樣就完全好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更加堅定了杰瑞收她為徒,並跟她學習古老的中醫。

愛麗絲出院后,卡爾南德斯所付的診金是1000美金,“這太多了。”方默南搖頭拒絕道。

“不多,你知道我們在醫院里花費了比這個還多,還沒治好。”卡爾南德斯又道:“雖然你僅僅是那麼一下子,可解決了大問題。值得。”

最終方默南接受了他的診金。

方默南在杰瑞走后門的情況下,成了醫學院的一名臨床醫學系的學生。當然成為學生可不是那麼的容易,不但接受入學考試,她還‘賄賂’那些重要人士。當然只是給他們治療一些長期困擾著他們的慢性病。主要的治療方式是藥膳、推拿、按摩。她可沒敢讓他們喝中藥,先不說他們喝不喝,她怕嚇壞人家。

不管如何方默南成了杰瑞最小的學生,不過她可不是坐在課堂上的聽課的老實巴交的學生,而是每天跟著杰瑞身后臨床實習的學生。當然醫學的基礎知識杰瑞是很嚴格的,這些每到期末的時候,方默南也得想其他學生一樣考試合格。所以方默南比起其他的學生更累,也要更刻苦。

方默南每天白天跟著杰瑞查房時。都讓方默南給病人把脈,杰瑞很滿意,方默南完整的說出她把脈的情況,而她沒有看過病歷。太神奇了!杰瑞也好奇的詢問脈象,仔細的學習。

晚上進入空間后,看著大量的醫學書籍,記憶著專有名詞、醫學術語。睡覺那是別想了。累了就打坐修煉,精神恢復后,繼續攻讀書籍。好像有點兒找罪受的感覺,沒辦法,國人‘崇洋媚外’,她只好也入鄉隨俗嘍!能畢業拿到證書最好不過。

小姨知道方默南學醫后。上下打量著她,“我的個乖乖,你這一天學沒上,就成了大學生了。”“你說你這腦袋咋長的。”好奇地摸著她的腦袋。

方默南笑而不語,她付出的努力是別人看不到的。

方默南的進步是驚人的,有了大量的病人讓她診脈,她積累了大量的臨床經驗。但她沒有開方或者用中醫來治療他們。一來病人信不信她的能力,二來就是中醫不是那麼容易讓人認可的。當人們看見烏起碼黑的中藥時,不定惹來什麼麻煩。不過這不耽誤她的學習實踐。

不過方默南接骨算是小有名氣,杰瑞本著為病人著想的心態,有時介紹一、兩個骨折,或者脫臼的病人。當然不是所有的病人都相信方默南。只有那些萬般無奈或者支付不起高昂的手術費的貧困人士,才會在方默南這里抱著試探地心理試上一試。

病人們對跟在杰瑞身后的下女孩兒都抱有好感。誰見到如精靈般的女孩兒也不會拒絕她每次拉著他們手‘玩耍’,方默南也趁機把脈了解病情。

“杰瑞老師”方默南叫著在她身前急匆匆趕回辦公室的人。

杰瑞回頭。疑問地看著她,“南!有什麼事嗎?”他看著她緊蹙的眉頭,也緊張起來。

“哦!新進來的腦瘤病人,不但腦部血管先天性畸形,而且心臟也是畸形。”方默南老實地說道。

“啊!什麼?”杰瑞聽完后,回身跑到CT室,推開門,對著同事說道:“查一下他的心臟部位。”

“杰瑞老師,他是腦瘤患者。”拍片子的拉爾夫說道。

“少說廢話,快點兒。”杰瑞語氣嚴厲,表情嚴肅地說道。

拉爾夫縮縮腦袋,調整機器,照射著病人的胸部。他指著屏幕,結結巴巴道:“這……這……他的心臟血管居然也是先天畸形。”他嚇出一身冷汗,這幸虧發現的早,不然一個小手術,會要了病人的命。

“行了,我看見了,把這個寫進病歷,注明了。”杰瑞說道。

“哦!我知道。“拉爾夫說道。

方默南和杰瑞出了房間,“真是要不是你及時說出來,上了手術室,會大事不妙。”杰瑞心有余悸地說道。

方默南笑著說:“運氣,湊巧而已。”

“呵呵……行了,在我面前就不用謙虛了。你一把脈病情簡直無所遁形,比X光機都厲害。”杰瑞笑著說道。

兩人邊走邊探討著,杰瑞不斷的問著怎樣感覺脈象,方默南則問著她碰到的疑惑。

方默南有時還跟著杰瑞一起進手術室,觀摩著他‘神奇’的快刀。第一次進去,方默南只是好奇,沒有看到血腥場面的嘔吐、受不了,鎮靜地看完整場手術。

事后杰瑞和其他醫護人員都對她誇獎不斷,不錯。是干這行的料。

方默南就這樣白天跑到醫院實習,晚上進空間修煉,結合白天的實踐,她的醫術明顯的又上升一個臺階。轉眼間就到了十月,.秋高氣爽,蔚藍的天像擦拭的一塵不染得的玻璃,綿綿的云朵,雪白雪白。如奶汁一樣。風清氣爽,天氣舒適宜人,在這漸濃的秋意渲染、熏陶之中,一些植物的葉子由綠變黃,由黃變紅,把秋天打扮得五顏六色,色彩斑斕。城市又被秋天打扮的亮麗異常。

“這是要是在農場的話,那果園里那些又香又甜又爽口的水果,掛在枝頭好看極了;紅彤彤的蘋果、就像節日里的燈籠,黃橙橙的香梨、就像腰間掛著的葫蘆,金燦燦的橘子,酸甜可口……”方默南端上早飯感慨著說道。

捂著嘴。小姨干嘔著跑進了衛生間,默北不明所以地看著方默南。“咋了!吃壞肚子了。”

方默南還沒離開椅子,小姨就從衛生間出來了,嘴里還不停地嘀咕,“這些天不知道怎麼了,老是干嘔,聞不得肉腥。”

“小姨,你坐下。”方默南見小姨坐下。拿過她的右手,把脈。

“你干嘛!別以為進入醫學院就成了醫生了。”小姨笑著說道。“還別說,你這架勢到挺像的,不過你好像學的是西醫吧!”小姨因為方默南考上醫學院大吃一驚,這還讓人活不活了。她才多大呀!沒有經過小學、中學、高中,直接就蹦到大學了。

“恭喜小姨了。懷孕兩個多月了。”方默南不理會小姨的‘傻話’高興地宣布道。

“別瞎說,我……”小姨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發生的些微變化。突然站起來。“走上醫院去。”

“怎麼了?”方默北問道。

“沒什麼?小姨肚子里有小寶寶了。”方默南說道。

“哦!這個我知道,精子和卵子結合嗎?”方默北說道,前面走的小姨聽到她的話,差點兒沒從樓上栽下去。

“什麼亂七八糟的,學校就教你這些。”小姨回頭問道。

“這有什麼,中學都開始發避孕套了。”方默北小聲地說道。

“啊!”小姨抓抓著頭,一臉的不敢置信大叫道:“我警告你小北,不許在學校里鬼混,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在她這麼大年紀時,問老媽,她從哪來的。老媽說是從胳肢窩里蹦出來的,她也相信。和現在的默北比起來真是天差地別。

“小姨你太大驚小怪了,我不會的,只是早點知道而已。”方默北舉手保證道。“再說我也沒那時間浪費在這頂上,俺還小呢!”俏皮地眨眨眼。

小姨拍拍胸脯,順順氣,“你知道就好,南南也一樣。”小姨還不忘說說大的。

“明白,咱還去檢查嗎?”方默南催促道。

小姨開車到醫院,方默南這些日子在醫院里混的風生水起,不管在那里有人就是‘好辦事’,所以小姨的檢查非常的快。檢查結果證實她懷孕兩個月。小姨拿著化驗單,揉成了團,咬牙切齒地喊著,“齊秋實,我跟你沒完。”跟他說了帶套子,帶套子,沒想到唯一一次沒帶,卻中了大獎。

小姨性子急,跑回家里就要打電話臭罵齊秋實一頓,她拿起電話,方默南摁著,小姨詫異地看著她。

“小姨咱談談。”方默南靜靜地看著她說道。

“談什麼?”小姨氣沖沖地如今像個炮筒,逮著誰轟誰。

“談你肚子里的小孩兒。”方默南指指她的肚子。“你現在臭罵一頓也于事無補,除非你不想要。”

“這是我的孩子,有了當然要了。”小姨護著肚子說道,“再說我年齡也不小了,同年齡的人家的小孩兒都能打醬油了。”

“噗嗤”方默南笑了,這句話太熟悉了。“沒什麼?”方默南搖搖頭,“那你還打電話干什麼?”話音剛落,電話鈴聲響起,嚇了小姨一跳。她拿起電話,“喂!你好!我是莫雪燕。”

“小燕!是我,秋實。”齊秋實在電話里說道。

小姨捂住話筒,對著方默南兩姐妹說道:“是你姨夫。”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31 PM

第七十三章

小姨和姨夫在電話里嘀嘀咕咕談了一個多小時,方默南從臥室出來時,看見小姨咬牙切齒地使勁兒的捶打沙發上的靠墊。“這接個電話,不至于這樣吧!”方默南看著她那股子狠勁兒,咂舌道,這幸虧人不再她面前。

“他故意的,他在電話里旁敲側擊的打聽我的身體狀況。”小姨‘惡狠狠’地說道。

“那你告訴他了。”方默南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起來好奇地問道。

“沒有,居然敢算計我。哼!目前就不告訴他,讓他心里著急去吧!”小姨把靠墊扔到一邊,好像那是姨夫,徹底的‘拋棄。’

“那你還上學嗎?“方默南問道。

“當然上了,這里的學習環境寬松,大不了晚些畢業,不影響的。”小姨眼睛提溜一轉,“只有一樣,需要南南的幫助。”

小姨苦大仇深地樣子道:“你也知道,現在我是一個人吃,兩個人補。今后一日三餐就拜托你了。”

方默南想了一下道:“我的幫助,不就是飯菜嗎!反正咱家離醫院近,走路也就十來分鐘,目前我也只是看病,沒有治病的權力。”她點頭應道:“好,不就是多做些。”

“這不會影響你的學業吧!”小姨紅著臉突然良心發現不好意思的問道。

“嘖嘖……現在才想起來是不是太晚了。”方默南好笑地看著她道:“沒事!保證把你們母子養得白白胖胖的。”

因為懷孕小姨減少在學校的時間,盡量在家里學習,而中午方默南從醫院回來給這個大懶鬼做飯。

方默南悠閑的日子一去不回,不但要每天的去醫院接受杰瑞的魔鬼式‘授課’,還得教授杰瑞中醫知識。還被小姨和她肚子里的寶寶攪合每晚用靈氣檢查小姨的身體,真真是有點兒自找苦吃的意味。不過日子過的很充實,當然醫術進步那是沒得跑的。

小姨懷孕四個月的時候,方默南告訴她,“你懷得是雙胞胎。”這變化大的另方默南瞠目結舌,上輩子小姨他們兩口子就一個獨生子,這倒好來了一對兒龍鳳胎。

小姨聽到時雙黃蛋,高興的不得了。“你怎麼知道。”

“我做夢夢見的唄!”方默南混說道。

照B超的結論是雙胞胎。“呀!南南還真夢對了,不過我聽老輩人說,都是媽媽做胎夢的,怎麼你夢的這麼準。看來這倆小家伙兒,跟你有緣。”

“那當然,從他們在你肚子里我就開始照顧他們了。”方默南說道。

“他們長大了一定要孝順你,不然我打他們屁股。”小姨手比劃著假意道。

方默南跟著小姨從醫院回來道:“小姨啊!以后盡量少照B超。”

“為啥?”小姨不解道。

“B超有輻射。照多了對胎兒不好,容易畸形。”方默南說道,她怕小姨不聽,接著道:“杰瑞說的。”

“啊!還有這麼一說。“小姨一聽杰瑞的警告,也就相信了。再說了有方默南在,她會照顧好他們母子的。

聖誕節這天費城下的天空飄起了雪花了。本以為天氣的影響程世貴他們不會來,沒想到程世貴、韓志謙、艾倫、刁絨、楊帆都來了。雪剛開始下,暫時還沒影響交通。

“你們真是的天氣不好就別來了。”方默南看著他們身上濕漉漉的說道。

“NO,NO下雪天,留客天,正好多住幾天。”楊帆搖頭晃腦地說道。

“這兩位是……。”楊帆問道。

“這是我小姨和妹妹方默北。”方默南為兩邊介紹道。“這邊艾倫、程世貴、韓志謙小姨認識,楊帆、刁絨是他們的朋友。”

“呀!小燕,這麼大的肚子,什麼時候生啊!”韓志謙看著她問道。看著她想站起來。趕緊說道:“坐坐,不用站起來。”

“明年五月份。”小姨說道,“你們聊,默北咱們進房間去。”

“好!”小姨和默北進了臥室。

“你們都來了,咱也沒地方住啊!”方默南說道。“不像在農場房間隨便挑。”

“這你就別操心了。”韓志謙說道,“來的時候我們就商量好了。趁著聖誕假期,開車去郊外我們租個別墅。那里房間多,還可以賞雪,叫上小燕和默北一起去。”

“好!你們都安排好了,我還能說什麼!”方默南聳聳肩道,“等一下,我們收拾一下。”

收拾好后,開著兩輛車向郊外走去,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雪,還不影響行駛。冬天大自然一派蕭條,街道兩旁除了低矮的四季青和松樹,柏樹,在雪花的洗滌下透露出一抹青翠。車行了半個小時,停在一棟別墅外面。

木質結構,有著田園自然風格的,倡導著“回歸自然”,田園風格在美學上推崇自然、結合自然,在室內環境中力求表現悠閑、舒暢、自然的田園生活情趣。進入屋內隨處可見天然木、石、藤、竹等材質質樸的紋理。巧于設置室內綠化,創造自然、簡樸、高雅的氛圍。

屋內裝修以舒適、溫馨為主,摒棄了繁瑣和豪華,‘回歸自然’。外面大雪紛飛,里面也能看見綠色的裝飾植物,玉簪、非洲茉莉、丹藥花、千葉木、、散尾葵、南天竹等多不開花的綠葉植物,將綠化植物按照房型結構和裝修風格分別散布在每個房間如地面、茶幾、裝飾櫃、床頭、梳妝臺等處,形成錯落有致的格局和層次,能充分體現人與自然的完美和諧的交流。

“好漂亮。”方默北進去贊嘆道。

屋內暖意融融,艾倫帶著大家順便分配房間,小姨行動不便和方默南兩姐妹住到了樓下,其他人住到樓上,他們找各自房間時。

方默南為大家準備豐盛的晚餐。食材可以從空間里拿,酒卻拿不出來。不過程世貴他們來時帶了不少的酒品。

吃完飯后,小姨和默北懷著興致參觀別墅,其他人移師書房,書房很大,布置得卻舒適合宜,他們這些人進去,絲毫不覺得擁擠。鮮花、竹筒或其他花器掛于壁上。形成幽雅的環境。書櫃上擺一兩盆小品盆景,增加書房的寧靜感。其實,書房中的書本的陳列在在顯示了房主的習性、愛好、品味和專長,是真正的、個性化的陳列品。

他們幾人隨意的坐著,手里端著茶杯,輕松愜意的談論著自己的見聞。

方默南進來時,看著他們的談笑風生的樣子。“看來今年咱們戰績不錯。”

程世貴放下茶杯。端坐起來,“今年戰績輝煌,光微軟一支股票,按照現有的市值,已經上億了。”他頓了下接著又道:“其他我們手里握有的股票最少也是百分之三十的漲幅。”他把業績報表遞給方默南。

“全球股市都是欣欣向榮的上漲態勢,尤其日本漲勢居前。”楊帆說道:“明年根據數據顯示。還有我們的研究預測也會漲勢一片。”

刁絨優雅地攏了攏頭發,“歐洲方面資金在往能源、汽車、服裝、化妝、保險、銀行業績良好的公司滲透。”她報出一連串知名公司和手上他們所持有的股份數量。

韓志謙高興道:“因為評委非要見設計師,你設計的服裝很遺憾最終沒有被采納。不過東航采納了你的設計,沒辦法誰讓咱的設計師神秘不肯見人,沒對方名聲大,不過咱也不是沒有收獲,在國際上也算是嶄露頭角。”他接著又說道:“梁子的酒店生意是蒸蒸日上,私房菜館。預定的位置都訂了一個月以后。”他很納悶的說道:“開業那天我看見葉振華他陪著幾個老人來用餐,那些老人怎麼說呢,很威嚴,那氣勢,像是對有股子殺氣。他們到來菜館的生意好不得了。而且來找麻煩的一個也沒有。”

他好笑道:“你也知道,做餐飲服務行業的。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那些衛生、稅務、消防、派出所等等大小衙門口,你哪一處拜不到,隨便找你的麻煩就能讓你的店開不下去,甚至是來白吃白喝打白條的現象也是常見的,所以第一天開業的時候,梁子耍了個小心眼兒,把這些人都請了來,本來那些人還牛氣十足,白吃白喝還挑三揀四的,于是他裝作沒在意的說出,葉振華的出現,讓他們徹底熄了火。”

“在京城里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人精,看到梁子和葉振華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一個個規規矩矩的吃完了飯,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張狂樣。”韓志謙感慨道:“華夏說辦事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于上青天。關鍵是得有人,怪不得人們常說朝里有人好做官,也適應于商場。”

“背靠大樹好乘涼。”方默南說道:“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國情如此。”她又道:“那梁子肯定現在很忙,紅葉肯定埋怨我。”

“哪能呢?只是開業前幾天去坐鎮,他請了一個能干的女人,有工作經驗,名叫范靜玲的,干得不錯,甚至還提出幾條不錯的建議。”韓志謙頓了一下道:“梁子現在是有女萬事足,逮到誰就說自己的女兒怎麼怎麼的漂亮。”

“說到梁子的女兒我還沒給見面禮呢?這次你回去正好捎上。”方默南說道。

韓志謙點頭,“行!”“香港那邊按照你的靈感開始設計建造酒店了。”

方默南點點頭,看向刁絨說道:“刁絨還是照原定計劃,收購歐洲有實力的公司股票,艾倫繼續在政界的扶持。”這里方默南給了他后世知名的政界人物去接觸投資。“明年九月份以前繼續做多期指和日元。”

“哦!”他們一起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方默南,“那以后呢?”

“這個到時候再說,按命令行動吧!”方默南神秘地一笑說道。

正事說完,方默南離開,給他們準備好宵夜,然后就回屋了。程世貴他們可是瘋玩兒了將近一宿。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32 PM

第七十四章

方默南躺在床上,屋里黑乎乎的,看著外面紛紛揚揚的大雪,外面還雪亮雪亮的白,突然想起小時候寫作文的時候才用過的一些詞,都已經久違了:銀妝素裹,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白皚皚的好一個銀色的世界啊看著外面高高矮矮,稀疏茂盛的樹杈都被厚厚的雪蓋著,浮華與靜逸,貧窮與富貴,被積雪蓋住之后都看不出差異了,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刻,才真的平等,自由,祥和了起來。蓋得住天,蓋得住地,蓋得住人間的一切美和丑的,就是那厚厚的白雪啊!

那是個雪白雪白的純凈的世界,看著看著,方默南進入夢鄉,她在他們面前可沒有他們的好體力。

大伙兒再一起住了五天,詢后,又各自奔赴崗位。

農歷新年前時,齊秋實來看小姨時被她的大肚子嚇了一跳。提起這個,小姨拿著枕頭使勁兒的‘砸他”弄得他小心的陪著不是,還得擔心著累著小姨了,很滑稽的場面。

齊秋實得知后,家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為此姥姥打電話狠狠地數落了小姨一頓,‘啊這麼大的事,你可真能沉得氣,一點兒音訊也不透露,翅膀長硬了是不是。啊……,這都敢瞞著。’在最后得知小姨懷得是雙胞胎后,姥姥坐不住了,這還了得,趕緊找人辦簽證。

87年1月29號春節,除夕夜,應安德烈斯夫婦地邀請,方默南他們去瑪瑞的家。

“今天是你們國家傳統的節日,除夕。團圓的日子,身在異鄉,我們陪你們一起過。”瑪瑞感性地說道。

在安德烈斯家。杰瑞和他老婆辛西婭也來陪自己的這個久聞大名的學生過年。兩家本是朋友非常的熟悉,而這次聚在一起的原因是因為這三個來自大洋彼岸的學生,勤學、刻苦、正直、善良。

午餐是方默南、瑪瑞、辛西婭,作為主婦們大家都喜歡自己烹調食物。商量過后,干脆一人做幾道拿手菜。大家齊聲道:“就這麼辦”

方默南的最簡單,不用和她們爭搶爐火,除夕怎麼能少了餃子呢其他的主婦們還是以西餐為主,就這樣中西合璧的一桌菜式就擺上了餐桌。

大家圍坐在一起。彼此都熟識,餐桌禮儀,也沒那麼講究,邊吃邊聊。方默南怕自己這邊的人吃不慣西餐,尤其還有個孕婦,餃子包的足夠。結果還是不夠吃,因為瑪瑞他們這些人嘗過餃子后。也大呼好吃,沒想到這白胖白胖的小東西這麼的美味。熱熱鬧鬧地大家情緒很高,一桌菜,幾乎沒有剩下的。

因為沒有春晚,默北想起在家過年時的情景,干脆咱們自己演奏得了,得到大家一致地響應。

以家庭為單位。小型演奏會開始,安德烈斯夫婦不用說,本身就是教音樂的。自然是主打音樂,一個拉小提琴,一個彈鋼琴。一首接一首的歡快名曲,悠揚而出,真是余音繞梁啊

杰瑞夫婦演出的節目是去年十月份在倫敦女王劇院首演的音樂劇《歌劇魅影》。安德烈斯和瑪瑞伴奏,沒想辛西婭的聲音一出。震懾座有的人。她演唱的是那首名為hannibal的序曲。這首序曲是這部音樂劇中最著名的一首歌曲,旋律激昂優美,氣勢恢宏,讓人百聽不厭。

有些歌是可以聽一輩子的,即使關于它的所有影像記憶都已模糊甚至褪去。但這些旋律總會讓我們不斷地經歷那些似曾相識的感動……,方默南曾經去百老匯看過這部歌劇。就想起這部歌劇《歌劇魅影》在全球取得了超過32億美元的令人生畏的票房,經久不衰。

當杰瑞唱時。‘哇……’他的聲音非常的有質感,不是專業人員根本聽不出來。

方默南事后問瑪瑞才知道兩人在學校時,曾經是合唱團的,難怪如此的出色

一曲終了,眾人拍的手掌都紅了,杰瑞夫婦演藝的非常的完美。

方默南搖搖頭,還是少了些什麼瑪瑞看著好奇地問道:“南有什麼不對嗎”

方默南指指自己“我嗎”大家都看像她,瑪瑞鼓勵地看看她。

方默南笑著道:“我就這麼一說,你們就一聽,畢竟我不是專業人士,根據這部歌劇所描寫的場景,曲風應該可以更華麗、詭異、暗黑、瘋狂至歇斯底里的哥特風格。”

“這樣嗎”安德烈斯走到鋼琴面前重新演繹起來,比起剛才有了質的變化。

“嗯大師,就是大師。前奏有教堂的管風琴更好”方默南摸著下巴說道。“氣勢宏偉、莊重、音色飽滿,更符合暗黑的風格。”

安德烈斯想了想道:“有道理。”他記在心上。

接下來就該方默南他們一家的表演了,主要的就是兩個小姐妹,她們兩個在異國他鄉,當然唱的是民歌,音樂沒有國界。

民歌原本是指每個民族的傳統歌曲,每個民族的先民都有他們自古代已有的歌曲,這些歌絕大部分都不知道誰是作者,而以口頭傳播,一傳十十傳百,一代傳一代的傳下去至今。不過今天我們所說的民歌,大都是指流行曲年代的民歌,所指的是主要以木吉他為伴奏樂器,以自然坦率方式歌唱,唱出大家純樸生活感受的那種歌曲。

民歌,人民之歌。從古至今,無論東西南北,每一時代、地域、民族、國家;在不同的地理、氣候、語言、文化、宗教的影響下,都不其然會產生一類別人類自娛、文化留傳或生活實質的宣泄。

華夏民歌多種多樣,山西民歌,曲調優美,易于傳唱,感情真摯,情真意切,富有濃郁的鄉土氣息。

蒙古長調,字少腔長、高亢悠遠、舒緩自由,宜于敘事,又長于抒情。

傾心聽一曲長調牧歌,猶如站在蒼茫草原向大自然傾訴體驗。這種藝術境界音樂家可以稱之為“天籟與心籟的完美統一”而美學家則稱之為“人和大自然高度自由完美的統一”。人還是太少了,如果人多起來,持續的低音,就會產生莊嚴肅穆、聲勢浩大、輝煌壯麗的氣勢;就會有排山倒海之氣概。二者均能使人產生一種雄渾壯美的崇高體驗。

江南是魚米之鄉,風景秀麗怡人,迷人的園林景觀,小橋流水。江南民歌的溫柔嫻靜、婉約輕揚。

“原來遙遠的華夏也有這麼好聽的音樂。”瑪瑞說道,起身坐在鋼琴面前,重新彈奏了一遍方默南她們兩個演奏的音樂。

“很棒,比我這個半吊子好。”方默南笑著道。

“有機會的話,也要去看看南的家鄉。”瑪瑞說道。

“好啊我一定熱烈歡迎。”方默南他們一起道。

一下午的時光就在音樂中飛快的度過,人們彼此之間又有了新的認識。回到家后,小姨和默北不放過方默南,知道這麼多的民歌小調,她們兩個聽到鄉音,強烈渴望她再唱一遍,就這樣方默南清唱了許多民歌小調,天南海北的哪都有,其結果就是第二天嗓子啞了,無法說話。

而晚飯只好姨夫做了,兩個人感受了濃厚的‘鄉土氣息”精神上得到了巨大的滿足,心滿意足。

大年初六,年都沒過完就辦完簽證姥姥就和林老爺子匆匆忙忙地飛來了。

珍妮開著車和方默南一起來接兩位老人,坐上車后,姥姥急切地問道:“你姨好不好,她不打電話通知,你們就不會偷偷報信啊”姥姥看她想辯解又說道:“別跟我說你們不知道懷孕是啥意思。”

“這我們也沒辦法,得尊重孕婦的意見吧現在她是老大,不聽她的聽誰的。”方默南聳聳肩道。

“她老大,現在這個家都得聽我的。”姥姥理所當然道。“看見她,我一定好好跟她說道、說道。”

到家后姥姥看見小姨自是一番數落,不過小姨一說子的肚子餓了,姥姥趕緊拉著方默南做飯,小姨奸計得逞地吐吐舌頭,逃過‘一劫’。

因為懷得雙胞胎,小姨的肚子從五個月開始后就像吹氣球一樣鼓了起來,看得站在旁邊伺候的齊秋實惴惴不安。

“什麼你還去學校上學呢”姥姥嗓門猶如大喇叭高聲叫道。“不行,不行,馬上休學。這樣出點兒意外,你怎麼對得起人家秋實。”

“媽,沒事,醫生檢查說我很好,而且我不覺得累啊”小姨咽下一個餛飩說道。瞪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姨夫,怪他多嘴。

齊秋實手舉雙手,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可是好像收效甚微,小姨在桌子底下使勁兒掐他的大腿,疼得他呲牙咧嘴。姥姥問他怎麼了,還撒謊道:“后背癢癢的慌,沒事。”

“媽,再上兩個月,有你們陪著,我真的沒事。吃得好、睡得好,除了肚子大的嚇人而已。”小姨求饒道。然后拉著方默南扯過來“再說咱家有個現成學醫的,還怕啥。”

“你呀”姥姥也知道說不過小姨,手指點著小姨的腦袋道:“真是被我們給慣壞了,行了,我們多操點兒心得了。不過有什麼不適一定要說啊”

;“遵命。”小姨開心地笑著說。

最后結果當然是孕婦大獲全勝,齊秋實事情還忙,姥姥來了,他就放心的離開,等孩子出生時再來。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33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4-12 12:20 AM 編輯

第七十五章

日子如流水般劃過,姥姥的到來,徹底的看住了小姨,甚至小姨上下學,姥姥看著她超的肚子都不放心,跟著接送。

也許是暑假時方默南的話打動了林老爺子,在家里教姥姥簡單的英語對話,在家里她學得不慎認真的,剛來一個星期環境迫使她都能和珍妮簡單的會話了。實在不好交談時,兩個人時手還不斷的比劃著。

珍妮有時趁著方默南他們上學的上學,上醫院的上醫院,開車載著兩位老人去走馬觀花逛逛費城。姥姥掐掐的很準,到點兒就去大學旁邊的小咖啡館等著小姨。姥姥心細,這樣避免別人看見指指點點的,小姨的懷孕也擋住了愛慕者,原來她結婚是.1真的。

方默南白天很忙,有的課業學習,不過照樣的一日三餐,外加宵夜伺候好大家就行,每天晚上給小姨的肚子了寶寶玩兒會。每當她靈氣進去時,小寶寶們胎動十分的活躍,好像在跟她打招呼似的。空閑的里方默南和默北都要接受林老爺子的‘再教育’,日子仿佛回到了剛重生那會兒,忙碌而充實。

吹面不寒楊柳風,春意盎然的四月,天氣不冷不熱,微風拂面感覺非常的舒服。小姨肚子實在太大,于是便休學了。每天傍晚都會在姥姥和齊秋實的攙扶下,下來走上一會兒,這樣有助于生產。累了就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休息一會兒,直到太陽落山,才回家。

四月中旬,大家就開始如臨大敵,雖然預產期在五月初,還幸虧真準備充足,結果兩個小包子迫不及待的要出來,把小姨送到醫院后,她整整奮斗了一天一夜,在醫院順產下了龍鳳胎。

齊秋實透過玻璃窗看著育嬰室里的兩個小寶寶傻笑著,“哎孩兒他爹,別光顧著孩子,孩子媽,你不去看看,估計這會兒該醒了。”方默南說提醒新出爐的傻爹爹道。

“呵呵……這就去,小燕醒來時,正好告訴她,我們的孩子最可愛,生下來就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呢”齊秋實向小姨的病房,飛奔。

小姨醒來后,齊秋實拉著小姨的手,不停的說著,“謝謝,辛苦了。小寶寶們很可愛。”

“哼看在孩子們的面上,原諒你算計我的事情了。”其實小姨早就原諒他了,只不過多拿捏他一下,下不為例。

現在是小姨說?就是,反正他當爹了,萬事足矣。

方默南和林老爺子去給家里報喜去,也不管時差,這時候那邊估計也睡不著。人在異鄉,沒有親戚來看,只有小姨的幾個同學,教授和他的太太,安德烈斯夫婦,杰瑞和醫院里的人都為新添的這兩個小天使而高興,也時不時的來看看。

由于順產在醫院里住了四天,沒有大礙,他們就回家了。由于家里多了兩個小寶寶,小姨的房間早早的重新布置了一下,她的床邊放著一張超大的嬰兒床,方便她起來照顧。

剛剛升級為父母的兩人,忙的是手腳慌亂,幸虧有姥姥提點幫助下,兩人才漸漸上手。好在小寶寶們也好帶,除了餓的時候大哭,尿了哼哼兩聲,剩下的里乖巧可愛,睡意十足。

坐月子時,姥姥嚴格按照傳統,小姨也明白這也是為她好,挨過了一個月不洗頭、不洗澡的日子,不過她早在生孩子前就把長發剪成了短發,忍了。不過不讓下床走動,小姨沒聽姥姥的,趁她不注意,下床活動一下。

一個月對咱們來說,眨眼間就過,對小姨他們來說好漫長。出了月子小姨好好的洗了個澡。出來后小姨聞聞身上,“終于沒有那種餿了的味道了。”

“那是你多疑。”齊秋實上前仔細嗅嗅,討好的說道。“香著呢”

“行了,孩子們呢”小姨走到嬰兒床邊看著兩個小寶寶胖乎乎的,嫩白嫩白的,閃著黑溜溜的大眼睛。

“正和我玩兒呢”方默南搖晃著嬰兒車。

“小燕,這出了月子。接下來還有半個月就該放暑假了,正好可以多歇息兩個月。”齊秋實說道。“可咱簽證也只剩兩個多月了,以后咋辦”當時兩位老人簽證是半年有效期。“讓你回國你肯定不同意,咱們孩子戶口咋辦?”

小姨看了他一眼,嗔道你就好,學業我肯定要上完,至于秋天上學的時候我的身體沒問題。寶寶們多找兩個保姆就好,”小姨皺著眉頭,“至于戶口……。”

小姨還沒說完,姥姥進來道當然是回華夏上了。”

“可是,媽我不違反計劃生育嗎?”小姨能干一下子生倆。

“這……咱一胎生倆應該不違反政策。”姥姥遲疑了,她對這方面的詳細情況也不是很了解。當年大燕生默北時還罰款300元。“下戶口這眼下也回不去啊?”

“我看先在這兒上戶口得了,等時在移民。”方默南輕松地說道。“有艾倫他們應該容易的很,先有個戶口,別當黑戶。”

姥姥、小姨想想,“也是,到時再說。”

齊秋實倒是想多陪陪孩子,可是家里催了,只能多照了些照片,就飛回家了。

姥姥和林老爺子在八月末也依依不舍的飛回家了,沒法子,一是簽證到期,二是出來太長,家里也不放心。最主要的兩個小家伙兒玉雪乖巧可愛,爸爸媽媽忙,一點兒也不鬧人。

九月初,小姨開始上學,為了趕進度,忙得她無暇顧及大寶、二丫(小名),只好不再母乳喂養。于是就多請了兩個保姆——麗薩和薩莉(都是四十多歲,有專業資格證的。)結果是兩個小家伙已經快滿四個月了認人了,不黏他們的媽媽,黏方默南只要家里沒有她,兩個小家伙的哭聲能震破了天,沒辦法只好方默南只好帶著他們上醫院。

幸虧杰瑞辦公室是套房,方默南把孩子和保姆放到休息室去。好在兩個小家伙只要能感覺到方默南就行,為此方默南把空間里的菩提果喂他們,沒想到他們吃得挺歡實的,不但洗髓修脈,最重要的是它吃得飽。

雖然沒有媽陪伴,兩個小家伙兒似乎非常願意跟方默南玩兒,尤其晚上去空間里,他們兩個更興奮。現在方默南又多了一項職務——專職保姆。

醫院有杰瑞的護駕到沒說?而且兩個小家伙討人喜歡,還治好了些病人的心里疾病。

兩個保姆非常仔細,雇主不但給得錢多,而且活還不累,兩個小家伙兒乖巧可愛,一點兒也不磨人。

方默南看著日歷已經九月十號了,她向杰瑞請了一個多月的假,為此杰瑞很怨念,方默南只好保證就這一次,下不為例,以后也沒有休息日,簽訂了多項不平等條約。不等人她必須回國了,和小姨商量過后,方默南她們帶上兩個孩子和保姆一起飛往特區。

梁子、齊秋實、胖子、程世貴他們四人親自開車來接,在機場里方默南她們是最搶眼的組合,她們派頭十足,兩個保姆一人抱一個,跟在方默南后面,在機場那是回頭率十足。

只是看到這樣的組合,齊秋實驚的下巴半天沒有合上。雖然她把孩子帶,還是擔心,“南南,你把孩子也帶,小燕沒說?孩子太小會不會出事?”他指指兩個保姆懷里安靜睡著的孩子。

“她不同意我能帶來嗎?”。方默南白了他一眼,“小姨上學后,這倆小的都是我和保姆照顧的,白天帶著她們上醫院,甚至晚上睡覺都跟我一起。”

“呀那真是辛苦你了”齊秋實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小燕也太不負責任了。”他也辦法,他在里了解了實際情況,“沒辦法,誰讓你和他們有緣,粘人精。”

“沒辦法,為了盡快拿到學位,只能拼命了。”方默南坐在車里說道。

他們一行人上車,齊秋實和孩子保姆坐一輛,其他人坐另外一輛。

“南南這次住多久。”梁子問道。

“一個多月。”方默南說道。

“后面不要緊吧保姆能聽懂中文嗎?”胖子扭頭看向緊跟在后面的車說道。

“能聽懂,當時請保姆的時候附帶的條件就是會簡單的中文。”方默南說道。

“你現在可真是……”程世貴無法形容,這組合可真滑稽。

一路上,“這特區的變化可真大啊”方默南看著街道兩旁,剛剛豎起,還沒有豎起的大樓感慨道。這個時候特區已經具備了國際大都市的雛形了。

“是啊變化真大。”韓志謙說道,“我在這里最長,幾天不見,變化就讓人目不暇接了。”

“集財力,物力、人力于一身,變化能不大嗎?”。方默南靜靜的說道,可是先富起來的人好像並沒有像當初政府所希望的那樣帶動不富裕的人共同致富。人性如此,哪能是他們所左右的。

整個80年代,由于貧窮,掙錢脫貧致富,改革是社會各階層都處在一種有奔頭,有希望的狀態。就是通過的努力奮斗,生活可以獲得改善,真的是遍地黃金的年代。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35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4-12 12:22 AM 編輯

第七十六章

    君悅來酒店,梁子的辦公室里,「梁子,酒店目前有多少現金。」他們五人落座在待客沙發上。保姆帶著孩子先休息去了,兩個小家伙兒一下飛機就睡著了,在飛機上看著什麼都新鮮,可勁兒的折騰,胖子給每個人前面倒上一杯水。

    「大約七百多萬。」

    這兩年,梁子在開業的第一天,就聽她的話,除了必要的開支,所有盈利都存了起來。

    胖子道︰「我這邊食品廠和肉聯廠經過一年的發展,兩家公司員工已經擴展將近1000人,固定資產不說。」他放下茶杯接著說道︰「每個月的淨利潤已經過了三百萬,還是南南有先見之明,方便面的生產線整整擴大到六十條,公司佔地三百多畝,代理商除了西部,基本上覆蓋全國,牛肉辣椒醬也實現了自主生產,這還得感謝志謙牽線購買的牛肉。由于咱們肉聯廠剝離的豬骨和雞架熬制高湯,又增加了雞汁面、排骨面。」

    「我這邊拿出兩千萬也不是問題,真沒想到就這兩樣東西買得這麼火,都是現錢交易,所以流動資金充裕。」

    「乖乖,這才一年的發展。」齊秋實咂舌道。

    「這樣的話,梁子把錢留下一部分在賬面上應付突發狀況,剩下的六百萬,全部弄到香港的龍騰基金的賬戶上。胖子也一預留一部分,其余全部也弄到香港。」

    「好」梁子和胖子答應道。

    「阿貴,告訴楊帆、刁絨、艾倫他們所有合約,全部在九月底平倉套現。十月份,沒有我的話,不許入市。」方默南對程世貴說道。

    「姨夫你那邊怎麼樣了。」方默南說道。

    「我這邊有五千萬,大誠子也是兩千萬。」齊秋實說道,看見方默南緊皺的眉頭,他趕緊說道︰「放心不會影響公司的正常運作,公司效益好,銀行貸款壓力大,天天圍著我們,等著我們貸款,其中的兩千萬是貸的。大誠子還說這是第一批,後續還有,當然我的也是,你不知道這兩年公司發展的更快,如果按原先的退股協議,你太吃虧了。」

    「行了,我也沒吃啥虧,這些都是你們親力親為,一步一個腳印踏出來的。」方默南強硬地說道。「三個月後連本帶息的還給你們,至于余下的錢還是慢慢來。一下子抽血太多,對公司發展不利。」

    齊秋實看她的樣子無奈道︰「好吧」她的情俺們心里都記著就成,這事嘴巴上說的不算,做出來最重要。

    梁子和胖子聽見他們的對話,乖乖這一下子,兩個個人都目瞪口呆。這老家里干的兩人這麼能折騰,真是悶聲發財,沒想到啊梁子是雙眉高高揚起,一雙虎目瞪得老大;胖子最為有趣,眼楮鼻子擠作一團,整個圓溜溜的臉上,只看到一個巨大的嘴巴,只有齊秋實最為平靜,錢是他拿的。程世貴只是挑了下眉,真是人多力量大。

    「這些錢梁子,想辦法也弄到香港的龍騰基金的賬戶上。」方默南說道。

    「好不過得分批次弄過去,不然引起注意就不好了。」梁子謹慎地說道,著幾年在南方,三教九流他認識的不少。

    「行,具體怎麼能我就不管了,只要在十月初到賬就行。」方默南沉聲說道。

    正事談完,方默南眼楮一瞥看到茶幾上的報紙,頭版頭條寫著深圳發展銀行股份有限公司(簡稱︰深圳發展銀行,股票簡稱︰深發展A,股票代碼︰000001)是中國第一家面向社會公眾公開發行股票並上市的商業銀行。深發展于1987年5月10日以自由認購形式首次向社會公開發售人民幣普通股。

    方默南拿過報紙,仔細看看,韓志謙道︰「怎麼南南,也看好內地的股票,不過外邊的人,可不看好,這些好像都是滯銷貨,還得靠行政攤派才賣的出去。」

    方默南反問道︰「你們怎麼看?」

    程世貴和韓志謙道︰「我們看好,現在人不懂,但我們懂行。」

    梁子也道︰「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才能賺錢,物以稀為貴這道理我懂。去年首長頭像第五次登上美國《時代周刊》的封面,這也是他第二次成為《時代周刊》年度風雲人物。後來接受了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60分鐘」節目著名主持人邁克.華萊士的采訪。不是說我們也要搞股票嗎這個能買。」

    胖子更直接,「你們都說好,能買。」

    「你呀耍滑頭。」韓志謙搗搗胖子的胳膊肘道。

    「那還等什麼?」方默南說道。「但記住一點,要潤物細無聲。」

    「來來,嘗嘗俺們自己生產的方便面。」胖子高興地從廚房端出五碗碗面。「香噴噴,好吃看得見。」

    方默南吃得是紅燒牛肉面,「嗯味道不錯,面條夠Q夠勁道,湯頭的味道也不錯。」

    胖子揚起下巴,「那當然,面粉是咱自己廠生產的,小麥直接從咱縣里地頭拉來的。從種植、到面粉廠,磨粉,進入食品廠。嚴格的管控,農藥無殘留、面粉也不添加任何的化學制劑。絕對的純天然。」說起這個他頭頭是道,「我們收購了縣里快要倒閉的面粉廠,引進了新設備,產品出來後,除了自家食品廠用,其余的還沒磨出來都被訂購一空了。咱得面粉價格比市場高出一成,也供不應求,看來人人都怕影響下一代。」

    方默南吃完,擦擦嘴,「絕對要保質保量,寧可少掙些錢。」

    胖子道︰「俺明白,絕不砸了咱的招牌,再說了咱不缺錢。」他接著道︰「如果要擴大生產的話,俺會從源頭,田間地頭抓起。不合格的小麥絕對不收。」

    韓志謙接完電話回到餐廳,方默南都好奇的看著他,「誰的電話,講這麼久。」程世貴問道。

    「和田來的。」韓志謙說完,坐下吃自己眼前的面。眾人看樣子得等上一會兒,胖子就把茶幾上的功夫茶具拿來,梁子自覺的開始泡起茶來。

    等了幾分鐘,韓志謙慢條斯理的擦擦嘴才又道︰「你們看著我干嘛」

    「剛才就說了一句話,我們等著你解釋呢」程世貴非常有耐心的說道。

    「哦這個呀你們也知道我就幾年每年一次跑新疆收購玉石籽料,咱們知道它們的價值幾何。看著他們窮困,就想著怎樣改善他們的生活。授人與魚,更要授人與漁!那里畜牧業有可觀的發展前景。所以嘍剩下的你們明白。」韓志謙攤開雙手道。

    「哦韓大善人」大家一起起哄道。

    「行了,咱只不過是讓自己心里好過點兒。」韓志謙感慨萬千道。他又振作起來,「蓄養牛、羊他們那里家家戶戶都會,我提供優質的種牛,牧草那里遍地都是,價格上不去話,咱們就出口。那里緊挨中亞,出口歐洲有刁絨牽線搭橋呢而且咱的優勢很明顯,絕對的無污染。等國人富裕了,咱再出口轉內銷。」

    胖子道︰「你打的算盤怪精的。」

    方默南道︰「一定要護好草場,可持續發展。」

    韓志謙笑道︰「這不用你說,我可不想做一錘子買賣,要玩兒就玩兒大的。否則良心難安,其實說白了也只是有利可圖,咱可是商人。」

    方默南道︰「話不能這麼說,商人逐利是天性,但不能為富不仁,什麼都得有個度,包括人的欲望。」說起這個她就想起,「劉邦當年第一個進咸陽,這樣一個人來到秦皇宮,看見數不盡的金銀財寶,美女珍饈,居然不動聲色,秋毫無犯,這麼大的克制力,此其志不在小。看見美女和金銀財寶居然不動都給了項羽。要知道劉邦原來在沛縣的時候,是喜歡錢財,喜歡酒肉,喜歡女人的人。他的志向一定是很大的,他能夠把這些東西都不放在眼里了,這個人是絕不可以小看的,項羽不聽,劉邦嘛,他有什麼了不起,他『其志不小』又怎麼樣?」

    「是啊?劉邦的其志不小,不然怎麼當了漢朝的開國皇帝。」胖子嚷嚷道。「禁得起美女和財寶的誘惑」

    方默南意味深長地笑了,「現在是全民皆商,一切向錢看,在光怪陸離、物欲橫流的時代,誘惑無處不在,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應該擋得住誘惑,耐得住寂寞,要禁得起誘惑啊!」拍拍胖子的肩膀走進臥房,去看看小功寶們。

    胖子傻愣愣地,「老大為什麼單單拍俺的肩膀,俺很乖的。」

    韓志謙打趣道︰「是啊你很乖的,去夜總會也很乖的。」

    「哈哈……」其他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你們別笑,我真沒干什麼?」胖子吼道。回應他的又是一連串笑聲,不過方默南的話可夠讓他們回味深長。

    十月十六號號,方默南帶著孩子和程世貴一起出現在香港華億大廈十八樓,「龍騰投資有限公司」的總裁辦公室的休息室內。

    方默南盤腿坐在床上,兩個小家伙兒躺在床上,三翻六坐九爬爬,兩個小家伙已經會翻身了,而且還熱愛起這項他們剛剛學會的新‘本事’,玩兒的樂此不疲。

    床邊的主桌上擺放著這是英特公司出品的最早的286電腦,還沒開盤,方默南的眼楮不時的看看。

    程世貴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好笑地看著他們三人。「你還真是忙的慌,不但照看孩子,還看著行情。」

    程世貴道「南南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根據我們情報員的分析,由于八月高峰期的時候我們拋掉了許多大企業的股票,只留有少部分。現在我們黑豹基金手中的資金已經變成了八十億美金,當然這事不算日本掙得那筆錢。那筆錢現在還在日本,聽楊帆說那筆錢也變現了現在有大約十萬億日元。這次我們已經準備了一個月,而且這次根據我們的消息和分析可以肯定在美國國內也有許多財團預料到了,所以這次我估計也有人一起行動。」他接著又說道︰

    「刁絨也拋掉了奧地利的所有股份,比84那年上漲了450﹪——500﹪。香港這邊也資金充裕,就等著你的下一步指令了。」

    「美聯儲和政府沒有盯上我們嗎?」。方默南擔心的問道。

    「有不過,我們在政界的投入,也小有回報,他們替我們阻擋了不少麻煩,再說正常的規則內的商業行為,他們也無法過于干預。」程世貴接著說道︰「黑豹基金的組建的情報部也得到了大規模發展,這次獲得的信息應該是準確的。這次我們是經過多次轉賬貸款和交叉匯兌得到的大筆資金,進入美國的時候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我們的情報人員還獲取了美國情報局的相關信息,準備充足。」

    「對了,一個月之後的收購名單準備好了嗎?」。方默南把大寶提溜過來,放在床中間,怕他再翻就掉地上了,地上雖然鋪著厚厚的地毯。

    「準備好了,經過分析我們最終確定了二十家大型成長型企業,等將來這些企業成長起來,我們黑豹基金將會成為世界上第一流的基金組織。呵呵……這可是我一直的夢想和努力的方向呀。」程世貴一聽到方默南的問話,便高興地說道。

    「嗯」方默南點點頭。

    早上香港股市剛剛開盤,方默南就下令,以即時價格最大限度地沽空了恆指期貨合約。

    程世貴出去後,辦公室內一片跌碎眼楮的聲音。也是前六月他們都在做多,現在卻是全線做空,任誰都無法想象。當時恆指還是相對平穩中略有上升,縱觀全球股市,都是欣欣向榮的態勢,數月來一路飄紅,持續上漲。

    「總裁這樣太冒險了,買賣指數期貨,尤其是恆指期貨,漂單過夜是很冒險的事情。何況今天是星期五,這一漂還是兩天之久?也不知晚間開市的紐約股市是個什麼情勢。」一個年輕的男經紀人上前一步,猶豫了一下,又壯著膽子說道,「這樣做是拿整個公司的前途和命運在做賭注,智者不取。」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37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4-17 01:50 AM 編輯

第七十七章

  這個敢於諫言的經紀人大約在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個子中等,清瘦,眉清目秀,因為激動,漲紅了臉,深藍色的西裝掛在身上顫悠悠的。程世貴看了一下其他的經紀人,其他的都偷偷地看著他們兩個,等著總裁的處理結果,沒想到這時他緩緩地笑了,「袁朗是吧!很好!你是目前為止第一個敢站出來質疑公司的員工。我很欣賞你這時能鼓起勇氣,為公司著想,從現在開始薪水增加百分之二十。」

  程世貴輕輕一笑,晃得辦公室不管男女都眼花花的。原來總裁笑起來這麼的誘人。

  「謝謝程總。」袁朗鎮定心神說道,他現在沒料到一次『犯言直諫』竟有如此意外的收穫。

  「但是,現在作為員工,請按命令執行,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馬上!沽空恒指。」程世貴說道。

  「是。」其他經紀人也各歸各位,一片『劈裡啪啦』的鍵盤聲此起彼伏聲。

  日間港股收市的時候,略有下挫,因為是在盤中以即時價格沽空,恒指合約暫時看不出多大盈虧,這些人對程總漂倉過夜的指令儘管也執行了,但望向總裁的眼神,明顯帶有擔心神情,也不知晚間開市的紐約股市是個什麼情勢。

  方默南悠然自得的吃著外賣,電腦顯示的時間是十月十六日晚上二十點,正是紐約東部時間早上十點,華爾街股市已經開盤了。辦公室所有的人都沒離開,繼續奮戰在第一線上。

  隨著九月底十月初,大筆資金陸續到位,程世貴又宣佈所有交易全部停止,等待指令。歐洲的刁絨、日本楊帆、美國艾倫也接到同樣的指令。大家便在猜測,要發生一些大事了。

  「艾倫我是方默南,從現在開始,沽出YM(道鐘斯工業平均指數)合約,各個帳戶同時開始,全部以即時價格成交!」方默南拿起電話緩緩的發出指令,也給小姨下達了同樣的指令。

  程世貴聽到後,走了出去。發出指令,辦公室又開始忙碌起來。

  等待是漫長的,看著指數一點一點緩慢的向上爬,經紀人都驚恐地盯著顯示幕,一個個張大了嘴巴,好幾個人情不自禁地掏出紙巾開始抹拭額頭和臉上的汗水。他們抬起頭看一眼總裁辦公室緊緊關閉的大門,又繼續工作。

  方默南哄著兩個寶貝睡覺後。來到程世貴身後,「行情如何?」

  「還在上漲!」程世貴說道,「現在損失不小,艾倫現在壓力比我大,肯定更焦急。呵呵……」

  「沒事,別擔心!」方默南平靜地說道。「去叫人買些宵夜,緩解緊張的情緒。」

  外面操作間的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緊張情緒,好像時間凝固了一樣。儘管程世貴擔心,可看著方默南鎮定沒事人的樣子,也舒緩了自己的緊張情緒。

  「好!」程世貴叫人買回宵夜,坐在電腦面前還沒吃上一口,指數開始下跌。「跌了。」程世貴推開桌子,抱著方默南一圈。放下後,又沖出去。而萬里重洋之外的紐約股市,隨著外面經紀人的一聲聲「跌了」的大喊,應聲下挫,不到一個小時。便跌破了他們當初沽空的價位,還在繼續下滑。

  方默南聽著外面掌聲一片。到收盤時其中10月16曰一天就下跌100多點。

  看來歷史是不會改變的,它真的很強大。方默南偷偷松了口氣。

  一九八七年十月十九日,著名的黑色星期一,全球股市恐慌性大跌,導致世界金融危機出現。這是後世一個稍微對股市有所瞭解的人都知道的。

  究其原因,就在於十月十六日,紐約股市率先下挫,兩天假日結束後, 一九八七年十月十九日,著名的黑色星期一,在山姆大叔還在睡覺時, 程世貴和一干經紀人神情緊張地守在操作間,眼睛盯著顯示幕都不帶眨一下的。這一天亞洲市場,東京股票交易所的開盤鑼聲餘音未盡,股票價格便直線下跌。日經225指數下跌了620點,跌幅為14.9%;隨後香港恒生指數下跌421點,跌幅為11.3%,也創下了一天下跌最高紀錄;英國FTSE100指數下跌249.6點,跌至2053.3點,投資者損失達500億英鎊。隨之波及全球股市,相繼重挫。

  白天一天,程世貴、刁絨、楊帆、艾倫在這四個地方都在指揮著這場搶錢戰爭,全球則是哀鴻一片。

  由於程世貴的大筆的沽空,恒指收市後比前世跌的厲害,程世貴拍拍手說道:「大家都累了吧?休息一會,晚上再戰!本月大家全部雙薪,花紅另計!」

  龍騰公司的操作間內歡呼聲大作,十幾名經紀人勤雜工不分男女老幼,互相擁抱,跳起了迪斯可!一片喜氣洋洋。而與之相反的外面卻一片慘澹、愁雲慘霧之景。除了程家之外,原因很簡單。

  當天晚上大家都目光緊緊地盯著紐約,最後的希望,都寄託在紐約了。全世界的金融投資者和投機者,眼巴巴望著山姆大叔獨撐危局,大發神威,力挽狂瀾!

  但是救人於水火之中這種事情,美國佬歷來是不大喜歡幹的,沒那麼高風亮節。落井下石倒是常常幹,而且還樂此不疲。這個兩百年前才剛剛成立的超級大國,因為年輕而充滿活力,同樣,因為年輕而沉穩不足,浮躁有餘。

  紐約股市未能成為溺水者的救命稻草,相反,演出了一場「最後的瘋狂」。紐約股票交易市場保持很久的牛市在1987年10月19日星期一這一天驚人下落,股市開盤,螢屏閃爍,萬頭攢動。驟然間,狂風拔地而起,股價急速下落。華爾街上空空氣凝滯,街面上喊聲震天,久違了半個世紀的恐怖重現,驚慌失措的股民競相拋售,僅3小時,道鐘斯工業股票平均指數下跌508.32點,跌幅達22.62%,一天內跌去的股票價值總額令人目瞪口呆--是1929年華爾街大崩潰時跌去價值總額的兩倍。混亂中。價值超過6億美元的股票被拋售。股市暴跌狂潮再西方各國股民中引起巨大恐慌,許多百萬富翁一夜之間淪為貧民,數以千計的人精神崩潰,跳樓自殺。

  與操作間中的經紀人興奮的心情相比,總裁休息室內,方默南和程世貴兩人很平靜的喝著茶。

  程世貴道:「經過這一天的忙碌,我們從全球各地一共撈取了五百億美金。再加上原本的那三百多億美金現在的資金超過了八百億美金。」他看著方默南緊鎖的眉頭,「呵呵……錢多了也煩惱。」

  「是啊!煩惱!現在最缺的不是金錢而是影響力,因為沒有政治勢力保障的財富就是一塊肥肉,是不可能長久的。」方默南原來的心思簡單,就是憑藉著自己前世多賺些錢,畢竟老人說的好『家中有錢。心不慌。』好像玩兒大發了。在思考了半天之後方默南說道:「目前的向實業滲透得加大力度,掌握一些國家的重要工業才能在這個國家有一定的話語權。」

  程世貴點點頭,說道:「既定的方向不變,我們加緊實施。」

  十月二十日上午,香港交易所歷史性地宣佈自十月二十日至二十三日停市四天,以便清理大量未完成交收。於是程世貴調整了龍騰公司的作息時間,白天休息,晚上上班。繼續緊盯美股不放。

  美國東部時間十月二十日,紐約股市繼續大跌,狀態極其瘋狂。

  深夜十分,方默南拿起電話,「艾倫。平倉吧!」平靜而堅決地說道。

  「老闆,現在不是還在下跌嗎?」艾倫在電話裡大聲的嚷嚷道。

  程世貴也疑惑地看著她。「你不能小看了山姆大叔的經濟實力,見好就收。平倉!」

  「你認為全球這幾天哀鴻遍野,各國不會採取行動。平倉。」方默南對著電話裡的艾倫說道。

  「哎!」艾倫答應一聲,撂下電話,急匆匆去隔壁操作間下達指令去了。

  「咱們這裡,日本、倫敦、其他地方按兵不動,到月底平倉。」方默南對程世貴說道

  僅僅就這幾天方默南他們的資產規模能夠增長到一千億美金,幾乎頂的上一個國家的人均生產總值了。而且這還沒算在這個月後方默南要收購的企業在未來的增值。

  當然現在的這一切都已經交給了程世貴、刁絨、楊帆、艾倫他們,她現在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孩子,和待在家裡好好的學習。

  「南南還真是,紐約股市反彈了。」程世貴盯著電腦螢幕說道。

  這已是星期三晚上,紐約股市經歷了兩天暴跌之後,政府和金融大鱷、巨型基金紛紛出手救市,美股出現強力反彈。

  「物極必反,這是常理!」方默南微笑著,回答的雲山霧罩。

  「咚咚……」地敲門聲響起。

  「進來。」程世貴說道。

  「程總我們想請你去酒吧慶祝一下。」袁朗羞赧地說道,敢於在總裁下達命令時提出疑義,他現在儼然成為眾經紀人的代言人。

  「好啊!是該好好慶祝一下。從明天起,大家放假五天,.二十六號才正式上班……嗯,這個月的薪水提前至明天發放,雙薪和花紅還是照老時間發放。你去通知大家吧。」程世貴大聲說道,緊接著就見操作間熱烈的歡呼聲。

  袁朗笑著退了下去,程世貴轉身進入休息室,他站在門口,挑眉問道:「去不!」

  方默南搖搖頭,「祝你們玩兒的愉快。」

  「那好,需要我給你帶吃的嗎?」程世貴問道。

  「不用。」

  「那我今天晚上就不會來了,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程世貴邊往外走,邊說道。幾天封閉在辦公室內,他要好好回家休息一下,緊繃的心,放鬆一下。

  轉眼間,整個樓層的熄燈走了出去。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39 PM

第七十八掌

到香港的這些日子方默南給保姆們放假,讓她們四處游玩一下。

她插好門后,帶著大寶和二丫一起閃進空間。這兩天她也沒好好吃,好好的修行。

跳進溫泉,大寶和二丫輕輕地綁在在充氣墊上,手和腳丫子蹬著水,玩兒的不亦樂乎。方默南好好的清洗了一下,然后帶著兩個孩子閃進廚房,做了一頓好吃的,犒勞一下自己。

吃完飯后,方默南給兩個小寶貝們做的蘋果泥,六個月的孩子可以增加輔食。書房內,兩個孩子玩累了,蓋上薄被,躺在貴妃榻上熟睡后,她才開始修煉。

十月二十六日,港股休市四天之后重新開盤,恒生指數當日大跌一千一百二十點,恒生期指更是狂跌一千五百五十四點,每手期指合約的盈虧值高達七萬七千七百港幣,而香港期交所用于恒指期貨交易的保證金不過區區一千五百萬港幣,根本無力支付。港府外匯基金及多家金融機構共同出資,拯救保證公司,勉強渡過一劫。

而奔京日經指數狂瀉1096點,這是東京股市史上第三個日跌幅最大的一天,亞洲股市暴跌反饋到歐美,引起歐美股市再次大幅暴跌。紐約股市道瓊斯指數跌至1793.93點,降幅為8,巴黎下跌7,蘇黎世下跌10,法蘭克福下跌10。

龍騰公司沽單至月底交割,除了美國其他地方也是月末交割,這次是大獲全勝!

十月末,事情基本結束,方默南帶著孩子要飛回美國,大誠子和姨夫、胖子、粱子他們早在幾天前電話就已撥來,因為他們發現自己的賬戶都突然多了一個億的資金。

方默南在電話里只說是還錢,別得沒告訴他們。

收拾好東西領著保姆方默南她們,坐上了飛機。

到達費城后艾倫和小姨來接的機,小姨看見大寶和二丫后,緊緊的抱抱,親親。

“你這個丫頭,走了這麼久只是在電話里說說,也不知道早點回來。”小姨數落道。

“這不回來了。你得兩個寶貝,非常的好。”方默南說道。

“行了,有些事我要問你,回家在談。”小姨看著她奇怪的說道。

他們一行人開車回家,珍妮在家里已經做好了飯菜,跟著方默南珍妮現在也學會了一些中華美食。

吃過飯后,小姨給大寶二丫洗完澡哄著孩子睡著后。

珍妮洗涮完畢后,就回家了,兩個保姆從飛機場就先回家看看,離開一個多月了。

方默南和艾倫在客廳里,她端著茶杯,仔細的聽艾倫說這次美國的成績單。艾倫很興奮,說話時都激動的磕磕巴巴的。

“喝口水。”方默南說道。

艾倫看著老板淡定、從容的樣子,努力地平復心神后匯報著美國的戰績。

方默南點點頭“干得不錯!”她又分給每人豐厚的紅包。

艾倫高興地離開,因為他還要搭深夜的飛機,飛紐約,處理善后,著手收購豐宜。

小姨哄孩子們睡著后,婁在客廳里緊盯著方默南一聲不吭。

“想問什麼就問吧!”方默南被她緊盯著后背發毛。

“你知道我們現在已經有五百萬了。”小姨說道。

“知道。”方默南微蹙著眉頭,平靜地說道,同時心里還是對小姨有些失望,她並沒有完全按照她的指令辦。下手不狠,留下余錢看來以后小姨在金融上難有大的發展。

“你知道!”小姨站起來踱著步子,看看她“你怎麼知道美股會大跌還有我看過你所有的交易記錄,沒有一筆是不賺錢的。”“你…你”她指著她的話都有些語無倫次“這到底怎麼回事!”“小姨你冷靜點兒,坐下。”方默南看著她坐到了沙發上,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的金融知識不比你差吧!”

……哼何止不比我差,比我的教授都好,不然怎麼預測美股大跌呢!”小姨說道。

方默南攤開雙手“這不就得了,你已經替我回答了。”

“你……”小姨被她的堵住了。

“別問我為什麼會?”方默南聳聳肩,無賴道:“她天生就在腦子里。”她指指腦子。

小姨想想她也不是傻子,她怎會察覺不出,南南有別于其他孩子,就連現在比她小一歲的默北都比她小時候懂的多,斯黛西夫婦更是對她贊譽有加。“默北也小小年紀讓你教的不驕不躁、寵辱不驚、沉穩大氣,一點兒也不像個小孩子。”

“這樣不好嗎!只要她沒意見,我覺得沒什麼?”方默南聳聳肩不負責任的說道:“方向走的正確,堅定的走下去就好,管別人說什麼?”“哎!就是這樣也太不可愛了。

”小姨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無奈道,在華夏時,她們兩個還知道收斂一些。來到這里更加“肆無忌憚”好在她們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就像她說的,干的都是“正事”

“就你這副悠閑自在、淡定從容的樣子,真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小姨走到她面前,掐住她還帶有嬰兒肥的臉頰,揉捏著。,唉!也許就是你這樣的態度,才會成大事。…

“大寶、二丫就交給你帶了,我去睡覺了。”小姨說道。

“本來就是我照看的!”方默南揉揉自己發紅的臉蛋,不滿地嘟囔道“你不怕我“帶壞,孩子們。”

“不怕,我覺著這樣挺好的。”小姨不負責任地說道。

方默南去小姨的臥室把嬰兒床推了出來,進入自己的臥室,插好門,帶著嬰兒床上的兩個小家伙兒一起閃進空間。

日半又恢復到從前,白天方默南帶著孩子們和保姆去醫院,晚上領著兩個小孩兒進入空間。寒冷的冬天來到了人間,樹枝光禿禿的,草兒也枯了,大地一片蒼涼。只有那松柏樹,還勉強維持著那一點綠。

最先呼喚冬天到來的要算是風了。它由溫暖的春風變成了熾烈的熱風,又由涼爽的秋風變成了冬天凜冽的寒風。剛入冬,風還不是那樣寒冷,只是風力很大。路旁的大樹被風刮得左搖右擺,不時發出嗚嗚的聲音,大樹上還殘留的樹葉,這次被徹底刮了下來,被風卷上了天,在灰暗的天空的高處飄舞著。

天黑的早,方默南早早的帶著孩子們回來,孩半們已經有七個月大,斜靠著坐在沙發上,人模人樣的,像個小大人似的,小姨難得今天回來早,玩親子游戲,她比孩子們還玩兒的不亦樂乎。

““丁咚。”方默南站在廚房,聽著窗外呼嘯的冷風,手里還不忘麻利的做菜。“這鬼天氣,誰這時候來。”

小姨還納悶這時候誰會來?

珍妮打開門,看著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胖胖的身軀堵在門口戒備地問道:“請問你找誰?”珍妮的中文說的還算標準,他聽到后說道。“我找方默南,你告訴她葉老四,他四哥來了。”“好,請稍等。”珍妮關上房門,走到廚房,看著忙碌地方默南說道。

“南小姐,有個自稱葉老四,你四哥的人找你。”珍妮說道。

“誰?”方默南納悶他怎麼來的“讓他進來吧!”

“好!”珍妮去開門,小姨站起來,就看見葉老四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客廳。

“你是誰?”小姨問道,這個頭可真不低。

葉老四把身上的大衣脫下,帽子摘掉,珍妮接過去,掛在衣架上。

“我叫葉振華,來找方默南的。”他老實地回答道,語氣盡量平和謙遜。“你是……?”

“哦!我是南南的小姨,莫雪燕。”小姨看著他上下打量:“啊!

我想起你是誰了,就是上次南南獨自坐飛機回華夏時,我讓你們幫忙照看來著。”

“呵呵真難為你還記得,對我就是坐飛機認識南南的。”葉老四笑道,沒想到啊!只一面之緣還過了這麼久居然還被認出來了,這樣也好!

葉老四四下打量一下房間,很有華夏的味道,感覺就像回到家一樣。

“你找南南什麼事?”小姨好奇地問道。

“我。”葉老四還沒說話,就被從廚房出來的方默南打聳子。

“開飯了!”方默南說道。

“先吃飯!有什麼事吃晚飯再說。,…小姨看著他道:“正好上次請你幫忙還沒謝你呢?”

“哦!幫個忙,抱著二丫到餐廳。、,小姨使喚他毫不客氣地說道。

葉老四聽話的抱起沙發上剩下的一個小寶寶,跟著小姨的屁股后面到了餐廳。“這倆是雙胞胎吧!”葉老四看著兩個小孩兒模樣差不多,個頭也一樣。

“龍鳳胎。”小姨把大寶放在他專屬的位置上,葉老四也把二丫放在另一個專屬的椅子上。兩個小孩兒失去束縛,拍著椅子,依依呀呀的說著,好像在回答他的問題。

“真可愛。”葉老四摸摸他們的頭笑著說。

方默南從廚房端出來最后一盤菜,放到餐桌上,默北也從自己的屋里出來,好奇地看著陌生人,小姨為他們二人相互介紹,相互問候后,大家坐了下來。

“吃飯吧!”小姨開動筷子。

“小北,最近忙什麼呢?也不見你回家。”小姨作為這個家里目前的長輩,雖然不當家做主,但輩分擺著呢,關心晚輩應該的。

“哦!剛從意大利比賽回來。”默北無精打采地說道。

方默南看了她一眼,對葉老四說道:“小北參加的國際小提琴比賽。”“呀!這麼能干。”葉老四吃驚道。

方默南看看默北說道:“怎麼比賽成績不好嗎?看你那副失落的樣子。”“又輸給路德維希這個家伙,真不甘心。”方默北咬牙切齒道,嚼著牛肉好像是他一樣。“下次一定贏過他。哼!”

“呵呵祝你成功。”方默南說道。“這次又撈了多少美金。”“2000,方默北不高興地說道。她現在不在意的比賽獎金的多少,關鍵在于進步了沒有。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45 PM

第七十九章

“那安德烈斯對你這次比賽有什麼評價嗎?”方默南轉移話題道,她知道這個才能讓默北從失敗的陰影迅速地恢復過來。

“哦!這個我又被狠狠批了一頓。”默北臉色明顯的陰轉晴,高興地說道。

“被批你還高興。“小姨奇怪道。

“被批說明她進步不小。”方默南老氣橫秋地說道。

“只安德烈斯者,為南姐也。”默北俏皮地說道。

“小姨倒是老實,這些天到點就回家了。”方默南看著猛扒飯的她說道。

“天氣冷了,沒有課外活動,所以就早些回來了。”小姨咽了嘴里的飯菜又說道:“南南,你手頭里持有的這幾只股票賣了沒?這些天跌得厲害。”

“早就全部出倉了。”方默南擦擦大寶和二丫的嘴巴,看向她道。大寶、二丫六個多月能吃些輔食,他們現在吃的都是方默南精心給他們調制的帶點兒咸味的米糊。大米、小麥、黑米、核桃、花生磨碎,小火煮好。

小姨的眼睛閃閃發亮,八卦道:“這次又有多少進賬?”她現在是徹徹底底的服了,非常后悔股災時沒聽方默南,應該套現后把全部資金全投進去的。后悔晚矣!這機會不是每天都存在的。唉!她重重的嘆了口氣。

“一百多萬吧!”方默南頭也不回的說道,她忙著把大寶、二丫弄到身上的糊糊擦掉。

葉老四有了先前對方默南的了解,現在也沒什麼好驚訝的!他現在是只管吃飯,還別說,在國外能吃到正宗的中華美食,還真不多見。好吃的可以趕上他家的廚子了。不應該說比他家廚子做的都好吃,他加快了夾菜的速度。耳朵里還不忘聽著她們的對話,他也插不上嘴,這家子還真獨特,這麼小都這麼的有主見。

吃完飯后,“葉四哥,跟我來。”方默南放下碗筷,對著還在‘埋頭苦干’的他說道。

“呃!好!”葉老四聽到她的叫聲。端起碗,猛扒拉兩下,放下碗筷,對著小姨和默北示意過后,緊追著方默南去了。

“小姨,他是誰?有什麼事嗎?”默北眨眨眼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就別管了。趕緊吃飯。”小姨說道。“吃完飯,記得刷碗。”

“哦!知道了。”方默北道。

葉老四跟著方默南進入書房,他飛快了略了一眼,書真多,書房的布置厚重中不失溫馨,是個讀書的好地方。

“隨便坐吧!”方默南說著也坐到沙發上。看他落座后又問道:“收獲如何?”

“嘿嘿……戰果輝煌。”葉老四拿出煙吊在嘴邊,‘嚓’打開打火機,看見方默南緊皺的眉頭又悄悄的收了起來,尷尬地笑了笑。

這丫頭氣場就是強大,讓他不自覺的在她面前收斂起來。葉老四也很納悶,怎麼在她面前就這麼的老實,始終想不明白。

“那你……”方默南奇怪道,既然戰果輝煌。還來找她干什麼?“要是謝謝就免了。”

方默南看著茶幾上的小紅爐上的水沸了,她拿起紫砂茶具開始了泡起了功夫茶。

葉老四看著她‘一招一式’,1.白鶴沐浴(洗杯)2.觀音入宮(落茶)3.懸壺高沖(沖茶)4.春風拂面(亂泡沫)5.關公巡城(倒茶)6.韓信點兵(點茶)7.賞色聞香(看茶)8.品啜甘霖(喝茶)都是一種美的享受。還真有點兒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的意味。

“嘗嘗”方默南遞給他杯子。

葉老四看著杯子里,湯色碧綠明亮。香馥如蘭,有板有眼的品嘗了一下。“香氣撲鼻,滋味甘醇鮮爽。不比獅峰龍井差。這是什麼茶,在國外居然能喝到這麼正宗的茶。”

“鄉野粗茶,哪有你評的那麼的好。”方默南說道。

葉老四見她不願多說的樣子,就不再追問。他從兜里掏出一個存折遞給方默南。

方默南沒有接,挑眉問道:“這是為何?”

“還錢啊!”葉老四悠悠然說道,“從鬼子那里得來的。”其實也沒動用多少,有兩家老爺子關系根本就不需要多少本金。兩家老爺子知道后大力支持,還真向她說的,他父親也是竭力支持。

方默南拿起來,翻看了一下,“心太軟了。”

“這還軟,行!你比我狠。”葉老四想想也是,剛開始眼界太窄,聽到小鬼子給出的價碼!心撲通撲通的直跳。將近一年下來,如果現在再和小鬼子‘交手’,他不會這麼‘見錢眼開’,像她說的,應該再狠一點兒。“其實這次來一是謝謝你,二是看看您老還有什麼指示沒有。”他打趣道。

“你要真想謝我,就把那里好的機床給我姨夫運回去。”方默南說道,“指示沒有,不過咱們可以嘮嘮。不要把眼光只放在蘇聯那里,可以把一部分精力放在烏克蘭、捷克斯洛伐克、白俄羅斯等地方。”

“這個我們已經開始摸底了,不光東歐還有中亞一些地方。”葉老四點頭說道。

“要知道今后幾年內,如果蘇聯是打折出售的話,那麼烏克蘭和白俄羅斯就是跳樓大甩賣。”方默南說道。

“噗嗤”葉老四被她形容給逗樂了,咳咳……“蘇聯目前還很平靜,不過日用品倒是奇缺,就是他們亂成一團糟的金融系統和匯率系統,簡直就是漏洞百出。趁機賺上一把,現在俺們主要搞搞邊境貿易,咱現在就是一個國際‘倒爺’,利潤還行,為今后坐準備。”

方默南點點頭,“現在的利潤不高,在等等就好了。其實最主要的還是科研資料的收集,他們在這方面舍得下錢,資料卻是越往后,在他們眼里越不值錢。簡直會以廢紙的價格賣給你。有些東西我們有資料后可以自己造。”她頓了一下又道:“有些太大的東西買回來也養不起。”

“照你這意思。蘇聯真的很危險。”葉老四說道。

“佛曰‘不可說’”方默南賴皮地說道,“其實不用我說,你們也開始行動了吧!”

“這個像你說的佛曰‘不可說’”葉老四也打起禪機道。

方默南把存折還給了葉老四,看著他:“四哥!別忙聽我說完!這些就當我在你那里的投資,行不!”

“行!”葉老四聽到她這樣說,回道:“算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方默南搖搖頭,“怎麼嫌少。”他說道,“不是太多了。百分之五就行。”方默南說道。

葉老四連連擺手,“這不行,這不行。你這不是臊我的臉嗎?”

“行了,別婆婆媽媽像個女人似的。”方默南說道。

“那也不行,怎麼也得百分之三十。”葉老四一副就這樣的表情。兩人又嘀咕了半天最后方默南只答應了百分之十。

兩人又談論了許久,葉老四才意猶未盡的作罷!天色太晚,方默南留他在客房休息一晚。第二天他就匆匆的離開……今年的天氣意外的不冷,都快聖誕了天還沒下一場雪,今天天氣格外的晴朗,太陽照的人身上暖融融的,難得的好天氣。方默南跟著杰瑞‘上完課’就跑回來了,帶著兩個小家伙兒在門前曬太陽。

齊秋實和梁子兩人來到時。就看見這副愜意、溫馨的畫面。“你們還真悠閑!”齊秋實抱起七個多月的孩子,“這是二丫吧!”

“呀!不愧是他爸爸,還能認出來。”方默南豎起大拇指,“要知道,這倆張的太像,就連保姆有時還抱錯。”

“那是!沒事的時候竟琢磨他倆的照片了。”齊秋實拋起孩子,又接住。“嗯!又重了,還長高了。”

二丫也不認生。被齊秋實抱著,‘咯咯’的大笑,顯然喜歡這個飛起來的動作。大寶不甘示弱,朝梁子張開雙手。

“好!”梁子把行李遞給保姆,也跟大寶玩起拋起接住的游戲。

玩兒累了。大家一起進入公寓,方默南給兩個保姆放假。孩子的爹來了,顯然就用不著保姆帶孩子了。

珍妮給他們兩人端上茶后。退了出去。方默南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還不是葉四少給我拉去了一批蘇聯的機床,死活不要錢。”齊秋實手不放心孩子,攔著他們兩在沙發上玩兒。“也想他們母子三個,這不正好就跑來了。”

“他給你就接著,沒事!”方默南心道他手腳還真快。

“真沒事!”齊秋實再一次問道。

“沒事!”方默南保證道。

“對了,十月份你匯到我們賬戶上的一個億資金到底咋回事?”齊秋實問道,“你給我說道說道,不然我心里跟揣著個兔子似的總是不放心,睡都睡不好。”

“那你現在才來問起。”方默南好笑道。

“這不沒時間,電話里也說不清楚。”齊秋實無奈道,“廠子里事情太多,根本忙不過來。”

方默南說道:“那些錢是在國外的股市撈得,正經的很。”

齊秋實聽了愣在哪“股市?還國外的?”

當時國內股市根本尚未起步,也難怪他也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齊秋實回過神來,有點兒熱切地問道:“這個股市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說?”

老實說,方默南可不希望齊秋實涉足股市。未來的國內股市,最為風波詭異,號稱最優秀的金融專家都看不懂。至于國際股市,限于經驗不足,許多巨型國營大企業都在股市和期市虧得一塌糊涂。他們還是走實業路子最好!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46 PM

第八十章

”姨夫,股市這個東西,風險太大,你又沒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去跟,我看還是算了……你要想了解詳情,這不小姨回來了,她學的就是這個,你問她好了。“方默南看見小姨進門,”我去做飯你們慢慢談。“開溜去也,后世國內的股市讓股民們怨聲載道、哀鴻遍野、怨氣沖天。

他們夫妻兩個在客廳里邊談邊看孩子,方默南去了廚房準備午飯,梁子也進去幫忙,”葉四少是不是賺了不少?“梁子肯定地說道。

”為什麼這麼問?“方默南拿著鍋鏟,在鍋里翻炒兩下,蓋上鍋蓋后,看向他。

”他對我們京城的產業照顧的很細致周到。“梁子笑著說,”所以我猜測他肯定賺了不少。“”具體數字不知道,反正賺了不少。“方默南含糊地說道:”有他照顧不正好,少些麻煩事!“”那倒是!“梁子點點頭。

”好了!把菜端出去,開飯。“方默南說道,趁著他端菜那會兒,她從空間里拿出幾道需要長時間熬制的菜品。

吃完飯,哄著孩子們睡了。他們一起進書房,大家落座后,方默南問:”姥姥、干爺爺、我老爸、老媽他們還好吧!“”好好!大家都好著呢!咱媽的小飯館兒那是紅紅火火的,兩位老人清閑的很,這不準備過完年在來看你們。“齊秋實頓了一下又道:”大燕姐已經是文教局辦公室主任了,還有正平姐夫已經入黨,拿到了函授的大學本科的文憑了,還跳級升了常務副縣長了。“”呀!他們升得還真快。“方默南訝異地說道,她可是真沒想到啊!

”大誠子和秋實都成了縣里的人大代表。“梁子說道。

”還不是托大家的福。“齊秋實謙遜道。眼神中的笑意瞞不住眾人。

”是呀!咱云縣變化大著呢!真是一天一個樣。“齊秋實高興地說道:”唯一遺憾地就是你們不在,家里人怪想的。“

”其他人呢!“方默南看向梁子問道。

梁子道:”方便面和火腿腸銷售火爆,就地取材、降低了成本,物美價廉。現在逢年過節我們都得加班加點兒的趕貨,方便面以及大包裝的碗面也成為了禮品的時尚,不少人看病人或者走親戚的時候都要送上一箱,以至于發展到后來送禮沒有方便面都不好意思,這個發展讓我們所有的人都感覺意外。此外還我們制作餅干賣。沒想到它本小利大,出貨量也驚人,這兩年咱們縣里漸漸的富裕起來,買給孩子們當零嘴,家長可舍得掏錢了。“

他抿了口茶又道:”兩家廠子合並,成立了莫師傅食品有限公司,由龍翔海介紹的同學項楠、海蓮。來擔任副總。“

”胖子現在親自坐鎮,不嫌棄咱們縣土氣了。“齊秋實笑著說道。”從無到有一點兒一點兒看著它在自己手里發展壯大起來,這是什麼詞語都無法來形容的。“他驕傲兒自豪地說道。

龍翔海的到來給他們這些公司補充了不少高層管理人員,不像是草臺班子,有點兒現代企業的樣子了。

”至于瘦猴現在和嚴廣興是滿華夏的跑,忙著開分店。“梁子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瞧我這記性!瘦猴農歷臘月十六打算結婚呢!“”呀!那真是恭喜他了,也該結婚了。“方默南說道:”結婚儀式我恐怕去不了了,禮物你幫我帶給他好了。“”嗯!“梁子點點頭,”還真是遺憾,他非常想得到你的祝福。“方默南無奈道:”沒辦法,擠不出時間。“杰瑞對中醫簡直是‘走火入魔’比她學西醫都刻苦,時刻地問東問西,實在走不開。

”梁子這次回去后。你現在抓緊辦幾件事。第一個,開始買入股票,現在特區發行的幾種股票,想必你們都買了,我說的是滬海那里。記住不要引起他人注意。“方默南說道。

”呀!股票不是資本主意的東西嗎?咱國家也有。“齊秋實聽到后,驚詫地問道。

方默南說道:”股票市場在爭論中邁出了第一步。1986年。第一個證券交易櫃臺在滬海誕生。當時,公開交易的股票只有兩支。成交價經口頭協商后寫在黑板上,通過櫃臺進行買賣。“”這個我知道,報紙上寫著呢!“齊秋實說道。

”眼下滬海是發行了好幾種股票,新生事物,就像姨夫說的那是資本主義玩兒的,很多人對股票一點認識也沒有,基本上屬于”滯銷產品“,要用行政攤派的手段銷出去。所以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方默南說道。

梁子”嗯“了一聲。

”這第二點,在滬海選個好點的地段浦東就不錯,也要開連鎖酒店。還有找幾個靠得住的人,去滬海設一個辦事處。嗯,收購股票的總資金控制在千萬以內吧。記住,一定要低調,不要搞得沸沸揚揚的。“梁子點頭又”嗯“了一聲。

”姨夫要是有興趣,把錢交給梁子讓他幫你一起買了。“方默南說道。

隨著改革開放的持續深入,滬海這個十里洋場,注定要成為國內新的經濟發動機。這個時候搶占地盤是很必要的。

”還有明年,中央瓊海省就要掛牌成立了,那是全國最大的經濟特區,會有許多房地產公司趨之若鶩。這可是個很大的機會,咱們不能錯過了。“方默南繼續數著國內機會。”總之一句話,甩開膀子,跑步前進,機會多的是。“”好!我會派人留意。“梁子說道。

”去哪干什麼?蓋房子嗎?“齊秋實疑惑道。

”蓋房子?“方默南搖搖手指:”NO……NO,圈地。“齊秋實一頭霧水,”這個我來說。“小姨像他們詳細的解釋這圈地、炒地皮。

”秋實,你知道現在特區我們酒店的那塊100畝的地皮漲了多少嗎?“梁子背靠著沙發輕松的說道。”翻了好幾番。“齊秋實聽懂他們意思后,撇嘴道:”黑!你們果然黑!在資本主義社會待久了。都學‘壞了’。“他坐直身子又道:”我這里錢不多,你們也帶著玩玩兒,掙點孩子的奶粉錢。“”切……“梁子手一揮,”你更無恥。“”人性如此。“方默南說道。”就是我們不干,別人也干。資本的魅力。“”好了,不跟你們談了,下午我上醫院。“方默南拍拍手,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梁子在這里多待兩天,估計阿貴他們也快來了。“”去醫院干嘛!你生病了嗎?“梁子站起來擔心地問道。

”沒有,咱家南南身體好得很。“齊秋實說道,”她呀!現在是醫學院的學生。“”能人就是能人。“小姨佩服道。

”那我送你。“梁子說道,她可是真正體會過她醫術的人,”你還用來學醫。“他們步行往醫院走去。

”拿個醫師資格證。“方默南說道。

”也對!“梁子點點頭,”不然以你的樣子給人治病恐怕沒人會相信。“梁子看著她進醫院后。又返回了家,在客房里睡了一下午。

傍晚,艾倫敲門進去,幾個人又是一番問候,方默南回來時就看見他們在客廳里談天說地。

”艾倫不用應酬。“方默南站在門口換上拖鞋,脫掉外罩。

”就是躲應酬我才來的。“艾倫笑道:”那班操盤手還狠狠地敲了我一筆。老板你給我好好補補。“他捧著心,哀怨地看著她。

”行了,別耍寶了,今年的年終獎,虧不了你。“方默南拍著他的肩膀道。

”老板萬歲。“艾倫舉手敬禮道。”對了,馬修在紐約完聖誕才能來,他要參加一個基金年會。“他又道:”據說參加年會的都是基金界的大佬,有老虎基金、量子基金等掌門人都受邀參加。“”你不去嗎?順便取取經。“方默南說道。

”不去。在你身邊學到的更多。“艾倫崇拜地看著她說道。

”呵呵……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方默南系上圍裙往廚房走去。”我也不是萬能的,得靠大家同心協力。“艾倫嘴上說著”那是!“心里卻不以為然,老板的實力擺在那呢。

方默南看他的樣子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阿貴來不了就算了。“艾倫屁股后頭跟著,殷勤地說道:”那哪成呢!為了老板的手藝。我們再遠也要趕來,一年就盼著這個時間。“”行了。今天的菜,隨便點。“方默南說道。

”哦也!我要吃紅燒肉、紅燒牛肉、紅燒……。“艾倫掰著手指數著。

梁子進入廚房。看著他好笑道:”你還真是個吃貨。“晚飯方默南做了豐盛一桌,”叮咚……“齊秋實打開房門。”呀!志謙來了。“他扭頭沖著餐廳喊去。

齊秋實幫著拿拖鞋,掛衣服,”正好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正準備吃飯呢!“”是嗎!那我可有口福了。“韓志謙洗完手,坐下說道。

”梁子你到來得早,來時也不叫我一聲。“韓志謙說道。

”啊!我打電話,你秘書說你回香港了。“梁子大呼冤枉。

”就你來了,紅葉嫂子和胖子沒來。“韓志謙四下看看道。”胖子肯定和你急。“”沒有來不及辦簽證,而且家里得有人坐鎮。”梁子夾了筷子菜,放到碗里。“下次他們來好了。“”艾倫,你小子吃那麼快干嘛!“韓志謙看著桌上的菜,消失的太快,哇哇大叫起來。

”誰讓你還有閑情逸致聊天。“艾倫咽下一口菜說道;”你看人家梁子多機靈,和你聊著天還不忘把菜夾到自己碗里。“他用勺子挖了一勺牛肉,這麼久了他用筷子還是沒他們這些人順手,不過勺子更好,多啊!”趕緊吃,吃完再聊也不遲。“”你們不用搶,多著呢!管飽。“方默南說道。

可他們根本就不聽,筷子此起彼落,桌上沒有說話聲,也許搶來了飯菜更好吃。不一會兒桌上就被他們風卷殘云的吃完了。

”你們不用這麼的誇張吧!“小姨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們說道:”我們還沒吃呢!“”不用著急,廚房還有一大鍋餛飩和蟹黃包。“方默南說道。

”呀!你怎麼不早說!我們吃不下了。“韓志謙、梁子、艾倫說道。

”真是的,沒關系,你們不吃,大寶、二丫,咱們吃。“齊秋實‘幸災樂禍’地起來從廚房里端出好吃的。

”唉!失算,不過我們先去談事情,回來當宵夜也行啊!“韓志謙拍拍艾倫的肩膀說道。

”也對!“艾倫說道,他們幾人一起進了書房。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55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4-12 12:26 AM 編輯

第八十一章

  韓志謙每次進這里的書房都感慨道︰「這書好像又多了。」他看著書架上的書,明顯的夾著書簽,還有泛著毛邊,可見經常被人翻閱,想想南南在縣里時,就經常讓阿貴和他買書郵寄給她,也就不再奇怪了。

    大家坐在布藝沙發上,韓志謙看到茶幾上的茶具,便起身去泡茶,南方出身,人人都會泡功夫茶。

    「老板,這是今年的業績。」艾倫從公事包里取出報表遞給方默南,方默南看著,艾倫繼續說道︰「我們今年趁著‘黑色星期一’不光大賺了一筆,就這一天電報電話公司下跌29.5,可口可樂公司下跌36.5,西屋公司下跌45.8,運通公司下跌38.8,波音公司下跌29.9。美孚石油、不同程度的下跌了30﹪以上,月末的時候我們趁機持有了這些公司的少量股票。」艾倫看著韓志謙泡好的茶,喝了一口,「真香!」放下茶杯,又道︰「我們主要的還是在能源方面繼續滲透,淡水河谷、必和必拓,加大股票的持有力度。」整整兩個小時,艾倫都在匯報著這一年來的業績。

    梁子瞠目結舌的聽著艾倫嘮嘮叨叨的匯報,清晰的認識道方默南如此海量海外資產。

    方默南感謝了艾倫這一年的辛苦,當然紅包也是大大的。

    方默南說道︰「明年就是奧運年,志謙咱們可以贊助運動員服裝啊!」

    「這個我已經著手準備了,自從84年奧運會金牌0突破後,國人對奧運也是關注度空前高漲,比直接做廣告要好。」韓志謙說道。

    韓志謙又道︰「這個月初特區公開拍賣土地,我們也競拍了一塊土地約400萬,地段還不錯。」他頓了一下道︰「房地產在未來二十年,或者更遠都會是個蓬勃發展的行業。」

    方默南心里腹誹,‘他眼光還真毒。’「那服裝廠怎麼辦」

    韓志謙一聽這個笑道︰「我手下的都是吃干飯的嗎」

    其他人也笑了,「只有一點,質量必須過關,房子是人一輩子的大事,這個必須扛得住8級以上的地震才行。」方默南道。

    「嗯明白。」韓志謙道。

    談完正事,韓志謙從包包里,掏出來獻寶道︰「來來,這是曉美給你們做的布鞋。有南南的,小貢的,還有兩個小功寶的。」他一一擺放到茶幾上,「根據同齡孩子腳的大小做的,稍稍大了一些。正好明年學走路時穿,小孩子穿布鞋對小腳丫最好了。」

    艾倫像是看見稀罕物似的,把小鞋子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哇……這麼的小,還沒我手掌大呢」他好奇地問道︰「這是手工做的。」

    「對啊純手工制作,穿上吸汗,腳不臭,非常的舒服。」韓志謙道︰「不信問問南南。」

    「誰做的,手這麼巧有你說的那麼神奇嗎?」。艾倫懷疑道。

    「這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韓志謙說道。

    「得,你別跟我拽文,你欺負老實人。」艾倫大叫道,然後賴皮道︰「也幫我做一雙布鞋,看看是否真有你說的那麼好。」

    「得,還被你給賴上了,行,告訴我鞋號。」韓志謙道,艾倫馬上報出鞋號,就怕他反悔。

    梁子手支著下巴,意味深長的看著韓志謙他們兩個唇槍舌劍。這曉美怎麼老是讓志謙給南南送鞋,他聞到一絲古怪

    又聊了一會兒後,夜已深沉,眾人散去休息,大寶、二丫當然不能做電燈泡打擾小姨他們這對幾個月不見鴛鴦,方默南領著他們進入空間休息。

    艾倫就睡在書房,韓志謙跟梁子一個臥室,「現在知道我們為什麼第一次見到‘南姐’會那麼吃驚了嗎?她真正的實力在海外,具體的只有馬修知道。」

    「你知道嗎?……」韓志謙他從五張服裝設計圖紙開是說起,感慨良多,詳細的跟梁子說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梁子頭枕著雙手,望著天花板,呆愣愣的,韓志謙在另一張床上,揮舞著手,見他還沒反應,最後把枕頭扔到了他床上。「想什麼呢?我說了這麼多也沒個反應。跟馬修一樣,一副冷面孔。」

    「沒想什麼?」梁子側頭看著另一張床上的他,「在想明年要繼續好好干,不辜負她的信任」

    「怎麼南南明年在國內有什麼新的指示嗎?」。韓志謙興致高昂的盤腿坐直了身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明年南南說了……」梁子把上午方默南給他說的復述了一遍。

    韓志謙摩挲著下巴,「這樣的話我也弄點兒小錢跟著玩玩兒,也掙點兒零花錢。」他又道︰「梁子咱們一起弄。」他搖搖手,「還是別了,分開玩兒,不引起別人注意的好。」

    梁子‘嗯’了一聲。

    激情過後,齊秋實摟著小姨,撫摸著她的背脊,「你說,咱家南南到底有多少錢。我看每年程世貴他們都來找南南一次。」

    小姨趴在他胸上,媚眼如絲地望著他道︰「這個不知道,我只知道從我們來美國截止到現在,她手里的持有的股票套現的話得有上千萬美金,你知道剛開始時是五十萬起步的。」

    「我的個乖乖」齊秋實咂舌道,「不管她怎麼能賺錢,我對股票也不了解,我還是看好我那一攤子事就好咱有自知之明。」

    「你知道就好」小姨翻了個身從床頭櫃上拿出一些報紙,「給你看看。」嚇嚇他。

    齊秋實看著報紙上的內容,都是記錄剛發生股災時,傾家蕩產、跳樓身亡的比比皆是。「嗯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實業好了」

    「不過現在咱們還是繼續攤煎餅的好。」齊秋實撲向小姨,房間里又響起女人輕柔的嬌吟和男人粗聲的喘氣。

    聖誕節過後,刁絨、程世貴、楊帆陸陸續續的到來。有些人是彼此之間是久聞其名不見其人,算是正式的見面。

    他們這次又向上次一樣在郊外租了個別墅,方默南只好帶著大寶、二丫。房子留給了齊秋實和小姨,因為兩人要過二人世界。而默北因為演奏排練所以也沒跟去。

    大家一起開車去向別墅,開到別墅小區門口,停下車子,幾人透過玻璃窗大眼一望,好家伙,整整齊齊的六排花園洋房,規規矩矩的排列在面前,每一棟洋房前後都有獨立的庭院,庭院里種植者各種高大的樹木和花草,由于是冬季景色蕭條,夏季過來肯定郁郁蔥蔥,花香四溢。

    這個小區很大,每一座洋房佔地都接近300平米,整個小區差不多能有60座這樣規格的花園洋房。這還不算,加上小區邊緣那一棟棟同樣3層,但卻佔地更多的各種超市、診所、酒吧、咖啡廳、幼兒園等等附屬設施,規模差不多已經可以算得上一個小鎮了。

    他們一行人下車進去,房子內部設計以簡約現代為主,溫馨舒適。方默南哄睡孩子們後,書房內,大家都說著今年的‘赫赫戰功’,等待著方默南對明年的展望。

    「明年的不會有大的行動,目前咱們發展的太快,是時候停下來,內部機制也需要完善。」方默南頓了一下接著道︰「沖得太快,要歇歇腳,整修隊伍,為以後發展做準備。」

    「對是該完善管理機制了。」程世貴說道,「後續的工作繼續,收購的公司也需要內部整頓,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來消化我們的成績,不然吃得太快,會消化不良。」

    「哦我寧願沖在第一線。」楊帆捂著臉,一臉的遺憾地說道。「那才帶勁兒。」

    「看來你得性子還得慢慢磨」程世貴淡淡地說道︰「日本收購的幾家公司,內部整頓都交給你了。」

    楊帆作勢打了自己嘴巴一下,「真是多嘴,又惹禍了吧」

    「行了,別逗樂了。」刁絨揉揉眉頭說道︰「我們也不比你輕松。」

    「別幽怨了,今年的紅包大大的。」方默南說道。「另外,我們把股份劃分一下。」

    程世貴愣了,「南南,這當時說好了,跟你打工的。」刁絨、楊帆、艾倫也驚呆了。

    方默南看著他們的呆呆的樣子,「我明白,不過我堅持。」是時候了這樣有利于以後的發展,更有凝聚力。

    經過協商,他們這些人把股份確定了下來,方默南拿大頭,程世貴次之,剩下的幾人平分,包括遠在國內的胖子。

    這樣韓志謙主攻房地產、胖子食品、梁子的酒店帝國。他們三個打拼實業。程世貴和其他人還是在金融領域里搏殺。

    程世貴、艾倫、刁絨、韓志謙、楊帆、梁子都點頭同意。「就這麼定了。」程世貴說道。要知道光一場股災下來,他們收獲了上千億。

    「南南,你來這一下,給了我們好大一個胡蘿卜,就你輕松,真讓人很得牙癢癢的。」程世貴看著她寵溺地說道,「那麼要好好的犒勞一下我們這些人。」

    「好……我現在就出去,準備犒勞你們。」方默南趕緊躲出去,不然就成了眾人‘攻擊’的對象了。

    方默南整飭了一桌魯菜,著名的八大菜系之一。以其味鮮咸脆嫩,風味獨特,制作精細享譽海內外。

    蟹黃魚翅、芙蓉干貝、燒海參、烤大蝦、炸蠣黃和清蒸加吉魚、九轉大腸蔥燒海參、蔥燒蹄筋。

    魯菜以湯為百鮮之源,講究「清湯」、「奶湯」的調制,清濁分明,取其清鮮。清湯柳葉燕窩、清湯全家福、汆芙蓉黃管、奶湯蒲菜、奶湯八寶布袋雞、湯爆雙脆等等珍饌美味。

    眾人吃的大呼過癮,程世貴只是好奇,「南南,你哪來的材料。」

    「呵呵……」方默南干笑道,「唐人街的中餐館什麼沒有。」

    「我還以為你不在農場了,我們就吃不到美味了。」楊帆說道,「好吃下次再來的時候,一定要多準備些食材,讓老板烹調。」

    眾人一致點頭,這個想法好

    冬天也不能外出活動,只在別墅住了兩天,到了第三天,默北打來電話,邀請大家去學校觀看她的演出表演,所以大家都趕去捧場。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57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4-12 12:27 AM 編輯

第八十二章

柯蒂斯學院演出,因為是聖誕假期,學院的學生比平時要少一些,不過四重奏因為有斯黛西和雷納德的加入,來了很多大師級的人物,大部分還都是買票進入的普通聽眾。

方默北滿心都在樂音中,下面坐著都是她的家人和,還有第一次和雷納德、斯黛西合作。這次的弦樂四重奏,另一個大提琴手是雷納德同學,不是以前玩兒票興致的少女組合。她有點兒興奮,有點兒擔心,總之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自然不黑暗的臺下隱藏著很多她意料不到的人。比如路德維希?奧利維耶。自從上次默北氣哼哼地從意大利,就再也沒見過他。默北因為忙于排練,就一直再也沒見過他。根本沒想過演出給他送一張票這種事。

他們演奏的從貝多芬詼諧曲式小步舞曲開始,充滿了大師的智慧和幽默,被強調的第二拍節奏聽來象是肖邦手下輕盈純樸的瑪祖卡舞曲,在低音區時小提琴的和弦象。鄉村粗俗的舞步。中段時,貝多芬選了另一首俄羅斯民歌作為對比段的材料,接下來是海頓式的農民舞蹈,莫扎特式的貴族宮廷舞。都是人們喜歡的浪漫舞曲,廣板,快板,行板,少有慢板,是默北喜愛和勤練的。

方默南看著臺上的默北在斯黛西合奏之間一點兒也不怯場,四重奏在在一片溫暖又明亮的燈光中漸入佳境,心無旁騖,甚至閉上了眼睛。樂音隨著樂譜就在心里流動。默北用小提琴自然跳弓,它是弓子在演奏中靠弓子本身自然而然的跳躍而奏出的跳弓,用來表達歡快較快的演奏時才能奏出,因而用于快速樂段,難得的是她表現的沒有半點瑕疵。

斯黛西在她旁邊聽到這一段兒也不由的驚訝的看了默北一眼,練習時默北還掌握的不是多麼的熟練,沒想到果然有人來瘋是天才演奏者的特質嗎?

臺下是一片鴉雀無聲。看著臺上演奏的四人,尤其年齡的最小,如精靈般的女孩兒,不落下風,給音樂帶來了一種俏皮、可愛的感受。聽著古典樂曲的清新風格的演繹,觀眾們一個小時內得到了雙重享受。直到最后一個音落下,好一會兒,四人才從沉浸的狀態回歸,站了起來,向觀眾鞠躬。小型的四重奏演奏會結束。很久臺下觀眾才回過神來,突然變成了炸彈似地,掌聲炸開來。

默北和斯黛西與其他兩人興奮溢于言表,因為聽見了臺下如潮的掌聲,都忍不住微笑起來,低頭鞠躬時,互相看了一眼,每個人眼里都寫的是滿足充實。是的,樂手需要舞臺,需要觀眾。這是再清楚不過的事實。

斯黛西這是傷好后第一次參加表演,自然更是感受良多。

下到后臺,大家同慶賀這次演奏成功。

“小北,好久沒聽她的演奏,沒想到,變化真大。”韓志謙說道真是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是啊我也有同感。”安德烈斯說道經常跟她在一起,她的每一次進步都給我帶來欣喜。”

“雷納德,表現也出人意料,更有感染力了。”方默南說道,安德烈斯點點頭,有同感。

方默南沖著雷納德豎起大拇指,雷納德回給她一臉燦爛的笑容。

斯黛西和默北來到觀眾席時,觀眾走了一多半,方默南他們在席上等著她們。

“祝賀你,瑪瑞。”安德烈斯站起來給了她個親密的擁抱。方默南他們也上前說著祝賀的話語。

“樣,我們的表現。”斯黛西興奮地問道,像是一個第一次參加演出等待評價的新手。

“很好,很意外,瑪瑞,你的演奏很樸實,沒有以往的那種尖銳和華麗。”安德烈斯繼續說道還被貝貝帶著多了絲俏皮地孩子氣。”

“路德維希,你也在這兒”默北聽到他的聲音,像是新大陸似的叫道。

“我不可以來嗎?”他優雅地聳聳肩。

“不是,我表現的如何?”默北有一絲期待地問道,雖然路德維希以毒舌出名。

“是意外的很漂亮。”路德維希也說道。

“哇……真的嗎謝謝。”方默北一臉的燦爛笑容。

“我們找個地方在談。”程世貴溫和建議道。

“等等……不慌,我們先去學院的管風琴處。”安德烈斯神秘地說道。他看著方默南聽到他的話后,莞爾一笑。“南我要干?”

“嗯”方默南肯定地道是《歌劇魅影》嗎”

“走吧聽了就了。”瑪瑞拉著方默南他們一起向小禮堂走去。

到達小禮堂后,安德烈斯也把路德維希叫走,幾個會音樂的在后臺商量。方默南他們這些聽眾落座后。就聽見了管風琴的前奏,緊接著是節奏鮮明的鼓點,伴奏中還加入了搖滾電聲,熟悉的旋律響起,有非常動態的感覺。

安德烈斯彈管風琴,剛才還頭發盤起,莊重優雅瑪瑞是居然是電吉他,頭發披散,一甩長發,是那麼的帥氣、豪放。雷納德是貝斯手,默北是鍵盤,最有意思的是路德維希是架子鼓。很有意思的組合,安德烈斯配器真是很奇妙。

經典的曲目加上搖滾的風格,真的是一場聽覺的享受。雖然有些人是初次合作,默契還欠缺一點。

一曲終了,再來一遍,這次比剛才更好,也更加的完美了。路德維希道原來電子樂也這麼的迷人。”

安德烈斯的經紀人托馬斯,不知時候進來的,聽見他們的演奏后,摩挲著下巴,突發奇想,趁著這部歌劇的東風,“安德烈斯,你好久不發唱片了,出張單曲如何,就這首曲子。真的很棒,我沒想到瑪瑞玩兒電吉他這麼的棒。”他有些激動道就你們幾個臨時組合,玩兒一把。也露個臉。”

安德烈斯轉身問身后的人道有興趣嗎?混個臉熟,音樂也是需要名氣的,雖然這很俗,但沒辦法,現實就是這個樣子滴”

“好啊反正是玩兒一把,我沒意見。”雷納德說道。

“我也沒意見。”路德維希說道。

瑪瑞和默北道求之不得。”

“那好,我來準備。”托馬斯積極道。他稍有遺憾地說道要是能拍攝成MV就好了,遺憾的是真人表演還達不到我想要的程度。”

“真人表演達不到,用動畫不就行了。”方默南插嘴道。

“哦”托馬斯挑挑眉,“你這麼說,不知能幫再下解決一下嗎?”緊接著又說上一句,“就當幫默北他們了。”

托馬斯說出這一句,方默南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了,心里腹誹道:‘這個人狡猾狡猾滴。懂得曲線救國啊誰說外國人直白的。’

“我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我只能說試試。”方默南如此說道。

“那好,我期待著你的作品。”托馬斯說道,其實內心深處也只是說說而已。他對方默南的認識只是安德烈斯的學生默北的,不過他納悶的是,安德烈斯和瑪瑞對她非常的敬佩,對就是敬佩兩個字,好像不適合這樣一個小不點兒吧想不通。

“走了,吃晚餐去,具體的咱們在商量。”安德烈斯說道。

大家找了一間餐廳,坐下來,邊吃邊聊,默北纏著雷納德問東問西。

艾倫戲謔道老板我不你還會畫畫。”

“你不的還多著呢說起這個,給我一個硬件配置高的超高速運算的計算機。”方默南說道,編程對她來說不陌生,她前世曾經學過的,而且服裝設計后來都是在電腦上完成的。不過這個時期個人電腦的配置肯定不能符合要求。

“好的,我們期待老板的表現。”艾倫和其他人一起哄道。

“是嗎”方默南神秘莫測地說道。

喧囂熱鬧過后,程世貴他們又各奔,日子又恢復到平靜如水。艾倫行動還真迅速,三天后很快給方默南帶來了一臺運算能力和硬件最好的計算機,市場上是沒得買的。個頭真大,所有的組裝好,占了半個書房。

方默南不眠不休整整奮斗了一個多月,才把這7分鐘時長的三維動畫交給托馬斯。結果杰瑞嚴厲警告方默南不要再不務正業,否則……哼哼。

當托馬斯接過安德烈斯轉遞的動畫,在錄音室的計算機上看時,驚得煙頭掉在褲襠里燒著才嚇得跳起來,手還不停地扇著。“這太令人吃驚了。華麗、詭異、暗黑布局,簡直太完美了。”他拿起,“安德烈斯,你在哪里,現在馬上。”

安德烈斯開車還沒走遠,又掉頭,“托馬斯啦南的動畫你不滿意。”他推開錄音室的門。

“你看吧”托馬斯指著電腦說道。

安德烈斯看完后,吃驚道這要是配上音樂簡直是令人愛不釋手啊南把整個歌劇經典的片段濃縮在這七分鐘里了,真是個天才。”

“安德烈斯,你還真是個音癡。”托馬斯搖搖頭,“你要完成這樣的動畫制作,立體全方位的動畫。一個合作團隊得需要多長,一年估計都不夠,而她只用了一個月,一個月,啥概念你懂不。這對動畫和電影特效的沖擊會有多大,你懂不?”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8:59 PM

第八十三章

托馬斯激動地放開安德烈斯,手指著熒屏,“你看看,巴黎歌劇院的場景華麗就像是真實的再現,水晶吊燈掉下來的一瞬間,下面觀眾的面部表情,驚恐、害怕、吶喊、嘶吼、躲避,這是多麼的逼真,地下室多麼的陰幽森寒。尤其是三個主角,簡直是美呆了、帥呆了。”“走……走……現在就去找你學生的姐姐。”

“我看到了,不至于這樣激動吧!”安德烈斯被他拉著往外面走去,邊走邊穿外罩。

安德烈斯開著車很快來到方默南所在的醫院,托馬斯不明所以,“你來醫院干嘛!不是去找她嗎!”

“哎!南在這家醫院里。”安德烈斯又道:“她就在這家醫院工作實習。”

“等等,我沒聽錯吧!你說的是工作實習。”托馬斯緊趕兩步追上前面的他,一臉吃驚的樣子。

“你耳朵沒聽錯,走吧!找到了就知道了。”安德烈斯說道。

安德烈斯他們兩個先去杰瑞的辦公室,正好杰瑞在,當他們表明來找方默南時,尤其看見他身后的托馬斯后,杰瑞表情非常的不滿,“很抱歉,南南現在有事,不能跟你們離開。”

“杰瑞,幫幫忙,非常的著急,就一會兒。”托馬斯也認識杰瑞只是論關系不如安德烈斯跟他熟悉。

安德烈斯抬起手腕,看看表,“杰瑞馬上要吃午飯了,就午飯時間,吃完飯,保證馬上把南南給你送回來。”

“好吧!”杰瑞說道:“安德烈斯記住你說的話。南南在CT室。”

“謝了。”安德烈斯拉著托馬斯很快的找到在CT室的方默南,這時的她正在給病人把脈。

很快方默南結束了把脈。走進內室,看看電腦上的片子,對拉爾夫說道:“病人和片子里病況一樣。”

“累了吧!歇歇。”拉爾夫熱情地說道,他可是真正見識過她神奇的把脈魅力。

方默南剛剛坐下,安德烈斯帶著托馬斯就敲門進來了。托馬斯急切地說道:“總算找到你了,我有許多疑問,需要你的解答。走……已經給杰瑞那里請過假了。”

方默南和拉爾夫打了聲招呼,就跟著他們離開了。

“到你家說。我覺得南你還是具體的給托馬斯畫畫,解答疑問他才會放過你。”安德烈斯開車說道。

很快三人到家后,都沒來得及跟珍妮打聲招呼,就被身后的托馬斯催促著。

方默南坐在書房的電腦旁,開始演練動畫軟件。先用三維掃描技術對一個80歲的白發老太太進行掃描,形成一個數字化人物模型,然后將喬丹的動作捕捉下來。用以驅動老人模型的運動,觀眾將會看到80歲老嫗空中扣籃的場面。

“哇……南,是吧!這太神奇了。”托馬斯驚叫道。“我可以玩兒玩兒嗎?”

方默南仔細給他講解如何運用軟件,安德烈斯出去跟珍妮說聲趕快做午飯,看來托馬斯不弄清楚是不會放過她的。

托馬斯的接受能力很快,而且軟件應用起來真的很方便。他已經能簡單的會操作了,余下的只是熟能生巧而已。

珍妮敲門讓他們三位出去吃午飯,吃到一半兒方默南突然站了起來,“糟了,被你們拉回來,我都忘了大寶、二丫還在杰瑞的辦公室里呢!安德烈斯我先走了啊!有時間在跟你們解釋好了。”說完就匆匆的趕回醫院。

方默南趕到杰瑞的辦公室時,兩個保姆正在喂小寶寶沖泡好的米糊,吃得正香呢!

安德烈斯在方默南家吃完午飯。對托馬斯道:“有時間再琢磨吧!現在是不是把動畫和音樂合二為一,最重要啊!”

“哦!知道了,你這會兒怎麼比我還心急啊!”托馬斯碎碎念道:“以前出唱片那是三催四請都請不動,想不到這次你挺積極的嗎!”

“珍妮,我們走了。”安德烈斯穿戴好后。跟珍妮打聲招呼就離開了。

托馬斯對工作認真負責,為了使這張單曲完美的呈現給聽眾。他還找了曲子的原唱,經過他三寸不爛之舌的游說。尤其對方看見動畫制作的精美,終于打動了對方的心。制作好完整的單曲后,經過他一系列的運作。效果出奇的好,爬上流行樂排行榜頭名后,在沒有下來。

尤其7分鐘的MV在電視里輪番的轟炸,能下來才怪,光是人氣就聚集了很多。

MV播出后,吸引了幾家最著名的動畫電影公司,托馬斯在電話里詢問過方默南賣不賣這個動畫軟件,方默南交給他全權負責,不準透露她的信息,事成后他抽成30%。

不愧是經紀人,嘴皮子夠利索,居然賣了那麼多錢,待價而沽,價高者得,他也夠黑的。

一切平靜后,方默南繼續著以往的日子,穿插在各個病房給病人把脈,雖然有亂跑的嫌疑,不過這里的醫生都喜歡這個小女孩兒,一摸之下,病情無所遁形,為各個科室的醫生帶來不少的‘好處”把幾次險情化險與無形。

又是一年春節時,88年的春節是2月17日。姥姥他們沒有來,齊秋實也只是多陪了幾天,元旦時就飛了回去。所以今年除夕,大家這次聚在了方默南家里,嘗過她做的中華美食后,一群人又被征服了。方默南和珍妮做了滿滿一大桌子美食。

托馬斯有了上次和方默南的親密合作,不請自來,她現在是真的佩服這個年輕的小不點兒了。

飯后到了經典的欄目了,沒想到托馬斯吹的薩克斯那麼的棒。薩克斯的主要特點是音色美妙變化,深沉而平靜,富有感情,輕柔而憂傷,好像回聲中的回聲、在寂靜無聲的時刻,沒有任何別的樂器能發出這種奇妙的聲響。”薩克斯還被譽為“無與倫比的風流樂器”。

薩克斯不但能出色地演奏古典音樂,而且更善于演奏爵士音樂、輕音樂,人們提到爵士樂時,第一個想到的樂器便是薩克斯。爵士樂的最大特點是即興演奏,在演奏中使強弱拍倒置,采取連續切分音的手法,使節奏變化無窮,音色上富有戲劇性,既激烈狂燥又安鎊深沉,既滑稽又富于傷感。

薩克斯一直是流行樂壇的配角,直到1987年,肯尼.基的暢銷單曲“Songbird”的出現,終于讓全球樂迷瘋狂愛上薩克斯這個樂器。

托馬斯吹的是名曲回家,讓方默南他們聽到后潸然淚下,想回家。安德烈斯捂住臉,心里腹誹道:‘這家伙吃錯藥了吧!本來今天的這個節日就是他們國家的團圓的節日,結果他還吹‘回家’簡直是火上澆油嗎?’安德烈斯的中文也是飛速的進步啊!

托馬斯吹著吹著實在吹不下去了,因為三個淚眼汪汪的人就這麼緊盯著他,任他臉皮再厚也吹不下去了。

方默南為了轉移這令人壓抑的氣氛,拿起二胡拉起“這首曲子名叫《黃昏》。”給托馬斯使個眼色,跟著也吹起薩克斯。

托馬斯只聽了一遍,吹奏技巧嫻熟旋律上控制的不錯,很美很悅耳,同時旋律也適合這首曲子能讓聽者腦海里浮現這首曲子所表達的意境,他還在每小節末添入顫音,效果更佳非常棒。

尤其安德烈斯為了使曲子好聽,順手抄起筷子,就著茶杯、茶壺,加入伴奏,默北也心血來潮,也找了找可用的物品,木制的椅子,敲擊鼓點。大寶和二丫也不甘寂寞,拍著小手,依依呀呀的成了背景音樂。

“嘿嘿……”托馬斯尷尬地笑了笑。“南,再來一曲。”

方默南想了想,擺好架勢就拉起來,“這曲子名叫《走過咖啡屋》”,一遍過后,方默南作罷!

托馬斯吹起來,浪漫的薩克斯吹出千百惠經典走過咖啡屋,似乎能想想的到,在一個綿綿細雨的下午要是坐在咖啡屋里,喝著卡布奇諾聽著這首美妙的音樂,嗯,一定很愜意是事。不看托馬斯那碩大的體型,只聽薩克斯吹出曲子,還真吹出了千百惠那種青澀純情不失活潑的感覺,真乃神人也。

最后托馬斯又吹了一曲《春風》,真是吹面不寒楊柳風,聽到這溫柔的曲子,整個身心都放松了,沉浸在無盡幻想中。

托馬斯放下薩克斯,捂著肚子跑進廁所,很長時間不見他出來。安德烈斯嘴里嘟囔道:“這家伙這麼長時間不出來,別人還等著上廁所呢!”他站在廁所門口,敲敲門。

很快托馬斯開門,表情很痛苦,臉色也變得很差,安德烈斯見狀,趕緊上去扶著他就近坐在椅子上,“這就上了趟廁所,你看起來很不好。”他扭頭,沖客廳高聲叫道:“南,你過來一下,托馬斯需要你的幫助。”

方默南聽到安德烈斯的叫聲,趕忙上前,安德烈斯道:“南,你看他怎麼了,就這一會兒,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方默南上前搭把脈,托馬斯不明所以,“安德烈斯,她在干什麼、”

“給你看病,噓!別出聲,打擾她看病就不好了。”安德烈斯小聲的在他耳旁說道。

托馬斯聽到他的話,瞪大眼睛,看看他,又看看方默南。

片刻后,方默南松開托馬斯的手腕,眼神欲言又止,嚇得安德烈斯真以為他得了什麼不治之癥。托馬斯看著他們兩個陰沉的表情,心里也惴惴不安。

方默南看見安德烈斯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差了,這還真不好說出口。“沒那麼嚴重,我寫下來好了。”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9:03 PM

第八十四章

方默南拿來紙筆“刷刷,寫了下來,遞給了他們二人,安德烈斯看完后,笑了,一是老朋友不是得的絕癥,二是小姑娘在兩個大男人面前還真說不出口。

托馬斯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診斷書,簡直比醫院里的醫生診斷的更詳細。

“安德烈斯,她……她……。”言語結巴起來。

“托馬斯能讓她給你治病,是你的福氣。”安德烈斯在他耳邊小

聲說道:“知道嗎!瑪瑞的病就是她治好的。”

“啊!”托馬斯張大嘴,半天都沒合上。安德烈斯推推他,他回神后,立刻道:“我這病你能治嗎?”

方默南摸了摸下巴“能治,不過你得喝熬制的中藥。”

“中藥什麼東西。”托馬斯滿臉的問號。

“這個具體說不清,我現在熬給你喝。”方默南從藥箱里抓出所需的藥,去廚房里的砂鍋熬制。

安德烈斯扶著托馬斯重回客廳,杰瑞問道:“怎麼這麼久,托馬斯病了嗎?”接著拉過他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你怎麼不早點來治,病拖了這麼久,活該受罪。”

托馬斯對他的和方默南一樣的姿勢非常好奇“杰瑞”他比劃比劃“這叫什麼。”

杰瑞道:“這是中醫的把脈,通過它可以詳細了解你的病情。”其他人都關心托馬斯得了什麼病,安德烈斯道:“這是個人隱私,不說了。”

杰瑞嗤之以鼻,不過有女士和小孩子在,還是不說的好,其實就是慢性前列腺病。“小病,很好治。”

他們繼續未完的演奏會“接下來該小北表演了。”

杰瑞拿過安德烈斯手里的藥方,又握著托馬斯的手腕仔細的琢磨這方默南開的藥方。一絲都不放棄學習的機會。

這段時間方默南在廚房里熬藥,幸虧關著廚房門,不然中藥味會把人熏跑,還好這個時間段,樓里住戶都上班工作去了不然非得接到投訴不可。熬好后,方默南端過來,托馬斯看著眼前烏起碼黑的一小碗藥,聞著令人作嘔的味道。手哆哆嗦嗦地接過來藥碗,一副苦瓜臉“這………這……吃不死人吧!”杰瑞拍著他的后背道:“行了,瞧你那副樣子,喝吧!保證見效。”他聳聳肩道:“你要是想繼續痛苦就別喝,反正我們又不痛苦。”“沒事!喝吧!”瑪瑞說道“南治病真的很有效。”

托馬斯看著眾人鼓勵的眼神,眼一閉,一口氣灌了下去,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怕自己憋不住吐出來。他可真不想在嘗那種痛苦的滋味了,每次上廁所就像是噩婁一樣。

方默南看他咽了下去遞給他一顆酸梅,沖淡口中的苦味“以后在食物的選擇上都應多選用清涼、清補的食品。忌食或少傘煎炒油炸、辛辣燥熱之物,啡、可可、烈酒等飲料和香煙都在戒禁之列。

這個一定要記住,想必那滋味你不想再嘗了吧!”並且開給他一個藥膳的食療方子,黨參芪杞子粥,唐人街的中藥店就有的買。

托馬斯點點頭舉手保證。

當天晚上回去不久,托馬斯就打來電話,在電話里激動的說著,自己排尿順暢了,這太神奇了。兩劑藥下去后托馬斯困擾他多年的病完全好了,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簡直太奇妙了。

在異鄉的第二個年雖然沒有在家時溫馨團圓,有安德烈斯他們加入也是熱熱鬧鬧過的,沖淡了她們鄉愁。

方默南第二天去醫院是時,杰瑞給了她個大紅包,她打開來一看,100美元。她望著杰瑞“什麼意思。”“呵呵壓歲錢啊!”杰瑞看著她傻乎乎地樣子笑了“這不是你們國家的傳統嗎!我也算是你的長輩了。就當替你的家人給你的祝福吧!”

“哦!謝謝。”方默南平靜的臉上,閃過少有的激動。

杰瑞接著道:“第一次不知道,這回我專門上唐人街問問的。”

他頓了一下又道:“繼續努力!”手比劃了個加油的姿勢。

于此同時,默北也受到了安德烈斯和瑪瑞同時給的壓歲錢。

方默南他們的日子又恢復到從前,繼續在醫院里臨床實習,不過方默南始終沒有開方治病,托馬斯只是個意外,即使治病也是假托杰瑞之手,杰瑞的中醫也是漸入佳境,正好有個由頭。

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杰瑞懊惱地的低咒了一句:“該死的,這時候來電話。”方默南正在教授他針灸,他的手上還扎著幾根針,正想著細細詢問,這時電話聲響了,他當然不樂意了。所以說話自然口氣不那麼好:“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

“杰瑞,剛才高速路上發生一起特大的交通追尾事故,你們做好準備接收病人,人數大約二十多名,都是重傷,大概還有五分鐘就到。”電話里的人語速極快地說完。

“好!”杰瑞臉色嚴肅的放下電話,方默南模模糊糊地聽到電話里的些微聲音,知道有事情發生,就快速的拔下杰瑞手上的幾枚銀針。

“南南,發生了車禍,跟我到急救室去。”杰瑞打開門,拉著方默南順便背起她的藥箱就像門診跑去。走老廊里都是接到通知的醫生,醫院的廣播里廣播著這件事。並通知醫生盡快趕到樓下。

剛到樓下,方默南就看見急救室門口,此時醫院能動用的醫生護士全到了,整裝待命,院長正在做著動員,要求大家全力以赴進行救治,有一絲生還的希望,就絕不放棄。時間緊迫的關系,院長只講了幾句。緊接著聽見救護車“嗚嗚”的聲音傳來,前面是警察開道,然后就看見警方開辟出了一條用來挽救生命的緊急通道,道路專用、電梯專用,嚴謹而有序的把病人抬下救護車。

受傷的人很快被送了上來有的是從電梯上來的,有點是被警察抬著直接從樓梯沖了上來。擔架床的人都是血肉模糊、慘無人樣、生命垂危,進來的時候,就掛著血漿袋。

杰瑞臉色深沉,沉著冷靜,見慣了這些車禍場面只是有些痛惜。

“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我去多加急救。”他對著方默南說:“南南讓艾蕾莎跟著你,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她做。”“艾蕾莎,一切聽她的。”杰瑞接著吩咐站在一旁的女孩兒道。

他又把藥箱遞給方默南,就消失在她眼前。

“快!快!”

隨著院長的指揮,一輛輛擔架床就被推了進去。

艾蕾莎顯然第一次經歷這些場面,有些緊張地緊跟在方默南后面,緊皺著眉頭看著這麼多傷員,她有點手足無措。

方默南這時也不管不顧了,也不再在藏著掖著看著病人生命的逝去。從醫藥箱里那出針袋,她正在給一名大動脈破裂、血流不止的傷者在處理,只見她翻手拿出四根銀針,在傷口的四周快刺了下去,血流的度立刻變緩,然后慢慢止住了。

“縫合!”方默南喊了身邊的人一聲拿起針袋就往門口走去。

艾蕾莎看得清清楚楚,也顧不得胡思亂想,當下眼睛都直了,針灸止血的竟然如此迅速,這是她所沒有想到的。尼克松訪華后,針灸開始進入美國人的生活,在美國是比較熱的一多半的美國人都接受過針灸治療,曾經她也目睹過神奇的針灸麻醉術,幾針下去,病人的局部身體就毫無痛覺,讓人嘆為觀止但比起方默南剛才露的那一手,就又微不足道了。

那邊參與急救的大夫傻呆呆地,艾蕾莎推推他“趕緊縫合啊!”

大夫回過神來,開始在縫合血管和傷口了艾蕾莎過去看了眼,確認血是真的止住了,才抬頭就看見方默南站在另一個擔架旁。

方默南又從針袋里抽出兩根銀針,上前去查看徑橡。

艾蕾莎不敢打擾,一直在旁邊觀看,讓她覺得最不可思議的,是方默南幾乎就是一部人體透視機,只是肉眼觀察了一遍,立刻就知道哪個病人最需要急救,哪個是外傷,哪個是內臟傷,自己一邊急救的同時,還能指揮著旁邊那些並不是很有經驗的年輕大夫進行恰當的初步處理。

艾蕾莎聽說過方默南的神奇,但親眼見識過才知道醫院的大夫說的一點都不誇張,這簡直是太神奇了。

艾蕾莎緊跟著她,外面這幾個傷者中,最嚴重的是一個腦部受到重擊的人,此時已經瞳孔散大,心跳山,呼吸減緩,同時伴隨著一些躁動netbsp,艾蕾莎好歹也是學醫的,雖然目前還沒有拿到醫師執業證,但對醫學的事基本都是了解的,她就知道這個傷者基本沒救了,腦外傷是致死率很高的一種外傷,僅次于受到槍擊。像眼前這位傷者所表現出癥狀,說明他的腦外傷已經造成了嚴重顱內出血,導致顱內壓升高,如果及時搶救,生還的概率大概在三成左右。

可眼下呢,里面的急救室,躺滿了同樣重癥的傷者,在沒有大型設備的支持下,這位傷者怕是很難生還了。

艾蕾莎重重地嘆了口氣,心里為這位傷者祈禱默哀。

艾蕾莎只見方默南翻手拿出三跟銀針,她在傷者的腦皮和頸后飛快刺了下去,她又快速的拿出幾根針,繼續行針,又針了幾根針。針完之后,只見方默南又從手里摸出一個如頭發絲般細的金針,然后從傷者的鼻腔內刺了進去。

金針一分一分刺進去,尺許長的金針,眨眼間留在外面的就不過兩寸了,艾蕾莎吃驚無比,刺進去這麼長的距離,豈不是說金針都已經穿過了病人的腦部?

正在驚訝間,艾蕾莎就看到一絲黑血順著金針流了下來,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艾蕾莎站在剛才那名腦外傷的患者床前仔細觀察,他現在狀況明顯的起了變化。隨著黑血一滴一滴落下,傷者躁動抽搐的癥狀就開始慢慢消失,然后心跳和呼吸的度也上來了,這說明傷者腦部的顱內壓已經降下去了。顱內壓增高是個致命的癥狀,如果不迅降下去,強大的壓強會把腦組織往下壓,造成腦組織損傷、休克。

等艾蕾莎回過神來,方默南已經在處理另一名傷者,拉開傷者的衣袖,卻發現傷者的兩條手臂都已經外翻變形,顯然是肘關節脫臼。但現場的大夫顯然不敢輕舉妄動,怕傷者二次受傷。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9:04 PM

第八十五章

方默南看見這情形,上前仔細摸了摸,一把抓起了傷者的左臂。左手托起傷者的上臂,右手抓住他的手腕,輕輕一個牽拉,只聽到‘哢啪’一聲,傷者的左臂已經成功復位。

轉眼的功夫,她又將傷者的右臂恢復原位,這也太快了吧圍在傷者周圍的素手無策的大夫,傻眼了。這原來她會接骨是真的啊這些人在醫院里聽說過,只是從沒親眼見過。

可是剛剛還好好的病人,突然可是他的呼吸明顯變得急促起來。蘇醒的傷者指著的喉頭,臉色很快就變成了紫紅色,病人顯然出現了呼吸窘迫的現象。

方默南查探了一下傷者左胸受傷,導致氣體進入胸內,從而令肺葉壓縮,這才是他呼吸困難的真正原因,她又拿出一根針,然后瞄準傷者左胸的肋間,閃電般插了下去。很快艾蕾莎和在場的人就聽到嗤嗤的放氣聲,這才從驚恐中清醒,原來傷者只不過是普通的氣胸,正確的治療方法應當是抽出積存在胸口的氣體。

氣胸的癥狀緩解以后,傷者呼吸窘迫的癥狀頓時消失,方默南迅速拔出針。

傷者剛救治完畢,里面有一些傷者的急救工作完成了,被送進了重癥監護室,騰出了人手,外面這些傷者就被推進去做一些善后的處理。

“方大夫,我有問題……。”艾蕾莎上前兩步。

“有問題,以后在說,我用了那麼多針,待會兒記得幫我回收。”方默南說道。

艾蕾莎看看沒有新的傷者推進來,松了口氣,她聳聳肩,緊跟在她后面,今天這個小女孩兒的展現出來的急救術讓他很震驚,里面幾十位大夫的效率,竟然還沒有她一個人效率高,要這種急救,分分秒秒都關乎著人命,就是生命。

方默南靠近最后一張擔架,上面躺著一個男人,是個亞裔男子。那個人胸腔像風箱一樣上下鼓動,嘴里不斷的流出血,方默南趕緊走上前去,抬手按到他的頸動脈上,轉頭四下看看,然后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將靈氣送進去,他的情況很糟糕,胸腔里內臟破裂出血,只能用靈氣把心臟包裹住,輔助他一下一下的跳動,然后另一手托著他的后腦讓他的頭側,就見鮮血從他的嘴里不停的流出來,然后他的鼻翼開始鼓動,方默南露出一個激動的笑,把手指探到他鼻子下面,有輕微的呼吸進出吹拂在她的手指上。

方默南抿了下嘴,扭頭沖著艾蕾莎喊,“傷者內臟破裂必須馬上手術,快去準備手術室。”旁邊的醫生幫著傷者抬著他的頭和腰。

艾蕾莎急急忙忙的跑向里面,正好遇見杰瑞,兩人匆匆趕。

他們推著擔架往手術室去,方默南緊跟著用手扣住男子的手腕,將靈氣大量的注入進去,把他的整個上半身包住,靈氣分散開來,一股控住他的心臟,一股滋養其它內臟。

方默南無法松開傷者的手,杰瑞只好讓兩個護士給她做了做了簡單的消毒然后套上防菌服,病人被抬上手術臺,剝掉病人的衣服,各種儀器很快被接起,方默南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對著杰瑞說道傷者的心跳已經非常微弱了,左胸第四根第五根肋骨折斷,肝臟破裂,請快點治療。”

她的話說的非常突兀,讓正在用儀器檢查的眾位醫生一愣,不過那個主治醫師顯然是她的判斷,因為他接觸過這個小女孩兒。但他還是說道:“我們需要確切檢查一下。”

“羅伯特,放心治療吧”杰瑞說道她”

“好”羅伯特看向杰瑞,看了一下傷者身上儀器數字,可以開始動刀。

別人只當這是杰瑞的學生近距離觀摩治療,只有杰瑞方默南在盡量的挽救著傷者的生命。方默南以往陪著杰瑞在手術室,被杰瑞訓練的已經麻木了,所以看到人體內臟也沒感覺了。仔細的觀察著羅伯特的手法,還一直持續的大量輸送著靈氣,不僅護住了病人的心臟,還有他的其他內臟,整個手術結束天已經黑了。

方默南突出一口悶氣,松開傷者的手腕,撤回靈氣,就聽到旁邊的監測機器上滴滴兩聲,心跳整體慢下去好幾個點,不過還好已經沒有危險了。

在場的醫生紛紛驚訝的看著儀器,這太不可思議了。醫生和護士撤下儀器,推著病人往病房走去。

杰瑞看著手術做完,扶著方默南從另一邊走出手術室,在外間脫去防菌服,然后推門出去。

“樣,我看你臉色不對。”杰瑞擔心的問著。

‘咕咕’方默南的肚子餓的嘰里咕嚕的叫著,她尷尬的紅著臉。“沒事,就是餓得慌。”她又自嘲地笑著說看來醫生還真是個體力活。”

方默南他們從開始整整忙忙碌碌了將近一天,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艾蕾莎端著兩份盒飯站在手術室外面,顯然是等他們的。

做完急救工作,已經是六點多了,醫院的很多大夫跟杰瑞和方默南一樣,忙得連口水都沒喝上,此時都有些虛脫。

方默南接過艾蕾莎遞的盒飯顧不得禮儀,坐在走廊上吃了起來。

杰瑞打開盒飯吃了起來,還不忘詢問艾蕾莎問道情況樣?”

“送來25個,都是重癥,有她的加入沒有目前沒有一個死亡。”艾蕾莎臉色有些激動,很難想想那麼嚴重的車禍最終沒有人死亡。太好了“還有四個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剩下的都算是保住命了。”

杰瑞可能是當醫生習慣了,醫院每天都生著這種事情,臉上始終面無表情,不過沒有人死亡,他的嘴角扯了一下,顯然是高興的。

方默南嘆息一聲,默默扒著飯,就算保住命,身上的創傷卻不會消失,那是終生的,她問道會生這麼嚴重的車禍呢?”

“哦這個我打聽了一下,下雨天路滑,導致了二十多輛車追尾,其中一輛是客車。”艾蕾莎把打聽來的消息說道。

“大寶、二丫如何?”方默南問道,剛才的忙碌讓她都忘了兩個小家伙兒了。

“沒事,有保姆看著呢現在在醫院的兒童游樂園跟小孩子們玩兒的正歡呢”艾蕾莎說道。

醫院的兒童病房有個小型室內游樂園,是長期住院孩子們的天堂。

方默南看著窗戶外面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春雨。

吃完飯,方默南又在醫院待了兩個小時,看傷者情況穩定,和孩子們一起,這才被杰瑞送回家。這期間杰瑞一直跟著方默南,她從艾蕾莎嘴里了她在外面救人的全過程,咂舌不已。強強悍

杰瑞是在以后的幾天內追蹤觀察方默南處理過的那幾個傷者,那名腦外傷患者沒有留下任何后遺癥,腦部cT結果一切正常,這是西醫達不到的一個高度:而那位骨折患者,愈合的度也比其他人要快,又光片顯示他的斷骨處嚴絲合縫,很難那只是憑手感上拼接上去的。

所有的病人都脫離了危險期,方默南卻被院長給抓進了辦公室。

醫院的院長埃里克是一個滿頭銀發,帶著金絲眼鏡,灰藍色的眼眸此刻盡是嚴肅、深沉。看見方默南進來,放下手中的活計,沉聲道坐。”

方默南依言坐在辦公桌旁的椅子上,與他面對面,猜想著院長找她來的目的,不會是因為救人事件吧

埃里克雙手交叉,放在辦公桌上,咕噥兩下嘴道你可知”

方默南冷靜地道如果你是指車禍事件中,我無證行醫,貿然出手,那麼我知。”

埃里克瞥了一眼她,這種時候能果斷認,還這麼鎮定如斯,可真不常見。“既然了,那麼下不為例”

他清清嗓子,輕咳了兩下,臉色一轉道鑒于你救人的表現,挽救了病人的生命,所以不對你進行懲罰。”他頓了一下道你應該無證行醫是犯罪,如果造成嚴重的后果是要坐牢的,我希望你明白。”

“我明白。”方默南道。

“為了醫院的聲譽,我希望你繼續保持沉默。”埃里克嚴肅道。

“我。”方默南說道,規則、制度所在,她能在這里臨床實習已經是很幸運了,至于那些虛名不要也罷

“雖然我本人欣賞你的醫術,和你挺身而出的勇氣,但制度就是制度。”埃里克森說道。“好了,你走吧”“等一下,這是我孫女給你的謝禮。”他把一個盒子遞給了方默南。

方默南打開后,一看里面是自制的巧克力,兩個很笨拙的小孩兒樣子。

“替我謝謝艾米。”方默南說道。

方默南拉開房門,杰瑞和艾蕾莎就在門口等著,“沒事吧那老家伙沒為難你吧”杰瑞著急地問道,那架勢大有要是為難你,馬上要進去拼命。

“走吧到你辦公室說去。”方默南說道。

三人到了杰瑞的辦公室后,方默南把剛才的事情復述了一遍,杰瑞道還好,我還真怕他開除你呢”

“會,方大夫說也挽救病人的性命。”艾蕾莎一臉的不可思議,“不會吧”

“制度就是制度,不能因為一個人而破例。”杰瑞冷靜地說道。“這結果也算不,也虧得你上次救了老家伙的孫女艾米。”他看著方默南平靜的面龐,沒有絲毫的不滿和怨言,頻頻點頭。

“嗯”方默南點點頭。

“這是?”艾蕾莎看著方默南手中的盒子道。

“吃吧巧克力。”方默南打開,遞給艾蕾莎道艾米親手做的。”

方默南拿起來嘗了口道賣相不咋地,味道還不。”

艾米是埃里克森的孫女,因為感冒,高燒不退,差點兒沒命了。方默南出手一針就退燒了,所以這次她能全身而退已屬萬幸。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9:05 PM

第八十六章

方默南因車禍事件的風頭,戛然而止,一下子沉寂了下來。這樣也好,減少了麻煩。看著那些病人傷好后陸續出院,方默南心里很高興,更加刻苦的學醫,關乎人命之事,要加倍的細心、認真、敬畏。

但方默南成了艾蕾莎的頭號偶像,她決定也要學習中醫。

艾蕾莎始終搞不明白,為什麼方默南不借助任何的醫學設備,僅憑著摸、看就能檢查出病情。

杰瑞深有同感,學習中醫以來,總覺的身在云里霧里,云山霧罩,不知所云。

杰瑞思索好久,瞅準機會,趁著星期天,兩個磨人的小家伙兒沒有跟著。杰瑞和艾蕾莎兩個今天把方默南截到一家中餐廳,提出自己的疑問,大有你今天必須說出個所以然來。

“你們,先讓我吃飯好不?”方默南看著他們兩個如狼似虎的眼神說道。

“等一會兒再吃餓不死!”杰瑞說道:“先給我們解解惑。”

“好,不過咱先點菜。”方默南叫來服務生,點完菜。她看著杰瑞笑著問道:“老師對于疾病西醫是如何認定的。”

如此簡單的一個問題,杰瑞卻有些皺眉,為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迄今為止,西醫對于疾病似乎還沒有一個能讓人滿意的定義,以前西醫認為除物理以外的原因,其余疾病都是由病菌引起的,但很快就被推翻了。杰瑞搖搖頭,比如像糖尿病這類病癥,它是病,但你能說血糖是病菌嗎,非但不是。血糖還是人體的能量來源呢。

方默南沒學習中醫之前也如大多數人一樣看西醫,認為西醫是最好的,科學的。重生后她學習國學,老祖宗留下的傳統文化,哲學系統,學習中醫后,又經過這段時間在醫院的‘磨練’才知道,西醫是如此‘粗魯、草率、無知’。看到他們如此治病簡直如自殺般的治病方式。她想說可無奈人小根本沒有任何說服力。上次急救也是因為大多數醫生忙碌沒有人搭理她,她才敢‘亂中摸魚’。

艾蕾莎也想了想,道:“由于某些原因,導致人體正常形態和功能發生了偏離,就可以稱之為疾病了。”

方默南一聽,笑而不語,搖了搖頭。

杰瑞說道:“但這個定義也不準確。比如心跳,正常人每分鐘跳動七十次左右,這屬于正常,但運動員可能就只有四十,也屬于正常;。再比如智商,低智商是病。但高智商就是天才了。還有細菌不是所有的都對人體有害,有的是人體還需要。”他也無法定義疾病,“這個還真沒確切的定義。”

“拿個病例來說,記得前幾天我們又看到的那個病人,30左右年輕女人,右側卵巢囊腫。”方默南說道。

“這個我知道,當時湯姆醫生給她做的檢查,說這個卵巢囊腫沒有辦法。只能摘掉了。”艾蕾莎說起來有些氣憤,“當時我對她說也許中醫有辦法?可惜她不相信,還把我罵了一頓。她做了手術,這不前幾天又來了,術后才三個月另外一側也長出來了。不敢再摘除了,她還沒有孩子?”

“南南有辦法?”杰瑞問道。

“不敢保證。其實可以不用手術的。”方默南想了一下這麼解釋道:“這麼說吧!大家都知道,木頭是可以種蘑菇的。只要它是木頭。如果是鋼鐵的話,它只能生銹。木頭可以長蘑菇,但是不是所有的木頭全長蘑菇呢?木頭只有在一個特定的環境下,它才能長出一個蘑菇來。人體的某個地方長了一個東西,就像木頭上長了蘑菇,怎麼辦?只有兩種辦法,一種辦法是摘掉蘑菇。它長出來,你把它摘了,這種摘掉蘑菇的辦法是不是辦法呢?確實是辦法,但是我認為它不是根本的辦法,因為它既然是木頭,在一個環境下,它就會長蘑菇,如果這個環境不變,你摘掉這個蘑菇,這個蘑菇肯定還會再長出來,只有木頭不再是木頭的時候,蘑菇就沒有了。另外還有一種辦法,如果吃中藥的話,可以起到實際的作用。我改變了病人這個蘑菇能夠生長的環境,你如果把一個長了蘑菇的木頭放到撒哈拉沙漠里,你看它還長嗎?它肯定長了也會縮回去。不用手術,用中藥的藥性,改變了病人的體內環境,依然是用藥性的偏性糾正了人體的偏性,把病人能夠長蘑菇的環境調整過來了,那個蘑菇不就不長了,長了也會消去的。”她耐心的一句一句的說道。

杰瑞緊蹙著眉,聽她講完。“很形象,這個只能當成個個案,其他疾病呢?”

方默南喝了口水,“舉個普遍的例子,感冒發燒,西醫如何治?”

“這個簡單,發燒了,‘治療方式’就是‘退燒藥’,有炎癥,處理方式就是‘消炎’消滅炎癥,用抗生素。”艾蕾莎說道。

方默南道:“那艾米怎麼用同樣的方法,怎麼就治不好呢!”

“這……這……”艾蕾莎遲疑了,活生生地例子就擺在眼前。

方默南形象的比喻道:“西醫治療發燒的方式,就像是往燒的火紅的熱鍋里直接澆冷水。表面上起了作用,但是后患無窮。有時候,病人的體質弱,這種治療方式就可能直接致病人于死地。就像是鐵鍋被冷水激炸了一樣。多數的情況,是留下嚴重的后遺癥,這鐵鍋的使用壽命無形中就短了很多。”

杰瑞明了道:“我明白了人在感冒,或者受到病毒感染時,體內的血糖也會急劇升高,並且導致體溫上升,出現了發燒這其實也是一種戰斗是人體自身免疫系統跟外來侵襲物質之間的一場戰斗。”首席御醫t

方默南笑著點了點頭,杰瑞這人還不是一般地聰明,竟然能舉一反三了,在發燒狀態下血糖確實會升高。人體的免疫系統也比平時更加活躍強大發燒不是一種病,甚至它還有力地縮短了疾病的時間。

而現在大眾普遍存在一種誤區,把發燒當做是病,把降溫當做了是治療手段,這樣做的結果,恰恰是攻擊了人體自身的免疫系統,而幫助了疾病。

杰瑞點點頭,他在醫院里接觸過此類病人,統計過因為感冒發燒的而死亡的病人概率,只能病人自認倒霉,機體能力不強,全歸結于藥品的副作用。

方默南說道:“而在中醫看來,這不是病毒厲害,而是人體免疫系統的某個地方出現了故障,比如是肺氣虛了,又或是胃氣虛了。”她手指指自己的肺部和胃部,“才導致人‘氣力’不足,以致在跟疾病的戰斗中無法占據上風。這時候一劑藥下去,或提肺氣,或養胃氣,人體充滿了“力量”自然就能將疾病趕出體外。殺死具體的病毒,這就是治“標”它是有一個目標的,而增強和恢復人體的自身的免疫系統,就是治‘本’了,這個本,是指人體之‘本身’,可不是徹底的去掉病根,要真那樣的話,治過一次感冒之后,人體就永遠都不會再患感冒了?”

杰瑞點點頭,他是醫學世家出身,看過有很多這方面的研究報道,知道方默南並不是在瞎說。曾經席卷全球的一場流感病毒,就有力地證明了這一點,西醫的防治手段束手無策,而中醫的方法卻是立竿見影。最后,這個曾經讓人類恐慌的病毒怎麼樣子?它沒有消失,就存在于空氣中,但是它偃旗息鼓了。在人類這個地球上最偉大的生命體之前,它臣服了。因為人類自身的免疫系統,對它產生了抗體。

服務員陸續端上菜,眼見著杰瑞還想問問題,方默南打斷道:“我們先吃飯,剩下的時間隨你發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杰瑞無奈,只好食不知味的吃完這頓午飯,方默南不挑食,有時候換換口味,吃別人做的也不錯,所以她吃得蠻多的。嚇得艾蕾莎瞪大眼睛,吃那麼多,都長哪去了,她好奇的上下打量著她,一臉的艷羨,這種吃不胖體質,是個女人都羨慕。

飯后,他們移到沙發區,方默南讓服務員拿來開水,邊泡茶,邊繼續道:“西醫的基本治療原則基本上就是以‘消除癥狀’為目標。比如:像剛才說道的發燒就是退燒,消炎。咳嗽了?當然就是“止咳”藥制止咳嗽!身體疼痛?當然要服用“止痛藥”制止疼痛。如果您血壓高了?當然要服用“降壓藥”。血糖高了?降糖藥。”

艾蕾莎理所當然地點頭,“我們都是這麼做的,不對嗎?”

方默南道:“從這里毫無疑問地可以看出,你們認為疾病當然是敵人,一旦‘得病’之后,人們的習慣就是要‘治病’消除疾病。視疾病為異已和仇人,必欲除之而后快。但中醫認為:疾病首先是‘信使’,提醒您身體,心理和生活方式出現的問題。其次:疾病和身體的異常行為,很可能本身就是身體自我療愈的一種手段和表現形式。”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9:06 PM

第八十七章

杰瑞頗為感慨地說道:“看來在基本醫學價值觀念上,中、西醫是完全對立的態度。我們眼里的人體,是一個常常犯低級錯誤的,愚蠢無知的‘孩子’,需要‘明智和手段高超’的醫生們來幫助和解決身體的種種錯誤行為,用各種藥物和醫療手段來幫助弱智的人體‘恢復正常’。”他很想反駁方默南的話,但事實擺在眼前他無從可辨。

方默南點頭,要改變一個人幾十年固有的思維觀念很難,杰瑞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說出這些話,真不容易。

她好笑的接著道:“按照西醫的這種思路走下去,就會出現非常荒誕的行為;比如西醫就常常用‘切除器官’的方式來‘防止疾病’,比如用切除闌尾來防治闌尾炎;用切除子宮來防治子宮癌;用切除來防治乳癌。這在我看來簡直就是自殺式的手段,非常不可思議。而公然向大自然生命智慧挑戰的瘋狂舉動,卻是西醫的‘基本常識和基本治療手段’,人們居然很‘接受’。”

雖然古代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現在的人嗤之以鼻,從某種意義上不能說錯,更何況身體里的器官了。

中醫有一些“不治之病”,醫生看后會拒絕接手治療。西醫喜歡裝上帝的樣子,什麼病都要治,其實根本治不好,但是無論是否治好了,錢都是要賺到手的;而且越是絕癥,越是不治之癥,反而越是西醫的盛宴和發財的機會;相比起來,中醫的‘不治’看起來不慈悲,恐怕反而是最慈悲的。因為反正人是救不了啦。中醫是家不破人亡,西醫弄的是家破人亡,讓病家人財兩空。這是中醫者‘講良心’的表現;而現在的西方醫療體系,常常干的就是明明治不好,卻依然裝出‘搶救生命’的樣子,讓很多家庭‘人財兩空’的絕門手段。用因果來說,這種醫生們將來的果報會很悲慘的。

這些治療以后發生的疾病,西醫簡單地歸因為“並發癥”。讓病人自認倒霉,其實這些疾病並不是因為疾病本身引起的,有時是因為西醫治療方式引起的,是西醫的藥物制造出來的新疾病。如果病人聰明一點,據此要求西醫賠償的話,西醫體系會很快破產的。

方默南道:“據有關資料記載:‘1976年,哥倫比亞的堡高塔市的醫生罷工52天。當地死亡率下降了35,被稱為‘不尋常的副作用’。同年在美國洛杉磯,當醫生對醫療事故保險漲價不滿而罷工示威時,全市病人死亡率下降了18。加州大學的醫政科教授米爾羅密默醫生調查市內17家醫院后所作的報告顯示:在罷工期間,每一家醫院平均減少了60的手術。’”

杰瑞自嘲地說道:“醫生罷工,死亡率降低——現代醫學的黑色幽默。是偶然,還是必然?其實,早在20世紀70年代,世界衛生組織就指出:全球死亡患者中有1/3不是死于疾病,而是死于不合理用藥;由于用藥不當而引起的藥源性疾病,導致死亡的人數已經10倍于傳染性疾病奪去的生命。”

艾蕾莎緊皺著眉頭道:“醫療保健費用相對任何一個國家的人們的收入而言都太高,尤其是那些長期患病的人們更是如此,患重病會把人的積蓄花費一空。並會使多數家庭的生活水平下降。在美國有資料說明,每年有一半的破產情況是由于支付醫療費造成的。這確實是個難題。”

這個問題是全世界的難題,不是朝夕之間可以解決的,方默南轉移話題又道:“現在環保意識越來越重,已經認識到地球生態是一個和諧的整體。已經認識到生物多樣性的重要,認為‘保持自然’是最好的手段。不贊成隨意砍伐森林對吧!”

杰瑞點點頭,艾蕾莎說道:“對。現在環保意識是在加強。“

方默南歪著腦袋反問道:“可為什麼醫生卻喜歡隨意砍伐人體部件呢?難道人體就不是一個整體嗎?它不存在多樣性嗎?在人體上,人為區分‘重要器官’和‘不重要器官’,是一種愚蠢和落后的醫療思想;人體的器官不但不能輕易切除,甚至是不能‘代替工作’的;一旦用心臟搭橋技術,甚至換用心臟后;以及用腎臟透析來‘代替腎臟工作’后,這種‘高科技醫療技術’帶來的后果,可能人的生命還在維持,但基本上是廢物一個了,談不上什麼生命的質量。從做了這些手術的日子開始,人就變成了機器的附屬品,必須終生依賴機器來‘生活’。這難道還談得上什麼‘人的尊嚴和價值’以及什麼‘生命的品質’嗎?”

方默南喝了口茶幸好是自己的茶葉,味道差些,不過還能喝,放下杯子,接著道:“中醫是從哲學出發點,就是認為人體是偉大的,每一部分都是完美的。人體如果出現了問題,不是人體的錯誤和愚昧,而是我們自己的愚昧,是我們犯了嚴重的錯誤,需要改正。這是身體對我們無言的提醒。

同時很可能人體的一些疾病,就是身體自我療愈的手段。醫生們所能做的事情,就是了解這些疾病背后的原因,並解決這些原因,幫助人體來解決問題。”

杰瑞也喝了口茶,“真香,不像我喝過的苦澀。”他抬頭看向方默南問道:“什麼茶?”

“我從家鄉帶來的,待會兒給你點兒。”方默南說道。

“等等,也給托馬斯拿點兒,你知道他現在不喝咖啡,只好找了替代品茶嘍!”杰瑞想起來道。

方默南點點頭。

杰瑞又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道:“南南說了這麼多例子,如果用中醫理論的話,要怎麼表述”他他問到。是很想知道這個,中醫看起來很玄,沒法用具體的語言和科學來表述。

方默南笑了笑,道:“這個用中醫來說叫做,衛強營弱,!”

杰瑞皺著眉頭,有些不太理解“這屬于是中醫上的專業名詞。”

“營和衛,是中醫對人體兩大系統的概述。早在中醫的經典著作中《黃帝內經》就有介紹。營,是指營養代謝系統:衛,就是防衛免疫系統。”方默南又解釋了兩句,道:“衛屬陽,營屬陰,兩大系統相互協調、互相作用。讓人體處于一種動態的穩定狀態之中。但陰從陽,當防衛免疫系統發動的時候。營養代謝系統就會源源不斷制造能量,幫助防衛系統的抵御外敵。”

杰瑞極度詫異,挑著眉毛,代謝系統和免疫系統,在他看來,那都是西醫的發現。沒想到中醫早就幾千年之前就不但認識到了這兩大系統,而且對于營和衛之間的協作機制,還有深刻的研究。

“主宰營衛的,謂之,神;而推動營衛工作的,謂之,氣。當營衛不和、或者王強營弱的時候,就要從這幾個方面去尋找原因了。”方默南說道。

杰瑞聽了不住的點頭。今天對他來說的收獲太大了,一時間他直感覺大腦不夠用,但也感覺大腦很饑渴,拼命想吸收東西。

最后,杰瑞最后感慨的來了一句。道:“人體真是奇妙!”他本來想說中醫真是神奇。

方默南點頭道:“你說的沒錯,人是這個地球上。最偉大的生命體;而人體,就是這個地球上最完美的一件事物。”

艾蕾莎聽的糊里糊涂。不過這句話她聽懂了,道:“這話怎麼講的。”

方默南笑了笑,看來今天這倆人還問上癮了,事事都要問個究竟,還好今天小姨放假,在家里看孩子。方默南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就用你能理解的話,簡單講一下吧!

艾蕾莎急忙點頭,剛才聽的她有些地方云山霧罩的,趕緊道:“這樣最好,方大夫請講!”

“地球上出現了最早的生命,都是是單細胞結構的,雖然只有一個細胞,但也能完成營養、呼吸、排泄、運動、繁殖,它是一個獨立的生命體,對不對”方默南問到。

艾蕾莎直點頭,這是科學界的共識,毫無疑問。

“如此經過漫長的歲月進化,地球上出現了新的生命,它不再是單細胞生物,而是雙細胞。”

方默南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坐下又道:“你有沒有想過,能夠讓具有完整功能的兩個獨立生命體融為一個,彼此之間不再排斥,不再異議,而是分工分化、互相協作,這需要一種何等強大的力量才能辦到。這是生命經歷了漫長的歲月,才辦到的一件事情。”

杰瑞和艾蕾莎著實陷入沉思,單細胞生物向多細胞生物的邁進是這個地球上最偉大的一個事情。

“兩個細胞在一起,或許只需要分工,但當三個以上的細胞聚在一起的時候,如何讓這些細胞彼此能夠知道自己是一體的,又能各自分化、分工,就需要更高一級的東西出現于是大腦出現了,脊柱骨骼也應運而生生命體開始分化出許許多多功能不同的器官、軀體,地球上出現了種類繁多的生物。”

“如此又過去多少年,期間地球不管經歷了多少次殘酷的事情,生命都沒有被消滅非但沒有被消滅,還集天地之造化蘊育出了人類這個迄今為止最偉大最完美的生命體。”方默南看著他們連個,問道:“對此,你們有什麼想法”

杰瑞他們兩個沉默了,如此簡單的一個事實,現在讓她這麼一講,卻讓自己有很多的思考,很多的想法,但一時之間,卻無法說得出來。

“早在人類出現之前,病毒就存在于地球上幾十億年了人類這今后來者在跟病毒這個‘土著’,的戰爭中,沒有失敗,反而是取得了勝利,所依靠的就是人體的這套營衛系統,為了戰勝病毒人類甚至還在自身的基因中,融入了原本屬于病毒的基因,用來改進和完善自身的防御系統。”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9:07 PM

第八十八章

杰瑞聽到這里終于明白了她為什麼要說人體是地球上最完美的生命體,這是物競天擇自然的最終選擇。

“就算擁有最聰明的智慧、動用最先進的工具,人管理一個上千人口的國王,也照樣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而人體擁有多到無法計算的細胞,卻在這套系統的調度之下,做到了各司其職,運轉不休,還實現著進一步的完善和簡化。這是人類目前窮盡一切智慧和力量,也無法辦到的一件事,由此你就能知道,人體這臺機器是多麼地完美,又是何等偉大,何等精密,這是生命經過了漫長數十億年的沉澱,而打磨出的一件作品!”

杰瑞又狠狠地灌了一口水,他需要冷靜一下,坐在那里沉思。他喃喃自語道:“是啊!現在現代醫學才僅僅只有幾百年的歷史,發明的新藥只有幾年,幾十年的歷史;憑什麼認為它們比人類進化了幾十億年的天然應對方式更先進?這是不是太狂妄了?”

“人類最偉大、最引以為傲的事情,卻不是擁有這麼一具完美的身體!”方默南說道,“但是還有比這個更偉大的事。”

艾蕾莎詫異的問道:“什麼?”她很不解,“窮盡人類智慧都無法復制的事物,難道還不是最偉大的嗎”

“再完美的系統,也會有缺憾和不足,人類最偉大之處,就是能夠正視到自身的這一缺陷,于是發明了醫學!”方默南說道。

杰瑞恍然大悟,太有道理了,正因為由于醫學的出現,才保證了人類的繁衍生息。朝著更加文明的方向行進。

“我們都是醫生,我今天說的這些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如果醫學不能幫忙的話,請不要傷害人的,本——身體。”方默南接著問道,“如果您頭疼了怎麼治?”

艾蕾莎道:“當然去醫院找醫生。”

方默南道:“那麼接下來醫生會怎樣幫你‘認真看病’呢?基本上,首先就是全面檢查身體,驗血。驗大小便等。看看是否有器質性病變,各項指標是否正常。如果一切都正常,他就說‘沒什麼大問題”只需要開些止痛藥就行了。這種藥有很多種,看你的支付能力如何,有錢就買‘高級’一點的,讓你回家去‘按時服用’。服用后果然頭不痛了。”艾蕾莎點點頭。她接著道:“于是,你很高興,覺得問題得到了解決;以后凡是頭痛起來,你就按時服藥來‘治療’。只是慢慢你發現,原來一顆藥就起作用了,現在需要兩個。甚至三個……實際上,醫生給你的藥物基本上治不好你的病,只是緩解了你的癥狀而已;但你也沒有多想。

過了一段時間,你開始失眠,精神不振,食欲下降等等;又去找醫生。醫生說,你得了‘新的病”當然。他會開給你新的‘安眠藥’。于是你的藥箱里,現在有兩種藥物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你發現自己的心臟有問題。趕快找醫生治療,‘發現’你又得了‘心血管疾病’。這個病會成為你身體和財務的最大負擔,會一步步地讓你花掉自己一生的積蓄。而不斷花錢‘治療’的結果。只會導致病情越來越嚴重;最后,你終于‘中風’了。在病床上呆呆的度過自己慘淡的一生。你會想:自己怎麼這麼倒霉!”

艾蕾莎張大嘴巴,看著方默南道:“這太誇張了吧!”

方默南看著杰瑞。“誇張嗎!”

杰瑞苦笑道:“有過這樣的病例,和南南說得差不多。”他在醫院工作了這麼多年當然不是艾蕾莎那種初出茅廬菜鳥所見到形形色色的病人。

方默南淡淡地說道:“實際上,所有這一切,就是當初一個簡單的‘頭疼病’引起的。你不是‘病死的”而是‘笨死’的。你死了,還要把一生的積蓄心甘情願地送給殺死你的敵人,夠不夠笨?”

艾蕾莎想了想,“好像真像你說的那樣。”

方默南倒了杯茶,喝了口又道:“在比如:查出你有高血壓,就馬上要你‘服用降壓藥’。這同上面案例說的使用‘止痛藥’來‘治療頭痛’一樣,只是掩蓋癥狀,但根本無任何治療效果,反而對身體很有害,相當于慢性自殺的‘治療方式”將導致心臟的疾病。可是很多病人居然覺得這‘很合理”還非常感謝醫療體系發明出來這麼多的降壓藥來‘救你’。大家為什麼不想想:你的身體發出‘高血壓’的信號是為什麼?哪里出了問題?你去處理這個問題沒有?

實際上,高血壓病人很少死于‘高血壓”他們往往死于心肌梗死,腦中風和腎臟病,以及身體全面衰弱帶來的問題。醫生說:這是高血壓的必然並發癥。其實根本不是,而是因為他們吃的降壓藥嚴重傷害心臟和腎臟,造成血管變脆,變薄,當然最后就會破裂了這就是中風。不過,醫生們很善于‘倒因為果’地來愚弄病人;他們說,你有高血壓,因此容易造成血管破裂,會容易中風等等。因此你必須吃我的降壓藥,減輕血管壓力,以免血管破裂中風。假如他說的是對的,為什麼最終還是中風了?起碼證明你的治療是無效的。不過,醫生又會詭辯:如果不是吃了我的降壓藥,你早就中風了。因此你還是要感謝我,起碼我延長了你的中風時間。很多病人就在這種超級忽悠下甘心情願地掏錢,死而不悟。其實他只要想想:自己在吃藥前身體感覺好些,還是吃藥后身體狀態每況愈下的?”

方默南搖搖頭接著問道:“艾蕾莎還記得降壓藥的說明書都寫的什麼嗎?”

艾蕾莎仔細想了想道:“降壓藥上說明寫的‘注意事項”幾乎所有的降壓藥都表明‘腎臟功能不全者忌用’。”

方默南道:“這實際上就是很明確的告訴你:我這藥是傷害腎臟的。用傷害身體內臟器官的方式來‘治病’?簡直就是奇談。中醫很重視五臟的良好運作,從來不會認為用傷害身體內臟重要器官來治療疾病是一種可能的手段。

中醫都知道:腎臟在身體中是負責解毒的。因此,如果服用的藥物傷害腎臟,就是讓您的身體處于長期的毒性環境之下。因此身體將逐步喪失活力,各種器官會逐步產生‘退行性病變”最后造成各種各樣的身體疾病。當然,最直接最明顯的就是腎臟病。很多長期服藥的高血壓患者,最后往往必須靠‘腎透析’來維持生命,還特別感謝‘現代醫療的先進技術’給了他們生存的機會;卻愚蠢到不知此病就是醫生帶給你的禮物。

降壓藥的‘治療原理’是什麼呢?懂一些醫療知識的人都知道,所謂的降壓藥,其實就是擴張血管藥。有效嗎?表面有效。相當于水管里因為污物很多,堵起來了,導致水壓過高;您處理的辦法不是去清理污物,而是用高科技手段‘擴張水管”表面上有用,似乎通了。但是由于根本沒有解決污物的堆積和來源問題,過一斷時間,污物再度積累多了又堵上了,您必須再度‘擴張水管’。這樣多搞幾次,這個水管會怎麼樣?肯定是越來越薄,越來越脆弱。因此最終有一天,水管某個地方就必然會破裂了,恭喜你——中風了。

降壓藥物就是用一樣的原理和手段去對對付血管的,因此,必然導致人體血管變薄變脆。有一天,某個地方的血管就必然破裂。由于人體血管壓力比較大的地方就是心臟,血管比較薄且密集的地方就是大腦,因此往往就是這兩個地方出問題。這就是所謂的高血壓並發癥心肌梗死和大腦中風。”

房間內一陣靜默,杰瑞和艾蕾莎低頭沉思。

方默南想了片刻又道:“醫院怎樣治療癌癥?”

艾蕾莎現在怕回答方默南的問題,因為那會顯得她很愚蠢,所以她看向杰瑞。

杰瑞道:“先是手術切除病變部位,后來不用手術了,化療。”

方默南說道:“就說化療,,不但殺死癌細胞,也殺死了正常的細胞。所以化療是一種‘玉石俱焚‘的治療方法(仔細看一下‘化療的毒副作用‘)即可完全明白,化療依然無法根治腫瘤。”

杰瑞點頭,方默南道:“本來能吃能睡,生命力良好的‘病人”采用了醫生的‘治療方式’后,胃氣馬上下降,不思茶飯。接下來內臟器官功能下降和衰弱,很快導致生命衰竭。這哪里是治病,完全就是殺人合法殺人!

我來總結一下,醫生給癌癥起了許多奇奇怪怪的名稱,治療時他們基本上只會程咬金的三板斧:一:傳統冷兵刀割,用手術刀來切除癌變組織。

二:化學武器化療。用化學藥物來殺滅癌變組織。”

第三板斧是后世加入的放療,放療就是放射治療,指用X、Y射線消除病灶.放射治療作為治療惡性腫瘤的一個重要手段,對于許多癌癥可以產生較好效果。但是放療會產生放射性皮炎、放射性食管炎以及食欲下降、惡心、嘔吐、腹痛、腹瀉或便秘等諸多毒副反應。

杰瑞和艾蕾莎點點頭,目前醫學界治療癌癥基本操作方法。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9:09 PM

第八十九章

方默南諷刺道:“如果癌癥治療不成功,把病人治死了生就說這是‘不治之癥,;如果病人的命大,居然沒有被害死,挺過兩關了,檢查發現‘治療,后癌腫塊變小或者暫時‘消失,了,他們就宣傳‘治療很成功,。至于后來原地又長出來了,他們說這是‘復發,;別的地方長出來了,他們說這是‘轉移,。反正,就是不承認自己沒本事治療,怎樣都是‘成功,的。一旦出現不良,都是病人的運氣不好,與他們無關。至于癌癥為什麼會‘復發,,為什麼會‘轉移,,他們不知道,也不關心。但是他們會勤奮地一次次去‘戰斗,,順便收獲一大筆的‘治療費,。癌癥治療,常常讓病人家產蕩盡,人財兩空。簡單一點說,醫生就是善于把簡單的事情變復雜,把小事變成大事,這樣才好大筆的收錢;最終送掉你的命,你還要感謝醫院‘無微不至的關懷和護理,。”

杰瑞和艾蕾莎點頭,醫生還真是這樣說的。

方默南給杰瑞倒了杯茶,接著道:“形象的比喻一下,只要能夠抓住屋里的老鼠,是不是把家全體搗爛了都不在乎如癌癥的治療方式。他們把由此引起的種種復雜問題歸因于‘並發癥,拒絕承擔后果,這也是目前醫學界的思維模式。在這種傻乎的一根筋模式下,醫生研究出來的很多藥物,每一種在‘有效治療,某種病的同時,往往對其他健康的器官造成更嚴重的損害·因此醫生往往並不是‘治病,,而是‘致病,。現在有一個詞語,叫做‘醫源性疾病,‘藥源性疾病,,就是因為治療或是吃藥而引起的疾病。這是醫生對人類犯下的嚴重罪行,相對于醫生的‘勞苦功高,ˇ-治好了的一部分人來說,西醫同時制造了更多的問題,造成了更多的疾病。很多人如果根本不去醫院‘看病,的話,要比他們常常去‘看病檢查,,身體會健康長壽得多。”

房間里陷入長時間的沉默·杰瑞在思索著,兜來轉去,最后卻又回到了原點,西醫的頭號大敵,不再是病菌病毒了,而是如何在跟人體頑固的營衛體系做斗爭,而是自身研制的各種藥品和治療方式的問題。

杰瑞以前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今天聽了方默南的一席話,讓他有了一種提綱挈領的頓悟。

杰瑞一動不動還在低頭沉思,今天她的話·讓他受益匪淺,他終于知道了中、西醫的根本區別在哪里了,西醫治的病,而中醫治的是人,兩者的治療對象,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物,甚至是南轅北轍。

同時,杰瑞還明白了一個更為重要的道理,人的身體,存在著不同層次的優先等級·而最高的等級,就是為了讓人類能夠在物競天擇的法則中獲勝。

只有營衛調和,保持著一種動態的穩定·才是長久之道。而中醫的治療就像是一種糾偏機制,在出現問題的時候它會促使失衡的一切又重新回到正軌上來。

艾蕾莎的一句話把方默南噎了個半死,“照你這麼說,我們不去看醫生,那以后生病的了怎麼辦?再有你說中醫能治療,可我們這里哪有那麼多中醫。病人可不都是相信中醫的,你在醫院見到的比比皆是。”

方默南被噎的半天沒有回話,“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即使在國內中醫也被西醫擠得無立足之地·成了西醫的陪襯·而中醫院西化問題嚴重,中醫院遭遇尷尬。中醫院基本上全是中醫、西醫相結合的醫院·從看病診斷、處方用藥、住院治療到療效檢驗,都是以西醫為主。能用三個手指頭看病的中醫大夫越來越少了·讓人感到無奈又悲哀,而真正的民間大家也在動亂中被當成封建迷信給禍害的不輕。

杰瑞眼神熠熠,緊盯著她。她最后取巧道:“那你們就好好研習中醫,這樣生病了就不怕了。”

杰瑞笑了,“南南,你到討巧,醫學無邊,哪有那麼容易。”

方默南接著打趣道:“另外就是爭取自己不生病,鍛煉身體,強身健體,提高免疫力。”超高的醫療費用讓后世許多人病不起,一場大病下來,輕者傾家蕩產,重者負債累累,還未必能治好。

只能祈禱自己不生病,有啥別有病,沒啥別沒錢。

杰瑞笑道:“呵呵······也就這個鍛煉身體到可以實施,不過得持之以恒才行。現在的人很少有這毅力了。”

天已經黑透了,方默南可不想繼續聊了,“杰瑞老師,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在這里這麼長時間,餐館老板也不來趕我們,真奇怪。”

“當然不來趕你了,你治好了他的燒傷。請你都來不及。”杰瑞笑著說道。這家餐館的老板,因做菜時不慎燒傷住院。因為是華人,相信中醫治療,杰瑞用方默南的的中藥治好的他的燒傷,疤痕很輕很淡,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為此老板很感謝杰瑞,但他有些不好意思,受之有愧。

“原來如此,天不早了,該回家了吧方默南站起來伸伸懶腰道。

“好!我送你們回家。”杰瑞說道:“這里離你家不近。

他們一行人這才從包廂出來,往外走,初夏的風暖洋洋的,夏風用最溫柔的聲音帶給大家最柔和的風,帶來了清爽怡人的感受。

艾蕾莎因為不順路,打了聲招呼先行離開,杰瑞開車把方默南送了家,方默南招手再見后,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屋里傳來震天的哭聲。

方默南趕緊拿鑰匙打開門,小姨一見她進來,“謝天謝地,你總算回來了。”大寶、二丫搖搖擺擺的走過來,快一歲的兩個小人兒已經會走路了,不過還是不太穩當。最后兩步路,撲到方默南的腿上,一個人抓著一條腿。兩個人的臉上還掛著淚珠,抽抽嗒嗒地好不委屈。

小姨看他們兩個見了方默南的熱乎勁兒酸溜溜地說道:“真是的,好像我是后媽似的。”

方默南拖著兩個小家伙,坐到沙發上,好笑道:“怎麼了?這是。”“吃了嗎?”

一聽她提起這個他們娘三兒向炸了毛的貓兒似的,“你還說這個,你不是答應我們中午回來做好吃的嗎?”

方默南猛拍著額頭,“糟糕我忘了,被杰瑞老師和艾蕾莎纏著忘了。”“那你們吃……”

小姨挑眉道:“你說呢了?”她又垂頭喪氣,很是沮喪,“我做的飯就那麼難吃嗎?他們寧可餓著,是一口也沒吃。這倆小家伙的嘴被你喂叼了。”

“呵呵······”方默南不發表任何意見,好吃不好吃她自己心里清楚。“我馬上去做飯。”她逃也似的進了廚房。

“好了,你姐姐回來了咱先去洗個澡,看你們哭的像個小花貓似的。”小姨蹲在兩個小家伙兒面前,耐心地說道。

大寶、二丫兩個見他們想著的人回來了,跟著媽媽進去洗澡。方默南正好插上廚房的門,時間不夠,閃進空間做了一頓晚飯。

都是些好消化的,晚上不敢‘大魚大肉,的。洗完澡出來后,看見桌上擺著的雞湯面片湯和早餐剩下的小籠包子。大寶、二丫,自動坐到他們的專屬位置,手里拿著勺子慢慢的吃起來。

小姨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這幸好有你,看著這倆孩子。要不我真帶不好這兩個活土匪,跟打仗似的。你真不知道看他們兩個一天比寫兩篇論文都累。”她是真心的感謝,只有方默南能制得住這倆人,他們聽話時,像個天使一樣可愛;磨人的時候,像惡魔似的。

吃完飯,方默南又帶著大寶、二丫玩兒了一個多小時,消化一下。兩個人玩了一天,很快就累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小姨探著腦袋進來小聲地問道:“睡著了。”

方默南正在收拾玩具,聽到她的話扭過身子,“睡得很香。”

小姨輕輕地走進來親親兩個小家伙兒的小臉蛋。“早點睡,還是讓保姆們來吧!一個人帶他們兩個實在太累了。”

“呵呵······誰讓你逞能,說是親自體驗,這會兒子知道小家伙兒們精力有多麼的充沛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小姨連不跌的點頭。“你也早點睡吧!”她打了哈氣,看了眼並排躺著的兩個寶貝,走了出去。

方默南插上房門,帶著孩子們一下閃進空間。

日子平滑如流水,原來那個卵巢囊腫的女人,最終接受了艾蕾莎和杰瑞的建議,用中醫試試,不試也不行,她還想生孩子,她抱著懷疑的態度來見方默南。

杰瑞的辦公室里,方默南坐在單人沙發上,看著杰瑞他們。

她斜睨著看著方默南,鞋子一下一下地,打著地面,態度傲慢地又看向他道:“杰瑞你確定你不是開玩笑!就她能治好我。”“她五歲、六歲······?”她諷刺道,方默南的身高在人高馬大的外國人面前確實矮了些。

“agnes愛葛妮絲,相信我。”杰瑞看著她說道,“現在只能在方大夫這里試試了。”

方默南坐在那里,冷眼看著她,“既然不相信我,正好!我先走了。”她站起來,看向杰瑞說道。

“愛葛妮絲······如果你想保住你另一個卵巢最好讓她看看。”杰瑞無奈只好使出殺手锏。

愛葛妮絲一聽,剛才還氣焰囂張、一臉的質疑,這會兒到冷靜下來,“杰瑞,你是認真的。”瞟了一眼重新坐下的方默南,冷靜、從容,沒有任何諂媚的舉動,只當她是一個普通患者。

“是的,她是你最后的機會,相信我。”杰瑞嚴肅認真地點頭說道。

方默南看著杰瑞如此說,挑眉,‘認識的‘,杰瑞無奈的聳聳肩,使了個眼色,‘認識‘。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9:16 PM

第九十章

方默南仔細的觀察了愛葛妮絲一會兒,緩緩的說出她的各項比病歷還詳細的病歷,例如她什麼時候嚴重腹痛腹脹、呼吸困難、食欲降低、惡心及發熱等。較大的囊腫會對膀胱附近造成壓迫,引起尿頻和排尿困難。尤其當這些癥狀比較嚴重、出血頻繁。

“你告訴她我的病歷。”愛葛妮絲睜大眼睛,不滿地瞪著杰瑞。

“愛葛妮絲,你應該相信我的職業操守。”杰瑞嚴肅而正色的的說道,“你的病歷中沒有詳細到月份開始的癥狀,有的甚至你自己的也弄不清。”他轉頭看向方默南,“這些都你‘望’出來的。”

方默南微笑的點點頭。

愛葛妮絲這時明白過來,有些不情不願的坐了下來,嘴上像是施舍一樣,“那就給你個機會。”

方默南也不跟她計較,計較無用,氣得是自己。“把手伸過來。”愛葛妮絲聽話的把手伸過來,她用三根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微閉著眼睛,大約兩分鐘后,方默南放開她的手。“把另一只手伸過來。”又過了一會兒,方默南送開她的手,看向杰瑞道:“你來試試,感受一下她的脈象。”

“好的。”杰瑞搬了張椅子,坐下,給愛葛妮絲把脈。她傻傻的看著兩人,一頭霧水,到底怎麼回事。

杰瑞放下愛葛妮絲的手,“她現在有胃脘滿悶、心慌、氣短、納差,浮腫、嘔惡、筋惕肉、腹圍增粗、月經紊亂,排尿困難,便急或大便不暢、下腹或窩部充脹,有下墜感等現象。”他是腦神經外科的權威,只靠把脈,也能說出她的癥狀七七八八。

方默南點點頭,“中醫說痰瘀凝結,憂思傷;虛生痰,痰飲停聚而阻滯氣機。引起氣滯血瘀、痰飲與血瘀結成塊。痰瘀久積也可導致癌癥,氣血凝滯。她的臟腑虛弱,氣血勞損,七情太過,風冷寒濕內侵。血瘀阻滯,致腎陽不振,寒凝氣滯,陰液散布失司,痰飲夾瘀,或痰飲夾氣滯內留,或痹而著,陽氣日衰,陰凝不化。日益增大。”

“等等,你們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愛葛妮絲語帶不滿地說道。

“簡單的說,就是由于你的生活不規律,導致你的內分泌失調,五臟虛弱,食欲不振。才會發病的。”方默南說道:“你是從事什麼職業,這麼大的壓力。”

愛葛妮絲現在聽明白了,也對他們兩個有了些許信心。“我在電視臺,做幕后策劃的。”

“難怪,為了追求高收視率,壓力是挺大的,生活就更沒有規律可言。”方默南點頭道。

愛葛妮絲想想自己的生活整日急匆匆地,“還真是,沒日沒夜的。”

“我給你開的藥方,遵循治病求本的原則,以疏肝理氣。扶正因本,活血化瘀,軟堅散結,清熱解毒為治療思路。由于氣血是肌體的物質基礎,而臟腑為氣血生化之源,分管氣血的生成、統攝和運行。通過活躍肝脾之臟腑,可以達到調節氣血平衡、全面調理內分泌系統進而治愈卵巢囊腫之疾的目的。”方默南打開醫藥箱,拿起毛筆,在紙上寫著。寫好后,她吹了一下。“估計兩幅藥下來,就該有好轉。”她把藥方遞給愛葛妮絲。

“治療的目的,主要是從改善自身的體質開始,從源頭上餓死變異細胞。多吃堿性食品,改善自身的酸性體質,同時補充人體必須的有機營養物質,這樣才能在餓死變異細胞的同時,恢復自身的免疫力。”方默南又寫了一張方子,“這個是藥膳,改善體質的。山藥核桃仁燉母雞湯”

愛葛妮絲拿著藥方,看著上面的方塊字,頭大地看著她。“這你是不是故意為難我,這方塊字,你給我有用嗎?”

方默南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上面的是中藥……”看著她一臉的迷茫,“只好去唐人街了,那里想必有藥店。”

他們三人開車往費城的唐人街駛去。

方默南他們下車站在街口,巨大的中式的城牌樓,上面寫有“費城華埠”,該牌樓很有華夏特色,如果不說是美國費城,她還以為回到國內了。

費城“唐人街”是美國第四大城市的“唐人街”,費城的唐人街就位于市區的7街、8街和9街之間,離獨立宮很近,已有135年歷史,它地處費城的中心地段,街道上開設了各類店鋪、超市、雜貨店、餐館和公司,是大費城地區華人華僑的主要聚集地。據有關資料統計顯示,費城的唐人街及其周邊地區,總共居住著大約15萬左右來自兩岸三地、東南亞和世界各地的華人華僑。尤其是最近幾年,來自華夏大陸的新移民大量增加,進一步促使了大費城地區華人華僑人口數目的不斷增長。

看慣了費城的摩天大樓和那些灰蒙蒙的建筑,一下子來到色彩斑斕的唐人街,總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洋溢在心頭。看到街上人來人往有著同樣膚色的中國人、亞洲人,心頓時會變得暖和起來。放眼四周,書店、餐館、超市、寺廟……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地熟悉和溫馨,在異國他鄉擁有自己的地盤,讓漂流的游子有家的感覺,大概也只有華夏人能做到了!

方默南他們邊走邊找藥店,幾乎無一例外的是:一說起唐人街就會令人想起老一代華夏人受盡磨難,艱辛創業的悲壯場面。由于歷史的原因,唐人街成了“骯臟”,“犯罪”的代名詞。而如今,街道沒有加寬,樓房也沒有增高。但它卻變了,這種變化體現在人們的心中,無論是華夏人還是外國人。

唐人街也叫華府,費城的唐人街不是很大,卻干干凈凈,高大的牌樓既威風又溫馨。

“一把大勺打天下”老唐人創業的寫照。中華美食享譽全球,唐人街是吃中餐好地方,只要你想吃。

基于龐大的華人群體,海外的中藥店並不罕見,很快他們便找到一家藥店,店的招牌上除了有英文藥店名,還有用寫著繁體書寫的一個大大的‘藥’字,一下子拉近了與華人的距離,而古色古香的方塊字也吸引了不少當地人駐足觀望。走進去,就能聞見撲鼻的藥香。店面內,靠墻的高櫃臺陳列著兩三百種中草藥。還是使用國內常用的百子櫃,不同的是格子上貼有漢子、英文的藥名,一切一目了然。符合西方人“直觀”的性格特點。在接待臺的墻上,則掛著大幅的人體穴位圖,同樣用中、英雙語標注。此外,還有大幅的中國字畫,營造出濃濃的傳統文化氛圍。

店里很冷清,店里有坐堂大夫的位置,卻沒看見坐堂大夫,整間店內就一個站在櫃臺里的少女。

方默南他們一起走到櫃臺面前,杰瑞把藥方交給抓藥的少女,這少女十歲年紀,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兩頰暈紅,周身透著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與沉穩的藥店內,注入一絲活力。

她看到藥方,忍不住叫了聲,“好字。”抬眼看了眼前的白人,正楷寫的這麼好,真叫她一個華人無地自容。字體美觀大方,一點一滴,一撇一捺,從頭至尾,有始有終,方方正正,賞心悅目,又優雅大方。和眼前的白人給人的感覺好像有點兒不像,眼前的人看著慈眉善目的,邊好奇的問道:“請問,是你寫的嗎?”

“不是,她寫的。”杰瑞指了指方默南。

“啊!”少女驚叫道,“這不可能吧!看這功力,怎麼也得十幾年吧!”字體寫的工整,有棱有角,工整舒展,有棱有角,從上到下,從左到右,踏踏實實,從而也支撐的穩穩當當。很難想象出自一個小女孩兒之手,而且藥方寫的如此工整,不似平常她接觸到的鬼畫符。

方默南含笑而立,她倒是有眼力介,看樣子應該不只是個抓藥的伙計而已。

她見小女孩兒沒有答話,不好意思的訕笑了一下,低頭查看藥方,緊皺著眉頭,好半天,她道:“這藥方,我可以請別人看看嘛?”

杰瑞眼神飄向方默南,意思是你做主。方默南微笑點頭,“好。”

少女拿著藥方,閃進側門,只聽見‘咚咚’的上樓聲。

愛葛妮絲詫異地看著離開的少女,“她就這麼拿著藥方走了,有什麼不對嗎?”側著頭,充滿懷疑地眼神看著方默南。

沒等方默南回話,一個中等身高,胖乎乎的老人來到他們面前,眼神放光,急切地問道:“藥方是誰寫的。”

“怎麼藥方不對嗎?我就說她這麼小……”愛葛妮絲嘮叨道。

“不是不對,是太妙了。”老人打斷了愛葛妮絲的話語,她被老人噎的不輕,臉上如調色板似的五顏六色的。

老人隔著櫃臺,緊抓著愛葛妮絲的手,“是你寫的嗎?”

“不是,是她寫的。”愛葛妮絲尷尬地手指指方默南。

少女也從樓上追下來,站在老人身旁。

方默南看著櫃臺前的這個老人,穿著樸素,四方的臉,滿頭是銀發,臉上的褶子很淡,卻沒有縱橫交錯,雖然沒有白胡掛頷的風度,卻有那種鶴發童顏的相貌,看樣子他應該是這家藥店的老板了。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9:18 PM

第九十一章

老爺子帶有濃重地北方口音問道:“哦!小娃娃,這張藥方是你寫的。”他看向她的眼神矍鑠,中醫講究越老越是經驗豐富,越能取信與病人,凌厲的眼神中有著明顯的驚詫和不敢置信。

這時節來美的華人南方口音多,還真少有北方人,聽著他稍微熟悉的鄉音,方默南覺得特別的親切。“怎麼,這個藥方有什麼不對嗎?”方默南挑眉問道。她看向愛葛妮絲道:“把手伸給他,讓他把脈。”見她無動于衷,方默南又道:“你不是不相信我嗎,多一個人給你診脈不更好。”

愛葛妮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在櫃臺前的凳子上,把手放在櫃臺上。

老人看著這架勢,知道原來這個金發碧眼的白人就是病患,于是凝神屏息認真的把起脈來。大約過了一刻鐘,老人松開手,隨之緊皺地眉頭也松開,呆愣愣地看著方默南。

“爺爺,你怎麼了?”站在老人身旁的少女推推他,焦急地問道。

老人回過神兒來,他看向方默南,眼神毫不掩飾自己的熱切。“呃!女娃娃,咱倆說道說道。”

“好!”方默南點頭,兩人開始旁若無人的的說了起來,語言用的是中文,少女能聽懂,杰瑞一知半解,聽起來很費力,但也認真的聽。只有愛葛妮絲沒有興趣,打量著這家藥店,聞到濃郁的藥的味道,撇著嘴,一臉的不願。如果不是自己的病,她一刻也不願意在這里待著。

“其實,癌癥並不是治愈不了的絕癥,只要找對病根,餓死癌細胞,也非難事。總好過一次次手術,化療的好。不管好壞一起殺死。”方默南笑著說。

“哈哈……你說的太對了,我就反感西醫。還是咱老祖宗留下的智慧好,經過兩千年的千錘百煉,總好過西醫發展的幾百年歷史強。”老人大笑著說道。“真是聽你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哪里,我還要向老前輩多多請教。”方默南躬身道,能看出她開的藥方不凡。想必醫術也是非常了得。

“女娃娃,謙虛了,不必來這些俗禮兒。”老人揮手不耐煩道。豪放、爽朗之氣盡顯。

“呵呵……”方默南笑了笑,看樣子老人家非常的豪爽。“我們相互切磋共同進步。”

少女站在老人身旁,聽著爺爺爽朗的笑容,張大嘴巴,一臉的不可思議。她記憶中很少見爺爺的笑容,他感情內斂,從不外露。今天還真是破天荒了。也不知道這個小女孩兒,有何魅力,讓老爺子如此開心。

愛葛妮絲不耐煩的敲敲櫃臺,“你們兩個別聊了,凈說中文,我們也聽不懂,一點兒也沒禮貌。快點兒抓藥吧!我還急等著走呢!”她抬起手腕又看了看表。

“哦!阿願,趕緊在這里煎藥。”老人家催促說道:“我想看看它的療效。”

“呃!好!”叫阿願的少女,扭過身子,從格子里開始抓藥。稱好藥后,又去煎藥。

方默南對愛葛妮絲道:“就在這里煎藥好了,程序很麻煩,也省你的事了。”

“那正好!”愛葛妮絲看向老人家試探地問道:“這個藥方……。”

“這個藥方是針對你的病開的,很適合你。”老人家正色地說道,他最反感的就是這類人,不過也因為開藥之人年齡太小,不計較那麼多了。

在阿願煎藥期間,方默南和老爺子坐下來進一步的交談。方默南知道老人名叫唐藥賢,原來在大陸也是有名的杏林大家,因為躲避戰亂而移民美國來到這里有四十多年了。兒女們長時間的接受美國教育,不願接收老人家的藥店和醫術。為了把手里老祖宗的東西傳承下去,打破了家族的的傳男不傳女祖訓。現在只有他的孫女唐願跟著她學習中醫。也算是老而安慰了。

唐藥賢在聊天中也知道,女娃娃名叫方默南,家傳醫學。

方默南仔細觀察他的神色,一把抓住唐老的手腕,冰涼清潤的手指輕輕搭于唐老之上,不到片刻,便淡淡說道,“你今日時常心臟絞痛,睡眠不安,渾身乏累,精神卻處于興奮狀態,我說的可對?”

唐老驚詫地望向她,點了點頭。

方默南微微一笑,拿起坐堂大夫桌上的紙和筆,刷刷刷龍飛鳳舞的寫下幾筆大字,輕聲說,“這副中藥用文火熬上三個鐘頭即可服用,每日一次,無需多服,五天天后定然解你病痛。”

唐老拿著藥方,看到里面的藥材,緊皺著眉頭漸漸松開,他看出些門道,但還是不得其法。

又仔細的詢問了半天,還是不得其法,又讓方默南詳細的講講她所學的道醫。道醫五行學說認為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是由木、火、土、金、水五種基本物質之間的運動變化而生成的。同時,還以五行之間的生、克關系來闡釋事物之間的相互聯系,認為任何事物都不是孤立的、靜止的,而是在不斷的相生、相克的運動之中維持著協調平衡。這即是五行學說的基本涵義。古代思想家用這五種物質來說明世界萬物的起源。中醫也是用五行的生克制化來說明和分析生理病理上的諸多現象。

因有四季而有四行,因此便有了土土代表氣的平穩運動植物播種謂之稼,莊稼收獲謂之穡。土有播種莊稼、收獲五谷、化生萬物的作用。進而引申為土有生長、承載、化生、孕育、長養的特征。孕育生化,吐含萬物之象。凡具有此類特性的事物或現象,均可歸屬于土。脾胃屬土,開竅于口,脾胃不和映現于口。土主信:土具有載物,生化藏納之能,故土載四方,為萬物之母,具貢獻厚重之性。其性重,其情厚,卦中土旺者,圓腰潤鼻。眉清目秀,口才聲重,為人忠孝至誠,膽量寬厚,言必行,行必果,樂于奉獻兼收並蓄。土太過。為忌、性格內向,愚頑不化,生性固執。不明事理,不及者,面偏鼻低,神色憂滯,言而不信,狠毒吝嗇,自私自利。不通情理。

推演絡繹法:即根據已知的某些事物的五行歸屬,推演歸納其他相關的事物,從而確定這些事物的五行歸屬。例如:已知肝屬木(大前提),由于肝合膽、主筋、其華在爪、開竅于目(小前提),因此可推演絡繹膽、筋、爪、目皆屬于木;同理,心屬火,則小腸、脈、面、舌與心相關,故亦屬于火;脾屬土,胃、肌肉、唇、口與脾相關,故亦屬于土;肺屬金。大腸、皮膚、毛發、鼻與肺相關,故亦屬于金;腎屬水,膀胱、骨、發、耳、二陰與腎相關,故亦屬于水。

五行學說以五行特性為依據,運用取象比類和推演絡繹的方法,將自然界千姿百態、千變萬化的各種事物和現象分別歸屬于木、火、土、金、水五大類,而每一類事物和現象之間都有著相同的或相似的特定屬性,彼此構成了一定的聯系。

中醫學在天人相應思想指導下,以五行為中心。以空間結構的五方,時間結構的五季,人體結構的五臟為基本框架,將自然界的各種事物和現象以及人體的生理病理現象。按其屬性進行歸納,從而將人體的生命活動與自然界的事物或現象聯系起來,形成了聯系人體內外環境的五行結構系統,用以說明人體以及人與自然環境的統一。

“金木水火土,道家稱之為五行之術,認為天地萬物由其組成,相生相克,乃萬物本源之真理,只要將其研究明白透徹,任何疾病困苦都將迎刃而解。”方默南淡淡地訴說著,怎麼看怎麼像個‘神棍’。

唐老爺子越聽是越錯愕,怎麼看怎麼有封建迷信的影子。這到底怎麼回事?

方默南看他迷惑的樣子,“通俗點兒,‘醫道同源’,醫學的醫,道教的道,‘醫道同源’就可以把它說清楚,還有就是‘十道九醫’,歷史上幾乎所有的名醫,他們要麼就是被道教所尊奉的醫聖、醫王;要麼他本身就是道士;要麼他是道文化的信仰者,就像我們所熟悉的扁鵲、華佗、孫思邈等等。”

“哦!”唐老爺子點頭,“有點兒意思。”

“中醫四大哲學理論,一個是整體理論,一個是陰陽理論,一個是五行理論,一個是精氣學說。陰陽五行理論,都和道家是同根同源的,想必老爺子肯定理解。”方默南見他點頭,又道:“精氣學說,它來源于中國道文化對生命的理解,中國道文化進入到每個人的心目中,中國人都會說一句話,叫精氣神,說你好不好,經常說精氣神足不足,對不對,還有一個整體理論,這是和西醫有最大區別的這個整體理論,它實際上是中國道文化中的天人合一理論,道家早就說了,莊子在《南華經》里面就講到,‘天與人一也’,這個整體理論不僅指的是我們個體是一個生命整體,是用一個整體觀念看待我們自己,而且這個身體和宇宙是相感應的,是天人合一的,是天人本一的,而且道家的醫學體系,這個道文化的醫學體系,一直是中醫學的實證體系。”

方默南看著他神情明顯的變化,怎麼不知他在想些什麼?經歷過那個混亂的年代,一切都向著西式學習,當然認為所有的東西都是封建糟粕。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變人們固有的思維觀念。就連現在的中醫學院的教材,都是西醫轉成中醫編的,可以說是半路出家,從根上就不對。

方默南道:“簡單點兒,人的身體是同天地一樣,時時都在變化,故有時健康,有時患病。生病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既有外界環境的影響(即外感),又有內部狀況的惡化(即內因);既有身體器官功能上的衰敗,又有精神狀態上的頹廢。外感與身體的因素固然重要,但內因與精神的作用更為緊要。”

“嗯!有道理,精神因素與生活態度對于身體的健康也起著重要的作用。孫思邈《千金要方》所說:‘夫養性者,所以習以成性,……性自為善。性既自善,內外百病皆不悉生,禍亂災害亦無由作,此養生之大經也’”唐老爺子道。

“行善者會給自已帶來精神上的愉快,積德者不謀私利,不患得失,則心志祥和,氣血和調,身心舒暢。”方默南笑道。“像是這樣怪病,那樣絕癥,其實都好治。天下最難治的是人的‘心病’。人心比天高,恨不得把天下的財寶歸自己一人。人心又比海深,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麼有些人不學好,專門整人害人,心肝都黑透了,當然要得怪病。怪病就得怪醫,你不痛罵他一頓,揭他的短處病根,當頭棒喝,嚇得他出一身冷汗,他的病就無法醫。所以給人看病,先要治心,要他改邪皈正。悔過從新,然后再給一點藥,手到病除,自然靈驗。”

方默南笑了笑,扭頭就看見從外面急慌慌跑進來一位大漢,背上還背著一位年輕的小伙子,看不出那小伙子得了什麼病,但老遠就能聽到他痛苦的悶哼聲。

兩人看見唐老爺子就趕忙上前,如見了救星一樣。倆人都是華人,說的都是中文,急匆匆地“唐老,唐老救命啊!”他把后背上的病人放下,抓著老爺子的手,焦急地操著濃重的南方口音叫道。

“怎麼回事?大山。”唐老爺子問道,“你看……”大山把年輕人的手伸了過去。

“啊!”愛葛妮絲嚇得尖叫起來,趕緊捂住嘴巴,不好意思的朝眾位點點頭,其他人也表示理解。

小伙子的左手受傷了,原本直挺挺的四根手指,現在如軟面條似的,成九十度下垂,風一吹似乎還顫悠悠的,樣子很嚇人。唐老就問道:“你這手是怎麼回事?”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9:22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4-12 12:31 AM 編輯

第九十二章

  年輕人此刻疼得冷汗直流,連後背都被打濕了,聽到唐老問話,勉強打起精神道︰「我……我給人搬家具,上樓梯時,前面的人不小心手滑,毫無征兆,家具不小心掉……摔在樓梯稜上,我的手被砸在下面,他們趕緊把家具搬開,手出來,就成這樣了,里面的骨頭好像是斷了還是脫臼了」

    大山站在唐老身邊焦急地問道︰「唐大夫,你看看,這咋辦啊不會治不好了吧現在可靠著這把力氣賺學費呢這可咋辦啊」他一個大老爺們,最後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哎哎你別哭啊」唐老道︰「我在骨傷方面不是很在行……」

    方默南聽明白了原因,她靠近些,年輕人的手就放在櫃台上,在年輕人的手上輕輕捏揉幾下,感覺著里面的骨頭情形,過了片刻。方默南仔細想了想。

    「怎麼樣,娃娃,你能看出什麼來嗎?」唐老急切地問道。看她認真的樣子,也許有辦法。

    「是啊,你會看骨傷嗎?」愛葛妮絲就迫不及待地擠兌著問道。

    方默南還沒開口呢,愛葛妮絲就跳了出來一聽語氣就知道不善。

    「只學過一點皮毛,但不是很精通。」方默南看了她一眼,客氣地答復到。

    杰瑞用中文說道︰「南南,別跟她一般見識,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都以自我為中心,不知道天高地厚。」

    「呀杰瑞你的中文進步飛快嗎?」方默南笑道︰「不但成語,連俗語也會了。」

    「呵呵……」杰瑞笑道︰「你還是給看看吧看人家兄弟倆哭的。」她有幾分本事,他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唐老聽杰瑞說著︰「女娃娃,你就試試吧倆人都是苦孩子唉」

    方默南道︰「我看這個病例極其少見,就這麼寸的磕在樓梯稜上,就一時好奇,上了上手,不過這還真,摸不準。」說著,她搖了搖頭,盯著年輕人的四根手指看了又看,最後重新捏了起來,臉上時不時露出疑惑之色,看樣子是真的摸不準里面骨頭情形。

    大山聽到他們的談話,眼露懷疑,唐老都不敢下手治,她能行嗎?他們兄弟兩個懷揣著淘金夢來到美國,才知道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為了掙學費他們只能干最苦最累的活計。唐老是唐人街,乃至整個美國華人中最有名的中醫大夫,他都無法下手,這個只有一米三多點兒的娃娃能成嗎?

    在世人眼中,尤其是華人眼中,那只有越老的中醫生,才越好,經驗老道嘛

    受傷的小伙子也看方默南太年輕了,不應該說年輕,應該說還沒成人。神色間就有些懷疑,只是聽唐大夫這麼說,他還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他也不知道這女娃娃如何稱呼,便直接道︰「您是好人,您就幫我看看吧,我這手疼得厲害。」「嘶嘶……」冷汗直流。

    方默南又向前靠了靠,仔細摸了摸。她每用手按一下,就要停下來細細感覺一小會,然後換個角度再按,再去感覺,如此七八個回合後,她基本就摸清楚了里面骨頭的情形,道︰「我看骨頭沒斷」

    年輕小伙子只喊疼,旁邊的大山也不敢多說什麼?唐老都說讓人家看看了。

    「都彎成這樣了,還說沒斷,被砸成這樣能不疼嘛」愛葛妮絲,捋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風情萬種道︰「還是看西醫去吧拍個片子看看吧不就知道了。」她看向杰瑞又道︰「你也是大夫,西醫治療這種骨傷,怎麼治法、」

    方默南聞言,看了一眼愛葛妮絲,這女人簡直是找抽。中醫治療骨傷,憑的是一種手感,骨頭有沒有斷,一上手就能摸出來,當然,她也不反對拍片子觀察,如果大夫的手感經驗不足,最好還是拍個片子,這樣可以作出更直觀準確的判斷。

    杰瑞想了一下道︰「西醫通常對這種小傷,一般都是開刀,用物理的手法將錯位的骨頭放回原位,再休養上一個月,差不多就能好了。」杰瑞這話說得相當肯定,只是說完之後,便話鋒一轉,道︰「當然,這開刀的費用也是不低的,就是不知你們二人……」

    杰瑞沒說完,不過意思很明顯。「大哥,咱不去看西醫,咱哪來那麼多錢看西醫呀」病人先開口說道,一提到錢,兄弟二人一臉的菜色,囊中羞澀啊

    「小山,這沒錢我借錢也得給你看病。」大山說道,眼神看向眾人,眾人表情不一。唐老說道︰「治病要緊錢我借。」

    愛葛妮絲原本閃躲的眼神,一聽有人借錢給這倆人,道︰「還是趕緊看西醫去吧別在這兒耽誤時間。」

    「愛葛妮絲說得不錯,還是看西醫吧手術治療的快。」方默南看了她一眼,「必須手術,而且是大手術」方默南一臉嚴肅,指著病人的手道︰「四根手指齊齊折斷,這不算什麼?」

    「這叫不算什麼?」愛葛妮絲驚恐地看著她。

    方默南理也不理她接著道︰「最倒霉的是,四指斷裂,手背上骨頭被翹起,可這個突起的位置實在是太不是地方了。你們看,骨頭傷患處剛好跟手腕連接,牽連到神經線和血管,如果開刀,肯定要傷到神經線,那這只手怕是要廢了;而如果不開刀,血管被壓迫太久,導致供血不足,那只手也肯定難以保住,要傷患惡化往上蔓延,胳膊也難保。我的意見,是趁病情還沒有惡化之前,截肢吧,把這只手切掉,長痛不如短痛嘛」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全都目瞪口呆,「南南,你沒看錯,沒那麼嚴重吧不就是錯位嗎?」。杰瑞說道。

    「杰瑞,你還說她能治好我的病,你看只是一個連骨頭都沒斷裂的小病,她竟然扯了神經、血管,而且還要截肢。我的乖乖,病人只不過是被家具砸了一下,不知道還以為他是被卡車給撞了呢」愛葛妮絲大呼小叫起來,「我得病能讓她治療嗎?我看我得重新考慮一下了。」

    那兄弟倆個,此時完全讓方默南的話給嚇傻了,他們是靠出賣力氣來掙點學費的,不管是廢手還是廢胳膊,他們都無法承受,學業也沒上完,他們怎麼回家交代。

    唐老眼神晃了晃,看看方默南,又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金發碧眼的愛葛妮絲。想必女娃娃已經有了腹案,能準確的說出他的病況,可見是真有幾分本事,于是便默不作聲。

    兄弟兩個希冀的看向,唐老希望他能說些什麼,哪怕是反駁一下方默南的說法也好,這樣自己心里還有一絲的光亮和希望,只要不截肢,自己都會繼續治下去。可唐老爺子默不作聲,看到這種情形,不啻于是一個大噩耗,大山頓時雙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而受傷的小伙子,也是面如死灰,心里最後的一線希望也破滅了。

    「我看你們也不要拍片了,唐老借給他們錢,要是拖久了,怕是整條胳膊都得廢掉」方默南擺擺手,「走吧,走吧,趕緊到醫院做截肢手術的。」

    倆兄弟倆個對視一眼,重重嘆息一聲,然後準備朝外面走。

    剛轉過身,方默南又道︰「差點忘了,我想起來了,杰瑞的醫院里有一個人專門治這種骨傷,而且隨治隨好,價錢也便宜,還能打折,你們要不要去試試看」怕他們不相信,「是吧杰瑞」

    杰瑞聽到她的話一頭霧水,看到她使眼色,「對我們的醫院里是有……」

    這句話無異于是漆黑的夜晚出現一絲黎明,尤其是那個受傷的小伙,聽到這話,他連手上的痛都給忘了,猛地一個回身,面帶著激動︰「我願……」

    話沒出口,就見方默南拉起他受傷的手,四根手指就這麼一起被方默南抓住一牽一拉,怕自己的手勁兒不夠,她還特意注入靈氣,就聽「喀嚓」的一聲,然後就是「啊」、「啊?」兩聲尖叫,整個藥店的大廳瞬間安靜了下去。

    事先沒有任何的征兆,眾人的腦子,都還停留在思考西醫到底如何治療骨傷時,方默南突如其來的這一手,把眾人給弄蒙了。

    在場的幾人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回過神來,都向病人的櫃台上的那只手看了過去。

    「我的手……」

    他們看到四根手指接上去了,立起來了。就被方默南這一拉一拽,受傷的小伙帶著極度驚恐的表情,呆愣愣地站在哪,看著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伸開、握住,伸開、握住如此幾個來回。卻突然發現自己的手似乎不那麼疼了,驚恐的表情立刻又變成疑惑,奇道︰「咦?我的手好像沒事了……」

    「絲」在場的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不是吧?這就治好了。

    那小伙子好奇地又用受傷的手抓起櫃台筆,轉起筆來,還挺麻溜。然後一臉驚喜道︰「好了,真的好了,現在一點都不疼了。」說完,他來到方默南面前,看著她人小也不知怎麼稱呼,直接感激道︰「大夫,謝謝你,你可真是個大好人!」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9:23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4-12 12:34 AM 編輯

第九十三章

  方默南擺擺手,道︰「先別急著謝……」

    方默南的話還沒完,愛葛妮絲打斷道︰「先去醫院拍個片子,看完之後,再謝也不遲。」雖然事實俱在眼前,但她還是不太敢相信,手里比劃著,就這樣一下就治好了。這也太簡單了點兒吧

    受傷的小伙卻很不配合,斜睨她一眼道︰「不用再看了,我自己都能感覺到,這手絕對是好了」

    愛葛妮絲眼里閃過一絲惱怒,窮酸就是窮酸,連拍片子的錢都沒有。她其實更想知道方默南的醫術如何,這樣才能讓她徹底放心,畢竟性命攸關的大事,尤其還涉及到自己。「別磨蹭了,還是去醫院看看才保險」她看著小伙子還在哪里傻站著,不動,「要不讓他看看也行。」她指了指唐老。

    大山道︰「小山還是讓唐老看看。」

    病人小山這才把手伸到唐老面前,唐老對著那只手開始仔細端詳,用手還仔細的摸了摸,手指的斷裂處甚至連個蹭破皮的小傷都沒有,這有些難以理解,就這樣就治好了。也足見她的功力高深啊四根手指就這樣一下子一起接上去,這要是西醫肯定一根一根地接上去。

    「哈哈……」唐老笑了起來,「女娃娃,好功夫,手完全好了。」他對方默南豎起大拇指,然後又對小山道︰「不過因為受過傷,最近還是不要太過用力的好。」

    「嗯我知道了。」大、小山兩兄弟起點頭。

    小山得到了唐老了保證,不屑地看著愛葛妮絲,甚至在她眼前,揮揮受傷的手道︰「哼不用去拍片子了吧或者再去開刀了吧?」

    話里的諷刺意味很強,愛葛妮絲再傻也聽得出來,她憤怒地一跺腳,往煎藥的地方走去。哼真是不識好人心。不過那小女孩兒的醫術還真讓她有了期待,于是她迫不及待地去看看自己的藥是否煎好。

    眾人看她的樣子逗笑了起來。

    方默南坐了下來,「還是去拍個片子,也讓人放心,其實剛才也是很驚險的,如果不故意故意嚇唬你的,你的注意力全在受傷的那只手上,要是不把你的病嚴重點,轉移你的注意力,我的治療,非但治不好你的病,還要把你疼個半死。」

    「真的?」兩兄弟詫異道。

    「是啊中醫治療骨傷,全憑手感,所以一般人不敢冒冒然動手。」唐老道︰「由此可見,女娃娃的功夫了得。」他頓了一下又道︰「別看只那麼一下,可是經過千錘百煉的,人的手上骨頭,因為長期從事勞作靈敏度非常高,一點點的燙,就會縮回去。假如真的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被接上,我想小山肯定會反應。所以骨頭錯位之後,僅靠手法是很難進行復位的,只要病人手上稍微猶豫一下或者只是稍微的一點意念,你非但無法將錯位的骨頭推回原位,還可能給病人造成更大的傷害。」

    方默南笑而不語,唐老得很有道理。

    唐老看見唐願從煎藥的地方出來,手里也沒拿著藥,于是便問道︰「你怎麼自個出來了。藥呢」

    唐願無辜地聳聳肩,「藥,那位金發小姐也顧不著燙和苦,正在喝呢」

    「呵呵……。」唐老和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看來那位金發小姐,還真有點兒急不可待。」

    愛葛妮絲從里邊出來,邊走,邊砸吧著嘴,真苦啊唐老招手讓她過來,她不明所以的走過來,看見唐老又為她把脈。「怎麼樣?」

    唐老把手指放在嘴邊,‘噓’愛葛妮絲趕緊閉嘴,不再打擾唐老把脈。方默南也拿起她的另一只手,仔細感受著藥力在體內作用。好一會兒兩人同時松開她的手,相視一笑,看來藥力發揮作用了。

    「怎麼樣?」愛葛妮絲問道。

    唐老道︰「不錯,藥力發揮作用,你現在感覺不到,明天再來一劑藥下去,你自己就能判斷了。」

    「真的那太好了」愛葛妮絲激動地上前抱著方默南,嘴里不停地︰「謝謝,謝謝,太謝謝了。」而且因為剛才的事還怕得罪了方默南,不盡心診治,急匆匆地從香包里拿出一摞錢,塞帶方默南手里。「這是我的診金。」不等方默南反應,就匆匆離去。

    方默南看著手里的大鈔,估計有一萬元,「不需要這麼多。」她看向杰瑞,「你幫我還回去吧」

    「她給你就接著,誰讓她剛才出言無狀,就當賠償好了。」杰瑞道。「嘿嘿……況且只有你收了錢她才能安心。」杰瑞嘴角邊劃過一絲奸笑。

    方默南從里面抽出十張,交給唐老,「這是她余下的藥錢。」

    「這太多了,根本用不了那麼多。」唐老把錢放在櫃台上。

    「收著,人家要給咱也不能拒絕。」方默南一臉賣乖道︰「就這也比她做手術便宜多了。」

    大山兄弟倆,對眼前的狀況有些傻眼,大山尷尬著小聲地道︰「大夫,診金多少?」

    方默南笑了笑,看著他倆,「你身上有多少錢、」

    兩兄弟,把身上里外的兜都翻了個遍,找出,八元多一點兒。

    方默南拿過錢,「這就是你們的診金了。」

    兄弟倆有些不好意思,和剛才愛葛妮絲出手闊氣,簡直無法比。

    方默南道︰「行了,心里別別扭,就那麼一下,好了,不用吃藥。而剛才的金發女子,還要吃好多湯藥,藥引很珍貴,沒有可比性。」

    唐老笑著看著她,心里搖搖頭,她還真能掰扯,估計看出兩兄弟窘困,不過這個理由不明就里的他們倆也接受了。

    倆兄弟也不是傻瓜,大山拍著胸脯道︰「行大夫的情,我們記下了,有用得著的地方,盡管找我們。」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方默南道。

    唐老很是舍不得,「以後經常來,我可以向你請教一下中醫。」

    「我會經常來跟您探討,希望到時您老不要趕我。」方默南俏皮地道。

    「哈哈……我老頭子求之不得。」唐老開心地道。

    唐願看著爺爺,又看看遠去離開的方默南他們,好奇道︰「爺爺,她年齡那麼小,您怎麼那麼推崇她。」

    「這根年齡無關,那位是真有本事。」唐老看著消失在眼前的女娃娃道。

    「比之爺爺呢?」唐願眨著大眼楮好奇地問道。

    「哎你爺爺沒法和人家比,以後她再來時,記得多看、多聽,如果能收你為徒就更好了。」唐老看著孫女眼神閃過一絲黯然道︰「我知道你只是孝順我老頭子,才勉為其難學中醫的。等你那一天真正喜歡上中醫。」老爺子心里道‘我就是求也要她答應收你為徒。’他難過地搖搖頭,看著孫女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方默南時不時的經常來唐老的藥店,為附近的多數華人人治療些小毛病,一、兩劑藥,有的甚至不需要開藥方,當然治療骨傷的為多數。有唐老坐鎮大家對她都很信任,‘藥到病除,不需要任何廣告,漸漸的在唐人街打出了不小的口碑。

    愛葛妮絲吃了三劑藥就完全好了,藥方方默南換了很苦的一種,算是為她的出言不遜所付出的代價,看著她扭曲著臉,痛苦的喝下去苦藥,方默南就很開心,很無聊的惡趣味。

    日子就這麼不咸不淡的過著,當醫生的好處,是接觸形形色色的各種人群。對方默南來臨床經驗是大大地豐富了。畢竟不管你是販夫走卒,還是達官顯貴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當然其中對她的質疑、不屑、不相信也是有的,誰讓她的年齡無法取信于人,對待這樣的人姐還不伺候你了。

    方默南常常來藥店,為此也給唐老出了不少的好建議,像是藥店不要用老式的木格子,改成玻璃藥罐裝中草藥,並在罐外貼有漢字、拼音、英語、拉丁語四種文字的藥名,一切一目了然。將各種形態的中草藥展現在顧客面前,這樣符合西方人的觀念,一目了然、一清二楚。也進一步方便了藥師抓藥。抓完藥後,藥師也會給予一份詳細的英文煎制指南。

    生意明顯地變好了,當然在唐老看來是這都是方默南功勞。她從醫院那里介紹了不少來的外國人來此抓藥,以前多數來看中醫的是當地華人。

    大寶、二丫兩個寶貝喜新厭舊家伙兒,自從會跑了之後,每天都讓保姆帶著出去尋找新的‘玩具’,樂此不疲地用自己的眼楮和小短腿丈量著新的世界。方默南被‘拋棄’了,只有在餓肚子時,才會想起這個‘廚娘’。所以她的時間多了起來,晚上則還是跟著她一起進空間睡覺,白天他們瘋玩,晚上睡得跟‘死豬’似的,打擾不到方默南修煉。清醒時的兩個小功貝可不敢帶他們進空間,那時的他們簡直是惡魔化身,沒有害怕意識,破壞搗蛋一流、折騰的五行精靈不勝其擾,嚴重地警告方默南不準在這倆活寶。

    快到下班時間,眼看著烏雲密布,翻滾而來白晝瞬間變成了黑夜,房內的燈依次打開。杰瑞的辦公室里,大寶、二丫看著窗外天氣的變換也不知道害怕,吵吵嚷嚷的。

    電閃雷鳴,暴雨如注,嘩嘩……下著,方默南真的擔心屋頂要被砸漏了。狂風卷著雨絲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窗縫里真的鑽進雨水了,順著窗台往下流,閃電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雲層上飛躍,一個暴雷猛地在窗外炸開……。

    ‘哇……’嚇人一跳,「這個雷可真響。」方默南道。兩個小家伙兒也不知道怕,還好奇的問東問西。

    ‘咚……咚……’方默南與杰瑞對視一眼,這個時候誰來了。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9:24 PM

本帖最後由 wutzu 於 2013-10-2 02:51 PM 編輯

第九十四章

保姆麗薩打開房門。三個大男人站在門口。“請問這是杰瑞醫生的辦公室嗎?”左邊的白人男子。五官深刻、長相英挺、三十多歲的美國人。笑瞇瞇地問道。

“杰瑞醫生。找伱的。”麗薩側身讓開說道。

他們三人一進來房間立刻顯得窄小了許多。很明顯中間的男人是老板吧!旁邊的兩個。身高有兩米的。身材壯碩。勇猛之相應該是保鏢。而剛才說話的。長相斯文。應該是秘書之類的。

“麗薩、麗薩。帶孩子們出去玩兒。”方默南瞥了他們一眼。對保姆們說道。她們兩個見狀。抱著孩子朝兒童病房走去。那里有個小游樂園。

“我是杰瑞。伱們找我有什麼事?”杰瑞看著他們道。

“伱好!我是艾利克斯。這是我的老板。羅尼?亞歷山大?漢密爾頓。我們從紐約來的。”艾利克斯說道。

杰瑞看著三個大男人。渾身濕噠噠的。很顯然突如其來的暴雨真的很大。也讓他們措手不及。即便這樣狼狽不堪。中間男人一臉病容的容顏。衣服熨帖在身上。也難掩他渾然天成的冷冽氣質。

“這我看伱們還是先洗漱一下的好。”杰瑞看著他們三個道。“沒有換洗衣物的話。穿病號服可以嗎?”他建議道。

艾利克斯看看身前的老板。就聽到冰冷地聲音道:“好!”

杰瑞打電話。讓護士送來三套寬大的病號服。“我這里有單獨的盥洗室。伱們誰在這里洗。”

羅尼接過病號服。往盥洗室里走。“老板。”艾利克斯擔心道。被羅尼冷眼一瞥。立刻住嘴。

剩下的兩個人被護士帶到其他的地方梳洗。人走后。杰瑞迫不及待道:“南南。伱怎麼看?”

方默南挑眉。摸摸鼻子。“嗯!那個老板漢密爾頓肝癌晚期。”

“臉色蠟黃。右手不自覺的按著肝臟部位。應該很疼痛。”杰瑞手敲擊著沙發扶手道:“而且他沒有經過任何的治療。頭發依然濃密。顯然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肝癌早期很難發現。一發現基本上都是晚期了。”

“嗯!”方默南點點頭。不過她很詫異杰瑞是腦神經外科的。他們怎麼找來的。除非是?愛葛妮絲說的。

“南南。有把握嗎?這個病可不好治。”杰瑞緊皺著眉頭道。

“看情況吧!”方默南淡淡地說道。“現在說還太早!”

大約二十分鐘后。羅尼先從盥洗室里出來。寬大的病號服穿在他身上。蕩悠悠的。方默南仔細地盯著他看。他瘦的除了腦袋還正常外。其他地方幾乎是皮包骨頭了。而腹部尤其突出。那是腫脹的。可能癌瘤本身造成的疼痛不適、便秘和情緒緊張抑郁以及腸胃道念珠菌病等有關。對食物缺乏興趣。並且常因胃、食道下段或肝的腫瘤刺激橫膈膜造成時候呃逆現象。在精神和營養的攝取上的匱乏。更加重了癌腫病人的病情。

“坐!”杰瑞剛說完。艾利克斯和另外一個人就進來了。穿著新買的襯衫、西褲。頭發還滴答著水。“伱們也坐。”

杰瑞看著羅尼道:“伱得了肝癌。我能問誰讓伱來找我的嗎?”

羅尼聽到他的話。很平靜。眼神都不帶眨的。好像說的不是他似的。吐出一個人的名字。“愛葛妮絲”盡管身體很疼痛。他竭力保持自己的優雅的冷峻得風度。

‘果然是她。哼!死要面子活受罪。’方默南看他硬撐的摸樣。

方默南看著病人羅尼。三十多歲。個頭在西方看來一般。刀雕刻的五官。深棕色的頭發。碧綠地眸子平靜無波。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寒意。嗯!還真能忍。

杰瑞接著問道:“那麼愛葛妮絲告訴伱具體情況了沒?”

艾利克斯接過老板的眼色說道:“愛葛妮絲說。杰瑞能找到治我家老板的病的人——方默南。”這名字真繞口。

杰瑞指指坐在單人沙發上的方默南道。“吶!她就是伱們要找的醫生。“艾利克斯瞪大眼睛。手指她。哆哆嗦嗦。“她……”他看向老板顯然被嚇的不輕。這愛葛妮絲沒騙人吧!“老……”

羅尼冰冷地眼神輕輕一瞥。艾利克斯立刻住嘴。他輕輕地挑挑眉道:“伱治好了愛葛妮絲的卵巢癌。”

“嗯!”方默南點頭。有趣地看著他們。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那個叫艾利克斯眼神如探照燈似的。上下打量著她。

“那麼我的病交給伱了。”羅尼冷淡地說道。愛葛妮絲那種女人還沒那麼大的膽子敢來騙他。

方默南挑眉。他倒是干脆。“我需要伱詳細的病歷。”她現在也頗有興趣。送上門的小白鼠。不要白不要。“杰瑞伱先幫他把脈。”

“嗯!好。”杰瑞說道。

方默南打開病歷。慢慢翻了起來。上面詳細記載了羅尼這段時期所做過的檢查數據。身體狀態。以及采取的各種治療方案。上面醫生的簽名。都是美國國內大大的名醫。

這段時間學習西醫。對排的上名號的各類佼佼者她心里有數。不過看情形。這些治療方案他不滿意。他沒有采取治療。可以說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病情。也不打算費力。打算等死呢!用藥也只是減少些痛苦而已。

方默南看杰瑞給他把完脈后。問道:“伱的私人醫生。應該和伱說的很清楚。我……。”言下之意。她可不敢給任何保證。

美國人一般會有一位固定的私人醫生。長期負責自己的健康問題。對自己身體狀況也是非常了解。一旦身體不舒服。他們會最先咨詢自己的私人醫生。如果私人醫生覺得病情需要更為專業的處理。才會動用其他的醫生。

艾利克斯一聽她的弦外之音。就大聲說道:“伱不是治好了愛葛妮絲了。”

方默南把病歷放到茶幾上。淡淡地道:“個人病況不同。那個醫生也不敢保證百分百的治愈。”

艾利克斯似乎沒想到方默南會這樣的冷淡、平靜的講話。他抬起手指著方默南。發起飆來。“伱知道我們是誰嗎?”

“閉嘴。”羅尼淡淡地說道。幾人相互看看。不知道他指得是誰。他又道:“艾利克斯出去。”眼神冷冷地警告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憤憤地走了出去。臨別時狠狠地瞪了方默南一眼。

方默南無奈的聳聳肩。她當然知道這些人來歷不凡。這派頭不是成功人士可擺不出來。而且病歷上的簽名。都是數的著的名醫。沒有足夠的資本。怎麼請得動他們。所以她才要丑話說在前頭。又不是以往的小病小災的。預防針是必須打滴!

“杰瑞老師。伱怎麼看?”方默南看著他臉色猶如窗外的烏云密布一般。沉重的樣子。

杰瑞回過神來。給出一條建議。“陪伴家人。好好享受平靜的時光。”他無能為力搖搖頭。也對眼下的情況束手無策、回天乏術了。不知道病人能不能撐過兩個月。

羅尼看向方默南。臉上稍稍露出一點笑意。結果比哭還難看。“方醫生。麻煩伱了。不管治好治不好。伱無須承擔任何責任。”

杰瑞挪過來。小聲的說道:“南南。伱還是先摸摸他的脈象再說。很糟糕。”

方默南也小聲道:“從病歷上看的很清楚。確實很糟。不過我打算試上一試。”

杰瑞一聽就急了道:“人命關天。不能兒戲。如果沒有很大的把握。我看還是慎重一些比較好1”他提高聲音接著道:“別忘了伱還沒取得醫師資格證。這弄不好會出人命的。”

羅尼沒想到杰瑞這麼竭力的阻止。甚至不惜說出方默南沒有醫師資格。馬上出聲道:“我已經是被判‘死刑’的人了。用伱們中文說。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伱盡管放心治療。”

“我們要對病人負責。哪能瞎試亂試!”杰瑞繼續說道。他始終不希望她冒險。

羅尼看向方默南。不管杰瑞如何的說。最后的決定權在她手上。“我會簽訂一份無須承擔責任的保證書。包括我的隨行人員也會在上面簽字。”他朝另一個人道:“叫艾利克斯進來。”

艾利克斯進來后。聽到老板這樣說。只好照章辦事。寫完保證書。簽好字后叫給方默南。他臉色始終嚴肅謹慎。但也無可奈何。老板下令不聽也得聽。

方默南道:“杰瑞老師剛才也說了。大夫要對患者負責!我能拿出方案。就是有一定把握的。雖然不能保證一定就治好。但至少不會使情況惡化。關鍵還得看伱是否有堅強的意志對抗病魔。”

羅尼緊提的心松了口氣。她沒拒絕。就好。但她的話也只是聽聽而已。但真心祈禱她不是嘴上說說。而是有幾分真本事。畢竟他還不想死。

杰瑞就沒辦法了。既然方默南說有一定的把握。那就只能是試試看了。方默南脾氣他也了解。越是難治的病。越是別人都治不了的病。是個醫生都想試試。激發斗志。

杰瑞道:“伱打算怎麼治?”

方默南道:“羅尼先生。先把伱的左手伸過來。讓我給伱把脈。了解具體的病情。”

羅尼把左手伸過來。方默南溫潤的三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凝神屏氣。絲絲靈氣。透過他的手腕進入他的身體。游走了一周后。她了解到病情。道:“杰瑞老師。讓人準備一間無菌手術室。”她指指腦袋。

杰瑞立馬明白。手術室設備無須完善。只要無菌就好。他也期待著像上次一樣治病。“我去準備一下。”

“麻煩老師了。”方默南道。杰瑞走后。方默南轉身對羅尼道:“我把治療方案給伱講一下:急則治標。緩則治本。伱現在肝臟基本上已經壞死。還出現浮腫現象。所以我的第一步。是先改善伱肝臟再生功能。消腫。會采用一些特殊的治療方法以及中藥。肝臟再生功能得到改善。使得細胞再生。恢復其他功能。”

“這兩個過程。大概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方默南看著羅尼。“伱可以接受吧?”

“可以!”羅尼說道。這時候她說什麼是什麼。而且這一治療。一個多月就過去。醫生說他的生命也就三個月。甚至更短。

杰瑞進來道:“手術室準備好了。”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9:26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4-12 12:37 AM 編輯

第九十五章

 羅尼被推進了手術室,他躺在床上遲疑地問道︰「方醫生,這是要做手術嗎?」

    方默南笑著對羅尼道︰「不做手術,我們針灸。」她接著對穿戴好的艾蕾莎道︰「把房間的溫度調成恆溫,然後用酒精對羅尼先生上身進行消毒。」

    方默南說完,看看杰瑞也穿戴整齊,就等著方默南出手,他這次可以近距離的觀摩,眼楮瞪的大大的,不放過一絲一毫。

    方默南笑著對躺在床上的羅尼道︰「羅尼先生,我們針灸,知道針灸嗎」

    羅尼盡管心里惴惴不安,臉上沒有任何表現,「針灸,有過耳聞,不過沒有嘗試過。」

    方默南笑著點頭道︰「很好不用擔心。」為了轉移病人的注意力,使病人放松心情,她接著道︰「在針對癌癥的治療方面中西醫各有優勢,西醫治療的優勢在于見效快,但常因過度治療而導致事與願違的不良後果,嚴重者可引起單系統或多系統功能衰竭,中醫優勢在于緩解癥狀的效果明顯,對癌癥放化療當中的繼發醫源性損害有良好的輔助治療作用,這次我幫你針灸主要目的就是針對病原治療,幸虧羅尼先生沒有接受化療,不然的話,身體的各項系統功能都嚴重衰竭。首先我先提高您自身的免疫力,消除浮腫。按照中醫理論來講就是養好身體再跟病魔做抗爭,西醫的理論上一般會使用一些增加人體免疫力和身體機能的藥物,幫組病人增加身體的各項機能,但是這些藥物雖然增加人體的各項機能,同時等于給癌細胞增加養分,而我所采用的針灸法首先是阻斷癌細胞的供養系統,然後再用針灸催發人體的各項身體機能運轉,使被癌細胞侵蝕的器官重新運轉起來,為後期的治療做好鋪墊工作。」

    「漢密爾頓先生,我們現在開始了,不要緊張。」方默南說道。

    方默南從藥箱里,拿出三十六根銀針用酒精消毒後,走到病床前,眼楮里閃過一絲凌厲地目光,右手以一種肉眼無法看到的速度在羅尼上身飛快的揮動起來,眨眼之間,三十六根銀針分別插在羅尼胸前三十六個穴位上。

    下完針,方默南另外有打開一個盒子,從里面拿出十八根金針,消毒之後,以一種在場所有人都看不明白的手勢,兩手分別各抓五根,對著羅尼手臂上的幾處穴位插了進去,至于剩余的八根全部插在羅尼肝部的幾處關鍵的穴位上,然後用手握住羅尼的手,催動靈氣,對著插滿金針的穴位逐步移動,隨著時間的推移,晶瑩的汗珠從方默南的額頭慢慢地滲了出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這時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地事情終于發生了,羅尼身上插著那十八根金針的穴位處,分別流出一滴細微的黑水,而方默南原本紅潤的臉色也在這個時候變的些許的蒼白,這時方默南的手又快速地揮動起來,十八根金針,三十六根銀針幾乎在同一時間全部離開羅尼的身體,方默南將手上的針全部丟進事先準備好的酒精盒子里,表情虛弱地對一旁的艾蕾莎吩咐道︰「艾蕾莎用干棉花把漢密爾頓先生身上的這些黑水擦干淨,然後再用酒精消毒一遍。」

    交代完這些事情,方默南對著還清醒的羅尼交代道︰「漢密爾頓先生,今天你除了喝中藥之外,只能給喝些清淡的米粥,水果也可以吃點,不過切忌千萬不能吃任何油脂的食物,明天早上開始才能吃一些碳水化合物(谷物)跟蔬菜之類的食物。」

    「艾蕾莎,稍後來抓藥,熬好後送給漢密爾頓先生。」方默南轉身對艾蕾莎道。

    「好的。」

    「方醫生,稱呼我羅尼就好。」羅尼說道。

    「嗯」方默南道︰「好的,羅尼先生,現在感覺如何。」

    「感覺很好,疼痛減輕了許多,好像是有些力量了,最重要的感覺有些餓了。」羅尼碧綠的眸子充滿了神采,‘饑餓’感覺讓他前所未有的喜歡。「自從得知得病後,我第一次感覺餓了,這種感覺真棒!」

    「先喝些米粥,最好是小米粥,這東西養人。飯後在喝中藥。」方默南建議道。

    此時清醒的羅尼,早已經被方默南的醫術給鎮住了,雖然他沒看見自己身上的黑水,看見艾蕾莎的雪白的干藥棉在自己身上給染成了黑色。

    羅尼清楚的感覺到游走于自己身體里的氣流,還有能感覺到身體疼痛減少。如果說愛葛妮絲介紹讓他抱著試試的心態,那麼今天就這一下,讓他有了自己能好起來的期待。

    現在卻因為真實的見識到方默南的醫術而發自內心的敬佩,他聽到方默南的交代,感激地說了聲謝謝。

    羅尼被推到了VIP高級套房,艾利克斯他們趕緊追過去,焦急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老板你怎麼樣,怎麼這麼快就醒了,是局部麻醉嗎?」。

    「沒有做手術,方醫生給我做的針灸。」羅尼躺在床上,對大塊頭說道︰「艾瑞克扶我坐起來。」

    大塊頭艾瑞克半抱著羅尼,艾利克斯把被褥疊在他身後,羅尼斜靠在被褥上,挪動了一下,找了舒服的位置半躺著。艾瑞克道︰「老板你精神看起來不錯。」一向謹言的他難得地說道。

    「哦是嗎?我感覺也不錯。」羅尼心里很高興,也饒有興致的和他們說起話來。

    護士先熬好了小米粥,遞給了羅尼,他看著金燦燦地小米粥,喝了一口,「真香味道好極了!」很快一口接一口的喝完了。

    半個小時候,艾蕾莎端來一碗黑漆漆的湯藥,羅尼看著湯藥,眉都沒皺一下,一飲而盡,干脆痛快。艾蕾莎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項走後,羅尼漱口,用了整整300毫升的清水,才感覺口腔沒有苦味。

    晚上難得的有了好的睡眠質量,沒有被疼痛疼醒,也沒有打嗎啡,使他再次信心倍增。

    方默南領著孩子們出了醫院,雲開雨歇,月亮露出了頭,道路兩旁的樹木被雨水沖刷得青翠嫩綠,在月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空氣里也帶著一股清新濕潤的香味。方默南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走吧回家。」

    杰瑞回到家還不忘拿著她開的藥方仔細的琢磨,「哎我怎麼沒想到啊!」他拍著自己的腦袋,「虧我還跟著她學了這麼久的中醫。」

    辛西婭拉著他的手道︰「你傻了,那有打自己腦袋的。」

    杰瑞興奮地對著老婆說起來傍晚發生的事,他看著手里的藥方無奈地嘆氣又道︰「中醫真的很神奇,就像這藥方,可惜不能大規模的使用。」

    「為什麼?」辛西婭不解道。

    「哎中醫講究的是因病制宜、一人一方,開給一個病人開的方子,可不能隨便亂用,會出大亂子的」杰瑞遺憾地說道。

    「這還真是令人遺憾。」辛西婭唏噓不已道。

    方默南回到家後,做飯、吃飯,哄孩子們睡著後,又回到了醫院。她始終不放心,第一次診治這樣的危重病人,雖然她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但架不住意外發生,還是值夜看著點兒好。

    沒有什麼比看著病人一天一天的變好更讓人高興的了,一個月後,羅尼恢復的不錯,肝髒也恢復到自己開始工作。羅尼那著CT片子,高興的不得了,陰影全無,估計在過些時日肯定全無。「恭喜老板。」艾利克斯和艾瑞克齊齊說道。

    「嗯……」

    清脆地電話聲響起,艾利克斯摁通接聽鍵,片刻後,他捂住聽筒,「老板是愛葛妮絲!她打聽你身體的狀況,想來看您。」

    羅尼挑眉,「哦!給她十萬算是提供消息的報酬,來看我就不用了。這種有野心的女人還是少佔為妙。」

    「好」艾利克斯道︰「老板需要休息,目前還不適合來探視。老板吩咐給你的報酬少不了。十萬。」

    愛葛妮絲掛完電話後,媚眼一閃,「哼如果不是我早死了,誰願意理你,沒情趣冷冰冰的家伙,不過報酬到真是不低。嘿嘿……」

    期間方默南更換了兩次藥方,羅尼的病況好了不少。方默南把完脈,做完復診,道︰「恢復的不錯。」

    「方醫生,謝謝你。」羅尼臉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嘴角上彎是騙不了人的,心里肯定美的不得了。

    方默南道︰「當初定的治療方針,是先治標再治本,治標促使肝髒機能恢復;治本就是調補氣血陰陽,徹底去掉病根。從目前的情況看,第一階段的治療效果很好,肝髒的功能已經基本恢復。既然效果不錯,藥方暫時就不用改,繼續服用一段時間,鞏固一下療效!」

    羅尼點頭,他以前不相信中草藥的,在他的認知內,中醫和巫術是畫了等號的,但這次親身體驗之後,他切身感覺到發現了中藥的神奇,可能除了巫術之外,也就只有中醫才有這種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了吧!

 「接下來,怎麼治療。」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9:29 PM

第九十六章

克方默南道:“其實羅尼先生現在可以已經好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了,或者怎麼調養了。”

“哦!”羅尼輕挑眉毛,詫異地看著她。房間里的杰瑞、艾利克斯、艾瑞克、艾蕾莎也一臉的疑惑。

方默南笑了笑道:“羅尼先生知道自己生病,那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會得病。”

羅尼搖搖頭“當得知自己得了這個病,實話,看同樣病癥的人,所做的治療后。我就想著直接等死,所以我沒有做治療。”看著那些做過化療的人,現在想想就頭皮發麻、恐怖萬分,受了那麼多罪,最后難逃一死。

方默南道:“人有七情六欲,七情就是指喜、怒、憂、思、悲、恐、驚七種情志活動,中醫認為它是人體對外界環境的生理反應,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直接致人于病的。但是,倘若情志活動劇烈、過度,超越人體能夠承受的限度,並持久不得平靜,那就必然影響臟腑氣血功能,導致全身氣血紊亂。怒傷肝、喜傷心、思傷脾、憂傷肺、恐傷腎”等,都明了七情的過度偏激對人體的氣血、臟腑均有一定的損害。”

艾利克斯聽到怒傷肝,就道:“我老板從不發怒的。”

羅尼揮手,制止艾利克斯的插話,方默南道:“那就更糟了,怒傷肝,這是不可置疑的,但有怒氣要發出來也是天經地義的,憋在心里沒個發泄的地方會更難受.這方面相信大家都有生驗的更多。二者綜合起來,其實就是:努力修養好自己,做到不輕易動怒,有了怒氣的時候,不要憋在心里,要發出來。”方默南頓了一下接著道:“想要健康長壽,真正有內心修養的人,遇到再可惱的事情都能心如止水,決不生氣.甚至充滿著淡淡的喜悅。能有這樣的心態的人,那可以真是做到身心兼養。

怒氣傷肝,仍是使肝氣不得條達而郁結。所以,只要有怒,就會有郁,只要有郁,就會傷肝,造成肝氣郁結。”

羅尼若有所思的,淡淡地點點頭。

方默南接著道:“癌癥其實並沒有那麼嚴重、嚇人,它是因為氣血淤積、外邪內毒而成.完全可以用藥化解,用不著開刀動手術。今天開刀取了一個腫塊,明天還會長出幾個腫塊,腫塊是有血有肉的,是會重新長出的,又不是石頭瓦塊,撿來丟了便沒有了。病根還在,氣血未通,隨便你開多少刀,腫塊照樣長。所以.我主張不開刀,不打針,只要你行善吃藥.再大的包塊也可以化解。”

羅尼道:“什麼是外邪?”

方默南道:“就那肝臟來,肝主人體的‘生氣”所謂‘生氣”就是生發之氣、生長之氣。可以,肝是人體各種氣的放大器,不管是正氣還是邪氣,有了肝的生發功能的推動,都會從小變大.由多變少。當人體處在健康狀態中的時候.正氣旺盛,肝作為將軍之官.也會跟著匡扶正義,使人體正氣更加旺盛.生機勃勃;當人體邪氣旺的時候,肝就有可能助紂為虐,去生發邪氣。所以,古人:‘肝為五臟之賊。,五臟有邪氣,肝氣都有可能沖上前去,助其一臂之力。怒氣是我情緒上最大的邪氣之一,而且怒氣又和肝相對應,最容易獲得肝的幫助,所以,怒氣一旦起來,往往不容易停息,而是越來越旺。所以,人把怒氣叫‘怒火”它像火那樣,越燒越旺。多了就造成了肝郁。”

“那則樣才能息怒。”羅尼淡淡地問道。“中文是叫息怒對吧!”治病期間羅尼閑來無事也開始學習中文,雖然很難學,但也很有意思。

“羅尼先生真是問道點子上了,息怒而不是止怒。息怒是希望怒氣想火那樣自動熄滅,而止怒可能是把怒氣強行鎮壓下去。所以,息怒不傷身體,而止怒無異于殺人的鋼刀。要通過自己的心靈修養去平息不良的情緒,才能得到真正的健康與安寧。所以,平時我有了怒氣,先要有息怒的功夫,讓越燃越烈的怒火慢慢熄滅下來,等熄滅的差不多了,還剩下那麼一點點,不妨索性發出來了事,以應合肝的條達發散之性,使一切不愉快煙消云散。當然,如果心靈修養更上一個臺階,能做到遇事不怒,即使偶爾有小怒,也能完全發出來,不郁積在心里,那就更好了。”方默南總結道“‘喜怒偏執是一病”對癥治療:‘行寬心和是一藥”

“另外,羅尼先生還要注意,必須戒食油腥、肉類,戒煙、戒酒,必須節制房事,不過性生活。此外,還需行善積德,按時修持。人常,‘行得一分善,便減一分病。德滿病自除,善圓道即成。”方默南道。

聽一個小女孩兒面無表情的,房事,性生活,弄得屋里幾個大男人好不尷尬。不過羅尼聽完后,也知道該怎麼調養自己的身心了,很快他就出院離開了。住院費價值不菲,治療費卻沒那麼多,藥材都是普通中藥。他臨走時給了方默南一張會員卡,很普通白色卡片,上面只有羅尼■全名。

暑假悄然到來,方默南忙著醫院藥店兩頭轉,有時還被杰瑞拉著出外診。小姨忙著社會實踐,默北暑假則忙著演出,有時把她作的曲子,給方默南作詞。誰叫方默南的文字功底不管是中文或英文都那麼厲害,當然是當仁不讓。大家都在忙活的沒有時間,所以這個暑假誰也沒回家。不過電話費則是蹭蹭的往上漲,幸虧錢多,不然電話費都掏不起.有一個月的電話費甚至突破了萬元。

那次的電話費高主要是方默南和老媽、老爸的多了。

先是給姥姥他打電話報平安“老媽,現在老爸還郁悶嗎?”方默南拿著話筒,愜意地躺在沙發上問道。今年年初的時候,老爸又跳級了,成了縣委書記,原來的王書記由市長高升成了市委書記了。可是縣長卻是上邊派下來的,沒有從本地提拔。新來的縣長和老爸面和心不合,弄得老爸很郁悶.他現在被束手束腳的,沒有何王書記搭班子暢快。為此只能忍著,好在新來的縣長還在摸底調查階段,不敢再現有的經濟上過多插手,全縣經濟本身良性發展,倒也不怕新來的瞎指揮。

電話那邊傳來老媽的聲音“不郁悶了,新來的縣長差點兒沒把自己給栽進去。

“哦!”方默南一聽來了興致,坐直了身子好奇地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呵呵......。”老媽笑著道:“為了立威,縣長大人親自招商引資.沒想到招回來個大騙子。幸虧你爸還有龍翔海他識破了,不然的話縣里損失不小。”

“老媽,你在幸災樂禍,這可不對。”方默南嚴肅地調侃道。

“我就幸災樂禍,我跟我閨女還不能樂呵樂呵。”老媽高興地道。

方默南道:“快詳細點兒?讓我也樂一下。”

老媽道:“幾個月前,縣里來了兩個人,自稱是美國華僑,其中還有一個是正宗的洋人。是看中縣里的發展,前期投資五百萬。他來到咱縣,受到熱情的款待.縣長幾乎是那他當祖宗供著。他的護照,美國的營業執照都是真的,沒有引起懷疑.只有一點非得讓政府入股參與,你爸沒同意,為此差點兒沒和縣長拍桌子。”老媽頓了一下道:“他要求政府部門入股,是怕內地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縣長是支持他,萬一哪天縣長高升了,調走了,新縣長不再支持他.事情就不好辦了……所以利益捆綁在一起。”

“空手套白狼!皮包公司!”方默南道。讓‘合作伙伴,入股.這個模式后世倒是經常運用,正是‘小馬拉大車,.以小搏大的慣常手法,也不能全部都有問題.但貓膩不少。搞不好就會被套住,進退不得。

以小搏大,畢竟是十分冒險的行為,非有大智慧者不能輕易掌控。

“空手套白狼。”老媽道“你形容的還真貼切,你爸不放心,把這件事告訴了你姨夫,你姨夫給艾倫打了個電話,查查他在美國的公司。結果不言而喻,還真是個皮包公司!因為相中咱縣富裕,才過來行騙的。以為咱縣里都是‘大老粗”懂英語的不多,沒有海外關系。沒想到咱這里是‘藏龍臥虎”弄得個機關算盡太聰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老爸沒有當場揭穿他吧!”方默南道。

“還是你了解你爸,你爸當下做主讓你姨夫以入股的名義牽制住他,自己連夜去了市里告訴了王書記。還是你爸有先見之明,這倆騙子來到咱這里,已經騙了好幾個部門入股,資金多達兩百多萬。起來那段時間為了逮住這倆騙子可費了不少的心力。”老媽接著道:“此事牽扯到洋人,王書記派人暗中調查,罪證確鑿后人贓並獲,減少損失。”

這些只是經濟上挽回損失,而政治上的,王書記作為一個合格的玩兒政治的不會忘記利益最大化。當然這些老爸資格還夠不到。

方默南在電話另一頭,點頭“嗯!嗯!”好奇地問道:“那倆騙子啥來歷。”

“這個,倆人的護照是真的,那個外國人是舊金山一帶的混混,曾因詐騙罪做過牢;那個自稱華僑的是留學過去的學生,家境貧寒。倆人遇到后,就干起了詐騙的勾當。先前一直在南方富裕起來的省份行騙,還得手四、五次,這次不知道什麼原因來到咱得地界上。現在他后半輩子都得在牢里度過了。”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方默南道。

老媽咯咯地笑了起來“現在縣長老實了,咱四周臨近的區、縣不少政府部門上當,入股,為此下馬了好幾個官員。”

“意料之中,只要我爸沒事就好!”方默南接著又問道:“我爸現在忙什麼?”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9:45 PM

第九十七章

老媽道:“伱不是讓伱爸抓抓精神……什麼來著?”“哦!精神文明建設?我沒說錯吧!”

“沒有,老媽說對了。”方默南道,上次電話中郁悶地老爸不小心提到縣里打麻將、耍撲克的多了起來,玩兒的還挺大的。飽暖思淫欲,掙錢多了,閑來無事,淫欲抓的嚴,所以稍微富裕地人開始在賭上發泄多余的精力。

“改革開放,富國強民是中央既定的大政方針,這個不必有絲毫懷疑。不過任何事情,縣里的經濟建設已經走在了前列,增長速度遠遠高于其他市縣。市里都眼紅縣里的發展。但是在精神文明建設明顯的不行,只是對付一下。”方默南說道。

“何止是對付,根本就是拿著報紙讀一下,宣傳、宣傳誰都沒當回事。”老媽說道。“要不是伱和林叔在他耳邊嘮叨,伱爸現在還在清閑著。”“這不忙著抓精神文明建設、平抑物價,嚴查貪污。對待下崗職工,也盡力的安排好出路,縣里有再就業培訓,工業園里吸收了熟練能干的技術工人。另外的自謀出路。對了伱舅舅、舅媽也下崗了,現在專心經營商店,可是給伱姥姥的分成越來越少了。”

縣城雖小,但五臟俱全,那時候什麼都是小而全,什麼樣的國營的廠子都有,自產自足。隨著改革開放深入,一下子都推到了市場中去,這些‘小的國企”產能不足,設備、產品落后、老化,‘響應號召”成了首先破產的企業。

“他們也下崗了,又餓不著,這幾年賺的也不少吧!”方默南聽到后嗤之以鼻,倆個小人。

老媽頓了一下接著道:“其實誰也不是瞎子。南南咱不跟他們計較,吃虧上當就這一回,沒下次了,伱姥姥心里也明白的很。”

“我明白,不聊他們了,老爸對學生和黨員干部有沒有加強學習、宣傳啊!”方默南說道。大舅他們,當時方默南就知道人的貪欲是無止境的。他們也是俗人一個,難逃人性的弱點。

縣里只有中學和小學,離鬧學潮還有一年的時間。對高、中學得全面加強思想覺悟。學生是最容易鼓動的,都是聽風是雨,都有憤青的潛質。

“這個讓伱老爸跟伱說說吧!”老媽看到老爸進門,“伱閨女的電話,給!”

老爸又聽老媽在耳邊說了一些剛才聊的什麼,打趣道:“我女兒真是勞碌命。”打趣是打趣,他心里明白女兒不是一般人。以前他的工作,閨女從來沒有指手畫腳過,而上次電話中特地說到這些事,他便上心。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一番調查下來,還真是人心浮動,問題多多。抓住了幾個大蛀蟲,尤其惡意的克扣農民地養殖、大棚蔬菜的錢,惡意地哄抬物價、還有變相吃卡拿要的。

“怎麼樣!老爸這些日子忙活起來了吧!”方默南也笑著道。

“是啊!現在比以前還忙,跟人斗智比沖鋒陷陣都累。”老爸又道:“不過縣里的風氣是大變樣。一切都值得。”

“那伱們的在思想教育上面。”方默南不能明說,只能提醒他到,堅決擁護黨的立場,跟黨走。

老爸道:“黨員干部的思想教育工作,先是思想理論的建設。堅持把思想理論建設放在位是我黨推進黨的建設偉大工程同推進黨領導的偉大事業密切結合的一條成功經驗,是立黨、興黨的政治優勢……改革開放以來,全世界的情勢、國內形勢、黨內形勢都生了深刻變化,對黨的建設提出了新的要求,黨面臨的執政考驗、改革開放考驗、市場經濟考驗、外部環境考驗是長期的、復雜的、嚴峻的。落實黨要管黨、從嚴治黨的任務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為繁重和緊迫。解決黨內不適應新形勢新任務要求、不符合黨的性質和宗旨的問題,更加需要大力加強思想理論建設,用馬克思主義統一全黨,從根本上保持全黨思想上政治上行動上的高度一致……”

“老爸。伱不帶這樣的,不用給我做報告。”方默南調侃道。

“呵呵……,忘了場合了。”老爸說道。“縣委每半個月要進行一次專門的理論學習,每次不少于一個小時,鄉、鎮也是以此類推,都要嚴肅認真的學習理論知識。”“還有加強高中生的思想教育,這些我們都在做。尤其老師的工資、福利待遇不能拖欠,及時發放,因為他們都是親臨第一線的嗎!具體的工作還得有老師來做。”

“呵呵……那就好!”方默南在心里送了口氣,希望老爸能安全平穩的度過即將而來的暴風雨。

接下來的時間里老爸、老媽輪番上陣在電話里絮叨著,讓她們三人,吃飽、穿暖、別冷著、餓著,注意和同學打好關系,別受了欺負等等。最后姥姥奪過電話,仔細囑咐她們一定要照顧好她的寶貝外孫女、孫子。在家人的叮嚀嘮叨聲中,方默南才依依不舍的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方默南的思緒久久不能平靜,前世漂泊異鄉,沒想到今生更是提前漂。想想更是慚愧,加緊學習拿到資格證,回去就再也不出來了,陪著家人就好。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里方默南更是忙碌,找她看病的人漸漸的多了起來,有了愛葛妮絲和羅尼的宣傳,口碑漸漸地打出去。

杰瑞很納悶地問道:“南!伱的中醫那麼好,為什麼還要如此拼命的學西醫。”

“沒辦法,國情如此,西醫吃得開。”方默南道,“再說西醫也是有其優點的,西醫是建立在人體解剖學的基礎上,以高科技檢查為手段,以生化化驗為目的,以化學治療為原則和用先進醫療設備為人體解除疾苦的一門科學。”其實有了證書,回到國內她有正大光明的借口堵住老媽的嘴。所以是一個願意學,一個當然是傾囊教授。

就在方默南她們忙忙碌碌中,半年的時光就匆匆而過,眨眼間就到了聖誕節。

飛往美國的頭等艙,梁子和胖子一人手里拿著一本書,梁子看著他拿著呂思勉做的《中國通史》,上冊政治史,看得津津有味,真是很難得他也有坐得住的時候。“呵呵……”梁子笑了起來。

胖子抬起頭來,“笑什麼?”他揮揮手里的書,“這個白話文寫的,通俗易懂。一部通史、通古通今通天下、知興知衰知未來。”

“行啊!都會對對子了。”梁子調侃道。

“那啊!我也是照著念的。”胖子笑道。“我可沒那麼大的學問,能有點兒人生感悟就不錯了。”

“哦!還人生感悟,那伱悟出啥來了沒?”梁子輕挑眉毛好奇道。

胖子傻笑了會兒,整理一下道:“老板只能給一個位置,不能給一個未來。舞臺再大,人走茶涼。

下對注,贏一次;跟對人,贏一世。

不識貨,半世苦;不識人,一世苦。

學識不如知識,知識不如做事,做事不如做人。

人生三比:比才華;比財力;比境界。

記住,再煩也別忘了微笑;再急,也要注意語氣,再苦也別忘了堅持;再累也要愛惜自己。低調做人,伱會一次比一次穩健;高調做事伱會一次比一次優秀。成功的時候不要忘記過去,失敗的時候不要忘記還有未來。”

“這是伱自己的感悟。”梁子坐直身子詫異地看著他。

胖子擺手道:“哪有,這是別人總結的,我只是讀著感覺頗深,很有道理。”

梁子看著又低頭看書的胖子。他手支著下巴,眼眸深邃悠遠,想起與瘦猴的見面眉頭漸漸皺了起來,真是變化真大啊!

滬海,梁子和瘦猴坐在包廂里,梁子按住菜單,“行了,瘦猴點了這麼多,吃不完太浪費了。”

“大哥,伱來滬海,到咱的地界,哪能不好好招待伱呢!”瘦猴噴出一口煙圈,手里夾著煙卷,打開一瓶茅臺,‘咕咚、咕咚’給梁子二兩的杯子滿上。

“瘦猴,聽我的。”梁子對站在一旁的服務員說道,“行了,服務生,我們就點這麼多。”

“那好吧!”瘦猴一揮手,穿著亮麗的四名服務員依言悄聲退下。

梁子上下打量著他,抽著洋煙,一身意大利名牌西裝,磚頭似的大哥大放在右手邊桌子上,左手無名指上碩大的金戒指,手腕上勞力士金表。頭發打著發蠟,油光發亮,如果三七分,懷里掛著懷表,這一亮相整個30年代小開。

瘦猴看著他上下打量,笑道:“怎麼樣,大哥。這派頭夠嗎?”

梁子道:“幸虧伱沒帶上狗鏈,不然更像個暴發戶了。”

“狗鏈?”瘦猴疑惑道。

“金鏈。”梁子簡單說道。

“大哥,伱可真是會說。”瘦猴笑道,“那是人家成功人士的象征,拿出來顯擺應該的,又不偷不搶的。”

梁子不屑的撇嘴道:“暴發戶,那擺明招賊!”真正的有錢人不會這麼招搖過市,他們低調而有禮。

瘦猴無所謂的攤開雙手,“沒辦法,社會風氣就這樣,先敬羅衣后敬人。”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9:48 PM

第九十八章

大哥大的鈴聲響起,瘦猴打了個抱歉的手勢,摁下接聽鍵,“喂伱好我是侯錦文。”瘦猴斯文有禮地說道,然后不住的點頭,嘴里說著“好,行,一定。”大約三分鐘后,電話掛斷。
瘦猴對梁子輕輕的解釋一句客戶。

服務員很快的上來他們點的菜,滬菜,主要地方風味菜之一,這些菜選料新鮮、品質優良、刀工精細、制作考究、火候恰當、清淡素雅、咸鮮適中、口味多樣、適應面廣、風味獨特。

瘦猴點都是名菜有,青魚下巴甩水、青魚禿肺、腌川紅燒圈子、生煸草頭、白斬雞、雞骨醬、糟缽頭、蝦子大烏參、松江鱸魚、楓涇丁蹄、蟹肉大排翅。

“大哥,嘗嘗,正宗的本地菜。”瘦猴人情地招呼道,電話鈴聲又響起。瘦猴無奈的笑了笑又接了起來。

“伱弟妹和錦繡聽說伱來了,要過來。”瘦猴說道。

“行啊這麼一大桌子菜,咱也吃不完,而且很久沒見過他們了。”梁子放下筷子說道。

“來咱邊吃邊等。”瘦猴招呼道。

大約十多分鐘后,兩個時髦女郎來了,梁子先看見錦繡,貂皮大衣遞給了服務員,頭發燙成小波浪,碩大的金耳環,脖子上還有一款長長的金項鏈直達下面,隨著身體,搖曳不停。濃裝艷抹,鵝黃色的羊毛衫,緊身的牛仔褲,長筒皮靴。人未說話,嘴角先溢出笑聲,“梁子哥怎麼來了,真是的,大哥怎麼不早些說。”

“錦繡。”梁子試著叫了一聲,瘦猴結婚的時候,他也來了,送上賀禮連飯都沒顧上吃。

“伱我可真不敢認了,真是女大十八變。”

“梁子哥的嘴跟抹了蜜似的。以前可沒這麼嘴甜。還是紅葉嫂子調教的好。”錦繡打趣道。

梁子笑而不語。瘦猴道:“來這是伱弟妹莊淑慧。”他又道:“這是和我一起長大的梁子,現在開酒店的。”

梁子起身,溫文有禮道,“伱好。我叫梁鴻烈,他們都叫我梁子。”他看著穿著打扮和錦繡有異曲同工之妙的人。倨傲地眼神掃了梁子一眼,只是嗯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呼。

瘦猴拉開旁邊的椅子,趁梁子不注意時,狠狠瞪了她一眼,她給了他一個不以為然的眼神,悠然坐下。

莊淑慧為人不如其名,跟賢淑打不著邊,眼神看著梁子充滿了挑剔。

梁子看著新來的兩人。都是瘦猴的家人,他也不好插嘴,心里卻嘀咕,沒想道瘦猴居然娶了這樣的老婆,不知道在外人面前維護丈夫的面子嘛要知道男人最在乎面子。

眾人落座后,瘦猴又招呼梁子,“自己人,來干杯。吃菜。”他們端起桌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電話鈴聲又響起,瘦猴這回起身回避,接聽電話。他走了,錦繡怕場面尷尬,問道:“幾年不見,梁子哥在那里發財啊”

“我還是跟著她混。”梁子含糊地說道。

“梁子哥,出來后,才知道外面的世界真大。真精彩,以前真是井底之蛙了。”錦繡把頭發刮到耳后。

錦繡鮮紅的指甲,閃的梁子心里一緊,凌厲的眼神一閃而逝,若無其事道:“是嗎天南海北的跑,對我來說哪都一樣。”

“不一樣,縣里哪能跟這兒比。差太多了吧”錦繡秀眉一挑,不屑地說道。

“錦繡很久沒回老家了吧回去看看就知道了。”梁子淡淡地說道,現在的他深受程世貴和方默南他們的熏陶、影響,舉手投足間溫文爾雅、貴氣十足。

“變化能有多大”錦繡不以為然道。現在的日子才是人過的日子。以前那是豬狗不如。

話不投機半句多,梁子默然地端起酒杯,哆了一口,還真是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這酒味怎麼喝也不如當年他們分得第一筆紅利,三個人擠在小酒館里,就著一盤花生米那麼好喝,味道醇厚呢看著滿桌子山珍海味,怎麼就索然無味。

瘦猴接完電話回來,梁子直接說明來意道:“我和胖子過幾天要上美國,伱去嗎”

瘦猴坐下來,給梁子滿上酒杯,“去美

國哦看她呀……”電話鈴聲又響起,瘦猴不好意思的看看他,又摁下了接聽鍵。

瘦猴接完電話,梁子緊盯著他,希望他能說出陪他們一起去。可惜他沒說話,旁邊的莊淑慧拉了拉說道:“錦文,伱可是答應我和錦繡的聖誕節陪我們的常年的東奔西跑的,咱們多久沒聚在一起了,爸、媽那里伱有多久沒去了。”聲音雖小,可明顯的是說給梁子聽的。

瘦猴瞪了莊淑慧一眼,無奈地笑道:“大哥,臨近元旦、新年賣場肯定爆滿,我真的離不開,下次、下次再去。”

梁子看著他們的拙劣的表演,有些作嘔,“我明白了。既然伱有事忙那我先走了。”他站起身來,拿起餐巾紙優雅的擦擦了手,扔到了一邊。

“大哥是不是小弟招待不周啊”瘦猴這時有些不安局促道。

“不是,是真的有事不耽誤伱們了。”梁子淡淡地說道。

“那好,我送伱。”瘦猴拿過衣架上的大衣,遞給梁子。梁子給二位女士點頭告辭后,兩人一起出了包廂,瘦猴把他送到樓下。“行了,就送到這兒吧”梁子說道。

“那好,用我的車送伱回去吧”瘦猴說道。

“不用,打車挺方便的。”梁子淡然拒絕道。

“一路順風,見到她,替我向南南問好,她的情我記著呢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我。”瘦猴有些激動地說道。

如果是飯前聽到瘦猴這樣說,梁子或許會欣慰異常,但經過剛才的事情,梁子直覺得現在瘦猴虛偽的令人厭煩,只想早一些離開這令人難過的地方。

出了酒店大門,寒風蕭瑟,梁子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身冷,心更冷。黑色的轎車。停在他身邊,司機下車打開車門,梁子坐了進去,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酒店。

瘦猴回到包廂,莊淑慧不滿的看了他一眼道:“他是誰呀用得著伱這麼好酒好菜的招待他呀”

“淑慧。怎麼這他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即使再不願意,也不要冷著一張臉好不”瘦猴喝了一口酒說道。

“呀嗨伱是在教訓我嗎伱知道我最厭煩伱那些鄉下的窮親戚了。”莊淑慧雙手抱胸,斜睨著臉,不滿地說道。

“不是,在外人面前,好歹給我留點兒臉面。”瘦猴央求道。

“我什麼時候不給伱留臉面了,不就是在伱窮親戚面前嗎”莊淑慧說道。

“他不是窮親戚,人家也不是來打秋風的。”瘦猴說道。

“哦我可看不出來。他闊到哪里了。”莊淑慧不以為然道。穿戴、佩飾,沒有任何的標簽,也就談吐舉止斯文有禮,沒那麼粗俗不堪,剩下的還真看不出來。

“是啊大哥,這咱們都出來了,梁子哥現在在哪發財啊”錦繡也一臉的好奇。

“具體的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也離開了縣里。做酒店生意的。”瘦猴說道,他整天忙著東跑西跑的忙著開分店,跟本沒在一個地方停留的時間過長,幾乎見不著面,也就電話里閑扯兩句。想想兩人很久沒有好好談談了,本來還想好好聊聊的,電話一個勁兒的響個不停,臨近雙節還真忙的不可開交。

“酒店”莊淑慧嗤之以鼻,“現在大街上隨便一個路邊飯館兒也叫酒店。瞧他那一副窮酸樣,估計也富不到哪去。”

“淑慧,說話留點兒口德。”瘦猴看著她尖酸刻薄地樣子說道。

“行了,吃飯吧”莊淑慧揮手道,“把這些菜都撤下去,涼了,味道就不好了,在上一些。”

“這不好,這也太浪費了,都還沒動呢”瘦猴說道。

“是啊還熱乎著呢”錦繡在一旁搭話道。

“伱兒子可不能吃涼的哦”莊淑慧指指自己的肚子道。

“這樣啊那伱叫新的。我和錦繡吃這些就行。”瘦猴想了想道。

莊淑慧撇撇嘴,猶豫了片刻,道,“那好吧”揮手叫服務生。基本上這個老公,她還是很滿意的,有錢、有能力,還是很聽話的。

“對了,大哥那里傳來新的消息,市里又有大的動作……。”莊淑慧說起來,三個人有說有笑的開始吃飯。

聖誕節這天,散落在四方的人都匯集到了方默南這里,程世貴、韓志謙、艾倫、刁絨、楊帆、梁子、胖子這次硬是擠著也跑來了,說什麼也得帶上他。為此胖子為了

擠出時間,可是沒日沒夜的趕了好多天的工作。

今年沒有大的行動,所有的事情都有條不紊、按部就班的進行。來到這里后,大家一致贊成今年總結會去其他城市度假總結。在說到去那個地方,眾口難調,犯難了,五花八門什麼地方都有。最后抽簽決定,他們把自己想去的地方寫下來,方默南來抽,最終她抽中了拉斯維加斯。

“哦也老板萬歲”艾倫激動地蹦了起來。

“既然抽中了拉斯維加斯,那麼我們現在整理一下東西,一個小時候出發。”程世貴說道。“艾倫,伱還得趕緊犢間,還有……等等。”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保證讓伱們玩兒的樂不思蜀。”艾倫拍著胸脯說道,說著就拿起電話,聯系去了。

其實剩下的人也不用準備,箱子都在自己腳下放著呢小姨好長時間沒回國,加上小姨夫和姥姥他們都想孩子們,所以經不住家里的在電話里軟磨硬泡,帶著大寶、二丫回國內了。默北跟斯黛西夫婦有聖誕節的演出,要收拾東西的只有方默南一人,快速打包后,他們一行人就飛往內華達州。
作者: wutzu    時間: 2013-9-29 09:58 PM

第九十九章

有人:“沒到過拉斯維加斯,就不算到過美國”。聞名世界的超級賭城拉斯維加斯,這座超現代化的大賭窟,后世平均每年接待世界各地的賭達4000萬人次。城內,200多家大輪盤賭場晝夜不停的開局,五秒鐘就見分曉。另有6、7萬具被稱為“吃角子老虎機”的賭器,遍布在各個角落。

方默南他們到達時夜色已黑,飛機上看著窗外的漆黑的夜晚,突然在通過一片干燥的不毛之地后,忽然眼前一亮,在大地的邊緣流光四起,一個金碧輝煌的不夜城就這樣出現在地平線上……是的,這就是拉斯維加斯,一個在沙漠上崛起的不可思議的城市。

全世界可能找不到比拉斯維加斯更有趣的城市了:從一個荒涼的沙漠腹地,搖身一變成為國際著名景點,匯聚全世界最有名的酒店、餐廳、商店,還有獨一無二的表演節目,每年到訪的游超過上千萬次,75是回頭。全世界前20大超級大酒店有17家均在拉斯維加斯。游覽、娛樂、購物、飲食,全都24小時不打烊,來這里的人們都是為了盡情地享樂,拉斯維加斯,絕對是一個名副其實的不夜城。

機場距離市區僅僅4公里,剛剛踏上機場,方默南他們就可以在半小時后走入賭場的大門。

跨出機艙的那時刻,好像能聞到空氣中都彌漫著濃濃‘賭’的氣味,而機場為了方便賭們揮霍。甚至在候機大廳就安設有老虎機等娛樂設施,讓游在踏入賭城的第一步以及離開賭城的最后一秒鐘,都可以享受賭博帶來的無盡刺激與狂歡,許多游按耐不住手腳馬上同老虎機‘一戰’起來。

方默南看著外面眼前流光溢彩的世界感慨道:“如果你窮困潦倒還剩下幾美元,去拉斯維加斯也許會咸魚翻個身,如果你錢多花不完,去拉斯維加斯也許會體會到流浪漢的瀟灑。這里就如硬幣的兩面。一面是天堂,另一面是地獄。”

“精辟!”程世貴道,其他人也若有所感地點點頭。

美國最光怪陸離和最具魔力的城市是哪一個?答案是:‘世界賭城’——拉斯維加斯。拉斯維加斯被一些人視作吃喝玩樂嫖賭的人間天堂,它尤以賭博聞名天下。你看:那一個個門口閃爍著五彩繽紛霓虹燈的賭場活像一頭頭張著血盆大嘴的雄獅猛虎,每時每刻貪婪地吮吸著人間財富,吞噬著那些意志薄弱的孬種的腰包和信用卡,在創造出一些奇跡的同時。也在為失敗者挖掘人間地獄!

被譽為賭城,當進入這里似乎空氣中都彌漫著金錢味的氛圍中,很容易產生出一股一擲千金的沖動和豪氣。街道兩旁的酒店可謂極盡奢華、爭奇斗艷、裝扮得整個拉斯維加斯流金瀉銀,耀眼奪目。這時候街道兩旁的代表各國的標志性建筑的模型還沒有建好,不過就現在這個樣子已經使他們滿眼不夠使得,話的這會子功夫,他們就到了酒店。

美高梅夢幻酒店是拉斯維加斯第一家以旅游休閑為主市場的博彩度假酒店,酒店門口建有全世界最大的天幕。方默南他們來時正好酒店剛剛開業,可巧趕上了。

夢幻酒店以沙漠中的海市蜃樓為主題設計。突出體現沙漠中的奇異景象。他們幾人一踏入酒店,立即會被棕櫚樹、瀑布和泳池所包圍,仿如置身綠洲之中,感受到南美熱帶雨林的活力與激情。酒店總臺后的裝飾獨出心裁,是一面海水水族箱。內裝約2萬加侖的海水,熱帶魚、鯊魚在珊瑚中暢游,詮釋著一種海洋風情。20米高的瀑布和棕櫚樹伴著曲折的小湖泊,與蘭花、菠蘿和天堂鳥花相呼應。真是室內室外仿若冰火兩重天,暖意融融,方默南他們把大衣脫下。放在拉桿的行李箱上,邊走邊看如此奢華的酒店。

“我的乖乖!”胖子咂舌道:“我以為我們酒店就夠豪華了,可現在看著眼前這才知道天外有天。”他四下看看,點點頭,挺挺胸,“嗯哼!咱也不比它差嗎!”大哥開的酒店也是以奢華著稱,只不過沒有這里的張揚,以內斂奢華為主。

艾倫興解道:“這里是拉斯維加斯第一家以旅游休閑為主市場的博彩度假酒店,共耗資6.3億美金。為全世界的豪所準備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看不到的。”

方默南他們在大堂等著,艾倫從接待處過來,他眼里有著躍躍欲試地神情。后面跟著身著制服地接待員,接過他們手中的行李。

“咱們這回住的是豪華別墅。”艾倫道。

穿過酒店主樓,進入別墅區,形態各異的別墅點綴在綠樹花草之中。

豪華別墅套房美國式的簡約風格,在用料選材講求回歸本真,地板、家具、門柱桃檐等全部采用實木裝飾,做工考究。房型面積大約600多平米,五房兩廳六衛。

別墅內設廳、餐廳、廚房、保姆房及庭院、泳池、花園、蓮花池、車位,將古樸與現代,開放與私密完美結合,追求“有若自然”的貴族風范。房提供冰箱、迷你吧、叫醒服務、沙灘接送、送餐等服務。

房間內家具陳設全部由進口面料打造而成,色彩豐富,為房間增添了舒適和精致的氣氛。

大家落座在廳的沙發上,然后保姆端上茶來,小心的退下。

程世貴拍了下手道:“好了,咱們分配一下房間,兩人一間。我和志謙一間,主臥留給南南。”

梁子道:“我和胖子一間。”

艾倫道:“我和楊帆一間。”

刁絨笑著道:“那我就不氣了,最后一間是我的了。”

大家提著自己的行李,找到房間,洗漱過后,來到餐廳,吃完豐盛的西餐后,又移駕到書房。

程世貴四平八穩地坐在沙發上,道:“咱們今天晚上,加緊的把正經事匯報一下,時間不夠地話加上明天,余下的時間隨便玩兒。”

“啊!”艾倫叫道,很顯然心思早就飛向賭場了。

“別啊了!正經事要緊。”程世貴道,“最多,談完正事后,南南了,每人30萬美金的籌碼,任你玩兒。”這事他們兩個事先商量過的,就當他們辛苦一年的犒賞了。

“呀!太好了!“艾倫和楊帆齊齊叫道。

程世貴眼光流轉之間,夾著一絲陰謀又道:“既然來到賭城,入鄉隨俗,咱們之間也得賭一把!”

聽到他的話,其他人也坐直了身子,來了興致。艾倫道:“怎麼賭。”

程世貴道:“每人不是有籌碼嗎?贏得最多的,可以指示輸得最多的任何一件事!”“請記住是任何一件事。”

“咦!這好玩兒!”艾倫和楊帆看著其他人的人齊齊的奸笑道,“嘿嘿……。”看著其他熱好像如待宰的羔羊。

“笑得那麼邪惡!”胖子喊道:“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就是!走著瞧!”刁絨也道。

“好了,先正事。”程世貴道。

刁絨先道:“女士優先,我先了。”她把手里的文件分給眾人,“歐洲這邊,今年沒什麼大的變化。我們又入股了德國幾家著名的汽車公司,法國這邊持有一些奢侈品的股票。能源上還是加大力度……等等”她大約了一個小時。

楊帆把文件也是遞給眾人,道:“我這邊比你強點兒,日本股市就像打了興奮劑似的,沖沖沖……。1988年股票市場總市值超過當年GDP(387萬億日元)達到477萬億日元,我們在東京所持有的地皮房地產也是跟打了雞血似的,漲個不停。光這兩項收益這一年就收獲頗多。外匯市場由于日元一路飆升,我們持續做多日元,兌美元的比率由1985年9月20日的242:1上升至1988年1月4日的121.65:1,在不到兩年四個月的時間里,日元兌美元上升了近一倍。”他興奮地嘮嘮叨叨地也了一個多小時,忽然臉色一變嚴肅起來,“整個日本島都沉迷在空前的繁榮和瘋狂之中。日本空氣中都彌漫著股價只漲不落、地價只升不降的大和神話永不破裂。這種現象很反常,反常即為妖,我們應該知道這世界沒有只漲不跌的股市。”

“是啊!太詭異了。”其他人都符合道。

方默南心里點頭,坐直了身體,正色道:“楊帆從明年下半年開始陸續拋售你手上所持有的日本股票,到年底拋售完畢就好,具體的操作你自己掌握。手里的地皮除了位置極佳的,其他的也全部兜售。”

楊帆一聽方默南的話兩眼冒光,“哇哇……這……”他激動地話都不好了。

艾倫踹了楊帆一腳,“瞧你哪點出息,至于嗎?”

楊帆佯怒地給了艾倫一拳,“你懂什麼?你知道我們現在在日本有多少資產,如果變現的那是天文數字。”能不激動嗎?“那變現之后呢!”

方默南摸摸鼻子道:“到時候再,不急,時間長著呢!”




歡迎光臨 伊莉討論區 (http://www32.eyny.com/) Powered by Discuz!